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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主】少侠追夫火葬场后

Summary:

*将军皇上后日谈paro
*死遁后穿越游戏你x又见昨夜弃我不归郎赵二
*预警:做恨场面含R18、各种play以及羞辱内容

 

后来尘埃落定,你成为了人人敬仰的大将军,却殒命于一场寻常战役,官家震怒,亦禁止任何对你的悼念。
回到现实世界,没存档的你气急干脆退游,结果眼睛一睁一闭,竟又回到了游戏中,而时间已经过了三年。

三年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太多,你望向那双破碎的眼,竟一时不敢靠近。
...这次,你还能承受住帝王的盛怒...与无尽的哀戚吗?

 

-和好前做恨多,和好后各种玩弄赵二哥
-总之就是一款死遁&追夫火葬场,赵二哥可没那么好哄(实则不然)
-第二人称bg,更新中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notes.)

Chapter 1: 秋雨夜

Chapter Text

后来你当上了大将军,威风凛凛战功赫赫,每逢提起必定得到赞扬无数,他们说家国有你和陛下,此后必会是风调雨顺的好年。

 

只是好年份还没正式开始,你便先折在了一个寒风凛凛的雨夜。

将军战死的消息随着秋天第一场雨传入开封,传入皇宫,那夜万千人长久跪倒,细雨伴随思悼,脑袋紧紧埋在臂弯,不敢抬头看,看天子爆发的盛怒与无助的悲哀。

 

陛下还在摔东西吗?

不,已经停下了。

 

陛下还在发怒吗?

不,已经停下了。

 

陛下...还在哭吗?

 

...

是。

 

陛下还在哭。

 

他不信你死了,你大概还是在和他生气,故意放出假消息,你肯定是气他在你出征前夜与你吵架,睡起觉来像是仇人见面,发狠了般啃咬彼此,谁也没收敛力气,谁也没先低下头来。

 

那日你难得起的比他早,一言不发的穿上铠甲,银色硬铁在夏末苟延残喘的朝阳中倒映着寒意,像你难得抿起的唇,你不说话,也不看他,自然没有每次分别时的亲吻,你自顾自离开的身影刺痛了骄傲帝王的心,他自然也没有像每次一般的亲自送你出征。

 

两个人都憋着气。

 

但其实并非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争吵,这不过是你们冗长人生中平淡的一次拌嘴,但说急了也会都不开心,两个骄傲的人从来如此,你心情好会哄他,心情不好干脆冷战,但这次濒临出征前,吵架的时机不对,这时谁也不低头,只会任由遗憾流淌人生长河。

 

漫长,流经每一处,无法阻挡,直到迎来属于自己的灭亡。

 

你对属下一向好,亲切的大将军很得人心,于是在那场激烈的战争中,他们拼死夺回了你的头颅,残缺不堪,看不出脸,头骨都被破坏,像是被渡鸦啃咬后的动物残肢,头发被粘稠的血浸透,干下来后,变成硬邦邦的一片,梳不开,梳不开。

 

陛下试了三四日,发现全然没办法,就算只对着你的头,他也完全斗不过你。

于是这才将你的头颅交给了太医院。

 

太医拼命为你整理遗容,最后心惊胆战的跪倒在天子脚下,说下官拼尽全力,只能完整的留存下大将军的三颗牙。

 

三颗牙。

生前最口舌伶俐不服输的家伙,死后竟然也只留下了嘴里的东西。

 

赵光义看着你的牙齿。只是乳白色的牙齿,根本无法和一个活生生的人联想到一起,孤零零躺在太医呈上来的金色托盘中,有一颗还带着一点血花。

 

血花。

他又想到你残破的找不回的躯体,想到你枯槁的头颅,想到你只剩下一颗的眼睛,你身上腐败的味道甚至盖过他身上的香气,于是他拼命熏香,想与那自然发展的味道一抗,是不是遮盖住那些味道,就能假装你依旧活着。

 

但是人皇又怎能斗过天地,他从来都干预不了死亡。

 

他再也控制不住,拼命的干呕起来。

 

“呕——”

 

“陛下!”

 

“滚出去!都滚出去!”盛怒的帝王掀翻了托盘,阴沉脸中全是苍白的绝望,他紧咬牙关,话语中全是恨,“她的下属不是想为她求封号?求灵位?去!去告诉他们,想都不要想!”

 

“她不是什么大将军,不是什么为国捐躯,她只是一个叛徒,一个背叛朕的混蛋!”

 

她凭什么能轻飘飘死掉,又凭什么要他为她哀悼,她以为自己算什么?他的挚友,挚爱...?不,都不是,她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混蛋,在他心中什么都不算。

 

对,什么都不算。

 

“若之后再让朕听到谁讲关于她的事情,一律,杀无赦!”

 

自那之后,无人再敢提起大将军。

若真有人提及,他们依旧会抱着侥幸心理,毕竟帝王宽厚仁慈,定不会因此——

 

人头落地时,他们仍是如此想的。

暴戾的天子用最极端的方式抹杀了你存在过的一切痕迹,而无人敢置喙。

 

这是仁慈的帝王在位期间唯一被人诟病的暴虐事迹。

 

  •  

 

以上都是你听到的消息。

 

小侍女说得绘声绘色,似乎铁了心想吓唬吓唬你这个契丹使者,赵光义在她口中近乎要被描绘成一个阴郁冷漠的恶魔,你这个小小契丹使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坏想法,我们陛下可没有传言中那么好相处。

 

“哈哈。”你尬笑两声,“真是多谢姑娘提点了。”

 

小侍女看你被吓得越发苍白的脸色,心情颇好的出门了,只剩下你一个人匆匆擦汗。

 

不是吧,他这么恨的吗?

你真的欲哭无泪,死掉不是你的本意,就像现在穿着契丹衣服说契丹话也不是你的本意一般。

 

当时你游戏玩的正好,虽然脑子里想着和赵光义吵架的事情,但在事业上拼搏也是你的一大任务,本想着这次给赵光义收拾完战乱残局,回去一定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以后闹脾气不能再这么没完没了的相互折腾,你这骑马时大腿根还一阵阵疼,上面全是他留下的牙印。

 

杀敌正盛时,你眼前忽然一阵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医生说你玩游戏时间太长,在游戏仓内长时间连接脑机导致你大脑受到创伤,而那游戏仓也经不起你如此这般的高负荷运载,嘎巴一下死掉了。

 

你愣了愣,猛然起身以头呛地尔,跪在病床上阵阵狂哭,医生还以为你是什么网瘾女子迷途知返,刚想安慰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凑近一听才发现你是在说:

 

“啊啊啊——我存档没上传云端啊啊啊啊——”

 

任由你自生自灭吧!

医生决绝的关上了你病房的门。

 

你早就忘了上次存档是什么时,这游戏又不经常提醒你存档,再加上死亡后可以直接重生的设定...你绞尽脑汁,想起上次存档大概是在和赵光义第二次见时,那时你怕打不过黑财神,开战前存了个档。

 

之后,你再没管过。

 

你有点绝望,如果现在回去游戏,好不容易打通的主线和自己争来的身份要重开不说,你又要和赵光义回到针锋相对的时刻...天杀的明明已经到了可以自己定义人生的后日谈环节,怎么就——

 

气急,干脆退游,就连还在维修中的游戏仓也被你低价二手转了出去。

回归现充生活,人生才会充满希望。

 

就在你准备重振旗鼓在现实世界中大展拳脚之际!

 

眼睛一闭一睁,你竟然又回到了游戏里。

而这次,没有游戏仓,没有脑机。

你是完全的,以自己肉身,进入到了这个游戏。

 

哈哈前途一片黑暗呢。

你这个二十X世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初级社畜哪有本事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刚醒来你就大概掂量了一下自己,没有武功没有内力,和你做少侠做将军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眼前也没有游戏面板,你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契丹人。

 

我是契丹人!我是契丹人!
控制住了模仿那个表情包嚎叫的欲望,侍女正进来准备给你梳妆,她们拿来一面铜镜,你放眼望去,瞬间心凉了半截。

 

完了这张脸。

怎么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你玩游戏时为了增加沉浸感,干脆扫描自己的脸进的游戏,本以为现在穿进游戏会给你换一个身份换张脸,但没想到...

 

侍女们看着面前这个对着铜镜不停观摩自己的契丹使者,无语对视。

 

但,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你摘下从开始就一直戴在脸上的半张面具,周围几个小侍女瞬间惊呼,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有一人更甚,受不了的跑出去干呕起来。

 

铜镜照人并不清晰,你只能一点点摸向自己的脸,那半张被面具掩盖的脸上布满干涩的纹路,皮肤皱起又松开,手感像是在摸未经打磨的海边岩石。

 

往上,又摸到了眼眶...

 

另一个侍女也忍不住的跑出去吐了。

 

眼眶中空荡荡,你有一颗眼球消失不见了。

 

...开局就这么限制级吗?

你深吸口气,又把面具戴上,看来这下是没人愿意给你梳妆了。

 

只不过,这样毁容的话,再加上面具,就算见到赵光义,他也认不出了吧。

毕竟谁也不会把风华绝代大将军和面前这个毁容的弱小契丹使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

你大笑着挠头。

 

你哪有机会见赵光义,人家是九五至尊,是官家,你又凭什么——

 

“哎!收拾完没有?赶紧着,误了皇宫晚宴,看我怎么收拾你!”使者团头头过来催促你,看着你还未梳妆,语气变得十分不满,“你就这样去见他们皇上?真给契丹人丢脸!”

 

“当时就不该带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你...拽我衣服干嘛!松手!松手!”

 

你不管带着大毛帽子的大汉是不是厌弃的推搡着你,你只是难以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只一遍遍追问着:

 

“我去见皇上?真的假的?”

 

  •  

 

真的。

你跟着使者团进宫。

 

宫中景色和你记忆中有所出入,但你才退游三个月,这里变化竟然能这么大...宫里的花少了不少,树也不常栽了,每个人低头谨慎的说话,似乎怕稍微说错点什么,便会迎来杀身之祸。

 

不,不会的吧。

你无端想起小侍女给你讲的故事,大将军,皇上,斩杀...

 

你咽了咽口水,把面具戴的更紧了。

 

宫中气氛庄重的令人胆颤,使者头头也不耐的啧了声,拉着领头的公公询问,为何明明是宫宴,气氛却如此这般。

领头公公只是无情绪的笑,像是一尊礼貌的迎宾石像,他安静如幽魂般带着你们入座,契丹使臣的身份让你们坐在不错的位置,你甚至能从这里看到专门为赵光义准备的酒水。

 

你垂头,从未抬起,谨小慎微的坐在使者头头的身后,希望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照今晚这氛围看,如果走错一步,迎来的都有可能是杀身之祸。

 

现在有没有复活系统还未知,你不能冒险。

 

但你才坐下。

一道冰冷的目光便扫过了你。

 

带有不容抗拒的审视与上位者独有的威压。

 

你心中一惊,你自然知道那眼神属于谁。那双桃花眼曾冰冷的,温暖的,充满情愫的扫过你每一寸肌肤,而今,你只能得到那最冰冷的视线。

 

你越发低下头来。

 

“契丹使臣。”

 

“抬起头来。”

 

你紧张的简直无法呼吸,这与游戏中的一切都不同,赵光义现在是皇上,说一不二,而你不过一无名小卒,不能像曾经那般和他争吵一番,现在他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你只能将命数交予天,而非自己手中。

 

“臣面容丑陋,恐惊圣驾...”

 

“抬起来。”

 

冷冽的声音不容拒绝。

使者头头不停踹你,叫你顺从一点。你只能祈祷他看不出自己的模样,挣扎着,抬起脸来。

 

周围一片寂静。

 

你目光依旧顺从,甚至称得上谦卑,哪怕昂起脸,却依旧看着跪着的膝盖...啊,你好像还一直,没有看到赵光义,哪怕一眼。

 

他过得好不好?

莫名的想法在你心中蔓延炸开,宛如不合时宜绽放的烟花,留下的不是美好的回忆,只有犹如毒菌菇般古怪颜色的思绪在此处徘徊。

 

不过三月时间,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但你还是莫名放心不下,这家伙被你气成那样,会不会长皱纹,会不会脸色更臭,会不会...

 

只看一眼,偷偷的。

你微微挑起眼皮。

 

一个比印象中清瘦太多的男人坐在上方,周遭只萦绕阴郁气息,漂亮的眉宇间积压着化不开的疲惫与冷漠。

 

你愣了愣,脚步下意识退去半掌。

 

这是。

赵光义吗?

 

怎么会,只是三个月,他竟然憔悴成这样。

是,你造成的吗?

 

你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般巨响。

现在在想的已经不是自己的生死存亡,而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否都是自己,是你让他如此痛苦,苍白面颊犹如枯骨,身着皇衣却宛如缟素。

 

缟素。缟素。

他有没有为你穿缟素呢。

 

世界苍白如白雪盖头,一切寂静毫无生命,万千声音皆被无情剥夺,若你问缘由,最后能得到的不过是个大火烧去的“否”,这一切毫无理由,只是天意如此,你们要分别,要苦难离愁,谁也无法阻止,谁也无法抵抗。

 

你忽然想起赵大哥去世那天,他失魂落魄独自伫立高台,数十大臣围绕高台大叫,求他下来。那画面看起来像极了深夜的一簇火焰,紫色的焰火疯狂灼烧,滔天火舌萦绕中央,而中央只剩枯木一根,高高的,指向天,指向奈何方。

 

大臣们求你帮忙,你谁也没搭理,轻功一下子落在高台的木棚子上,轻轻的,犹如每一个略过他屋顶的夜晚,鹊儿似的静静停在那里。

天云流转,直到星子高挂天际线,你听到他平静的说,其实我想大叫,想喊出来,想问问苍天为何如此这般,什么是公平,什么是意义,如果人生来就要去死,那么这一切的努力又流向了何处...如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就好了,我只是被燃烧就能赎罪,而谁又能将死者带回。

 

你静静不语,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的安慰,如雨天拂面而过的一捧云,无原因无意义。

你只是陪着他,看着星子流转,你们都知道,无人能抓住时间。

 

缟素,缟素。

他恨得恨不得把你抽筋剔骨,你又怎能妄想他为你穿缟素。

 

你刚要收回这悄然一瞥,却在下一瞬,直接跌入一个无底深渊!

 

赵光义在看你。

他也在看你。

 

失去内力的你根本抓不住别人窥视的眼,你不知道他看了你多长时间,是否捕捉到你不经意看向他的那一眼,又是否知你心绪千回万转。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居高临下的扫视着你,视线死死地,带着一种几乎要吞噬你的探究,钉在你完好的那颗眼睛上。

 

你不敢再看那双眼,更是错过了黑沉阴雨中翻滚的压抑与疯狂。

 

 

晚宴在你的极度精神紧绷中结束了。

 

你才出宫门,大大松下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汗水竟然浸透了后背衣襟。

其他使者笑话你鼠胆之辈,你也跟着笑,笑自己的劫后余生,但脸笑的僵硬,你却感受不到一丝快乐,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长久扎根在你的脑海,像曾经一般。

 

回程马车上,使臣们又讨论起今晚宫宴的诡谲气息,他们开始以为,这是鸿门宴...但没想到其中一人尾随宫女时不小心听到了真实缘由:

 

“今天好像是那什么的大将军的忌日,呵,死了三年了还在想呢。”

 

又是一道惊雷。

 

你皱眉:“三年?”

 

使者答:“是啊,三年。”

 

三年。

原来不是三个月。

怪不得他竟变成那副模样。

 

你忽然开始大口喘气,刚止住的汗水又凛冽而下,浑身湿漉犹如才被打捞而起的溺水之人,其他同僚只当你恶疾发作,无一不嫌弃的离你远远的,最后只剩你一人留在马车,紧紧的,拽住了帷帐一缕,勉强喘息。

 

 

接下来几日,你乖顺的缩在使者居所,房间都不出,尽可能地避免一切麻烦。

 

你不知道那晚之后,赵光义有没有对你起疑心,他若是想调查你,那简单的犹如随便踩碎一片秋日枯叶,你毫无招架之力。

 

只是你有心避开,却也有人有心寻来。

契丹使者最不能推脱的就是宫宴,一日围猎,你们又被当作客人请来,官家坐上座,看都没看你一眼。

 

你谨小慎微的缩在角落,他今天应该无暇来看你,毕竟这是围猎,是他较为喜爱的事情。

 

可不知是有心还是故意,前朝遗老吃多了酒,竟然趁着难得来猎场的机会,提起了已逝的先帝,他说先帝在时,常常和还是晋王的陛下来此围猎,对了,当时,还有那位大将军...

 

陛下何故将大将军当作不可言说之人?您也说了,她不过一介叛徒,一个——身份低下的混蛋。

 

此言一出,众人噤声,无一不面色惨白,眼神惊恐。

 

但。

 

无人敢看赵光义。

 

官家无言,握着酒杯的手指倏然收紧,指节泛白。

 

但他还是声音淡淡。

 

“拖下去。”

 

谈及对象似乎不是人,而只是今天不合胃口的一盘菜,他甚至没说后续的处理方法,但众人都知晓,触及陛下阴暗面的后果如何。

 

你越发将自己装作一只哑口无言的鹌鹑。

围猎结束,因为手臂无力到拉不开弓,更别提骑马,你毫无参与感的退出了今天。

 

“使者请留步。”

 

你刚准备随着使臣团悄悄溜走,一个内侍悄无声息地走在了你的身边,而你压根没注意到。

 

“陛下有请御书房一见。”

 

你腿肚子都软了。

Chapter 2: 死花血

Summary:

造谣赵二哥养胃被听到了)))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完蛋了。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

 

你简直无法呼吸,根本没有反抗余力,别说逃跑了,你连一个内侍什么时候走到你身边的都不知道。

 

压下喉间腥甜,你跟着内侍走向那间你曾无比熟悉的殿宇。

 

御书房内熏香袅袅,他还是喜欢熏香,只是似乎和三年前的味道不太一样,你努力从那陌生的气味中辨别属于赵光义的气息,只可惜,微乎其微。

 

内侍将你带进屋便离开了,只留你一人“噗通”跪下。

 

赵光义背对着你,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一棵枯败的梨树。

 

是他从开封府后院移植来的那颗。你曾在某个夜晚和他喝酒,两个人脸上红彤彤,难得亲近,你开始讲自己故乡的故事,你说故乡天好日晴,梨树烂漫,每逢春天,漫山遍野的梨花会将你拥个满怀,那是最好的时节。

 

你还说,哎,二哥,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你可要把时间给我留出来。

 

当时你早就忘记这不过是一场游戏,梦几许,真真假假掺在一起,你已经懒得分辨,而你如今就是一个游侠,一个有着故乡的游侠,你在邀请你喜欢的人,回去看一看家乡而已。

 

同样红着脸的赵光义只是看着你,静静的,窗外月光透过云层,撩过你们的脸,风吹起碎发,他轻轻点了点头。

 

而今,他看着你,眼中只剩下死寂。

 

“脸。”

 

你猛然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自己面前的人。他离你极近,眼中的冷色几乎要在呼吸间冻伤你的肺,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你听不懂的压抑与破碎。

 

“是...!”

 

“怎么弄得。”

 

“回,回陛下...是被火烧的...”

 

“是么?怎么烧的?”

 

“是,是小时候...不小心把房子点了,这才,这才...”你绞尽脑汁,不去看他,他却直接拽起你的头发,逼迫你昂起脸,仅存的左眼只能看向他,黑漆的眼眸被他霸道的占据,你觉得,但凡你眼睛此时离开他一瞬,你仅存的这只眼一定会被他亲手剜出来。

 

对视良久,赵光义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哼声,随手甩开了你的脑袋,像是丢置垃圾一般。你诚惶诚恐地又俯首跪下。

 

“被烧的,似乎火不太喜欢你啊。”

 

“...回陛下,外臣残缺之躯,不敢谈及被何顾怜。”你伏在地上,后背冷汗近乎浸透内衫,你从没这么怕过赵光义,哪怕他第一次给你吃七日断魂丸的时候,那时候你虽然不知他是何许人,却想当然的觉得他不会杀死你,你和他顶嘴不服管教,但现在,你只能伏低做小,更别提反抗。

 

赵光义没再搭理你,转身走回书桌前,就在你以为他对你的兴趣消失殆尽时——

 

“过几日,你搬进宫里住。”他语气平淡,仿佛在决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猛地抬头,“陛下!这...这不合适吧?臣不过一个契丹使者,臣怎能住进宫中,臣...”

 

他一记眼刀。

你将剩下的话全部吞入腹中。

 

赵光义居高临下的看着你,忽然一脚踹在你的肩膀,力道大的你无法预料,只能无助的向后滚倒,直愣愣磕在了实木门框上。

 

“砰!”

疼得很,眼泪都下意识被逼出,但你只能又跪下,不敢说话。

 

“...”

“...就因为是使者,朕要与你商讨两国交往之事,住得近些,方便。你不愿意?”

 

他似乎莫名的沉默了一下,但还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那“不愿意”三个字被他咬的极轻,在你听来,却好似带着千钧重压。

 

你喉咙发干,只能挤出干涩的笑声:

 

“哈哈...陛下说笑了..我哪敢反...不是,我住,我都听您的。”

 

  •  

 

几日后,你如“约”被请进了皇宫。安置在一处离他寝宫不算太远,却也称不上近的偏殿,居住环境比在驿馆好了不少,但你却觉得越发不自在,身边来来去去的人都是赵光义的眼线,你更要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前几日被他欺负的差点没忍住,虽然说不出我也颇懂一些拳脚的话,但你总是莫名觉得这家伙肯定打不过你,直到你被他那一脚差点踹飞。

 

噫,恁这小伙,原来劲儿这么大啊!之前都不觉得...

 

你叹口气,坐在空荡荡的新院落中整理思绪。

如果你离开三个月,游戏中便过了三年的话,那有太多事情的变化会超乎你的想象,比如赵光义巨变的性格,比如...他是一个皇上,后宫不可能空置这么久的。

 

...

 

但你只是一个这个世界的外来者,你无权干涉,你只能谨小慎微的保住性命,直到找到回去自己世界的路径。

 

你拽来了一个年轻又好欺负的小太监。

 

“哎,大人,我和您打探点事儿。”

 

“使臣大人真是折煞奴才了!您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尽心竭力...”

 

“也不是大事,就是...”你眼眸闪烁,“我进宫居住,先应该和后宫娘娘们打招呼,劳烦大人给我介绍下宫里是哪位娘娘主事?我好去拜见...”

 

只是你话没说完,面前的小太监骤然变了脸色,头摇得像拨浪鼓。

 

“使者莫要乱问!咱们陛下...后宫无人。”

 

“无人?”

 

小太监压低了声音,似乎真怕你嘴一张就到处乱说,会引来杀身之祸,这才近乎耳语的想要救你狗命,“陛下自三年前...就再未选过秀女,大伙们私下都说,都说...”

 

你下意识口无遮拦:“说他是不是那里有毛病啊?”

 

小太监吓得跪下了,他忙解释,“不是!您别乱说,我们只是觉得,是不是和将——”

 

只是他话没说完,一个冰冷彻骨、饱含滔天怒意得声音自身后想起,几乎将你冻在原地。

 

“你觉得,朕,有毛病?”

 

你下意识露出每次惹恼赵光义后才会露出的傻笑,但很快便被你意识到,极迅速的收敛起来,心中祈祷他没有看到。

 

不然真的要把你剁成臊子了。

 

妄议圣上,你也真是活够了。

之前赵光义对你放纵让你习惯性的满嘴跑火车,你只是乱讲,没想到点背的被正主抓了个正着。但你现在不是他的至交,和他没有一点情谊可言,你不过一个契丹使者,住进皇宫已经是对你的格外开恩,但你非但没有感恩戴德,反而开始胡言乱语。

 

你觉得你死定了。

 

“噗通”一声,你直接跪下,豆大汗珠低落地上,平整干净的地砖落下一颗颗深色痕迹,像是暴雨落下般,刚刚的小太监早就跪倒在一旁,抖如筛糠,难以自已的发出畏惧的呜咽。

 

“滚。”

 

“喏!”

 

“好...”

 

你眼光一顿,虽然知道这句“滚”大概不是说给你听的,但你还是想混一混,看能不能跟着小太监跑出去。但小太监才不管你死活,软着腿肚子爬也爬出去了,只剩下你一人刚迈出半步,动作落在皇上的黑眸中,很是尴尬。

 

赵光义不给你反应时间,大手直接掰过你的下颌,冰凉的手掌迫使你昂起脸看他,他大拇指上常年带着一枚玉扳指,此时更是狠狠磨住你的下颌骨,似乎那处已不存在皮肉,他发狠的折磨你那块骨头。

 

你疼的不敢喘气,只能如此承受帝王的盛怒。

 

“使者,很关心朕的后宫?”

 

“外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是太敢了!你是不是恨不得朕后宫充盈,满是妃嫔?是不是这样才如了你的意?这样才称了你的心。”他似乎气急,气息都难以压抑,手背上甚至青筋暴起,“...朕倒是想知道,在你眼里,朕是哪里有毛病?”

 

他说话恨不得咬住舌尖,每句话都有如浸泡过辣水的藤鞭,硬生生落在你身上,你痛得简直想干呕。你不知他为何生气,你不过一契丹使,他关注的终点竟然不是宵小如你,也敢议论他,反而是...

 

你竟然敢想象,他后宫有妃嫔。

 

或者说是。

 

你竟然一点也不介意,他后宫有妃嫔。

 

这个想法一出,你脑袋近乎要爆炸!赵光义眼神如死水般盯着你,其中饱含恨怒如骇浪翻滚,你算什么,胡言乱语竟能让九五至尊如此动怒。

 

“陛下,何故在意外臣的妄语...外臣在不在意,又有何关系。外臣的想法不过是路边草芥...陛下,陛下...放外臣一马吧,外臣再也不敢了!”

 

你很少求他,之前若给人逗急了,一个吻比任何好话都管用的多,亲着亲着他就忘了为何要和你生气,你只会得到一只眼尾发红的乖狐狸。但现在你没道理吻他,但凡你有这般举动...皇宫的暗卫倒也不是吃白饭的。

 

所以你只能哀求,做畏惧惊恐模样,眼中都因为疼痛泛出生理泪水,声音都带上可怜的哽咽。

 

但他才不会轻易放过你,黑眸冰冷不见底,“既然使者好奇,朕也不是不能...回应一下你的好奇心。”他说着越发想你靠近,盛怒的气息几乎掠过你的面具,唯一露出的眼睛中盛满了他漂亮的脸,正因怒火而扭曲。

 

你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话犹如刺骨冰锥直直戳穿你的脊背,你难以置信的后退半步,却又被他大手拉回,狠狠禁锢身侧。面前人的一切都是你熟知的模样,但你却又忽然不认识他一般,只觉得他比之前更阴郁,更偏执,更...危险。

 

“陛下...外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真的害怕了。

 

就在你以为他真的准备把你就地正法时,他却猛地松开了手,将你甩开,你踉跄一下,脱力的摔倒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赵光义站直身体,不再看你,又恢复冷峻帝王模样,只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被你惹起的怒火还未完全平息。

 

“管好你的舌头,再让朕听到任何胡言乱语,朕就把它割下来...喂狗。”

 

他转身离开了,再没管你。你这才如梦初醒的大口喘息,寒冷空气刺向你的肺,让你痛苦一瞬,随即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喉咙宛如吞下烈火,涎水眼泪一同难以控制的掉落,你伸手去擦,又觉得手背似针扎般刺痛,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刚刚跌倒时摔破了皮,此时鲜血沿着手背纹路滴滴落下,落在瓷砖缝隙,倒是浇灌了秋日里早已死透的花。

 

你忽然觉得一切都好无意义。

只能望着夕阳,无助叹息。

 

  •  

 

你老实了。

真的老实了。

 

这几日你甚至没出屋,不做不错,你就这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到使者团回契丹,赵光义再怎么也不能把你关在这里了。

 

熬着就好,熬着就好。

 

赵光义并没有限制你出入偏殿,但你依旧能注意到外面巡逻的官兵,你不由得想起之前他还是开封府尹时,后院也有一波夜晚也尽职尽责的巡逻队,他们会在你夜闯时发出警报,错落的脚步声将你包裹,但你不过是个付不起开封房租,来这里蹭吃蹭住的,你装乖的看着还未歇息的赵光义,他也总是无语看着你,最后只是弹了下你的脑门,叫你下次老实走正门。

 

“...不要每次都惊扰他们,晚上巡逻很累的。”

 

“我哪知道走正门大人会不会给我开门,要是你——”

 

“会。”

 

“嗯?”

 

赵光义不再看你,烛光跳动,跃然在他瀑布般垂落的万千长丝,修长的脖颈被衬托得白皙非常,你看呆住了,果不其然得到了他一个皱眉。

 

“...再看就滚出去。”

 

“是是是,不看了,我不看了。”

 

后来你半夜来,乖巧走了几次正门,但你想的没错,他的确也会有不给你开门的时候,比如吵架后...那次吵架后你接连吃了几日闭门羹,孙老都无奈,你也生气,干脆冷着他,跑去郊外玩了,过了大半月才回来,刚路过开封府,就听到府尹大人劳累过度病倒的消息。

 

夜晚你又踏上屋脊瓦片,倒垂身子挂在他窗边,冷傲之人苍白着脸,披着薄衣一件,靠在窗边借月光看书卷,你的骤然出现惹得他直皱眉,他不想和一个莫名消失大半月的人说话,转身就要关上窗,你不管不顾的伸出手,这才在极痛的哀嚎中让他咬牙切齿,说让你滚进去。

 

病中人还要给你包扎肿成猪蹄的手,你看得出他想骂你,骂你胡作非为,骂你做事不过脑子,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沉着脸,包扎完就躺下,背过身,好似你不存在一样,伴随着轻咳几声,月光照落他身上。

 

你看着他似乎瘦了些的背影,忽然也不想和他生气,气来气去有什么意义,人生几何,如果所有相处时间都花在生气与冷战上,你又还能剩多少时间和他说喜欢,和他说爱。

 

于是你从背后紧紧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脸也埋在他的脖颈,你哄他,说好大人,好阿义,你就别和我生气啦。

 

你察觉到怀中人僵硬一瞬,但没反抗,没推开你,只是任由你抱着,乖巧的像入冬的狐狸。

 

清晨被他吵醒时,你是在他怀里的。

总是这样的,吵架,和好。怪没道理,但感情不就是这样,如果非要一板一眼的谈,反倒无趣。

 

后来你依旧夜闯开封府,赵光义不再强求你走正门,他和夜间巡逻队说了你的存在,但他们不放心,说万一有漏网之鱼前来,他们还是要保护府尹大人——

 

直到有次撞破你隔着窗户强吻他们大人,亲吻的声音啧啧作响,嘴唇分开时的涎丝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慌张离开的巡逻队这才终于不在你晚间闯入时发出进入战斗的声音。

 

想着想着,你竟走出很远,不知不觉走到皇帝寝殿附近的小花园。

 

深秋的小花园,草木凋零,似乎已经久久无人打理,腾然而起的肃杀之意染透天边,你不由得深吸口气。

 

这可和你“不做不错,勉强苟活”的生存理念背道而驰,你匆匆弯下腰,挡住脸,左顾右盼一番,发现此处并无别人...好,遁之——

 

“咳咳...咳咳咳...”

 

你刚要跑,脚步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牵住,那声音饱含痛苦,你下意识想避开,毕竟在这宫里,多知道比少知道更容易死。

 

但那咳嗽声愈演愈烈,带有撕心裂肺的喘息,你总觉得那声音熟悉的出奇,鬼使神差地,你挪动脚步,循着声音走到一处假山后面...

 

只见一黄衣身影独自靠在山石背后,一手死死按住小腹,一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得弯下了腰,手背上甚至沾染猩红血迹。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甚至渗出细密冷汗,褪去这几日冷硬外壳的他,此时全是你熟悉的脆弱神色。

 

赵光义似乎极度不适,就连你靠近都没发现。

 

你僵在原地,进退两难。

应该跑的,大步跑的,知晓帝王的秘密只有死路一条,但你为什么挪不动脚步?为什么手指死死扣住石壁?

 

你在想什么?

 

...

 

在想他。

在想他为什么会病成这样?有没有吃药?太医又怎么说?这是何时的旧疾,还是新染的风寒,你竟全然不知,全然不晓。

 

莫大的悲哀染上了你,你嘴唇嗫喏轻颤,手指一点点从山后伸向他...

 

忽然!刚刚垂头之人猛的抬起头,猩红的眼眸几乎瞬间锁定了半遮面的你,眼中充满被窥见脆弱的惊怒与杀意。

 

“滚出来!”

Notes:

还在学习如何使用ao3中)超级感谢大家的评论和kudos!!!
补充一下,本文全是游戏赵二,和历史赵二无关,与真实历史更无关(这是肯定的吧...!)

Chapter 3: 踌躇时

Summary:

赵光义晚上叫你去他屋你去不去?
去,你死都得去

Chapter Text

你一直觉得怪可笑的,和一个游戏人物说什么喜欢和爱。

 

如果是当时的你,作为一个游戏人物的你,你在游戏中出生成长,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喜怒哀乐也是平常,谈及爱恋更是理所应当,你当时可以和心上人无所顾虑的表白,在月光下吻他,挑起他的青丝一缕,世间情爱都在你们眼眸中流转迸发。

 

但现在不一样,你没有独特身份,没有武功内力,就连脸蛋都毁掉一半,你又如何奢望自己还是个主角,还能与最风光霁月之人再讨要一个亲吻...不要奢望这种故事中的情节了,你只需要保命,再回到自己世界中去。

 

别的一律不要想,爱啊恨啊和你又有何关系,感情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比如温饱、比如人生该前往何方。你不是主角,你有的只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生。

 

但你为什么不走呢?

你看着暴怒的帝王,想起做游侠时,第一次完全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中人的时候。不是什么宏大故事,也不是什么惊险情节,那只是一个平常到有些无聊的夜,你坐在赵光义的书桌旁,窗外细雨绵绵,屋内烛光明灭,你看着他,他在看书。就是那一瞬间让你忽然觉得,能见到他真好,这一切都真好。

 

但你为什么不走呢?

 

但你为什么不走呢?

 

但你为什么不走呢?

 

 

“说话,哑巴了?”

 

你恍然回到此世间,长久的平静惹得帝王更是不满,他阴沉的眼睛刺向你,让你解释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陛下...”你看着他苍白的脸,眉心不由自主地蹙起,一时忘记回答他的问题,“是否要传太医?”

 

他闻言胸膛起伏更加剧烈,似乎在极力压抑痛苦和怒火,按在小腹的手攥的紧紧的,“用不着你管。”

 

几个字似乎从牙缝中挤出来,他不想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试图站直身体,却猛地又是一阵眩晕,身形晃了晃。

 

“陛下!”你下意识上前,想要扶住他——

 

“别碰朕!”

 

你的手被狠狠打开了。

他近乎痛苦的喘息着,眼中布满红血丝,尽管站都站不稳,却依旧发狠的打开了你妄图馋伏他的手,用尽全力。

 

“滚回你的住处去,别逼朕压你下地牢...今日之事若敢对外人谈及半分,朕定将你...将你...”

 

赵光义咬牙,喘息,却偏偏说不出对你的惩罚,最后他似乎是气急,不知是气你还是气自己,眼神凶狠,声音嘶哑,只厉声喝到:“滚吧!”

 

你不敢继续在他面前,又见闻声寻来的侍从们天塌了般将他搀扶起来,这才如同被噩梦追赶般逃也似地离开了那个萧败的小花园。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病成这样。

 

你三年前从未见过他有如此痛苦之疾,那时他偶尔会因为劳累过度引起头痛,但从不会像今日这般,眼神破碎声音嘶哑,脸色苍白如同地府落雨时浮现的白花,水波惊起涟漪点点,花瓣便会轻易溃散。

 

你放心不下。

尽管这和你的生存准则再次背离,但你还是想去探寻一下,这病他是否有在医治,吃药是否有用,是否能够根除...你不敢想象,若他再亲自带兵上战场时,犯了这恼人毛病...你狠狠咬唇,拼命将最悲观的想法驱赶脑海。

 

但这深宫之中谁又敢和一个外国使臣谈论皇上的隐私。

你如同困兽,在屋中坐立难安,侍从偶尔送来的书你也无心再看,随意翻了几页,便搁在了一边。

 

“使臣大人不爱看这些书...?”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你瞬间坐直了身子,看向那浅笑的老翁。

老翁抱着一摞书来,白发苍苍之人看不出任何倦色,反而因为少见的又看到了殿中熟悉的人,此时脸上正洋溢着欣慰的笑。

 

直到看到你的脸,老翁愣了楞,笑容都落下。

 

“怪不得...要我把这些旧书搬进宫来。”

 

孙老把怀中那摞旧书搬到你屋,便退了出去,刚刚的话语结冰般不再继续,他淡淡扫了你一眼,转身就要走。

 

“老先生!”

别走啊!

 

这是你唯一能打探赵光义发生何事的机会了!

 

孙老肯定知道,肯定知道!

 

你匆匆拦住孙老,将直白询问的话在大脑中过了一遍,这才拐弯抹角的从别的话题开始:“您刚刚那话是何意?旧书?搬进宫...这是谁的旧书?又为何要搬进来?”

 

孙老皱眉,打量你片刻。你能看出他不想和你多交谈,但不知是看在他家陛下的面子上,还是看在你这半张旧人之脸的面子上,他到底还是停下了脚步,看了看书,又皱眉看了看你。

 

“使臣还没看过那些书?”

 

“惭愧,未曾。”

 

“...你若看过就知道,这些书都是别人看过的旧书,那人极爱书,上面多有他的思考与批注,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笔迹来。”

 

你呼吸一顿。

 

爱书、笔迹、孙老...

这都是赵光义的旧书。

 

但是为何专门要孙老搬进宫,甚至是,专门拿到你屋来...

他在试探什么?

 

总不会是,已经认出你了吧。

 

这个想法一出,你先在心中耻笑自己,赵光义又不是什么天真孩童,作为将军的你是真切地死在了这里,他看到了你的尸骨,起死回生的玩闹故事并不靠谱,人也不会轻易相信世间有此物,毕竟有时,希望比绝望更痛苦。

 

如果这个妄想再次被打碎,尖锐的残渣又要扎进心中几载时光呢?

 

孙老见你不再言语,转身要走。你又焦急的拦住了他,这次不再委婉开口,脸上表情都有些控制不住:

 

“我那日见陛下似有顽疾,老先生可知那是何病?陛下可在医治?他...”你着急的将心里话一股脑地问出,也不再管孙老表情是否变了又变。

 

“使臣大人。”老者打断了你的一切问询。

 

“使臣大人,斗胆问一句...您是真的关心在乎我们陛下吗?”

 

你如遭雷劈般僵在原地,“...什么?”

 

“我想不出任何您关心我们陛下的原因,若这份关心只是出于自保或利益相关的临时起意,我劝您彻底死了这条心,我们陛下不需要如此这般凉薄的关爱。”

 

“但如果是真心的...那我反倒好奇...”饱经风霜的老翁眯了眯眼,你感觉自己在那双看过世间太多的眼中无处遁形,“为何呢?为何会关心别国的君主?您又是以什么立场、角度...”

 

“亦或是身份在关心呢?”

 

你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孙老静静等着你的回答,但你只是站在院中树下,风吹过你散落耳边的碎发,卷起地上枯叶几片,秋日残阳都随风走的远了,而你迟迟没有回答。

 

你现在又算得上什么?

 

外面是整齐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来到这里。你闭了闭眼,抬头看向院门口,漂亮冷傲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不知看了你多久。

 

但你才抬头,他便移开了视线,只看向温和对他笑的老者。

 

“你在和她说什么?”

 

“陛下,没什么。”

 

“...别多嘴,你回去吧。”

 

老者退下,只剩你和他被细碎叶片投射的阴影围起,风一阵,将你们影子拉扯的很近。

 

“朕对你是否太宽容了?让你觉得一个契丹使臣,可以随意和宫里人打探朕的事情?”

 

他似乎听到了一些你和孙老的交谈,还是冷淡语气,冰的有些刺人。

 

你没反驳,只是老实回答:“...外臣的错。外臣看老先生好心给外臣送来了不少书籍,这才想和老先生问问,这些书都是谁叫送来的,外臣想当面感谢他。”

 

赵光义不答,视线扫过你,又扫过那摞书。

 

“书,你都看了?”

 

你沉默。

 

他衣袍下的双手紧紧攥起,指节发白,咬牙瞪向你:“没看。”

 

“外臣愚钝,那书...”

 

“既愚钝,便多学。”他没好气的拂袖转身,却没有离开,“收拾东西。”

 

“您要让外臣离开了吗?”

 

“...搬去朕寝宫偏殿住。”

 

你似乎带有一丝侥幸的话语在他听来格外刺耳,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再次腾然而起,他眯眼看向你,似乎要把你生吞入腹般的。

 

你瞬间僵住了身子,完全不知他竟然会说此话,虽然不相信他会认出你究竟是谁,但让一个契丹女使臣搬到偏殿的消息一经传出,他定会得到万千朝臣的议论与指责!

 

“外臣惶恐!外臣残缺之躯,面容丑陋,又是女子...怎能得此殊荣!恐污陛下清誉,还望陛下三思——”

 

话没说完,先被人一个阴狠的手腕强迫抬起了下巴。不知你刚才又说到了什么触碰他神经的话,本就冷漠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一双眼狠狠剜向你。

 

“呵。”他嘲讽一笑,大拇指用力摩擦过你露出了几处烧伤后的皮肤,力气大到近乎要直接掀开你这层面皮,看看虚伪的面皮之下,究竟是何人在说话。

 

你疼的倒吸凉气,喘息中听到他讥讽开口,眼神满是嘲弄:“使臣以为,朕会对一个来历不明、容貌尽毁的契丹女子,有什么兴趣?”

 

“只是你不能在宫里吃白饭,既然住进宫里,就要学着宫里的规矩。”他的话刻薄如刀,毫不留情刺进你的脊骨。

 

“使臣,不愿意?”

 

他总用这三字来压你,你没有理由或者立场说拒绝,只能弯了弯腰,避开他尖锐的眼,“外臣不敢。”

 

“不敢就照做。”

 

你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几件换洗衣服,小布包都没装满,停顿片刻,你还是把那些书装了起来。

 

赵光义扫了一眼你,“跟上。”

他吝啬的丢下两字就走,任由你谨小慎微的跟在身后。

 

他步子迈的极大,身边伺候的人也早就习惯他的步伐,轻易的围绕他身侧,只剩你一个被落下。

 

这副身体不比游侠和将军时期,没有锻炼痕迹,没有强壮肌肉,走几步就大喘气...你甚至跟不上皇帝的脚步,只能气喘吁吁缀在人群后面,远远看着最前方被数人簇拥围绕的他,你有些不想再说话。

 

哪还有立场和他并肩站立。

 

初见时你总是走得更快那个,他做赵光义时你走在前面,不想和他说话,偶尔回头,总能看到那人饶有兴趣地盯着你,无情绪的眯眼笑,你被人看的心里一阵发毛,走得更快了。他做晋中原时你更喜欢走在前面,开路,探险,将一切危险扼杀于摇篮,你笑着回头叫他,说阿原,我们快走,前面就是不见山。

 

山林层层,重峦叠嶂,树荫茂密之间,他第一次从后面拉住了你的手腕,薄汗四起,他微微喘息,却还是笑着看向你,少见的柔和笑容在影影绰绰的光斑下宛如精灵的幻影,他终于追上了你,然后说,少侠,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走吧。

 

我们不就是在一起走吗?从开封到不见山,步伐都一起。

 

他轻轻摇头,和你并肩而立。视线远眺白雾笼罩的山间,良久伫立,忽然一笑,看向两人相抵的肩膀,说,这才是一起。

 

前面人群脚步似乎慢了下来,可没人回头,更没人注意到你的掉队,你只是轻轻跟上了队伍后侧,又轻轻回到了他身后的位置。

 

一路无话,穿过重重宫阙,终于到了他的寝殿,这里比你印象中更要冷清寂寥,许是秋日氛围作祟,院中花树都无神的开着,垂头不看天。殿中弥漫一股与你印象中截然不同的熏香,比他曾经爱熏的香味道更烈,似乎为了掩盖什么气味般...但你还是能从这强烈的香味中捕捉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

 

赵光义站定,看也不看你,指着殿内一侧的一扇小门:“那里是偏殿,以后你就住那里,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殿门半步。”

 

与其说是偏殿,那里更像是一件破旧的小屋,院落小的可怜,甚至栽不下一棵树,房间更是狭小,仅容下一桌一椅一床,陈设单调到近乎简陋,似乎整个“偏殿”都是短时间内拼凑出来的。

 

你在这里提心吊胆的住了几日,本以为赵光义会想尽办法来继续折磨你,但他似乎每日都忙的很,住的离他最近的你能听到天未亮时他便已经起床准备早朝,而星子轮换几圈后他还没有歇息,朝堂之事总是令他烦躁,但他语气总是平平,将一切打点妥当,他虽然冷漠,但似乎不常生气...远不像在你面前的模样。

 

噫,恁这小伙,咋还两面派!

 

你坐在窗前看书,他并没有苛刻你的吃穿用度,所以你尚有晚上能够点起的烛火,你知道他想要你用着烛火做什么,于是每天晚上也乖乖坐在窗前看那些书,如果他想,随时都能看到你。

 

书籍上面布满不少熟悉的笔迹...你读着读着,仿佛站在一侧,看到落笔思考时的他,那时他还穿深紫色衣袍,常常解开头发在案前读书,你百无聊赖在他旁边打瞌睡,睡着了,脑袋“砰”的一下磕在案几上,迷茫间顶着一个红肿的脑门,看着他对你无奈笑。

 

他让你困了就去睡,你死活不答应,你想多在他身边待一会儿,末了干脆拉开了他的双臂,钻进他的怀里,脸靠着他柔软的胸,舒舒服服叹口气。他任由你动作,只是书也有点看不进去,你干脆夺过他的笔,在他的默许下,开始批改他刚刚书上写下的注记。

 

你还不让他看,他也由着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你,额头靠在你后脊,纤长手指顺着你的头发一下下梳理,眼神放空到有些困。

 

终于你批改完了,看着有些犯迷糊的大狐狸,好心情的吧唧一口亲在他粉嫩的唇上,随即挥挥手,自己跑去他大床上睡觉了,留他一人在摇曳烛火中看你留下的批注,无非是什么:二哥晚上吃的啥?二哥注意休息;二哥明早让阿原带我吃早点去呗?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他这才皱起了眉。

 

-二哥总不好好睡觉可是会长皱纹的哦,呵呵。

 

已经睡着的你被自己发出的水声吵醒,身下是啧啧作响,眼前是黑白交替,那人发丝垂落你颈间,摇曳如暴雨夜中的柳树...你感觉自己宛如坐上一艘湍急河流中漂泊无依的船,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拿年龄之事逗他玩。

 

这家伙!一点也不禁逗!

 

“使臣大人。”一道苍老尖锐的声音将你从回忆中唤回,你抬头看,是赵光义身边伺候的公公,“陛下唤您。”

 

你愣了愣,看向正当空的月亮,不知他这么晚叫你是何事,但你还是乖乖跟在公公身边,公公深深看你一眼,压低了声音:

 

“陛下今日心情不好,使臣大人切莫招惹陛下生气,只要...安静伺候即可。”

 

熏香的殿内只有奏折翻页的沙沙声,冷白色的月光越过窗棂,洒落伏案之人身上,黑发也映出浅色,身影被拉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孤寂。

 

公公禀报了你的到来,随后便退至殿外,只留你和赵光义在,寂静一片。

 

“今日起。”赵光义看你都没看你,“笔墨伺候,由你负责。”

 

让你侍墨...?你很想探下巴指着自己露出一个无辜清澈的眼神问一问啊真的吗...但你没敢那么做,但这般贴身近侍才能做的工作,他竟让你一个契丹使臣来...

 

“陛下,这...”

 

“怎么,不会?”他冷冷扫了你一眼,“还是不愿?”

 

你没招了,只能低头:“外臣...尽力而为。”

 

他对你的顺从很是满意,翻开另一本折子没再看你,直到又半炷香后,他才似乎想起你的存在,皱眉没好气:“杵在那里做什么?还需要朕教你如何伺候笔墨?”

 

你这才连忙走到书案边,端砚和墨锭被静静放在他手旁,你小心拿起那两样东西,往自己这边放了放,谨慎的不碰到他,离他更远了些。

 

“...你离朕这么远,朕要怎么用墨?”他冷声道。

 

你抿了抿嘴,只能站回他身边,一个能看到他眼下乌青的距离。

 

挽起袖子,你开始照猫画虎的磨墨,你就没干过这种活,他之前倒也让你帮忙磨过墨,但你每次都不老实,最后墨迹都散落他白皙的身上,腰肢拱起,夜晚的忙碌时间就这么过去...之后他便再也不让你帮忙了。

 

直到你第三次差点把端砚磨掉地上,身边人极轻地、几乎听不见的叹了口气。

 

你猛地抬头看她,他却依旧专注于手中奏折,侧脸线条冷硬,仿佛刚刚那声叹息只是你的幻觉。

 

残月西斜,烛火明灭,蜡油缓缓滴落烛台,形成一朵朵绽开的花,又很快被凝结,看不出变化,是秋夜仅剩的花。

赵光义劳于政务,没时间抓你是不是偷懒半天,你困的都有点睁不开眼,忽然身后有人出现,给赵光义换了盏热茶,又给你一个眼神。

 

趁着赵光义没盯着,你悄然跟着公公到了殿外,那皇上身边的老人看着你眼神都变了变,不再是之前的冷漠,而是变得有些苦恼。

 

“哎,使臣大人,不瞒您说,官家今日又生气又劳累...前朝事情不是咱们能议论的,但这折子也不是一天就能看完了,天天操劳到后半夜,再坚强的身体也吃不消啊...老奴看官家今日似乎对您...斗胆来请求您,能不能说点好话,劝官家早点歇息了。”

 

闻言,你露出一个近乎自嘲的苦笑,“您真是折煞我了,我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官家前几日还要割我舌头呢...您就让我多活些日子吧,别再让我乱说话了。”

 

老太监张嘴还要说点什么,就被殿内一道冷声打断:

 

“说什么呢?”

 

你和老太监瞬间噤若寒蝉,眼神都不敢对视一眼,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鹌鹑般回到自己的位置,老太监是殿外,你则是赵光义的书案边,继续假装没事人似的折磨起那块甚至没被抹掉半个角的墨锭。

 

“...”赵光义瞥了你一眼,虽没言语,但批改奏折的力气显然变大,似乎要将那可怜的折子戳穿一般,越改越生气,将手边茶水一饮而尽,左手下意识地按住小腹,似乎是顽疾又犯,额角都渗出汗。翻阅奏折时,你甚至注意到他微不可察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发颤地手腕。

 

时间又过去半炷香,而他没有一点休息的意思。

 

你死就死吧!

看着赵光义这副模样,你咬咬牙。

 

“陛下。”你在心中把中外神明求了个遍,这才再开口,“...外臣学过点按摩手法,您批阅劳累,若不嫌弃,外臣想为您解乏。”

 

呵呵讲什么笑话呢,你怎么能张嘴就让他去休息,给你八千个胆子也不敢那么做,但凡你真张嘴那么说,舌头肯定又要被他拉出来割。

 

他笔尖一顿,并未抬头。

 

你见他没直接叫人把你拉出去剁了,急忙补充说:“外臣看您操劳,想为您解忧。”

 

殿内陷入一股古怪的沉寂之中。

只剩下烛火又落下一朵花的啪嗒。

 

啪嗒,啪嗒。

 

良久,你猜听到他极其缓慢的放下了笔,笔杆与砚台接触,发出清脆一声响。

 

“一个契丹使臣,会的倒是不少?”

 

“外臣不敢。”

 

你还在心中揣度此男究竟何意,是想把你大卸八块再去喂狗还是直接丢到乱坟岗随便乌鸦老鹰把你吃个干净时——

 

他却随意将那只僵硬活动的手搭在了书案边,带有一种帝王式的理所应当。

 

没说允许或不允许,那只宽大的手掌就那么放在了那里,纹路清晰,你甚至能看清他指甲上的一弯月牙。

 

你深吸一口气,试探的触碰上去,隔着一层衣服,你依旧能感受到他皮肤传来的炙热温度...以及一阵微不可探的颤抖...是太累了导致的吗?

 

没敢细想,你只是在他手腕上轻轻按揉起来,指尖点过腕骨和虎口,捏住他手指末端小心的按压着,你手法称不上娴熟精妙,甚至生疏的夸张,但皇上难得没有发怒,只是继续看着奏折,仿佛你并不存在般。

 

但你能感觉到,他那紧绷的手腕肌肉,正缓缓地、一点点的放松下来。

 

很古怪啊很古怪啊!这种感觉就像死刑犯上了审判庭,法官只判了他社会劳动一般...你本来都做好带着镣铐铁窗泪一辈子的打算了,谁知掌管你命运之人竟然忽然转了脾性,他——

 

你脑海中的呐喊被手中人的动作打断。

 

他刚刚抵住小腹的手忽然抬起,极其自然的、仿佛肌肉记忆般,轻轻覆盖在了你为他按摩的手背上。他掌心带着你熟悉的温热,丝丝墨香在他指尖流连。

 

你动作瞬间停止,整个人如同被定身般,血液轰的一下冲上头顶。

 

...这很不妙啊。

Chapter 4: 惩罚泪

Summary:

钻狗洞逃出宫被赵二抓包了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赵光义对你最狠的责罚是什么来着?

 

你记不清了,也想不起了,那些所谓的责罚并没有在你心中留下太重痕迹,对你的一切惩处都比不过他控制不住落下的泪,豆大泪珠颗颗绽开在你脸颊,血水雨水混合着他的眼泪,那时你刚刚在战场为他挡下一剑,致命的一剑。

 

脑袋嗡嗡作响,像是雨水倒灌进大脑,你什么都听不见,只看到他绝望双眼,他似乎在嘶吼,声音都变得不像自己,漂亮的脸蛋奶油般在你眼中化开,你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了。

 

其实当时并没有想过自己会死,你死了之后也会重生,不会有人记得你曾经死过,只要你下次注意就好,死亡对你来说什么也不算,但于他而言却不是如此,如果他死了,你游戏也就彻底BE了。

 

醒来时是在熟悉的房间,空气中弥漫血腥气味,你只觉得睡得浑身僵硬,身体似乎被万箭穿过般的疼。微小的动作惊醒了身旁浅睡的人,那人似乎从噩梦中被你拉回,浑身被汗浸的湿漉,惊惧眼中全是血丝,拼命的大口喘气。

 

你试探的叫他,叫二哥,叫阿义,话音未落直接被一个惊慌的怀抱包裹,他几乎不见这般情绪,你有点不知所措。

 

被他抱着,你刚想说点哄人的俏皮话,却感觉什么滚烫沿着你的颈窝流淌,划过脊背尾骨,惹你的浑身烫的发痒。你感受到那人抑制不住的颤抖和呜咽,彻底慌了神。

 

他在哭,赵光义在哭。

 

游戏时光已过二十几载,你陪在赵光义身边的时间也将近十年,对于他的情绪变化堪称处理的轻松方便,你自封训狐大师,话刚说出口,被他一个眼神看的又讨饶笑着勾住他的手指,故意吊着嗓音问:阿义,我说的哪里不对?

 

不对,不对,确实不对。

你学会了应对他的喜怒瞋痴,却依旧对他的眼泪无所适从。他哭着,你又要说什么?玩笑话轻浮,严肃话讲不出,罪己诏这种东西不是你能写的,你只能无措的任由他哭的越来越控制不住,手掌下意识地,落在他的背,将他紧紧抱住,却也仅此而已。

 

那不是你能分担的悲伤,尽管那是你造成的,你却完全不知该如何解决,你只能小心的吻去那一颗颗绝望的泪,泪水咸的你直皱眉,但你没有放弃的想法,只想若自己将这些泪花全部掩盖,那是不是也能将惹他难过的一切全部重来。

 

直到他终于哭累,黑着脸将你推开,转身就要走,你知道这是他冷战前的寂静,但你不想冷战,更不想让那股出不去的悲伤在他心中久久徘徊...一个着急,完全从床上滚下来,伤口瞬间裂开,鲜血不要钱般争相翻滚涌出,浸透了洁白绢纱,但你丝毫没有注意,只是挣扎起身,想要拉住他。

 

你别走啊。

 

喉咙干涩说不出话,你如刚被钓上岸的草鱼般左右挣扎。即走之人才刚推开门,就听到身后剧烈的声音,他控制不住的转过身,看向你,眼中情绪瞬间爆炸!

 

他骂你,凶你,说你是混蛋完全不顾自己,说你是顽固不听的一个赖皮,将你数落一溜够后还是不撒气,趁着重新给你包扎伤口之际,狠狠的紧了紧那处绢帛,疼的你倒吸冷气。

 

但你还是高兴,看着他生气骂你,比他一言不发的哭泣要让你好受得多。他给你包扎完又要走,你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衣袖,又趁机搂住他的腰,他冷脸叫你松手,你说一松开你伤口就又要裂开,好疼好疼,二哥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握住,夜风吹过,烛光闪烁,只几个呼吸间,便又极缓慢的松开,轻轻抬起,落在你沾有血迹的肩膀上。

 

“...以后不许这样了。”

 

他轻声说,但这次似乎没管你听不听得进去,这态度反而让你心焦,你急忙抬头看他,把人抱的更紧了。

 

“好,都听阿义的。”你难得乖顺,看他终于开始用手给你梳头发,你这才微微放松肩膀,趁机得寸进尺,“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他冷哼一声,顺着头发过去揪你耳朵,刚要说你愈求愈多,你便先一步把脸埋在了他的小腹,不给他反驳机会。

 

“不要再那么难过的哭了,好吗?”

 

赵光义愣住了。

 

  •  

 

思绪是被盛怒之人打翻的砚台唤回的。

 

你堪堪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与人十指相扣,指腹熟稔擦过他手被微微凸起的薄茧与青筋,时间在此被拉长数倍,也被骤然缩短,他如同被烈火舔舐般瞬间甩开了你的手,幻痛沿着他指尖攀爬,一直到脑髓与心间。

 

赵光义霍然抬头,看向你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惯有的冰冷与锐利,擦肩而过的时间与平静不过错觉一瞬,仿佛刚刚无意识抬手的不是他,刚刚无意识牵手的也不是你。

 

“这就是你所谓的按压之法?糊弄妄为...还是你真觉得朕是什么好脾气?”他声音冷硬,眯起眼看向你,你一听到‘好脾气’三字,瞬间想到小侍女对你的恐吓...瞬间吓得后退三步,“噗通!”跪在地上。

 

“外臣该死!”

虽然是他先伸出手的,但你也没能控制住,看着他的手习惯性的就牵住了...你闭了闭眼,现在不是检讨时刻,若他真想凭此治你个罪,那你是肯定逃不过的了。

 

殿内再次陷入沉寂,比之前更叫人窒息。两人都失神的触碰像是跌入尘封潭水中的石子,惊奇久久不散的涟漪。

 

“...”

 

你感觉到他的视线扫过你,灼烧你赤裸的皮,就在你觉得自己快到承受的尽头之时,他终于放过了你。

 

“...退下吧。”

 

你如蒙大赦,几乎逃离般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呼吸还没平息之际,你隐约听到他在问现在是几时,等到你再反应过来,月亮又西垂一寸,而他那边也渐渐弱了声音。

 

大错特错大错特错!

看看你今晚都做了什么!摸皇上的手?你纯粹就是找死啊——

 

有点想发疯,但狂叫会被赵光义听到,你只好张开嘴无声尖叫,发泄片刻后才欲哭无泪的躺到了小床上...而被褥之下,似乎有个什么东西。

 

你翻出来,发现是一封信,不是何人何时给你留下的,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封邀约信,匿名的,请你明日到樊楼一见。

 

虽然不知哪个找死的在这个情况下和你联系,但是会主动与契丹使臣联络之人...你沉下眉心,这人多半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是想联合你,对赵光义不利。

 

想到这儿你就心跳加速,眉毛近乎竖起,虽然你现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但你还是藏了把匕首在袖中,次日夜沿着宫墙边上那还没修葺的狗洞钻了出去。

 

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想的,就是莫名觉得,所有对赵光义不利之人都应被你斩杀在摇篮里。

 

但迎接你的不是什么高端设计局,只是一个脸生的白发大臣,他对你很是客气,酒过三巡,说起了自己的目的:

 

“臣看陛下近日对使臣大人颇为信赖,不知您可否替臣等美言几句...陛下如此不设后宫,实在对家国不利啊!而若是能与外国联姻...”

 

你很想问问是他疯了还是你疯了,之前你当将军时都没人敢让你吹这般的耳边风,怎么现在反而没脑子的人一股脑地冲上来了...?是觉得将军死了可惜,你死不足惜吗?

 

说了肯定是死路一条,你当机立断就要拒绝,却见老臣面露不忍,浑浊眼睛看向窗外,面上是你熟悉的情绪...最真切的担忧,他是个真心为赵光义着想的。

 

虽然你真的不想管这件事,说出来你俩都不高兴,但...

 

但有朝一日,你还是会离开的吧。

到时候他又会怎样?

 

“大人,我只能尽我所能,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陛下手中的。”听到你松口,老臣嘴唇颤抖地要和你说感谢,你急忙把他扶起,正色问:“但我还想请问您...我在宫中也住了一段时日了,听说了一些...关于一个大将军的事情,那位大人对当今圣上——”

 

“有些事情,使臣大人不必打听。”

 

“若我不探查清楚,又要怎么帮大人您呢?”

 

“...那,大人想问什么?”

 

“我听闻陛下将谈及那位那将军的人都...是因为恨吗?陛下对那位大将军恨之入骨,要用一切手段将她存在的痕迹抹除?”

 

老臣沉默一瞬,随即将面前酒水一饮而尽,起身准备离开了。

 

出门前,深深看了你一眼。

 

“若是恨,倒好了...”

 

若是恨,倒好了。

 

那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恨,还是...

 

你刚回到自己小屋,脚步和呼吸都放到最轻,烛火点起,微微照亮小屋,也照亮了——

 

桌边的黑色身影。

 

赵光义!

 

你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烛火跳跃,照亮那人冰冷如玉的脸,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你,而你也别妄想逃离。

 

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你的屋里!

 

来不及让你思考,赵光义缓缓起身,衣袍在昏黄烛光下犹如凝固的黑夜,只发出细碎的声响,他一步步向你走来,如扩散黑影的鬼魅,带有千钧重般将你彻底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去了哪里?”

 

他声音平静的可怕,没有一丝波澜,你却觉得比之前的怒吼还要令你心悸。

 

...你是最清楚的,这是他真正发怒的模样...真正,会折磨人的模样。

 

他肯定闻到了你身上的酒味和胭脂香味,出入樊楼肯定会沾上这些...你不觉得今晚还会见他,便没想这么多,谁知道——

 

“朕问你。”他微微俯身,打断了你乱成一团的思绪,冰冷的呼吸近乎落在你的皮,眼底翻滚骇人的风暴,“深更半夜,一身酒气,偷溜出宫...见了谁?”

 

没等你回答,他手指猛地捏住你的下巴,力道大的让你下意识躲避,却被他强迫的抬起。

 

“说!”

Notes:

怎么眼睛一睁就到11日了,感觉上一章是昨天发布的)))
感谢大家的喜欢!没想到能收到这么多评论和kudos真的很感谢!!
本来初始是想写xp文的结果写着写着就写长了...会努力完成这个故事的!感谢每一个点击、评论以及kudos

Chapter 5: 真心话

Summary:

论为惹怒赵光义你都做对了些什么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你知道的,有时候游戏的会故意设置一些死档的选项,某项数值太高,就算你面前仍有两条路线的选择,但无论选哪个,都将通往死亡。

 

看着面前人,你心中是手捧莲花的平静。

 

不,不是平静,是绝望。

 

你有些认栽了,到底是自己放松了警惕,你一个外国使臣钻狗洞出去私会朝廷重臣本就是要被杀头的,这事传回契丹,他们都没法帮你辩驳。

 

就任由你自生自灭吧!
你忽地抬起视线,准备胡言乱语。

 

“外臣在宫里待的有点闷...”

 

“闷?”他冷笑,“朕的皇宫,让你觉得闷了吗?”

 

“不,不是!是外臣听到外面街上热闹非凡,今日似乎没有宵禁...所以才没忍住,偷跑去街上看了看...好热闹!外臣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景象,所以才没忍住...跑了出去,请陛下恕罪!”

 

古怪寂静持续一瞬,他忽然松开了对你的桎梏,坐回了桌边,随意看向窗外,你才发现,从这里望出去,能看到街上的灯光点点。

 

“快到八月节了。”赵光义似乎是在和你解释外面热闹的原因,也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八月节,中秋节。家人团聚,祈求圆满的节日。

 

“怪不得,外臣见街上好多情人眷侣、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看着都可开心了...”你说着,忽然想到,若是趁此机会提及一下选秀的事情,赵光义应该不会太抗拒...这样以来,你也不算辜负了那老臣的良苦用心。

 

心里刺痛一下。

 

你不愿。

而又有什么办法?

 

或许你不知何时就要回到自己世界,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想陪着他。

 

你清了清嗓子,一副讨好的样子,“陛下,若您身边也有人陪同共度佳节,那——”

 

寂静。

此处只有寂静。

 

什么没有怒火,没有嘶吼。面前人忽然卸下一切防备般,极其疲惫的看了你一眼,苍白的脸上无波无澜,黑沉眼底情绪不再。

 

“...你当真是心狠。”

 

“是心最狠的一个。”

 

你没反应过来他言为何意,他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你,“是朕对你太过宽容了...私自出宫,揣测圣意,干涉后宫...”

 

他声音似乎失去树干支撑的一片枯叶,任由雨水仓皇落在自己身上,淋湿浇打,避无可避,只是缓缓向屋外走去,外面侍从匆匆上前,却被他拂袖推开。

 

那双眼在黑夜中最后深深看了你一眼。

 

“来人,把这个...混蛋扔进地牢,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

 

  •  

 

说错话了。

彻底说错话了。

 

谁能教教你到底要怎么做?爱算什么,恨又算什么?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他好,你想他不被外人指责,想他也能有一个温暖的生活。

 

但你能接受吗?这一切一切,都将与你无关,他的喜怒哀乐都将被另一个人牵绊,你在他生活中渐渐变成透明模样,直到完全消失,直到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谈论起那个早逝的大将军...

 

那双熟悉的眼中最后仅存陌生的疏离。

 

呼吸顿住,仿佛被一盆凉水直接从头顶浇下,不行,不——

 

“咳咳咳...咳咳咳!”

怎么真有人在浇你啊!

 

你颤抖着从干涩冰冷的地上爬起,负责浇醒你的侍卫见状立刻去复命,轻咳着清出鼻腔中的水,恍惚间看到一席黄袍身影,站在昏暗的烛火下,眼神是黑不见底,是...有些无语。

 

赵光义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在这里还能睡着。

 

你也想不明白,这才几点,他又来了,他是不是昨晚又没睡?

 

“你——”

 

“陛下——”

 

两人话语在空气中撞车,都愣了下,随即停下了话茬,谁都没再继续讲出这句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只剩他站在你面前,侍卫都退去外面,“昨晚,去私见了谁。”

 

你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这不是把你下地牢就能解决的,他要的是你真实的回答。你咬紧牙关,地牢冷的出奇,你身上又全是水迹,冻得牙齿打颤,声线颤抖的回答:“外臣真的只是出去走走,没见任何——”

 

“来人,拿刑具来。”

 

在你抑制不住的愕然眼神中,侍卫利落的给他拿来了刑具,他不再给你辩白机会,扣住你的手腕不容拒绝的给你夹上了拶指的刑具,看都不看你一眼。

 

“陛下,这,这有违邦交礼法!外臣是外交使臣,这...”

 

“那使臣私会别国大臣,就不违背礼法了吗?”他声音冷的吓人,在空旷昏黑的地牢中回响,眼神近乎要吃人一般死死盯着你,“最后一次,见了谁?”

 

你咬唇,死死闭上眼。

 

想象中的钻心刺痛并未传来,你见过这人做开封府尹时审讯犯人的模样,黑面冷言,宛如地狱而来的黑面罗刹,犯事之人见他无一不哭着求饶,交代罪责。

 

沉默片刻,你先试探的缓缓睁眼——

 

却见面前本应冷脸折磨你的人,突兀泪水落了满面。

 

你慌了,真的慌了。

 

这不像挨打挨罚,你只要熬过皮肉痛便好,但看到他哭是完全不一样的,这要怎么熬,但凡你知晓他心中还残存一点落泪的念头,你就觉得自己简直呼吸不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换了个身体,你还会这么想。

 

你其实根本放不下这里的一切,放不下他。你早就无法将他简单当作一个游戏人物看待,更不能轻飘飘的去说你不在意,你不在乎,不不不,才不是!你对他的感情早不是数据一团,而是已无法割舍的真情实感。

 

手忙脚乱的下意识就像给他擦眼泪,但手上还绑着刑具,无措中粗糙刑具划过他苍白的脸,留下一道不可忽视的红痕,你又想去擦那红痕,被他一手打开了。

 

“啪。”

 

你没在意,他却好似疼痛又起,痛苦喘息,无力的靠着墙壁滑座在地,一只手死死按向小腹,另只手勉强撑住潮湿墙壁,身体无助的颤抖着,总是盛满怒火的眼睛此刻痛的有些涣散,额头瞬间布满冷汗,嘴唇轻颤,似乎想说什么,却疼的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陛下,陛下!”你急得直皱眉,侍卫也喊不来,想伸手给他擦眼泪擦汗,手上刑具又卸不下来,牙齿愤怒的撕咬着那被死死缠绕的木板与粗绳,但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来人啊!来人啊!”任由你怎么叫也无人来看,你真是对他身边看护的人气得要命,之前你每每来找他,就算是入了宫后,也轻松到无人阻挠,每次都能轻而易举落到他的床边,随意挽起他一缕头发,他若睡着了,你也不忍心吵他,只大咧咧睡在皇上的龙床上,次日被他上朝的动静吵醒时,才轻哼的说,二哥,你家的护卫也太不行了,我昨晚来,一个发现的都没有。

 

赵光义扫了你一眼,说,是是是,谁也比不过你。你闻言趁机翻身而起,趴在他的肩膀,说要不以后还是我给你当贴身护卫,工钱嘛...给这个数就行。

 

你搓了搓指尖,被他毫不留情的弹了脑门,一句轻飘飘的“财迷”将你迷得五迷三道,你干脆挂在他身上,扣着他下颌吻他,不让他穿衣。

 

后来你和专门保护皇上的殿前都指挥使吵架,你说皇上安全哪是小事,结果他们连一个你都防不住。指挥使无奈看你,说明明是陛下有令,不让拦你...

 

啊。

是这样吗?

 

所以现在你叫不来那些侍卫,也是因为——

 

“啪!”

 

在你焦急呼唤侍卫之时,他忽然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近在咫尺,你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尤其在你意识到这一切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时——

 

赵光义猛地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挥向你脸上那副面具!

 

面具被他狠狠打落在地,在冰冷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滚落到阴影里。这仿佛用尽了巨痛之人最后的力气,他粗糙的喘息着,黑眸死死盯着你...

 

你完好的左半边脸,以及被烈火烧毁、狰狞可怖的有半张脸,毫无遮掩地、彻底地暴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

一片死寂。

 

赵光义地眼睛死死盯着你的脸,胸膛剧烈起伏,你被他打的脸微微偏过,此时正无意识的扭正回来...那道目光让你避无可避,每一个呼吸都带着剧烈的颤抖和滔天的巨浪。

 

“是你。”声音带有早就了然的冷绝,他早就认出是你,但今天这张熟悉的脸完全袒露在他面前,依旧是不一样的情感,“呵...好,真好,死了三年的人忽然回来,回来后不是与朕相认,而是各种隐藏欺瞒...少侠,你可真是,太好了!”

 

你哑口无言,只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他从前说你是个牙尖嘴利的,但是现在,你连最简单的“不是”都已经说不出,只能看着他那张濒临崩溃的脸,呼吸急促。

 

“...朕在你心中究竟算个什么!你轻易把朕当作你的玩物和消遣!满嘴荒唐语!”

 

“过去和现在,你哪怕和朕说过一句真心话吗?你说喜欢,说爱,是不是和谁都能那么轻易的脱口而出,朕又算什么...朕...朕...”

 

“朕,什么都不算。”

 

他咬牙看着你,眼中噙着破碎的冰,细碎情感在骇浪中翻涌,愤怒痛苦不甘,将你轻易席卷击倒,你躲无可躲。

 

最后几个字被他咬着舌尖讲出,轻的不能再轻,他又将一切情绪咽回肚子,那中依然积攒太多灼烧的痛苦,他再也承受不住,身体一软,竟直直地向后倒去。

 

你把赵光义气昏过去了。

Notes:

昨日狂写1w,下一张开始dododo!!!真的燃尽了orz
感谢评论和kudos,嘿嘿看到大家的评论真的很开心,感谢——

Chapter 6: 惩罚谁

Summary:

木偶(?对于此play不知道怎么打预警...)打屁股、产奶、玩奶、繁殖幻想、口交、深喉、扣逼、自慰...总之就是赵二哥终于开始撒气了,介意的宝谨慎观看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什么都不算。

 

什么都不算。

 

你想说才不是这样,却不知如何反驳,你所做出的种种行为都在和他表明你就是如此这般的想法,他早早就认出你,甚至期待着你的坦白相认,到时候你就算编纂一个再离谱的借口讲述你的死亡与重生,他都会相信,你的归来将所有怀疑打碎,毕竟他的灵魂早已认出你。

 

而你却选择了逃避。

 

逃避。

 

逃避。

 

那现在呢?是不是也应该逃走。他知道你是谁,知道你没有一早相认,知道你的欺瞒,知道你的荒唐言,知道你——

 

或许甚至不是真心对他。

 

他的怒火你尚可对付,但倘若他再流泪呢?你又该怎么办?你根本无法直视那双破碎的眼睛,逃吧,逃吧,在他的泪水与盛怒之下,逃吧,逃吧,就像你从没回来过一般,时间会将你的身影彻底掩埋,直到某个时间来临,你的身影将彻底变成凌飞的白鸽,恍惚间藏进云雾,再也不见。

 

但是。

 

逃跑是最优选择吗?

 

你自顾自地离开了,迟早会逃到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那他呢?他会永远的活在这无间地狱之中。

 

初秋的夜晚带有不可忽视的冷意,等你回过神时,人都要跑出开封城了。

 

曾经沿着屋顶随便跳几下便能走到边沿的开封城竟是如此之大,你怎么也跑不到头,夜晚像是迷宫一般将你缠绕,月亮星星都迷路,路上没有一点光。罕见的长久奔跑让肺部灼烧般痛楚,你渐渐慢下了脚步,遁入一片漆黑小巷,那将是你今晚的容身之所。

 

太晚了,出不去城了。

 

你靠着墙壁缓缓坐下,呼吸依旧急促,眼角渗出泪花,用力抹了把脸,脑子里却全是那人身影,漂亮的,严肃的,气恼的,撒娇的,痛楚的,恨你的...

 

恨你的。

 

摆脱不掉,他在你梦里将你缠绕,修长双腿化作粗壮蛇尾,将你越缠越紧,你无法呼吸,下意识想要逃离,而他又何尝不知你,双臂将你牢牢禁锢身边,要你靠在他柔软的胸前,泪水沿着你的额头落下,化作珍珠又落进大海,而你捞不到一颗,想去给他擦眼泪,他又瞬间化作云一朵,消失在天际线。

 

天际线都变了颜色。

 

喧嚣之声将你吵醒,你勉强支起酸痛的身子,想要跟着早晨出城的人群混出去,脚步却是迟疑的,你安抚自己,这是对未知世界的恐惧,并不是对谁还放不下心。

 

踉跄起身,扶着墙走到巷子口,就看到官兵将城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没说原因,但却对出入城门之人严加审核。

 

“官家有旨!这几日进出城的人士要仔细审查,不能出任何纰漏!”

 

是赵光义发现你跑了。

 

复杂情绪腾绕心间,你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感觉,彻底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是你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有回转余地。

 

但你找不出理由回去,回去后又要怎么和他解释自己的不相认,又要怎么解释自己想将他推给他人...犹豫着,又一个白日过去,路边点起灯,一道急切地马蹄奔波声从不远处传来——

 

“收队,回宫!”

 

新的命令让审查者一愣,他皱眉说:“官家的指令是让我时刻守在这里...”

 

“现在还说什么这种话!宫中有变,速速回去!”

 

那人说话声音大,所闻之人皆变了脸色,官兵瞬间列队往宫里去,一旁的百姓则望着皇城方向说起了小话。

 

“是...陛下出事了?”

 

“这得是多大的事,能把全体官兵调回去...”

 

“不过,今日为何突然加以审查?有逃犯吗?”

 

“不知道啊?我看那群官老爷手里也没个画像...这是查谁呢啊到底?”

 

嘈杂话语声你都听不到,脑子早在那句“宫变”后“嗡!”的一声乱成一团。

 

赵光义出什么事了?是你昨日把他气出什么三长两短了?还是有人趁机胡作非为,妄图对他——

 

但任何一个猜测都让你难以忍耐,你急不可耐的迈着大步向皇宫跑去,一路上不知撞了多少人,有人呵斥有人惊呼,你却来不及回答任何。

 

你肩膀痛,双腿痛,脊背更是痛的不像话,每次呼吸灼痛如烈火舔舐脏器,溢出的眼泪却抚平不了任何伤痕...

 

宫里漆黑一片,你顺着记忆摸回他的寝殿,里面尽是肃杀之情,今夜甚至没有熏香气味,只剩下浓郁的汤药味萦绕此处,你被那痛苦之味熏得近乎想呕吐,但你还是强压胃中翻滚,将一切翻滚情绪咽回肚子。

 

先找到他,先找到他...

 

人都去哪了?人都去哪了!你就说他身边护卫不好用,不如你一点,还是你最好,你最适合陪在他身边,当年他还是晋公子,矜贵打扮让不少人心起歹念,而你总会抱剑隐匿在他身边,眼神呵退所有恶意,他从未受伤,因为有你在身边。

 

这是他说的,他说的。

他一直肯定你对他的重要,只是你当时当作玩笑,从没放在心上。

 

但你现在意识到了,晚了吗?

 

晚了吗?

 

月光皎皎,心脏狂跳。

 

“唰!”

 

一张巨大又坚韧的网从天而降,铺天盖地地将你牢牢罩住!你下意识挣扎,但网却越收越紧,根本无法挣脱!

 

下一刻,四周火光骤亮!无数手持火把、刀剑的禁军士兵从周围鱼贯而出,他们人太多了,藏得不可能精细,若是曾经的你,根本不可能落入其中,但你现在没办法,一脚踩进万丈深渊之中。

 

中计了。

 

是谁专门为了钓你回来设的计,你无意识抓紧了手下的网...停止了挣扎。

 

脚步声从人群后方响起,侍卫们恭敬地给那人让开了一条通道。

 

赵光义缓缓走了出来,脸色在跳跃的火光中显得异常的苍白...但那双眼眸,却亮得惊人,个中情绪复杂,是你无法轻易揣测的。

 

他一步步靠近,居高临下的看着此时狼狈到无法喘息的你,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

 

“宫中有变...呵。”声音轻轻,传递的空气只在你们二人间流淌,“你总会因此回来的。”

 

你愕然抬头看向他,而他眼中却是最真切地寒意。

 

“对吗?少侠。”

 

  •  

 

你被他亲自丢尽了私牢。

 

比起地牢更加的阴冷,隐秘,刑具也更加的...琳琅满目,此处是只属于官家的束缚之处,你作为契丹使留在宫中之时曾听赵光义在三年前建立了此处,除了他无人能至,每每来此,不吃不喝,但不过是几个夜晚,白日他依旧工作...但是那嚼舌根的小太监又说,私牢里明明一个犯人也没有,陛下每每前往此处,到底是去做什么?

 

另一个小宫女摇摇头,说但是最近,陛下却没再去过了,要知道之前常常整晚整晚的睡在牢里...给公公们急得团团转啊——

 

但是现在这里有了,犯人。

审讯官与犯人,赵光义与你。

 

他不说话,身边被寒冷气息包裹,亲手将你从网中剥出,反剪双手,用冰冷的铁链锁在刑架上。你下意识躲开他的触碰,那人动作明显僵硬一瞬,但下一刻,却更强硬的按住了你的双手,将其狠狠铐在了一起。

 

赵光义冷脸拿起刑架上的一根皮鞭,慢条斯理的用鞭柄抬起了你的下巴,强迫你看向他,只能看向他。

 

“怕我?”他冷笑,声音里是无尽寒意,“不相认的时候,戏耍朕的时候,逃跑的时候...就从未想过后果吗?”

 

“我...”你咬唇想解释,却说不出任何辩白的话,毕竟他所说一切都是你真实所为,你混蛋,你确实混蛋。

 

他不再给你说话机会,猛地打断你,“你不是很好奇吗?好奇朕为什么没有后宫?好奇朕是不是有毛病?”

 

鞭子被他直接丢到一旁,粗暴的将你面朝下按在了一张宽大的邢台上,冰冷的石面激的你下意识一颤,你想躲,却被更大的力气按了回去。

 

“今天,朕就给你解释个明白。”

 

冷冽的话音刚落,带着凌厉风声的巴掌就毫不留情的狠狠扇在了你的臀上!

 

你被打得失了神,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他,脖颈却被他另只手死死压住,他不让你看,不让你看他现在的模样,神情...

 

啪!

 

“这一下,打你欺君罔上!死而复生,竟敢伪装他人,戏弄于朕!”

 

啪!

 

“这一下,打你背信弃义!既已归来,为何不相认?为何要逃!?”

 

啪!!

 

“这一下,打你,打你...”他声音骤然哽住,千言万语含在口中,近乎要将他逼到窒息,扬起的手微微颤抖,最中化作更重、更混乱的落下,不再计数,而是罕见的、纯粹的情绪发泄,混合着你快要无法承受的痛苦与愤怒,“...打你狠心,打你丢下朕...打你...你什么都不要了...”

 

你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他话语中几乎要匠人淹没的巨大哀戚。

 

他终于停了手,喘息粗重,一把将蜷缩的你拽起来,掰过你的脸,你只好与那双避而不及猩红双眼对视。

 

“看着朕!你想知道的一切,关于朕的一切...朕都告诉你!”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从隔间锁着的箱子中取出一个东西。

 

一个等人高的木雕人偶,雕刻技艺堪称精湛,眉眼、身形...每一处都与你,一模一样!

 

人偶的下身处被粗糙的挖空,替换上一团柔软却又格外刺眼的白色棉花包裹物,只是看着就让你呼吸越发急促,你知道这是谁的替代品,知道使用者拿它来做什么,你不忍再看,却被赵光义掐住下巴。

 

“看啊!”他强迫你看着人偶,眼中是几近疯狂的恨,“你不是好奇吗?那朕就让你看个清楚,这三年来...朕都是如何想念你这个狠心的死人的!”

 

他直接脱下衣袍,下身不知何时竟直直挺立起来!你被他高挺的性器灼烧,一时竟没移开视线,而就在你失神之时,他竟毫无征兆的,对着那个人偶的棉花处挺身而入!

 

毫无怜惜之意,每每挺身直到人偶的最深处,大开大合的肉体与木头撞击声刺得你近乎无法呼吸,动作粗暴无温情,这根本不是你熟悉的性爱,更像是一场刑罚,是对你们彼此的惩处。

 

“不...别这样,别这样...”你死死咬唇,眼泪不受控的落下,近乎崩溃的想要闭上眼,但那无法反抗的力气不允许你闭眼不看。

 

“看着!”赵光义厉声呵斥,干涩的棉花包裹处被他性器顶端渗出的液体浸湿,发出古怪又粘稠的水声,你生生看着交合处拉扯出透明粘丝,又在猛烈的“啧啧”声中消失不见。

 

他难以自已的喘息着,忽然拽着你的头发将你按着跪下,眼前正是他来回抽插的性器,而一旁是那空洞的白色棉花,猛烈的肏干骤然停止,他按着你的脑袋逼你贴在自己的性器上,滚烫的温度与盘踞的青筋跳动着,让你躲也躲不开。

 

“舔。”他忽然命令道,声音嘶哑,你这才知道他为何停下,将你的脑袋使劲往下按,“舔干净,我们流出来的东西...呵,不,不是我们...是我...你是死掉的家伙,不会湿,更不会难受,这里只有我的精液,我射出来的...舔干净,都舔干净...!”

 

你拼命摇头,想认错,想让他不要再这么做,你们之间还有回转的余地...

 

对吧...?

 

他被你抗拒的举动更加激怒,猛地将你从地上拽起,粗暴地将你按在“自己”的脸上,人偶硬挺的鼻梁正好卡住你的阴蒂,被如此猛地一刺激,小穴不受控的“咕啾”涌出一股粘稠温热的淫水,将层层衣物都彻底浸透,让你更明显的感受到卡在自己身下的木头。

 

“不...不行——”你寸步难行!久久未经情事的身体敏感的要命,你感觉但凡再动一点,那彻骨的高潮将会将你彻底淹没,而你将完全成为一个被人偶肏到高潮的废人。

 

但赵光义才不给你反抗机会,他按住你的脊椎,让你完全趴在人偶之上,小穴磨蹭着人偶的鼻子,脸则面向他和人偶的交合处,他每深入一次,你便随着他的动作抖动一次,深深的磨蹭着人偶的木制鼻梁。

 

一下两下,你尚可忍受,但他不给你喘息机会,那根滚烫的巨物狠狠贯入,嵌进那团已经彻底湿透的白棉之洞,而你的阴唇也随之被彻底剥开,阴蒂完全被鼻梁卡住,一次次猛烈的摩擦让你再也忍受不了——

 

“哈...哈.....不行了——”

 

身体猛烈痉挛,小穴吐出的淫液将衣物和木偶的脸颊都打湿,高潮强烈的仿佛要将你撕开,脑海中空白一片,你还在初次高潮的余韵中,身上的衣服却被半脱不脱的扒下,露出一双混白的乳房,乳头早就高高挺立,似乎在邀请那人前来采撷,而他根本没有客气,猛地俯下身,湿热的口腔毫无预兆的包裹住那两点红艳艳的乳头,随着他狂放的肏干开始用力地吮吸!

“哈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你惊叫出声,他吸的极其用力,仿佛带着某种报复性的啃咬,舌苔刮过敏感顶端,带来一阵阵战栗。

 

他抬起头,唇边带着一丝湿润,看着你被他玩弄到失神的模样,眼底疯狂更甚。

 

“痛吗?”他轻声,仿佛你们还是亲密爱人,“这就算痛了吗?我的少侠...这才哪到哪呀...”他如同一条温柔的巨蟒,将你死死缠绕,你无法喘息之际,他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根细长银针,在你失焦的目光之中,猛地刺入你的乳首!

 

你痛得弓起腰,却被他强势按下,一阵酸胀刺痛之后,诡异的热流在你双乳间涌动...你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他,死死注视着你的那双眼中全是病态的疯狂。

 

“这是当年太医院用来给产后无奶的妃嫔催奶的药...”轻柔的声音将你包裹,你却感到喘不上气,他的手掌落在你的小腹,猛地按了按,你被他按的吃痛,下体却更变得粘稠起来,你感觉到阴蒂又变得肿大,开始无意识的磨蹭起木偶来。

 

“少侠,若是当年你怀上了我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走得这么干脆了?”

 

“我当时就应该每次都直接肏进你的小穴,把精液全射进这里...你求着让我抠出来也不理睬,我只会一次次射进你的肚子里,直到你再也吃不下,精水沿着小穴淌出...不行,不行...怎么能淌出呢?要找个东西给你堵上,一滴都不能浪费,你全吃下吧,全吃下吧...这样就能怀上孩子了,这样你就不舍得走了,这样你就不会抛弃我了,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留我一人了...你还会爱我,你还会爱我...”

 

你愣住了。

 

赵光义眼神中毫无玩笑之意,你呼吸骤停,直到他要来真的。但你真的不想怀孕,下意识地逃避更是刺痛了他的心,怀孕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后办法,就算你狠心抛弃他,不再爱他,那你总不能对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但他错了,似乎无论什么,与他相关的一切,你都...不再在乎!

 

他冷眼看着药效发作的你。

 

双乳肿胀无比,陌生的疼痛将你彻底侵蚀,白皙的乳房被撑的发亮,泛着不正常的红,有些发紫的乳尖滴滴渗出奶水,乳白色液体沿着你的奶子流淌到小腹,若无人帮你排出,你便只能如此疼痛的憋着,你疼的直冒冷汗,直到再也忍受不了,痛的从木偶身上翻滚倒地。

 

“陛下...陛下...好痛...求你了,求你了...帮帮我吧,求你了...”你已经毫无尊严,求生欲比脸面更重要,从地上抱着他的小腿求他,他不说话,只冷脸看着你,你越发使劲浑身解数讨好他,忍着剧痛跪在地上,伸出灵巧的舌尖舔弄他性器的根部,一圈圈环绕舔弄,水声啧啧作响,他压抑的喘息,依旧没有动作,直到你痛的再次脱力倒在地上,声音都哭得有些嘶哑,他才缓缓蹲下身。

 

“你说求朕?”他捏住你的下巴,“怎么求?”

 

“怎样都行...呜...怎样都行,陛下,你想怎样对我都行...求你,求你帮我...太痛了,太痛了...”

 

“比你死掉的时候还要痛吗?”

 

“什——啊啊啊!!!”

 

你没听清他刚刚问了什么,他眼中却突兀闪过一丝阴戾,随即伸出双手猛地握住了你那饱胀欲裂的双乳!

 

那不是疏通的爱抚,是毫不留情的粗暴挤压和揉捏!他双手用力,指节发白,双乳在他的手中被挤压成各种形状,生疏的乳汁因为压力四处喷溅,内部的肿胀却毫无缓解,你越发寻求安抚,下意识将双胸往他手中挺,他嘲讽轻笑一声,更加用力地玩弄着你泌乳的奶子,红彤彤的乳尖被他手指用力捏住,毫不留情向上拽起,指甲在乳头上狠狠掐弄,你痛得直不起腰,却只能在他手中被玩,呼吸停顿一瞬,止不住的痉挛如颤抖如潮水般奔涌而来,你竟然靠着乳头再次被玩到了高潮!

 

赵光义没有松开你,有力的手臂将瘫软地你卡在腰间,他始终没有碰你湿透的身下,只是疯狂玩弄你的奶子,而他自己依旧对着那个木偶猛烈的抽插着,每一次都带出银丝缕缕,终于,在他越发快速的抽插之下,将浓稠的精液灌入了木偶之中。

 

拔出半勃的性器,他按着你的脸让你贴住流出白浊的洞口,“吃下去。”他命令道,声音带着情欲的嘶哑与不容置疑。你早就失了神智,连续两次猛烈的高潮加上乳头的刺痛让你下意识听话,伸出鲜红的舌头舔弄起还滚烫的木偶,苦涩的精液沿着你的喉咙咽下。赵光义终于露出满意的神情,黏腻的又完全勃起的性器戳在你脸颊。

 

“这里也舔干净。”

 

你闭上眼,麻木的执行他的命令,口腔被灼热的性器填满,他毫不留情的直接捣进你的喉咙,你被插得只想干呕,他却掐住你的下颌,威胁的眯了眯眼睛,你忍着反胃之感努力含住他的性器,舌头无处可放,只能盘绕在他渗出粘液的顶端,非本意的舔弄。赵光义握住你的脑袋,被你这种猫儿般的舔弄弄得心中欲火再次腾然而起,你被突如其来的抽插激出眼泪,他的鸡巴每次都直直深入你的喉咙,反胃的挤压则更让他感到温热与包裹,你的口腔仿佛世上最温暖的熔炉,包裹住他所有的不安与迷茫。

 

他加速肏着你的嘴巴,你喉咙痛的发痒,却根本不能反抗,在他的又一次高潮中,你彻底无力的躺到了地上,猛烈的咳嗽着,精液沿着你的舌头往外淌,眼泪奶水和精液混合在一起,你身上粘腻又腥甜。

 

“咳咳咳...咳咳...”

 

你咳嗽着将精液吐出不少,冰凉的手指却拂过你唇边白灼,直接送进你湿漉漉的下体,你被那冰冷刺激的不由往后躲。赵光义见状更是冷笑一声,想扶你起来的手更是紧紧握住,他不容你反抗,沾着精液和奶水的手指直接探进你的小穴,没有扩张,你被刺激的眼前发白,喉咙被精液糊作一团,呻吟都发不出一点,他手指猛烈的抽插,狂放的水声从你身下响起,手指每每碾压到伸出,你都会难以自已的分泌出一团透明黏液,他手指被你弄得粘腻,两指抽出后近乎要不能分离,他干脆就这这般又撬开了你的嘴,你的嘴巴又被肏干起来,而欲望尚未被满足的小穴下意识夹起了腿...却被赵光义注意到,他冷着脸毫不留情的打在你肿胀的奶子上,你吃痛,下意识张嘴,涎水混着分辨不出是奶水还是精液的粘稠淌下,滴滴落在他华丽的衣袍之上,他没有躲开,反而难得温柔的捧住你的半张脸,声音却是冷然。

 

“自己弄出来。”他收起手,矜贵的站起身,擦了擦手,就这么清冷站在一旁,身上毫无情欲痕迹,仿佛刚刚疯狂之人并不是他,而你则是一个发情的痴女,此时正被欲火焚烧,他不让你夹腿,你只能用手指玩弄阴蒂,在他灼热的视线下早就没了羞耻之心,手指不受控制的又摸向穴口,搅弄淫水粘腻作响,在阴冷的私牢清晰回荡。

 

你听着自己发出的声音,不敢看他,手指停不下来的在小穴中来回抽插,大拇指还不忘揉捏着充血的阴蒂,但刚刚经历猛烈情事的你早就不能被自己的手指满足,如此玩弄半天依旧没有高潮的意思,你只能慢慢的,将视线转向那张俊美的脸,泪眼朦胧间看着赵光义阴影下冷淡的表情,手上动作越来越快,穴肉被自己插得咕叽咕叽作响,阴蒂也越揉越快,你被自己玩到近乎崩溃。

 

“啊啊——呜呜啊啊...!”

 

灭顶的高潮将你最后的理智也带走,你摔倒在地,如同一滩烂泥,浑身沾满汗水泪水乳汁以及各种不明液体...但你却下意识靠近赵光义身边...习惯性的。

 

你意识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三年前,你们不过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性爱,你可以随意的倒头就睡,因为赵光义总会帮你清理干净,第二日醒来,你会穿着干净的衣服,在太阳下在睡个回笼觉。

 

赵光义蹲了下来,却不是为你清理。

 

粗糙的绳索将你的手腕脚腕反别捆住,拉开,摆成一个极其羞耻大开的姿势,他又从一旁的精致盒子中拿出两个大小不一的玉势,毫不留情的依次塞入你前后两个依旧敏感空洞的入口深处。

 

冰凉的玉石异物瞬间填满了灼热的内部,带来一阵剧烈的收缩和不适,你被塞的喘不上气。

 

“含好。”他忽视你哀求的目光,语气冰冷。

 

你看着那人整理好着装,淡然离去的背影,哀伤的闭上了眼睛。

Notes:

do起来就没完没了了(看着大纲叹气中,下一章依旧是dododo!!!

Chapter 7: 黄泉水

Summary:

后穴开发、舔逼、口交、玩奶、道具、窒息、吞精...又是车一章,介意的宝请注意避雷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私牢的日子变成了一种钝痛的无期徒刑,每日只有冰冷的馒头和清水送入,维持着你最基本的生存。而送饭之人竟然是皇帝,他每每前来,松开你的手脚,又将插在你前后的玉势检查一番,修长的手指在你小穴抽插到你濒临高潮之际便会退出,接着再用玉势堵住你迫不及待淌出淫水的小穴,粗劣的绳子又将你摆弄成那个羞耻的姿势,你没办法自慰,甚至连夹腿都做不到,只能如此靠在墙上,任由他将食物喂进你的嘴里。

 

你开始还尝试和他说话,但每次得到的只是他的忽视与冰冷的眼神,渐渐的,你也不再张口,每次只任由他随意将你玩到快要高潮,再被堵住,放置,喂食...你觉得赵光义只是将你当成豢养的宠物,不再倾注任何感情。

 

那个与你一模一样的木偶无声的伫立在角落,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时刻提醒着你,那晚的折磨与他的痛楚。赵光义有时候会来肏人偶,松开你,只让你看着,他的喘息,他的高潮,无声而绝望的仪式将你折磨的夜不能寐,只要闭上眼,就只会出现他的模样,而他每一声喘息都像对你的凌迟,钝刀割心般的痛。

 

那日他依旧在晚饭时间到来,松开你,拿出人偶,解开衣服,性器熟稔的没入人偶,依旧是粗暴而绝望的抽插,时间缓缓流淌,在他射精之后,此处又归于死寂。

 

尊贵之人脱力地伏在人偶上,半晌没有动作,这是与以往不同的。你迟疑片刻,还是勉强起身,长时间不走动,你的步伐有些踉跄,但你还是慢慢走到了他的身后,只听压抑的、极轻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你心中一切轰然倒塌,眼中只剩下他颤抖的肩膀。脚步僵硬在原地,犹如被黑死藤蔓牢牢抓住,禁锢在原地,只剩心中波澜四起。

 

一滴,一滴。

 

温热的眼泪落在冰冷的地面。他正在无声地哭,不想被你发现的哭。

 

良久,赵光义缓缓抬头,苍白的脸上的是未干的泪痕,眼神却重新变得冰冷而空洞,他看向定在原地没有动作的你,疲惫的闭了闭眼,拢起衣服,不再看你,声音却嘶哑,带着滔天的恨意,一字一句地砸向你:

 

“我恨你。”

 

你被彻底淹没。

 

他许久未来,没再被绑起手脚的你可以自己进食,曾经什么都吃的下的你如今也味同嚼蜡地吃着碗里的食物,那句淬毒般的“我恨你”如同死刑犯的枷锁,将你一切和好的侥幸全部打破,你明白了,在赵光义心中,你早就被判了死刑,和死人又有什么谈论和好的余地呢?

 

你想不出办法,你和赵光义之间仿佛陷入了一种比争吵和折磨更可怕的死寂,两人如同被困在琥珀中的虫,彼此的痛苦坦白可视,但阻挡你们的屏障却无法逾越。

 

直到今日。

 

赵光义似乎喝了酒,苍白的脸上难得见到不寻常的血色,脚步也有些虚浮,眼中不再是冰冷的空洞,而是燃烧着近乎失控的悲愤。

 

他第一次没有直接走向人偶,而是踉跄走向你,冰冷的手指捏住你的下巴,让你抬头看他,看他绝望的眼睛,看他无助的神情。

 

“说话啊,少侠,你说话...”他声音沙哑,带着醉意,“你不是最爱和我顶嘴吗?不是最能言善辩吗?那你说话啊...怎么现在反而变成了哑巴!”

 

“不要...我不要你做哑巴...我已经有一个不会说话的你了,但你回来了,你不能做哑巴了,你说话,你说话...哪怕是说恨我,说厌弃我...都行,都行...”

 

“说点什么吧...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赵光义直白的看着你,你熟悉的脸和眼睛,熟悉的鼻子和嘴唇,漂亮的、精致的,是你总是亲个不停也不愿松手的...这是你回来后,第一次这么近又仔细地看着他。他瘦了很多,眼角也长出细小的纹路,眉眼变得更加锋利...只是微小的变化,怎么能让你觉得陌生,觉得不再认识他。

 

你的沉默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唇从你唇前拂过,没有亲吻,只是自嘲的苦笑...你们哪次做爱不是从亲吻开始的?就算气急,就算发怒,总有一方会生气的去堵对方的嘴,亲着亲着,就来不及生气,一切烦恼忧愁交给未来的自己,现在你们只想沉溺于爱潮之中,在彼此怀中沉浮交融。

 

但现在,没有亲吻。

 

他轻易解开你轻薄的衣物,层层布料落在地上,露出你还没完全褪去青紫的乳房,以及被塞得满满的小穴和后庭。小腹微微凸起,能看出玉势的形状,他的目光只落下一瞬,很快又避开,似乎再看下去,他将彻底忍不住亲吻你的欲望...但是他不能,亲吻是爱人之间的特权,而你们两个又算什么?

 

“呃啊!”

 

你措不及防被他前后猛烈抽插起来,身体瞬间绷紧,却又被他狠狠按在怀中,无法挣脱。紧致的小穴和后庭早就适应玉势的粗大,此时被抽插起来更是畅通无阻,一直被牢牢堵住的淫水随着玉势拨弄咕叽咕叽争先恐后地流淌而出,不一会儿,你便将赵光义的衣物打湿的彻底。

 

冰冷的异物感与粗暴的动作带来痛楚的酥麻,而中承载令人难以忍受的快意。赵光义熟稔的掌握着玉势的角度和力度,每一次顶弄都精准地碾过你最敏感那处,逼迫你的身体在他手中失控地颤抖、收缩,直至被强行推上隐忍许久地高峰。

 

“哈啊...不,不行...陛下,停下,停下...!”

 

被边控太久的你已经不熟悉高潮,嘴唇不由自主地张开,吐出舌尖,腰身痉挛着高高抬起,却又被他强势的按了下去,逼迫你将前后两个玉势吃了个完全。你在他怀中被彻底肏开,而他也终于,将那两个拓开你穴肉的玉势拔了出来。

 

“啵——”

 

两声清脆的吮吸声在私牢里清楚回响,你的穴肉似乎舍不得那两个折磨人的东西,在拔出的最后依旧努力的想要留住...你来不及不好意思,火辣的痛楚先一步落在你的臀尖!这次不是熟悉的手掌,而是...那日被用来抬你下巴的鞭子。

 

你腿间还湿漉漉的,此时被打的更是往外淌水,赵光义冷漠一笑,拿出人偶,指尖极其缓慢且爱怜的抚过人偶的脸颊,胸乳,一直到被白棉包裹的下体。

 

他俯下身,竟然伸出舌尖,在你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极其色情而又缓慢的舔弄起那团棉花,湿热的唾液很快浸透了棉絮,让那处变得泥泞不堪。

 

“看。”他眯着眼看着那处光景,似乎是什么美味珍馐一般,“你也是会湿的,也是会对我做出反应的...这是不是证明,你才没有死,对吧?你还活着,还活着...而只要你活着,就迟早还会和我说爱我...”

 

他的声音变得古怪而扭曲,你闭眼不看,他这次没有逼你,一阵细簌声音过后,你感觉他将你拉起到怀中,一处硬物抵着你黏糊糊的小穴...而他则干脆掰开了你的双腿,让你的穴肉完全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少侠,我的少侠...”赵光义声音乃至眼神都变得病态无比,微微眯起的眼睛已经彻底失焦,他俯下身舔弄你湿漉的阴蒂,你被刺激的猛然拱起身子,扭动着想要避开,他却双手禁锢住你的腰肢,让你躲无可躲。

 

温热的气息悉数喷在你的穴肉上,他将你流出的淫水用舌头搅弄,又含在口腔,一点点用舌尖碾开你小穴的褶皱,发出啧啧的吮吸声。

 

“别,别舔那里,别...”

 

“是热的,热的...不再是怎么舔都冰凉无比,怎么舔都只有我自己痕迹...少侠...再让我多吃一点,多吃一点...”

 

他越吃眼神越痴迷,被你的小穴完全蛊惑一般。高挺的鼻梁加速磨蹭你的阴蒂,舌头更深的探进去搅弄,灵活而又陌生的感觉让你难耐的扭动起腰肢,而这次不是躲开,而是按住他的脑袋,越发将他向自己小穴深处按去。

 

湿漉漉的穴肉被他吃的啧啧作响,你爽的大腿不住的夹住了他的脑袋,一时也管不上他是不是有些难以呼吸,而就算这样赵光义也不松开你,一寸一寸舔干净你怎么也吃不完的淫水,拇指开始玩弄你的阴蒂,你被他弄得每次扭腰都会挤出大股大股的液体,简直无法再忍受,在濒临窒息之人的加速舔弄之下翻起白眼,慌乱间抓散了他整齐的头发,痉挛着高潮而去。

 

喷出的淫水落了赵光义一脸,他饱满的唇被你的水浸的红彤彤的,此时更是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温热的液体,眼神越发痴迷,再次从下面环住你的大腿,大口大口吮吸着你还没完全放松的阴蒂,以及断断续续流出的淫水。你双腿大张的躺在地上,喘息着,只能任由赵光义在你高潮后的小穴中来回搅弄,但那水是吃不完的,你在他近乎偏执的舔弄中被一次次送上高潮...

 

直到手边的东西被他碰到,他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要做什么,眼神清楚了一点。

 

你喘息着,看着他松开你的大腿,又将一个从未见过之物慢慢推进你的穴中...此物比玉势还要粗长,好在你被他舔的小穴彻底松开,这才勉强吃下了那根巨物...你轻哼着不敢动,他却直接将你拉起,让你站在人偶面前,你再靠近就是人偶湿漉的小穴...但想象中的潮湿与温热并未袭来,你疑惑的皱眉低头看,却见自己被赵光义穿上了一个怪异的东西,那东西里面长着一根能插你假阳具,外面又挺着一根能插别人的...

 

而外面这跟假阳具的顶端,此时正虚虚的抵在人偶的小穴口。

 

“问问它舒服吗?”他蛊惑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温热气息将你灼烧,你哭着摇头,却被人更深的按住了腰肢,越发用力地挺进木偶之中,而你体内的假阳具也随之更进一步的肏进了你的体内,直逼宫口,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你眼前发白,哽咽的发不出任何声音,赵光义的大手又从你身后轻轻环住你,手掌将你两团胸乳牢牢包裹,上下暴力揉捏,还未褪去的青紫上又覆盖一层新的潮红,你痛的惊呼出声,伸手想去推他,一时没注意仅剩的支撑力,失去支点的你直直的向下坠去,将两处插得深入的巨根完完全全的吃了进去。

 

“不...不行了啊啊——陛下,呃啊——”

 

来不及让你适应高潮的不应期,赵光义大手按在你彻底软榻的腰窝,将你更低的压在木偶之上,冰凉的指尖一路向下,直到你红肿的臀肉,他先是状似无害的轻捏着,趁你放松警惕...

 

啪——

 

灼烧的痛感瞬间席卷而来,你痛得向上挺起,小穴内插着的假阳具便肏的更深一寸,你又往后退半步,直挺入你后穴的玉势便吃的更进一尺,你被彻底前后夹击,逃无可逃。铺天盖地的网又将你牢牢兜起,眼泪都从中落不出去,一切一切全被身后人完全承接,你的泪,你的体液,你的一切。

 

“少侠,为什么不问呢?”

 

“哦,我知道了,因为你是聪明人,比我要聪明多了,知道这木偶不过是死物,就算问了,它也不会回答,不会给你任何反应...”

 

“对么?”

 

啪——

 

“...呃啊!陛下,别...求你,求你...”

 

与他平缓冷淡的声音截然不同的是他手下的力道,你被打得膝盖打颤,两端阳具早就堵不住你潺潺流淌的淫水,沿着大腿根向下淌去,细微的触感痒的你站不稳脚,只能完全依赖于体内的两处虚假而又冰冷的硬物。

 

他不理会你的哀求,连续几道响彻地牢的清脆声响将你打的不住前倾,而后又被他握着腰拽回自己的身前,你被接连如此暴力的一前一后抽插着,再也忍受不了,哭泣着再次高潮。他见你这般模样终于大发慈悲的将你从木偶体内拔出,失了一端依靠的你下意识寻找新的支点,一只手胡乱向身后伸去,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拽住了他的衣袖,身后人顿了顿,一根根掰开了你的手指,在你迷茫之际...

 

手掌与你掌心相对,十指相扣。

 

你背对着赵光义被他扣在怀中,他单手给你支撑,另只手在你入乳房下轻轻打转,一会儿调弄你的乳肉,一会儿揉捏你的乳尖,你完全脱力的靠在他的怀中,试探的,侧过脸看他。

 

不是想象中依旧冰冷盛怒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你不知多久未见的柔和,他只看着你红艳艳的乳尖,在他手中被随意把玩,就算发狠的向上拽起也随他心意,不会逃走,无力逃走,只能任由他摆弄,留在他掌心。

 

阴道里的假阳具还深深插在你的穴里,你无助的弓起腰,痉挛着倒在地上,高潮到突突直跳的体内依旧吞吃着那不被允许拿出的假物,你眼睛通红的挣扎昂首,直直对上了赵光义那双无情绪的眼睛。

 

他居高临下看着你,冷漠毫无情愫,你比那泄欲用的木偶还不如。

 

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是他脱下了繁重衣物,上身依旧保持整齐,下身却露出早就高高立起的性器。是比刚刚把你无数次抽插到高潮的假阳具和玉势还要粗长的存在,顶端发红,渗出透明汁液,你屏住呼吸,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开始幻想,如果被他这东西插进去,继而像刚刚那般猛烈打桩...你不由自主地靠近,果不其然得到那人嗤笑一声,一双大手猛地按住你的脑袋,将你贴到那滚烫之物。

 

“呵...都被肏成那样了,少侠还是不满足吗?”他掐住你的下颌,逼迫你张开嘴巴,红润的唇贴在他的性器之上,清晰感受到那灼热的跳动,“不是死了吗?不是失忆了吗?不是忘记一切了吗?那现在你对我的渴求又是什么?不是因为喜欢和爱,只是因为你性本淫荡,被这么对待也无所谓...你生来就是要被关起来肏到子宫里全是我精液的,肚子都拱起,每日每夜只能接受我的灌精...你就是个有反应的木偶,就在我的胯下承欢,求着我要我肏你...”

 

“不,不是的...陛下...不是的...”

 

“嘘,嘘。”他怜爱的拍打着你的脸,一个微小的触感同时盘绕在你的脖颈,犹如云朵划过夜空,你看着眼前盘旋的星星,喉咙开始发紧,窒息的感觉瞬间爆炸在你的脑海,你被他用上好的丝绸扼住脖颈,他双手用力,一点一点剥夺你的呼吸。

 

“木偶是不会说话的,你忘了吗?不然这三年来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讲话?是故意的?嗯?”

 

他更甚的拉近了丝绸两端,你忍不住吐出舌头,阵阵窒息犹如拍岸海浪将你席卷,你下意识抬手想要挣开,却被他再次将双手反剪腰后,用粗糙的绳子草草捆住,虽然不结实,但你现在完全无法挣脱。

 

“疼...不..陛...求你...”呕吐感与疼痛感彻底将你侵蚀,但你现在已彻底失去了反抗的余地,流着口水话都说不清,你有些惊恐的看着他,神情中带着哀求。

 

“不疼的,不疼的...”赵光义低声呢喃,眼神迷离,像是曾经每个哄你入眠的夜晚,仿佛你此时并不是濒临崩溃,只是在一个温柔的梦乡徘徊,“人偶才不会疼的,无论我怎么对待,都不会说疼的。”

 

他捏着绸带的两端,发狠地、不容抗拒地又收紧了长度。

 

柔软的丝绸此时竟强势的压迫你的气管,呼吸越发急促,泪水模糊了你的视线。你不敢再说疼,那样只会更惹恼他,让他更进一步剥夺你呼吸的权力。

 

“张嘴。”

 

缺氧到无法思考的你下意识听从他的命令,张开嘴,颤抖着渗出舌头将他性器的顶端含入口中,龟头轻而易举地进入你的口腔,惊人的尺寸撑的你嘴角撕开般的疼痛,但你不敢吐出半分,下巴酸涩不已,你被迫承受着他的进入,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你脑后的长发,攥成方便拉扯的团拎在手中...你才有喘息机会,下一秒,却被他狠狠挺入口腔!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你眼前发白,小穴却不由自主地突出淫水,沿着被留在体内的假阳具淅淅沥沥的落了满地,赵光义冷笑一声,脚掌贴在你穿着莫名衣物的阴唇上,将假阳具更深的踩进你的体内,你爽的更大张开嘴巴,让他更深的肏进了你的喉咙,感受到深层热意的他又拉紧绸带,每进入一次你的喉腔就收紧栓在你脖子上的绸带,随即又松开,温热紧致的喉腔压迫着龟头,你的每一次干呕都让他进入的更深,赵光义又快又深的冲击,上下两口都被他深深侵犯,空着的手又探向你隐约有泌乳之意的胸部,捏住你通红的乳尖来回揉捏,乳白色的汁液沿着他手指向下淌去,水声啧啧,他在你口腔中的抽送变得越发疯狂,不知过了多久,在你痛苦的呜咽声中,他将滚烫的精液悉数释放在了你的喉咙深处。

 

“咳咳...咳咳咳——唔!”

 

你脱力的歪在地上,痛苦的咳嗽着,粘稠的白灼沿着你的舌尖淌出,却又被他用手指堵住。

 

“吞下去。”他冷冰冰的命令,手指压住你的舌苔,纵然你有万千呕吐欲望,却只能勉强自己含着他的精液和手指,一点点的往喉咙下咽。

 

但那精液太多太浓稠,你被肏的已经红肿的喉咙根本无法完全吞下,再有一次被压住舌苔的吞咽之后,你再也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精液混着涎水沿着嘴角勾出银丝,落得脸上、胸上全是斑白痕迹...你惊恐的抬头看向赵光义,只见他眼眸越发黑沉,凛冽的怒意将你彻底包裹,你想说点什么求饶,却被他瞬间剥夺了呼吸!

 

“呃!”绸带再次暴戾的缠住了你,你徒劳的挣扎着,眼中不住溢出豆大泪珠,颗颗滚落,赵光义却不为所动,肺部犹如被烈火灼烧,视线变得越发模糊,曾经你觉得死亡是昙花一现的,但现在你却觉得,死亡是痛苦漫长的。曾经你只认为死亡是一个人的事情,渡鸦在身旁盘旋,意识残存之际,你被黑色巨鸟啃食身体,皮肤一寸寸被撕咬而下,鲜血成河的流淌在干涩的土地,当时你在想什么?你想自己能喂饱多少只鸟,想自己最后会变成何样,想是不是一场大雨就能将这一切隐藏,这只不过是你一个人的消亡。

 

有人会难过吗?如果有的话,临死前的你又要给他留下什么?

 

“阿义...阿义...”你神智不清的呢喃,走马灯中只有那人身影,喜怒瞋痴皆被你控制。你呼唤他的名字,而即将把自己彻底吞吃入腹的野兽停下了动作,清幽昙花被那人踩在脚下,他从奈何桥边死死拽住了你的手,枯骨嶙峋的手,他却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阿义...阿义对不起,对不起...”你痛哭流涕,在猩红翻滚的河水中呼唤他的名字,阴阳相隔之河流波浪怒起,你皮肉即将彻底消散在忘忧河里,死亡就要来临,伴随而至的不是恐惧,而是没有来的愧疚与叹息,你说对不起,说早知道当时就不和你吵架了,说我不想我们的结局只是如此。

 

“阿义...原谅我,原谅我...下次我也先哄哄你,好不好?你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寂静。

 

你以为自己是被他勒死过去,却不知他在你刚叫出名字的瞬间就失神松开了手,世间最尊贵之人不住的跪倒在地,双手颤抖将你揽在怀里,轻轻拂过你的发丝,仿佛你又要不言语的消散而去。

 

“骗子...骗子...”他魂不守舍的低声喃喃,额头却控制不住的贴住你的肩,声音骤然降低,带着浓重而又无法化解的哭意,“你哪里和我说过真心话?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少侠,你要我怎么做才好...”

 

“怎么做你才能回来,怎么做你才能真的爱我...怎么做...怎么做...”

 

Notes:

感谢kudos和评论!!

Chapter 8: 拂夜风

Summary:

过度车一章,二哥各种不安吃醋中)扇奶扇屁股扇穴,肏嘴巴,下一章走绳见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你睡得昏沉不安,孤魂整日在奈何桥边游荡,昏红河水漾起阵阵黑色涟漪,无边枯手妄图将你拽入其中,你鼻腔侵水,酸涩发疼,眼眶越发滚烫,像是什么要从中挣扎而出。

 

是什么,你自己也说不清,是令人嗤笑的爱恋,是隐忍不发的愧疚,是...是一声从天边传来的啜泣,阴绵细雨落入河水,将无数哭喊怒号打散,哀怨情绪翻翻滚滚,徒然化作一缕紫色青烟,沿着天,消失不见。

 

谁在哭,轻轻的哭,一切情愫积攒入一滴泪,落在你的脖颈,划入你温暖的衣中。

 

时醒时昏,身上的疼痛不适却渐渐淡去,直到一日清晨,你被鸟鸣声叫醒,看着紧闭窗上倒映鸟儿腾飞的倒影,思索片刻,手掌下意识摸索起身上锦被。

 

又被关回偏殿了。

 

本以为赵光义会永远将你囚禁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他这么做的理由你都能帮他想出不少,甚至可以掰着手指头说上半日,但他却将你放出来了,对此,你没有任何头绪。

 

赵光义再没来看过你,狭小的偏殿外面只有沉默的侍卫,他们不言语,却时刻紧盯着你,送来的饭菜比在地牢时好了不少,虽然称不上珍馐菜肴,但起码是热乎乎的,有着香味的。

 

有日你吃的香,那道菜便被连续多日送来。你看着负责送餐食的公公,知道他不会回答,你便也什么也没问。

 

身上被赵光义留下的痕迹渐渐淡去,你对着铜镜照了照,就连脖颈上的勒痕也基本消除,如果是自然痊愈,不可能这么快,兴许是有谁给你上了药。

 

但你没问,那人也从不说。你偶尔在深夜透过偏殿的窗,能看到那边依旧在挑灯工作的身影,昏黄烛光勾勒他的模糊身形,依旧安静,你听不到关于他的任何,随意一阵风都能将他的一切吹走,将你的窗吹上,嘭的一声,蜡烛也熄灭了。

 

古怪的平静在今夜被打破。

似乎有人赖在他殿里久久不去,是什么伤脑筋的急事?所来大臣似乎从下朝后劝说到了现在,直到赵光义眉心突起,那大臣才迟迟意识到现在天色已晚,退至殿外,不失礼仪的做今日最后的进谏。

 

什么...嗯...国不能一日无后...嗯...还有...还有...

 

最后此人被公公诚惶诚恐地请了出去,而赵光义殿里已经无人敢言语。

 

你一切都听的清楚,蜷缩在床上,叹口气,翻个身,那道声音却久久在你耳畔徘徊...于是你干脆用被子蒙住了头。

 

宫中之事不是你能妄议,更何况是皇上的事情,你没资格、没理由、没——

 

一阵脚步声朝着你的偏殿而来,紧接着,你的房门被人略显急切的推开,你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被子却先一步,被人拉开了。

 

漂亮的桃花眼在你面前,几缕凌乱发丝落在你耳畔,双眼对视,你从那双眼中读出了几分熟悉的慌张与期盼...他在想什么?

 

想你有没有听到大臣那番话,想你又是作何感想,是不是有了和几日前不一样的想法,是不是——

 

但你的眼中,静如死水,一点不为所动。

 

什么阿义,什么对不起,什么道歉,什么回来...都是你一时兴起,又来骗他,到头来他在你心中还是什么都不算,任何关于他的事情都不能让你惦念,你心是石头做的,是金子铸的,是捂不暖温不热的!

 

只有他,一次又一次被你的虚情假意欺骗,只有他,一次又一次信你会付诸真心,而不是留他一人在原地徘徊打转。你也会牵起他的手,和多年前一样,坏心眼逗他,沉着的保护他,声音清脆叫他晋公子,晋大侠。

 

但这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美梦吗?这些事情其实只是梦一场,是他的一厢情愿,是他的美好幻想,你只是他梦中的爱人,梦醒花落时,你不过是个不会看向他的陌生人。

 

不,不,不。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赵光义的声音压抑的颤抖,尾音都沉下,“刚才的声音你没听到?你就一点也不在意?朕与别人成婚,和别人共度余生...对你来说,是不是还不如一顿午膳重要?是啊,是啊...你不在意,你之前就做过这种事了,这种将朕推给别人的事...对,对,朕知道,你才不在意,只是说点漂亮话让自己过的舒服点,但朕就是那个傻子,一次次都会被你骗得团团转的傻子。”

 

他的质问如同疾风骤雨,带着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与疯狂。

 

“不是,你——”你想打断他的自怨自艾,想解释,但他才不给你机会,毫不留情撕开你的里衣,牙齿恶狠狠咬在你的脖颈,你痛得惊呼一声,下意识推他,手腕却被他死死攥住,攥在他冰凉的掌心。

 

赵光义俯下身,没有任何温存的前奏,怒火再次将他控制,张口狠狠咬住了你左侧乳尖,毫不留情,牙齿在你敏感的乳头上来回折磨,力道越发加重,尖锐的疼痛瞬间窜至四肢,痛的你腿心打颤,扭动腰肢想要避开,却被他直接骑在胯下,将你彻底禁锢在自己的衣袍之下。

 

腿心在他的束缚之下瞬间泛起潮湿异样,掩耳盗铃般想要夹住双腿,他察觉到你的动作,不耐的眯了眯眼,随即另只手强势覆盖在你的右侧乳房,五指收拢,极其暴力地揉捏起来,仿佛要将那柔软的乳肉彻底掌握在自己手心。

 

丝绸衣服片履裹在半个胸前,被他连带着一起捏在掌心,衣服边缘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划过你的乳尖,柔软的痒感让你呼吸越发急促。乳肉从他指缝溢出,洁白皮肤又浮现熟悉地红...你咬紧下唇抑制喘息,身体似乎比大脑更快一步的适应了赵光义的粗暴对待,你大脑有些麻木,觉得应该终止你们之间越发不健康越发折磨彼此的痛苦关系,但身体却难以自已的渴求着他的触碰,想要他碰你,触摸你...

 

亲吻你。

 

他为什么不吻你呢?

 

明明曾经每次情事前都会和你亲个没完,那时候他还是个没个亲吻经验的,被你哄着逗着紧闭双眼,面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就连耳朵都红了个透,你看他这副模样罕见又可爱,没控制住的多看了两眼,又嘴欠揶揄,说二哥也有这样纯良的时候?

 

他又生气,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倏然睁开,情愫变为恼怒,炸毛瞪你,以为你的亲吻又是骗人的把戏,只有他上当。一时间羞怒与失落一同袭来,犹如深夜凶猛浪潮将人最后堤防击垮,赵光义不再看你,拿起佩剑气呼呼就要走,边走还边说些什么绝情的话:

 

少侠真是好样的,又拿晋某当作消遣,可惜晋某无福消受少侠这般的玩弄——

 

眼看着他又要说些什么生气的话,你匆匆打断,急忙从他身后将他拦腰环住,脸颊埋在他脖颈。而生气的狐狸则彻底僵在了原地。

 

他开始还推你,没用力,嘴里硬邦邦说着气话,你自知理亏,任由他撒气,一言不发的抱着他不松手,本来是想等他说到消气再哄人,结果却被人越发怒火滔天的反身按在了墙上,一双眼中倒映着破碎的月亮。

 

他瞪着你,也不再说话,你不知道他撒没撒气,也没先开口,两双眼在烛光下缓缓对视,恼怒羞愤失落,试探撒娇沉默。夜风缓缓吹上了客栈的窗,将一切隔绝在外,烛火轻晃,他漂亮的很,生气也漂亮。你先控制不住,手缓缓捧住他的脸,大拇指轻轻碾过他饱满红润的下唇。

 

赵光义下意识蹭了蹭你的掌心,恍然想起他刚刚还在生你气,一时又恼怒抬头,正好对视上你流云婉转的眼睛。

 

他忽然又没了一切脾气,任由你拇指蹂躏他的唇,一下,一下...最后他先忍不住,张嘴咬住你的指尖。

 

“你还亲不亲我了?”

 

 

下唇的疼痛将你唤回现实。

 

赵光义发狠的碾过你的唇,见你走神,给更是扬起手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你的双乳上。

 

啪!啪!

 

清脆的掌掴声在寂静的殿里显得格外刺耳,平静烛火被掌风带起,摇曳起不自然的形状。柔软的乳肉受到击打,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荡开一层层羞耻的乳浪。你的乳尖早在他刚刚的啃咬下充血挺立,此时更是敏感得每一次晃动都带起一阵战栗。

 

赵光义却觉得这样似乎还不够,竟伸出两指,狠狠揪住那颗备受摧残的乳尖,用力向上提起——

 

“呃啊——!”你痛的直掉眼泪,止不住的想要躲开他,双手徒劳的推拒着他饱满的胸膛,泪水模糊了视线,你很少在他面前哭,但现在没了一颗眼睛,眼泪反而更无阻挠的肆意落下,“陛下...陛下...太疼了,别这样了...”

 

你的哀求莫名令他脸色更黑,不悦地气息将你缠绕,他手指按在你空空如也,此时只能分泌泪水的眼眶,只一瞬,下一刻双手又落回你的乳尖,非但没有放过你,反而变本加厉的按捺下去,随即又猛地揪出来,反复折磨那两颗可怜兮兮,充血红透的乳首,被他玩弄的肿胀如正丰收的深红樱桃。

 

“这就受不了了?少侠...”他凑近在你耳边,湿热的气息是真实的,冰冷如刀的话语也是真实的,“那今夜,可还有你疼的呢。”

 

他只折磨你的乳房,无论是持续对乳尖的暴虐还是在你失神时对双乳的扇打,尖锐的疼痛刺向你的同时带来诡异的快感,一股酸麻顺着脊椎向下蔓延,汇入小腹深处。双乳被他扇打,留下指痕的同时也落下他指上玉扳指带来的生硬涩麻,疼痛与隐秘的渴望交织,弄的小穴一股股的吐出粘液,哀求也变得断断续续,停不下来。

 

而赵光义显然察觉到你身体上的微妙变化,冷哼一声,将你猛地翻了过去,你面朝下伏在他屈起的腿上,这个姿势让你的臀部高高撅起,毫无遮蔽地呈现在他眼前。

 

过于羞耻的姿势让你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胯下阵阵冷气掠过,温热淫水沿着你大腿根止不住的向下流淌。乳尖带来的酷刑还没将你释放,就感觉到一只宽大、带着薄茧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了你的臀瓣上!

 

啪!!

 

比打在胸上更响亮的声音,伴随着火辣辣的痛感,瞬间炸开。

 

“呵啊!”你失神一瞬,下意识就想从他腿上爬开,逃离这令人羞耻的惩罚。

 

意外的是,他并不阻拦,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你狼狈之极、手脚并用地向床铺内侧爬去。他只是静静看着,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慌不择路,直到后背贴近冰凉的墙壁,再无逃窜之地,只好蜷缩在墙角,以为暂时安全之际——

 

赵光义慢条斯理地探身,冰凉手掌精准地握住了你的脚踝。

 

床铺不大,你还能逃去哪里?

 

逃去哪里,都逃不开他的手心。

 

赵光义眉眼染上餍足的病态神色,他很满足于现状,你逃去哪里,他都能将你捉回——就像现在,他手臂猛地用力,硬生生拽着你的脚腕,轻而易举的让你所有挣扎变成了笑话,你只能无望的重新趴回原处。

 

对待不听话的鹰犬,早不是晋王的陛下已有新的惩罚手段,他发现年轻时的小打小闹并不能让一只骄傲又向往自由的鹰犬乖巧温顺的臣服他身侧,他能做的只有折断她的翅膀,打折她的双腿,碾碎她所有的梦想与愿望...

 

再像现在这样...

 

赵光义看着被自己牢牢禁锢的脚腕,眯了眯眼。

 

再像现在这样,给她戴上只属于他的镣铐,让她无处可躲,只能留在他身边。但他也并不是一个坏主人,残缺的鹰犬早没了为他出生入死的能力,她余生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陪在他身边...

 

爱他。

爱他...

爱他爱他爱他爱他爱他爱他爱他爱他爱他爱他爱他爱他爱他爱他爱他!!!

 

巴掌如同雨点般落在你的臀上,一下、两下、三下...洁白臀肉很快变得肿胀发烫,疼痛与快感一波接一波冲击着你的神经。

 

就在你哭得几乎脱力时,他忽然停下了动作,趁你茫然之时,一只手指毫无预兆地探到了你的双腿之间。你的小穴早就变得泥泞不堪,温热的蜜液轻易淋湿了他的指尖。

 

赵光义冷笑一声,那根带着你体液的手指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小穴深处,玉扳指正正好好的卡在了穴口,突如其来地冰凉让你战栗一瞬,咬牙将所有声音都吞入腹中。但他今日没有像上次在地牢那般毫无征兆的猛烈抽插起来,用手指将你奸到高潮,而是只停留片刻,便缓缓抽了出来,反而是你穴肉犯贱,在手指离开时还不舍得妄图吞吃下最后的触碰。

 

但赵光义才不给你思索时间,那根沾满晶莹粘稠液体地手指被他强硬的塞进了你的嘴里!浓烈的、属于你的腥甜气息瞬间充斥口腔,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古怪的味道和他手指的异物感让你忍不住干呕起来,他却不管不顾,强硬的压着你的舌苔,手指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在你口中进进出出,粗粝的指尖刮蹭着柔软的口腔内壁,扳指早就划破了你的唇角,强烈的反胃与窒息感近乎将你吞噬,你眼前发白,眼泪不受控的大颗大颗落下,泪水唾液混在一起,顺着嘴角滑落,直到肏的你再也抑制不住的呕的眼泪直流,眼白翻起,他这才淡淡抽出手指,将你随意翻了过来,变成仰躺的姿势。

 

“还哭呢?”他俯视着你,纤长发丝落在你的侧颈,弄得你痒痒的,伸手去拂,却被他先一步挽回耳后,眼神淡淡打量着你,从红润的嘴巴到肿胀的乳首,又到双腿间泛着水光的那片狼藉,语气带着嘲弄,“都被打这么湿了?少侠,还要朕就这么放过你吗?”

 

你已经没了回答的力气,而他也并非真要得到你的想法,没有给你开口的机会,再次抬起手,这一次,是从未扇打过的地方,双腿间那最娇嫩的肉核。

 

啪!啪!啪!

 

赵光义的手掌并非直接打在阴蒂,而是扇在紧闭的阴户外侧,剧烈的震动却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深处的每一个敏感点,尤其是那颗早就充血挺立的阴蒂,在一次次猛烈的撞击之下,如同放在明火之上灼烧,疼痛酥麻交缠,快感如同失控的野马在你体内奔腾。

你再也控制不住喘息,身体不受控制地拱起,就连脚趾都紧紧蜷缩,在一片空白的脑海中,灭顶的浪潮彻底将你击垮,所有理智在他的手掌下分崩离析!你就这么在他的暴力扇打之下高潮了。

 

剧烈的痉挛从花心深处蔓延至全身,蜜液汹涌而出,粘稠的淫液浸湿了身下的被褥,淫靡气息瞬间充斥整个房间。高潮余韵中,你瘫软如泥,哭得口水眼泪混作一团,你不想再被打了,真的不想了,理智早就出走的你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尊严,只拽着赵光义依旧穿着完好的华服,语无伦次的哀求:

 

“求你了...我错了,真的错了...陛下,陛下...放过我吧,别再打了...太疼了,太疼了...”

 

他沉默地看着你濒临崩溃的模样,眼神幽暗难辨。忽然,他松开了对你的桎梏,站起身。

 

长久的寂静让你以为今夜的折磨到此为止,哭泣也渐渐平缓,只剩下时不时地抽噎暂未平息。但你还没来得思考你们两人关系究竟要走向何方,熟悉的气息再次将你侵袭。赵光义直接将你从床上捞起,毫不怜惜地将你扔下床榻,膝盖磕得生疼。你下意识就要爬起,一只大手却先一步按住了你的后颈,强迫你俯下身,四肢着地。

 

你这才看清面前不知何时被人悬挂起一根粗糙的麻绳,而你正被牢牢压在麻绳之上,毫不留情的摩擦着你刚刚被猛烈刺激过的阴蒂。

 

麻绳一直从床边到紧闭的殿门指尖,牢牢系在两端的柱子上。麻绳有着手指般粗细,表面凹凸不平,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你不是喜欢爬吗?”赵光义的声音冷硬如地狱回响,“不是喜欢从狗洞偷跑出宫吗?”

 

“既然少侠这么喜欢,朕自然是要成全...现在,从这头到那头,少侠乖乖爬过去,朕今夜就饶过你。”

 

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Notes:

最近有点忙,缓慢更新中,感谢大家的等待!
停了几天没写加上一看大纲感觉还未过半(抬头叹气)...但还是被大家的评论感动回来了,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喜欢,没想到这篇文会受到大家的喜欢真的受宠若惊——(俺们正剧向选手写车还是有点苦手的,有点不自信TT,不过还是希望大家喜欢)
感谢每一个kudos和评论(嘿嘿我很喜欢看评论!如果大家愿意在蹲更新的同时留下对本文的感受或者一起讨论剧情我都会非常感谢的!!!
下一章见——

Chapter 9: 相恨时

Summary:

走绳,道具,指奸,喷尿

我恨你。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看着那根粗糙的绳子,从未有过如此经验的你心生畏惧。下身因为刚才的高潮而依旧敏感湿润,阴蒂被抽打的隐隐作痛...如此再被那绳子摩擦又该是何种滋味?你想都不敢想,下意识想跑,后背却被赵光义牢牢按住,只能绝望的看着他,泪水滴落。

 

“不...我爬不了了...”

 

“爬不了?”赵光义声音阴沉无比。

 

“呵,逃出宫那天爬的轻巧,怎么现在朕让你爬,就推三阻四起来了?是朕不配让你这么做?还是你就执意要和朕对着干?”他语调阴郁,带着危险气息,你匆匆摇头,呜咽着想要解释,但紧接着,一个坚硬的物体顶上了你的臀缝,你心中大惊,难以置信的低头去看,却见他穿着锦靴的脚尖正不轻不重的踢蹭着你湿漉漉的阴户。

 

“求你...”你止不住的哀求,但你也清楚哀求是最没用的,你越是这边姿态,他越是阴戾起来,脚尖加重力道,甚至试图挤开臀瓣,越往深处顶弄,你哭喊着,双手撑地,试图远离他的折磨。危机感迫使你向前爬去,但才爬出一点,粗糙的绳子生涩摩擦穴口的感觉便清晰呈现,你爬的双腿打颤,腿心发软,穴口一张一闭的吐出清液,黏在绳子上,润出一层水润的光泽。

 

不行,如果真爬到那端,绝对会疯掉的...你简直不能呼吸,看着恍若天边的绳子尽头,再次回头看向赵光义。

 

他只冷眼看你,“爬。”

 

你几乎泣不成声,混沌一片的大脑开始懊悔自己回到这个世界的一切所作所为,如果你当如多信任他一点,如果你当初敢于面对自己真心一点,如果你当初不对他避之不及一点...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恢复当年的样子,你们能在寒夜中拥抱亲吻,墨发缠绕,而不是抱着一颗血淋淋的心在孤注一掷的夜晚彼此折磨,剖开一层层虚与委蛇的衣袍与皮囊,露出的又会是怎样疲惫不堪的景象。

 

见你半晌没动作,赵光义越发不耐,他危险的眯了眯眼,语气越发冷漠,“少侠,你还是这么不听话...”

 

话音未落,你忽然感觉到屁股上传来一阵灼烧般猛烈的痛楚!

 

“呃啊——”你痛得整个人缩瑟一下,喘息着回头,见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乌黑的皮鞭,鞭梢还停留在空中微微颤动,刚刚那一下正是狠狠抽在了你本就红肿的臀瓣上,留下了一道鲜明的红痕。

 

“现在可以听话了么。”赵光义居高临下的问,但语气确实肯定的,鞭子在他手中晃动,如同毒蛇吐信。

 

恐惧压倒了一切。明明这张脸这个人的每一处你都无比熟悉,但他现在所袒露的一切情绪与行为,都与你记忆中的爱人截然不同。你知道,你现在的选择只有顺从,他想要得到你乖顺的模样,想要你彻底臣服于他。

 

你喘息着,认命低下头,将颤抖的身体压向已被你体液浸湿的麻绳。

 

阴唇最后的保护也被他完全剥开,红肿的阴蒂毫无防备的直接碾在绳面,你勉强喘息着爬了两下,本以为咬紧牙关便能将此撑过,但你还是小看了赵光义的准备,爬眼前发白的你压根没注意到麻绳之上盘踞着大大小小的绳结,直到你的阴蒂被一个绳结拦住,麻木的大脑没能做出准备,下意识就蹭了上去...瞬间!一股强烈的快感席卷全身——

 

“嗯嗯...嗯啊——不行...又...又要...!”你几乎尖叫着迎来了混沌的高潮,身体剧烈颤抖,蜜液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大腿根部留下,淅淅沥沥落了满地。

 

身后人并不给你喘息机会,他亦步亦趋跟在你身后,像是看管不听话的狗,但凡你有任何离经叛道不受管教的行为,主人都能第一时间进行约束。

 

“继续,不许停。”赵光义的声音犹如魔咒,将你一切理智击垮。

 

你急促的喘息着,勉强抬起了身体,想要阴蒂离麻绳远一点,这样不必每走一步都被狠狠折磨...你这么想着,但才爬半步——

 

绳子忽然被猛地抬高!

“唔!”绳子瞬间没入肥大的阴唇,两瓣水淋淋的唇瓣彻底将麻绳淹没,直逼被包裹其中的敏感,猝不及防的刺激让你刚刚一切侥幸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冲大脑的快意将你逼得身体越发不住的下坠,直到整个人彻底压在了绳子上。

 

赵光义静立在你身后,单手抬高麻绳,悄无声息。

 

“少侠,还是这么爱耍小聪明。”他声音轻轻,玩笑话似乎爱人间的亲昵,但假装不经意落在你臀部的鞭子却将一切幻想打散,你发抖不敢看他。

 

“回去。”

 

“...什么?”

 

你看着赵光义,他没有和你玩笑的意思。

 

“重新爬。”

 

鞭梢在你臀部打转,冰冷的顶端落在你的阴户,沾上你源源不绝流淌而出的淫水。

 

“再耍小聪明,就不是重新爬这么简单了。”赵光义爱怜的摸了摸你的头发,力道却很重,不给你抬头的机会,“听懂了吗?少侠。”

 

“你要做的,只是乖乖听话。”

 

你甚至已经哭不出眼泪,倒退着回到了绳子始端,深吸口气,一点点向前爬去,你不敢再胡来,鞭子的警告并不是空穴来风的。这次直到吞吃下第一个绳结都顺利进行,但第二个绳结要比第一个更大,你有些犹豫,因为它不仅会狠狠碾过你的阴蒂,甚至会黏糊糊的卡进你的小穴,但只在穴口,让你无法高潮,却又饱受折磨。

 

短暂的犹豫自然没逃过赵光义的眼,他没着急说话,冰凉指尖落在你的后颈,沿着脊椎骨向下滑去,直到你的后庭。你被冰凉酥麻的古怪触感弄得阵阵发抖,直到他停在了那个敏感的地方,你瞬间变得慌乱无比,下意识就向前走——

 

果不其然,粗大的绳结碾过你的阴蒂,惹得你喘息连连,而下一刻,早就泥泞不堪的小穴被一个奇异的触感粗暴的堵住,淫水瞬间浸湿整个绳结,你瞬间塌下了腰,整个人侧摔倒在了地上,穴口的空虚已经不能夺走你的注意,过于刺激的感官让你再次高潮,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的痉挛,湿漉漉的淫液将你弄得一团乱,直到这次漫长的高潮终于过去,你才堪堪回过神,看着眼前脱离身下的绳子,心脏狂跳,不敢看向身后的赵光义。

 

不想再重新爬了,不想再重新爬了!

 

你匆忙踉跄着骑回绳上,想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甚至自己主动将绳结牢牢卡进小穴,水声咕叽作响,回头试探看向赵光义时,脸上带着做错事狗儿般的心虚与讨好。

 

“陛下,我错了,我错了!”

 

赵光义玩味一笑,鞭柄沿着你的脊背滑弄,“哦?错哪了?”

 

“我...我不该擅自离开绳子,是我不听话,我错了...”

 

“那少侠做错事,是不是该罚?”

 

你咽了咽口水,看着赵光义结实的手臂,知道自己难逃一罚,但你实在舍不得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绳子,试探的,高高的撅起屁股,闭口不提重新再来的事情,甚至主动的蹭了蹭他的手腕,腿根的淫水都蹭在他的衣袖。

 

“是,是该罚...请陛下罚我,都是我的错。”

 

你宁愿挨打也不愿意重来了,赵光义答应过你的,只要走到头,今晚的折磨就结束了...只要走到头,挨打也能忍受,只要走到头...

 

不过,他会遵守诺言的吧...?

 

赵光义闻言冷笑一声,按住你的脖颈,用力下压,扬起鞭子抬手就抽,力度却不如他用手掌那般竭尽全力,酥酥麻麻的痛,但在此之前经过多轮折磨的你尚可接受。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少侠...多像一只乖顺的狗啊。”他将你按回绳子上,“你现在知道,要怎么做了吗?”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说给朕听。”

 

“我是陛下乖巧的狗,只会听陛下的话,没有陛下的允许,不可以做任何事情——”

 

赵光义很被你这番话取悦,甚至难得的露出一丝好心情,脚尖轻踢你的阴唇,“乖,现在,继续爬吧。”

 

尽管你很想一鼓作气爬到顶端,但已经被折腾许久的身体已经没了力气,每每因为脱力或高潮的余韵而稍稍停滞,惩罚便会准时降临。

 

这次没有预告,鞭子直接落在了臀上,力道比刚刚重了不少,你双手无助的撑在地上,整个人被打的摇摇欲坠,双乳在空中摇曳,被你小穴吞吃的绳结随着你的躲闪愈来愈深的卡进深处,精准地碾压着你的敏感点,每一下都像是要将你送入混沌地狱,这轮惩罚结束,你再次迎接高潮,粗大的绳结堵不住你潺潺流出的粘稠淫水,银丝在麻绳与地板间连接成线,滴滴答答,映着月光。

 

前方绳结越来越粗大,今夜不知高潮多少次的你已经变得麻木,此时阴蒂被狠狠折磨,也没了席卷全身的爽意,只有无尽的折磨缠绕着你。哀求呻吟,羞耻痛苦,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爬行,大脑早就被搅弄一团糟,濒临崩溃的边缘。

 

就在你快要爬到重点时,殿外忽然隐约传来说话声,似乎是值班太监在询问陛下是否安寝,你瞬间屏住呼吸,将一切声音隐藏...

 

赵光义故意打开了你房间的窗户。

 

“陛下还未安寝吗?”

 

“...似乎是去了偏殿...”

 

外面的声音更加清晰传来,他们似乎就在偏殿前。你瞬间如坠冰窟,全身血液凝固,你不能这个样子爬到门边!你这个浑身赤裸、沾满淫液、像狗一样爬行的模样绝对不能被人看见!仅存的理智让你停下了动作,浑身僵硬,却又渴求近在咫尺的胜利...你痛苦的呜咽着。

 

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刚刚...还是已经来了许久?那你刚刚无法抑制的哭喊与哀求,是不是被外面人全部听到了...

 

无边的恐惧和羞耻感将你淹没,你简直无法呼吸,被扼住喉咙的痛楚再次将你席卷。你不管不顾的回头,想要竭尽全力地哀求赵光义,哪怕用最卑微最没尊严的姿态,请求他,求他至少把窗户关上——

 

但还没等你开口,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在了你的臀腿交界处!

 

“少侠,你刚刚怎么答应朕的?怎么现在...又不听话?”

 

“不是...不是...”你哭的看不清他的表情,语无伦次的求他,低着脑袋去蹭他的小腿,“陛下,求求你把窗户关上...外面有人,不要,不要这样...”

 

赵光义根本不理会你的请求,甚至变本加厉。你感觉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抵住了你的穴口,带着干涩的触感...是刚刚划过你脊背的鞭柄!你心中警铃大作,危机感让你下意识想躲,但赵光义才不给你躲避机会,他的耐心已经被你消磨殆尽,毫不留情地将皮制柄端强行插入了你早就湿漉一片的小穴深处。

 

“呃啊——不行,不行...求你,别...”你的声音断断续续,坚硬异物入侵的饱胀感和突如其来的被填满让你失声尖叫。

 

“爬。”他命令道,“像爬出皇宫那样爬!你当时有多高兴,现在就要多高兴的爬!离开皇宫让你这么开心吗?离开朕...让你这么开心吗!”

 

“那就像狗一样爬出去!”

 

“呜...哈啊...”在极致的羞辱和身体被强行撑开的刺激下,你边承受体内异物的强势摩擦,端头狠狠碾压在你小穴深处,毫无道理的按在你柔软的敏感点上,每一次爬行都伴随着咕叽咕叽的水声,黏糊糊的淫液顺着手柄流淌,淅淅沥沥淋湿一地。你不住的扭动腰肢,想要减轻鞭柄的刺激,但阴蒂却又因此被麻绳惦记,每次扭动都蹭过你的花穴,叫你怎么也避不开这痛苦与快感的折磨,体内异物的搅动和绳面对阴蒂的刮擦如同感官酷刑,将你仅存的理智彻底磨灭,你不住的吐出舌头,眼睛向上翻,露出大片眼白。

 

“到了...到了...”你终于爬到了门口,几乎虚脱地瘫软在地,连压住声音的意识都消失,本以为今晚的折磨就到此为止...

 

赵光义却突然俯下身,猛地将鞭柄从你体内抽出,空虚感瞬间袭来,取而代之的是几根修长灵巧的手指,在你没反应过来之时,以更猛烈的速度和力度开始抽插你的小穴,湿漉漉的蜜穴里满是水声。刚刚的几番高潮让内壁敏感得过分,你只觉得里面更烫,他每一下都碾压上那处软肉,让你彻底尖叫了起来。

 

“嗯嗯呃啊——不...不行了...别...”

 

汁液顺着他的指缝流出,伴随着阵阵暧昧的声响。你呼吸都要停滞,来不及阻挡,他的拇指又按在你肿胀的阴核,一下下挑弄,让深处的快感愈发清晰。

 

“嗯...里面越来越烫了呢...”赵光义像是得到心仪玩具的孩童,每一次进出都精准地挤压到内壁最敏感的地方...完全就是故意的!强烈的快感如同海啸般将你席卷,你再也无法思考,毫无顾忌地大声浪叫起来,声音穿过窗户,穿过殿门,想必每一个殿外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啊——不要,真的不行不行——”你哭喊着,胸口剧烈起伏,见你还有闲心分神去想别的事,赵光义直接将你从绳上翻下,手掌按在小腹,埋首在你身下,灵活的舌头卷起你红肿的阴蒂,夸张的吮吸声在你耳畔炸起。

 

心里与身体上的强烈刺激让你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陌生的高潮无情袭来,身体在愉悦中失控坍塌,剧烈的痉挛将你席卷,尿液失禁般汹涌而出,溅湿了身下的衣物。

 

“不要,不要...!”陌生的感觉彻底将你控制,你感觉自己疯了般的尿个不停,整个人像是刚被滚筒洗衣机洗过的布娃娃,此时无助的被晾晒在大庭广众之下,湿漉漉的滴着滚烫的液体。

 

你最下贱、最淫荡的模样全都被听到。臀瓣被打得红肿,奶尖高高翘起,尿液溅了一地,哭着高潮的模样,全都被听到了。

 

排山倒海的羞耻感扑面而来,你刚刚那副放浪形骸甚至失禁的模样都被赵光义看在眼里,又被外人听到...你完了,后知后觉的尊严将你牢牢包裹,无法呼吸,尊严扫地。

 

你绝望的哭了起来。

 

始作俑者似乎僵了一下,他没料到你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更是从未见过你哭成这样,滚烫的泪珠将他的心思彻底暴露在炙热明火之下,他发狠的咬了咬牙,逼自己恢复冷漠,粗鲁的将你从地上捞起,扔回那张凌乱不堪的床榻,随即便屈身压了上来。

 

他穿戴依旧整齐,就连头发都没乱了半分,而你早就一丝不挂,身上全是性爱痕迹。他分开你无力抵抗的双腿,你却不想再如刚刚那般任他宰割,你本就不是个会听话的,他又根本没有遵守诺言的意思,你便不管不顾的推搡起他来,耻辱与恼怒将你心中所有愧疚全部打散。

 

“滚开!你滚开啊!我不想再你和说话了,不想再见你了!我骗你一次,你也骗我一次!我们扯平了,我们扯平了!我不想再见你,走啊!走!”

 

你不想再考虑任何,只想让他滚开,不管他是不是在听到你这话后瞬间苍白了脸,浑身不住发抖,似乎想到了什么极端痛苦的回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你用力推阻着他的一切,他试图按住你的双臂,试图让你平静下来,却全部被你挥手打开。

 

“别碰我!我讨厌你,恨你!你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跑吗?我回来你会怎么对我?现在的一切不都是最好的佐证!你根本不是爱我,只是我脱离了你的掌控,你只是对于失控感的不满,根本不是爱我——”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声音哽咽又破碎。

 

“难道不是吗?刚刚不还因为我的乖顺感到满意?别骗我也别骗自己了!赵光义,你就是这样的人,什么叫爱?爱不是掌控!我要走了,我要离开你,我要彻底——”

 

一切归于沉寂。

 

赵光义发狠的吻住了你。

 

他手掌紧紧攥住你的手臂,身子不住的发抖,脸色苍白,眉头紧锁,胃病似乎再次发作,但剧烈疼痛也不能停止他的动作,他不敢松手,你的话如同对他的致命诅咒,只要他稍微松开最后的救命稻草,你就会如三年前一样,轻巧消失不见。

 

“怎么不是爱呢...怎么不是爱呢!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少侠,你心好狠,心好狠!你是不是一定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看,你才能相信我真的爱着你!我要怎么做,我到底要怎么做...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我的爱对你来说就这么轻浮不可信吗?我对你来说就是这么无意义的一个人吗?少侠...你告诉我啊...告诉我!”他的悲嚎将月光都震碎,豆大泪珠凝结最真切的哀恸,他痛得起不来身,抖如筛糠,却执拗埋在你的脖颈。

 

你凉薄绝情的话将帝王最后的心防彻底击垮,他愤怒,他难过,他不敢和你提起“谈一谈”这种事,就是怕你会轻易说出无情的话,你会将他说得一文不值,你会怀疑他的一切,你会轻易将他再次抛弃,你对于自由世界的向往比一份爱更深...你甚至可以爱上别人,但他做不到,他只爱你。

 

你每次远行回来,叽叽喳喳和他说着他不认识的人时,他都要疯了,如果再见到你为那人流泪...他不想回忆起那次失控,他也无法再承受一次几乎要失去你的崩溃。

 

有时候他也恨你,在你回来后也恨你,把你带回偏殿,注视你熟睡容颜的每一夜都恨你,恨你无情冷漠,既然不准备相认,既然要做陌生人,那一开始就不要回来,不要给他任何希望!你还是去死吧,像三年前一样干脆利落的死掉,死的潇洒,死的不管他...双手都已经扼住你的脖颈,却迟迟使不上劲,他看着你毫无防备熟睡的容颜,翻滚回忆潮水般将他吞没,你逗他、亲他、爱他...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幻,那这最痛彻心扉的爱与恨为何又要他独自承担?

 

最后他只能在黑夜中哭,肩膀颤抖,哭得无助。

 

“你说话啊...”他哭得如秋夜中最脆弱的一片叶,你一句话便能将他彻底打碎,“少侠,告诉我...”

 

“我对你,是不是毫无意义?”

Notes:

感谢kudos与评论~
这周有点忙,可能周末再更啦

Notes:

更新中,1-2日一更,评论大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