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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dom:
Relationships:
Characters:
Language:
English
Stats:
Published:
2019-05-16
Completed:
2022-01-06
Words:
312,334
Chapters:
67/67
Comments:
87
Kudos:
152
Bookmarks:
9
Hits:
7,855

反噬

Summary:

围绕飞龙展开的流水似故事。
以飞龙为主,展开飞龙与麻见的前缘后续,飞龙和米海尔的感情互动...
包括飞龙和哥哥焰,和叶的关系发展(不是爱情)
主米飞,麻飞

Chapter 1: 《反噬》(一)不辞而别

Chapter Text

香港。

一连十发子弹都正中靶心,身后响起缓慢有节奏的几声掌声,飞龙皱眉。微微侧了些头往声源处,但并没看来人,视线又回到前面的靶子上,眉心舒展。

“叶。”飞龙又继续射完剩下的几枚子弹。

“飞龙大人…我阻止不了他。”叶一向正经严肃的表情多了些无奈。

“啊啊~别这样,飞~”米海尔揉了下金发,走过去把俊朗的脸凑到飞龙耳畔,唇刚落到因为鬓发都撂到耳后而暴露的耳垂上,果不其然就换来额心一烫,飞龙还冒着烟的枪头抵在他额头。

“我倒希望这是你的唇。”米海尔抬眼看了下那热乎乎的枪,又看那斜睨过来的好看凤眼,无所畏惧的硬是含着那耳垂吮了一口才松开口。

“我有说过我最讨厌不辞而别吧。”虽是责怪的话语,但飞龙的语气并没有责怪的意味。

 

浴室里水汽缭绕,啪的一声闷响一只手在玻璃墙上打出一个五指印,然后慢慢滑下,刚抹掉水汽的玻璃墙又立刻被蒙上水雾。

浴室内没有水声,只有令人面红耳赤的rou体撞击声和肆无忌惮的粗喘和shen/吟。

飞龙一手扶着玻璃墙,一手反扣着身后人的腿。一方霸道的占有,一方激烈的迎合。米海尔的手紧紧抓住飞龙的腰胯,这疯狂的力道足矣把飞龙撞出去。

等飞龙转过身又搂上米海尔的脖子时,米海尔已经在他里面身寸了两次。高擎的欲()gen再次刺入的时候,伴随一声有些沙哑的高吟,飞龙腿间蜿蜒下被挤出的zhuo白液体。

抱着飞龙的腰tun,米海尔专注的眸子里尽是飞龙情yu/高攀的模样,一时间没有动作,两人就这么一边喘息一边注视着彼此,下一秒飞龙便迎来了近乎是砸过来的吻,他的唇已经要被吻肿,但依然被眼前这头狼如饥似渴的继续索取掠夺。

终于可以松口气喘息时,炽热气息早已经途径飞龙俊俏精致的下巴,被命令过不许留下痕迹的脖颈,到达飞龙胸肌上不大的狼头纹身上,一个啃咬般的吻落在上面,引来飞龙全身颤抖,下面更是把米海尔咬得迫切。米海尔身心都热得要自燃,捞起飞龙一腿把人cao得更狠。

飞龙攀抓着米海尔后背的龙纹身,闭上眼睛仰着头尽情的享受。而他自己胸前那个狼头纹身,本来,是一个枪伤的疤痕。

从浴室到床上,飞龙也不记得是第几次了。终于停止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外边已经在下大雨。米海尔把他搂抱着,手还留恋在他tun()部上。

“我去了拉斯维加斯,并不是故意不辞而别,拉斯维加斯赌场的授权书,我交给叶了,”米海尔挑眉勾出一个调皮的笑。“所以他没有阻止我来见你。嘛~我也没去多久”

“…”闻言,飞龙扬头回他一个淡淡的笑意,这一套话,本该没有逻辑,没有情理。但米海尔这么对他说着。飞龙吮了一口米海尔的嘴角。然后窝回米海尔的臂弯,微翘的睫毛动了一下。“拉斯维加斯…我果然是不能小看你,米海尔。”

“确实是不容易啦~”米海尔低着头看怀里人,眼神里看不出情绪。

飞龙的手在米海尔结实的完美的胸肌上抚摸着,掌心在他心口打转。

“飞,我喜欢你这样摸我的心,暖暖的~”

利益至上。
也许吧。

———————————————

日本东京。

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疼,难得柔顺垂下的刘海汗湿在额,男人猛的睁开眼睛。

又是这个梦。
自己心口被那个人一枪一枪的当靶子射,但却没有死,只有疼痛无限的蔓延,就像坠入生不如死的地狱。

麻见微皱了下眉坐起来,捡了根烟点上。也不知在想啥,看着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大雨,眼中尽是冷漠,或许还夹杂着一丝落寞。

这雨,那夜也是这样的雨,那夜的心情自己后来极力的克制着不去回想,恐惧?愤怒?痛心?

这些心情恰恰是他从来都不曾需要的有的。

Chapter 2: 《反噬》(二)梦醒时分

Chapter Text

显然昨夜没有睡好,麻见晨起梳洗完后,看着镜中自己与往日无二的扑克脸模样,短发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偶尔几缕在额前垂下,就像他尽力克制掩饰什么,却仍然不能做到彻彻底底一般,总有些漏网之鱼。

又整了下已经被他整好过的领带,他第一次觉得脑袋疼得要炸开,估计那感觉没比一枪爆头好多少。

真该死的,现在还想着他?明明不想要他,他为什么还一遍一遍地闯进自己梦中,时不时地徘徊在脑海里。

一定是之前七年里,他不停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出现在自己布下的信息网里。

但澳门邮轮上的那次交锋后,不是已经彻底了断了吗?安静地不再有他打扰的这一年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好好和那个尽管无交集但也说不上厌恶的男孩在一起不就是自己今后的打算吗?

在游轮上自己的所做作为不就是为了向那个人一遍遍的证明,自己不会如他所愿吗?!

为何越去证明,反而更加不肯定。
或者证明,只是为了掩饰吗。

刘飞龙。麻见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深皱了眉头,一种痛苦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像刚逃回日本的那段时间,痛苦,蔓延在四肢百骸,却无法应对。

早知道会有后来七年的报复性打击,麻见不止一次地觉得那个雨夜就该杀死他。早知道?麻见冷笑了几声。

其实按照他一向一意孤行漠视一切利益之上的做法原则,不至于愤怒到理智尽失地一枪崩了邓,逃似的回到日本,还安排叶到那人身边。

不就是无法违背内心深处一直抵抗的那份感情吗?

该死的感情啊...

一边龇牙咬着烟,烟蒂都要被他咬断,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现在的表情有些狰狞扭曲。粗暴颤抖地组着手里的配枪,心想着要是那人现在就在他眼前,他绝对要一枪毙了他!是的,他死了就一切都解脱了。

或者我死了……

呼吸有些粗重,情绪在叫嚣。当麻见意识到自己的疯狂举动时,他早已拿枪对着前面镜中的自己,似乎他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镜子里滑稽又可悲的自己,他缓缓垂下手,表情也逐渐缓和过来。

回复到一贯的冷漠,麻见把枪放到腋下的枪套里。他深吸了一口烟,将已经被咬烂的烟蒂按到烟灰缸中。

-—-—-—-—-—-—-—-—-—-—-—-—-—

车上桐岛跟麻见汇报了一些业务方面的情况,然后有一件事,桐岛迟迟不敢开口。那就是拉斯维加斯那边的权利书出了点问题。目前对方没有给回复。

拉斯维加斯这块地方有多少hei势力在觊觎,但是坐镇的始终都是美国那几家。

这次好不容易拿到一批好货,与他们达成长期合作,好处是可以在du场行业里分一杯羹。这绝对是不错的。

桐岛看了眼后视镜,老板简直就像个冰块,寒气逼人,眼神盯着前方,一语不发。似乎对他欲言又止的态度也视而不见。桐岛收回视线,专心地开车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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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也就是澳门du船交锋的那年。也是和麻见最后一次见面的那一年。

呃...也许后来零星也有再碰过面,飞龙没再死记,将时间定格在了澳门du船的最后一次见面上。

其实不爱很简单。比爱要简单得多。现在的飞龙会这么想。

多么简单的道理,但是难懂;看得这么真切,但难卸执着。

那七年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莫名仇恨里,他并不想杀麻见,他心里很清楚。一次次激怒他或许真的只是得不到的不甘吧。

du船最后一次交锋,现在飞龙记得最清楚的不是什么权利书的归属,而是在船上自己深吻他并被他嘲弄的场景,是自己在监控视频里看到他因为秋人丧失理智把人打成蜂窝连没子弹了也还没停止住愤怒的扭曲模样,是他拿枪对着自己的漠视表情和冷到足以冰封他的言语。没有了,就这些,这些足够杀死他对这个男人的情谊,爱也好,恨也罢。七年来做的一切有关这个男人的举动忽然都不值得一提,忽然救无足轻重了。

所以当叶带着满身的伤跪在自己面前不奢求自己的原谅时,其实原谅不原谅,还有什么关系吗。

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到此为止了啊。

麻见隆一。喝着陶给准备的早茶,飞龙的表情确实的恬静,秋季的微风轻轻翻动着他搁在腿上的书。

刚推门进来的人看到窗边的这幅绝世美景不禁有些呆住。

感觉到赤裸裸的眼神往这边看,飞龙转过头朝来人笑了一下。“像只落汤狗。”飞龙调笑说了句。

“是狼,狼啦。下次跟我一起游泳嘛,飞。”只穿一条泳裤,肌肉上还滚着水珠,米海尔一头金发湿漉漉的,他笑着朝飞龙走过去。

------------------待续--------------------

Chapter 3: 《反噬》(三)恍若隔世

Chapter Text

“飞...”米海尔双手撑在飞龙的椅子把手上,俯首看着他,深邃的蓝色眸子,多数时候都无忧无虑玩世不恭的样子,此刻竟带着些许认真,“你比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更好看了,好美啊....”最后一句他说得很轻,就像xi了一口上好的d()品,如此享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美....”

“是吗?”很不屑于被人赞美,飞龙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都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似乎很久了吧,那时候自己的心思还在麻见身上。飞龙合上书,嘴角微微上翘。倒了些茶,正要拿起来,被米海尔抢了先手。飞龙有些不满的盯了他。

“是因为被我滋润的吗?”又换回调皮的笑意。米海尔站直了身,捧着茶杯,学着飞龙的样子,小啄着飞龙喝过的茶。

飞龙沉默了下,抬脚,一脚踏在米海尔腹肌上,一发力,把人踹退了好几步。

“好烫好烫~”一个没站稳,茶撒了些出来。

“据我所知,拉斯维加斯d场的权利书没这么好拿到。”飞龙起身去拿了另一个杯子,又倒了一杯茶。

“条件足够诱人,他们不会拒之门外,我有一批很好的货,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消费,这家du场不是du城里最大的,但油水也够吸引人,你知道拉斯维加斯是个无比贪婪的地方,”一颗金毛脑袋凑到飞龙耳边,“主要是,我记得,你提lsvgs。”

“你不用什么都讨好我。我只是随口一说,不代表我真的想要。”飞龙喝了一口茶,想了下,故意笑得灿烂。“如果我说,想要全世界的du场呢?”

“你胃口真大。”米海尔的手指摸上飞龙的脸颊,游移到飞龙的下巴上,捏着抬起了些,一口咬了那诱人的唇,“如果我说,我乐意呢。”

飞龙有些吃痛的皱了下眉,直勾勾的盯着米海尔。米海尔的手又从他下巴上滑下,窜入唐装半开的领口摸了进去,而这时候好巧不巧的手机响了。飞龙拍开他的手去接了电话。

对方说着一口美语。飞龙顿了下,随后流利的应对,听起来,优雅有礼,带着他在生意场上独有的自信。米海尔勾唇一笑,故意上去一把抱住人,成功让飞龙惊了一下,听到对方的询问,米海尔又故意摸到那半开的衣襟里,飞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着几句肯定的答复,一挂上电话就被按到了桌子上。

又是这种要把人吞吃入腹的wen,飞龙皱着眉承受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应。说实话,他很意外不知从哪次开始,他开始接受了米海尔的qiu0欢,不厌恶当然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大概半年了吧,过分的时候他会以武力拒绝。而奇怪的是,米海尔似乎也没在这个问题上问过他什么。

脖子上传来些许疼痛,”说了不许在我脖子上留下痕迹!“飞龙皱眉怒喝了一句,然后又接了一声来不及控制的口申0yin。

当得知麻见和lsvgs某du场的交易一事,又想起飞龙提过拉斯维加斯,米海尔便迫不及待的赶在麻见前面,把这份授权拿了下来。

他是不知道飞龙和麻见之间的纠葛有多深,他估计也许比他想的要浓烈。但因为无法查证什么,当事人又闭口不谈,让他心里埋下莫名的醋意。

他承认初见飞龙时的调戏,和后来接二连三欲罢不能的找机会和他接触,都只是好奇和yu0望驱使。直到澳门邮轮交锋的那个夜晚,他站在楼上甲板上,手撑栏杆看着楼下演了一出又一出你争我抢,守护与伤害的有趣戏码,夜幕海风中,一切归于安静后,只留下飞龙一个人时,他才觉得,或者飞龙对他,不再只是荷尔蒙的吸引了。

他一度想知道,或者说是间歇性的想知道,飞龙心里是否还有麻见,是否是爱。当然米海尔也会觉得有这个想法真是该死的。

那之后他开始以各种方式更加频繁的接触飞龙,尤利都忍不住提醒他。放心啦,放心。米海尔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意,然后拍拍尤利的肩膀。

后来某次澳门邮轮的晚宴后,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占有了飞龙。有些醉意的飞龙很自然的和他调笑,接应他每一句放肆肉麻的挑dou,他第一次看到飞龙笑得很无心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占有他的那一刻,米海尔看到他的笑意慢慢减淡,皱着眉头微微龇牙,露出无法掩饰的痛楚,他心里有些震惊于他的猜测,忍耐着接下去的动作,他一遍又一遍的wen0着飞龙。

这个人是d()品,停不下来了,只要还供应着,想每时每刻的都享受他,如果有一天供不上了,他大概会烧杀抢掠的也要再抽上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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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东京。

”米海尔·阿尔巴托夫?”

”恩,对方给回复是俄罗斯的hei0手dang愿意出两倍的货...所以...“

”这么巧,他也想要这份权利书?“

”..好像,大概,恩“桐岛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话。麻见瞥了他一眼。

”好像听说权利书……现在是在香港白蛇手上。“桐岛补了一句。说完,看见麻见敲烟灰的手停在了烟灰缸边。

“订后天晚上到拉斯维加斯的机票”麻见把烟塞回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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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加斯的夜充满着欲望野心与不真实。有多少寻梦者,有多少失梦人;有多少奇迹,有多少遗憾;有多少相聚,有多少分离;有多少甜蜜,又有多少悲伤呢?

飞龙一身笔挺合身的黑色西装,丝巾优雅的缀在衬衣领口里,此刻他在车里撑着下巴看着外边浮华缤纷的霓虹灯和形形色色的人。有几个女孩路过时窃窃私语,又惊喜的不住回头看他。长成这样还真不是自己的错呢。

刚才他看到有个小朋友在吃棉花糖,他笑着说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米海尔问他是不是也想吃,没等他回答,就蹦跶下车去了。

前天的电话,是邀请飞龙来一趟拉斯维加斯,香港白蛇作为被授权的一方,希望作为首领的他能出面。

米海尔把授权书送给飞龙,虽然飞龙没有拒绝,但其实并不是很喜欢米海尔这么做。正想着些他理不清的思绪,车窗外的光被遮了大半,逆着外边五彩斑斓的人造光,那个身影竟有些让他觉得恍若隔世的熟悉感。

----------待续--------------

Chapter 4: 《反噬》(四)好久不见

Chapter Text

飞龙抬眼,撑在车窗上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也许是逆光的原因,有些不真切,他定定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几分愣住几分疑惑。

拉斯维加斯确实是一个让人觉得不真实的地方。飞龙这么想着。

这个人,他一只胳膊搭在车门上,俯首看着车里的飞龙,一言不发。脸部线条冷峻,那双眼睛,也许是被拉斯维加斯的热情所影响,竟然少了些许记忆中的冷漠?但依然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看久了,飞龙便只看到那瞳孔里自己的模样,如此清晰的映在他的眼睛里,意识到对方也这么看着自己,飞龙突然间回过了神。

“好久不见。”语气控制得很好,发音异常标准的日语,飞龙微微歪头,双臂交叉于胸,正了身子,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不敢说一次也没有设想过重逢的画面,当然并不是出于什么期待。但这样的重逢场面,绝对是飞龙想都没有想过的。造化弄人一般,这个男人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也是这样的角度,这样的姿势,只是不一样的气息,不一样的神情。嗯...这样一对比,飞龙才觉得,八年前的这个男人,还真是年轻。

“好久不见。”飞龙两个字,没有跟着说出来,虽然麻见前一秒有打算过叫出他的名字,所以听起来像是本能回应的一句寒暄,麻见微微眨了下眼,掩饰了刚才看到飞龙歪头一笑时的失神。

“这是打算偷车呢,还是打算偷人?”一句标准异常的粤语在麻见身后传来。

飞龙听到后,忍不住笑出声,眉目异常迷人。他微微侧了身看走过来的米海尔。这家伙穿着一身正式的西装拿着两个棉花糖的模样实在是有些逗趣。“麻见的粤语也不错的。”说着看了直起身来的麻见,更像是打趣。

麻见转身看了米海尔。“真巧。你也在这吗?”像是印证飞龙的话,麻见一口流利的粤语回了米海尔。

“飞龙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啊,”米海尔笑,“你要是想联系飞龙谈生意,可以联系我哦,或者你要是想找我谈生意,你联系飞龙也无妨,他可以立刻就转告给我。”米海尔的语气带着一些愉悦。

“……”麻见双手插到裤袋里,“可能飞龙会介意多一个人分一杯羹。”

“不分彼此的感觉不是谁都懂的。”米海尔耸了下肩膀。“麻见你要不要带只棉花糖回去喂兔子呢?不要客气,剩下的这只我会和飞一起分享。”说完摇了摇手里的棉花糖,调皮的冲车里的飞龙笑了下。

听到米海尔近乎炫耀的语气,麻见莫名觉得不爽,眉头不自禁皱了起来,尤其在听到他叫飞龙“飞”的时候。

“当着我的面,拿我来调侃,你们倒是挺有闲情逸致。我同意了吗?”飞龙撑了下巴,微微挑了下眉。

“没有带高羽,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回了米海尔,这时桐岛的车开了过来,麻见坐进车里,转头看了飞龙,意识到麻见的视线,飞龙也看了过去,却只能看到了侧颜。

“谁说这只是我吃呢?我只会和飞吃同一只。”米海尔把一只棉花糖塞给驾驶座上的叶。

叶还在愣着的状态中,突然被塞了一只棉花糖,“我...我开车。”看着西装上被蹭了些糖丝,叶一脸无奈,抬头又看了麻见的车离开的方向。和飞龙坦白后,他一直没有再跟麻见联系,麻见也没有联系他。他再次回到飞龙身边,也是自己执意而为,因为这次他决定,他为飞龙做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再受任何人的驱使控制。

米海尔拉开后座车门正要进去时,飞龙一个手指戳在他胸前。

“坐回你自己的车。”飞龙挑眉看米海尔。

“...飞?”

“本来就是你硬要挤上我的车,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从一辆车上一起下来,会不好吧?”看到米海尔一副委屈的表情,飞龙一把扯过他手里的棉花糖。看着前方自顾吃起来。

“是不是因为…”

“不是。”

米海尔又凑过去,有些认真的看着飞龙,“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飞龙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笑意,“时间来不及了,谈生意迟到可不好。阿尔巴托夫先生。”说完,捏了一些糖丝塞到米海尔嘴里。米海尔在他抽手的瞬间,一把抓住他的手,吮了他指尖上的甜意。

“米海尔。”尤利的车已经开到米海尔身后。

“那一会儿见,飞。”挑了个媚眼,米海尔换回轻松的语气,抽身出飞龙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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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场的一间VIP房间里,一名男子把一叠资料放在桌上,然后恭敬的往后退了一步。桌子后坐着一个男人,他身材健硕,穿着黑色礼服,叼着雪茄,栗色的短发梳到脑后,透露着成熟稳重的魅力。

“这是我们拿到的最详尽的资料。狄奥。”恭敬站着的男子说道。

当名为狄奥的男人撩开桌上的文字资料时,他眉毛一挑,似乎得到了一些超出了他预想的发现,随即露出一个调皮又邪魅的笑。捡起压在文件下面的一叠照片一张张翻过,每一张都摆弄欣赏了好一会,有飞龙穿着西装的照片,也有飞龙穿着唐装的照片,看起来似乎还有八年前的照片,而他似乎对飞龙编了辫子的模样尤其感兴趣。

翻完所有照片后,如理牌洗牌一样,狄奥戴着骷髅戒指线条好看的双手拢起所有照片,理整齐,舒服的靠到椅子后背上,把脚交叠着搁桌子上,很享受到把照片慢慢的扇形展开,把飞龙穿着唐装编着辫子的照片一张张放在最前边,“飞龙·刘,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尤物。怪不得因为他,麻见和米海尔都做了很有趣的事情呢。”

-------------待续---------------------------

Chapter 5: 《反噬》(五)心中的筹码

Chapter Text

“白蛇到了,狄奥。”狄奥边上的黑衣手下捏了耳机听了几秒钟,走上去对还在意犹未尽的boss低语。

“我已迫不及待。安德鲁。”狄奥起身整了衣服。“今晚也许会很有趣。我想到来的不只有白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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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下了车,抬头看了眼很气派的门面,扣了西装扣子优雅的走进d场,叶跟在他后面三步的距离。

拉斯维加斯的d场规模都不小,看那些数不过来的老hu机就知道。但飞龙显然比那些桌子机器纸牌筹码更吸引人。他身材高挑,穿着量身定制的顶级西装,身姿肌肉线条恰到好处,俊美的脸庞上嘴角微微上翘,眼神锐利又神秘,一头长发让他的完美变得亦幻亦真,大概所谓的梦中情人就是这副样子吧。他每路过一处地方,边上的侍者,du徒甚至贵宾都不禁将视线投在他身上,仿佛他才是d场里他们最想赢到手中的筹码。

飞龙正要进电梯时,米海尔已经到了他身后,“能在这里遇见你,真巧,飞龙。”

飞龙被他的话逗得想笑。点了下头进了电梯。

“的确是很巧。”麻见一张扑克脸出现在电梯即将合上门的那一刻。他的皮鞋头部正好踩在门缝间,门又开了。

不能否认麻见两次从天而降般的出现都让飞龙心里…吓一跳,虽然他表面依旧风平浪静。

电梯里,飞龙站在中间,麻见和米海尔分别站在两边。三个人一直到31楼都没有说话。叶,尤利,桐岛也不知道在想些啥。站在他们前面的侍者只感觉一路压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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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唔,很高兴见到你,飞龙。”狄奥看到飞龙走过来时毫不掩饰眼中的赞美和好感。“你成功让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为什么不是停止跳动。”飞龙勾了唇笑,礼貌的和狄奥握了手,“你也挺与众不同。”

“比你身后这两位保镖还与众不同吗。”

意识到狄奥的意思,飞龙不禁笑意更深,“狄奥·布莱恩特先生真幽默,我可聘不起这样的保镖。”

“这可不一定。”狄奥与麻见和米海尔握了手,看着两人眼中的火光,哼哼笑了声。

“布莱恩特先生要是愿意改一下利润分成,和我多分享几家大型d场,我倒是有机会可以考虑聘请他们。”飞龙打趣的说。

狄奥咬着雪茄颇为欣赏的看着飞龙,“不如你聘请我,利润很好商量。”

“哦?那对你来说可是亏本生意了。”飞龙笑。

“我可以给你最大的优惠哦,飞龙,只要包吃包住,我就愿意做你的保镖。”米海尔愉悦的声音总这么有点欠揍。

“呵呵。”麻见点了根烟,冷哼了两声。

“麻见我知道你为何而来,阿尔巴托夫先生,你呢?”

“我来玩啊,你的d场会拒绝我的钱吗?”米海尔自己走到du桌边又是喝酒又是吃果。

“既然这么巧,那就一起玩玩?”狄奥饶有兴致的,“麻见,对于我临时放弃与你交易一事,这些筹码就当是我的歉意。希望今晚玩得开心。”狄奥边上的侍者已经在桌上准备了数目不小的筹码。

“多谢了,也希望我们尽快有下次合作。”麻见看了眼米海尔,又看了飞龙,“下次阿尔巴托夫先生会不会再中途出现,借花献佛。”

“麻见你真会说笑,你我不过都是在做利益最大化的生意而已。”米海尔笑了笑并没有看麻见。

“…!”飞龙警惕的看着几乎贴到他脸上的英俊面孔,不禁后仰了些。

“原来飞龙还喜欢吃棉花糖,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似乎还沾了些糖丝呢。”狄奥的指尖已经伏在飞龙下巴上,他的拇指轻轻抚过飞龙温热的唇。

“…”飞龙盯着狄奥,一时不知该道谢还是发火。至于是不是真的有糖丝,他更是表示怀疑。而且,他敢肯定他一下飞机就被狄奥的眼线盯上了。

“狄奥,我怕我管不住我的枪。”米海尔对于刚才的场面极其不满。

“那得看你有没有能力拿枪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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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桌上飞龙输了几局。他不自觉微微咬了下唇的样子颇为可爱,被周边三个男人都看在眼里而不自知。他并不擅赌,也不爱赌,甚至会少点运气,但庆幸的是他不缺钱。转头朝身后的叶示意了下,叶提了一个箱子上来,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现钞。看了周边三个男人,飞龙含了一口烟轻吐,输钱也不能输了气势,“下局若不翻盘,我刘飞龙愿赌服输。”

“为何不来点更有趣的筹码?金钱这种东西我想我们兴趣都不大吧”狄奥说着看了麻见又看了米海尔,叼着雪茄的嘴勾出一抹笑。

“布莱恩特先生?”

“叫我狄奥就可以,飞龙不用客气,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我们可以成为很愉快的合作伙伴。”狄奥无视边上两道能把他千刀万剐的视线,自顾说道。

不知对方心怀什么鬼胎,飞龙镇定了下,笑着轻轻磕着手里的牌,“金钱这种东西,我刘飞龙的兴趣可是很大,要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不是吗?”

“狄奥,你想要飞龙赌什么筹码?”米海尔喝了口香槟,狄奥的话让他有些不爽的预感。

赌桌上四个人,八只眼睛不动声色的察言观色,麻见正坐着,似乎在琢磨着场上对话,又似乎事不关己,反正叼着烟一言不发。

“对飞龙来说,很简单的筹码,”狄奥饶有兴趣的从胸前的西装暗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赌桌上,指尖按着轻轻往前推到赌桌中央,看到麻见和米海尔变了神情,飞龙的烟嘴更是停在了嘴边,“看你能不能翻盘哦,飞龙。当然如果不能翻盘,我的要求也不是很高,这样的打扮出席我的晚宴。如何?只有我和你的晚宴。”

-----------待续----------

Chapter 6: 《反噬》(六)再尝波本

Chapter Text

那是一张飞龙八年前的照片,那时候飞龙的刘海没有很长,编着辫子,眼中有些淡淡的忧郁。虽不是什么出格的照片,但还是令对面的飞龙心里感到十分不快。

“太狡猾了吧,似乎你只照顾到自己的利益吧,为什么是飞龙和你的晚宴。”米海尔显然不满。

“当然,可以是和你,也可以是和麻见。”狄奥看了米海尔又看了麻见,似笑非笑。“看看谁更有这个荣幸。”

“共进晚餐这么简单的事,与你们这些前途无限的保镖我还是很乐意的。只是你们凭什么就觉得我会输呢?”飞龙心中的不快即将喷吼而出。但还是尽量克制了想踹翻桌子拔枪的冲动,他将两张K甩了出去,正好盖在了照片上。

“啊啊,飞龙果然是要翻盘了吗?赢了我哦。”米海尔吹了声口哨。就像他自己翻盘一样得意。

“看来飞龙的运气都在这一局了。”狄奥赞同的点点头。

“麻见,别墨迹了,你就算输光了也没事,这钱本来也不是你的。别太紧张。”米海尔抛了句话,他可不信麻见的运气。

麻见翻了自己的底牌,扔到赌桌中间,压在飞龙的牌上,正好也把飞龙的照片遮了个严实。是两张A。麻见微微勾了唇,扑克脸上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略带阴险。他吸了一口烟,“看来我今晚赚了不少。”

米海尔差点把嘴里的香槟喷出来。

飞龙看了眼麻见,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哦?”狄奥翻了自己牌,一张A一张K。“很意外你赢了,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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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换了一身与他相得益彰的唐装,不是他自己的,但依旧能看出是为他量身定做?就是这盘扣的款式他不太喜欢。总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在他身上花着莫名其妙的心思。但又有什么意义呢?飞龙不禁露出一个苦笑。编了辫子出门。

叶要跟他上去时,被飞龙阻止了,“只是喝杯酒。”飞龙笑了下,按了往上的电梯。

叶很想说你一杯都不能喝,但他从不忤逆飞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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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按下d场顶层豪华客房的门铃,他设想了几种可能,里面没人,或者里面是米海尔,或者里面是那该死的庄家狄奥。

门开的时候,出现的人明明不在设想里,却也没有出乎意料。

麻见微微低头看着他,“你还真来了。”思考了三秒侧身邀请飞龙进去。

“这该是我说的。”飞龙歪头笑看他,走了进去,穿了唐装感觉人也自在了。飞龙走到阳台上的烛光餐桌边,摆弄了下桌上的水果和点心。

麻见把一分钟前才穿上的外套脱了,扔床上。说实话,他不认为飞龙会来。他自己其实也不该来吧,所以他抽了根闷烟后穿上外套正要走的时候,飞龙来了。他看飞龙分别尝了好几种点心,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哪种好吃?”

“什么?”飞龙顿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都不错,你可以
过来尝尝。”

“还是波本?”麻见走到酒橱前,拿了一瓶开了,满了两杯。

“还是波本。”飞龙看了麻见的方向,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杯就醉。”

“我只喝半杯。”飞龙接过麻见递过来的酒,小酌了一口。

两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不夜城的五彩斑斓。“喜欢喝波本,但只喝一杯就醉的人,我认识的人里还真只有你一个。”

“所以你一直记到现在吗?”飞龙侧头笑看麻见。“你想取笑就取笑好了。”

麻见喝完杯里的酒转头看了飞龙,“我想…”他的手摸上飞龙鬓角垂下的散发,语气和眼神都有些像情人间的温存,“我想知道为什么都是波本,经过你的唇舌,就变得这么浓烈了?”凑到飞龙面前,四目相对时,麻见看到飞龙眼中的波光动了一下。

“我怎么觉得是你醉了…麻见你的酒性…”没等飞龙说完,麻见的唇已经附在他的唇上,跟第一次吻他一样,舌头直接堵了上来。那是飞龙第一次被人那么吻。本以为碰一下就会停下,谁料飞龙感觉他口中的舌要没有藏身之处般,被麻见的舌头不容拒绝的强占压迫。

麻见抚在飞龙头发上的手移到飞龙脸上,捧着他脸将吻不断的延续,直到他感觉一个硬物抵在他腹部上,才松开飞龙的唇,垂眼看了下,然后又抬眼看飞龙。

飞龙的胸口起伏着,控制着自己的喘息,眼中盯着麻见,他的枪头顶在他的腹部,然后一点点的移到他裤头拉链处,又滑下了几寸,对着他的命根子。

看到飞龙微微挑起的眉毛和勾起的嘴角,麻见一语不发。两人依然近在咫尺,波本的气息还在彼此唇间流转,抚在飞龙脸颊上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然后按上了飞龙后脑,麻见再次咬上了飞龙的唇,天昏地暗一般的吻着他,当他另一只手也捧上飞龙的脸,飞龙的枪掉到了地上。

辗转间,两人的身躯磕到了桌子,碰翻了酒瓶,当飞龙的后背贴上软绵绵的床,他抱在麻见后背上的手终于还是摸到了麻见腋下枪套里的枪。拔了出来。

两个人都喘得够呛,面红耳赤的看着彼此,刚分开的唇间断开的银丝晶莹剔透的落在飞龙红得充血的唇上。没料到能拿到麻见的枪,拿在手里时飞龙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飘了一下,麻见又要吻下去时,飞龙强硬的又用枪头戳在了他心口上,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飞龙看着麻见的眼中透露着三个字。

为什么。

------------待续----------

Chapter 7: 《反噬》(七)尘封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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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飞龙拿枪戳着自己心口,麻见哼哼笑了两声。

得意?无奈?听得飞龙不解的表情之中参杂了些许怒意。除了八年前的初识,之后麻见的表情就没让他觉得爽过,漠视的,愤怒的,嘲笑的,关心的,紧张的,当然关心紧张并非对自己,说句实话,这些表情还真是相当看不顺眼。

麻见的表情突然变了一下,飞龙正要制止,然而麻见已经抓了他的唐装衣襟一把扯开,几个盘扣被硬生生拽开来。

“麻见?!”这个男人到底凭什么对自己为所欲为呢,飞龙心里郁闷得很。

无意间看到飞龙胸前枪伤的疤痕被纹了东西,麻见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瞟了飞龙一眼,又是一声冷哼。自顾掏了匕首在飞龙的不解和震惊中削了飞龙前襟的一颗盘扣,捏在手里观察了会儿,然后扔到很远的地方。“还真是费心。”

飞龙看着他的举动,一下明白了,怪不得他觉得这个盘扣的款式奇特,是个……窃听器?突然夹这么一出,飞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愣在那里。

“不知道想偷听什么呢,恐怕让他们失望了。”麻见微微挑了眉。“刚才对面楼上还有狙击手,你觉得是想杀我还是杀你?”麻见笑看飞龙,有一种莫名的乐在其中。

“…其他事情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他妈的再不从我身上滚下去,我会开枪。”飞龙皱眉盯着麻见,打开保险,枪口对着心口,他再多一点不爽这个男人立刻就会死掉。还有,真是该死的他不该碰那杯波本。

“你不会。”

“……”

麻见的手机铃声。

“秋人,什么事?”麻见无视了飞龙的怒意,自顾接听了电话。

在麻见通话过程中,飞龙就这么看着他。麻见也盯着他看,看飞龙从原本带着怒意的模样,渐渐变得平和,似是陷入沉思,他那样看着自己,麻见甚至觉得飞龙这眼里像对爱人的深情。

“我在拉斯维加斯谈生意,现在准备休息。”

飞龙看着麻见的神情,他在认真听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虽然飞龙觉得自己不知道爱着一个人或者是被一个爱着是什么样的感觉,但眼前这个人对自己和秋人所表现出来的一面确实是不同的,可能那是相爱的人才会表现的模样,会不自禁散发一种叫温暖的味道。温暖不一定是爱情吧,但爱情确实洋溢着温暖。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去,恩。”麻见挂了手机。

“原来你就是这样对你爱的人。回着电话的同时还和别人在床上?”看麻见挂了电话,飞龙似笑非笑的调侃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难得的温柔。这种表情倒是不太令人讨厌。”

“这不关你的事情吧。”

“呃....没错,是不关我的事。”多少有点偷窥别人爱意被发现的尴尬感觉,飞龙眨了下眼,视线飘到一边。猛然又意识到自己还在这个男人身下,拿枪指着人,正要说什么时麻见抢先开了口。

“你是觉得我要上你吗?”麻见看飞龙有些尴尬的可爱表情,不禁笑了下。

“…什么?!”麻见突然这么一说,飞龙疑惑了下怔住了,脑内转了一圈从刚才莫名其妙又无法控制的激吻到扯衣服,想麻见上自己吗?飞龙定定的看着麻见,不是当年麻见安抚自己后没有继续的惊讶心情,也不是邮轮上撕心裂肺别扭挣扎时他对自己嘲笑的心酸,他无法解读自己现在的心情,停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在说一句平常的话般回答麻见,“不是,我不觉得你要上我。”虽然这样的否定陈述,在一阵沉默后才说起来有点弱气,但麻见这话估计他问出来也并不是真的想听什么答案,大概只是想嘲笑一下自己,弯了下嘴角回应了麻见的笑,飞龙把麻见的枪放到一边。麻见坐起来时,飞龙也起了身。

想要上他,不是吗。麻见第三次在这个问题上让自己当机,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与其说是问飞龙,不如说是问自己。喜欢可以上,为了欲望可以上,只是占有可以上,为了利益可以上,做-爱这种事,何时变得值得他去克制去思考后果了?

抓了飞龙的手把人扯到怀中再压回身下时,麻见不能不承认和飞龙接吻的感觉实在很好,至于好在哪,他想肯定不是这舌有多热多软多像蛇一样会缠绞交又欠。

飞龙摸索了边上刚放下的枪,发出拒绝警告的闷哼。

看着飞龙皱着眉头眼中闪烁异常,麻见干脆握住飞龙持枪的手,对着自己心口,感觉飞龙的手在颤抖,甚至唇也在颤抖,那红起来的眼睛里开始充满恐惧,麻见把吻加深,他的手指扣上飞龙扣着扳机的手指,按下了扳机————

咔嚓————

 

房间里除了一声空枪,只剩彼此的心跳声,飞龙跳得比麻见的快。飞龙一动不动的看着麻见,吻停在彼此的唇间,仿佛时间静止。

“你和米海尔吻过很多次了吧。”麻见凝视着飞龙的眸子。

“你说呢?”飞龙微微抬了下巴,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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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芽的时候一次,孤注一掷的时候一次,一次是我吻你,一次是你吻我。只此两次,却深入彼此的骨髓,曾经想继续却无从谈起,现在想忘记也没法忘记。

还想吻你,飞龙,这几年的份都吻够。也想上你,从八年前车窗里见到你的那一刻就想上你,至此时此刻。七年的份,不,应该是八年。

飞龙离开后,麻见点了根烟,穿上外套。看到手机有一条留言:“麻见…我自己一个人睡你的床感觉一点也不好,唔,晚安。”

放了手机,麻见掏了子弹重新装上,幸好他把子弹拆了,也幸好,他急着去开门时,一时忘了把子弹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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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离开沙发的时候,地上有被他踩碎的耳机。

尤利觉得米海尔的表情严肃得简直和一贯玩世不恭笑不离嘴的他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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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去机场的路上才看到米海尔的信息,凌晨四点多。“俄罗斯那边有些事情,我要回去一阵,疯狂的想你(一颗心的符号)飞,等我回香港找你哦,爱你的你的米海尔。”

-------------待续----------

Chapter 8: 《反噬》(八)或多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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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麻见隆一,你是第一个敢在我眼皮底下出千的人。”

循声望去,站在吧台昏红灯光下的人转过身,麻见冷漠的眸子微微眯了下。“布莱恩特先生要做今晚SION的第一位客人吗?既然是你,我看场地的这个损失可以赔得起。”

话落枪起。

桐岛的枪还来不及反应。他知道此时自己有什么动静他肯定会在枪林弹雨里丧命,虽然除了一地狼籍,前面吧台边上一共也没看到几个人。

麻见的枪落到地上,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的子弹,在麻见开枪前,打伤了麻见的手。

“波本。”狄奥拿了一瓶优雅的倒了两杯,自己拿了一杯细细品尝,“飞龙最爱喝的,想着他果然喝起来味道也不一样。”

麻见盯着狄奥没有说话。

拿了一杯波本走到麻见面前递给麻见。狄奥笑看一脸冷漠的麻见,“赏个脸。”说着拿起麻见受伤的右手,把那杯火辣的波本倒到麻见受伤的手上,杯子松手落到地上碎了。“想着飞龙,这样应该也不疼吧。麻见先生。”

狄奥走后,麻见站了会儿,才慢慢感觉到手上的疼痛。

“老板。”桐岛赶紧联系了私人医生。等他走的麻见面前时竟然看到麻见的嘴角微微上翘。老板这是在..在笑?桐岛抽了下嘴角。

“你告诉秋人先住他自己家里。”

“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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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飞龙回到香港这几日,处理了一些白蛇的日常事务了结了几桩买卖。今天终于松口气,他一身轻松的洗了个澡。陶给他梳理头发,时不时的瞄着镜子里飞龙的模样。

飞龙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端着茶杯小酌。

“飞龙大人,小陶泡的茶很好喝吧。”小陶红着小脸一脸幸福的小样,一边说话一边瞄人,也不忘手上细心的帮飞龙打理长发,就像对待一件宝物般。

“很好喝。”飞龙弯了唇。“白天的时候小陶有没有认真练习武术和好好读书。”

这一笑让小鬼的脸更是红得像只番茄,“飞龙大人开心,小陶也觉得好开心。小陶有认真在学习。”

“那就好。”飞龙转身摸了小陶的脑袋。

“那个米海尔不来,我就可以跟飞龙大人待很久。”

说到米海尔飞龙才想起来米海尔说有事回俄罗斯,米海尔没说什么事情,飞龙觉得自己也不必过问,至于他说会来香港找自己,他其实也没怎么放心上,半年来,米海尔确实经常往白蛇这边跑,白蛇内部有些说法,但飞龙都当做没听到,这一年白蛇巩固发展得不错,他利索的杀了一些人。他与米海尔有合作,有互惠互利的交易。对此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如果一定要说点,大概是米海尔总会有意无意的多给予他些什么吧。

“飞龙大人,你的手机响了。”小陶捧着飞龙的手机递给他,小脸有些不乐意。

瞄了眼看到米海尔的名字,飞龙差点笑出声。“又是他呢”,看了眼小陶接过手机,他知道陶对米海尔一直不太友好。

“小陶去睡觉了!飞龙大人晚安。”小鬼嘟着嘴端着盘子气呼呼的出了飞龙卧室,连刚洗完澡要过来守门的叶都替他生气。

“米海尔。”飞龙悠闲的又倒了杯茶。

“想我吗,飞~?!”

飞龙直接挂了电话。电话又立刻响起来,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飞龙。”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飞龙怎么想都想不到的。“麻见?”看了眼手机号码,果然不是米海尔的。只是为什么会是麻见,那晚上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本来都不打算再去想,但一听到麻见的声音又都记起来了。 

“我从叶那里拿到了你的号码。”

“你是想告诉我叶还是你的人吗?”飞龙微微抬了下巴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我倒还希望如此。他要是愿意回来,我十分乐意。”

“不管如何。谢谢八年前你送这么好的人到我身边。”飞龙开心的笑了下,拿着电话起身走到床边,想起什么又折回去拿了陶给的小点心。突然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闷响,飞龙不解的微微皱了下眉,”麻见?”

新宿那边,站在窗边打电话的人,手机竟然掉到了地上。真的是痛得拿不稳了啊?“没事,电话掉了。”

“电话掉了?!”飞龙差点被点心噎住,“咳咳咳……”

“在吃东西?”

“嗯,陶给准备的点心。”

“我不喜欢吃甜的点心。还是日本料理好吃。”

“麻见!真不巧!我讨厌极了日本料理。”麻见这人就不会说什么好听的,飞龙莫名觉得生气。

麻见沉沉的笑了声,走到床边,舒服的坐到床上靠在床头。抬手看了下纱布上渗出的血。想起当年他为飞龙挡下的那一刀。

“麻见...虽然你很想要叶,但是我也决定不了他的意愿哦。“以为是麻见后悔了曾经的做法,毕竟叶的忠诚和身手在道上来说,都是非常极致的存在。

“我知道。”

“所以....为什么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这通电话为何而来。飞龙躺倒床上,突然哼笑了声,“好稀奇,这个时候有打电话的时间。”

“我也觉得很好奇你现在有接电话的时间,而且立刻就接了。”我想听你的声音这样的理由该有多好笑呢,飞龙。

“那晚安了!麻见隆一!”飞龙按了手机扔到一边。

叶。对飞龙的意义非同一般。如果说当年麻见不告而别后,他靠着对麻见的恨活下来,那叶才是那个真正让他活下来的人。无数次的接近死亡,无数次的被叶拉回来,兴许命运对他是眷顾的,在这条血雨腥风的黑道上,已经有人不顾一切的为他挡了多少雨雪风霜枪林弹雨。他对叶的感激远远超过了那些曾让他心力交瘁的背叛。

侧躺着,飞龙看着门口,露出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温暖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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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怎么一直忙音。”终于打通飞龙的电话,米海尔关了浴室的水,出了浴室。

“一边洗澡一边打电话,我想大概是你电话坏掉了。”飞龙翻着书。

“我都想着你释放了一次了才打通你的电话。”到窗边看了一眼,楼下自己的手下如今像监狱的看守。米海尔和狄奥交易后转手权利书一事,他的父亲得知后意见颇大。

“那你再释放一次好了。”飞龙笑出声。

“真想你。”

“是想和我上chuang吧。”飞龙故意说得很轻,就像和他耳语。

“都想。立刻就想。不行,我得再发泄一次了…”

听到对面一片杂音,飞龙皱眉“…米海尔!你真是够了!”

“怎么了,我只是在找裤子穿。对了,飞,我可能一时半会去不了香港,不过圣诞节我会跟你一起过。”

“好。”

“真的?飞你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所以呢?”

“那你给我做姜饼小人,我给你带礼物~”米海尔觉得可以得寸进尺。

“什么是姜饼小人?”

“就是一个小人...不不,是一种饼干,姜饼”

……

飞龙很少过这些节日。一直以来,他都不会因为这些常规节日快乐一些或者伤感一些,就像他在高楼上看着缤纷的香港夜景,那些很多人随手可得的快乐总与他格格不入,他也许永远也没有办法体会并以此为乐。

和飞龙通话总能是愉快,米海尔甚至毫不介意飞龙在他们的一顿瞎聊后,用不耐烦的语气随意挂断了他们的通话。米海尔来到窗边,他觉得自己并不厌倦此处窗外的广袤静谧啊,但此时,他确实是有一些思念香港的灯火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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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的时候。

“你想要继承家族的事业,就给我收起你那套幼稚愚蠢的做法。”

米海尔靠在沙发上,听他父亲说完以上的话,他瞟了人一眼,捞过桌子上的伏特加酒杯喝了几口,“但是通往香港大陆的管道可都是在白蛇手上。”虽这么说还是有什么东西朝他身上劈过来,米海尔索性溜到一边,速度够快,他承认自己有错,但他不承受这一顿鞭子。盯着他眼前这个作为他父亲的人,他把手里的酒杯扔回桌子上,拿了夹克转身往门口去。

“如果没能力,我随时都可以考虑放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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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在东京的麻见大概从没想过,他身处这样地位的今天,也会再去做一件八年前他在飞龙的别馆房间里,偷偷做过的事情,禁不住在手里发泄,满脑子里,只有刘飞龙。

------------待续----------------

Chapter 9: 《反噬》(九)意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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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羽君...”桐岛实在不知道是该拦还是不该拦。

秋仁推门进去的时候麻见在盯着几张文件皱眉,看到麻见这模样,秋仁把气憋了回去。

“怎么来这里了?”麻见抬头,暂时把文件放到一边。

看到麻见手上的绷带,秋仁吓了一跳,“麻见你的手怎么了!”跑过去麻见身边,就被麻见抱着坐到了怀里。拿起麻见的手,轻轻摸了下,眼里都是心疼。“怎么这样....”

“小伤。”突然想到曾经飞龙这样摸过自己受伤的手,麻见走了会儿神,看秋仁盯着自己看。“我这样的身份有大伤小伤都不奇怪。”

“才不是!飞龙那次事情之后,你就再也没受伤过....我认识你的时候也没有!”

“飞龙?”麻见正思考着为什么秋仁突然间提到这个名字。

秋仁把一张照片放到麻见桌上。“对不起,虽然你让我住自己那里,我还是去了你的住所,然后我看到了这个。”正是麻见在赌桌上拿到的那张飞龙的照片。“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

“...你的伤,是不是又跟飞龙有关系啊....”秋仁有点害怕又掩饰不住的委屈。“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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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现在很少到别馆,曾经甚至不敢来。米海尔那家伙让他做姜饼小人,从小到大他就没碰过烹饪的玩意,他才不要去碰!他从来不用思考吃是如何做出来的!他只负责吃!…但是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米海尔,因逞强又不想反悔。如果没有天赋至少不能让太多人笑话,所以他打算来别管折腾一番。

叶提了几大袋东西进来,小陶不乐意的去把东西拿出来一一摆放在桌子上。飞龙大人竟然要给那个米海尔做吃的,飞龙大人为什么要答应他啊!

“飞龙大人,我先帮你把这个穿上。不然衣服会弄脏哦。”小陶拿了一件围裙捧着给飞龙。

看到叶在旁边看得入神,飞龙到他面前看着人,“这个水是不是加太多了,叶。”

等回过神,碗里的面粉已经被水冲得往碗外边冒。小陶一边抱怨着一边过来清理。“你怎么这么笨啊,叶,陶又要重新配了!”

“我……”他可不能说,飞龙穿着围裙的样子让他心跳加速吧,“这碗是不是太小了...”

飞龙开心的笑起来,“叶,你也真是没有天赋,小陶不是都说了,水加到三分之二就可以。这么简单的事情可不像是你这样身手的人领悟不了的哦。”

“是...”看到飞龙连敲了几个鸡蛋都没成功,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变得最后烦躁得一手捏爆了鸡蛋,然而看起来似乎还是不甘心,咬了下唇又敲了一个,然后成功了。叶摇摇头,嘴角莫名的染了些笑意。

“飞龙大人,里面不能有蛋壳哦。”

“有一点没关系吧。”

“你要这样,陶再教你一次。只要轻轻的敲出一条裂痕就可以哦~你看~”

多余的鸡蛋都被飞龙练手了,而且好像玩得不亦乐乎。

门铃想起来的时候,叶警惕了下,飞龙倒是没怎么注意。叶和飞龙小陶到别馆,并没有带太多手下,而且据他所知,不会有人来别馆找人。掏了枪,叶去开了门。所来之人,连他看到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他只在之前麻见给他的资料上看到过,让他记忆深刻还是因为他的泪痣。飞龙的长兄,刘焰燕。

上下打量了下叶,刘焰燕冷笑了声,自顾推了门,路过他身边,自然而然的走了进去。叶看了眼外边,刘焰燕带了不少的手下。

“怎么现在真的像个女人一样了。”刘焰燕高声说了句,饶有兴趣的看着飞龙的样子朝飞龙走过去。

飞龙原本背对着人,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猛的回过了头,焰燕?!看着八年前消失的这个男人,这个作为他兄长的男人,飞龙惊讶得连刘焰燕嘲弄的话都没听进去。焰燕已经看起来比当年深沉内敛太多。飞龙心里复杂异常。

“我听说近来很长一段时间,那个俄国hei帮首领频繁进出我们白蛇总部。所以我回来看看。”焰燕走到飞龙跟前,微微低头笑看还愣着的人。

“…是我的白蛇。”飞龙直勾勾的盯着焰燕。“当然,你想回来,我也欢迎。”

对飞龙的话不置可否,焰燕凑过去用很轻的声音说,“他是不是也频繁进出你的身体.....”

“!!”简直不敢相信现在的焰燕还跟他说出这样极具侮辱的话。飞龙皱眉直接一拳招呼到了焰燕脸上。“你回来就为了说这样的话吗,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焰燕竟然也没有躲开,歪着头摸了下挺疼的嘴角,沉笑了声。“你这是在教训你兄长吗,飞。”

“…”兄长。这个词让飞龙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刘焰燕又低声说,“据我所知,不久前在拉斯维加斯,你又跟日本的那个麻见隆一上chuang了?你越来越会利用自己的身体了?飞。”

“你给我住口!!!”飞龙直接着出了一腿把焰燕踹到了沙发上,上去一把揪上他的衣领。“我当你是兄长,你当我是什么?!”

看飞龙满眼的怒意,似要能把他杀死。焰燕认他揪扯着,抬手摸了飞龙的头,用很温柔的声音说,“你,永远都是我的飞哦。”

“…!…”飞龙揪紧人衣领的手颤了下。这句话自从他长大后,刘焰燕没再这么说过,但那个声音始终都让他记忆犹新,甚至暖入心脾。小时候当父亲批评他做得不够好时,焰燕就会摸摸他的头说:飞已经做得很好,你永远都是我的飞哦。

看飞龙眼神涣散,焰燕哼哼的笑了起来,“你还是这样可爱,飞。”一把按了飞龙的后脑,焰燕wen了飞龙。

一颗子弹飞过来打在焰燕边上的沙发上,“放开飞龙大人。”于此同时几把枪对准了叶。

“!”飞龙回过神,推开焰燕后退了几步。

“飞龙大人!”小陶跑到飞龙面前瞪着刘焰燕。谁料竟然被焰燕一把抓了过去。

飞龙一下慌了。“焰燕,你想干什么!”

“爱慕你的男人可真是不少,飞。”

趁刘焰燕没注意,陶在他手上使劲咬了一口,跑回到飞龙身边。

焰燕看了一眼手上的牙印,又看了陶一眼,没有怒意也不表态,起身走到飞龙身边,思索片刻,偏头在飞龙耳边说,“飞,父亲他…是因我而死的。我不是故意的。”

“!!!”飞龙一下睁大了眼睛,看向焰燕。焰燕看着他,敛了凌厉眼光,有一闪而过的悲伤。如同在赎罪与忏悔。

“我先回白蛇了。”摸了一下飞龙的脸,指尖随手抹掉了飞龙脸上沾的面粉,焰燕转身离开,走几步又转身,“飞在做什么好吃的,哥哥可以帮你试吃哦。”

“飞龙大人才不会给你吃!”

忽略陶的话,焰燕整了下被飞龙扯乱的领带,抹了下还有些疼的嘴角离开了别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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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这批货何时变成了和白蛇的交易。价钱不是一直谈妥的吗?”麻见皱着眉把那几张文件揉了扔到一边。点了烟。

“是的,毒鸦说白蛇那边给了更高的价格....”说到这桐岛想起之前拉斯维加斯的交易,也是中途变动,“似乎..有人想和我们作对。”

“去一趟香港。”

“....好。”桐岛总觉得好像老板终于抓到一个去香港的借口一般。如果说上次去拉斯维加斯是为了偶遇,那这次就是为了故意相遇?哎哎,明明一个抖s的人,为何让人感觉这般自虐。

----------------------待续---------------------------

Chapter 10: 《反噬》(十)或相识或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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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燕说,父亲是因他而死。对这句话,飞龙不敢细思。飞龙不知道焰燕这几年是如何度过的,从他回来的架势看,有着路人皆知的野心。或者,他真的有得到白蛇的资本。

白蛇曾一度要垮掉,也曾因自己失去过很重要的东西,虽然最后失而复得。白蛇之于飞龙,有着对父亲的思念寄托,有着他自我催眠的责任承诺,当然也有他自己个人的权钱野心。但要是白蛇一切都好,这个人如果是焰燕,会不会也很顺其自然,如果自己全身而退,是否其实也一身洒脱呢。

虽然不知道焰燕会有什么动作,但飞龙对未来或许会发生的冲突,感到说不上来的疲倦。这几天他住在别馆,只是不想看到焰燕。他知道组织里有些旧的部下跟焰燕很近,得知他回归争先恐后叙旧,也知道他和米海尔的事情被有心人放大或者还会丑化吧。当然他也知道依然还有很多人对他忠心不二,或出于尊敬,或出于利益。这些人里并不包括叶,飞龙看了眼沙发那边安静坐着随便翻书的叶。他偷偷给了叶又一次百分之百的信任。

曾经觉得用金钱来衡量人的米海尔是垃圾,并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出来,飞龙觉得,或许当时也有一点听到他讽刺麻见不要自己要秋仁的不甘和不爽吧。这个被自己称作垃圾的人,现在自己却跟他混在一起,认真的听他说过话,舒心的和他吃过饭,开心认他带自己去过各种地方,随心所欲的和他过上chuang。自己的心都这么复杂,何况是别人。

大概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米海尔打电话,不是谈生意也没有准备好任何话题。

回馈是对方电话无法接听。

飞龙缓缓放下手机,放回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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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燕.刘?”米海尔从泳池里上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焰燕.刘是谁?”

“飞龙.刘的哥哥。听说他消失八年后又回到了白蛇。”尤利观察着米海尔。

米海尔喝了口香槟,耷拉在沙滩椅上,“为什么回白蛇?”

“曾经他们在白蛇的主导权上有冲突,或者还有其他冲突,具体我还没调查得很清楚,回来无非想控制白蛇,我说米海尔你能不能带点脑子!”

“宝贝们你们自己去玩吧~不用管我~”米海尔摆了下手,边上几个性感的美女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离开。

“我说谁让你找这些女人来的?”米海尔懒洋洋的,他就想游个泳晒个太阳。

“什么?”尤利简直觉得自己听力出了问题。“难道你不嫌只有三个?”

“没兴趣~当面打发这么可爱的美人们,我很难为情啊~所以别再给我找来。”

“……”哪次不是你要找的。尤利不满的看了眼米海尔。说得好像每次都是他硬塞过去的人。那个白蛇首领就算再好也就顶多脸能和女人比,真不知道米海尔想些什么,整个变了个人,而且更加天真了。尤利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不管狄奥做什么,父亲都不会把家族事业给他,我从不担心这点,我澳门的生意就能和他在拉斯维加斯的比肩,我还有俄罗斯的,jin三角大部分的交易渠道都在白蛇手上,飞龙对我可不小气哦~”

“我没叹这个…”

“我只想知道,我直接走出去,你们真的会开枪打死我吗?”

“…你可以试试。”

米海尔自嘲的笑了声。“但至少把电话给我吧。”

“其实,你不这么幼稚的话,也不会如此。嗯,或许你可以试试让飞龙堂主把拉斯维加斯赌场的权利书还给你,你把它交给你父亲,我相信飞龙堂主不会拒绝。我敢保证,你这么做至少可以打电话了。”没看米海尔,尤利拿着桌上的冰淇淋一勺一勺的吃起来。“要化了啊。”以前米海尔最爱让那些女人喂他冰淇淋或者抹在她们胸上他乐滋滋的去舔。每次都玩的不亦乐乎。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米海尔看了尤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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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见的车直接开到了飞龙的别馆。他下飞机前,已经得知刘焰燕回到香港,现在就在白蛇总部。有这么一瞬间,麻见感到了时光倒流。

------------待续--------------

Chapter 11: 《反噬》(十一)物似人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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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只是想在这边住一阵…”

“刘焰燕没有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没有。”

“那奇怪的话呢?”

“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所以有很多话说吗?”

当麻见和叶闻声同时回头的时候,不知何时飞龙已经倚靠在正门前面的罗马柱上,抱臂看着这对曾经的主仆在夜色里交谈。

或许现在依然是上下属?飞龙表情淡然,冬季的风吹着他的长发,丝质的睡袍也轻轻的飘动着,不自禁摩挲手臂的动作,能看出夜里穿这样的睡袍在外多少有些冷。

“飞龙大人。外边冷。”叶赶紧走了过来。

“叶,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放假,让你们好好叙旧。”飞龙皱眉看快步过来的叶,有些的不满语气,百分之百的信任真是有些打疼自己的脸。

“你不用责备叶,是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出来的。”麻见边走过来边脱了风衣,披到飞龙肩上。

“…”先是愣了一下,飞龙瞥了麻见一眼,麻见的体温通过风衣暖意十足的立刻包裹了他。“叶是我的下属,他都没有表态,你急着给他开脱什么呢?”飞龙没有拒绝麻见的殷勤,转身走回室内,把麻见的风衣扔到沙发上,然后去倒了一杯热茶。

“我刚到香港,没订酒店。”麻见环视了一下别馆内的陈设,依旧未变,也能看出保养得很好。

“我这里也不是酒店。你还会找不到住的地方吗?麻见先生。”飞龙坐到沙发上,吹着热茶轻轻喝了几口。

“找到了,就是这里。”麻见把烟蒂掐到烟灰缸里,又点了一根,然后坐到飞龙边上。“多少钱都可以啊。”

飞龙忍不住弯了嘴角,心里觉得好笑极了,“你根本付不起。麻见。”麻见抬手抽烟时飞龙才留意到了麻见手上的绷带。“为了谁受伤呢。”想打趣一下,虽然猜大概也能猜到一二,但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知道麻见肯定不会谈。

“帮我换一下绷带吧,来的太匆忙。”两人距离不到半米,麻见能看到他这么说时,飞龙眼中露出的讶异。他勾唇笑了下。

“让你住还要伺候你呢?”飞龙挑眉一把抓了麻见受伤的手,用力一握,成功看到麻见龇牙拧了眉头,然后爽快的把他的手狠狠甩了回去。

叶给麻见倒了茶,拿过来放桌上时正不知道说点什么。

“去把药箱拿过来。”飞龙淡淡说了句。

“好…”飞龙的话让叶意外,却也觉得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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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似人依旧。这也许也是世上最动人的景色之一吧。

麻见的手肘搁在膝盖上,飞龙细致的帮他解下旧的绑带,长发垂散,睫毛微颤,紧闭的唇天生的好看弧度。飞龙比八年前更成熟,神色淡然自若,看不出喜怒哀乐,也猜不出他心里是风平浪静亦或是风起云涌。却有了另外一种更致命的吸引力。

麻见叼着的烟,大段的烟灰断落。

“…”飞龙抬眼瞟了麻见一眼,“你不抽就掐了吧。”

麻见捏了烟在烟灰缸上敲了下,悠悠抽着剩下的半段。

“枪伤。”

“嗯。”

“伤到你不容易吧,真可惜,暂时拿不了枪了呢?”飞龙得意的语气里带着赤裸裸的挖苦。

麻见哼笑了声以示赞同。

飞龙看着麻见,勾唇一笑,麻见没有反唇相讥让他有些意外。新绷带换好后,飞龙正要撤手时麻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飞龙没理会,试图再次抽离自己的手,却发现麻见的手抓得意外的紧。

“你不疼吗?”看麻见抓得这么紧飞龙无奈道。

这个伤是为你受的,你不要再看看吗,虽然看了也不会好。

“叶,你带麻见到客房吧。”飞龙示意叶过来。

“我可以住以前住的那一间吗?”松开飞龙的手,麻见起身。

“你再敢提要求,我保证你可以住除了这里的任何地方。”飞龙看都没看麻见,把东西收拾到药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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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里看了会儿书,飞龙才起身回卧房,不知道麻见为何突然来香港,猜麻见的心思?还是算了吧。

当飞龙打开卧房的门进去,突然有人一把扯了他,然后关上门把他按在门后wen的时候,他想,是否可以暂时这样理解麻见来香港的用意呢?

麻见用比飞龙高半个头的轻微身高优势压着飞龙,wen了几下后松开飞龙的唇看飞龙,飞龙也看着他,轻轻喘息着四目相对,他们都深知此刻的彼此对对方都有着让人想放弃思考的吸引力。麻见再次低头的时候,飞龙扬起了头,唇齿相依,缠绵悱恻。麻见的wen技很好,飞龙很享受的回应,他的也不比麻见差。

麻见已经没有把飞龙压在门上,飞龙抱了他的脖子,而他,把飞龙抱进了怀里。

如果说那次在拉斯维加斯套房里的亲热还有所顾虑,那这次在飞龙的卧室里,麻见无所顾忌。

一直深爱对方的恋人们大概也不过如此,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拥抱着热烈的接wen,从门后到床上,每次辗转都有着让彼此沉沦的魔力,似乎可以wen到天荒地老。贴得紧了飞龙感觉到麻见的欲望明显的顶着自己,他慢慢睁开了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回应着,他已经跟不上麻见吻下来的频率,他想思考点什么但每每被彼此的缠wen声打乱…

麻见终于舍得松开飞龙的唇,用唇划过飞龙俊俏的下巴,落在他的脖颈上,在上面肆无忌惮的啃wen咬啄…

-----------------待续---------------------

Chapter 12: 《反噬》(十二)尘封的热情

Chapter Text

飞龙的身体敏gan得超乎麻见的想象,麻见一边沉迷着wen下飞龙的胸膛,一边抬眼看着飞龙的样子。飞龙没有掩饰任何情yu的快gan,也享受得理所当然。他反手抓着枕头感受着麻见的亲wen,紧蹙的眉心和微张的唇都是无声的吸引,断续的满足声撩拨得人身心火热。他的胸膛腰腹起伏,迎合麻见每一次落wen。

情yu里的飞龙极其迷人。麻见一手抚摸着飞龙的身体一手解自己的扣子和拉链,碍手的衬衣扣子让麻见觉得更加急躁,他不愿撤离爱抚飞龙的手,也没有耐心一手一颗颗解自己的衬衣扣子,飞龙情yu高涨,闭着眼睛呢喃呻yin,似在渴求似在享受,麻见紧张急切的连扯了几下衣服开口,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里。

当飞龙感觉自己已然挺起的yu望被湿热的环境包裹住,他惊吟了声,手肘半撑起上身,睡袍已经大开,麻见的唇she在伺候着他的yu望,极富技巧的吞吐含tian让飞龙四肢酥麻,一下又摔回了床上,他的脚趾不住的攀磨床面,“麻见…”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叫出名字后就禁不住的yin喘。或者麻见不想听到接下去的话。等他终于高-c本能挺胯时,他来不及也做不到推开麻见。

飞龙的腿还在颤抖,麻见用唇舌润他后面时飞龙颤抖得更加厉害,他还迷醉在自己发xie后的余韵里,麻见已经迫不及待的跪在他tui间一入到底,把飞龙填满。在两人禁不住发出异口同声的满足声后,飞龙的呼吸完全失去了平稳的韵律,时快时慢,他试图抬手去抓住麻见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下身的反应总比上身快,只是抬手他都做不到,他只是紧紧揪着身下的被单,把力气都用在tun胯上,他似乎比麻见还要急着去动作,说是迎合却更似主导,但麻见却总比他还要快一步,毫无保留的力道全部送进飞龙身体里,俩人的呼吸和交he都不在一个频率上。总有人比对方更急。

麻见从跪着到俯卧到飞龙身上,他皱着眉头急促的粗喘,带着压抑不住的低吼,他的视线从进入飞龙的那一刻起就没离开过飞龙的眼睛,飞龙半眯的眸子里一直是麻见的方向。

结合处的扭打渐渐变得一致,飞龙抱住麻见的背把人反压到自己身下,他跨坐在麻见身上用他觉得最好使力的方式扭挺晃落,长发跟着晃出好看的弧度,发尾垂在麻见胸膛上沾了麻见的汗水更戳得麻见难耐不已。两人近乎疯狂的冲撞里,麻见的手贴着飞龙的腰tun来回抚摸,飞龙的眼睛因为极致的快gan湿润发红,一连好几声的呻yin里几乎都带上浓郁的泣音。

“飞…”麻见禁不住唤了一声,飞龙没有应他,但身下的动作时刻让他们都一清二楚这场xing事彼此有多动情,由身多一些还是由心多一些已经无关紧要,他翻身抱起了飞龙的双腿架到肩上把自己也把飞龙带入下一个深渊里。

或许想尝试任何一种姿势把对方占有,但或许只是停不下来彼此分开。在一遍又一遍只剩喘yin无法思考的情yu里,彼此默契的用尽一切可能去抱着对方抚摸对方亲wen对方,所有的感受都在肢体的百般交chan里,愈演愈烈,深不见底。直到筋疲力尽,再也无法动弹……

夜深露重。yu望深种。情已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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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渐渐平和的喘息到深眠,飞龙有过一小会的清醒。他们侧身面对面,近在毫厘,在他半垂的眼帘里,麻见睡着了,头发温顺湿润的垂下,有几缕湿着贴在额前,麻见的手臂揽着他,他们的腿还缠在一起。他似乎只有力气动一下脚趾,浑身散架般的酸痛告诉他不是做梦,也做不了梦了。一整夜翻来覆去的做-i,麻见断断续续的还说过一句话,但是飞龙回不了,大概意思是…

“隆一…”飞龙呢喃着似在作答,慢慢又睡着了。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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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起日落,时光流逝,却在不知不觉间留住了什么。

次日夜幕降临时,麻见和飞龙几乎同时醒来。

“麻见,你就像多少年没做过一样。”飞龙枕在浴缸边缘看去试水温往浴缸里开水的麻见。

“你不也是吗。”有些沙哑的声音,麻见看了飞龙一眼。

“我跟米海尔上床的时候也是这…”话没说完飞龙禁不住的一声惊呼,麻见把他压制在浴缸边缘,虽然麻见比他高比他壮硕是事实,但飞龙还是不爽麻见这突如其来的压制,“喂…你这是…”麻见抬了他的腰tun进入他。飞龙不知道麻见突然间也能ying起来。

来不及关上的水哗哗的流着,麻见一边折腾着飞龙,一边沉声说,“你昨晚叫我什么了…”

“…”飞龙咬着唇不想呻yin,他怎么想也想不起在放纵情yu的时候自己说过什么。如果有,是似梦似醒瞬间的那声来不及回应的作答,虽然对方听不到依然不自禁呢喃出口的呼唤吗,麻见听到了吗。他使尽力气转身推开麻见,自己跨坐上去沉下腰起落。“…你还有这样的喜好?…”飞龙哼笑了声,“和别人…上chuang的…时候让别人…叫你的名字…”

麻见没回答,他按了飞龙的脑袋wen他。飞龙捧起麻见的脸,一边喘息一边接wen。浴缸里的水早已满了,不断溢出,甚至汹涌的荡出波澜,他们半躺在浴缸里交huan,但是水的阻力让原本就疲惫的飞龙越来越无力,他最后挂在麻见肩上一动不动,只在麻见身寸的时候浑身禁不住的剧烈颤抖,脚趾紧绷得骨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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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给飞龙准备些…他爱吃的。”麻见用床边上的座机给叶打了电话。

飞龙趴在枕头上,刚才那一次又让他原本恢复了不少的身体酸软不堪。他的长发被温和的动作捞起小撮,暖风徐徐而至。那种舒服的感觉让他顿生睡意。

其实麻见也没比飞龙好到哪,麻见第一次觉得做-i也能让他的腰这么酸痛。

“别睡了,一会先吃东西。”

“…”飞龙又缓缓睁开眼睛,侧着脸瞥眼看腰胯只围了浴巾坐在床边给自己吹头发的麻见,此时此景,飞龙只觉得仿佛身处另一个时空里。

飞龙的长发需要吹很久,中途麻见停下来去翻他裤袋里的香烟,含了一根到嘴里。

“不要让我头发里都是你香烟的味道。”飞龙冲麻见挑了下眉。

顿了下,麻见放下打火机,坐回床边,继续帮飞龙把长发吹干。

飞龙看麻见叼着没点的烟,耐心的帮自己吹头发,他好想问为什么,他好想思考为什么,但他没有,只是不自禁地嘴角微微上翘。

麻见的短发早已经干透,温柔的垂下,跟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判若两人,连表情也变得柔和,虽然看起来还是面无表情地样子。飞龙突然翻身,长发压在了身下,麻见一时没反应过来,柔顺的长发从他指尖溜走的时候,他惊了一下。

“好了,已经干了。”飞龙半仰躺着看着麻见,嘴角有些笑意。

“嗯。”麻见才发觉自己帮飞龙吹干了头发后,又在那长发里不知留连了多久。看飞龙看着自己,发现飞龙水润温和的眸子里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也或者是自己想掩饰什么,麻见起身去捡了打火机点了烟,深深的抽了一口。坐回到床边,麻见把烟递给飞龙。

“你知道我不抽这种烟。”飞龙话刚说完,麻见吸了一口然后捏了他的下巴,用wen把烟味都送进他嘴里。飞龙一把推开麻见狠狠瞪了人一眼。“麻见!”

麻见笑得很开心,没有任何情绪和心机左右,他恶作剧得逞飞龙一脸不快的瞪他,他突然就笑出声,他大概从来都没这么笑过。“其实味道不错。”说着还故意很享受的抽了一口。

飞龙伸了手。

麻见把烟递过去。

“Dunhill。”

“你知道?”

“我也抽过。”飞龙悠悠的含了一口。

“…你不是说不喜欢。”

“对,是不喜欢,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抽这个香烟。”

“那你觉得如何?”麻见的手撑在飞龙身侧。

“像…”飞龙顿了下,他吸了一口香烟,把烟圈轻轻喷在麻见唇上,“像跟你接wen的味道…”

叶敲门的时候,床上两个人wen得不可开交,飞龙抱着麻见的肩背,他指尖夹着他们刚抽过几口的香烟…

--------------------待续------------------

Chapter 13: 《反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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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找到焰燕的时候,焰燕似乎知道他为何而来,他从椅子上起来,走到飞龙面前作势要拥抱他,“我的飞终于回来了。”

飞龙拍开他的手,走到桌子后的椅子上坐下,“jin三角的毒鸦怎么突然跟我们合作了?他们不是一直都直接和日本那边做交易的吗?”

听着飞龙直接扔给自己的问题,焰燕顿了几秒钟,他慢慢走到飞龙身后,双手撑到椅子把手上,俯首轻轻吻了一下飞龙的发丝。“这样的好事情,你是如何认为是哥哥做的呢?飞。”

“难道不是吗?”飞龙歪开头,虽然看不到后面的动作但他可以感觉到。

“毒鸦的货一向都不错,他们的兄弟都跟我们做生意,我觉得可以给些更好的出价来取得这个渠道,跟我们合作显然比跟日本要好。”焰燕看得出飞龙有些不满,于是他态度温和的说着,又亲自去倒了一杯热茶,放到桌上,轻轻推到飞龙面前,“我让小陶泡的。”就在焰燕低头的这会儿,他看到了飞龙脖子上西装领巾所贴不到肌肤的地方,有好几处很深的吻痕,他沉默了片刻挑眉道,“至于日本方面如果他们需要的话,自然也可以通过我们这边合作。受益的都是我们。我觉得挺好的。你觉得呢,飞。”

“但是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这件事情就定下来了?!”飞龙抬眼盯着焰燕。虽然焰燕说得有一定道理,但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焰燕是怎么操作完成的。这点让他极其不爽。焰燕回到白蛇并没多久。

“这本来就是属于白蛇的利益。是时候拿回来而已。我的这个提议大部分干部都支持,所以我才这么做,我以为你会开心。”焰燕一边沉声说着一边微微皱眉,眼中还隐隐流露着哀伤。

“……”焰燕这么看着自己,让飞龙有些不舒服,他垂下眼没说话,吹了热茶喝。

“当然,毒鸦方面虽然断了和日本的交易,但是没有你的签字,他们也很谨慎,我们的出价是之前的两倍,但我们掌握多方的渠道,能拿到更高的回报。”焰燕去保险柜里拿了与毒鸦的合作协议书,放到飞龙面前,“你要是愿意的话,这笔交易就达成,以后这渠道就归白蛇。你要是不签字,这也就是一张废纸而已。”

焰燕的做法显然超乎了飞龙的想象,虽然那天他回来后对自己出言不逊,但后来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自己知道有内部人员对他有所恭维,但目前看来他倒也还没做出很冒犯违抗自己的事情来。这次要不是麻见跟他提起,他也不知道焰燕还做过这么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若单为白蛇考虑的话,倒也没什么不好。飞龙拿了那份协议书看了会儿。

“还有一件事情,大概你要知道一下。”

“什么事?”

“澳门赌场几个外国贵宾赌客发生一些冲突,他们找不到米海尔,便找到了白蛇,因为那家赌场我们和俄罗斯双方都有权利。”

“先以我们的名义处理,我会找米海尔。”

“好。”看飞龙签了字把协议书递给自己,焰燕温和的笑了下。完全没有之前对飞龙的那种轻薄之气。

飞龙刚进门时的不快莫名其妙的就消了,焰燕的表现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印象中他总是对自己命令斥责,甚至折辱自己。虽然不知道焰燕是否在打自己的算盘,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焰燕能算计就算计的。便也松了口气。

“我让陈师傅做了你爱吃的几个菜,留在总部一起吃吗?”

“…好。”抬头看了焰燕,本来答应麻见的午餐,飞龙决定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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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别馆。

飞龙在跟麻见谈到这个渠道的事时,麻见比他预想的要淡定。但提到焰燕时…

“刘焰燕很聪明。”

“你对他有什么不满吗?”飞龙听着麻见一副不信任的语气,把才吃了一口的甜品放桌上。

“我没有什么不满。”麻见掐了烟,拿了甜品,勺了一口吃。沉默了很久。

看麻见的表情飞龙有点想笑,“你就吃日本料理好了。”想了一下又说,“我喜欢吃这个也是叶跟你说的吧。”

“我先问他的。”

“你问的?”飞龙是不信麻见会打听这些小事。“你是怕我炒了叶吗?总是这么急着为他开脱。”飞龙凑过去颇带调笑的语气。

“其实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不能接受,毒鸦的货值得更好的价格,你能以同样价格授权给我,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飞龙。”麻见勾唇笑了下。

“转什么话题?难道你真的怕我炒了叶?”飞龙莫名觉得自己似乎找到逗麻见的话题。

没理会飞龙的追问,麻见看了飞龙轻声说,“只要我想做-爱的时候,你跟我做。”

“…”麻见的话题转得倒是够快!“是你脑子有问题会提这样的条件,还是我脑子有问题会答应你呢?”抢过麻见手里的甜品,飞龙瞪了人一眼。“渠道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自己决定吧,或者你有本事可以出更高的价格。”

“不用,我答应你。”

“合作愉快。”飞龙把甜品吃完了颇为满足。“你和叶感情这么深,我就让他送你去机场如何。不过叶你先送我回总部。”

“我自己有车。”

飞龙,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我都没有考虑利益,或者说,无法考虑。也许我让你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我一直以来用原则去刻意保护起来的东西,也已经为了你,在一点点的失去。

殊不知有一天,我也会为即将离开香港感到眷恋不舍,并踌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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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尤利。”叶把电话递给飞龙。

听着对方的陈述,飞龙递到嘴边的烟杆停下来。“你的意思是,让我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权利书来交换米海尔的人身自由?”飞龙重复了一遍尤利的意思,以表达他对此难以置信。

“没错,飞龙堂主应该也清楚这份权利书本该属于我们这边。”

“你说的是没错。确实属于米海尔。”

……

“好,我没有异议。”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会去接你。对此请你放心。”

“如果不是米海尔亲自来接,那接我就不必了。”飞龙挂了电话。

米海尔那家伙搞什么鬼,他刘飞龙也不是无故受禄的人,之前把权利书塞给自己他本来就觉得不是特别乐意。既然要去一趟俄罗斯,那正好也跟他告知澳门赌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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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遇到的事情虽然看起来本该头疼万分,然而飞龙却莫名觉得舒心。具体他说不出来为什么,或许就像某样东西放回了他本该安放的位置,感觉自然悦心。突然就想去酒吧喝一杯。

让叶把自己送到街口,飞龙下车自己走了过去。

飞龙是这家酒吧的常客。或许也不能说是常客,只是他来的时候,总是会在心情特别的时候。

“…麻见?!”当飞龙看到那个早已深入脑海的背影在吧台出现时,他十分讶异。

麻见闻声回头看到飞龙的瞬间,他心里漾起波纹。或许该相遇的时候总会相遇,曾经是,现在亦然。麻见冲侍者抬手,“波本。”

“三分之一,谢谢。”

侍者看着飞龙笑了下。“我知道。Dunhill?”

飞龙坐到麻见边上的位置上,冲侍者回了个淡笑,“不用,现在已经不抽了。”

“噢。”侍者微微点头,礼貌一笑,把酒轻轻放在飞龙面前,“请享用,愿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

“难道你现在不是应该在飞机上?”飞龙含了半口波本,品着慢慢吞下去。

“我错过了飞机。”麻见从口袋里摸了烟盒递给飞龙。

“是吗。”飞龙哼笑了声,看麻见递过来的烟,他轻轻晃动酒杯,“只喝酒不抽烟。”

“只能喝果汁的人就不要说什么只喝酒不抽烟这样的大话。”麻见收了烟,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

飞龙皱眉咬了下唇,该死的麻见,谁只能喝果汁。瞥了一眼麻见的酒杯,“我比较奇怪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喝起了波本。”他记得几年前的酒吧偶遇,麻见喝的可不是波本。

“飞龙大人,真是巧啊。”一个声音突然在麻见和飞龙后面传来。

飞龙回头看,这张面孔他有些许印象?也许是某个干部的手下?

“我只是听组织里的兄弟说您和那个日本黑帮头目有交情,看来还真的如此,您可真是让我们失望。”

飞龙看着人没有说话。对于有一此个这样思考的手下,他并没打算放心上。

“您虽然最后把渠道权利拿回来,但是我也要怀疑您是怎么轻易得到的,那可是一直都在日本手上的渠道。”突然出现的这名男子语气中带明显的轻蔑。

“你也说了,原本就是属于香港白蛇的渠道。”麻见把烟掐到烟灰缸里。看了眼那个不友好的男子。“有钱自然就能解决哦。”

“您这是在帮我们飞龙大人说话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麻见撑着头勾唇笑。

“那就让我为焰燕大人做一件好事吧。”神秘男子眼神突变,飞龙心里慌了下,看到对方果然摸出了枪,他立刻一个飞腿踢在人手上,枪支掉落,谁料那人换手又摸了一把枪对着他的方向扣了扳机。然后飞龙看到那人胸膛立刻炸开了血花,一枪毙命。酒吧里惊叫声乱作一片,很多人纷纷跑出酒吧。

飞龙转头看麻见,麻见收了枪,抓了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老板…?”桐岛听到枪声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麻见和飞龙出来。这会儿看到老板把白蛇首领塞进车里,一时无言。

“这就是你错过飞机做的好事。”

“刘焰燕回来不会这么简单。”

“你以为我还会让他摆布吗?!”其实飞龙有些不满麻见的出手。这样等于麻见无形中给人留了借口,这其实是他和焰燕的事情。

“老板...现在去机场吗,时间差不多了。”桐岛虽然知道此时插话不好。

“…那,再会了。”飞龙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还是缓了语气和麻见道别,看麻见一直盯着自己,“不过还是谢谢你,麻见。”其实那一枪飞龙以为会是朝着麻见开,也许换做是他,大概也会直接开枪吧?正要推开车门出去,麻见搂了他贴上他的唇。

飞龙含着麻见的唇舌吮了两口,捧上他的脸又加深了两口,麻见再想继续的时候飞龙推开他,露出一个笑,“我很冷静。”飞龙推了车门出去。

麻见知道飞龙的意思,飞龙以为自己是怕他不冷静才吻他。但麻见心里清楚,那样的吻,也许飞龙已经不需要了。

这一个吻,没有谁是冷静的。至少麻见自己不是。

曾经多么想你能留下来,但你不辞而别,现在你该离开的时候,却不期而遇,留恋不舍。真是混蛋麻见。飞龙头也不回的走了。

“……”桐岛看着后视镜。

麻见给叶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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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的手插在口袋里,在大街上踱步,一辆车停在他边上,车门开了。

“飞。”刘焰燕探出身。

有些出乎飞龙的意料。

“我听说这边发生点事情,你没事就好,上车吧,我们回去。”

“……”看到焰燕很认真的看着他,甚至眼中饱含着关心。飞龙有些愣住,他上了车。他不想去思考焰燕是如何得知这边有事的,自然也不想思考是否和焰燕有关。

焰燕握住飞龙微凉的手轻轻摩挲了下,“现在晚上很冷。”

飞龙没有抽手,他看着车窗外已经穿上冬装来来往往的人,独来独往的,嬉笑成群的,亲密偎依的,大手牵着小手的。“下雪了!是雪!”他听到一个小孩欢呼,他也有些惊讶,歪头看了天空,零零星星的飘散下一些几不可见的雪白。香港在他的记忆里没下过雪,香港也会下雪吗。焰燕的手越过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飞,把窗关了吧,雨飘进来。”焰燕帮飞龙把他那边的车窗关上来。

是啊,香港又怎么会下雪呢。
 
这时候飞龙的手机响了,是叶。“叶,你直接回去吧,不用接我,我在哥哥车上,我一会就到总部。”

哥哥?飞龙只指刘焰燕吗?叶其实早就停车在酒吧附近,他看到飞龙上了麻见的车,又从车上下来,当他想把车开过去时,飞龙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他要走一会儿,让他在下个路口接他。然后他又接到了麻见的电话。现在飞龙上了刘焰燕的车。“好,那我回总部。”叶挂了电话,默默含了一根烟。对于心被你偷走却无法拥有你的人,别无选择。飞大人。

----------------待续-------------------

Chapter 14: 《反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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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彼得堡。

尤利接过叶递过来的拉斯维加斯d场权利书,看了眼黑黝黝的后座车窗。

飞龙并未出现在外,他们的车就这么横在俄罗斯hei帮家族的别墅外边。

十二月的俄罗斯圣彼得堡已经迎来降雪,夜幕时分又下起了小雪,别墅外边的树木裹着银装,灯光有着时光倒流的橘色温馨,夜幕掩去了别墅外的保镖守卫,看起来倒也安静宁和,让人恍惚觉得舒心。

飞龙看着车窗外边的交易,看起来尤利有些意外会是这样简单就拿到权利书。飞龙却无所谓,他只是物归原主。他又不是为了夺回心爱的人,用了卑鄙的手段偷走了别人视若珍宝的权利书。至于他把权利书归还后,米海尔是否就会出现,是否就能获得尤利所说的人身自由,他不能肯定,但米海尔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

飞龙看到手机上显示了米海尔的名字,他微微勾了下嘴角,接听了来电。

“飞~我看到你的车了,是你吧~”米海尔的声音总收不住那三分的玩世不恭,剩下的七分里多数带着愉悦。然而他的心里却不似他语气上这么轻松。他手里的手机在一分钟前才送到他手上,而这个消息他也是刚得知,甚至来不及表态或者阻止。这个事情虽然尤利跟他提过,但他全当玩笑,他从未打算要让飞龙这么做。

“是我。你…自由了吗?”飞龙看了眼隔了一段路以及一座已经结冰的喷泉之后的别墅。

“飞,你愿意这么做…我真的很感谢你。不过话说回来,送给美人的东西哪里有拿回来的道理啊~我真是无地自容了…”

“……”

“刚才在健身,没有你我只能这样发泄了~我现在去洗个澡就来,很快,你等我,你愿意的话可以让尤利带你进来坐一会儿。”

“…”等飞龙忍不住要插话时对面已经挂机。飞龙选择留在车里。

叶回到车上时拿了张小地图,尤利刚才给他的。他轻轻拍掉肩上的雪花,回头看了飞龙,“米海尔的私人别墅。”

“看来我们不用睡车里。”

叶笑了下,他回过身看地图上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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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进去等我呢,飞~。”米海尔拉开车门的时候,笑得一脸灿烂,看着飞龙的眼睛都闪着光。

如果不是hei帮老大,大概也是个阳光单纯的大帅哥吧,看起来是吧?虽然油腔滑调的。米海尔黑色的皮大衣里随意衬了件白色衬衫,开襟的地方隐约露着结实的胸肌,上面沾的雪花已经融化。

“我怕我进去了就出不来了。”飞龙挑了下眉笑。“我可不敢这样随便踏进别国黑bang老窝里。”

“我在就可以哦。”米海尔钻进飞龙车里合上车门,凑过去看着飞龙,脸上微微收了笑意换上几份认真。

飞龙正有些疑惑时,米海尔的唇已经凑到他唇上,由浅入深含wen进去。顿了下,飞龙扶上米海尔的肩膀,指尖触到皮衣上零碎的冰雪让他不禁发颤。感觉到米海尔搂了他的腰往怀里按,飞龙的手不禁往里收,逃离冰雪的寒刺抚到米海尔脖子上,温暖的肌肤触感让他的手指禁不住往衣服里窜了几分,直到掌心贴在米海尔暖得能融化冰雪的胸膛上。

米海尔的wen渐渐的更像一阵侵略扫荡,他并不在乎飞龙回应的力度,直吻到两人要窒息般,被飞龙推了推,米海尔才松开人,但仍意犹未尽地又送了一口过去。

“好想你…”米海尔低声说着,摸上飞龙的脸,指尖摩挲飞龙被wen得发红的唇。这句话听起来也是沉甸甸。

“你就只会说这句。”飞龙笑了下,每次分开后的重聚,哪怕时间再短,米海尔总爱扔出这句话。再亲密肉麻的话在米海尔那里都变成家常便饭,再突如其来的wen都变得理所当然。

“去我的别墅吧,尤利应该给过你地址,那就请叶在俄罗斯也为我做一次司机。”米海尔语气相当愉悦。“你不愿意坐我的车我可是很愿意坐你的车哦,飞~”

“顺便带你吧。”叶若有若无的说了句。

“我正要跟你说澳门赌场的事…”

“飞~我们才见面,只谈私事。好吗?”

飞龙正要说点什么米海尔的脑袋已经歪到他颈窝里,温热的唇含住他的耳垂让他不禁颤抖,wen从他的耳根蹭下去。

米海尔一边拱着飞龙的脖颈,一边用手指勾开飞龙的西装领巾,正要继续下嘴时,飞龙脖子上未退的深浅痕迹让米海尔一下顿住了。

“我和麻见上床了。”飞龙低头半垂着眸子看米海尔,他知道米海尔看到了什么,他也毫不隐瞒。

麻见吗?从飞龙颈窝里微微抬了头,米海尔沉默了几秒钟,“这么说,以前他还真的没碰过你。”这不是最好的接话,但米海尔回了飞龙这么一句。

“……”

如他所想飞龙没有说话,看着自己的眸子里看不出波澜。以米海尔的感觉,麻见对飞龙始终都有着不一般的感情,从他曾经拿到的八年前的资料和一年前在du船上几方的表现就能看出来,并不是曾经爱过或者未曾爱过这么简单。不过此刻,他的心里也有着很不一样的感受,也许是因为飞龙坦言的态度,也许是因为感知麻见和飞龙之间牵丝难断的情愫。

“你是第一个。”飞龙似笑非笑的看米海尔,其实米海尔很清楚不是吗。也许吧,也许他也曾觉得那个人会是麻见。他不知道此刻米海尔在想什么,但米海尔沉默的样子让他有些别扭。

飞龙对八年前初识麻见时麻见对情欲所表现出来的自控能力,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如果曾有一点不解,那从七年后麻见对自己嘲弄般的言行和对情人不顾一切的举止上看,这点不解也已经被磨灭了,已经无需追究。麻见曾表现出他超一流的当断则断,至于为什么现在让飞龙出现他眷恋不舍的错觉,飞龙也不想去费解的思索。

飞龙知道之前米海尔不仅一直热衷于烦他,也一直在言语上热切表达想shang他。但只要飞龙拒绝,米海尔都不会越雷池,即便他们玩得气氛环境都微妙不已米海尔也能打住。后来在du船上让米海尔得逞也只是飞龙的一念之间,其实他并不觉得米海尔会真的上他,因为米海尔的花花公子态度他早有耳闻,据说性感的女性模特简直就是他的最爱,飞龙长得再好看但他是个男人这点是铁打的事实。飞龙没有特别想过自己是不是一个乐于雌伏男人身下的男人。但他给了米海尔,米海尔也要了他。

“我更希望我是唯一一个。”米海尔露出一个笑,微挑的眉眼尽显他花花公子的本色,他的唇又凑到了飞龙脖颈上去。

飞龙止不住也露出了一个笑容,“米海尔,你怎么会说这么多情话。那些被你迷惑的女人都爱听吗?或者…男人?”飞龙轻笑了声。

“关键是你爱不爱听。”米海尔看飞龙。

“取决于你说话的可信度。”飞龙的唇蹭了米海尔的嘴角。

“你的意思是你被我迷惑了?”啄了一口飞龙送上来的唇,米海尔解了飞龙的衬衣扣子,手掌摸进去贴着他的肌肤爱抚。

“现在在车上。”飞龙按了米海尔的手。就算飞龙不反对和米海尔做,但不代表他哪里都能接受。

明明是警告般的语气在米海尔听来却更像邀请。“在哪里,都没法阻止我。”强行揽抱了飞龙让他坐到自己腿上。米海尔比麻见更加健壮些,他一使蛮力飞龙也撑不过。何况飞龙并不抵抗吧?米海尔在飞龙胸膛上啃噬,也许和米海尔喜欢女人有关,他本能就喜欢啃咬飞龙的ru头,让飞龙发疼颤抖,直到飞龙忍不住后撤了身米海尔才把wen落在别处。飞龙一边喘息一边警告他再这么咬不会有下次时,米海尔已经摸到他后面。

车一路平稳的开着,但车后座上的两个人却颠簸得厉害。飞龙能感觉得到米海尔是带了些情绪的,他想指责米海尔,可惜飞龙在做到这份上时已经很少能说上话,或者说说句完整的话,于是他也就放弃了。他应该也不知道他不成言语的低吟高和会多么让人疯狂。报复一般他揣摩着不住收绞,听到米海尔乱了阵脚爽得叫喊,他喘息中微微勾了唇。只是这样的结果是他会叫得更大声,接着只能咬着唇带着哭腔闷哼,然后又被顶得高yin,如此循环着,米海尔深谙此道,飞龙的道。

叶的眼睛终于从路面上移开视线,他看了眼车里的后视镜上映出的起伏身影,飞龙晃动的黑发和他在快感里迸发出的呻yin,刺激着他的心,还有身,收回视线时他止不住想去想象飞龙的模样,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他松开了左手…同时把车速减到他好控制的范围里…

-------------------待续------------------

Chapter 15: 《反噬》(十五)私人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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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下来的时候,飞龙微微睁开眼睛。他们做完一次后他抱着米海尔的脖子迷糊着半睡半醒。

“飞,到了。”米海尔低声说了句。

飞龙起身坐到一边,发麻的膝盖让他腿一软一下坐到座位上,后处的不适立刻让他闷哼出声,米海尔一边抱怨他别这么大动作的时候一边帮他揉了揉腿,他瞪了米海尔一眼。

米海尔回了飞龙一个笑,飞龙这种时候总是特别可爱,做的时候明明也很乐在其中。其实他本来想把人抱到一边,他知道飞龙那样骑着他休息,腿肯定要麻,但当感觉飞龙抱了他的脖子呼吸慢慢变得均匀的时候,他却一动也舍不得动了。

“感觉过了很久。”

“恩,住得远一些就管不着了。”

“……”飞龙能感觉得出米海尔和家人的关系似乎有些问题。他本来想发表两句意见,但是一想到自己和家人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便没开口。

叶捡起一边揉成一团的手巾时,发现飞龙竟然探过头来看着自己。他把东西揉在手里,愣了下才发现刚才飞龙似乎问了自己什么,大概开了多久之类的。冷静的眼睛里还真是时刻都是冷静的,哪怕他微微偏了些头没对上飞龙的眼睛。“一个多小时。下雪,开得慢。”然后他听到飞龙轻轻的笑了声,用调皮的语气跟他说话。

“叶也会这样?”

“会怎样?怎么了,飞?”米海尔下了车呼了口气,雪似乎更大了些。他探回身想抱飞龙。

“没什么。”飞龙笑着推开米海尔,抱他出去?这怎么可能。车外已经来了几个米海尔的保镖,撑着伞挡去飘落的雪花。他在车里待了很久,就算看到外边雪花飞舞,也没想会是这么冷。刚跨出车门,直接就打了一个喷嚏。“香港…”话还没说完他又打了一个。香港还没下过雪在他的记忆里,所以他和雪没怎么打过交道,有几次那也是在日本。

拽过保镖手里的伞,米海尔搂紧了飞龙的肩膀带着人进到别墅里。

刚进门飞龙就有些呆住了,前面站了七个一排的女仆,训练有素的说了一句:“欢迎回来,阿尔巴托夫先生。”脸上的笑容和这屋里的暖意一样,确实是让人觉得舒服,可是…飞龙转头看米海尔。

米海尔耸了耸肩,“你别误会,飞,这其实…嗯…我是说我母亲有时候也会来。”

飞龙挑着眉峰笑看米海尔,这一个个女仆都身材赛模特啊,“我可什么都没说。阿尔巴托夫先生。”飞龙掰开抱在自己肩上的手。

当然除了这些女仆,让飞龙觉得惊讶的是,别墅中间就是一个特别华丽的旋转楼梯,暖调装饰,洁白而上,下面还有一架白色钢琴。飞龙走过去在有精致花纹的扶手上轻轻摩挲了下,看向米海尔。“你真让我意外。”

米海尔看到飞龙说这句话时,他眼中是带着些许欣赏的。他轻松的笑了下,走到飞龙身边。“我可是有浪漫情怀的阿多尼斯。”

飞龙被米海尔的话逗得发笑。他微微抬了头看着米海尔,嘴角还抑制不住的勾起,“那我们上去吧。你,抱我上去。”说完飞龙往楼梯上看了一眼,很大的两次盘旋,相当华美动人。

显然米海尔被飞龙的话惊呆了,“你…让我抱你上去?”明明刚才想抱他到屋里他都不愿意吧。

“没错,这么好看的楼梯不走一走多可惜。”飞龙又轻声说了句,“但是我走不了这么多路了,那里…都是你的东西。”眼中竟有些狡猾。

米海尔露出一个大概他自己都没想过的呆然表情,飞龙竟然也会对他说这么露骨的话,不过是有道理就对了,抱飞龙,他有什么不乐意。他调皮笑了下,还送了个秋波,将飞龙稳稳的打横抱起来,一步步往楼梯上走去。

飞龙一手搂了米海尔的脖子,“我不是女人,会比较沉哦。”故意轻松的说着,飞龙感觉得到米海尔确实走得没这么轻巧。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你也太小看我了,飞~你知道吗,我曾幻想我心爱的人会从楼梯上优雅的走下来。”米海尔边说着边呼了口气。“不过现在看来,抱着上去,也不错哦!”

飞龙的笑一直挂在嘴角,听着米海尔苦中作乐一般的对他说,米海尔的话不管是否出自肺腑,听起来多数是让人愉快的,他天生就是一个乐于取悦人也会让人争先恐后去取悦的男人吧。

终于走到楼上,飞龙想下地的时候米海尔还是抱着他。“辛苦了,阿尔巴托夫先生。”

“不差这几步了。”

“给叶住这里最好的客房。”

“我不容易抱你到楼上,你能不能不要想别的男人,不过没问题哦。”米海尔冲楼下喊了一句“阿芙罗拉,带叶先生去最好的客房。并给他最好的服侍。”

“喂…叶可不是那种人。”

“阿芙罗拉也不是那种人。等等,那种人是哪种人?”

“你很中意阿芙罗拉?叫的这么顺口?”

“没有…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问题?我突然想知道麻见有没有这么抱过你?”

“…怎么说到麻见,明明在说叶,不,是阿芙罗拉。”

“只是习惯而已,你不会有什么奇怪的联想吧?有女仆很正常。”

“奇怪的联想?那你说说看我都想什么了?”

……

莫名的就说了一路的话,这哪里是几步路的距离。米海尔抱了人直走到了他的卧房,房内也是尽显华美。

总之跟米海尔给飞龙的印象颇为不同。明明多数时候骨子里是懒散流气的感觉。飞龙挑眉看米海尔。“浪漫情怀的阿多尼斯。”

“你觉得不够浪漫还是不够阿多尼斯?”米海尔笑看飞龙。

不知为何一想到米海尔这个说法飞龙就突然就想笑,“喂,你怎么有脸这么说自己,花花公子这个说法明明才是最匹配的。”

“我能理解你吃醋吗,飞~”

“完全没有。”

“真的?”

“真的,还有,麻见也这么抱过我。如何?”

“啊?飞你故意这么刺激我的吧!”

“不不,完全没有。我也可以把你抱起来。”

“飞?”看飞龙突然从自己怀里落脚下地。然后还真把自己打横抱了起来。

“飞,你…”

“你大概没失过手吧?”飞龙笑着说时感觉那个地方有东西流下来,本来米海尔就很沉,把人抱起来绝对是很吃力。他索性一松手摔了米海尔。

米海尔第一次感觉自己被飞龙搞得一头雾水。他愣坐在地毯上,看飞龙扒拉了衣服裤子,走进浴室里。“这是诱惑?飞,你力气不小嘛~”他自顾说着爬起来脱了衣服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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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袍窝在壁炉前面的毛绒地毯上,抱着抱枕,靠着沙发,看着壁炉里面跳动的火光。他喝了一小口米海尔给他的酒,据说是他们家族珍藏的,比波本要烈的多,但喝一点点在冬天里会无比暖和舒服,去打猎的话这个酒更加不能少。

“你应该没被人拒绝过吧?”飞龙侧头笑看米海尔。

“我希望没有。”米海尔凑过去低头用唇轻轻点了一下飞龙的唇,品尝般的啄吻。“一整晚都不能拒绝。”

“酒不错…”飞龙后仰了些,脸上有微醺的红晕,眼睛很润,他的手在米海尔脸上摸着,只有边上壁炉的暖光照着他们,在彼此面庞身段上投下动人的光影线条。

凝视抚摸了片刻两个人还是吻了起来,米海尔把飞龙压到地毯上,把飞龙抱着的枕头随手垫高了他的腰t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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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彼得堡冬天的清晨来得很晚。床上两人也没有要起床的迹象。

米海尔在第三次按掉手机后,他终于再次轻撤了抱着飞龙的手,翻身过去皱着眉头接听了手机。

“米海尔,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接了。”

“你一次次打才奇怪吧…”

“让我猜猜这次是什么样的美人。”叼着雪茄的人嘴角勾了下。

“说什么啊…能好好说话吗。”

“黑发?”狄奥放下雪茄,拿着照片品味,“细腰高挑长腿,没胸,嗯…不过想象一下颜色应该不错…我还是觉得绑着辫子更好看啊。”

米海尔暗骂了一句,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走到隔间里,“你他吗少给我意-yin。”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澳门,你在哪里快活。”

“我不在澳门。”

“噢?被父亲关了啊,说来…父亲大人好吗?”

“好不好你自己来看不就知道了。”

“这样吗。”

“那些照片都给我,你留着也没用。”

“我可是付出不小的代价才得到,之前要不是因为隆一·麻见,飞龙说不定现在在和我交往哦。”

“少打飞龙主意,没有麻见飞龙也不会跟你交往。”

“会和你?”

“澳门的事是你惹的?”

“为什么找你会是白蛇出面,你还真是什么都往飞龙那里送啊。”

“那家du场白蛇也有权利,你是故意的吧。不说了,我很快就去澳门。”

“好,有生意和你谈哦,也许你会感兴趣。”

米海尔挂了电话。狄奥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身处拉斯维加斯,但总还是想打家族这边的主意,虽然他们很少在一起生活,但父亲对狄奥还是颇为上心。大概觉得狄奥在几方面能力都胜于他,就稳重这点他父亲就极为喜欢。稳重?米海尔嗤之以鼻。

出了隔间米海尔发现床上空了。“飞?”浴室里似乎也没动静,看到通往室内泳池的门是开着的,米海尔过去就听到扑腾的水声,果然飞龙在游泳。

米海尔的卧室里有个门通往室内泳池,就算外边雪花飞舞他也可以惬意的游泳。

飞龙似乎也看到了门口外边的米海尔,他冒出水面,抹了脸上的水,“阿尔巴托夫先生,您可真会享受。”一个笑意挂上嘴角。

米海尔觉得很开心,他冲飞龙吹了声口哨,三步并作两步的蹦下楼梯。

--------------待续--------------

Chapter 16: 《反噬》(十六)多少春秋风雨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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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麻见看着文件上几个退了SION会员的政0界人士名单,若有所思,这是第一次有人退SION VIP。zheng界方面似乎被其他势力在背后拉拢,他好几批货进不来日本,以至于也同时失去了几笔生意。而这些事情让他把再次去香港的计划也暂时搁下了。这让他觉得有些烦躁,放了文件,麻见拿起手机。

一整天了,桐岛发现麻见有个很好笑的表现,那就是隔一阵就拿着手机似乎在输入删除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信息内容让他烦躁还是其他,他眉头时不时的深锁,咬着烟也不抽。等等!什么味道!当他留意到手里的事情时,只看到电熨斗下已经在冒烟。“…啊!”他在给麻见熨烫次日的西装裤,但是麻见今天的行为实在让他好奇。桐岛还等着麻见对退VIP一事发表意见,谁知道他竟然没开口又继续折腾他的手机…

“桐岛。”

“老板!这个确实是我的失误!”桐岛看到麻见原本深锁的眉头锁得更深,心跳到了嗓子眼。“我再重新熨烫一套!…”

“我让你调查的刘焰燕的事情有什么结果吗?”麻见把手机扔到一边,点了烟抽起来,看着一向冷静的桐岛手忙脚乱。

桐岛看到麻见冷冷的瞥他,推了下眼镜,继续他专业的熨烫,“我会尽快。”

“谁在暗中拉拢zheng界的事情也赶紧查一下。”

“是。老板。”

麻见又拿回了手机,看着上面输了一半的“飞龙,东京有些不错的甜品,你...”,眉心变幻莫测,大概觉得这个说法还是不行,果然还是算了,索性直接删掉,然后把今天拉下的几个文件看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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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答应飞龙会把他们合作的那家澳门d场之前有人nao事的问题处理好,所以他去了澳门,飞龙回香港。

由于天气原因飞龙回到香港时已是晚上,但香港暖和的气候还是让他舒服不少,心情也不错。当看到手机上意外收到麻见的信息,他疑惑了下打开。

“麻见说日本的甜品不错。”飞龙看完后笑出声,他俯身到驾驶座边上,“叶,你觉得麻见为什么大晚上的这么跟我说。”

“…”叶倒是觉得不是大晚上的问题。而是为什么这么说。他之前也只是随便说飞龙的下午茶总是会有一些不错的点心包括甜品。而他知道麻见最讨厌甜的东西。大概吧,他也是故意这么传达给麻见。

“虽然以前去过很多次日本,但似乎也没有过要享受的心情。”

“嗯…”

“也许好好享/受一次也不错。”

“您决定。”

飞龙看后视镜里叶还是严肃认真的表情。“你以前跟着麻见时也这样吗?一点也不幽默。跟着我,可以不用总是摆着扑克脸。”

叶看了眼后视镜,冲飞龙弯了点嘴角。也许是特意为之,也许是发自肺腑。他知道当飞龙说“跟着他”时,他的心跳快了几拍。

“麻见也是,总爱摆着扑克脸。不过日本的甜品好吃关他什么事。”

“那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开心地吃。”飞龙回了一条信息。他想起之前麻见尝甜品时那抽搐的表情觉得可以再取笑一次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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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见打了个喷嚏。

“老板,我们把窗关上吧。”桐岛去把窗关了。

麻见看到飞龙回的信息,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误点了发送。他脑子里空白了几秒。“你再查一下,东京哪里的甜品好吃。”

“啊?!”老板是被风吹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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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拿着飞龙的外套,走在飞龙后面一步的距离,听飞龙不自禁的轻哼着几句音乐,到起居室的时候他和飞龙都停下了脚步。

沙发上,小陶坐在焰燕身边翻书看,焰燕则在看文件。

“飞,你回来了。”焰燕看到是飞龙,放下手中的事起身过去。

飞龙点了点头。

“飞龙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小陶很开心的跑过去,眼睛笑的弯弯的。“小陶很想你。焰燕大人跟我说俄罗斯会下雪,我想以后也跟飞龙大人一起去。”

“可以的。如果你把俄语学会的话。”摸摸小陶的头,飞龙看了焰燕,焰燕竟然把一度对他惧怕的小陶也笼络了?

“小陶会努力的!唔…陶现在去给您准备洗澡的热水~”

“不用了,陶,你去睡觉。已经过十点了。”

“可是陶特意等飞龙大人回来的。”

“说了十点睡必须十点。”

“好的…”

“陶乖,已经等到飞龙大人了不是吗。去睡吧。”焰燕摸了小陶的脑袋。“不睡以后长不高。”

“小陶去睡了!晚安,飞龙大人,焰燕大人,叶。”

等陶回了自己的房间,飞龙看着焰燕不说话。

“今天的飞机晚点了吧。”

“嗯…”

“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吧,辛苦了。这几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务。要不要哥哥帮你放洗澡水?”焰燕把桌上的书本收拾了,自然而然的对飞龙说。

“…不用。”

“还是小时候可爱一些。有时还非得跟哥哥一起洗澡吧。”

“焰燕!”

“对了,明天带你去个地方…嗯,确切说是有样礼物送你。”焰燕看皱着眉心的飞龙,温和的笑了下。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晚安,飞。”焰燕路过飞龙身边的时候摸了一下他的头。

飞龙愣了会儿,默默的回自己的房间。

“我开车,放心。”叶在飞龙进卧室的时候说了句。他看到飞龙回头冲他点一下头,倒也没有他担心的那种不安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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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过去,飞龙不曾想过他和焰燕还会有这样的相处。最近他甚至已经看不到焰燕脸上曾有的那种阴险凌驾人的气势,那种意外的成熟气质让他想起父亲。焰燕说他开车带他的时候,飞龙的惊讶显露无疑。但他还是上了车,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可以猜,我们要去哪。飞。”焰燕转头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飞龙。

飞龙也转头看了焰燕,他看焰燕很认真的开着车,他想猜的是焰燕到底为什么变得这么沉稳了。“去哪里都可以。”他这么说时听到焰燕笑了声。“怎么了?我既然上车,自然就是愿意跟你出行。”

“我们去骑马。”焰燕干脆地说道。

“…骑马?!”飞龙靠椅背上的背一下直起来。

“这不是已经在路上了。”焰燕看得出飞龙情绪明显的变化,“晚上可以再去看跑马地的赛马。开心吗?”

“还…可以。”说得勉强,飞龙看向车窗外,忍不住的欣喜早已被咬在唇中,但翘起的嘴角却如何都难以掩饰。

那是他们曾经有的快乐时光。飞龙七岁时就跟着父亲哥哥骑马看赛马,焰燕以前很喜欢骑马,而且天赋比他高。与其说是喜欢看马,不如说是他喜欢一家人出行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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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河乡村会所,蓝天白云绿草地。飞龙穿上骑马服,帅气高贵的样子似王子,编起的辫子随意搭在左肩。

焰燕牵了一匹极其漂亮的白马到飞龙面前。“Bonfire。五岁,比利时温血马。”
虽这么介绍着,但焰燕的视线却移不开飞龙笑容灿烂的面庞。

“我觉得是Ice cream。”飞龙抱了马脖子,轻轻抚摸马的鬃毛。“真美。”

“确实很美。”焰燕的指尖轻轻抚了下飞龙的发丝。“可以,你要是喜欢叫它ice cream也可以。”

“不,就叫Bonfire。”飞龙利索地一下就骑了上去。

“飞!”倒是把焰燕吓了一跳。没等焰燕说什么,飞龙把马骑了出去。

“你会骑了?!”焰燕也骑上了一匹马,轻步小跑着跟上飞龙。

“如果不会,你会教我吗?”飞龙转头笑看追上来的焰燕。

“会。”焰燕还是有些担心的看飞龙。“你到底会不会?”

“前几年学了一些。那你以前为什么不继续教我。你和父亲都会,为什么我不能会。”

“你应该知道父亲不让你骑马。”以前吗?长大之后焰燕就不太喜欢跟飞龙独处,有时候还会莫名对飞龙发脾气,看到他对别人露出温和的神情就烦躁。他命令他要绝对服从自己,喜欢看他对自己言听计从,对别人皆是狠厉之色,对爱慕他的人更是残忍的利用他让他亲手除掉。这还不够,尽管用尽一切可行方式打压飞龙,抹杀否定父亲对他的期待,看他只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摸爬滚打也仍然不足够。又怎么会足够?因为如何压制飞龙也无法压制下他身心都想占有飞龙的日渐强烈的欲望。那是不被允许的欲望。他已经没法和飞龙好好相处,又怎么还会教他骑马。麻见隆一的出现是导火线,那个人轻易就让飞龙反抗自己背叛自己,轻易就占有飞龙的所有,当然也让自己终于忍不住撕下伪装,对飞龙做了出格的事情。他践踏了飞龙珍视的兄弟情谊。

“那是小时候。长大之后你们也没让我学。”

“他舍不得你受一点伤害。我当然也是。”焰燕说完就看到飞龙的马快跑了起来。他只好赶紧跟上去。

飞龙七岁就上马背,带着自己的好奇和被期待的天赋,但是这样的天赋焰燕有,他没有。他受过一次伤后,便被禁止骑马。就算是渐渐长大,他父亲也没再允许,有一次焰燕偷偷抱着他带着慢跑一圈,他开心得不行,但是焰燕和他都被父亲严厉的训斥了。以后他只有看着焰燕骑的份。

骑了一圈回来,飞龙开心的抱了马脖子,“Bonfire真棒。”

“骑得很好,飞,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焰燕下了马,“既然之前学过为什么不直接买一匹。”看飞龙冲马撒娇他有一些哭笑不得,也莫名觉得有点嫉妒马儿了。

“因为我不觉得我会常来。”飞龙下了马。“那它不会很孤单吗。”

“飞。”

“?…焰燕。”飞龙突然被焰燕抱在怀里,有些惊慌但又很快冷静了下来。

“以后别骑这么快。”

“我会骑马。”

“那你要去比赛吗?”松开飞龙焰燕笑了声。

“可以。”飞龙挑眉很自信的看焰燕,嘴角的笑有些可爱。

“好,那我可以跟赛马会商量一下,可不可以让你拿头马。”

“你看不起我!”

“我觉得你至少赢过我。”焰燕搂了飞龙的肩膀往休息区去,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下次我们可以比比看。”飞龙觉得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觉得现在的焰燕竟然有些父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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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地马场每周三晚上都会迎来大批的观者和du徒,也许du徒更多。

白蛇也是赛马会的背后势力,飞龙的父亲虽然不允许他骑马却时常会带他和焰燕来看赛马。八年前父亲离开后他没再自己来过。有记忆起那十多年的家族温馨时光,时常会刺痛飞龙内心的孤单和不安,就算心已经慢慢变得坚韧,他依然对那种温暖念念不忘和莫名想要靠近。

飞龙就是一个渴望温暖和爱的人,渴望被肯定被在乎,如果可以得到,他也可以不用高高在上。所以就算长大后焰燕对他命令斥责欺负,就算一直得不到父亲的肯定,他依然尽力去做他该做的事情,努力的去做好焰燕下达的每一个指令。甚至焰燕对他做着不似兄长的出格举动,最后看到焰燕受伤时他还是不顾衣衫凌乱就跑过去,完全忘记是谁把事情弄成这样。他哭着询问只认识不久的麻见是否会替自己的父亲来爱他,哪怕麻见也不过是给过他一些有意无意的温柔而已。所以麻见应该很不爽的吧,凭什么让他给予这样的父爱?

“我觉得7号会拿下头马。”焰燕给飞龙一点温暖,飞龙还是不由自主就靠过去了。

“我觉得会是9号。”焰燕看飞龙比他预想的要兴奋,就跟以前带他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是7号,8号也不错,你看它和骑师有交流,他们肯定有过无数次的磨砺。”

“那我们下注吧。”

“输的一方答应对方一个请求。”飞龙几乎和焰燕异口同声,然后一起笑出声。父亲从不让他们下注赌马,但是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玩法。

“7号。”

“好,那我选9号。”

开栏起跑,全场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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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接到麻见的电话是因为飞龙的手机在他手上。他今天并没有机会为飞龙开车,或者说他今天就没能靠近过飞龙。他大概只能学着飞龙相信刘焰燕了。“是我,麻见先生。”

“飞龙呢?”好不容易给飞龙打个电话竟然不是飞龙接听,麻见的语气显然不会好到哪。

“飞龙大人在跑马地马场看赛马。”

“看赛马?和米海尔吗?”

“刘焰燕。”

“……”麻见虽然不想飞龙和米海尔在一起,但如果是二者选一,那绝对不会是刘焰燕。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飞龙大人…很开心。”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告知飞龙,我给他打过电话。”

“…好。”

桐岛查到刘焰燕回到香港前在拉斯维加斯活动过,据不完全肯定的消息,他在拉斯维加斯有至少五家的赌du场授权,du场所属正是之前计划跟他合作的狄奥·布莱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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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很想跟着马迷一起叫喊。

场内的热情始终居高不下,这便是香港赛马。看完所有场次,已过十一点。获利失利,输赢一线,有人笑到最后,有人失声痛哭,观者有观者的淡然,du徒有du徒的疯狂。

虽然飞龙运气爆棚,竟猜对了好几场,但飞龙的欢笑却是焰燕今夜的最高彩金。

“让叶开车吧。”飞龙挽着焰燕的胳膊出了赛马场,叶已经在外边等着。

“飞龙大人。”

“你没有进去可惜了,叶。”飞龙挑眉勾了嘴角。

叶笑了笑,“我在外边下注了。”

“那你赢钱了吗?”

“一点点。”

“运气不错,叶。”焰燕一直都能感受到叶对他的戒备感。

“不及焰燕大人。”

“你错了,叶,哥哥很多次都输了。我赢了很多。”

叶笑了笑,为飞龙拉开车门。

在开车前,叶把手机递给飞龙,“麻见先生刚才给你打过电话,要回吗?”

“麻见?”飞龙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焰燕,焰燕只是笑了下没有说话。只能说今晚飞龙的心情是异常的好。

“玩得开心吗?”麻见接电话的时候看了眼时钟,距离他上个电话差不多三个小时。他不确定飞龙一定会回,但他确实等到了现在。

“嗯…”飞龙弯了嘴角。“有事吗?”

“没事,只是想…打个电话。”麻见倚在玻璃门边看着新宿繁华的夜景。

“不会想我了吧?”飞龙半调笑的语气。

“你知道就好。”麻见的扑克脸上难得的有这样温柔的笑意,虽然语气没太大变化。他没料到飞龙会这么说,但却问对了他的心中所想。

飞龙笑了下,“你肯定有事想说。”

“没有。”这样的语境里麻见突然就不想让任何杂事打扰。

“好吧~今天玩得很尽兴,现在有点累,那晚安麻见。”按了手机放一边,飞龙抱了焰燕的手臂,靠在他肩上。

麻见按下手机的时候,心情莫名有几丝开朗,这几天烦心的几样事情竟然也能有这么片刻让他觉得云淡风轻。

“累了吗?飞。”焰燕并没听出飞龙和麻见聊了什么,“睡一会儿吧。”

飞龙并没有应焰燕。

“飞?”焰燕低头看到飞龙已经闭上眼睛,他想把飞龙揽在怀里,但飞龙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头。

-----------------------待续----------------------

Chapter 17: 《反噬》(十七)温泉还是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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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d场。

“啊?”坐在VIP包间的沙发上,米海尔把玩几把狄奥给他看的样枪。“你还真想杀了麻见隆一?”

之前在拉斯维加斯,狄奥因为麻见在牌上做手脚,动过杀念,虽然他为麻见和飞龙安排了烛光晚餐,却打算是最后的晚餐。“我觉得你想。”

“哈哈~”

“他可是和飞龙旧情复燃了啊?是这么说吗?”狄奥搂着身边穿着di胸黑色礼服的xing感金发美人,冲她使了眼色。金发美人起身走到米海尔身边坐下。

“我觉得...”米海尔挑眉笑了下,虽然这么说,米海尔的眼中看不出什么杀气,总有点大男孩的调皮笑意,清澈的瞳孔与他hei道背景不太相符,“你确实可以杀了他,这事别跟我有关系就行。”他垂眼看到边上金发美人的手轻轻抚摸在他拿着的木仓支上,米海尔微微偏了枪头,“真枪哦,宝贝,不能乱碰。”

“真枪。”金发美人回了一个妩媚的笑,“我喜欢真枪。”她俯首到米海尔耳畔呵气般的语气。

“噢?”米海尔转过头看着人,露出他花花公子的迷人笑容,消音手枪的长杆抵在人锁骨间,撑出了两人的距离。不料金发美人一边看着他,一边将指尖搭在枪杆上轻轻往下推直到枪管卡在自己的双峰线内。

“这枪是狄奥的,你可以问问他,他应该不介意送你哦。”米海尔收回枪放桌上。

“你也会伤美人的心了,米海尔。”狄奥哼笑了两声。

“是你吧,明明她一直都在你身边坐着,你却把她推到另一个男人身边。”米海尔仰到沙发背上,把腿搭到前面的矮桌上。“……喂”没等他反应,金发美人竟一下跨坐到他身上,指尖灵活的摸进他敞开的皮夹克里,隔着紧身T恤摸了他厚实的胸肌。大卷的金发垂下来,媚/惑无比。

“我可是...一开始就想坐你身边。”

“可惜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哦,宝贝。”米海尔爽朗的笑了声。“喂喂,狄奥,这样真的不好吧。”

“既然他不喜欢你,那你过来吧,缇娜。这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米海尔。”狄奥揽了回到他身边的金发美人,一口喝了杯中的酒,认真的看米海尔,“日本有几笔好做的生意,给你做。”

“什么条件。”

“这家赌场的权利书,或者给我一条回家的渠道。”

“这家不行,俄罗斯的渠道也不行,我可以给你我澳门另一家d场的权利做交换,利润比这家更好。”这家赌场是米海尔和飞龙共同经营的,他不可能让给狄奥。

“这样吗,好吧,勉强答应。”

米海尔起身。“你跟我说的日本方面的生意记得给我文件。”

“圣诞节一起过吗?”

“不一起~”

“我想请父亲去拉斯维加斯,他已经答应了,你也一起去。”

关门的声音。

“我们也走吧,缇娜...呃———”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会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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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飞龙看到近段时间的渠道合作文件上,日本方面出现了另外一个名字。而那里原本写着,麻见隆一。

石田浩辉。这个名字总仿佛是有些印象的。

“怎么了,飞龙大人。”叶把热茶端到飞龙边上的时候,看到飞龙锁着眉心。

“麻见最近跟你说过什么吗?”

叶摇头。麻见除了询问刘焰燕和飞龙的情况,并没有特别说了什么。

飞龙直接给麻见打了电话,他可不觉得麻见会随便让利,一直嘟嘟嘟嘟的声音更是让他觉得不太对劲。“该死的麻见,为何不接电话。”

“我是该接呢,还是该死呢?”麻见低沉磁性的声音把飞龙堵了回去。

“……”不能否认听到声音的时候飞龙觉得莫名的放心了,继而立刻反省刚才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怎么了?不会…想我了吧?”麻见沉沉的笑了声,隐约带着点得意,简直就像之前飞龙调笑他的时候一样。咬了根烟点上,不管是飞龙打算说什么,他看到手机上飞龙的名字时,心里多少有些愉快的。

“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在床上也可以接的。”飞龙扬眉,用他觉得最刻薄的语气对麻见说话。

“什么?”麻见被自己的烟呛了一口,“咳咳,我没在床上。”飞龙自以为刻薄的语气在麻见听来却觉得有些可爱。他只是在洗澡,而且还是洗到一半,扯了浴巾就出来,“你觉得我是那种有事没事就上chuang的人吗?”

“你不是吗?”飞龙提高了些声音。

“飞…”麻见微微弯了些唇,去倒了一杯酒,波本。“我想,如果现在你在我面前,应该很不错。”麻见不知道飞龙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说着他听得似懂非懂的话,但飞龙无意间透露的在意让他心似回暖,莫名舒适。

“还喝酒,你很惬意吗?”听到倒酒的声音,飞龙闷了一口热茶,烫得他禁不住闷哼了声。

“有一点惬意。喂…我不在床上接,你在床上给我打的?”

“我在床上是不会给你打电话的...不要再说上chuang的话题!”

“好。”明明是你先提的,麻见含了一口波本,细细的品在嘴里,轻微的烈性,但是醇香醉人。

“日本的渠道你给别人了?”

“遇到一点问题……”麻见倒是没想到飞龙会留意到这个事情,还特意给他打了电话。他把一杯波本一口灌完了,他突然想让这个味道久久的在口中蔓延,窜下他的身体,“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只是觉得奇怪。”

“放心,我猜是几个zheng界的家伙被人拉拢了,暂时与我为敌而已,我会让他们知道在日本与谁合作会更好。”

“……”倒也不是不相信麻见的势力,只是飞龙也知道形成势力的水,可载舟,也可覆舟。而这里面,无非就是利益关系,但利益关系也脆弱得让他觉得可怕。就像曾经的亲生父亲邓,可以背叛他父亲,可以拉拢他,也可以杀了他。但是麻见的手腕和冷血也不能小觑。为自己的多虑,飞龙觉得有点别扭,或者还有点尴尬。

“我在喝波本,因为很想wen你。”麻见知道其实飞龙也没有很常喝,却总是在特别的时候喝,也或者是他第一次和飞龙的唇亲密接触,就是这样的味道。他在酒吧把一杯就醉倒的飞龙带回他住的酒店,在帮他脱了外套后,飞龙毫无防备的睡着了,他俯首到飞龙面前,把他的睡脸欣赏了很久,甚至想了飞龙和他做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因为飞龙醉了,所以他放肆的用唇去碰了飞龙的唇,飞龙只是轻微的皱了眉心,没有多余的反应。这个感觉没有刻意去记住或者忘记,但会在喝波本时跳上心间。

“……?!”麻见突然转移的话题,让飞龙怔了下,哑口无言。

麻见开心的笑了一声。

“笑什么?我又看不到,麻见,有本事别见面的时候总对我摆着一副扑克脸,分开了又笑给谁看呢?”飞龙觉得松了口气,端了茶杯轻轻小酌。

听飞龙说了这一串话,麻见没笑出声了,但温柔的神情倒是留了下来,他回想了他们见面时他是否真的一直摆扑克脸。“那天……你和刘焰燕在一起,玩得这么开心?”其实他不知道该不该和飞龙说刘焰燕的事情,他知道飞龙会介意,也知道现在的飞龙会有自己的把握。飞龙会因为他的话反抗压迫他的刘焰燕,但是他还是会相信刘焰燕,不相信他。

“我父亲曾经说,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拿枪对着哥哥。如果他只是我哥哥,我不会拿枪对着他的。恩....那天,是开心。”飞龙知道麻见担心焰燕心怀不轨,但他依然有自己的考量。他微微勾了嘴角。“他带我骑马了。以前我经常看他骑马。”

“日本也可以骑马。”飞龙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麻见知道不需要在此做过多的干涉。但是他依然会从叶那里了解一切。

飞龙笑出声。“俄罗斯也可以。”

“俄罗斯现在冰天雪地。”

“日本也要下雪了。”

“可以吃甜品赏雪泡温泉。”

“……你还好意思提温泉。”

“我和秋仁……”

“这是你们的事情,麻见。”飞龙打断了麻见的话,他笑了一下。

“其实后来我知道米海尔也来了,是你约他来的?你们做了?”

“…”飞龙的牙齿轻轻咬着茶杯边缘,若有所思。“做了。”他抿着嘴翘起嘴角。

“不泡温泉的话,只吃甜品也可以。”

习惯了麻见乐于转移换题,“好啊,那你尝遍所有的甜品,告诉我你最爱吃什么,然后带我去尝尝。”飞龙不知道麻见为什么要妥协,不想去猜这个中缘由,他随口打趣的说了一个他认为麻见不可能会去做的任务。如果麻见需要的话,这可以是一个借口,而对于他来说,这样的调侃也是给自己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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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在打了几次忙音的电话后,他决定给飞龙一个只有他电话号码的手机。

“叫什么好呢?尤利,你说叫‘最爱的米海尔’好,还是‘只要米海尔就足够'好。最爱好像不太好,听起来似乎还有爱的,比较爱的。”米海尔拿着尤利给他的新手机,往浴室去。“或者叫'飞龙·阿尔巴托夫'。这个如何?”

“你能不要这么幼稚吗?米海尔。”

“啊?尤利!这手机不防水吗?!”

“……”  

-------------------待续-----------------

Chapter 18: 《反噬》(十八)姜饼小人

Chapter Text

飞龙知道自己对节日的敏gan程度向来颇低,所以对于挺久之前米海尔就对他提到的圣诞节,他在日历上的那一天画了一个圈,边上写上了米海尔的名字,俊秀的笔迹。

日历已经翻到了这一页,并且只有三天时间。

“陶,你准备一些做姜饼的材料,我再试试。”飞龙把文件放好。

“唔…好的。”飞龙大人竟然还记得之前要给米海尔做姜饼小人的事,陶心里纳闷,嘟着嘴去厨房准备东西。

“需要去别馆吗?”叶想了想说。

“不用,就在这里。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嗯,我可以继续试吃。”叶一本正经的说,之前惨不忍睹口感极差的那些姜饼他也没有少吃。

“那辛苦你了。”飞龙笑出声,他觉得叶多少有了点幽默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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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从澳门到达香港时并没有通知飞龙,他愉快的到了白蛇总部但是他在楼下被拦下来了。

“…拿枪对着人不好吧。”米海尔似笑非笑地挑着他的俊眉。“飞龙堂主约我谈生意。”

“阿尔巴托夫先生。”焰燕从看到外边停着的兰博基尼起,就在猜想是谁来了。

“?”米海尔循声回头。他看到门外走进一个穿着唐装的男人,身后多名保镖加上泪痣,米海尔回转的脑海里翻出了尤利之前跟他提到过的一个人,“刘…”肯定是姓刘没有错,但叫什么来着。

“刘焰燕。”焰燕礼貌的笑了下,“飞的哥哥。”

“很高兴见到你。你认得我我很意外。”米海尔伸了手。刘焰燕对米海尔来说仿佛是个传说中的人物,他的出现其实不太真实。

“早有耳闻。”焰燕盯着米海尔,犹豫了下握了米海尔的手。

之前尤利提到刘焰燕和飞龙曾有冲突,此次刘焰燕回到白蛇,目的不详。这次偶遇他看着也不是特别轻松的人,虽然表情比他想象的要礼貌。嗯,个头看着和麻见差不多,无论如何还是比麻见的冷脸看着舒服些。飞龙身边的男人果然是不能小觑。“我之前常来找飞玩,飞是个让人很愉快的人,我想作为他的哥哥,你应该也是吧。”米海尔调皮的眨了下眼,又瞟了眼电梯外边拿枪对着他的黑衣人们。

“飞的朋友,还是阿尔巴托夫先生,当然是欢迎。”刘焰燕走过米海尔身边进了电梯,几个黑衣人看了刘焰燕,收了枪。“一起上去吧。”

“谢谢。”米海尔进了电梯,甚至愉快地轻哼着歌。他不知道为什么刘焰燕也有点喜欢板着脸,大概哥哥们都爱摆臭架子。但是不影响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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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巴托夫先生来了,他和焰燕大人一起进了电梯。”叶把监控信息如实传达给飞龙。

“米海尔怎么来了,竟然一声不吭。”飞龙把最后一批卖相也不甚理想但比前几批已经好很多的姜饼放进烤箱里。

陶把飞龙练手的姜饼残次品都小心的摆放在盘子上。

“陶,那些都扔了。”

“这是飞龙大人做的点心,不能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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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巴托夫先生一个人来真是惬意。”米海尔竟然没有带保镖,这态度就像回自己家,是该说他够胆量还是该说飞龙太纵容。焰燕哼笑了声。

“因为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我和飞~”

“打扰?你来找飞一般都做什么。”对于米海尔亲昵称呼飞龙为飞,焰燕显然不太是滋味。往日习以为常的亲密被他人冒犯的不快,在这个旗鼓相当的人面前更甚。

“哥哥很关心弟弟,你们关系不错。”米海尔转头笑看焰燕。他之前经常在白蛇进出,那时候刘焰燕虽然不在,但应该有所耳闻,不知道刘焰燕会怎么看待他和飞龙的一些亲密举动。

“飞是我从小到大都很在意的人。”

“听起来不错。”米海尔点头,不过刘焰燕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些他意料之外的东西,他想了下说,“飞和我的关系也不错,只要是快乐的事情,我们都做。”

“是吗,那恐怕你没见到飞,你就变成蜂窝。”电梯门开,焰燕迈出电梯,米海尔随后一步,立刻感觉到他后脑和后背上同时抵了几把枪。

“这是哥哥特别的欢迎方式?”米海尔挑了下眉。

“你别忘了,这是白蛇总部,不是你家。”焰燕转头瞥了人一眼。

“我知道,喂喂~我不会乱走的,我只去飞的卧室乖乖的待着,办公室也可以。”

“很遗憾你哪里都不能去。”焰燕眉心的川字不禁加深。

“焰。”飞龙从厨房来到起居室正好看到了极其有趣的一幕,他知道焰燕必然会对米海尔有意见。不过不辞而别和不告而来都是不可以的,米海尔。飞龙冲米海尔笑了下。

“飞~你来的正好。”米海尔看到飞龙出现开心的喊了句,也不管后面还有对着他脑袋的枪口,直接朝飞龙走了过去。

“飞。我只是觉得阿尔巴托夫先生是不是太随意了。”焰燕轻轻拥抱了一下飞龙。

“我可以理解。”米海尔站在旁边看着,他只是觉得刘焰燕是不是该放开飞龙了。

“我请他来的。”飞龙撇头看米海尔有点呆愣的表情,他不动声色地脱离了焰燕的拥抱。

“是这样,没错。”米海尔张开手臂,他想拥抱飞龙,但焰燕的态度让他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他又把手放下。

焰燕笑了下不置可否,“飞,陈一言的事情我办好了,我去把文件整理一下,明天给你。”

米海尔一直盯着刘焰燕上楼梯。直到飞龙的手指在他脸上戳了一下,把他的脸扳过来。

“谁让你一声不吭就来的。”飞龙笑看一脸不是很爽的米海尔。

“我觉得关键是...我碰到了错的人。”米海尔小声说了句。“飞~”伸臂揽人,米海尔终于如愿把飞龙抱到了怀里。“好久没看到你穿唐装的样子。真美。”米海尔的唇在飞龙耳朵上蹭了一下。“我哪里一声不吭,明明是你一直忙音。”米海尔突然想起什么去掏了夹克暗袋。

“这么巧吗。”飞龙愣了下,米海尔捞了他的手,竟然塞给他一个手机,“…?”

“我不要再听到任何一次的忙音。”米海尔的手合着飞龙的手握起来,在飞龙手上吻了一下。

“这是在命令我吗?”无视米海尔那些亲昵的小动作,飞龙打开手机,上面虽有几个号码,却只有一个所有者,米海尔。里面米海尔给自己的花式取名,飞龙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米海尔则在他眼前一副饶有兴趣地样子看着他。

“飞~”突然飞龙在他身上一阵乱摸,“飞你越来越野性了,我们要在这里…那个…”飞龙从他裤子口袋里拿走了他的手机。“哎...?”

“飞龙·阿尔巴托夫。”飞龙瞥了米海尔一眼,在最近通话里找到自己的名字,果然也不是什么正常的称谓。

“这个…那个…我觉得可以入乡随俗。是这么说吧。”

把米海尔的手机塞回去,飞龙笑了一下,“入乡随俗哦。”然后飞龙把米海尔给的手机里面的所有名字改成了米海尔·刘。

“飞…!那些称谓我都想了很久,你怎么说也给我留一个...”

“飞龙大人,最后一批姜饼烤好了~”小陶开心的跑过来告诉飞龙。

“姜饼?飞你是在给我做姜饼小人吗?”米海尔的注意力一下跑到了姜饼上。

“不是你说要吃的吗?我只是试试。”

叶觉得尝一块没什么问题时候,飞龙正带了米海尔到厨房。他没想到看起来卖相好很多的这批饼干竟然也…嗯,可能是姜饼本身就不太好吃吧。

“感觉长得都很像我~”米海尔看着盘子上待冷却的姜饼小人,他开心地笑起来。

“你觉得你是长这样的吗?”飞龙看着这批卖相有长进的姜饼,多少还是有点欣慰,也没太给他丢脸。

看到飞龙被自己逗笑,米海尔送了个秋波。“我觉得你是想着我做的。”飞龙笑起来总能让他心神荡漾的。

“……”飞龙看着米海尔,“我是想为什么要给你做这奇怪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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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样确实像你,米海尔...有些甜味,还会让人发热...嗯...澳门的事处理好了吗...?”

飞龙的卧室里,米海尔把飞龙压在床上忘情接wen。无疑,此时无关话题压根抵挡不住yu望的侵袭。飞龙尽力控制那逐渐不平稳的气息,但他不可能指望得到米海尔更细节的说法。

“好了...”

 

甜味,可能也是花花公子的味道。飞龙这么说的时候,米海尔表示这一句可以不需要,前面的情话都说得挺好。

“你需要情//话..?”

“我需要你自由发挥...”

飞龙几次把米海尔压过去更加投入的去wen他,两人你来我往的压迫对方,但都乐在其中,最后一次翻滚中飞龙随米海尔让他把自己压在了身/下。

米海尔tuo了夹克脱了T恤露出健硕完美的肌肉,他一直知道自己很棒,且从不怀疑yu望中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因为他基本不会跟对他没兴趣的对象上chuang。他认为那是一种无趣。但飞龙是例外的。飞龙望他的神情就算带着yuwang也是非常复杂多变,他沉迷在这种并不是唯他独尊的世界里,忘情地欣赏着那个更棒的人。俯身凝视着飞龙,他一颗颗解开那古典精美的唐装扣子...

飞龙的胸膛还因刚才的激wen有些起伏着,他一笑就颤得更厉害,最后他把笑收纳在抿着翘起的嘴角上。米海尔总是会一颗颗地解开他的唐装盘扣,只要他们做的时候,飞龙身着唐装。

“这比解内yi扣子难多了~”

“是熟能生巧吧...”飞龙突然不想笑了,“...你不需要多余的联想!”

“但我显然越来越熟练~”虽然飞龙没再笑但胸口依旧快速地起伏着,大概换了另一种情绪的样子。

在飞龙想去自己解完剩下的盘扣时米海尔抢了先手,这是他势必要完成的程序,在他认为有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更熟练~”

“想得美...!”飞龙一边手臂捞了米海尔的脖子按下来,他堵上米海尔得意个没完嘴,一手则去把米海尔的裤子拉//链拉下去…他不会忘记第一次解盘扣时米海尔那手拙的模样,这一刻他反而觉得,好像不需要那么熟练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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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圣诞节我很想跟你一起过,但我要去一趟拉斯维加斯。”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不需要再正式地做这些滑稽的小人了?”

“其实可以再做些圣诞树小房子什么的。”

“你怎么不自己做呢?”

“我们可以一起做~”米海尔拥抱了飞龙用鼻尖蹭他的脖子。

“米海尔,你和狄奥是什么关系?”飞龙感觉到米海尔在他脖颈上游走的气息停在了某处。

“狄奥?啊…怎么突然提到狄奥。”米海尔愣了下。“我的意思是你竟然也会问我和别人是什么关系。”调皮的笑意溢上眉眼。

“昨天看你的手机里有他的名字。是狄奥·布莱恩特吗?”

“是他。唔…实际上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算是我哥,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我都可以解释,不过我哥哥可没你哥哥这么…在意弟弟。”米海尔故意把在意说得回味,他并不确定,但焰燕和飞龙之间也许不只有尤利之前提到的利益冲突。这是他的直觉。

“关我哥哥什么事。”飞龙扳正了米海尔意图更多亲密的脑袋。

“飞,早上好。”焰燕从楼上下来打断了飞龙和米海尔的亲密接触。

“早上好,焰。”飞龙笑。

“早上好~”米海尔不想做一个没礼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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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米海尔还是顺走了昨天晚上他看到的出炉的所有姜饼,形象各异表情多变,都还没来得及点缀什么。

米海尔离开白蛇总部没多久,飞龙就收到了新手机的第一个电话。

“我很满意也很开心你给我做了姜饼,飞。”米海尔一边开车一边叼了姜饼吃起来,实际上他更满意飞龙立刻就接听了他的来电。“我就指望这些姜饼在拉斯维加斯陪伴我了~”

“但是陶不开心你拿走了所有的姜饼,你不会全部吃完为什么要全部拿走。”

“啊?谁说我不会全部吃完。陶说的吗?飞身边的男人可真是不能小觑啊。”

飞龙听米海尔把小陶当做男人看待不由觉得好笑。

“飞,等我回来跟我过俄罗斯的圣诞节吧。”

“太冷了那里...”

“哪里?你不是说我会让你发///热~”

“你还是好好开车吧……!”

“好吧~那个...谢谢,你给我做了姜饼。”

“......”

--------------------待续-----------------

Chapter 19: 《反噬》(十九)圣诞快乐

Chapter Text

香港圣诞节的气氛还是很浓烈的,其实早在几周前就已经进入这样的氛围里。

“飞龙在香港吗?”

“在。”叶在给圣诞树装彩灯,陶把圣诞帽子戴到叶头上,叶很无奈。

“米海尔来过吗?”

“来过。”叶想了下,离开了起居室。“阿尔巴托夫先生和狄奥·布莱恩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叶想起之前麻见对他说到的刘焰燕似乎和狄奥有关系,不知道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但也许跟麻见提一下也好,麻见比他拥有更好的耳目。“他也跟飞龙大人坦白了这点。”

“……”所以之前那次拉斯维加斯du场权利狄奥给米海尔,却放弃与他合作,是出于兄弟之情?麻见默默含了一口烟。一直很暖的香港在平安夜也配合着降了不少温度,街上热闹的气氛与东京大同小异。“我知道了。圣诞快乐,叶。”麻见挂了电话。

“......”叶有些意外麻见会与他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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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洗了一个很舒服的热水澡,浴袍裹了他精瘦却恰到好处的身体。陶之前看他做姜饼,便乐于要在平安夜自己做一次给他吃。飞龙自己把头发弄干时电话响了,其实他没发现这已经是今晚麻见的第三次来电。

“我还以为这种时候只可能是米海尔来的电话。”飞龙脱了浴袍换上丝质的睡袍。

“打了两个未接电话。”

“这样吗?我完全没有注意。”麻见会接二连三的打过来?飞龙抿嘴笑了下。

“凡事总有特例。圣诞快乐。飞龙。”

“麻见,你也是会在意这种节日的人吗?我怎么觉得就算是节日,你也只会一个人冷漠的从SION回到家后,又冷漠的睡了。”飞龙莫名被自己的话逗笑,他歪到了舒服的床上。

“很久以来确实是这样。”麻见想着飞龙的描述,不禁也笑了笑。

“圣诞快乐,隆一。”飞龙想了一下说,语气有些轻,但字字注满了情意。他只是觉得如果那个人是自己,如果自己是冷漠得只能自己与自己为伍的时候,或许他会想听到有人也会借着节日,真诚的对他说上一句快乐。也许吧。

听到飞龙突然认真的对自己这么说,麻见的眼神轻轻波动了一下,眉头微皱又松开了。

“你既然会给我打电话,现在你身边应该没有其他人吧。”飞龙又稍微恢复了轻松的语气,拿了床头的书翻开。

“圣诞节一个人过会不会太孤单。”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飞龙的指间轻轻翻着书页。“麻见你也会孤单吗?”飞龙止不住的想调笑,不能否认他想到了秋仁。既然麻见这么说了,那秋仁显然不在他身边了。

“我已经在你别馆的门前。”

“……”飞龙翻书的手顿了下,揣摩了麻见的话是否可信,“我现在白蛇总部,不在别馆。”

“所以,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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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换了衣服下楼看到叶在起居室整圣诞树。

“焰燕大人和小陶在厨房做姜饼。”

“哥哥?和小陶?”飞龙有些难以置信地笑了下。

叶也笑了笑,他去拿了外套,他看飞龙穿戴整齐的下楼,便知道飞龙是要出门了,虽然他希望飞龙下楼后会把最大的一颗星星放上去。

“麻见先生来香港了吗?”

“叶,你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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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叶给飞龙讲了一些他和小陶装点圣诞树的趣事,还有刘焰燕破天荒会去做姜饼的事情。飞龙坐在副驾驶位上,时不时的看着他,回应着他的话。

“叶,你今天意外的话很多。”

“大概被小陶传染了。”其实他不会说是因为飞龙突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让他多少有点不自然。

“这样也很好哦。”

“飞龙大人觉得好就好。”

飞龙轻笑了下,叶的意义不容他细想,但总有一些小事也许他可以去做。“圣诞树下的礼物有几样是我放的,如果你看出是哪些,那就挑一样你喜欢的。”

“只能挑一样吗?”

飞龙忍不住凑过去,“叶,原来你也这么贪心。不过,你要是都喜欢,都拿也可以。”

叶看飞龙近距离带笑的眉眼,不管是心慌还是故意,他刹了车,飞龙和他挨到了一起。

到达别馆的时候,大门外确实停了一辆车,对着他们来的方向。飞龙的车停下时对面车的车门也开了。

“小陶让我试吃他做的姜饼,我先回总部了,有事随时打我的电话。”飞龙下车的时候叶转头看了飞龙。其实飞龙不会有什么事,只是他也不好留下来。“圣诞快乐,飞龙。”

“…”没想到叶会突然这么说并且这样称呼自己,飞龙倒也没想过叶留下会如何。

叶笑了下,打断了飞龙的注视。“玩得愉快,飞龙大人。”

“圣诞快乐,叶。”飞龙报给叶一个温和的笑意。

麻见早就站在车外,他看飞龙一直没有下车,他也没有走过去,把剩下的几口烟抽完了。

别馆外边也装饰了圣诞的色彩,路灯下,麻见看着飞龙的方向走了过去,飞龙清楚看到麻见时还是顿了下,然后他歪头笑了,眼神在麻见身上走了一个上下,“真是没想到你穿得这么正式。”虽然看惯了麻见每次都西装笔挺,但是这样的麻见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当然头发还是那样的一丝不苟,面容还是无法改变的冷峻,却更加讲究的系了黑领结,黑色西装礼服。飞龙笑着走近麻见,用指尖轻轻夹了下他的领结调侃。“麻见先生今天意外的帅气。”

“你也一样。”麻见弯了嘴角。飞龙还是穿了最适合他的唐装,那是飞龙最迷人样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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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们把我家当成你们家一样地使,到底有什么自信让你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飞龙坐在沙发上,看麻见轻车熟路地去他的酒柜拿酒,毫不掩饰他“你们凭什么如此”的表情。“是觉得我不会对你们如何吗?”

“至少我现在毫发无伤。”麻见开了酒瓶,拿了两个高脚杯过来。

别馆里也没有把圣诞遗忘,就算多数时候没有人住,总保持着最合时宜的打理装扮。

“我在想家里那么温馨的地方我不待,我为什么要跟你来这么冷清的别馆。”飞龙挑眉看麻见。

“我看着还不错,”麻见看了看周围,“比我自己的房子温馨。”

飞龙忍不住笑了声,他看麻见优雅的倒了两杯波本。“我要果汁就可以。你说对不对,麻见。”

“今天允许你喝波本。”端了一杯递给飞龙,麻见也拿了一杯,在飞龙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安静的起居室里这轻微的声音有着别样的暧昧。“我想看你...醉了的样子。”

酒杯已经轻压在唇边,飞龙品着麻见后半句话,没有喝下去,“那你醉了会是什么样子。”

“就是现在这样。”麻见认真的凝视着飞龙。

“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来就是想跟我上chuang。当然,你有权否认。”

“目的之一。”

飞龙笑了下。

麻见喝了一口波本,试着凑上了飞龙的唇。

“麻见....”因为酒,麻见的眼睛有些许发红,飞龙有点相信麻见所谓的醉了。

唇齿的偎依渐渐变成缠//绵的亲wen,酒香弥漫,伴随着舌头温热的触//感,liao拨人心智。麻见禁不住搂了飞龙的腰往自己身前带。

“穿得这么整齐脱了会不会很可惜,”飞龙被酒灼烧的唇烫热地在麻见脸上蹭了一下,微眯的眸子似挑逗,又似在审视。麻见正试图宽o衣解o带。

“恐怕不脱会更可惜。”指间撩开飞龙垂在脸侧的发丝,麻见禁不住捧了飞龙的脸再次wen上他的唇,他wen得越用力飞龙也会回应得越热情。但却在他意犹未尽时戛然而止。

“你要觉得这里温馨,别馆免费送你一夜。”与麻见留出距离,飞龙起身。

“你呢?”料不到飞龙突然停止,“也会给我吗。”

“......”飞龙回头看沙发上的麻见,有些皱眉。“你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吗。”

“你并没有在谈恋爱,不是吗?”

“....什..什么?!”飞龙一时间竟不知道麻见到底在说什么。他被麻见一把扯回怀中。

麻见的wen持续着他的意犹未尽。

飞龙把麻见推开一些,一口灌完了酒杯里的波本,脸上立刻带上醉人的红晕。谈不上对麻见这份渴望的排斥,其实更多的是对其中深度的不解。“你的自制力是个笑话...麻见...”飞龙有意调笑,但麻见却仿佛真的醉了。

麻见进///入的时候飞龙带着醉酒的呢喃和抑制不住的高yin。chuan息间飞龙一手掐了麻见的下巴堵上他的唇舌wen,飞龙剔透的津///液藕断丝连地划下麻见的嘴角。麻见仰着头靠在沙发后靠上,任由飞龙欺压着他,领结打开了挂在脖子上,衬衣扣子一开到底,飞龙一手按在他胸膛上,借力起落腰臀。

麻见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飞龙松开他的唇时他大口的chuan息着,“飞…”,他再也按耐不住的抱了飞龙压倒沙发上,复而wen落唇间,飞龙一边回wen着一边抱着麻见扒///che下他的衬衣西装,近乎粗///暴的撞击也不知道是谁比谁更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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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可以去日本吗?”

“如果我愿意的话。”飞龙看着麻见,他伸手,指腹摸了麻见的眉心,似像抚平什么。

“希望去日本也能成为你的习惯。”麻见拿下飞龙的手握着。

“我对日本的印象…真的不太好。”飞龙微微皱眉。

“现在呢?”麻见按了飞龙后脑他们鼻尖轻触却没了更近一步的距离,但却恰到好处的暧///昧。

“现在?”飞龙认真注视着麻见的眸子,嘴角微微翘起,“现在觉得…眼前这个日本男人…,还行。”

已是圣诞节的清晨,飞龙醒来的时候他趴在麻见怀里,麻见搂了他,他是不知道最后是怎么从沙发到床上的,可能最后是彻底醉了。

“只是还行吗?”麻见抱了飞龙,翻了身把人压到shen下,不过飞龙却一把把他推开了。

--------------------待续---------------------

Chapter 20: 《反噬》(二十)你与我之间有谁

Chapter Text

拉斯维加斯。

“狄奥这家伙,你给他生孩子他还让你去勾///引别的男人~”米海尔举起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小家伙开心地拿了最大的星星点缀在圣诞树顶端。

“你不是没上钩吗?”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缇娜。”

“你变了,米海尔。”

“变得更帅了。”

“你喜欢的人和你的权势财富,你选哪个?”金发美人把切好的几块火鸡肉递给米海尔。

“我认为这并不冲突。”米海尔尝了一块鸡肉,“嗯,味道不错。”

“这是狄奥喜欢吃的部分。”

“啊...我只是吃了一块。没问题,我现在拿去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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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要是飞龙跟我一起过圣诞节,应该很不错,你说呢?刘先生。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我希望尽快得到一些好处。”狄奥抽着雪茄看着窗外缤纷洒落的雪花。

“…”刘焰燕离开沙发走到起居室一侧的小厅里,陶问他要不要给飞龙大人打电话他似乎并没注意。

“听到了很可爱的孩子的声音,替我给孩子问声好。”

“我会先把你给的拉斯维加斯的du场经营权全部还给你,我们的谈判条件里不再有飞龙。”

“噢?发生什么了吗。”

“我只是需要时间,我们的合作以后依旧有无限可能。”

“不过你不仅认为飞龙只值那几家du场的经营权,你还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别忘了你有今天可以回去过圣诞,是谁几年前帮了你。”

“所有的债务我会全部还清,这几年你也看到了我在du场经营方面的价值。”

“那你不想拿回白蛇了吗?”狄奥轻笑了声,“但你不想拿回白蛇与我想得到飞龙没有关系,你给我的那些珍贵的照片,我可是经常拿出来欣赏,飞龙有什么特别的滋味,能让男人有yu望,我也很好奇。”

“狄奥,我不认为米海尔阿尔巴托夫乐意你打飞龙的主意。”

“乐意~?飞龙既然愿意和米海尔玩,没理由不愿意和我玩?不是吗?”

 

“也未必。”

“当然,对我来说,只要利润足够大,飞龙的附加值也会相对变小,你也是懂得这一点的吧。我能理解你没被他抛弃的感恩心情~毕竟这么多年后,他竟然也没把你拒之门外~”

“......”

“不过他一个外人坐拥你们家族的基业还有那条利润耀眼的船,而你只是可能有机会给他打工,你真的那么感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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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见,你这样会吓到陶。”飞龙瞥眼看了抱着礼物还一脸严肃的麻见,“你又不是不会笑。”

电梯门开,起居室里一片温馨,硕大的圣诞树格外漂亮。麻见是觉得不自然的。他并不打算要跟飞龙来凑这个合家欢的热闹,但飞龙邀请了他,而且他也不想放飞龙独自回去。给陶,刘焰燕和叶的礼物是路上买的,飞龙选的。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白蛇总部,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更喜欢飞龙的别馆。叶看到他的时候有些意外,他想也是。

“麻见先生,你好。”

“…你好。”

“飞龙大人回来了!”陶开心的迎过去,但看到飞龙身边的麻见,他立刻盯了人。

“这是麻见,陶。”飞龙拍了麻见的肩膀,并示意麻见手里的礼物。

“你好,陶。圣诞快乐。”麻见把手里的礼物递给了陶,他勾唇笑了下。然后麻见把另一份递给了叶。

叶倒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包装样式他一看就知道是飞龙挑的。

“…”陶勉强接过礼物,又看了麻见。飞龙大人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是跟这个麻见在一起吗。他是日本人。飞龙大人曾经去过日本还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午餐时间来了一位贵客,真是,好久不见。”刘焰燕回到起居室时他压根没想到麻见会出现在他家里。

哪怕旧事不想重提,谁又能保证脑海里不会再现?

刘焰燕的态度麻见并不意外,但明显已经或者装着收敛了不少,至少不会直接拔枪。麻见把礼物递给刘焰燕,“圣诞快乐。”刘焰燕果然没有接受,“飞龙挑的。”

“圣诞快乐,麻见先生。”刘焰燕接过礼物,“不知道麻见先生远道而来,没准备礼物,那就一起吃午餐吧。”

“多谢。”麻见觉得他从未做过比这个送礼物更尴尬的事情。

“焰,麻见现在也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飞龙走到餐桌前,他看到精致可爱的盘子上,陶摆了姜饼小人,每一个都精心的做了巧克力的点缀,他赞许地点了下头,拿了一个尝起来。“陶很厉害。”

“可是陶还是觉得飞龙大人给米海尔做的姜饼更好吃呢。”虽然这么说着,小家伙还是开心得合不拢嘴,他跑到飞龙边上把小盘子端起来,“这是给飞龙大人的圣诞礼物。”

“……”给米海尔做的姜饼。麻见摸了烟把玩在手里,他转头看了眼叶。

“因为陶在,所有不能抽烟,麻见先生。”叶看到麻见的眉心皱了下,知道其实麻见的意思是为什么没跟他提起姜饼的事情。

“麻见,这样温馨的氛围有没有让你暖和一点。”飞龙拿了块姜饼塞到麻见正要说什么的嘴里,看麻见微微皱着眉头把姜饼吃下去,飞龙恶作剧得逞的笑了。

“你给米海尔…咳…做这玩意?”

“没错,因为他说要吃。噢…”说米海尔米海尔到。飞龙去桌子上拿了手机。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耳边突然传来的歌声让飞龙顿了下,米海尔的声音愉悦而且带着点轻微的磁性,他总会突然的这么逗趣,是一个男人,又是一个男孩。他自己都是这么模糊的性格,所以他才会觉得陶是男人么?飞龙忍不住笑出声来。“圣诞快乐,米宝~”。拉斯维加斯现在还在平安夜,他甚至忍不住去想象了那个家族的长幼如何温馨的聚在一起过这样一个对他们来说颇为重要的节日。米海尔拥有与他小同大异的生活。

“圣诞快乐,飞~”

“你怎么不继续唱呢?唱得很好。有没有载歌载舞,你戴圣诞帽了吗?”飞龙开心的打趣米海尔。

“你喜欢的话我回去可以唱给你听。”米海尔喝着酒无视对面沙发上他父亲偶尔投过来的目光。“火鸡吃了吗?我觉得加些蜂蜜不错。”

“陶在准备午餐。”飞龙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麻见。“麻见来了。”

“啊?!”米海尔差点把酒喷出来,“他还真会挑时间。”

飞龙笑了下没有说话。

“我可不管,你给他做了什么我要更好的。”

“你在说什么呢?我是伺候你们的仆人吗?”

“我可不觉得他什么都不要。”金发碧眼的小家伙把遥控汽车开到米海尔脚下,还冲着他开心的笑,然而米海尔此刻一点都不想跟他玩。他现在就想去香港。

“好啊,那你可以问问他要什么,我可以考虑统一做。”飞龙吃了一口姜饼,“你的孩子?”

“什么?!飞...”下肚的伏特加一股后劲。

“你在跟小孩子玩...不是吗。”

米海尔冲可爱的小家伙眨眼笑了下,小家伙看到自己又被理会了,开心的把遥控器递给他。“那你会介意我有孩子吗,飞。”

“…”姜饼咬在嘴上停下了,“…随你”,飞龙若有若无地说了句,然后听到米海尔愉快的笑声,他不禁皱起眉头。“笑什么,随你!”

“是我侄子,他很可爱~”米海尔溜达到阳台上去,“对了飞,白蛇在澳门的du场…是在你手上吧。”

“不在我手上难道在你手上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哥哥…”

“逗你的孩子去!我去吃饭了。”飞龙挂了电话就瞟见麻见嘴角微微带笑的看着他。走到麻见身边,飞龙摸了人脸颊轻轻拍了下,“你笑得不合时宜,麻见。”

“米海尔好像让你不是很开心。”也不知为何,麻见觉得莫名愉快。

“我没有不开心。”飞龙挑眉瞥了麻见一眼。

----------------------待续--------------------

Chapter 21: 《反噬》(二十一)谁甘心归去

Chapter Text

在飞龙的卧室可以看到香港最美丽的夜景,高楼顶楼。

飞龙曾在无数个茫然不安的夜晚这样看着高楼外边的斑斓闪烁。就算位高权重的父亲,傲气凌人的哥哥,也不能独享这极致奢华的璀璨。这里多数时候属于他。

飞喜欢的话那这就是飞的卧室了,焰燕可以住另一间。他父亲曾这么说。

这也是高处不胜寒之地。

等感觉到肩膀上传来暖意,飞龙转头看到焰燕正在看着他。飞龙把焰燕给披的外套穿好。

“门没关好,所以我进来了。”

“陶刚送了洗好的衣服。”

焰燕抱臂,他看着外边的景色有些赞叹的微微挑了下眉。“好像这里的夜景更加迷人了,时间是会让这里变得越来越好吧。”

“时间确实可以。”飞龙回想了下,焰燕长大后很少来他的卧室,更别说这样看着风景闲聊。

“好se情的寒风,这么放肆的拥口勿我的飞。”焰燕把窗拉合。

“焰…”飞龙飞扬的长发缓缓的恢复平静,焰燕突如其来的挑逗言语让飞龙有点尴尬。

“对了,我可能要在麻见先生走动的地方给他配几个保镖,当然不会打扰他休息,你不介意吧。”

飞龙顿了下笑出声。“不介意。”

“晚安,飞。”焰燕轻轻摩挲了飞龙的手臂,出了飞龙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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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燕要回自己卧室时看到从楼梯上来的麻见,麻见似乎没在意身后跟着的俩“保镖”。

“就算是贵宾,卧室也不是在这里。”刘焰燕踱步到麻见面前,盯着人看了一会。“作为一个曾经的非法入侵者,你还能这么坦然的出现在我家,真是让我有点意外。”

“晚安。刘先生。”麻见撇开了焰燕的话,“我只是想和飞龙堂主聊几句。”勾唇笑了下,麻见擦身走过焰燕旁边往飞龙的卧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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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见下午时分出去了,不问去处不知去向。在香港这样属于白蛇的地盘,他一个日本hei势力分子又能做什么呢。看风景凑圣诞的热闹吗。飞龙正要脱外衣时门声轻扣,然后他听到了麻见的声音。

“…”或许他觉得麻见会说说他出去的理由,当然不说他也无所谓吧。开门看到麻见时,飞龙又不禁皱了下眉,“我好像没跟你说过这是我的卧室。”

“我猜的,因为你哥哥从这里走过去的。”麻见不请自进,身后俩保镖来不及阻拦。飞龙看了下人,关上了门。“不愧是白蛇首领的卧室。”插着裤兜麻见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他后脑就抵了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木仓。

“你也知道这是白蛇首领的卧室...!我可以杀了你,再把你从楼上扔下去。”飞龙低喝了句,麻见总时不时地让他不爽。

“开门带枪这习惯我倒是很满意。”麻见勾唇笑了下,转身一把将飞龙抱到了怀里,“然后明天我就可以上香港头条了,一男子从高楼下坠身亡,自杀?他杀?”

“……必须是自杀。”飞龙看近在眼前的麻见,这男人竟然还带着点放肆的笑意,该说他冷酷得对死亡都嗤之以鼻吗。

“也可以是米海尔杀的。”麻见看到不远处的桌子上有洗干净叠得整齐的衣物,而边上的皮衣他认为是米海尔的。“米海尔常来这里吗。”

“所以呢。”飞龙挣开麻见的手臂,他把木仓放回床头的抽屉里。

“这里的视野比我在东京的房子要好,比很多地方都好。”麻见掀开窗帘时,不能否认眼界甚广的他也不禁感叹,或许也只是因为这里与飞龙有关系。

“因为这是白蛇首领的卧室。”飞龙走到麻见身边时,麻见的手机响了,是高羽的电话,麻见和飞龙同时看到了这个名字。但麻见并没有接电话,手机在手里响了一会儿。

“给你一分钟看风景的时间吧,然后你也可以回去睡觉了。”看麻见不接电话,飞龙笑了下,他想讽刺点什么,不过又想不到要讽刺什么,“三十秒好了。一眼就能看尽的风景,应该也不需要多长时间。”飞龙瞥了麻见,然后自顾看了窗外。铃声停了,不知道是麻见按掉的还是对方挂掉了。

其实是麻见关掉了手机。

沉默了一会儿,就像真的在细数这一点点流逝的三十秒。

“飞。”

“时间到了。”飞龙抓了一边的窗帘拉上,然而麻见猝不及防的wen让他险些摔倒,不过麻见稳稳的揽住了他的腰。

一阵细碎的浅含就像方才的沉默,又像在诉说。好一会飞龙才回了一口,扎实的咬在麻见的唇上,麻见有些吃疼的看着飞龙,四目相对的僵持,彼此又在思考着什么呢?在飞龙松开牙齿时麻见口允了他的舌并按了他的后脑,把wen加深。

扒了几下麻见的肩背,飞龙回应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wen。

已经渐渐习惯的口感气息,让双方都猜得到彼此舌身的缠绕方向和力度,你来我往的舔按shun吸中,津///液从贴缠的chun舌间发出暧///昧的低语,会让身体发热。

如果唇舌也会gao潮,那大概这样的感触就是。

手机铃声再次掀起,飞龙费劲地分开了与麻见的wen。

“......”深呼一口气,麻见再次嗅到了即将被拒绝的味道。

“太晚了...麻见。该休息了。”飞龙尽量平稳了气息。

“......”麻见显然知道这是最拙劣的借口,但他仍想再继续索取些什么。

“...不。”

“你该知道这是最盛情地邀请。”虽然这样打趣着,但麻见能十分感受到飞龙按在自己胸口的手确实是十分的拒绝。

“闭嘴吧你。亲个嘴就代表要上chuang吗。”

“我没说...”

“对你没说...”

“但我想...”

“你可以不接电话,但我想接。”

“已经停了。”

“我会再打过去,...滚去睡你的觉!”

“......”

对感情缺乏掌舵能力的飞龙会对麻见莫名其妙的行事风格感到不快是毋庸置疑的。而他本能觉得那个电话会是米海尔的时候,那个声音只是有些像米海尔而已。

“飞龙,晚上好。”

“...你是...”再三确认了手机来电,陌生号码无疑。只是有谁会执着打通这个电话。

“果然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没有利益的维持,我们的关系如此脆弱。我是狄奥。”

“...是你..?”确实,飞龙不可能想到的人。“有事吗?”

“Daddy~!我的车坏了...这里这里你看,不走了...为什么不走了,你看...”

“......”没等到回复,电话对面突然来了一阵吵杂的奶音让飞龙更加一头雾水。

“啊,抱歉...飞龙,我这边有点事情,先这样吧,再联系。”

“什么乱七八糟的...”飞龙看被莫名挂断的电话,想着这个莫名的来电人员,他莫名觉得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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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留到跨年是麻见来香港时的计划 ,但他也知道世事难料。他的强势只能用在他得心应手的地方,飞龙则容易让他感到方寸大乱。飞龙接了米海尔的电话后,他就知道他的计划要被打乱了。

“叶去接就好了。反正是叶开车。”

“米海尔说让我去接他。”飞龙拿了外套,他没料到米海尔过完圣诞就来香港。

“他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吗?”麻见觉得飞龙对米海尔有种莫名宽容,而他并不认为米海尔有什么值得飞龙拨心相待的。“可真不像你,飞龙。”他咬着烟皱了眉头,原本就严肃的脸看着越发苦闷。

“这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吗?但我就是这么好的人哦~”飞龙看着麻见的表情勾了唇笑。“你回你的卧室抽烟,别在我卧室抽。”捏下麻见的烟,“还有,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飞龙把烟按到烟灰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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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在车里无聊的看着机场外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刘飞龙确实是有些让人惊艳,他觉得能打八,如果是女人,那可以九分,但不至于让米海尔玩得不亦乐乎。

“白蛇的车。”尤利看了眼后视镜,然而米海尔似乎并没注意到。

米海尔悠闲的窝在后座上,塞着耳机听音乐。他知道麻见肯定还在香港,所以他故意让飞龙来接自己,飞龙一口就答应他让他心情不错,但老实说,他其实也没想到飞龙会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

“是飞~”看到手机上的飞龙·阿尔巴托夫来电,米海尔愉快的笑了声,把踩在前座上的脚收起来,稍微坐好了些才接了电话,“飞你到哪里了,圣诞节后香港也会变冷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机场门口,又饿又冷的…”

“多冷,多饿?”飞龙透过尤利边上已经摇下的车窗,把刚才米海尔的一系列动作表情都看在了眼里。

“冷得想抱着你,饿到想吃了你。”米海尔用他迷惑人的声线调戏了下飞龙,然后他听到飞龙轻笑了声。

“我想说我临时有事,要不你自己叫辆车过来。尤利没给你开车,你的车钥匙也弄丢了,又饿又冷,我也爱莫能助~”

“啊?!”米海尔一下收了得意的笑,然后他终于发现边上已经停了一辆车,车窗缓缓的降下,飞龙搭了胳膊在窗檐上,看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还冷吗?还饿吗?阿尔巴托夫先生。”飞龙挑了下眉峰,又眨了下眼睛,如同秋波暗送,把米海尔看得一愣。

“飞你这么快就到了~”米海尔挂了电话,急急忙忙下了车。还不忘抱怨了尤利为什么不提醒他。

“怕你冻死了饿死了。”看米海尔对尤利毫不留情的抱怨,飞龙反倒有点同情尤利了。

“飞...”米海尔上了飞龙的车立刻笑得帅气逼人。

有些心情大概真的难以掩饰。

“...”飞龙看到米海尔的笑意,无法想象见到一个人能有这么开心。而与此同时,对于刚才被忽悠的不满,仿佛也有所缓解了。

“抱歉让你这么晚出门...来接我。”

“抱歉吗?我觉得你很享受。”被一颗脑袋不由分说蹭过来贴了chun亲wen,飞龙后仰避开了。米海尔又凑了上来,“不过我乐意来。”

“飞...”

飞龙毫不含糊的wen了米海尔的chun舌回应,他的手指描上米海尔脸部的轮廓线轻抚,一手勾了他的脖子按了他的后脑,相互追逐嬉戏的舌头活跃了浅深交替的口勿。

米海尔捏了飞龙的下巴抬起来,tian了一口直窜下去咬开了他唐装立领上的盘扣。

“喂...你...”

“身上有陌生人的烟草味,飞。”米海尔的鼻尖蹭着飞龙脖颈的肌肤让飞龙忍不住打颤。

“灵敏的鼻子。”飞龙捧开了米海尔的脑袋。

“因为我熟悉你的味道。”米海尔揽了飞龙的腰身笑看飞龙,隔着唐装舒服的料子能摸到飞龙腰tun的肌理起伏,这个触感挑//逗着每一个指尖。

“我的味道?”飞龙笑看米海尔。

飞龙俊美又微微带了些狡黠的模样实在让米海尔看着心里发痒,他似乎很喜欢现在飞龙给他擦枪走火般的挑/////逗感,胜过曾经看到飞龙对自己冷言冷脸时的征服欲。

米海尔热情奔放的舌口勿扫荡了飞龙的唇齿,飞龙来不及接应被wen得闷哼了几声。他皱了眉头一把抓了米海尔的下巴把人隔开一些喘了口气,等他再被压得只能靠在椅子后靠上时,米海尔的wen终于变得缓慢了些,但仍是每一下都搜刮了个彻底,不过这样的口勿是让飞龙觉得享受的。

“别总在车上…”飞龙按住了米海尔摸到他臀///侧的手。“我们尊重一下叶。好吗。”飞龙轻声说了句。

“那下次坐我的车。”虽然不知道飞龙为何总对叶有所关照,但米海尔似乎仍不打算放弃和飞龙在车上享受的机会。有时候真有些奇怪,翘///挺且弹性十足的tun部,xing感会撩人颤动的双()峰,其实摸/惯女人的手//感在飞龙身上并没有多刺激的体验,但飞龙就是里里外外的感受都让他觉得惊艳。

“在车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还会影响别人,你开车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在车上你会紧张。”米海尔转头看撇着脑袋看他的飞龙,“我开车…那我就没法开车了。”

“所以你就别想了。”飞龙挑眉眼角带笑。可能米海尔的想法多得他都没法想象。曾经只为发()泄而找人伺候的飞龙,对yu望没怎么上心过,他也没觉得那样的事情有多快乐或多令人迷恋。大概米海尔第一次和他zuo的时候,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相拥相互索取的那种让人沉沦的kuai感。而能有这样的感受,大概是因为米海尔是真的想要他,而他也尝试着甘愿给他吧。

“飞,明天跟我回俄罗斯吧。”米海尔的手按在飞龙手背上,手指在飞龙修长好看的手指间把玩爱///抚。

“明天?你不是说要圣诞节才去的吗…”新年的7号才是俄罗斯的圣诞。米海尔的指尖顶着滑过飞龙敏感的指根软肉,看似无意,却让飞龙觉得很暧昧。

“嗯…我想先带你去滑雪。每年冬天我都会去。”米海尔的手指扣了飞龙的手指,握到唇边用唇轻轻的摩挲飞龙指尖,“你愿意陪我去吗?特别美特别刺激。”

飞龙的指间轻轻按着米海尔的唇部,他凑上去,用唇代替了他的手。

虽然麻见和飞龙有过去,但米海尔并不觉得那能决定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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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见看到飞龙和米海尔回来时似乎在说什么开心的事,这个场面显然是让他不开心的。而他在起居室抽烟等飞龙时,身后还站着俩个沉默的黑衣人也早已让他很不畅快。

“wow!!瞧瞧这是谁!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让我觉得,有点不幸。麻见。”米海尔看到麻见板着脸走过来,他本来握着飞龙的手更是抓得死紧,飞龙答应明天跟他回俄罗斯的事情让他无比愉悦。

“你是挺不幸的,车被人偷了?尤利罢工了?你身无分文了?我倒是可以不吝啬地给你一点。让飞龙出门接你我觉得大可不必。”

“那我真是想偶尔谢谢你的慷慨~你是他哥哥还是他爸爸,管这么多。”

“米海尔...”飞龙呼了口气,麻见和米海尔针锋相对的方式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外。“明天我和米海尔一起去俄罗斯,或许你可以让叶在香港带你转转,麻见。”

“我同意叶带你玩,麻见,叶对香港相当熟悉呢。”这样叶就不用跟飞龙去俄罗斯了,米海尔心里更是乐开花。

“…”飞龙突如其来的计划让麻见愣了下,他可是打算待到跨年,虽然这两天他别无选择的跟着飞龙带陶出去玩耍,但也是小有情趣的。曾经飞龙并没人敢觊觎,他每天听了叶的汇报,心安理得在日本折腾他的事,他确实如飞龙说的,自以为什么都在他的掌控里,但其实不然。麻见眉头皱得极深,不管他承不承认,对于曾经的事情,他心中多少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悔恨的。

“叶,你带阿尔巴托夫先生去贵宾卧室。我先去休息了。”

“啊?飞,不用这么麻烦,只是一个晚上,我们挤一挤就好。”

飞龙笑了声,“明天见,阿尔巴托夫先生,晚安。”他悠然的上了楼梯。“还有麻见先生。晚安。”

麻见在那里愣了会儿,他瞥了同样愣在那里的米海尔一眼。

过了好一会,有人打破了沉默。

“飞龙曾经那样追着你跑,真是让人嫉妒啊。”米海尔转头看了麻见,他挑了挑眉。

“......”

“不过带着小情人践踏他对你的感情这种糟糕的事情,显得有些玷污了飞龙对你的心情。”凑近一步,米海尔盯着麻见的眼眸,“飞龙还能让你碰他,你凭什么呢。”他能看到当他这么说时麻见漠视的眼中藏不住的轻微情绪波动。

“一个喜欢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似乎没什么资格来评价我和飞龙的事情。”

“哈…”米海尔冷笑了声,“话说回来,那天晚上在甲板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为了小情人,你拿枪对着飞龙,现在到底以什么心态站在飞龙面前,是飞龙被人抢了又心有不甘吗,谁知道呢对吧~”

“你什么都不知道。”

“没错,但我不需要知道,飞龙也不需要知道吗。在家安心养兔子更加适合你吧。麻见先生是为了心爱的人深陷险境的好男人,这不就是你的选择吗?”

那时候飞龙任性的打伤他并劫走高羽,麻见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不管怎么说,他也并不希望高羽无辜受到牵连。麻见自己对飞龙的感情他无法估量,这也是他以前始终在回避抵触的一个原因。大概飞龙不会知道,du船VIPdu博室里的那个口勿,简直要把他击垮。

要想杀我就来吧,反正你不会因此得到满足。麻见对被他激怒并压制他的飞龙这么说,而后来他在甲板上拿枪对着飞龙的时候,飞龙用沉默把这句话还给了他。他们早已有无数个可以杀死对方的机会,但他们彼此都明白,他们永远都做不到。

“哦,对了,我记得你说过,让我放弃追求飞龙,提醒我他不会接受我。”米海尔双手插在西装裤兜里,嘴角挂了他最得意的笑。“不过让你失望了,我会追他。”擦身而过后,米海尔顿了下,“还有哦,我想我该感谢一下曾经那些年里,你对飞的忍耐力。”

虽然米海尔现在仍不止有一些遗憾地觉得自己缺席了飞龙的过去,但幸运的是,飞龙的现在和今后,他都会在场。而飞龙,就像如约而至般,来到了他身边。

“阿尔巴托夫先生,贵宾卧室不在楼上…”叶听着米海尔和麻见的对话有些走神,他回神时候米海尔已经上了楼梯往飞龙的卧室方向拐过去。

“我只是去拿我的衣服。不过你不用跟过来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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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反噬》(二十二)你与我之间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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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我拿我的衣服~”米海尔先是轻拍了门,“飞,你睡了吗,你在洗澡吗,飞…”

门开的时候,飞龙手里托了几件衣服递过去,米海尔那点小心思他一清二楚,看到人呆愣了下飞龙勾了唇笑。“拿去吧。阿尔巴托夫先生。”

米海尔看了衣服,又看飞龙,其实被识破了还是可以耍赖的,不是吗“…我记得我有件外套...”

“喂…!”飞龙顿觉脚下一轻,身体半悬,米海尔竟然直直把他抱起来,突然的落差感让他本能搂住米海尔的脖子,衣服全散在了地上,米海尔顺溜的进去并反脚关上了门。

“毫无防备地被我拿下了。”米海尔仰头笑看飞龙,他的双臂紧紧抱着飞龙的腰tun,手还故意在上面掐了一把,尽显他的得意。飞龙垂着头,长发落在他肩膀上,轻吹一口,发丝liao人轻颤。“还是说,其实你在等我来。没有拒绝就是同意。”

飞龙确实没有拒绝,他低头看着米海尔发亮的xing奋眼眸,一个大男人的睫毛长而且翘,也算是种族优势吧,衬着他此时无害的眼神,飞龙忍不住笑了笑,“又把我抱起来,那你就一直这么抱着…千万不要松手。”

“我需要一点动力…”米海尔看着飞龙,微微笑了下。他确实有些佩服麻见曾经可以面对近距离的飞龙而不为所动,但也仅仅是有一些佩服而已,自制力有时也不一定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那你不如把我放下...”飞龙wen了下米海尔的额心,米海尔看着他有点入神。抱着他的手臂在他的脚落地时轻轻松开了些,换成双手手掌覆摸在他tun部上。“...”

“一点都不能贪心,摸了你的pigu,就不能同时摸其他地方...”

“但你选择了摸pigu...”米海尔的声音很轻,除去字面上的下liu,更多带了蛊惑,飞龙用更轻的声音回应了他。

“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么差劲的我...”米海尔的手指轻按着飞龙的tun部并感觉它们在他指腹下变得轻微紧绷颤抖,两人的唇搭在一起的时候yu望也是一触即发。

飞龙显然比在车上时要放得开,米海尔则不同,但飞龙的反应又决定了米海尔被///s扇动到什么程度。

飞龙放松xiang受的缠wen带了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撩//人轻哼,米海尔本来半眯着眼看着他并顺着他的节奏回应,却被他这醉人的感受撩拨得大口吞口勿了他的唇///舌。

细雨润物般柔和的wen演变成势均力敌的你争我夺。

“不要错过飞机…我想跟你去滑雪…”飞龙的舌尖割断了牵连在唇间的yin丝,带笑的话语既是内心所想,也有些口是心非。因为米海尔意犹未尽的wen,他并不打算晾着,唇的擦触亦是无声的邀请。

“但我也不想错过今晚。”含住飞龙蹭过来的唇,米海尔把上下都口允得通红。飞龙锁骨间xiong前腹侧的精致盘扣无一幸免地被米海尔一一解开。若隐若现的xiong腹在他掌心下升温发烫。

“为了节省时间…可以边zuo边洗澡...”米海尔的西装外套被飞龙在拥抚中扒了下来,扔到一边,他自己的唐装也在米海尔wen他肩膀的时候应声而落。

“嗯…为了节省时间…还可以边zuo边睡觉…”米海尔的话让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轻笑。他知道若是飞龙给他,他可以zuo到满足。

在飞龙看来,不得寸进尺便不是米海尔。

他们第二次上chuang后,飞龙问过米海尔,一个男人像女人一样跟你上chuang的丑态你也会喜欢?米海尔并回答不上来,他不知道自己抱飞龙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很让他上//瘾,他很投入,那一个男人渴wang一个男人的丑态,你会喜欢吗?他反问飞龙。然后他们连着又做了一次。之后的做i就变得自然而然,直到现在。就算没有七八年,飞龙也觉得不管时间和次数,都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丰盈细腻的泡沫在指间穿///插缠绵,在彼此的背上印刻下双方手指游移过的痕迹,在贴蹭的xiong腹上被打磨得细碎飘零。有了yu望的身///体连泡沫都感觉cui情。

接wen的同时飞龙的手指在米海尔比他厚实的肩背上描绘了那些和纹身融为一体的伤痕,他还记得米海尔如何倔强的扒拉了衣服给他看,如何兴致盎然地在上面纹龙纹身,就连他念及则伤的胸口上的伤痕也半推半就的跟着被纹了点东西。不管那里让你想到什么,现在至少一定会想到我,米海尔那么对他说。

带着点泡沫的润hua,米海尔终于忍不住把飞龙塞满,抑制不住的赞叹呼在飞龙耳畔,飞龙的高yin里带着不适又满zu的尾音。米海尔前胸贴后背地抱着飞龙,前面一手抚着飞龙抬头的yu望,一手顶碾揉按着那在泡沫下滑溜红润的xing感ru///头,身下急不可耐的拍着他tun肉///抽//送。

被前后夹击的飞龙竟有些无所适从,他的腿在腰tun往后扭送时忍不住颤抖,他的手突然不知道该抓哪里,他想去拿开米海尔的手,却反而像握了自己的yu望,从没用手自己解决过的他甚至感到羞耻,他只能抓在米海尔肌理分明的手臂上,但却在上面频频打滑。sy声断断续续的从他口中溢出,在他们愈演愈烈的拍砸中,他仰了头高yin不止,低头时眼中带了水汽,米海尔带着cu///喘的wen啃在他颈肩上,他自己发xie出来时,他不知道自己把米海尔夹得生疼。

“飞…”米海尔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紧皱的眉心在几声低喊后缓了下去,他捏了飞龙的下巴凑过去一边亲着飞龙喘///息轻///哼的唇一边继续他的占有。

身上的泡沫早已消失殆尽,两人完美的身型就像镀了层橄榄油,湿///滑的贴磨着。米海尔埋在飞龙颈窝里会时不时发出几句赞叹,他是真的感觉飞龙的shen体让他shuang到了极点。飞龙一手抵在墙上低着头,一手抓着米海尔的大tui和他嵌在一起疯狂的挺摆,而舒适的热水冲刷下来只会让yu望更加高攀不下…

半湿半干的两人抱倒在chuang上时迫不及待的又缠在了一起,面对面把对方看在眼里的感觉,总归让人更满足。

和你做i到深夜,再一起看黎明,或者夕阳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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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平流层上橘色的云海一望无际,绚丽多姿,卷舒自如,飞龙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尤利过来跟米海尔低声说了什么然后离开。头等舱里美丽的俄罗斯空姐给米海尔送了两杯热咖啡。

“这位优雅英俊的先生喜欢喝茶哦~”

空姐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去给飞龙倒了一杯茶。

“你以前的情///人都是喝咖啡的?”飞龙瞥了米海尔一眼。端着茶轻品了一口,欠佳的口感让他微微皱眉。

“你是在默认你是我的情///人吗,飞~”米海尔凑过去出其不意的qin了飞龙。“要不要尝尝咖啡。”

“你想我做你的情///人?”飞龙轻声的话语洒在米海尔唇上,把人推开时嘴角微微扬起。

撩起飞龙散在肩上的发丝玩在手里,米海尔挡住了飞龙脸上的金色光线,换上他带笑的俊脸,“不只是情////人。”

飞龙看着米海尔眨了下眼,“白蛇首领只是你的情////人的话,我会一枪崩了你。”看米海尔一脸呆样,飞龙随手掏了米海尔隐在衬衣领口下的链子捏在指间,米海尔一直戴着的。

“喜欢吗?送你。”米海尔说着就要摘下来。

“不是…”其实飞龙只是因为刚才自己说了那样的话,莫名觉得心里有点异样而忍不住想掩饰什么。

“飞,对你...”米海尔折腾在链子接口的手被飞龙拿下来,飞龙wen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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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控制的交缠,哪怕在万里高空。

飞龙第一次意识到要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然而剧烈的运动还是让他时不时的喊出声来,就算是头等舱的套间也不会有多大,在这样的空间里yu望反而被放大,加上时刻担心着有人路过,飞龙min感紧张的shen体给米海尔带来无比刺ji的kuai感,清晰入耳的穿cha水声和zhi体碰撞声让闷声忍受的飞龙感觉脸上烫得厉害。

难得飞龙腾出气息低哑着喊了几句慢点,他的手指抓扒着米海尔的大tui肌肉,呼吸混乱不堪,他挂在米海尔腰上的腿甚至震晃得有点难受,不过米海尔倒是不管不顾的挥洒着他的热情,直到飞机突然发生了几下剧烈的颠簸,两个人才都顿住了,在气流颠簸的通知中,两人的呼吸渐渐接近。

“…是该慢点。”米海尔压低了身俯在飞龙面前轻声说了句,看着皱眉中突然被他逗得发笑的飞龙,米海尔不觉间也露了个的笑容。

身xia的动作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两人都陷在了彼此的笑意中,默然注视着对方。飞龙的手指划过米海尔下巴上即将滴下来的汗珠,指间停在他脸上。唇不约而同的凑向对方,贴合在一起,轻shun着如同在渴///求对方的ai抚。

飞龙把米海尔fan压到下面,他想让自己来控制两个人的节奏以至于自己不会这么凌乱,但他的shen体却远远比他的理智贪婪,充满眷恋的wen夹在一阵抽撞ji烈的xing爱中,两人的wen断断续续,饱含kuai感的压抑呻yin在彼此唇边流转不息,如爱私语,伴着最强的节奏,随夜吟唱。

但愿有这样热情洋溢的米海尔在,冰天雪地的俄罗斯,不会让飞龙感到太严寒。

--------------------------待续--------------------

Chapter 23: 《反噬》(二十三)艳丽的罂粟

Chapter Text

午夜,麻见在头脑即将爆裂的疼痛感中醒来,睁开眼睛猛然坐起的他习惯想去摸腋下的枪,但发现是空的,他被换了睡袍,环顾了四周让他有点意外,这是飞龙别馆的卧室。

大概凌晨六点他上了叶的车,因为喝了有点多的酒他眯了会儿,竟然睡到了深夜。看来昨晚发生的事情既是真也是梦,他才睡得这么难受。他按了下不适的太阳穴,昨晚的事情一点点浮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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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那番话让麻见无比烦躁,他没法反驳,然而他也不想与米海尔解释什么。但无疑在这番话里,他感受了一遍飞龙的情绪,这样想的时候他心里越发烦闷。出了白蛇总部,他随便上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去哪里。”司机讲着地道粤语看了眼后视镜里这个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表情严肃的人。

“随便。”

“唉,说随便的人一般呐都是遇到了感情问题,有什么不能好好面对,该表白就表白该哄就哄,名利面子都是浮云,呐,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司机开了车悠闲的饶起来。“拍戏的?”

麻见没有理会司机的话,点了烟抽起来。

“先生车上不能抽烟,拍戏也不行啦。”等他说完麻见的枪早已抵在他太阳穴上。大概以为枪也是道具,司机鄙视的侧头看了一眼,“…你以为你是黑帮啊!”

“...”麻见咬了烟把枪收回去。

“你这样闷闷不乐的人我得看多了。”出租车里正放着经典粤语伤心情歌。“还是那句话,做人,最紧要开心啦。”

“…”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没必要啊。”当麻见塞了多于实际车费的钞票过去时,司机虽然这么说着,还是都收下了。

兜了一圈最后麻见去了飞龙常去的酒吧,也是他常去的。

只是每一次去似乎都有些事情发生,这次是彻底的不愉快的事情。就在他喝了很多酒感觉到有些醉了给桐岛打完电话后不久,他隐约听到这样的对话。

“那个白蛇的堂主真是想不到私底下竟然是这么风sao//yin荡的人。真的是男人吗?怎么看都不像。”

“听说以前被别的男人抛弃过,老大应该也只是玩玩。”

“就怕他把我们老大给玩了。他不只和我们老大一个人上过chuang。”

“这个姿色想想也就知道了,怎么样?”

“脸和身材都是没得说,说不定我shang过他我也会喜欢…”

砰的一声枪响。语气未结人已毙命。

醉了的麻见视线有些模糊但依然把其中一人打si了,另一个人的枪被找到他的桐岛打飞。

叶正要过去擒人,麻见直接又把人毙了,好在叶闪躲得快,但血还是溅到了他身上。他正要说什么,看到麻见拔过桐岛手里的枪,眼中充血的麻见表情无比狰狞可怕,就像疯了一样的对着尸体打完了所有子弹,直到尸体血肉模糊,血甚至喷溅到了麻见脸上和他整整齐齐的西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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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桐岛处理掉了。”叶接到麻见的电话,他从起居室来到飞龙的卧室里。

“…”麻见拿了床头的枪看了弹匣,已经重新满上,然后他把枪放回去。

“桐岛和香港jing方打了招呼处理这件事情,不过还是希望您先尽快离开香港。”

这是最让麻见不爽的一种感觉,就像他那年离开香港那样的感觉。虽然两件事情不尽相同。

看麻见的打火机没擦着火,叶给他点了烟。“飞龙大人在出发前问了你的去向。”

“你说了。”

“没有。”

“听说那两个人是俄国hei帮的人,也就是说,应该就是米海尔的手下。但似乎被人收买了。有人在有意挑拨您和阿尔巴托夫先生的关系。”

“你觉得我和他的关系还需要挑拨吗?”虽然麻见对此还是颇为嗤之以鼻。“你尽快去俄罗斯。不要让飞龙一个人。”

“已经安排人在那里。”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叶是唯一让麻见觉得放心放在飞龙身边的人,“尽快过去。”

“知道了。给您订了清晨的飞机。您可以洗个澡睡个好觉。”麻见身上的血腥味很重,那两个被人利用的倒霉的叛徒也许也没想到会吃了这么多子弹,麻见的心思有种扭曲的可怕。叶从来都没有了解过麻见感情,或许常态下他并没有感情。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叶转过身,“您…和飞龙大人曾经是情侣吗?”叶突然想起了曾经高羽问他的一个问题。

卧室里只开了暖黄的床头灯,照不到麻见的脸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烟火一点点的移动燃烧着。

“其实在飞龙大人绑架高羽君的时候,高羽君问了我这样的问题,不过或许也没什么关系了,毕竟是曾经。”

“是情侣。”

叶显然没料到麻见会回答,这个答案从麻见的口中说出来未免不真实。甚至他敢肯定事实并非如此,他诧异于麻见会这样回答。

麻见夹了抽完的烟看了站在门口的叶,“我没想到邓会朝飞龙开枪,我打死了意味着无限财富的合作伙伴,邓,就在起居室。他应该最有资格来回答你的问题。”

麻见的话让叶顿觉后背一阵发凉。“飞龙的亲生父亲。”

“身边没有可信赖的人是一种悲哀。”

那之后叶被派到飞龙身边,看着飞龙从麻木到对麻见执着的进行“报复”,再到现在的淡然随性。他突然觉得麻见这个人,虽然一直没和飞龙确定关系,但他从来就没打算过让飞龙离开他的掌控,或者说离开他的心。不管是被派到飞龙身边的自己,还是让麻见和飞龙掀起血雨腥风的高羽,或许不过是他绑住飞龙的一根无形的绳子,飞龙终于挣脱掉这些绳子要离开他时,他自己终于按耐不住的出马了。

“把别馆的钥匙给我。”

“恐怕不行。”

“下次请帮我放置一个烟灰缸。”

“好。那我先走了,桐岛说清晨会来接您。”

“对了,你和飞龙…”麻见看着这个曾经的下属,现在却被飞龙这么信任的人,他知道他们之间有着某些他无法介入的东西。

“只要飞龙大人愿意。”叶听到麻见的一声冷哼,他和麻见都心知肚明这话中的含义。沉默了一会儿,叶转头看了麻见,“藏匿一辈子和一直留在飞龙身边,我选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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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趟俄罗斯实在太遥远,还在迪拜转了一次机,虽然机舱里还算舒适,但总没脚踏实地的休息要让人安心。好在一下飞机圣彼得堡的天气极好,下午时分天空湛蓝无比,还有暖阳。飞龙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知道飞要来,今天这么温暖。”米海尔愉快的笑了声。

“还是没有香港温暖。”飞龙拢了大衣。

“这样呢?”米海尔把飞龙搂到怀里。

“给我留点面子。”飞龙不满的瞥了米海尔一眼,自己裹紧大衣往前走。米海尔追上来时还是搂住了他。

当到了停车场看到十来个彪形大汉的俄国hei帮在那里等候的时候,飞龙顿时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感。他太大意了,孤身一人竟然跟了米海尔来俄罗斯,早在之前的警戒状态都跑哪去了。他不是米海尔,也不是麻见,他没本事也没这么愚蠢只身来到别国hei帮领域里。但现在,他就是这么愚蠢。而米海尔似乎并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飞龙能感受到米海尔的部下看他时的异样和组织间惯有的警惕与敌意。裹在大衣里的手贴在腋下的枪上,在比外边寒冷的停车场飞龙却感觉到手心在冒汗。他进车里坐下时,米海尔并没跟着进来,似乎部下在跟他说什么事情。

尤利率先进到驾驶座上,他看后视镜里盯着他看的飞龙,飞龙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收了视线。

“飞龙大人,您下飞机了吧。”

“叶…”飞龙第一次感觉到叶的声音让他有种安心感。这个受命伴随他七年,背叛过他又请求回到他身边男人。他对这个男人似乎有着百分之百的信赖。“我现在在地下停车场。”

“那边有我们组织的人,请放心。我明天就到圣彼得堡。另外,麻见先生已经回日本了。”

“嗯,我知道了。”飞龙挂了电话若有所思。

“好像总少不了要被打扰。”米海尔进到车里伸臂抱了飞龙。“我得回家一趟,不过我先送你去别墅,我晚上就过去。”

“好。那你早点过来,这里太陌生了。”看了米海尔抱怨的样子飞龙笑了笑轻声的说了句,他多少有点对自己不够理智的担心和悔意。米海尔凑过来就堵上他的唇还是让飞龙有些抵挡不住,感觉米海尔wen得越来越起劲,飞龙用手指隔开了他们的唇,瞟了一眼尤利的方向。

“我只是亲一下~”米海尔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看飞龙一点都不相信他的眼神,他知道飞龙肯定觉得他亲着亲着又要zuo起来,虽然他是很想,“我发誓只在我开车的时候。”

飞龙勾了嘴角不置可否。看着车窗外银装素裹,干净明朗的风景,飞龙有一瞬间想过如果他只是路上匆匆行走的普通人会怎样。“我不会滑雪,米海尔。”

“没关系,我手把手教会你。”

“米海尔教会过很多人,他滑得很好。”

“噢?值得信赖。”飞龙抱臂点了头赞许。

“不过都是身穿比基尼滑雪的美女,她们学得慢,飞龙堂主这样的聪明人,应该很快就能学会。”

“是这样,我学东西是很快。骑马射击散打武术,或许可以切磋一下。”

“尤利!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飞~我的腾空转体特别厉害,我会教你,还有…”

“你给我闭嘴。”

“这样就可以闭嘴。”米海尔堵上了飞龙的唇使劲的深wen了一个,还毫不顾虑发出很享受的声音。

一提到自己以前的事情飞龙总会有些可爱的反应,米海尔有点小得意,不过他并不希望这影响到飞龙对他的想法。飞龙虽然愿意跟他上shuang,但飞龙也始终有自己的态度和尊严,或许愿意和他这么做,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信赖。

如飞龙自己所说,他是堂堂的白蛇堂主。飞龙在hei道上因为他的样貌和控制亚洲渠道的能力,或多或少都会有人对他打着自己的算盘。米海尔自己曾经也就是这样的人,觊觎他的美貌,觊觎他的澳门du场权利。但未必对他动心思的人都能真的归于好意。

米海尔不想看到飞龙因为任何事情变得痛苦扭曲。在这样免不了会血雨腥风的环境里,其实他有些庆幸自己对飞龙拿出了自己都无法估量的真心实意。

麻见的柔情在强装冷峻严酷的飞龙心里烙下无比深刻的印记,或许这也是飞龙始终放不下麻见的原因。

但麻见对飞龙的感情米海尔实在不想评判。现在,米海尔明知不可能完全把飞龙占为己有,他也无法将飞龙放弃。而飞龙,似乎也在不可抑制的对他一点点融化开来…这让他更加欲罢不能深陷难拔。麻见曾说的让他放弃追求飞龙,也许也是在对自己说。

只有在疯狂想要时才会知道放弃的意义,但并没有什么用,就算乱七八糟地在泥潭里打滚,还是谁也不愿上岸。

或许从米海尔说出他们三个人是扭曲三人组的时候起,他已经预见了这样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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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里有人在香港惨死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刚才大概了解了下,据我所知,他们被人收买了。那是我在澳门的人,我想我得看紧澳门的生意。”

“日本的hei帮这样对俄国hei帮动手,你知道为什么吗?你最好不要因为飞龙·刘把组织搞乱了。”

“…是,父亲。”

“如果你只是玩玩,我想不一定要是他,你如果说你想玩真的,那更不可能是他,除非你给我足够的理由。”

“…无论如何,组织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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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海尔的私人别墅里,飞龙做完了一切可以做的事情,也没等到米海尔回来。他蜷缩在沙发里翻了本书,经过一个不短的还带了些体力活动的旅途,此刻终于还是让他感受到了睡意,他嘴角微微翘起,在温暖舒适中睡了过去。

只是睡的并不是很安稳,飞龙的枪始终紧握在手里。在被wen了唇的时候他立刻醒来,枪准确的抵在来人胸膛上。

“在我wen你之前就该醒来。”米海尔俯首在飞龙面前,语气轻柔地看着他笑。

“我应该直接锁门。”飞龙收了枪睡眼朦胧的笑了下,他吮了米海尔凑下来的唇。“好晚。”

“组织里有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说完飞龙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组织里的问题并不是他能干涉的,就像任何人也无法干涉他的。

“我抱你上chuang。”米海尔把飞龙打横抱了起来,“你居然一直在等我吗,飞,为什么不先睡了。”

“我明明睡着了哪里在等你…”飞龙在心里耻笑自己被一个男人抱来抱去,但他的手却把米海尔搂得自然,躺到舒服的床上,飞龙闭着眼睛任由米海尔一边wen着他一边在他睡袍里摸了个遍然后离开。他再一次睡着了。

米海尔洗完澡回来再抱住飞龙的时候,飞龙已经睡得安静坦然…

飞龙从来就不是纯净的白莲,是艳丽无比,浅可麻醉,深可毙命的罂su。

----------------------待续----------------------

Chapter 24: 《反噬》(二十四)雪道之巅

Chapter Text

圣彼得堡在年里最后一天跌破了入冬以来的温度下限,零下十五,但依然拥有最灿烂的阳光,也算是天公作美。

飞龙拉开窗帘的一瞬间,大片的银装松林在晨起的暖阳里折射出水晶般的光彩,美不胜收。跟香港的拥挤浮华不同,俄罗斯广袤深邃。

“你确实很会享受,米海尔。”飞龙转头笑看穿衣服的米海尔。“这里比上次美。”

“到了滑雪场更美。”米海尔能看出飞龙很欣赏他落地窗外的那片水晶松林,对即将带他去的滑雪场他抱有十足的信心。

穿了休闲运动装的米海尔让飞龙又觉得他变了一种人,却毫不突兀,甚至依然会觉得他会是那类人中的佼佼者。

“你无所不能吗,米海尔。”飞龙走到米海尔身边,在他扎裤绳的时候捏了他外套的拉链扣起轻轻拉上去,视线一直和米海尔对在一起,“如果人生有十种值得享受的事情,你让我感觉你得到了九种。虽然我不知道还有一种是什么。不过十全九美也已经很难得。”飞龙挑了眉露出一个笑,他是觉得有点羡慕的。

“如果自己可以争取做得到,为什么不做呢?”米海尔凑过去wen了飞龙的嘴角,虽然觉得飞龙过誉了,但他仍感到开心,“我不知道九种值得享受的事情里具体包括了什么,但至少有一种,是跟你在一起。”

“听你娴熟地随便把什么话都能变成甜言蜜语,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拉链拉到胸前,飞龙的手心覆在米海尔胸膛上摩挲,“你倒是一点都不吝啬。”

唇很近,视线里尽是对方,飞龙嘴角的笑被米海尔的wen吞并,接wen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情,当这个人让你感到愉快和安心。

但实际上飞龙并不知道米海尔是否真的值得信赖,只是身不由己的想相信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热情似火的人。身处hei道漩涡,他深知里面的绝情和残忍。出狱后的他在重振白蛇的时候起就开始慢慢的把自己伪装起来,那层伪装和保护色已经再也拿不下来,而他也并不想拿下,他也是那种为了利益可以不惜血腥的人。但始终有人能把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触动起来,哪怕他极力压抑,淡然冷静的面对一切,他也仍然心知肚明,在心里那块地方,正在一点点地崩溃着。这种崩溃并不陌生,但已不可能再让他遍体鳞伤。

有些东西奢侈得仿佛用大多的利益都是无法换取,就算看起来拥有,也是需要小心翼翼。

然而就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终有人愿意以身犯险,命中注定也好,忤逆命运也罢。

“会被你吃了吗。”米海尔每次一wen起来就会忍不住像饿狼吃食一样,飞龙实在有点吃不消,他好像精力充沛得想把力气全用在每一次接wen每一次做i上。

“最后往往是被你吃得死紧。”吮了一口飞龙发红的唇米海尔笑得人畜无害的。

“笑什么,走了!这么磨蹭!”虽然听惯了米海尔se情的话语,飞龙还是会觉得脸上一阵发烫,他双手插运动外套口袋里扭头就走出卧室。

“哪里磨蹭,明明是温存。飞~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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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米海尔跟飞龙喋喋不休关于滑雪的事情。

飞龙能感觉得出米海尔确实极其热爱这玩意,甚至忘记了在车上对他动手动脚。

从公路拐到滑雪场,如同遇见了童话。

眼前开阔辽远的滑雪场和蓝天松林相得益彰,所见超出了所想。这是上天的馈赠。

“难以置信。”下了车飞龙被米海尔拉着往俱乐部走,路上不乏前来滑雪的男女老少,大概对俄罗斯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又让人兴致勃勃的事情。“我大部分时间在香港,也没怎么想过去享受这样的美景。”

“我想就可以了,飞,我可以带你去享受更多地方的美景,除了日本和香港。”米海尔爽朗的笑了。他转头看鼻尖脸颊都微红的飞龙,贴过去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

“麻见未必比你懂得感受日本。”他们与周边的人无异,这让飞龙感觉很放松,但米海尔始终比周边的人耀眼。飞龙笑着侧头看米海尔,他知道米海尔的意思。米海尔确实有他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他的咄咄逼人总能藏在礼数背后或者裹着糖衣。“我也一样。未必比你好好体会过香港。”

“看出来了,所以也只有你们这样,才会在七年这么长的时间里,把感情弄得一塌糊涂,还什么都没做。”

“…喂。”飞龙没料到米海尔有这样的感慨。

“说到这个,你以前扎马尾辫子的模样真的很可爱,没能在那时候认识你,真是遗憾,飞。”

“你以前叼着奶嘴就被放滑雪圈里拖来拖去的样子我没能看到,也是很遗憾。”凑到米海尔面前,飞龙的手指在米海尔脸上戳了戳。“你应该比他可爱吧。”

“哎?”米海尔发现边上躺滑雪圈里的小娃娃叼着奶嘴冲着飞龙挥着短胳膊短腿在笑,“啊?情敌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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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还是一个人来啊,隆一。”

“嗯。”进门前麻见把没抽完的烟掐到烟灰缸里,这是他偶尔会来且每年最后一天都会来的地方,关西一处修葺别致的温泉旅馆。至于旅馆老板每次跟他这么打招呼,他也早就习以为常。今天的光顾本来并不在计划里。他曾打算邀请飞龙到日本,最后他自己上了去香港的飞机。本打算在香港留到跨年,最后飞龙去了俄罗斯。

走在麻见身后的桐岛看了眼旅馆老板,推了推眼镜。每年跟在自家老板身后的他难道不算人吗。当然,他知道旅馆老板的意思。敢这么跟麻见说话,大概也是觉得麻见很稀罕他这家温泉。

十年之约,这算是第九年。

麻见曾想买下来,但是老板没有同意,说了一个十年之约,在十年里如果麻见不再是单独享受,那就愿意卖给他。这个条件并不苛刻,甚至是易如反掌,但麻见一直没打破这个所谓的“单独享受”。桐岛有不解,但也并不觉得意外,尽管他一度觉得去年大概可以准备相关契约和资金。

麻见泡在温泉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想起每次抱飞龙时的失控感,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些打颤。这种感觉是让他觉得恐惧的。不知道放在以前会如何,好在他现在是能一边失控着又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审视着失控的自己,这又让他冷静了不少。

“老板,是高羽君的电话。要接吗?”桐岛看到来电,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这小子该算是有幸还是不幸。

“拿来吧。”麻见放下酒杯接了桐岛的电话。

“…麻见。”

“…”本来就不喜欢解释什么,麻见对于高羽的事情他不太想放心思。不过因为飞龙,他大概得做到彻底。

“你…又去香港了吧…”

“是的。”

“说是的算什么啊…你其实根本放不下飞龙…”

“你这么想我就不解释了。”

“你真的是混蛋…”

“我不想把你再卷入到各种麻烦的事情里。你可以过你以前的生活。我也很忙。”

“不要再说冠冕堂皇的话...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飞龙…?”

“是。”麻见并不是没感受到这个询问中的胆怯和不安,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个胆怯和不安的问题,他简短且有力地回答,如同给自己壮胆。

院子里精心讲究的景致麻见挺喜欢的,以前想买下来是因为他觉得飞龙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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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咬断了巧克力含着塞到飞龙嘴里把飞龙吓一跳,他顺便还偷走了一个wen。

飞龙正看着明晃晃的滑道在心里盘算自己能否滑得足够好以致于不让米海尔笑话。刚刚在练习的区域里滑倒的次数已经突破了他能承受的范围,但现在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脚下的滑板。

“滑起来后会容易饿。”

“一点都不饿。”

“别紧张,飞,你比我想的要厉害。”

“一点都不紧张。”看米海尔笑得一脸灿烂,飞龙只想抓一把雪糊他脸上。好在戴了滑雪眼镜,担忧的眼神没落入米海尔眼里。但他看到米海尔眼镜上映出的自己实在不像有自信的样子,然后米海尔的wen糊在了他唇上。就在他还思索不安的时候,米海尔竟然准备就绪直接就自己滑了起来。“米…”

“飞~!”

米海尔高呼一声,在冲上障碍后他演示了一直和飞龙显摆的帅气十足的空翻转体,平稳落地后极速的下滑。飞龙只觉得在空中那瞬间米海尔的滑雪镜在阳光的折射下无比刺眼,一直站在上方未动的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喊了一声米海尔但是米海尔似乎并没有听到,周边也有人继续离开他下滑,然而他脚下的长板总感觉不听使唤,直到他看到米海尔竟然被人撞翻了,生生打了个空翻栽倒在雪地里然后一动不动的。

“米海尔?!”飞龙莫名的慌了一下,那已经是几乎三百米开外,不知道为何飞龙突然想立刻滑到米海尔身边去。于是他终于控制了不听使唤的双腿,但他全然忘记了米海尔说的要领技巧,脑子里就像这雪地一片空白。只是身体始终还有着本能的平衡感和对之前练习动作的领悟记忆。他一定不知道他是怎么滑到米海尔附近,然后摸爬滚打过去的,甚至在米海尔一把搂了他按了他的后脑深wen的时候更加回不过神来。

米海尔的舌头在飞龙口中横冲直撞,缠着他的舌身揉碾翻搅。飞龙一边急促的喘息着缓和刚才冲下来的失控紧张,一边被米海尔wen得失魂落魄的轻哼。

“果然,滑下来样子很美啊…”唇分开的时候米海尔勾了唇笑。他能感觉飞龙的心因为紧张,还在砰砰砰的狂跳。

“…”飞龙扒下米海尔的眼镜,看着他阳光下微眯着眼看着他笑,他被吻得都是口水的唇动了动,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等米海尔又按他的后脑wen住他,他才歪了头挣开。“那你也滚下来看看,我看是不是真的很美。”

“飞~我是说真的,你是滑下来不是滚下来的…”

“闭嘴!”

飞龙堵上米海尔的唇狠狠的wen了回去,就像刚才被他吻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时候一样。

“这里好多人,飞~你这么吻我,我很害羞啊。”米海尔看飞龙扑腾着站起来往下滑去,他也爬起来三两步滑着跟上去。

“你刚才为什么一动不动的。”

“我没有一动不动。”

“你当我是瞎子吗?”

“我心动。”

“…”飞龙忍不住笑出声,他回头看了下米海尔,然后继续滑下去。这一刻,他想起了所有的要领,这种飞冲往前畅快淋漓的感觉让他渐渐为之着迷。

“哇,飞,你滑得很棒啊,第一次可以做到这样~”米海尔一直跟在飞龙边上,他的心里一遍一遍在回味着刚才雪道之巅,飞龙喊着他的名字摔在自己边上又紧张爬到自己怀里的模样…

从滑雪场到小木屋,掌握一项新技能的飞龙跟米海尔喋喋不休,就如同来滑雪的路上米海尔那对滑雪真情流露的模样。

飞龙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滑雪,并意外的滑得不错,而最让他惊喜到颤抖的是这个畅快淋漓的过程,他仿佛了触碰到了他在米海尔身上看到的某种特质,细说不来,却是那样惬意。

“雪后配烤肉,飞也会喜欢的。尤利叔~拿出你的手艺~”

“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

“哪里幼稚,我去拿伏特加。”

飞龙在电话里跟叶提了滑雪的事情,他没法不提,他的心还沉浸在那份兴奋里。叶已经到了圣彼得堡。其实这种寒冬他也不是很习惯,不管是曾经在东京还是后来在香港都没这样的寒冷,不过为了这个人,看来他得习惯各种气候了。飞龙给了很具体的地点,他猛抽了支烟,开了车过去。

-----------------------待续-------------------

Chapter 25: 《反噬》(二十五)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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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雪俱乐部有跨年的派对,米海尔跟飞龙提了一句,飞龙打算要去参与,虽然米海尔更想一起待在滑雪场附近的木屋别墅里。不过飞龙表示只去一会儿。

知道自己的酒性,所以在大家都喝着伏特加或闲聊或调情的时候,飞龙也只是晃着酒杯,视线追随着米海尔的身影。傍晚吃烤肉的时候他只喝了一点,烈性就贯穿全身,那是波本完全不能匹敌的火辣,甚至多余的香味都少有,只有冲鼻的凶狠劲。他佩服米海尔喝起来尽在掌控的惬意。也大概是这种适应极寒极烈的体魄和性格,米海尔总是一副对待很多事都显得那么轻松的样子。不过明明本来不想来,现在又到处溜达吃东西的米海尔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我吃了这盘雪山一样的冰淇淋就能喝下火一样的伏特加了吗?”飞龙看一边走过来还一边勺着冰淇淋吃的米海尔,冰淇淋被放到他面前,米海尔的表情在告诉他这味道有多棒。

“我只是让你尝尝这个味道,这是俱乐部的特色冰淇淋,飞。”

一股伏特加的凶烈夹杂在细腻爽口的冰淇淋里,飞龙意想不到的丰富表情落在米海尔眼里。米海尔笑得特别开心,跟他意料之中的一样。

“不错,很爽,加冰伏特加的味道。”飞龙故意意犹未尽般tian了唇点点头。米海尔是故意的,怎么也不能让人看扁了,在酒这个问题上。飞龙就是想表示他很满意的样子。

“比跟我做i还爽吗?”米海尔笑着凑到飞龙面前,指尖蹭了飞龙的嘴角没tian干净的冰淇淋。

这句话低得像耳语,正好刚才冰淇淋轻微的酒劲上来,飞龙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是热的,但是看着米海尔近在咫尺的脸,他却莫名舒心的笑了下,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

“这位优雅的先生,既然不想喝伏特加那我们可以跳支舞吗?要不就白来一趟了。”米海尔难得穿上西装,但表情始终敛不住的调皮,他拿过飞龙的酒一口闷掉,微微皱眉的品了几秒,“这感觉让我不禁对今晚浮想联翩。”

“浮想你烂醉如泥的模样吗?”

“这之前能否先跳支舞。”

“你确定要跟一个男人跳舞。”

“我确定要跟这个男人跳舞。”米海尔眨了下眼给飞龙送了个秋波。“给我一个在这场合拥抱你的借口。”声音轻洒在飞龙耳畔。

舞池的音乐在一阵欢快后舒缓得让人感觉到情在流动。两个男人始终有着本能的姿态,起手就是男士的姿势,让两人同时都愣了下。

但也就是一会儿,米海尔笑出声来,他能看出飞龙微微抿起的嘴和盯着他看的眼神里在传达什么,这点小事他一点都不介怀。就算比飞龙高比飞龙壮他也大方把手捧在飞龙肩上,另一边手坦然放到飞龙手心里,这倒是让飞龙愣不过神来。“那你搂紧我。”

“…”飞龙并没料到米海尔会立刻选了位置,还饶有兴趣看着自己,他翘起了嘴角,索性就搂了米海尔的背跟他慢步轻舞。无法言喻的别扭,飞龙被两个人逗得想笑。“为什么一定要跳舞。你没看我穿的是唐装吗。”

“毫无关系,那要不现在回去做点热辣的事。”米海尔低着头,鼻尖蹭在飞龙鼻尖上。

“你是指喝伏特加吗?现在就可以喝。”飞龙笑着凝视米海尔的眼睛。

“比伏特加更se情一点的。”米海尔轻轻挑了下眉峰。“飞,你跳得不错,曾经的那些女士想必深感荣幸。”刚说完飞龙就不合时宜的一脚踩在了他皮鞋上。

“…”飞龙微微咬了唇,看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米海尔,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觉得有些生疏,“是这样,她们应该荣幸没与我共舞。”

“其实你多踩几脚也没关系,抱紧我就可以。”

“这是你的荣幸。”飞龙挑了下眉笑,挡都挡不住的又是一脚踏在了米海尔皮鞋上。“但没必要明说出来。”

“是,十分的荣幸~”手在飞龙手心里,米海尔的掌心却不安分的摩挲着,他手指插到飞龙指间,十指很轻易交扣起来。彼此相互掌控的方式,谁都可以握着谁,谁都在谁手心里。他们的脸轻蹭在一起,他偏些角度在飞龙脸上偷偷落下一wen,在人群里隐隐约约的释放着他的小风///流。能感觉到飞龙跳得确实有些生疏,他也乐于放弃标准的舞步随他原地漫步。“你找我这样的男人陪你跳舞也不错,飞。我丝毫不介意你的舞步有多狂野。”

“叶似乎也不介意,只是辛苦他了。我现在还把这苦事转嫁给了你。”飞龙早就不敢有方向的走动,他不想暴露太多不够完美的步伐。今天从早到晚就笼罩在米海尔的各种技能光环下,他的形象可不能再继续笨拙。

“啊?叶?这个家伙竟然抢在我前面跟你跳了吗,中国有句话叫什么,近水楼台先得飞…”

“进水楼台先得月。”飞龙笑看米海尔不满的嘟嚷。“他陪我学了一小段。”

“叶做的事情超出了一般保镖的工作范畴。”米海尔想起那晚在赌船上看到的叶和飞龙对峙的一幕,虽然不知道他们讲了什么,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相信这个保镖对飞龙不会简单。但这对他不具有任何威胁。“有这样的老大,要是我我也愿意陪你学跳舞。”

飞龙但笑不语,有些礼仪需要应付,他只是觉得他应该会,但他跳得并不是很好,而那时候他也并不乐于参与要与人共舞的晚宴。没有任由舞步散乱无章下去,飞龙感知到米海尔在带着他走动。脸面轻蹭间留给双chun足够诱人的遐想和蛊惑,曲闭时的短暂昏暗里,两人的唇she不自禁的三两下轻缠,留下意犹未尽的情丝。

飞龙用了心思去记忆,进退间总有一步之遥,这就是舞步在你来我往中看似纠缠却不会纠结的唯美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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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回到木屋别墅时,飞龙难得的没有醉倒,三口伏特加下肚似乎让他更加兴致盎然。

“Por una Cabeza。”

“Por una… Cabeza…”飞龙在米海尔耳畔低语。

唱片里悠扬婉转的小提琴如爱密语,却又有些俏皮的诙谐。

米海尔的领带已经被飞龙解了下来,他的眼睛被轻轻蒙上。

你赌马吗?当所有人都觉得它会是第一名的时候,却在最后只差一步,让人为之遗憾,伤心,甚至怨恨。但它从此拥有了这段让人欲罢不能为之神魂颠倒的绝世旋律,这么想也很值得。

“飞…?”米海尔的视线一片漆黑,飞龙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伏特加烈焰般的you惑。他感觉飞龙在笑,凑上去时准确地碰到了飞龙的唇,但下一秒就被飞龙灵活地避开。飞龙的指尖束缚好蒙在他眼睛上的领带,从他耳朵拂过他脸颊,滑下他的脖子,他第一次感到喝了xing烈刺ji的伏特加后却不是因为酒本身而迷醉。他的衬衣扣子被解开了一颗,两颗,三颗.....飞龙的指尖挑////逗地在他衣服敞开的缝隙里缓缓划下,让他心跳加速。看不到飞龙让米海尔觉得既难受又刺ji,直到感觉飞龙一手搂了他的肩颈,一手引导了他的手放到他后背上,然后再握住他的另一边手。“你要我这样跟你跳舞?”

“对。跟我,跳舞。”飞龙带着蜜意的眼神看着米海尔,尽管米海尔看不到。

米海尔并不在乎飞龙用刚熟悉的八成华尔兹的舞步跳着探戈的旋律,其实探戈也无所谓对错。一步之遥抑扬顿挫的动人妙响从舒缓到醉人的高亢,他们的舞步兜转翩跹,刚刚在宴会舞池里略显笨拙的飞龙让此刻的米海尔在黑暗里浮想联翩,飞龙现在跟他跳舞的模样,甚至飞龙跟他做i的模样。

很满意米海尔随着自己辗转走动,飞龙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他看着米海尔在他旋转出去时捏紧他的指尖,在他突然下腰后倒的时候急着去托起他的后背,实际上就算他不会跳舞,以他的功夫底子他也不可能摔倒。倾身相拥的瞬间他解开了蒙在米海尔眼睛上的领带,“跳得不错,给你奖励。”这句话是对米海尔说,却也是飞龙说给自己的。

“跳得更好,奖励会更多吗。”米海尔搂紧了飞龙的腰身把人圈在怀里,重见光明的他用赤luo热情的眼光贪婪的享受着飞龙的模样,而飞龙圈紧他的脖子用wen回答了他的提问。

时柔时刚时静时狂的拥wen,让米海尔有点捉不透飞龙的节奏,却让他更加痴醉难\耐。没有像以往那样用吞掉的方式压迫飞龙的wen,米海尔完全沉浸在飞龙为他营造的刚柔并济的暧昧氛围里。

他们的wen都是伏特加的味道,而且这种味道似乎继续在发酵,愈wen愈烈,让yu望的探戈在优雅和fang-荡中彻底失衡。

飞龙倒在chuang上时他的裤子也被米海尔扯了下来,唐装掩不住的赤luo双tui接纳了压下来的米海尔。他捧着米海尔的脸放弃了控制,任由他在他口中下///流的调////戏他的津液,发出yin靡的低语。

他们的yu望在米海尔手里相互摩擦,在k感激荡的触碰中两个人都禁不住的低///吟轻颤。

飞龙在杂乱无章的呼吸中一会抓着枕头一会抓到米海尔手臂上,腰身因为k感本能拱起时,断断续续蹦出的呻yin婉转到变调。

唐装的盘扣从锁骨间解到腰侧,勾勒出的入口在飞龙不自觉的动作中透出诱////人的肌肉线条。胯上虽还坚挺矜持的仍有两颗盘扣扣在一起,却无意中让这身精致得体的唐装染上了浓重的yu望色彩。

在yu望的刺ji下飞龙修长的腿不自觉地在米海尔身侧曲起-打开-紧///缠-摩///擦,在高开衩的下摆间失了礼仪忘了优雅...

米海尔被飞龙按到身下时,他把飞龙泄出的黏液抹到飞龙tun间,看着飞龙因为gao潮还颤抖的身体毫不犹豫的坐在他身上,把他全部含纳下去。纯粹浸在k感中的飞龙与一边受着不适还一边享着k感的飞龙有着截然不同的美,都如此让人痴醉。

飞龙迫不及待的扭////晃起伏,在飞龙适应的时间里米海尔的大腿肌肉因x器被夹杂的k感紧绷到酸痛,等到他可以缓过来去顶飞龙的时候,飞龙也已经渐入佳境。那美妙且渐渐高调的yin喊,让米海尔也耐不住地发出shuang快的低吼。

ji烈的穿cha拍撞让飞龙的月要越来越软,直到他再也坐不住只能趴在米海尔身上。长发垂下来掩着飞龙痛楚又痛快的模样,津///液从飞龙合不上的唇瓣上牵落时,米海尔按住飞龙的头吻了他的唇...

当飞龙感到后处一阵滚烫的时候,他的腿已经麻木不堪...

极爽的xing-爱大概就是下-流和fang-荡的交锋。

伏特加的冰凉触感让飞龙有些清醒缓和过来,却又让飞龙由内到外的再次被ji情灼烧。他躺在床上揪着床单看着澄澈的ye体从他锁骨淌到胸口-小腹-腿///根,他在急促的yin喘间一声声叫着米海尔的名字,他甚至感到里里外外敏感的地方都在热辣起火。或许只是他知道伏特加的凶烈,让他等同了这样的感受...

米海尔一点点地品尝着裹在飞龙肌肤上的酒液,飞龙被刺ji得高yin不已,而他由口入舌,直到五脏六腑也都已经在熊熊燃烧。止不住的贪婪让他不想放过每一寸淌着酒液的肌肤,他的唇所到之处都是烈火。

米海尔特别照顾了那红艳得醉人的ru头肆意的把它啃咬,就像那是酒的源泉,直到他被疼痛慌乱的飞龙推开脑袋,但他契而不舍的唇舌////舔han又让飞龙集起的力气尽数崩溃...

飞龙最后只能任由无力的四肢攀磨着床面,甚至不知道yu望是在怎样的环境里再次释放出来。

飞龙是米海尔无法浅尝辄止的伏特加,米海尔的唇舌和i抚又何尝不是飞龙虽然消受不住却又难以抗拒的伏特加呢...

飞龙在酒气里又一次g潮后紧绷的脚趾立刻离开了床面,米海尔抱起他的腿把他再一次的填满———

如果无法到岸,那你也要跟我一起卷入更深的yu望之海,在无尽的沉浮中相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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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尽头不过是另一天的起点。

米海尔从背后抱着飞龙,霸占着他舒服的颈窝,也霸占了大半天的新年。再仓促ji烈的喘息,如果没有之后安静满足的拥眠,也不过是yu望的徒劳。呼吸可以近在咫尺,或许也是彼此的荣幸。

掩在外套里的手机铃声已不知道响了多少遍,直到尤利就这么推开了他们卧室的门。

飞龙是立刻就醒过来的,他一撇头就看到了尤利站在门口,然后他转回头缓了下神,没有继续多余动作。

“尤利,希望你有点礼貌吧…”

“你要是肯接一个电话,我也不会猜想你是不是死了这个问题。”

“喂,明明我一个电话都没听到。”

“你是打算今天一天都不回家吗。”

飞龙听到尤利走出去的脚步声,然后米海尔的wen落在他耳朵上厮磨了会儿。

“新年快乐,飞...你可以继续再睡会。我看尤利大概要跟我说新年快乐了。我得应付一下~”

“你会被揍一顿吗?米海尔。”飞龙转头看翻下床的米海尔。

“不会,尤利叔总不会把实情告诉我父亲。”米海尔得意的笑了下,他忍不住又凑到飞龙面前,接了一个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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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到浴室洗澡的时候他才发现了脖子上的挂坠,那是米海尔的,他并不知道这是何时转移到他脖子上。包裹在热气腾腾中,他呼了口气...

“飞龙大人,新年快乐。”

“叶,新年快乐。”叶的电话总是很合时宜。

 

—————————待续—————————

Chapter 26: 《反噬》(二十六)意外的收获

Chapter Text

“我看尤利进了别墅。”

“米海尔的事情。”

“对了,陶和焰燕大人去了澳门,他们让我跟你说新年快乐。”

“陶和哥哥?去澳门?”飞龙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好到超了预想。

“应该不会有事。我已经安排了人。”

“好。今天去给小陶买份新年礼物。”

“有我的吗?”

“…”叶也开始会主动跟他索取了,“可以,就和小陶一样的。”飞龙笑着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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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打算先送飞龙回别墅,不过飞龙决定要自己逛逛。

就像蜜月被打扰的小夫妻,尤利的出现米海尔心里肯定是不爽的。所以尤利在拍门的时候,米海尔把飞龙按在门后肆无忌惮的唇舌交战,飞龙甚至能感觉到后背在震动。

“你真的不怕尤利把门砸开了。”飞龙觉得特别逗趣,轻笑夹在喘///息的瞬间,唇立刻又被捕获。米海尔的贴身保镖是他的叔叔这种事情,对米海尔来说应该会轻松不少。他们是hei帮世家,而且能看出来家族应该很重视米海尔。尤利应该算是一边帮他,一边管着他,但也纵容他,所以米海尔才会任性到肆无忌惮?“还是你想气死他。”

“所以我们在门后,他就砸不开门了。”米海尔用指尖玩了下飞龙的发丝,“等下我要去远东那边的城市,晚上可能回不来。原来俄罗斯这么大,也会有不太好的时候。”想了一下似乎有点遗憾,“这次不方便带你去,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冬天和夏天都不错,飞,不过我们不缺时间。”wen了绕在指间的发丝,米海尔勾了唇笑。

飞龙笑着捧了米海尔的脸,让他又要wen下来的唇停在一公分之外。“可以,你先去解决你自己的事。”

“唔,是这样的。飞~你就不能表现得依依不舍的吗,怎么说也要搂着我…”

飞龙一臂捞下米海尔的脖子wen了他的唇,松开时轻轻咬了一口,“虽然舍不舍得不会改变什么,但这个wen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指尖捏在米海尔下巴上,飞龙毫不吝啬的把wen变得细致缠绵,然后享受米海尔的不休索取。

门从里面打开的时候,尤利就这么站在门口,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你能不能有点声音,尤利。你要吓死我们吗~”

“就怕门会砸到你们。”尤利看了眼米海尔,转身要下楼梯时又看了眼飞龙。

看着尤利明明看他和米海尔不爽又拿他们没办法样子,飞龙倒也懒得计较这眼神里是什么情绪多一些。

俄罗斯的冬天,太阳也怕冷。不过日出日落都比日中要美。橘色的光芒染着小半边的蔚蓝。

叶看飞龙出了别墅,掐了烟把车开过去。

“叶真是个合格的保镖。我很放心。”米海尔在叶下车前就为飞龙拉开了车门,他冲叶调皮的笑了下,“你可以先陪飞逛逛美丽的圣彼得堡市区。”

飞龙笑了笑,外边还是冷得让他身不由己的赶紧钻进车里,米海尔随后探进去在飞龙唇上又亲了一口,“等我回来,飞。”

“我会等你,你安心处理你的事情。”飞龙的手掌捂了下米海尔露在空气外的脖子,米海尔的御寒能力让飞龙感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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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暖的车里,飞龙饶有兴致的抽了很久没抽的旱烟。从优雅地捏着烟杆,到送往唇边轻触着轻含轻吐,眉眼不轻易间流露着些许若有所思的游离,以及被烟叶味道宠爱着的轻微享受的表情,这些都是让人移不开眼的摄人心魄。飞龙让人有理由想去拥有,让人有理由想去放弃,让人有理由为之丧命,也让人有理由誓死追随。其实都是无可厚非的理由。身世,背景,外形,心理,都浓墨重彩的他,注定了没法轻描淡写。

“听说俄罗斯的四块bo彩开发区有三块是被阿尔巴托夫家族控制的,现在多数项目还在开发建设中,不管是度假村的内设豪华du场还是未来du城,都将会给他们带来巨额收益。”叶时不时的看着后视镜里的飞龙,在飞龙的视线无意间跟他碰上时,他又闪开了视线。

“远东滨海的海参崴是个很重要的港口,近日本韩国也近东北,如果有机会合作经营那里的du场也不错。风景据说也相当宜人。”飞龙勾了嘴角,玉质的烟嘴抵在唇上。

“阿尔巴托夫先生说不定愿意跟我们合作。”

“只是就算米海尔愿意,他也不能决定一切。”飞龙深吸了一口烟,从家族利益出发他们未必愿意让别国hei势力介入经营,尽管或许会有双赢的成分在。“叶,我过后会把澳门du场权利书的解锁密码给你,作为备份。”

“…”叶看了后视镜,看到飞龙在看着他,他并不知道为什么飞龙突然换了话题,而且这个话题对飞龙和他都颇为敏感。无非两种可能,信任和试探。“好,我会好好保管。”他说完飞龙就笑了,他知道飞龙在笑他刚才的犹豫。

“叶…”飞龙俯首过去,“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发自肺腑的回答我。”

“…嗯。”其实从飞龙的角度考虑,能再次接受自己已经是绝对的例外,叶深知这一点。但对他来说,就算飞龙仍然怀有百分之五十的不信任也没有关系,只要他给飞龙的是百分之百的忠诚就足够,不再轻易信任人对飞龙未尝不是好事。这会儿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声,他知道是谁的信息。这让刚表完忠心的他在心里默默有些尴尬。

“你不用这么紧张。”看叶有些绷直了身体,飞龙撤回身靠在椅背上悠然的继续抽他的烟,“我想问你,你觉不觉得,小陶和哥哥,有关系。”

“…”显然没料到飞龙会问向他完全意料之外的方向,但这反倒让叶舒了口气。“您是说…”

“哥哥没有理由对小陶宠爱有加。其实我有时候也会发觉…小陶跟记忆中的哥哥有些像。”

“嗯…”

听叶就一个嗯字飞龙挑了下眉。不过叶并没参与自己的过去,他也体会不到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感觉。飞龙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多言了。

“不管怎么样,我知道飞龙大人是很重视小陶的。我也会尽力保证他在澳门的安全。”叶看到飞龙看着窗外,“您愿意让我保管权利书,我也会照办。”守护你和你重要的东西就是我余生不二的热情,飞龙。

“我不想哥哥利用小陶,当然,我希望是我多虑了。”

“我明白。”

自从那次权利书事件后,小陶很自责。因为信任而受害这样的事情很难去责怪谁,信与不信始终是自己的选择。权利书回到了飞龙手上后一直是飞龙亲自保管。叶是除了小陶外,现在的飞龙最想尝试去信任的人。

“飞龙大人,您觉得这份甜点如何。”

“…”叶莫名其妙的把话题转移到甜品上让飞龙有些缓不过神来,看了眼叶手机里的图片,飞龙想都没想,“卖相很差,味道无法想象,卖这样的甜品不会倒闭吗?”就在他说完后叶的手机里传来一阵器皿的声音。飞龙疑惑的歪了下头,“什么声音。”

“手机大概有点问题。”叶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并挂断了通话。

“换个好的手机,最好不与我失联。”

“是,飞龙大人。”好在飞龙没有发现,不过他要是知道甜品出自谁的手,他是否还会一口否定。

又有谁能深切体会,日本新宿那边,破天荒拿出一百分的耐心去面对一件自己从未做过并且曾经厌恶的东西的麻见先生,在听到手机另一端传来的评价时,内心是如何堪比喷薄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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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身不错,叶。而且这条西装领巾和你的气质很配。”

“保镖的气质吗。”

“这样就看不出是保镖。”飞龙很满意叶现在的样子,用赞美的眼光打量审视了一趟。

“不是保镖是什么。”叶看着飞龙打趣的笑了下。其实他并不需要飞龙送这么彻底的一套名贵西装,因为他穿上的机会,真的很少。嗯…其实上次圣诞节他选的礼盒里的内裤不错。

“是一位英俊的绅士。”

“我以为我一生都只会有保镖这个头衔。”叶觉得脸上有些微微发热,尽管这样一句赞美多数带着礼貌和善意。在飞龙给他整领子的那一下子,他从脸烫到了脚。

“你脸红了,是害羞吗。”飞龙笑出声。

“…”叶淡淡笑了下,虽然不想承认但也应该没法否认。飞龙看着他,他看着镜子,似乎这样多待一秒都会让人尴尬,他转身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下来。多数时候他跟那些机械行事的下属无异,跟寡言冷静的杀手相同,跟随,办事,服从。甚至不会考虑多余的情感,没有亲情,不在乎友情,也不会奢望爱情。其实他们很难有纯粹绝对的感情,因为在利益和安全面前,谁先触碰到情,也意味着谁先输了。飞龙的父亲,飞龙的哥哥,飞龙的下属,无一例外不在验证着这种无法盖戳定论的感情。大家在感情间摇摆不定,有时候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身不由己的事,反而只是想更长久地在一起。当决定在暗夜中行走时,早已无所谓灿烂的阳光吧,都是要下地狱的人,又何必要去装饰天堂的心。与木仓为伍,为钱办事,加点被赏识的重用,从跟随麻见到跟随飞龙,仅此,却不会仅此而已。

“我比麻见好吧。”飞龙凑到叶边上轻轻说了句,更像是调侃。

“飞龙大人…”大概飞龙真的很难忘记他是麻见派来这个事情,虽然现在他百分之百千真万确是他手下。

“难道不是吗?”

“是。”

叶跟在飞龙一步之后,因为付款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句,可惜应该没什么机会穿,飞龙就让他立刻穿上。突然变得显眼让他不是太习惯,当然所谓“显眼”也只是他的心里作用罢了。习惯了藏匿于人群中,习惯于黑衣白衫的默默追随,就算他穿成麻见米海尔那样,他都不会跟飞龙并肩而行。然而,他却有足够的理由陪着飞龙。

“不知道陶会不会喜欢。”飞龙只是觉得这个娃娃机里的哈士奇公仔和陪伴陶的熊猫公仔很像一套。

“不过您第一次就能抓到,感觉还是很幸运,飞龙大人,陶拥有它应该是幸福的。”

“难道需要很多次吗?”

“...我,我也并不知道。”

新年里的商场很热闹,飞龙的心情似乎也不错,挑了很久才满意的一条围巾,他打算给米海尔,他会需要吗,但飞龙就是看不得米海尔大雪天不带围巾。

--------------------待续----------------------

Chapter 27: 《反噬》(二十七)有序又无章

Chapter Text

俄罗斯远东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度假村的内设du场,在新年当天遇到了权利书被动的事情,这也是尤利要打扰米海尔享乐的原因。

“日本人?”米海尔把权利书看了一遍后交给尤利。两个日本人是以VIP身份和du场高层相勾结,组织终究没那么稳定。加上几天前组织里有人被杀的事情,米海尔不是很开心。

“就算阿尔巴托夫家族是俄罗斯数一数二的hei帮势力,难道就想妄图独占这块掘金地吗?别忘了俄罗斯不只有你们是高高在上的。”

“啊?你刚刚说了什么?”米海尔靠在吧台上,一杯加冰的琥珀色波本在他手里晃动,醇香酒液擦着冰块漾起动人的弧线。

“你们不要妄想独占这里。”

“不,上一句。”

“什么…”

一声枪响伴着一声惊呼,其中一个日本人腿上炸开了血花,跪下时血染一地。

“数一数二吗?”米海尔喝完杯子里的波本走到那人面前,“我们阿尔巴托夫家族是一家独大。希望你能记住。”语闭,米海尔朝还痉挛着的人的脑门上送了发子弹。“浪费了一颗子弹的样子。”

“…”站在边上的另一个日本人掩饰不住的神色大变,他故作镇定地瞄了米海尔一眼。

“他把你的子弹吃了,你很幸运。”

“你要放了我?”

“你是麻见的手下吗?说真话就放了你。”

“…是。”

“那你回去告诉他,他对这里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他最顶级的VIP优惠,各色美///女任他享用。”

“是是。”

“哎…不过很可惜,作为下属,连你们老大喜欢可爱的男孩子都不知道吗。”米海尔笑了笑。

“...”

枪起人亡。

“狄奥,你送的这把枪不错。”米海尔转身看了一直一言不发靠在吧台傍边的狄奥。“我和麻见还需要被挑拨离间吗?你觉得。”

“不过我想你和麻见也更不可能合作吧。”

“谁知道是不是洛斯科诺夫那帮人…或者其它蠢蠢欲动的家伙。”米海尔耸耸肩。“不过能碰到权利书,还是不能让人小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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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私人别墅的女///仆只会俄语,飞龙也没觉得特别难沟通。这让他自在不少。虽然他不知道米海尔会让人伺候到什么地步。

小陶在电话里跟飞龙说了不少他在澳门的见闻,言语里面无意识透露着些许对焰燕的夸奖和依赖,也有些许对飞龙从未带他去过澳门的小抱怨,但也基本被兴奋掩盖过去。

“飞,小陶对du场的了解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焰燕接听了飞龙的电话,他的语气意外的开心,也带着些不可思议。

“我没教过他…原来他自己偷偷在学吗。”虽然跟了自己很久,但飞龙很少让小陶涉及du场du-品军-火方面的事情。“你这么开心吗,他会这些东西。”

焰燕听飞龙这么问的时候,顿了会儿,因为飞龙的语气并不好。“不过小陶真是很聪明,大概他真的想帮到你吧。”

感觉焰燕沉默了半响才回话,飞龙缓了语气,“小陶似乎跟你挺合得来,那你再带他去其它地方玩玩吧。”他其实并不喜欢刚才那样突然尴尬起来的气氛。

“往后几天都计划好了,他应该会很开心。”

焰燕在飞龙看来,多数时候是难以捉摸的。明明有继承了一些父亲的温柔,希望不会再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应了焰燕的几声嘱咐,飞龙挂了电话。

关于父亲的死,飞龙潜意识里是相信麻见的,但飞龙也无法认真地去怀疑焰燕,那显然会使他更加痛苦。

麻见没有任何解释,不辞而别。后来飞龙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麻见那句“不准死”的话语一直一直萦绕在心头上,一遍一遍回响在脑海里,麻见那紧张到心碎的声音在他无力闭上眼睛后响起,是有着怎样的意义呢。在他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还能感觉到麻见气息紊乱地抱起他匆匆忙忙往外去…

“以后做事情希望能稳妥一点。”“我怎么觉得你在说你自己。”…

那时候的他们,在拉拉扯扯中一起掉进了感情的深渊里,然而那时候并不想去承认什么,也不敢。

飞龙现在想来,麻见后来派叶到自己身边,为了不准自己死,也是费尽了心思。监狱里也好,出狱后重整旗鼓也罢,也是“费了心思”的让自己好起来。背地里做些自以为是的事,七年一声不吭,还是没本事沉默到天荒地老。

或许那时候不解释是觉得解释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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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度假村别墅里,米海尔仰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

“我想让澳门的企业参与经营,这也是计划里的事情。”

“澳门的企业吗,米海尔,你是指飞龙?你们的关系似乎越来越好哦。”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du场开发基本按照澳门模式进行。这个决定之前,我还没和飞…那么熟。至于是不是与飞龙合作,这是后话。我们关系也不错,狄奥,在其他地区的du场会更多依赖拉斯维加斯的模式,或许我们也会有合作的机会。”

“我之前为了让你讨好飞龙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吝啬,米海尔。”狄奥闷了口伏特加,凶烈感烧得他紧紧皱了眉头,他给米海尔也满了一杯。

“你请自用,我前天已经喝得很满足。你也别忘了我也是用两倍的好货跟你做的交易,你不吝啬,我也很大方,不是吗。还有,讨好飞龙跟你关系不大~”

“跟飞龙zuo了一夜吗,这么爽?”狄奥挑眉笑了下。换了雪茄盒打开,优雅递过去。看米海尔拿了一支,便燃了火给他点上。

“有些事情一被你说出来就变味了,狄奥。”抽了几口雪茄,米海尔惬意地把脚搭在矮几上。“这有点像Cohiba,然而更极致。”

“那送你,买不到的,私人订制。”

“好~谢谢。”

“讨好并控制飞龙不是我们最初的决定吗,我想父亲大人也是很清楚这点的。大陆,香港,澳门,台湾…这么多生意可以去做,多么让人兴奋。”

“只有这盒吗?”米海尔打开盒子左右欣赏了下。

“你要我带一箱吗…”

“我以为你只对俄罗斯这边的生意感兴趣,原来你也想着其他?”

“飞龙看起来美好坚韧,实际很脆弱,这么容易被俘获。焰燕·刘看来并没有撒谎,刚见麻见第一次就被麻见骗住,后面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不过麻见当时太年轻了点,让感情这么没用的东西成了绊脚石。”

“喂喂,这跟年轻与否没关系吧。”

“他没杀飞龙大概是不确定焰燕·刘是否会卷土重来,为了控制香港之后的渠道辐射网,他没有让飞龙死。麻见始终留着清醒的头脑,他就算逃回日本,却还派了叶到飞龙身边,他并不希望飞龙消损。飞龙果不其然重振了白蛇,应该也是他潜意识里的希望。只是后来他没有继续利用飞龙控制香港渠道,或许他有其他打算?”

“这确实像你这样的人会想的。”

“不,这是我们该有的想法。其实你也一样,米海尔。”

“抱歉~我比你浪漫。”米海尔吐了烟圈,瞟了狄奥,“你刚刚说,叶是麻见的人?”

“藏得很好。麻见的人脉渠道不可小觑,虽然他看起来只在日本范围活动,但他觊觎的地方远远不止于日本。他拉拢人心自有一套。他曾经能找到香港政界合作渠道,我甚至相信在俄罗斯他不缺人。”

“不简单的叶。不过你为什么要夸麻见。”

“不管怎么说。我想有些作为你应该也很清楚。”

“我不听你说教~”米海尔继续把玩手里的烟盒。

“你以为麻见会真的对飞龙感情用事吗?换句话说,麻见也不会认为你会把利益放在感情之后。你们都一样。或许现在的飞龙也一样。”

“什么之前之后的。话说,”虽然不知道狄奥为什么突然会透露不少信息给他,但米海尔内心还是觉得有些讶异。“你和焰燕·刘这么熟的吗?”

“飞龙的哥哥,”狄奥笑了笑,“你应该也是有所了解。”

“远不及你多。”米海尔瞥了狄奥一眼,“之前飞龙的照片...他给你的~?”

“啊,你说那个照片吗。”

“是吧?”米海尔没等到狄奥的回答,或许狄奥并不想透露更多而接听了此时的来电。

“hi克里斯~Dad现在在其他城市…嗯,很快就会回去跟你玩。滑雪?可以,喜欢爷爷送的冰鞋?好的~你明天醒来就可以看到dad。我们去溜冰滑雪,到时候让我看看你有多棒~我爱你…”

“冰鞋是我推荐买的~确切说我选的款式~”米海尔嚷了句。看狄奥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接着电话兴高采烈的上了楼,米海尔若有所思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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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的俄罗斯你也能待这么久。”

“我才来了几天…”麻见现在已经会偶尔给他打电话了,也会了一些嘘寒问暖,飞龙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咳咳…”麻见没想到这次的味道甜到刺喉,看来还是不能随意发挥。

“你还好吗,麻见。”飞龙不知道麻见一边跟他打电话一边又在搞什么鬼。

“我让桐岛搜罗了很多甜品,我在一一品尝,你不是让我尝遍所有甜品,然后告诉你什么最好吃吗?”麻见说得很义正严辞,哪怕他眼前只有他自己倒腾出来的唯一的一份甜品。所以麻见认为他自己做的就是最好吃的。

“…”飞龙没想到麻见真会把这种话记着,而且麻见明明很厌恶甜品,他自己也没喜欢甜品喜欢到那种程度。“那…你找到了吗?”

“嗯。希望你会喜欢。”看着空空的盘子,麻见放下勺子,拿了烟盒咬了一根烟。

“你觉得你喜欢的我就会喜欢?”

“你喜欢你自己吗?”

“谁会不喜欢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喜欢…”总会觉得话里套话,飞龙愣了下没继续辩解。

“最近遇到点麻烦。想请你帮个忙。”飞龙顿悟的尾音让麻见心里莫名愉快。

“借钱的话,我不会免息的。”飞龙说完听到麻见沉笑了声。“我还以为会有免费的甜品吃,看来不是。”

“或者这么说,有一笔有情调的生意,想跟你一起做,没有你,谈不成这笔生意。甜品免费送你,也许会好吃到你终身难忘。”

“非我不可?”

“非你不可。”

“那我们七三分成。我七你三,你愿意吗?”飞龙得意地翘起嘴角。有什么是非他不可的生意吗。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在关西。我可以接了你一起去。”

“该是我问你,三七分你也会答应吗。”问题都没谈清楚麻见就急着做行程安排让飞龙忍不住嘟嚷。

“我更在意是否能达成。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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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回到自己的私人别墅时,已是凌晨。几乎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他想回来。

看到飞龙脖子上无比眼熟的挂坠,米海尔掩饰不住的得意,洗完澡后的他俯首在睡着的飞龙面前,自己玩的很开心。“好像在哪里见过,是我的吗,飞竟然没拿下来。”轻声细语中还不忘偷偷蹭了一个wen,不过飞龙没让他得意太久。

“麻见…”

麻见?!

“嗯…焰…”

米海尔还没来得及表达什么情绪,飞龙接着就叫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焰?焰燕吗?“啊,居然没有米海尔吗…”米海尔看飞龙频频皱着眉头,睫毛时不时的轻颤,似乎在做什么不是很好的梦。

“不…米海尔…”

“是米海尔~啊?不?那我不乐意。”米海尔一个wen落在飞龙微张呢///喃的chun上,舌///头轻轻的探开他的唇齿去贴逗他的舌头,感觉到飞龙在下意识地躲藏,米海尔不容拒绝地含了飞龙的唇////舌尽情wen起来。

半梦半醒的飞龙被自己来不及下咽的口水小呛了下,他禁不住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然后睁开眼睛。

看飞龙醒过来米海尔露出个笑。飞龙眼睛有些红,就算人醒过来但魂却还似留在梦里。在飞龙恍惚看着他的时候米海尔又把chun压了下去,这次飞龙倒是没再把他推开,但也没立刻就回应他。“似乎是很复杂的梦境。梦到我了?我干什么了,好事还是坏事呢?”凝视着飞龙的眼睛,米海尔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玩味的笑。“飞梦到了好多个男人啊…真是让人吃醋。”

“…那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梦到的什么阿尔娃,艾丽娜,贝拉都是些什么人?”

“啊啊?我什么时候…飞你到底梦到什么了?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下。”

“忘记了。”

“这么快就忘记。”

“呛一下就忘记了。”飞龙理了有点凌乱的思绪,心神也慢慢清醒了些。

“那为了公平你也可以把我wen到呛。”米海尔wen了飞龙的嘴角,用唇摩挲飞龙的唇,手也憋不住的往人身上min///感的地方摸。

“现在才回来你不觉得累吗?你要再乱mo我就不wen你。”

“不累,说实话我真想gan到你高chao迭起再睡。”米海尔的声音很轻,但他依旧能感觉得到飞龙小愣片刻后的心跳加速。

“说实话我真想让那你现在就滚出去,”飞龙的指尖扎了米海尔的背,但那些不平坦的触感像极了他抚摸自己的伤疤。“但我发现这是你家。”

“...”米海尔笑意很深,他感觉得出飞龙此刻是完全想着他的。

“睡吧。”

唇///舌相互轻柔爱fu,肩颈相贴耳鬓厮磨,说不累的人还是比中途醒来的人先睡着了。

米海尔大半个身子压着飞龙。虽然压迫感让飞龙有些不适,但飞龙还是很快跟着迷糊了过去…

-------------------------待续---------------------

Chapter 28: 《反噬》(二十八)圣彼得堡的圣诞

Chapter Text

虽然是不同的日子,但在飞龙看来,这和其他地方的传统圣诞风采无异。不久前在香港才过了一次,但他也还是很快就被带入到这一个圣诞里。置身其中,也就无关日月。米海尔带他去哪里,他并不知道。

热闹就够了。

“嘿,帅哥~圣诞快乐~”

他们在歌舞狂欢的人群里穿梭,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回头看到性感的俄罗斯美女冲他甜美地笑。

“嘿~帅哥。”米海尔抓紧飞龙的手冲人挑眉笑了下。“今晚这位帅哥约了我这位帅哥跟他狂欢,抱歉了。女士们~”

两个穿着圣诞装的姑娘耸耸肩,飞龙的表情更是丰富得可爱。

“你没被美女搭讪过吗,飞。”

“你这是在炫耀吗。”

“我只是觉得你的反应很可爱。”

“我是像你一样爱好去各种声色场所然后经常搭讪,也乐于被搭讪吗?”飞龙用粤语大声嚷嚷了句,因为真的有点吵。

“飞你都是这么想我的吗~?”米海尔用同样大的声音回应飞龙。

“你听得懂啊?”飞龙笑着凑过去。

“听不懂,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话~”

米海尔笑容阳光,这种瞬间总是明朗且平和。飞龙嘴角勾了个笑,直到如今,都没有谁,这样对过他,他仿佛真的结识了一个可以随意聊天的朋友。他又被米海尔拉着走了,不过他也不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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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红的灯光勾勒着中央舞台上缠扭钢管的性感身躯,围观的男男女女并不在乎疯狂喝彩时肢体如何放肆的摩擦碰撞,那里面大概只有两种人,一种觉得自己可以征服一切,一种无限堕落着被征服,当然,这些都可能仅仅只是表象。

金碧辉煌殿堂装饰,里面却是欲望泛滥的高级俱乐部。

“波本,调一杯,给我朋友。”米海尔熟络的和调酒师打招呼。

“要加点你的米青y吗?”

“什么?!”飞龙简直难以置信,他皱紧了眉头看米海尔。“他刚刚说什么?”

“误会误会!!!飞,只是玩笑!百分百玩笑。”

“只是特质酒浆…”调酒师解释了下。

“你私生活果然很混乱吧,米海尔。你不只开这种俱乐部也喜欢加入体验。”

“我只是偶尔来喝一杯。”米海尔挨过去低声且认真地说,也是想证明他的严肃。“我的私生活你最清楚,飞。”

“我不想喝了。”酒到飞龙面前,飞龙只是看了一眼。

“很安全,飞。真的只是玩笑。”米海尔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推回飞龙面前,但飞龙并不买他的账。

“****玩笑!”

玩无下限游戏飞龙自然不感兴趣,那也就只能看看色情表演。在这里极少有不想着嗨的人,当然附近就坐的叶也算极少数之一。

“米海尔!”飞龙一把揪住米海尔,嘈杂和色情的音乐已经让飞龙的耳膜极其不适,那几个男人拿出来的货他一清二楚。

“一点点哦,飞~。”米海尔似乎很兴奋,他抱着飞龙的手恨不得越过那西装衬衣去把飞龙的身体摸个遍。

“你说什么?!”米海尔滚烫的唇在飞龙耳根糊了几下转身凑近了那些东西,飞龙硬是扳回米海尔的脑袋一口咬了他的唇把舌顶进去翻搅缠绕。

米海尔显然不放过飞龙这送上来的吻,两个人随即疯狂地吻在一起,都带着把人压制占据的绝对力道。

边上各种令人不适的声响,终于还是让飞龙没法沉浸下去。而米海尔的手已经窜进他衬衣下摆,他用力抓了米海尔的下巴捏了人颌骨结束了这个吻。

“你比我想的好太多,飞。”看着飞龙眼神里满是清醒,米海尔露出他极其迷人的笑意。

“是你太差了!”飞龙有些不快地撇开米海尔的脑袋。他是没料到米海尔竟然一歪身,转头又凑到那药物的方向,这一瞬间让飞龙怒火中烧。“米海尔!”

“嗯…”米海尔闭了下眼睛,回过头看飞龙时调皮的笑了一下。“我骗你的。”

“…”飞龙看米海尔冲他无害笑的样子,一把抓了米海尔的围巾扯下来,转身直接扔到了叶怀里。看米海尔挺兴奋的,飞龙心里就越发不爽。

“哎?飞,我的围巾…”米海尔急忙扑过去把围巾拿回来。飞龙给他买围巾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几天就时常戴着。虽然刚才早把外套脱了只穿着T恤,但脖子上还挂着飞龙送的围巾。

“碰了那玩意你还要戴什么,不是准备就要和他们一样脱到一丝不挂的吗?!”

“不会,你看我好好的~”米海尔一边笑着一边把围巾重新戴上去。

怎样的场所怎么样的玩法,不管飞龙是否喜欢,也不管米海尔是否主动。有个只缚S-M捆绑绳的女郎想要挨到飞龙边上立刻被叶给隔开,而当飞龙看到另一个女人这么挨到米海尔身边的时候,他忍无可忍直接拔出了枪,“别碰他,滚!”虽不高声,但他掏出枪已足够表达他现在的情绪。

性感女郎慌了下转身就走。米海尔看着飞龙有点呆愣,而飞龙只觉得五味陈杂,就算是多少了解这种场所,就算他赚的钱总多少跟这些地方脱不了干系,但不代表他真的热衷这种地方。飞龙收了枪,转身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飞…”米海尔能感觉到飞龙确实不太开心,但刚刚飞龙那声带有占有欲的喝斥让他挺爽,玩味了下正要追出去的时候,枪声划破了俱乐部淫靡的氛围,人群也随声而乱。米海尔接了电话,“尤利,怎么回事。”

“干掉了,不清楚是谁的人。”

“飞出去了,看好人!”

“我知道。”

枪声过后,飞龙和叶混着人群出俱乐部,叶一直背对着飞龙,直到了外边人群左右散去,飞龙的车和米海尔的车同时开过来停下,飞龙毫不犹豫进了自己车里。又是一声枪响时叶看到人群里有人身亡,看样子和米海尔对立,但针对飞龙还是米海尔,不得而知,他闪进车里,车立刻开走了。

“飞!”

“不要下车了,米海尔,那帮人估计只是想偷袭一下。先离开这里。警察很快就会来。”尤利开着车跟上飞龙的方向。

飞龙转头看了跟在后面的车,正要打米海尔的电话时手机先亮起了米海尔的名字。

“是我,飞,你没事吧。”

“…”从刚刚上车前的情况看,杀手的目标也可能是他,难说是什么仇什么恨。在他要离开俄罗斯的前一天晚上。“没事。”

“直接回去,我的车跟着你。”虽然米海尔之前不在乎他和飞龙的事情是否会在俄罗斯黑帮里传开,因为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势力和能力不会让他们的事情面临风险,但事实情况是,就算能摆平这种危险,但那种紧张感不太好受,哪怕飞龙毫发无伤。

“…嗯。”飞龙挂了电话,又看了一眼紧跟在后面的黑色轿车,他刚才有点怕,虽然不知道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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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别墅的时候飞龙的车刚停下,米海尔就来到了他车门边上。叶和司机下车时米海尔趁机溜上后座关上门,他凑过去就想吻上飞龙。

叶转到另一边门想为飞龙开门,手在门把上握了下,最后还是没有把门打开。

飞龙撇开头拒绝了米海尔的吻。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

米海尔撩开飞龙颈边的发丝,把吻迁移过去蹭了飞龙的耳根,谁知飞龙一下抓住他的手臂,力道还不小,他不能不停下来。

“飞…”没继续动作,米海尔用额头去蹭了飞龙的额头,眼神锁了飞龙看不出情绪的双眸。“你生气了。”

“没有。”飞龙回答得很淡定。

“…我不知道你确实不碰那些东西…”

“那是我的事情。你以前如何我也不知道,也无可厚非。毕竟本来就是这样的环境。”飞龙的头后仰了点,米海尔没有放弃又蹭上去,他便没再动,就这么看米海尔。

“你看我很清醒,我没碰,我发誓。”米海尔眨了下眼冲飞龙笑。

“…不要再解释刚才那事情。”

“那我解释以前的,我没你想的那么垃圾。”

“你神智还正常吗,”飞龙微微皱起眉头,拍了拍米海尔的脸挑了挑眉,“你还敢说你没碰?下车!”飞龙推开门先下了车。

“飞,等等,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我发誓,真的。”米海尔顺溜地下车跟上去搂了飞龙,“还有之前在澳门赌船上你说我是垃圾,其实我很好的。”

“我说过吗。”飞龙拿开米海尔的手,利索地自己进了别墅。“别碰我,你自己走回去,我就信你现在是清醒的。”

“…”飞龙就是要坚持说他不清醒,米海尔忍不住无奈地笑出声,他把围巾往脖子上多甩了一圈,几步跑上去直接就把飞龙打横抱了起来,“我抱你上楼~”不由分说。

“…”被米海尔突然抱起,飞龙倒也没有反对,他瞥眼看着米海尔,米海尔也只是冲他笑。

不过才上了几节阶梯,飞龙突然蹦下来抬脚就扫了米海尔一个侧踢,好在米海尔反应够及时后退了几步,“飞?!”

“反应挺快。”一直没表情的飞龙突然挑眉笑了下,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延续着刚才那一霎那的狠劲,又有几分挑逗的帅气。

“飞,你不会真的想揍我吧~”米海尔站在原地,一边带着他无害的笑容看着飞龙走近他,一边心理默默做着防备,他料不到这之后飞龙是蜜是刀,“不如我们先回卧室,让你好好使劲好不…”当那弧度优美的唇覆在他唇上带着三分力道吮过来时,米海尔在惊喜的同时心里暗暗舒了口气,并判断着他进攻或许能成为最好的防备。

飞龙捞着米海尔的脖子滚在床上,米海尔似怕飞龙反击一般,攻势和压迫感都十足的吻,让飞龙单方面地停不下也躲不开,折腾很久才把吻换在飞龙侧颈间走几个来回。

飞龙眯着眼睛想着刚才被袭击的事情,他摸到米海尔的脸捧起来,米海尔偏头去吻他的手指。“袭击我的人是针对我,还是针对你。”

“结果都一样,而且针对你就是针对我。”米海尔凑近飞龙面前,“你知道当你越发出色就会让一些人越发不爽。”

“少夸自己,你给我清醒一点就好。”飞龙捧了米海尔的脑袋晃了晃。

“我很清醒,飞~你怎么就不相信。”

“那你去洗澡。”

“一起~”

“不。米海尔你今晚让我不爽,所以你今晚是不能碰我的。”

“啊?飞,我可以让你爽的~”

“少给我装糊涂!”

“早知道你这么介意我肯定不带你去那种地方,也不会逗你,不知者无罪。”

“我阻止你就代表我介意,你接二连三明知故犯。”

“我以为你只是想吻我。”

“不要狡辩。”飞龙下了床和米海尔保持一定距离。

“你明天就要回香港了,我们今晚可以甜蜜的做-爱吗,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我明天回香港我今晚就要跟你做吗!这是什么逻辑?”

“飞!”米海尔突然就要扑过去。

“你是想打架吗?米海尔!但你不一定有胜算。”飞龙闪进浴室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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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胜算是其次,关键是先打起来。

在床上两个人都是要治服对方的架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米海尔几次被飞龙按在下面,他没穿衣服,飞龙一会拧他胳膊一会抱他后背,而他只找机会去扒飞龙的睡袍摸他的腰臀。

飞龙不会真的揍米海尔,但下手也不轻巧,米海尔手臂上随时能看到被拧出来的指印。

他们一边缠扭肢体一边吮含啃咬着彼此的唇舌,光是这露骨的声音就可以让人脱离清醒一点点走向迷醉。

“别动…!”飞龙撑起身,米海尔在他身下立刻举手跟他投降,看米海尔这样子他想笑又笑不出,因为米海尔胯前那家伙翘起来戳得他突然有点尴尬。

“下面也投降了,被你治服了,飞。让我入狱吧,最深的地狱,灼烧我,缠绞我,让我越不了狱,把我从入口一次次抓回深处…”米海尔露出笑容,却又用很挑逗的语气对飞龙说着。

“是吗,我会救你…”飞龙不愿多想米海尔那些话里有几分故意的下流,他强作镇定的一把抓住了那一垂眸就无比碍眼的东西,惊得米海尔喊了一声。

“你确定是救我...”

这是飞龙自己选择的方式,抓了之后他就后悔了,后悔过后早已来不及松手。米海尔握住他要松开的手,脸上反而有看他落入陷阱般的得意。

米海尔有逗飞龙的意思,但与此同时,他也恋上了此刻飞龙掌心包裹的触感温度。

飞龙自己没用手发泄过,混一起这么久他也没碰过米海尔的。米海尔毕竟要过他,这让飞龙还是有些难藏的别扭。

只是在这不需要太多额外想法的氛围里,两个人也渐渐随性而为。

米海尔裹着飞龙的手套弄,飞龙并没有拒绝,没几下飞龙就自己动了。尽管飞龙脸红着,先是看了会米海尔,然后低下头,最后又别开眼,但他还是认真套了手里那硬邦邦的玩意,米海尔偶尔蹦出几句逗他的话他都没怎么在意。

 

不想他们做爱的事情那几乎是不可能,米海尔在想,飞龙也一样。

身体的记忆让飞龙对轻重缓急的把握,像是试探,却也一下比一下更加得心应手。飞龙的视线没有聚焦,他下意识轻咬着唇,听着米海尔的呼吸感受着他在自己手里的变化,自我迷乱,等米海尔低喊着把他手心弄得乱七八糟的黏腻时,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飞龙在清醒和混乱间徘徊着,手心里的激烈刺激他感受得一清二楚,但心里早就稀里胡涂。虽然不是用那个地方去接纳,这一趟结束他依然跟着一下下急促喘息着,松开手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颤抖了下,下意识收拢手指时不小心触到一手的黏腻让他赶紧又松开了手。

“真是不好意思~”

“...”飞龙对上米海尔带笑的眼眸,他感受到米海尔那一刻外露的惬意和快乐,米海尔一边那么说着一边拿纸巾去擦他的手。

没等飞龙愣太久,米海尔凑上去吻了飞龙的唇顺势翻身把人带到了身下,飞龙闭着眼睛回应了他的吻。米海尔把吻吻得缓慢缠绵,给两个人一点缓和的机会,也给自己一点回味的时间。他本没打算让飞龙用手帮他释放,只想让飞龙摸几下,但没想到飞龙认真的从头弄到尾。有几下他被激得忍不住想要起身去干个痛快,但又贪图享受飞龙帮他用手套弄的罕见模样。

飞龙感觉手又麻又酸,大概还是有些紧张。米海尔的触感和热度清晰地刺激着他全身的神经,羞耻的是这也是可以让他身体起反应的。

“这次不算,虽然很爽,我感觉我这家伙还是很听你的话的。”

“…”米海尔带着浓重情欲的声音贴着飞龙的耳洞,飞龙一动不动就这么待着,“你怎么一点都不害臊…”

“我又不是没用过手。”

“刚那是我的手…”

“感觉很不错,飞,因为是你,所以就完全不同…”

“…”飞龙眯了眯眼睛,扳过米海尔的脸堵住他的唇,没错,他只想让他赶紧闭嘴。

哪怕接下去飞龙被自己羞耻的喘息声环绕,大概也比米海尔跟他直言不讳来得好些。只是米海尔越来越投入的顶他让他也很难再继续纠结那些不是事的事,可能自己也是没羞没臊的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用身体去承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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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我会尽量让白蛇分享到滨海区那边赌场的经营权,你们很了解澳门的赌场模式,我觉得应该会很不错。”米海尔停下脚步,也牵住了飞龙往前的步伐,他转身横到了飞龙面前。几天前飞龙跟他提出要给他大陆方向的运输渠道权利,这正好是他要为远东滨海区考虑的渠道之一。不过因为飞龙没有谈条件,一来他真心感觉受之有愧,二来他感觉有更大把握能从他父亲那里为飞龙争取到合作经营符拉迪沃斯托克豪华赌场的权利。

飞龙听米海尔这么说的时候先是愣了几秒,然后微微翘起嘴角,其实他心里倒没有想着一定让米海尔拿经营权和他的渠道权利做交换,之前这么说也只是觉得大陆的渠道对米海尔滨海区的赌场能提供不少输入输出的便利,虽然有一定风险,但对米海尔来说,应该可以减轻一些负担。“关于大陆的渠道,是不是要走,你可以选择,比较难走但是近。小心点就好。不过你也不用急着拿赌场权利跟我做交换,这渠道以后要是走得好,我也是有利益可图的。所以不急。”

“我会看情况安排,金三角的货能走这条渠道简直再完美不过。谢谢你,飞。”米海尔并不介意在手下面前对飞龙展现各种亲密行为,他勾了唇笑,搂了飞龙毫无顾忌在飞龙唇上索吻。

飞龙虽然没有拒绝,不过因为昨晚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了些警惕,“米…”

米海尔接二连三的吻一而再打断飞龙的话,直到飞龙扳正他的脸,他就故作委屈的看飞龙。“你不能拒绝我,飞~”

飞龙挑了下眉眼,压低了声音,“没有其他人才可以。”他在米海尔嘴角上碰了一下。“有空了来香港玩。”

“你已经在等我了吗,飞。”米海尔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不过飞龙转身就走了。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当你回头想看的人,他正在看着你,是窃喜还是动容,或许二者都有。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飞龙在回头看到米海尔依然站在那里插着裤袋看似随心所欲的模样,却在他回头的瞬间表现出了掩饰不住的惊喜。

米海尔笑着冲飞龙送了个飞吻,飞龙报以他一个会心的微笑。

而对遥望的人来说,最美不过视野里他的回眸一笑。

“飞,下了飞机给我打个电话吧,你从俄罗斯出发,我要知道你已经安全抵达香港。”

“很周到。”

“嗯…你知道,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我有点不淡定。总之,也很抱歉。”等看不到人了米海尔离开机场。

“表扬你一下,你已经比一般人淡定很多,至少你没在我面前丑态毕现。”

“飞,我不是说这个,你这么在乎那个事情让我很后悔呢。”

“什么这个那个的,活该后悔。”

“那你回香港,我是不是可以去尽情的玩了~?”

“你可以试试。”

嘟嘟嘟——

“飞?哎?怎么挂了。”米海尔看了下时间,明明飞机还没起飞。“尤利可惜你没看到昨天在俱乐部飞不让别人碰我时的模样~”

“飞龙·刘很大方,没有任何条件就让你享受那条渠道,对我们挺有帮助。”尤利并不想接米海尔刚才的话。

“好在他遇到我~”

“米海尔,你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戴围巾吧,小时候帮你戴上你就扒拉掉。”尤利瞥了后视镜一眼。

“谁说的,飞送的这条围巾不错,很帅,你看你看。”米海尔冲后视镜摆了个p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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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们上的车,司机不是白蛇的人。”

“…”头等舱的茶也不尽人意,叶从吧台取热水给飞龙泡了杯茶,他自带的龙井茶叶。

“是个日本人。”

“飞龙大人不用担心。”

“反正现在也好好的没什么事对吗。”

“那个司机是麻见先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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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9: 《反噬》(二十九)解释与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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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见这几天一直忍着没给飞龙打电话,尽管他很想,是的,很想,而飞龙是肯定不会给他打电话的。虽然不太想承认,但麻见不可能没想过,现在的飞龙心里边,他大概是被放在要封尘起来的位置。惦记一个人快十年,要么成佳酿要么早坏掉。真正和飞龙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但没法阻止他心中对飞龙从理性到感性无数遍的品味。飞龙是自由的,他只在麻见的心里不自由。可能演变成现在单方面的过分牵肠挂肚,是麻见对飞龙有感情的那一刻起,从未想过的结局。

手机响起本能的接应,麻见的声音跟他的扑克脸一样。

“麻见,你一点谈生意的热情都没有,我可以怀疑你的诚意吗?”

“飞…?”麻见把刚要点上的烟放下,走到落地窗边,他压根没想到是飞龙的电话,“我觉得,诚意和热情还是当面看更直接。”

“是你等不及了吗?所以我感觉现在白蛇里防不胜防的都是你的诚意。”

“…”麻见知道飞龙这话的意思,在俄罗斯那边发生的事情,他安排保护飞龙的人暴露了,他没有特别介意,不过飞龙果然还是问过来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吗?”麻见的沉默,飞龙意料之中,但也有一丝因为希望落空的无奈和失望,他希望麻见对这个事情有哪怕一句话的解释。“这么不喜欢解释就不要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是我派的人。现在说起来大概会比较复杂,这方面的事情,我可以跟你坦白,加上叶,白蛇里确实不只有他一个是我的人。”飞龙那一句质问,麻见仿佛看到了曾经飞龙带着困惑和绝望的眼神看自己时的模样。虽不能相提并论,但刹那间麻见做出了解释。解释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这确实
没错,但或许他应该更明白解释之于对方的意义。“只是我派的人,而且你确实在俄罗斯遇到麻烦了吧。我并不打算损害你的利益。”

“不损害我的利益?澳门权利书的事情你是失忆了吗。”飞龙听着麻见跟他坦白这些事情,过分超出了他的预想,这让他有点心慌也有点心有余悸。

“那件事我没想让你原谅。但我可以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再有第二个第三个秋仁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会把人带走了,你自然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当然你要有其他想法,你也可以试试看。现在想来,之前的老张也算是你的人吧。”

“老张以前跟我有合作关系。那次他私自窃取了白蛇的利益,希望我能给他安排一个去处藏匿,并打算跟我分享这个利益。但这个事情我是有考量的,因为这关系到你。”解释和掩饰对听者来说,并没有一个清晰界限。麻见也清楚这点,“你可以选择信或者不信。”

“你这么怕麻烦的人,当初真的应该让我死掉的。”

“相比怕麻烦,我更怕你死掉。”

“…”飞龙咬了唇不作声,他又想起了麻见吼着不准他死的声音。

“因为你不愿意保释,白蛇利益难保不会落入其他人手中。一方面我让身手头脑都很出色的叶陪你入狱,另一方面也是想依靠一些值得信任的人暂时稳住白蛇。但你情绪一直不太好,你出来后愿不愿自己弄好白蛇,说实话,我完全没把握。你后来把白蛇重新稳固起来我也很吃惊。我希望白蛇是你的,它对你的意义我无比清楚。”

“这一切都是为我好的意思吗?”

“…谁知道呢。”麻见咬了烟点上。“解释了这么多我够诚意吗?你愿意什么时候来关西。”

“…什么?”飞龙还在想着白蛇事情,麻见倒是把话题转的挺快。

“答应了帮我谈生意。”麻见沉笑了声。

“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吗?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而且你的这些解释难道只是作为跟我谈条件的资本吗?”

“我可以把我安插在白蛇的人员名单给你。这些人,叶并不全知道。”

“到底是我的白蛇还是你的白蛇?!”飞龙不禁皱紧了眉头,语气里和心中都是满满的质问,是对麻见也是对自己。可以说从认识麻见那一刻起,麻见就盯着白蛇不放吧。

“当年去香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控制白蛇,你的出现是个意外,飞,你后来应该知道我喜欢男人吧。”这后半句麻见带了些打趣的语气。

“…你今天话很多。”飞龙一下挂了电话扔到一边。

其实有些话说出来感觉也不错。飞龙虽然挂了电话,但麻见的心情没被挂掉,他刚才还惆怅的心莫名得到了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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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因为飞龙质问卧底的事情,自己才慢慢建立起来的信任感几乎又被自己给摧垮了,有前科在,尽管他现在不心虚,但必然也是没法底气十足。他能理解麻见派他到飞龙身边,那他身边就会有其他人在监视他。但不只几个的话,就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不久前的俄罗斯之行麻见才跟他透露的,在飞龙质问的时候,他如实回答了他知道的几个人,其实里面只有一个日本人。

“如果提到这个问题让你这么紧张敏感,你随时可以回到麻见身边,叶。”

“我现在是您的人。”叶很认真的说了这句话。

“那别低着头,你现在没做错什么。”飞龙看了那几个人的资料,在这几年里倒挺安分,除了叶,但叶现在就站自己身边,像心腹一样守着自己,真是感觉讽刺又尴尬。飞龙摸了下太阳穴,曾经他是不会原谅背叛他的人,那时候他还诧异麻见对待背叛者的态度。

“颈椎不太舒服。”

“…”飞龙看了眼叶,轻笑了下,他轻舒了口气,“麻见最近在谈什么重要的生意,你知道吗?”

“飞龙大人,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叶给飞龙茶杯里满上热茶。

“他在我身边埋这么多地雷,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很抱歉…”如果当初偷权利书的事情不是他来,而是另一个人,会不会他就不会这么尴尬。也不是…或许那样,当初接近飞龙的人就不是他了。

“该说抱歉的是麻见。”飞龙抿了一口茶,“麻见想要用他的卧底名单换我帮他做生意的机会,他很重视这笔生意,在关西。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还非我不可,我实在很好奇。”

“我只知道在我…”叶看了飞龙一眼,飞龙没有看他,咬着茶杯边沿在想什么,“在我来香港前不久,他似乎很想买那边的一处温泉,不过好像没有谈妥。”

“温泉?”飞龙挑了下眉,他不免想到了那次在温泉发生的事情。“那他还跟我谈什么分享,他独占就好,难道还想让我看他和别人上演活春宫。”

“…我也不知道您说的生意跟这个有没有关系。”

“为了做点情se事,他不惜暴露所有人?”

“…”

“不过指不定他就是这样的人。”麻见既然可以不惜暴露叶也要偷他的权利书来换高羽,那他现在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奇怪。这么想的飞龙难免有几分复杂感受,但因为并不难理解,倒也没让飞龙太纠结。

麻见给出的交换条件飞龙确实有好好考虑衡量过,且不说麻见只是让他帮忙谈生意,现在看来这笔生意就算没有利益可图,他也是愿意做的。只要麻见够诚意不耍心机,这份名单的重要性,飞龙很清楚。

那天不满意麻见明明理亏最后提了个条件就可以反过来要挟他的态度,飞龙挂了电话,他现在也不想放下姿态打过去。指尖在来电页面停留的时候,他发现麻见和米海尔的名字特别显眼的插在最近来电的列表中,这一瞬间的意识让飞龙怔了下,但不等他细想那是什么感觉,电话铃声打扰了他的思绪。

“焰…”

“怎么了,飞。”

“没什么,你和小陶什么时候回来。”

“啊,是这样,我正想跟你说我带小陶再玩玩。另外,澳门有几家du场上个月的报表大概要迟些给你。”

这种发展走向飞龙是怎么都没想到的,“可以,如果小陶愿意的话。”

“飞,小陶…是我儿子。”

“…”飞龙的猜想没有错误,但焰燕如实说出来,多少还是让他挺惊讶。

“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他。”

“你告诉他他也不一定能接受。我就不能接受我的亲生父亲。”

“飞…”

“我相信你不会让小陶失望。是吗,哥哥。”

“飞都这么说了。”

飞龙捞过摆在桌子右上的照片,照片上父亲抱着年幼的他,焰燕站在边上,充满温馨与幸福。但上面的几点已经干掉的血迹也永远的留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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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东京下了点小雪,也是很稀罕。今天雪霁,到处清净明朗。

麻见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夹在指尖的烟没抽几口,已快燃尽。桐岛去过很多次珠宝店,多是生意合作需要。麻见跟他一起去的只有这次,去拿定制的对戒。麻见似乎总有自己的计划和执行,不管反馈是好是坏,可以理解为霸道,也可以理解为自以为是,自作多情。桐岛推了推眼镜,“老板,到了,您要在车上等还是…”没等他说完麻见已经推门下车了。自作多情还这么理直气壮,老板啊。

隆一,你是不是对他动了感情。

邓的这句话,在麻见逃回日本的那段时间,一直缠绕了他很久。邓在警告他,打伤飞龙甚至只是试探他。他和邓可以算是一路人,他们合作了很久,并且邓信任他重视他,他们有很牢固的利益共进关系。脑子短路时一枪崩了邓不能说不后悔,但事情没得选择时,他只能选择做更不后悔的。其实在飞龙这个问题上,他们也有一定共性,他们都有机会成为飞龙心里重要的男人,但他们都选择伤害他放弃他,有意或无意的,直接或间接的。只是邓更加狠绝,为了利益不顾骨肉亲情。飞龙恨他,他恨邓。他真的很恨邓为什么那时候一定要逼着飞龙,然后逼他。他是动了感情,所以他的考量是等脆弱的飞龙稳定情绪后再谈渠道的事情,考虑到邓是飞龙生父,有情在就应该跟他想的一样,不过他也应该早想到,邓如果真的心疼飞龙,就算万不得已给刘收养,也不会是那样毫无调和余地的关系,飞龙不过是他的棋子。

“麻见先生,我们设计师特别为您多设计了几种款式,您可以看看,或者给您爱人看看。”

看麻见把指环捏在指尖看了很久,店员很恭敬的把设计图纸翻给麻见看。

“这个就可以,每天戴不用这么花哨。”

“好的,那您让您爱人试过之后给我们反馈,我们为您们打磨到最合适的大小。”

“这个没问题。多谢。”

老板哪里来的自信,桐岛等店员把戒指包装起来,他瞄了一眼走开打电话的麻见。

“飞。”

“…”看到麻见来电的时候飞龙手忙脚乱的,但他心里特别爽,压抑有些激动的心情,飞龙平缓了下气息,“什么事。”

“之前跟你提到的生意,你愿意帮忙吗?”麻见知道之前飞龙介意他的态度,这次他温和了语气。

“什么生意都没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值得帮忙。”飞龙的勺子在甜品上轻轻的戳着,勺了一口吃。

“我想买关西的一处温泉,主人的要求…有点高。”

“…”放下勺子,飞龙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下飘着热气的水面。果然是温泉。

“倒不是钱的事情,有点挑剔的要求。你来了就知道,我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

“温泉啊。”

“一家有点历史的私人温泉旅馆,所以条件比较苛刻。正好你来了也可以感受一下。”

“私人温泉就可以被包下来了是吗?不会出现不相关人员吧?”飞龙悠悠的说着。

“…是的。”麻见顿了一下,他知道飞龙在讽刺什么。

“不过我还是更在意你的名单,麻见。”飞龙勾了唇。

“我可以给你,全部的。”

“好,那我答应你。”

----------------------待续---------------------

Chapter 30: 《反噬》(三十)温泉旅馆

Chapter Text

“飞~”

“你在哪里,米海尔。”飞龙听到对面吵杂的声音就有点不好的预感。

“在远东,有家赌场的俱乐部开业。”米海尔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开心。他不知道飞龙有没有意识到,最近的通话,飞龙总会问他的去向。你在哪里这样的话,问出来也是分人的,尤里和飞龙就是两种不同感受。

“你没有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飞,你这么关心我让我现在好想抱你,特别用力的那种。”

“太吵了我一个字都没听清。”

“对了飞,我其实想先告诉你,我父亲答应了让你们在澳门的企业参与经营这边的赌场,所以我们将会有更多的合作。”

“...”多少有点意外,飞龙觉得自己并没有开出足够利益,至少在澳门这边,虽然和米海尔有合作的部分,但利益分成其实米海尔是有些妥协的,而且他也看中米海尔的军火渠道。但他目前不确定阿尔巴托夫家族看中什么,以及自己将会有什么妥协。“听起来不错。”说完他听到米海尔笑了声,“笑什么...!”

“是,听起来不错~”米海尔能想象飞龙聊到利益问题时的严肃模样,但他却不是,或者和飞龙谈时,他多数时刻觉得享受。

“话说,飞,我不会碰你不喜欢的东西...”

“...”

“尤利叔,等等,我讲完这个电话,飞先这样,记得抽空想我~”

嘟嘟嘟…

“…米海尔…”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管太多的态度,飞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米海尔并不是他下属,也不是小陶。不过米海尔竟然能说服他父亲合作,可能会是个好的开始,暂且不需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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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飞龙约好了在关西国际机场碰头,麻见看到飞龙的时候飞龙居然带了不少人,这排场让麻见有点郁闷,不过他原本就板着的脸倒也没暴露什么。说白了他并不是真的要和飞龙去谈什么生意,但纯粹的殷勤他没法纯粹地献出去。

麻见早就在车外站了很久。飞龙穿着白色的修身唐装,麻见想起飞龙跟他再次相逢的时候,飞龙站在高台上也是穿着白色的唐装,有些委屈和愤懑的拿枪指着他一声不吭。“飞。”

“好像每次跟你见面你都这样毫无礼貌的盯着看很久,麻见。”飞龙走到麻见面前,微微勾了嘴角露出一个笑。

“你也可以这么看我。”麻见笑了下。

“我知道我好看,但你有什么好看的。”飞龙的手指在麻见整整齐齐的外套上戳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他偏了些头低声说,“原来你来找我敢不带人,见我也不带人,是因为我的人里有你的人。”

“但现在后面那些人真的没有我的人。”麻见打开自己车的后座车门,“还有一段路,不介意的话,坐我的车。我顺便跟你聊聊这次生意的一些想法。…既然你自己承认自己好看,那我就可以放心地看了。”不轻易间眉眼的温柔回给了飞龙不以为然的那句自恋自夸。

“可以,叶,你坐副驾驶。”

“…”麻见看了叶一眼,瞬间觉得他还不如叶。叶冲他恭敬的点了下头,拔开门上了车。

“大阪附近听说有很多有名的温泉,为什么一定要买下来,难道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吗?”

“看中了,念念不忘,喜欢,就想买下来。”麻见边说着边点上烟。

“我知道,可是没有谈妥,说你没资格。”飞龙双臂交叉于胸,一副看好戏就是要笑话你的表情。

“…”麻见嘴里闷了一口烟,飞龙显然是想噎他。

“叶什么都听我的,只要我问,你以前的丑事我一清二楚。”

“…”麻见和飞龙对视了几秒。“叶知道的最糟糕的事情,就是我跟你的事情,说句实话,至今无法超越。”

“原来你知道自己挺糟糕的!”

看飞龙瞪自己,麻见笑出声,他点点头,飞龙又不乐意的撇了头不看他。“…这家温泉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特别固执,他们希望买下他们温泉的也是一对情侣,最好也是夫妻。”

“…”飞龙的眼里本来还带着些挑衅,听麻见那么一说,他有点转不过弯来,眉心皱了几下。“夫…夫妻?”

“恩爱的一对恋人也可以。”麻见从西装暗袋里摸出一对戒指,摊在飞龙眼底。

“这样无理的要求,关键的条件,你之前怎么一句都没提?”飞龙看了对戒,瞥了麻见。

“我以为名单比较关键。”麻见笑看抿着嘴的飞龙,这个表情说实在挺可爱。“不希望有什么差错,诚恳的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飞。”

“这算什么非我不可。”

“你足够好看,我足够喜欢,我们足够相配,我们有足够的交易条件。只需要一点演技,这样你也介意吗?”

“我以为你只有脸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原来这种莫名奇妙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盯着麻见,飞龙蛮横的从麻见手心里捡了一个戒指戳到自己手指上。

“这个是我的,飞。”麻见的声音带了温柔,他握住飞龙的手,把戒指拿出来,换了另一枚轻轻套在飞龙无名指指尖上。感觉飞龙的指尖轻颤了下,他抬了眼,对上飞龙染上复杂情绪的双目,如同他此刻的心绪。视线落回飞龙手指上,麻见把戒指轻轻推套到指根,夹下含在唇间的烟,把唇压到飞龙指尖,落下轻吻。

“不要太入戏…”飞龙从麻见手里收回手。他轻轻摩挲了完美契合在指根的戒指,哪怕是戏,无疑也是让飞龙漾了点心波。

麻见默默把另一枚戒指戴上时飞龙看了他,他有想过或许飞龙堵着气也会给他戳上去,但这里没有仪式,自然也不会有他想看的结果。不过这是他自己导演的戏份,飞龙没有剧本,不会照着他的思路演,那么他自己戴上并没关系,只是这种钻心的不适和落寞确确实实让他感觉挺难受,但飞龙看着他,说什么也还是要掩饰一下。“舒适度还可以,没有很碍手…”

“何必这么委屈,你又不是一直戴…”

后视镜里麻见的身型挡住了飞龙,车里短暂的安静后若有若无的充盈了轻微的唇齿交缠声,绵长的呼吸似在抑制着吻的激烈程度,飞龙的左手晃上来抚了麻见耳畔,抓到麻见后领上,银白色的素圈特别刺眼,叶收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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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很缓慢挤在一条不大的街道上,踩着木屐的游客三三两两,有时还要特意避开车辆。街道两边非常典型的日式风景建筑,各种形式的温泉旅馆参杂着不少美食店铺,列至街尾。

街尾的最后一处馆院不算大,两层修葺别致的木屋,看起来有中心庭院,边上茂林傍屋。这家极具园林色彩的街尾院落也是飞龙这一路过去后一眼看中的,车开到这里已经少有人群。

雨润石板云吻天,宁静致美,雨后自然清新的空气也给这小园林添了不少好印象。

桐岛和叶先下了车。

“要不下次你来开车吧,看你没事做只能盯着后视镜很辛苦。”桐岛拍了拍叶的肩膀,露出他标准弧度的笑意。

“…”叶一脸无奈。

飞龙的黑色布鞋踩在干净的石板路上,唐装下摆随着步伐摆出优雅的弧度,他转头看了麻见,眼中有几分满意的赞许,嘴角带了笑意,“这里吗?”

毫无疑问飞龙的模样和这处院落的精致古典相得益彰,跟麻见想象中的样子几近相同。飞龙自然随和的笑意让麻见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他点了点头。

“麻见先生还是有点眼光的。”飞龙进了不大的正门,先入眼帘的是一个草木精心装点的小庭院,然后是经典的出檐深远的敞开式大厅 。

“武田先生,你好。”

“…”听到麻见的问候飞龙正好看到从大厅里走出来的日本男人,头发花白不过精神很好,穿着和服。

“你好,隆一。”

“这是飞龙。”麻见站到飞龙身边,手在他腰上摸了一下。

“你好,武田先生。”这就麻见说的温泉旅馆的主人,飞龙礼貌的笑了下。这个人看起来跟麻见很熟悉,如果还有一点面熟那应该是错觉,这样也不愿意把温泉卖给麻见。

“难得你终于要买下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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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的房间可以直接看到中央庭院,茶也是精选地道的沁人心脾。

因为麻见,一度对日本有偏见的飞龙本不打算对日本有更深的体会。之前两次来日本,不可避免碰上麻见,结果都不怎么开心,就算最后抓高羽回去,反而让他开始反思起自己。

两个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自信,之间本就需要小心翼翼揣摩的情愫,哪怕若有若无,最后也只能用大肆破坏去掩饰起来。

“认识八九年了,能在一起也不容易吧。”

“…是。”这样承认多少让人难为情,是戏中坦诚,也是真实写照,他和麻见还能这样坐在一起是不容易。飞龙瞄了一眼麻见,麻见冲他笑了下,他不知道麻见这一笑所想是否跟他有些相似。

“茶还可以吗?隆一说你喜欢喝茶。”

“味道很好,在香港经常喝,也习惯喝茶。”飞龙很给面子地吹着轻饮了几口。这生意谈得也是出乎他意料的家常。他心里嘀咕着双方为什么不提买卖的事情。

“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飞龙真是有让人惊艳的容貌。”

“一见钟情。”

本来武田夫人的话让飞龙有点别扭,虽然看着武田夫妇莫名满意的笑容他也想意思意思的回个笑,但麻见的话一出直接让他一口茶呛在了喉间。“咳咳…”

“飞,没事吧。”麻见利索温柔的顺了飞龙的背,眼神也是赤裸裸的关切,丝毫不介意飞龙那完全看不懂的神色。

“隆一每年都会一个人来,除了他那个戴眼镜的秘书,算上今年,是第十年始。我给隆一一个十年之约,看来他之前没跟你提过。他带他爱的人来买,我就会卖给他。”

“…十年之约?”武田的话打断了飞龙和麻见缠在一起的视线,飞龙品着这几乎就像一个轮回的年头。“武田先生挺浪漫,隆一这么我行我素的人也会和您遵守这样的约定,就这点来说,我对他很是刮目相看。”飞龙打趣了一句。

“两个人都比较忙,飞龙在香港有他自己的事业,也希望两个人都更稳定成熟一些。”麻见煞有介事的和武田提到,而飞龙时不时看他,他知道飞龙心中早就一惊一乍,他把手按在飞龙手背上,“现在是最合适的时候,也还在这个约定的时间里,希望你们愿意把贵馆卖给我的同时,也希望飞龙能喜欢这个定情信物。”

“…”飞龙一直保持最礼貌的笑容,虽然他心中一边感叹着麻见编故事的能力,一边惊讶于麻见还能说得这么坚定有感情,“隆一…”飞龙翻过手掌扣了麻见按在他手背上的手,麻见的手在他手里颤了一下,然后他用力一抓。

但岂止是手,麻见是心肝脾肺肾都被飞龙这一声呼唤震了一震,他当然知道飞龙有揶揄他的成分在,但他也欣然地接受了。

“我很喜欢。”飞龙勾起嘴角很认真的看了麻见,麻见的表现让他感觉有些逗,一向自以为是的模样为了买家温泉也这么谦恭。

“谢谢你,飞。”麻见知道飞龙在故意抓他的手,但还是紧紧的扣了回去。飞龙的心计很浅,他没有特别要对付的人也没有极大的野心,不过也可能是不屑于对付他。

“武田先生,我和隆一这一次来是想好好享受一番,贵馆的温泉得天独厚,令人神往,希望我们可以最后达成协议。”飞龙不可能忘了他的名单,为促成最后的协议他怎么也要添把油。

“这家小馆能有人厚爱,我和夫人感到荣幸,也很感激。”

“温泉以后并不打算再对外开放经营,我买下来只是想给飞龙享受。”

“…”飞龙瞥了麻见一眼,麻见非得说这么多多余的话。“隆一…我们怎么享受是我们的事情,你这么说出来,我很不好意思…”

“飞说得也没错。”在麻见看来,飞龙认真入戏的一口一个隆一早就让他喜出望外,乐在其中。

--------------------------待续-------------------

Chapter 31: 《反噬》(三十一)交错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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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见隆一,你演技这么好,不去当演员会不会可惜了?”尽管这一路过了庭院来到卧房的景致和装修都让飞龙颇为舒心,但领他们过来的武田一走,他就不打算给麻见好语气了。

“怎么了?亲爱的。我只是本色出演。”

“亲,爱,的。”飞龙一把揪了麻见的领带拽了人按到木墙上,眼神除了挑衅就是讽刺。

后背重重撞到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麻见额前一丝不苟往后的几缕发丝被震下来,搔着他的额头,飞龙近在咫尺的眼神扰着他的心。飞龙的力气不容小觑,可见是很介意刚才台面上的亲密。“飞。”

“隆一,飞龙。”

半掩的门被推开的时候,麻见按了飞龙本能要转过去的头,用唇锁紧了他的唇。鼻尖相互轻擦,彼此能感受到这一瞬间对方的紊乱气息。飞龙抓在麻见领带上的手收紧手指,尽管半秒前剑拔弩张,随着麻见揽入飞龙,来人也就只见恩爱。麻见半垂着眼对着飞龙圆睁的眼,这一刻飞龙不会拿他如何,这点小得逞,他可以欣喜一会,也就一会,飞龙扭了头挣开他的手。

“我想或许你们还需要一套和服,很抱歉打扰了。”

“没关系,武田夫人,我也很讨厌他这样不分场合。”飞龙过去时随手抚了矮桌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这里很快就是我们的场合。”麻见只是说了实话,但不见得飞龙喜欢他这样噎他,正要整被飞龙抓松的领带,飞龙却握了他的手。

“我来帮你。”飞龙转头看麻见笑了笑。

“…”有些时候你知道对方不会有好意,但还是做了徒劳的遐想。

房间里又只剩下麻见和飞龙两个人时,飞龙撩了麻见的领带,一把推了他将他压制到地上。

片刻的似曾相识让麻见愣了几秒。

澳门赌船上飞龙那个毫不含糊的深吻就像把麻见的心撕开,那一刻他知道他真的没有办法把飞龙雪藏起来,不管外表如何,对飞龙的情愫都昭然于心。对麻见来说,那个吻有对他多年来的奢望和企图的回馈,但他也品到了吻中物归原主般的决绝。尽管突然,他们的唇齿舌尖还是含在了一起,他不由自主甚至迫不及待的吞了一口。短暂的几秒钟里,他对飞龙的感情该释然还是该就此引燃,来不及按下飞龙的脑袋或是推开他,那个永远忘不掉的温度触感就从他唇上移走了,至于飞龙后来说了什么,其实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麻见并不希望飞龙还给他什么,之前别馆里对飞龙的拥吻不为其他,只是心疼,那是想用温柔和触抚去安慰在乎之人的本能。

喉上越来越重的压迫感让麻见思绪错乱,逐渐痛苦得接近死亡,他喉间发出低吼,脸和脖子渐渐变得通红,眼睛爆开血丝,颈侧凸起的青筋似要被越箍越紧的领带截断。

“咳…咳…咳咳…”飞龙突然松开手后麻见坐起来大口呼着气,喉咙的干燥感又让他禁不住的大咳,连眨了几下眼也缓不开晕了泪的模糊视线,他只好闭上眼睛,眉间紧拧。

“…你是想让我再坐一次牢吗?”飞龙跪坐到一边,刚才勒麻见的时候他的手并没有发抖,这时候才有些莫名的抖起来,他拽紧了拳头,看了低垂着头的麻见。突然松开手是因为麻见那痛苦的狼狈样,他不曾见过。

“我…咳…”麻见用力咽了几下口水,刚才几乎断气的感觉让他现在没法好好说出一句话来。

“为什么不反抗…”飞龙毫无顾虑地勒紧麻见的领带时,他半分都没有想到麻见会任他越勒越紧,“之前我打你一枪时,你毫不犹豫就还我一枪,怎样都要让我比你狼狈不是吗?”

“…”麻见睁开眼睛,沉默了会缓着气息,“我们总要有点瓜葛吧。”其实飞龙这么问,他并不知道怎么回答。

“让我恨你是吗?但你以为我真的是靠着恨你活下去吗?麻见。”

“飞…”麻见看到飞龙说这句话时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可怜人。

“你有什么自信说出那样的话?我连死都无所谓,会为了活下去而恨你吗?你有值得我恨的价值吗?你哪里来的耻笑资格。我的恨对你来说都是奢侈的。”

“那时候对你说的话…”麻见看着飞龙,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再见飞龙起,飞龙对他始终有挑衅的情绪在,因为始终存在误解,始终伴着撩不明的情愫,始终有着各自的尊严和骄傲,“是我带了情绪…”

啪——

就像那个猝不及防的吻,然而这次是一个耳光。他们都回忆起了同一件事情,赌船上的针锋相对。

脸上无比热辣的疼痛让麻见抿紧了嘴,再张开时嘴角的刺痛让他不禁抬手轻蹭了下,指尖染了血迹。他咬了牙欺身扑过去把飞龙压到了身下,充血的眼睛盯着飞龙。“什么如我所愿,如你所愿的,我们都很自以为是,不是吗…我所愿的和你所愿的,恐怕只有我们自己清楚吧。”

“…”飞龙看着麻见,眼波不平静但也无言以对。

“我所愿的没有变过,想你活着,想你是白蛇首领。只是我一开始是为了利益,我们见面的次数多了,越了解你越…想你…的事情,就没有办法再考虑利益。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反正不是想着被你上。”语闭飞龙和麻见都沉默地看着对方。飞龙皱了眉心,却又觉得好笑的扯了扯嘴角,他垂了眼眸轻咬了下唇,舒展开眉心。“七年前不会上,七年后...”

麻见觉得酸楚疼痛从头蔓延到心,他把唇压到飞龙唇上截断了飞龙的话,舌头缓慢的贴蹭,牙齿磕碰在一起。这个问题是在嘲弄飞龙,也是讽刺自己,会这么说是因为从头到尾会这么想的只有自己,他正是害怕飞龙从来都没想过。唇从飞龙唇上移开,在飞龙脸侧游弋着,搁浅在他耳畔。“…对不起…飞…”

对不起。

麻见的发丝戳着飞龙的耳根,飞龙轻颤了下微微偏开脑袋。麻见的话语很轻,有些意外的胆怯和不安,或许他并不想这么说,但他觉得也许飞龙想听。

向着庭院的窗边上,风铃被风吹得叮叮响。屋里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只有麻见若有若无的呼吸和喉间轻微的声响,拂在飞龙耳际,诉说着不成词句的歉意。

“其实这里会出现其他人,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呢。”桐岛推了推眼镜,走到叶身边,他抬头看了眼对面二楼的方向,虽然只能看到挂在窗口上轻轻摇曳的风铃。不久前的那声闷响,他从楼上下来时是清清楚楚听到的,不知道后来两个人会动口还是动手。“也不是,我们才是其他人。”

“麻见先生应该不是真的觉得这里有利可图吧。”叶倚在柱子边看小池子里的鱼。

“不了解。每年都会来几次,他一来武田老板就没有其他生意了。就算给足够的钱,武田老板似乎也不太喜欢他独占这里,但他似乎又很喜欢这里,可能需要一个发泄和寄托的地方吧,我猜的,有些人的执着实在很难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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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个温泉小镇,但其实也就一条不宽的街道对开着各种温泉旅馆。夜市要比白日里更有韵味,店铺外皆以灯笼装点,沿路下去,一盏盏就像镶嵌在黑夜里。熙熙攘攘的旅人,几乎看不到一个不穿和服的,甚至多数穿着温泉浴衣踩着木屐大摇大摆的闲逛。白天是开车挤进来的,现在用走竟也走了大半。

这套和服还是麻见给飞龙穿上去的,因为麻见会穿。桐岛看到飞龙的时候说了句,飞龙堂主不管穿西装唐装还是和服都让人感到不同境界里的惊艳。叶在心里附和了这一点。

这样夸飞龙就跟直接说他好看没区别,以前飞龙很介意别人这么说,后来渐渐有些无所谓,还没改变的事情就不介意了,如果挂彩了,或等到渐老时,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再提及这点。飞龙转头看了走在身边的麻见,穿了和服的麻见也没变多少,带着一点小伤口的嘴角依然严肃的往下撇着,在感觉到自己的目光时,有意无意的放平了。“不要以为被我打了我就会原谅你。”

“你打我两枪时你都没原谅,何况这点小伤。”

“那你没反击是因为我把你伤得还不够重吗?”

“不是任何时候都需要反击。”

“因为我没夺走你重要东西吧。”

“不要夺走。”低沉的声音伴随着麻见的手在飞龙手上落下坚定的力道。

“要来一份章鱼烧吗?大阪章鱼烧千万不要错过~”

“好~”飞龙的手抽离麻见的手,毕竟是日本正宗的章鱼烧,飞龙颇为乐意的接过来。今天接受到的各种情绪情感,他需要消化。“这位先生请客。”

“六百日元,谢谢~”

飞龙吹着丸子咬了一口,眉目有些俏皮地看麻见。他们没带钱这点飞龙肯方是知道的。

“…”麻见回头没看到桐岛瞬间有点懵。

“麻见先生你不会…六百日元都没有吧。”飞龙的喉咙不小心被烫到,要不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会更加神采飞扬。麻见这么要面子的人,必然是会尴尬的,看麻见皱着眉头,飞龙吃得有滋有味。

“那么…下次光顾时再给也没关系。”老板笑眯眯的继续招呼其他客人。

“我请客吧。”

是叶的声音,飞龙转身看到叶刚从人群里挤过来,再看麻见的时候,麻见的脸比夜色还深重,飞龙忍不住笑了下,把盒子里剩下的两个章鱼烧塞给了叶,“你的部下没我的部下贴心。”飞龙凑过去幸灾乐祸的揶揄麻见。“噢~好像我的部下曾经也是你的部下?”

“我的就是你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别大言不惭的。那些事对你来说就是一个笑话吧。你曾经怎么想鬼才会知道。”飞龙自顾往前走去。

如何与老板正确的保持距离呢?桐岛转到这边时麻见看他的眼神吓得他镜片都要冻裂,虽然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街上本就人多,转眼飞龙竟然不知去向了。麻见慌忙拨开人群左右寻望,尽管他的个子在人群里算高的,但也看不到飞龙的身影。他不敢走太远怕飞龙就在附近,却也担心着飞龙或许已经走远。

直到突然间几波拥挤,让麻见下意识摸出了腋下的枪,“飞!?”挤在人群里东张西望的大喊了声,刚刚还说了不要让自己失去重要的东西,麻见眉宇间紧皱的川字几乎要拧在一起。“刘飞龙!”麻见大喝的声音被人群的高声喧哗和隐约传来的靡靡乐器演奏声淹没,他也变得寸步难移,连粗口爆得都不顺心。在他无意转头时,不远处缓缓而来的景象着实让他的脑海里打了个大霹雳。

是花魁表演。台子上的花魁穿了和飞龙有些相似的和服,只是腰带上做了女士款式的优化,黑发华丽盘起,看不出真像的妆容在灯火中如梦似幻,指尖精致的烟管时不时压着一点红唇,袅娜轻烟在嫣红的唇瓣间轻吐。这种场面,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麻见来说,此时竟有着让他移不开眼的错乱视界,就连被人撞到挤到也没有回过神来。

“原来麻见也喜欢女人,多少有点意外。”

“飞!”飞龙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出现的时候麻见猛然转头,还是那让自己动心的模样,只是多了一点骄傲,就像曾经恶意抓疼自己的手后那狡黠的小得意。

“还是说我真的这么像女人。”飞龙挑眉看麻见一脸缓不过神的样子,麻见曾经那么讽刺他的话他有一天也可以用它讽刺回去。

“…”麻见摇摇头,“你…”麻见有些接不过话来,他只是赶紧拥抱了飞龙,其实后来每次想起今天的事情,麻见都认为那个花魁是他被飞龙一巴掌扇出的幻觉。

人潮拥挤中,两个人都没对这场闹剧般的意外做过多的纠结,飞龙并没有解释什么,麻见也没有刨根问底。喧哗过后,麻见只是一直拽紧了飞龙的手继续沿街走下去。

“别再走散。”麻见感觉刚才那种感觉特别不好。

“走散也没关系。我认得回去的路。”

“我会找到你。”

“别大言不惭,刚刚是谁找到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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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女式和服或许会很美。”

“又要说我像女人吗!?”

“你现在穿男式的也美,当然还是穿唐装最好看。”

“你也不过是对着脸蛋好看一点的人就止不住意淫的普通男人而已,麻见。想必还有不少嗜好,让男人穿女装,说不定还很喜欢SM吧,啧啧,真是挺糟糕的男人…”

麻见感觉到,他并不想让飞龙因为自己而改变,他也不想改变飞龙。SM吗…在他帮飞龙系和服腰带的时候飞龙倒是讽刺个没完,但实际上他左耳进右耳出。SM算是飞龙凑巧说中的,可以承认他是有这么一点嗜好的,然而这点他从未和飞龙联系起来过,尽管第一次见面看到飞龙在车里惊艳绝伦的脸蛋和无可挑剔的身段时,他确实是和一般男人没什么区别地心神荡漾了好一会儿。

想得到这个人。
可以得到这个人吗?
这个人会让我得到吗?
会多久?如果只是一时心起会怎样?如果他无法跟自己一直在一起该如何?
……

不仅仅是上床。
玩弄?忄生交?做-爱?

第一次见面麻见就在利益夹缝里把或情或性的事情,有意无意的想了个遍。

再回想这段时间里,他和飞龙屈指可数的在一起,他对飞龙始终带了浓烈的渴求和醉己的爱意。这种特别的感觉,是对过去深埋的感情的释放,也是释然。

似乎第一次让飞龙尝他的Dunhill后,他有点乐于这么捉弄飞龙,把吸入口中的烟圈送进飞龙得意讽刺他的嘴里,飞龙推开他转身就走。

麻见捏起飞龙的辫子尾巴,“还是这样比较好。”在拎开到最长距离的前一秒轻轻松开手。飞龙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解不满但也有点无所谓的眼神。

这种感觉倒是不错,比有距离的笑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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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站在小拱桥上驻足了会儿,人不少,甚至有人催着他快走,只是两个高大的男人站那里催着也不走的话,多数人也只能绕开走。不远处的小孩晃着父亲给点的烟火,仿佛那就是幸福的全部,烟火灭了,他父亲又给他点了两支。

麻见没打算理挤过来卖烟火棒的,但飞龙理了,所以他付钱了。

飞龙看麻见付钱的时候瞥眼嘲笑了他。

“买几根都可以。”

“省着点,刚才连吃东西的钱都没有呢。”

“我相信在你的教训下,我的秘书应该会贴心一点了。”看飞龙把烟火棒拿在手中若有所思,麻见摸了下掏出打火机,握了飞龙的手帮他点了烟火,烟火棒燃溅太快还把麻见小吓了,飞龙拿开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

“我父亲也帮我点过烟火。”

大概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感觉,麻见听了飞龙这句话莫名有种要把烟火棒扔掉的冲动。没错,他并不喜欢飞龙跟他提父亲,飞龙对他父亲的感情依赖一度企图转嫁给他,他是不可能接受的。“我如何让你有这样的感觉的。”

“什么?”

“替你的父亲爱你。”

“你也并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是替你父亲?”其实那天晚上飞龙哭着说出那样的话,他就想问飞龙,为什么是替他父亲爱他,他心里深处在期待着什么样的感情,或许那时飞龙心乱如麻,但这句话多少有点牵绊了他至今。

“大概那是当年的我,唯一认知和苛求的爱…”飞龙看着烟火在一点点的燃尽,“我很抱歉对你说出那样的话,原来你到现在还在意…”

烟火棒掉到水里,麻见的吻带了想证明什么的火热和急促,就算人来人往也没有关系。

----------------------------待续---------------------

Chapter 32: 《反噬》(三十二)情难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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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飞龙,很抱歉打扰你了。听说你在日本,不知道你过得如何呢?”

“…”叶看到来电时犹豫了会儿,他基本不想接听米海尔打给飞龙的电话,或许他还是不太能接受米海尔对飞龙一开口就是赤裸裸的调戏意味的情话。但会打到这个手机上,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比较少,事实也确实如他猜测,声音比米海尔的要沉,尽管调子也带着掩饰不住的调戏。“您是哪位。”

“噢,忘了自我介绍,我是狄奥。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很意外是你,痴情的保镖先生?”

“你用的是阿尔巴托夫先生的手机,找我们堂主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既然不是亲爱的飞龙,那我们就长话短说。焰燕刘和那个孩子在我手上,我想让飞龙来接他们回去哦。”

“…”

“我回拉斯维加斯等他,希望能尽快和他共进晚餐,我想他应该还记得是哪间房间。这是阿尔巴托夫先生的电话,我,也是阿尔巴托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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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和歉意让麻见狼狈,那当他还穿着温泉浴衣也没意识到围裙没扯下来就拿了车钥匙出门时,他是如何颠覆自己的油头形象的。“这是谁呢,像个厨子一样。”飞龙已经上了直升机,他没想到麻见追出来,就像他出门前没想到麻见在厨房里给他做吃的。

麻见打算在飞龙醒来之后兑现他的甜品承诺,但飞龙却因为刘焰燕的事情不辞而别。就算像当年他无法阻拦飞龙回家看他父亲一样,他阻止不了飞龙去找刘焰燕,但他也不想飞龙避开他去身犯险境,且不说刘焰燕是否有异心,狄奥是绝对居心叵测。

直升机卷起的风吹着麻见自然垂落的头发和浴衣袍子,乱七八糟的,麻见看着飞龙的方向,从口型飞龙可以猜出在叫他的名字。这次他可没带走麻见身边的任何东西,飞龙微微皱了眉头又松开,然后嘴角弯起,他抚了下已经摘掉戒指的无名指,若有若无的感觉,“麻见那家伙竟然能买到戴起来那么合适的戒指。”还是用了些心吧,麻见在他视野里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他才回过神自己一直看着麻见的方向。

“其实我也可以买到让你戴起来很合适的。”叶知道飞龙一定会笑,尽管他的声音几乎淹没在直升机的噪音中。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叶。”飞龙戴上耳麦,“我相信有哥哥在小陶不会有危险,他和狄奥的事情也不会那么简单。”

“嗯,按您的要求做了准备,我也会小心行事。”

飞龙没有立刻回米海尔的电话,如果米海尔跟这件事情有关一定会联系他,显然米海尔没有。他并不想做什么不好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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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给我打了电话,看来是飞龙已经启程了,我真期待。”

“刘焰燕会在你手上?”

“还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很清楚。”

“你想和飞龙谈什么条件。”

“我只是想和飞龙再续那次被你中途截断而未能如愿的烛光晚餐。喝几口波本,谈谈感情。嗯…当然气氛好的话再做点其他事情也是很美妙的。我想尝试着学一学你,应该说是学米海尔,飞龙真是令人意外~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是先管好自…”

麻见咬了支香烟扯出一半的时候,发现了烟盒里卡在香烟缝隙里的戒指,正是他给飞龙戴上的那枚,原来飞龙走的时候也摘了下来。虽然知道飞龙不太可能一直戴着,但麻见还是感觉到此刻的心里真是闷得难受。尤其当他想起昨晚看到飞龙脖子上的挂坠,那是米海尔的东西,他不用问也知道。

看麻见按掉电话后的表情,桐岛突然有些不敢再说多余的事情,只是转念一想,如果这件事也能被划分到多余的范畴里,那老板是不是就变得太多了。“老板,刚刚得到的通知,…在富士银行的钱被冻结了,应该是政界的人下的手,是否要回东京。”说完他看到麻见顿了下,然后继续配好枪又穿好外套。

“先去拉斯维加斯。”

“…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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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难道你还想把这条大陆的渠道还给飞龙?他借你渠道也是想开拓远东市场。广阔的远东堵城以后不会亚于拉斯维加斯和澳门,甚至会是他们的总和,或许更多。而相应的,俄罗斯也不会只有阿尔巴托夫家族,你最好也清楚这点。感情会成为你的致命伤,感情很多种,哪种都一样,你应该懂的。只有永远的利益,就是为了利益,别骗自己,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想。

米海尔在泳池里游了很久,冒头出水的时候原本还有些认真严肃的表情被惯有的阳光随性替代了,因为有人冲他宠溺的笑了笑。

泳池边上有一架白色的钢琴,钢琴前坐了一个优雅的女人,缓慢的在跳动她的指尖,她是米海尔的母亲。

“艾琳娜~”米海尔擦了身上的水珠走过去从背后抱了人,用脸轻轻蹭了一下对方的脸。“你现在弹摇篮曲我会想睡觉。”米海尔的手指在琴键上落了几个快节奏的音符。

“你小时候真的很可爱。”

“那我现在不可爱吗?”米海尔转身去勺了桌子上的土豆泥吃。

“你有心事,狄奥的事情?赌场的事情?还是你父亲让你为难。”

“我没有心事,我只是想来看你,前段时间事情很多一直没有时间过来,土豆泥很棒。”

“你没心事不会游这么久。”艾琳娜拢了披肩转身看米海尔。“你的挂坠呢?米海尔。”有一件事从米海尔进门那一刻她就注意到了,就是米海尔脖子上的挂坠没有了。

“…啊”米海尔抬眼瞄了一下人,虽然不知道她母亲为什么突然转变了话题,但这个关注点还是和他想的事情打了个擦边球,“…今天出门有点匆忙,忘记戴上了~”把土豆泥吃完他又招呼边上的女仆去拿水果,还冲人吹了口哨,女仆红着脸就走了,“这是新来的吗?以前没见过,胸有点小呢。”

“你是不是忘在谁身上了。”

“你太会说情话了,母亲,我得跟你学学。”米海尔笑得很开心,其实他一直不知道这个挂坠对于她母亲再者对于他的意义,这是他有点记忆时就发现戴在脖子上的,只知道有意义,很重要。他送给飞龙这事他并没打算要说出来,他也实在没想到一不戴她母亲就发现了。“嗯…你可以回去总部,父亲天天见到你他应该很开心,至少你可以监督我不要忘记戴上。”米海尔信誓旦旦的样子。

“那颗子弹是你父亲救我的时候,被我击中的…我后来在上面镂了阿尔巴托夫这个姓,没有这件事情,你不会出生。”

“…”

“或许我们认为重要的,对你并不是。”

“不是,我没有觉得不重要。”米海尔愣了下,他没想到那个挂坠的来历渗透了伤痛,但应该也有美好,不然他不会出生。“原来它决定了我的存在,”米海尔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我没觉得不重要。真的。”

“去把衣服穿上吧,如果你打算留下来吃饭的话,我可以做炖牛肉。”

“要很大一份的。啊,艾琳娜,你不要随便让陌生人来这里,那个老头子也会这么说,你懂的,你需要的话我那边的女仆都可以来侍候你,正好我也不需要。”

“别那么称呼你父亲,大概他今晚会过来。陌生人?塔捷娜生病了,她过来替代一阵子而已。”

“那个…挂坠我送人了,一个重要的人。”米海尔走了几步停下来,他回头看了他母亲,有一瞬间他想坦白,承认送人,或者更多的,承认飞龙对他的重要性。

“我想这是唯一的解释。”看到米海尔背上的中国龙纹身,艾琳娜本来想问什么,但米海尔已经这么做,或许他有足够的理由。

----------------------待续---------------------

Chapter 33: 《反噬》(三十三)得失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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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才踏上拉斯维加斯的地面,就遇到了狄奥的“盛情接待”,而这之前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打不通米海尔的电话,或许他该给米海尔再备个手机了,这样才公平。

“我这么热情的来接你,你却如此心不在焉,亲爱的飞龙。”狄奥看到飞龙虽然扫了他的人一眼,又看了他,但他压根没入飞龙的心眼里。“如果你哥哥因为你缺胳膊少腿,你也这么淡定吗?”他走过去捞起飞龙的肩膀,果不其然一把枪顶到他太阳穴上,哪怕与此同时换来数把黑黝黝的枪口。

“据我所知,阿尔巴托夫先生,你,不是这样的人。”叶看着狄奥,每一个词都用了强调的语气。狄奥偏头看了他很随和地松开揽着飞龙的手臂。

“阿尔巴托夫先生应该是怎样的人呢?我想飞龙应该最清楚。”狄奥微挑了眉,回了飞龙看着他但没露出太多情绪的眼神。

“我想立刻见到哥哥和陶,同时也希望你把哥哥之前未能偿还的债务谈清楚,但愿我的准备是足够的。”飞龙知道狄奥在故意玩味他和米海尔的关系,或许狄奥想肯定些什么。但在潜意识里,飞龙并不希望此事与米海尔有关系。

“飞龙,你可以跟米海尔玩得这么开心,也可以跟麻见这么缠绵,是否也可以分一点热情给我呢?”狄奥用手指微微比划了一个三角,露出一个很有趣的笑容。只是飞龙并不搭理他的调戏,直接把身上的枪交给他。狄奥在心里叹了飞龙的干脆,他优雅地为飞龙打开车门,他不希望飞龙让他有失算的可能,尽管现在有这么一点点偏了他的预想。“今晚的烛光晚餐,我会跟你谈清楚这个债务问题。”

“我要先看到哥哥和陶。”狄奥的笑容和米海尔有些许相似,不,不一样,看他的眼神不一样。

“当然,可以。”狄奥偏头似笑非笑看了飞龙,他不理解为什么米海尔会喜欢跟飞龙玩,但严肃的飞龙让他有点想逗弄。“你变了很多,飞龙。”

“…”狄奥能说出这样的话让飞龙感到惊讶,但也觉得好笑,所以他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

“我调查过你,当然也有一半是我的猜测。”

“你很诚实,但你还没资格评论我。”不愧是一个爹的兄弟,飞龙想到了刚见过几次面的米海尔,嗯…但感觉还是不一样。这种下意识中的对比让飞龙意识到了些什么,他开始越来越强烈地希望米海尔和狄奥不一样。

“其实你没必要为焰燕·刘做这些利益上的牺牲,他未必像你认为的那么好。你就当他以前死掉了,否则实在浪费你的钱你的身体…”

“狄奥,也许我澳门的收益远远超过你的所有。”飞龙挑眉瞥了狄奥,就算说得傲气十足但飞龙心里还是因为狄奥轻浮的话语感到窝火。

“噢,放轻松,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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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见猜想狄奥是不会以你死我活来玩他的赌局,或许他只是想看有的人赢得尽兴有的人输得彻底。

麻见自己在富士银行的钱被冻结的事可能和狄奥有关系。看起来是因为飞龙他才被牵扯进来,但极有可能是日本那边或明或暗的对手在得势而动,暗中助力的势力应该就是狄奥。七八年的发展让他有自己的事业和势力,就算一直小心处理和政经界的联系,但利益的天平太容易摇摆,他的立场不会让他高枕无忧,总有人要按耐不住,总有人会想东山再起,这不过是或早或晚的定时炸弹。

麻见没忘记在白蛇总部那次米海尔讽刺他的话,坦白说他现在是有些嫉妒米海尔。飞龙本可以属于他,但现在不是,不管米海尔在飞龙心中是怎样的存在。

来到狄奥所在的赌场,麻见想找飞龙却先看到了刘焰燕,尾随过去时只能说这是大胆,也是大意,但这都不是麻见在意的状态。飞龙自己不一定想理清和刘焰燕的关系,但麻见必须清楚,他要比飞龙清楚刘焰燕的意图,并为飞龙做出飞龙不会做的考量和决定,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

“你似乎并没有任何长进,麻见。”刘焰燕转身一个扫腿。

麻见避开并站定瞄准时,已经有四把抢眼对准了他,这是一间挺小的赌博室,而此时,麻见也可以肯定了刘焰燕果然不是在狄奥“手上”,“你让飞龙来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杀你。你会来,不是吗。”刘焰燕笑出声,“你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伤害飞的,所以你算是自投罗网。”

这声枪响的目标直击麻见左腿,那附近曾经中了飞龙一枪。看来就算是一样的伤也会因为不一样的人而感受到不一样的痛。赌博室没什么可利用的空间,他的腿渐渐疼得有些麻木,接着膝盖后被重撞了下他无法控制跪下去。眉间紧皱的幅度毫不掩饰他内心喷薄的火气。

“不过你直接死掉的话,我的飞肯定会怪我。快十年了吧,如果飞当年把你干掉,那么白蛇堂主就是我,我的飞也还是我的。”刘焰燕勾唇笑了笑,他走到麻见面前,“不知现在还有没有机会呢。”但当他留意到麻见左手上的戒指时,笑禁不住固在嘴角然后撇了下去。

“你的心意,飞龙永远都不可能接受。”麻见瞥了刘焰燕,他突然觉得当年就该干干净净的了结他,因为不管什么结果,飞龙当时的伤痛已经是他的极限,再死一个刘焰燕也不会更伤。刘焰燕短暂几秒的失神让麻见逮住了反击的机会,他夺过刘焰燕的枪猛然起身的同时扣了人脖子转身和其它杀手拉开几步距离,刘焰燕要么替他死,如果不死那他也暂时安全。

“飞有没有这样对付过你,他很有功夫天赋的。”刘焰燕迅猛的搏击力度绝不是以前飞龙的那一套,麻见的后背撞到赌桌上。“我跟你一样,所以飞怎么会不接受我呢?我也跟你不一样,不管如何我都是飞一直很爱的哥哥。你现在敢杀我吗?”刘焰燕拽了麻见的左手拿下戒指,把玩在手上的时候戒指里圈上飞龙的名字晃着他的眼睛。

“…”麻见没有说话,其实刘焰燕怎么想都跟他没关系,他在乎的只是飞龙对刘焰燕的想法。

“我需要你日本俱乐部的经营权,确切说是我在日本的一些朋友需要,你可以考虑一下。”把戒指放到西装暗袋里,刘焰燕笑了下,其实他和麻见有太多相似之处,但他的无奈却比麻见要多。到现在,家破人亡,众叛亲离,死亡边缘,求不得,放不下,他都已经感受得太深,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这枚戒指我可以先帮你保管,让我确认一下飞有没有戴上,如果没有,我会大方还给你的。如果有,那我就留下了,多谢。”

飞龙的戒指在麻见口袋里。就算他麻见知道飞龙没戴戒指他也不想承认这点,所以看着刘焰燕拿走戒指他一言不发。至于俱乐部的经营权,如果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或许他得暂时考虑放弃。身上的枪伤疼痛在一点点侵蚀他的神经,他一时半会出不去,但至少先让他自己冷静下来。麻见摸了摸西装暗袋才发现这一路太匆忙,他连一向不离身的烟是抽完还是没带呢。是多在乎一个人才会将很久之前他做的事情他当时的模样,在脑海里如此清晰的浮现。

“难得你还笑得出来,其实也不用硬撑。”刘焰燕将一包香烟敲到桌子上,“我觉得我不用杀你你也总有一天死于肺癌或者其他,另外这是飞最近在卖的货,听说很好,或许你会喜欢。”伴着几声冷笑刘焰燕离开赌博室。门从外边被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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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彼得堡今天夜里又降了温度,雨夹雪,湿寒入骨。阿尔巴托夫总部楼下有不少人和车子,雪花飘落在老阿尔巴托夫先生半白的头发上,沾在他雕塑般的脸上,让他深锁的眉头看起来染了更深的哀伤,上车后他给尤利打了个电话,他知道米海尔还没醒。

米海尔在做梦,他是连梦都很少做的人,可能是因为他是被打晕的…而不是自由入睡。

在米海尔肆意妄为生活的这些年头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失去什么,他确实也没真正失去过什么,哪怕有糟糕的时候,他所在乎的一切在他身边在他手中在他心里,也始终会一点点好起来,他不缺的是他的热情和野心。一直以来他最想要的就是他父亲的一切,源于他想做家族老大,也源于他不管如何不在意也始终需要的那份肯定。他做得已经比他父亲好,在澳门和俄罗斯远东,他所投入的心血不是他父亲所认为的幼稚和不沉稳能抹杀掉的。母亲总会比父亲更认可他的一切,母亲也是他理所当然会亲近和尊重的人。

米海尔喜欢就会去享受,包括和飞龙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的爱意也是洋洋洒洒毫不拘束,他享受和飞龙在一起的任何时光。从飞龙对他不屑一顾,到半分情愿,再到会体察他的情况琢磨他的心思,不管是哪个过程他都很兴趣盎然,飞龙在每个阶段都有着让他着魔的魅力。恐怕飞龙就算一直都对他冷眼相待也会在他的人生中被他单方面并行下去,“啊,看来我不会放过他。”这是他对飞龙的最初反应也是一直以来的感受。并不像狄奥所认为的征服,他对飞龙没有征服欲,更多似探索欲,对飞龙也是对他和飞龙之间起的那种反应的一种追求和享受。就像以各种方式各种心情把小石子投到波心,微波荡漾或是水花激荡都让他乐此不疲。当年赌船别后,他开始期待着和飞龙的再次相遇,而实际上没过多久他就憋不住去找飞龙了,与他的任何生意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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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伤心。”米海尔这次来还是一身正装,跟第一次来见飞龙的时候一样正式。而且这次他下车前就卸了枪,他就是想让飞龙在监控屏幕里看到在搜身时他不带武器的绝对诚意,所以飞龙不会拒绝他的到来。

“让你失望了,我的心没你想的那么脆弱。阿尔巴托夫先生。”飞龙放下文件看了一眼第二次闯来白蛇地盘的米海尔。不怕死的人纵然不会是专门来笑话他,但米海尔也不可能得到澳门权利书,米海尔应该很清楚这点。

“我比较失望的是你对我的关心视若无睹。”米海尔绕到飞龙椅背后俯下身偷偷看着飞龙盯回文件的眼睛。

“是吗,我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你上次嘲笑我受伤的时候怎么不送点药呢。”飞龙哼笑了声,米海尔是唯一一个会跟他提这种事情的人,虽然事情牵扯到权利书,但很大成分也算是他的个人私事。麻见的事情告一段落,好在天各一方,应该也不会再见到,是不是伤心他都没法定义。米海尔是不是真的关心他也不知道,但有个人会专门来跟他提及生意之外的事情,也算是很意外。他对米海尔没太多了解,只知道是一个俄罗斯黑帮头目,觊觎澳门赌场的人也不只米海尔一个人,不过他还是能感受到一些米海尔异于他人的动机和心意,几次接触都是米海尔主动切入,而且也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情,反而好像在试探,说不准什么,但自己这里肯定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其实我每次来都带了最好的疗伤药。”米海尔看着飞龙的侧面,心里莫名觉得乐开花,“就是我。”他用几乎耳语的声音在飞龙耳畔轻声说了句,然后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凑过去把唇压在了飞龙嘴角上,旁若无人,很无礼放肆,但他就是忍不住这么做了,实际上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只是他不确定飞龙和麻见的关系,确切说是不确定两个人是不是在一起,好在唇离开的时候他后脑依然安然无恙,没被飞龙手下一枪爆头。不过下一秒飞龙的文件啪啦的就砸到了他脸上。纸张飘下来,他看到飞龙终于正眼看他,盯也算,“嘴硬吗,明明这么软。”他微眯了眼睛露出笑容,故意用标准的粤语打趣了一句,他不想这微妙的感觉全被飞龙的怒气笼罩。飞龙果然有点意外,大概又觉得有些可笑,眉峰挑了下没再看他。

“你来找我总有目的的吧。”飞龙扬了些声音,他看米海尔蹲下去捡地上的文件觉得挺不可思议。

“不,没有,我都说了我只是来关心你,飞龙。嗯…叫你飞,如何呢?”米海尔把文件拢了放回飞龙面前,然后理所当然的依在桌边,飞龙没有下逐客令还抛出了话题,他感到飞龙比他所想象的要容易接触,太容易了吧,所以麻见也没什么特别吧,当初麻见不过是愿意付出一点心思,换他也一样可以。这么想的米海尔真是心花怒放,他明明还什么都没捞到怎么就感觉这么开心呢?“如果上次麻见跟我合作的话,他不会一分钱都捞不到就回去了。”米海尔不会说他的真正目的,他哪里知道呢,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要和飞龙变得更加亲密。

“那你捞到了?”飞龙微微皱眉,垂了些眼眸,他本来看着米海尔,但米海尔看他的模样,实在让他感到一些不自然。

“我捞到一个机会,价值不可估量。”米海尔故意倾身又凑过去了一点。

“只要我没有损失,你的机会与我无关。”

“麻见诚意跟我合作,他自然也不会失去他的情人,他只会彻底失去你。因为你会失去澳门赌场的权利书,而我和麻见会共赢。可惜麻见没有。”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呢?”飞龙的钢笔抵到米海尔胸口,他不想米海尔再靠过来。

“我不想你太伤心,你没你想的…嗯,你没输的很惨。”米海尔看到飞龙的小动作他有种要憋不住的感觉,飞龙给他不少意外的感受。“以我的情商我能肯定一些你捉摸不定的东西。”

“我们并不熟,阿尔巴托夫,虽然你…你确实讲的有些道理,我能肯定,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有道理。”飞龙对于米海尔自以为是在揣摩他的心思有些不满,自以为是的人都让他不满,但他可以自以为是。“感谢你的关心。”

“那我说点你百分之百肯定的,”米海尔摆上他迷人的笑容,“你和麻见没有在一起。”话一出口飞龙果然又用瞪人的眼神看他,这句话是故意逗飞龙,也是他呼之欲出的邀请,要不要试试跟我在一起。“我很兴奋。”不知飞龙什么时候拿出的枪戳到他脸上顶开他的脑袋时,他才意识到刚才的他,要吻飞龙。

这次接触后,野心和飞龙,哪一个是哪一个的借口并不重要,米海尔知道他会双赢。

-------------------待续--------------------

Chapter 34: 《反噬》(三十四)惯有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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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跟他说话还是挺不习惯的,这么想的尤利收起球杆点了一根烟,米海尔台球打得不错,能跟他较量,不过这小子为什么很喜欢得意呢?只不过有时候运气差一些让他赢。打这么久的球应该也是挺吵的,看着三米高的旋转木梯通往的阁楼上依然没什么动静,尤利怀疑自己下手是不是狠了些。

这或许是米海尔有生以来感受到的最大哀痛。母亲遭人杀害,而当时米海尔就在母亲家的楼上。

米海尔和他父亲差太远,在性格上,或许他会这样子到老,或许他以后会沉淀下来。看到母亲倒在厨房里,米海尔随后楼上楼下杀了好几个仆人,这其中的仇恨和米海尔无关,也和米海尔有关,凶手也已经死了,但显然那时他脑子不会太清醒。不过,谁又知道呢?有些东西或许真的只能被冲动证明。另外,飞龙来过几次电话,他不知道该不该弄醒米海尔。

旧恨新仇在雨夜里就像烧心烧肺的伏特加,在利益和情感的调味中,酝酿着属于每个人自己的味道。

“你爱的人至少得死一个吧。”

这句话写在厨房的便签纸上,那是大小阿尔巴托夫先生时常留言的地方。这种原本属于一家人沟通的微妙且温馨的方式被以一种外来且残酷的方式呈现。

“米海尔下次来想吃土豆泥,外加一点伏特加。”
———这是米海尔留给他母亲的最近一张便签。

米海尔的父亲从柜门上把便签轻轻掀下来的时候,他发现“下次”这个平常又熟悉的字眼,原来他已经期待和守候了这么多年。

而最后的一张便签,是宿命的留言。

在米海尔的父亲看来,这句话对他的挑衅是针对自己的妻子和米海尔。尽管对米海尔来说,在他看到这句话时的第一反应是他的母亲和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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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醒,你和洛斯科诺夫的恩怨我想他可能不知道…好的,我暂时不会跟他说,你自己小心。”尤利刚挂了电话就听到阁楼上有动静,没过一会就看到米海尔从楼上下来,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大概也没什么特别的心情,从他下楼的姿态就能猜出来,活跃度很低。这种感觉并不太适合米海尔,确切的说,这种感觉是让长期跟他在一起的人也会突然不舒服起来。尤利试图换掉他一贯的训话腔调,用了平时他不怎么用的轻松语气,“好像没睡够嘛。”

“你希望我睡多久。”米海尔接过尤利给倒的水一口气灌完,“是你揍我的吧。”

“我只是怕你连我也杀了,我很抱歉。”

“你也会幽默吗。尤利叔。”米海尔瞥了尤利一眼,他百分之百可以肯定是他父亲的主意,他父亲——一个连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你一辈子都为我父亲做事吗?但你们是兄弟,你没有一丁点的不甘心吗。”

“没什么甘不甘心。”尤利看到米海尔虽然没有很大情绪波动,但眉宇间还是留下了散不去的一些哀伤,希望那是暂时的,他擦了一支球杆。“来两局吗?”

“我的手机。”米海尔给伏特加里夹了几块冰,搅了下压几口入喉,他撩开窗帘看了下外边的雨,确实很大,第一次也会因为天气感到心烦。“我做梦了,断断续续的,乱七八糟。”

“是吗,只是梦而已。”尤利看了米海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他。米海尔点开翻看了几下,尤利知道米海尔肯定在看是否有飞龙的来电,而这之前他早就把飞龙那几个来电删除了。虽然他没有接听,但他能猜出来飞龙不会说什么不痛不痒的的废话,而米海尔的父亲已经交代过他看好米海尔,他也觉得这个时候能少一事比什么都好,如果有什么生意,大概要一阵子之后再谈。但米海尔确实不会这么认为,看米海尔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往浴室去,尤利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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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全可以不用再联系我。”飞龙看到来电的时候,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手机上,但或许也没有特别的久,只是以前都没有特别留意过。

“我…需要一份工作。”离开飞龙后叶在台湾待了一段时间,期间他有给飞龙打过一次电话,扯的是关于陶的日常,因为那曾经也算是他的日常,但几句话后飞龙挂断了电话。兜转游荡不到半年,麻见联系过他两次,他没有任何回应,他只是觉得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任何麻见想要的关于飞龙的信息,有也只是属于他和飞龙的回忆,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东西,他不会也不可能再对任何人透露更多。

一个杀手或者保镖没有几个七年,尤其在他各种状态都处于巅峰时期。跟飞龙在一起的七年正是叶拿枪到现在身心技都最好的状态,叶是这么认为的。叶没有过感情经历,但年复一年陪伴飞龙,让这段经历也渐渐染上了些不一样的想法。只是后来在那样糟糕的情况下对飞龙坦白却是一件他过后感到有些后悔和心痛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呢?对飞龙说出那样的话,除了让飞龙的心感到更加不适,除了让飞龙觉得原来这么多年的所谓忠诚倾慕也是可以瞬间崩塌的,还有其它意义吗?不过是自己自私的想要给自己情感一个出口,但所作出的事情却与心背道而驰,甚至不怕死的求解脱,但死不死对飞龙来说,都无法抵过那些言不由衷身不由己的伤害。他可以因为死在飞龙枪下而得到解脱,但飞龙却无法因为杀了他而感到满足。这或许也是飞龙不杀麻见的原因。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呢。飞龙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淡然,海风吹得他的长发有些凌乱,他拿着权利书的手微微握紧。一切似乎都已经物归原主,但人却无法再从归于好。叶觉得飞龙虽然在看着他对着他说,却不是在问他。但叶记住了这句话,他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问自己飞龙为什么会这么说。飞龙杀不杀他,对飞龙来说无异,对他来说,其实他可以像死亡一样永远不会在飞龙面前出现,也可以给自己一次再来一次的机会,对于心已经沉沦给飞龙的人,愿意用死再赌一次。

叶在给飞龙打这个电话前的两个月里,他做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难度高强度的训练,让身体心理都回复到最佳状态。见到飞龙的时候,他心里有着一种就像闷很久终于透了口气的舒心感。

叶是在白蛇总部的武馆里见到飞龙的,飞龙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要好,并不是陪练的谦让,他能看得出飞龙的专注和精准所迸发的力道和精神压迫感。腿法始终是飞龙的主打爆发力,线路和力点一丝不苟,甚至他的马尾辫甩出的弧度都是美中带劲,就算不是出于爱慕,他也会如此由衷赞叹。

飞龙的散打师傅是飞龙从深圳请来的,当年叶和飞龙一起去的。飞龙的师傅看飞龙练习的时候时常是摇着折扇,当叶再次站到他边上行了礼时,他对叶说了一句“回来也好。”叶感觉这句话从另一种意义上透露了飞龙这段时间的改变,也从他的角度肯定了自己对飞龙的意义。

那天,叶和飞龙打了。叶与飞龙的实力,差在心理,胜在力量,所以他们打了挺久。飞龙一直都没有跟叶说话,停手后飞龙拿了毛巾擦汗回楼上去,而叶擦了有点疼的脸,拿了飞龙的唐装外套又抓了自己的跟在飞龙后面。叶一直笔直地站在飞龙卧室里,等飞龙洗完澡。

“如果你在门口的话,关灯,不在的话,灯留着。”

飞龙终于对他说话的时候,叶有些愣在那里。飞龙走到他面前,双臂交叉于胸,半干的长发有几屡搭在胸前,看着他的眼中毫无波澜,但多了一些坚定的光芒,飞龙垂眼对他从下往上扫了一趟,嘴角有些弧度。“你也没有退步。”

“因为,要追上您。”虽然叶觉得更难看透飞龙的心了,但他知道回来是一个值得的选择,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这是多数人处于他的位置所不可能再做出的决定,所以他对结局有了期待,是好是坏,他都坦然惬意。“我去洗澡,我等下会来关灯。”叶拿了外套利索出去了。

飞龙没有问叶回来的原因也没有说接受叶的理由,叶继续做了他之前一直为飞龙做的事情。如果说有点不同的话,大概是,飞龙涨了他的薪资。

熟练地组好狙击枪,叶匍匐在夜色里等着那个骄傲霸道又可爱的人,如果他是丘比特,这把狙击枪是丘比特之箭,会不会一切变得很完美。

飞龙肯定永远想不到,他保镖的瞄准镜无数次对准了他,他是这么危险,却又这么安全。虽远在他天边,又近在他眼前,他是他呼吸的节奏,是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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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喂?!”米海尔抹了脸上的水,信号并不是很好,给飞龙打的电话并不是飞龙在接听让他不太开心,叶简短的几句不清不楚的话让他本来就糟糕的心情更加烦躁,“尤利!请你下次给我换一部好的手机!”

“大概它不太乐意跟你一起洗澡。”尤利接过米海尔扔给他的手机,他看米海尔从浴室出来三两步上了阁楼,这架势应该是想要出门。但米海尔应该不知道他父亲并不打算让他这么做。“雨很大。”

对于狄奥和刘焰燕的事情米海尔并不是十分清楚,甚至要不是之前去拉斯维加斯过圣诞节时无意间听到一些狄奥的通话,他是不会猜想到两者会有更深的联系。但话说回来,如果和飞龙无关,那也不是他想触及的事情。

“我以为你很快就会跟我联系,比我想的晚了些。”

“什么意思?”

“意思是麻见比你快,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他见到飞龙呢?”

“飞龙真的在你那里?我可不想听到什么非同寻常的说法。”

“你认为什么是非同寻常?说不定跟你想的一样。”

“不要告诉我你想威胁我。”

“能不能威胁到你,我觉得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做我想做的。”狄奥摇着杯子里三分之一的波本,他靠在阳台的柱子上,他挺喜欢拉斯维加斯的夜景,所以他是多么想把这个夜景也搬到俄罗斯远东赌城。“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父亲,让他答应飞龙参与经营,但我觉得你缺乏了一点兄弟情谊,米海尔,如果你愿意把合作对象换成我的话…”

“有些话你可以烂在肚子里或者做做梦,狄奥,说出来一点都不幽默了。”米海尔禁不住冷笑了声,虽然他们关系向来是不错。

“我猜也是,所以我想我只能靠飞龙打打澳门的主意,谈谈渠道合作的生意,他乐于借你大陆的渠道,我觉得有利可图的话他也会乐于跟我合作,为什么不呢?对不对,你认为你有什么什么特别吗之于他。他要是不乐意,他哥哥愿意也一样。”

“你他-妈的让飞龙听电话!”

“终于等到你说了句我喜欢听的,米海尔,我承认飞龙是挺特别的。我们一会有个约会,或许到时候我可以给他听你的电话。对了米海尔,你知不知道白蛇本来应该是刘焰燕的?”

尤利在一边擦他的枪他大概能猜到一些电话的内容,他是没法平复米海尔糟糕的心情了,“飞龙没这么简单任狄奥摆布。所以,你要待在家里,米海尔。”

-----------------待续--------------------

Chapter 35: 《反噬》(三十五)情网内外

Chapter Text

飞龙到约定的赌场顶层的豪华套房门口,门外站了保镖,门为他打开。他不可避免想到和麻见久别后的重逢,认为不会再遇到的人又产生了交集,本来觉得要深埋心里的问题却得到了答案。

“飞龙,你真的惊艳。”狄奥看到飞龙确实如他所说穿了唐装,扎了辫子,心里有些复杂,飞龙太听话反而让他感觉不太好。“如果你是女人该多好。”

“这是你明知道的结果,但你还是选择了面对遗憾。”门关上后,飞龙悠然地往房间里奢华的敞开式阳台走去。

“也不全是遗憾。”狄奥欣赏般地看着飞龙的一举一动。

“阿尔巴托夫先生。我就暂时不计较你只让我和哥哥视频通话,我诚意和你谈条件,希望你也同样有诚意。”

“波本。”狄奥给飞龙倒了三分之一的波本,“你忘了我们本来可以有机会这样愉快地聊天吗,也就大概几个月前的事情。”

“如果门外的六个家伙能消失,我会更愉快。”飞龙接过酒杯拿在手里把玩,眼睛盯着狄奥看。

“飞龙。”狄奥笑了下,他挺想碰碰飞龙垂在脸侧的刘海,“你看我并没有对你搜身,而这房间也只有我和你。你应该很清楚你不会有事,那天你和麻见就没事不是吗?”

“…”飞龙收回盯着狄奥看的视线,他小小地抿了一口波本,转身对着外边的夜景,“我不觉得你会这么好心。”

“是飞龙的话,值得这份好心。事实上,后来我确实给了麻见一点教训,你知道在我的赌桌上出千是要剁手剁脚的,我也仅仅是打伤他的手而已。”走到飞龙身后,狄奥把酒杯放在大理石护栏上,手撑在栏杆上,将飞龙禁锢在他的空间里,他能感觉到在说这些话时飞龙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有合身的唐装勾勒得恰到好处的胸膛上有刻意控制的起伏,“你在看什么呢?飞龙,难道远处有人在看着你吗?”

飞龙转头看了偏在他头侧的脸,与米海尔如此相似的眉眼,却传递者难以深入人心的眼波,陌生且藏不住的野心勃勃。“狄奥,我哥哥的事情,你来说说你的条件。澳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手臂挡开狄奥的手臂,飞龙来到桌子前坐下。

对面大厦顶楼上拿着狙击枪瞄准的叶,微微松开按在扳机上的手指。

“七年前我认识你哥哥,他运气不错,在赌场这么多年我发现只有两种人会运气爆棚,一种是处境很惨的...一种是处境很好的,比如我,但你哥哥是前者。”狄奥来到桌子对面,他俯身凝视着飞龙,这让飞龙藏不住任何细微的情绪变化,确定了飞龙不可能不为所动,“不过后来我很意外,他对赌场的经营管理不输我这里的任何高管,所以我们达成了交易,我帮他翻盘,他与我利益最大化地合作。你知道澳门赌场的利润实在太让人心动,我这里没办法比拟。”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你和我哥哥的计划。”

“我的条件也是你哥哥的条件,白蛇,澳门赌场。不过飞龙,你的能力也非常出色,如果你…”

“你是在说梦话吗?”飞龙把牛排切开来,刀子在盘子上摩擦出有些刺耳的声音,嫩红的牛肉渗着血水,“我只吃全熟的牛肉,真是让人很不开心。你调查的不够仔细嘛。”飞龙瞥着狄奥,把叉子哐的放在盘子上。

“你跟米海尔说了一样的话哦,飞。”狄奥愉快的笑出声。“啊,很抱歉,是我照顾不周,稍等,我让服务员给你送全熟的。”

“你一会儿扯麻见一会儿说米海尔,你想知道什么。”趁狄奥去开门和门口的保镖说话,飞龙微微垂下头。刘焰燕欺骗他是他做的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却被这么轻巧的说出来,他难过不出来也悲伤不出来,他想真诚对待的哥哥还是不会诚心的对待他,就是这么一个事实,他想不想面对,这就是一个事实。

“其实我对你们那些纠缠不感兴趣,但如果很深…”狄奥回到飞龙身边时手机响起来,看到米海尔的名字,他冲飞龙笑了下。“你看,想不说他似乎不行,我亲爱的弟弟来电了。”

“…”飞龙没看狄奥,等狄奥通话时又抬眼瞄了狄奥的神情,他想察觉些什么。

“我在和飞龙吃饭。”

“把电话给飞龙!”

“好,当然。”把手机递给飞龙,狄奥耸耸肩,“他想你。”

飞龙不假思索地拿过电话,“米海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切地要听到米海尔的声音,但电话贴在耳边后他又没了下文,“…”

“飞,是你吗?”

“是我。”飞龙想问米海尔为什么之前没有接他的电话,想问现在的事情是否跟他有关系,想问他现在怎么样。但他更想听米海尔自己说。

“你不要答应狄奥任何条件。”

“…”飞龙看了狄奥一眼,米海尔没用这么郑重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另外我不知道你哥哥的事情,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我的想法是你最好不要答应任何条件,我跟狄奥谈。”

“你在圣彼得堡好吗。”

“…”显然是没料到飞龙会撇开他的话问其他事情,米海尔顿了下,突然觉得想告诉飞龙这边发生的事情,但此刻又不合适,米海尔微微皱了下眉,松开的时候他嘴角也不自禁带上笑意,“你知道,我现在就想跟你做。”

“…”飞龙自觉得本来好好的心意,米海尔并不领情,但这样也更像米海尔吧,“你现在就可以,如果你只是想的话。”飞龙笑了下故意把米海尔的话咽回去。

“我是说真的,飞,我前面的话。”

“我知道了。”米海尔这么认真地跟他说,飞龙愿意相信米海尔的心意。

“说了什么,分享一下吗。”狄奥从飞龙手里拿过手机,听了下没声了,大概是飞龙按掉的。

“狄奥,不管你想跟米海尔谈什么条件,米海尔都不会答应你的,你高估了我对他的重要性。”飞龙一手撑了下巴,挑眉笑了笑,一手拿着叉子轻轻敲着盘面。“我的牛排什么时候来,如果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了,我倒是不介意放弃等待。”飞龙站起身理了唐装下摆。“至于白蛇的事情,该是我和我哥哥谈。”

“抱歉,飞龙,我想很快就到。这之前我们可以先聊点你喜欢的。”狄奥拿了遥控器打开墙上的显示屏,正是麻见所在赌博室的监控录像。飞龙也确实如他所料,刚刚还弯着挑衅他的嘴角缓了下去。监控里,麻见靠着赌桌坐在地上抽烟,多少有些狼狈,虽不能确定伤势严重与否但明显是受伤了。“米海尔不愿意出面,总还是会有男人为你挺身而出…”

“狄奥!”飞龙转身揪住了狄奥的衣领,他的表情终于失掉刚才忍出来的平静。

“我衣领乱了,飞。”狄奥很满意看到飞龙因为怒气扭曲起来的美丽脸庞,他顺势搂上了飞龙的腰臀,语带轻佻。“还是你已经迫不及待,你野性起来比淡定从容更让人心动。”

狄奥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飞龙顿住了,他眉心颤了下盯着狄奥的眼睛,刚才没拔枪绝对是失策。飞龙松开揪住狄奥衣领手,转而滑入西装外套内,按在狄奥胸膛上不轻不重地抚摸着。

“男人摸你你会这么敏感?”这个动作在狄奥看来是具有一定诱惑性质的,虽然飞龙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缓和下去。

飞龙能感觉到狄奥的手在往下移动,他扬起下巴,半垂着眼眸,似笑非笑地轻轻说了句,“…那要看是谁。”在狄奥摸到他大腿上别的枪时飞龙已经拔出了狄奥腋下的枪,直接顶在狄奥脑门上。“手拿开!”

“啊…我被你的笑迷住了半秒钟呢。”狄奥不敢轻举妄动。“不然先拔枪的应该是我。”

“拿开你的手!”感觉到狄奥的手既没有进一步动作,也没有退一步的动作,飞龙打开枪保险。

“欲罢不能,飞龙。”

这种感觉令飞龙相当厌恶,他直接一枪打在狄奥肩膀上,只是和火气唱了反调的一声空枪令飞龙非常惊讶,他毫不犹豫连发三枪,全是一样。“…!”

狄奥趁机拔出飞龙腿上的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并打开了枪保险。“有点紧,飞~看吧,你毫无诚意。轮到我试试你的。”

“…”

“麻见也跟你在这间房间里玩过空枪的游戏吧?确实好玩,不过我们是不是少了一场激吻?”

“你不会杀我。”飞龙并不想理睬狄奥的话。

“没错,你也看到我的枪并没有子弹,这就是诚意,飞龙。说实话,我很好奇,米海尔这种喜欢和女人做的男人和你做-爱的时候真的会很爽吗?你是怎么做的,嗯?这双腿要不要试试告诉我?”在飞龙另一边大腿上摸了一把确定没有其他武器,狄奥退后了三步。

“…”飞龙不知道狄奥如何算出他会拔枪并放了空枪,而且这话除了刺激他并无任何关联性,但他喉间却觉得有点堵。“你到底针对谁的利益?我的?麻见的?…”

“少了一个哦,飞龙。你不要米海尔的话,他可是会很难过的。”

“狄奥?!你是米海尔的哥哥...”虽然飞龙有不太好的预感,但是他确确实实不希望狄奥的算盘里与米海尔有一丁点的关系。他非常介意亲人间的背叛算计,连唯一让人感到安心温暖的亲人间的这种感情为什么也要滚进利益的泥潭里。狄奥可以有理由针对他,针对麻见,但是不该针对米海尔。这与他跟焰燕不同,他是外来者,而米海尔流着和狄奥相同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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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尤利阻止不了米海尔出门,而且米海尔火气很大地下楼去。“你父亲或许需要你,你要留在圣彼得堡。”

“需要我什么?他保护不了他在意的人,而我跟他不一样。”

“你不是一样也保护不了你母亲吗...!你不在意她?!”

“...所以我才不想呆在这里!”

“飞龙.刘并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这样反而让狄奥揪住你和他的弱点。”

“我只是不想让他独自面对,我必须去一趟拉斯维加斯。”

“我没法跟你去,也安排不出更多人。”

“我是老大,尤利。”米海尔配了枪,尤利的话让他不满的回身,他眉峰扬了下,“去开车!”如果尤利不是米海尔的叔叔,大概已经被米海尔一枪毙命。

“你既然觉得你是老大,那你应该有老大的自觉。”

“你如果不愿意跟着我,那你可以继续跟着我父亲。顺便告诉他,我需要的是能帮我的人,不是管我的人。”

“你的母亲是你父亲的老冤家杀的,那是他们的旧仇旧怨。你父亲不希望这笔恩怨再与你有关。不管你死我活,我个人都希望你能等到你父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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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你的哥哥如何呢?”

“…”飞龙瞪着狄奥不说话,下一秒一个狠准的侧踢把狄奥对着他的枪踢飞了,他利索地接扫了一腿把狄奥踹往餐桌的方向,狄奥的身体重重撞到桌子上连同桌子一起向后倒去,餐具摔到地上一片狼籍。

房间的门被打开,门外的保镖持枪而入。飞龙拔了腿上的匕首扑到狄奥身边,狄奥翻身躲开时抓了地上的酒瓶重击了飞龙的手腕,触电般的麻痹感让飞龙松了匕首。对方保镖开了枪,飞龙来不及完全避开,子弹擦过手臂,但随后袭击他的保镖就被击毙在地。

“谁让你们开抢的!!”

飞龙知道是叶开枪了,叶连着击毙了三名狄奥的保镖。他们就在敞开式阳台上,而叶就在他们对面。

“叶我只是轻伤。”飞龙的盘扣上有窃听器,他们的对话叶时刻都能听到。

“闪开!对面有狙击手…”狄奥突然感觉脖子上有种刺痛的冰冷,飞龙的长发散开垂了下来。“飞龙…”

“你说谁更有诚意呢?”飞龙低低地说了句。

“…”狄奥摸了脖子上几不可感触的细线,惊悚清晰的刺痛还是让他一下出了冷汗。飞龙闪到他背后勒了他的脖子。“飞龙…我应该摸遍你的身体…才能确定我是安全的…咳…”什么丝什么线狄奥并不清楚,但他很可能因此丧命,那本是扎在飞龙辫子尾巴上的。而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两件事,一,让我哥哥带小陶到门口,我有人在那里接应,二,…放了麻见。”飞龙瞥了愣在一边的几个保镖。

“好…我让人带那小孩下去…”

“让刘焰燕带他下去!”

“好…”狄奥让其中一个保镖去找刘焰燕。

电话一直响了很久,直到其中一个保镖听了对讲机,“老板,是米海尔·阿尔巴托夫先生…他…他让您接电话。”

“接!”飞龙低呵了声。

“…飞龙。你这样我不好接听…”

“再废话你脑袋就掉你面前!”

“…”狄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了接听,“米海尔。”

“如果飞龙有一点闪失你会拿不到开发经营权。现在立刻放了他,你很快就会收到权利书。”

嘟嘟嘟——

“到底是谁…放了谁?”狄奥朝飞龙的方向瞟了一下。“你都听到了吧。”

“…”飞龙沉默了几秒,还是不自禁收了勒住狄奥的钢丝。“你敢收,我可以让你尝试另一种死法。”

“飞…龙,你杀了我没任何…好处。我不会收…”

“放了麻见!立刻!”

“去放人…”

“是!老板…”

狄奥的人刚要出去,麻见出现在了门口。

-----------------待续----------------------------

Chapter 36: 《反噬》(三十六)执迷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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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见击毙了迎面来的保镖,把烟掐到门外的灭烟垃圾桶上,进了套房。

“麻见…”不只是飞龙,连狄奥都有点意外。

“飞。”阳台上的情况同样有些出乎麻见的意料,但也不容他细想过多。看到飞龙手臂上的擦伤,麻见毫不犹豫一枪打伤了狄奥的手臂,一枪打伤了他右手。一枪是替飞龙还,一枪是替他自己还的,他并算不过分。

飞龙松开狄奥,他看到麻见的腿上有枪伤,麻见却跟没事人一样。而麻见受伤的原因十有八九与他有关,但飞龙认为狄奥没有必要一直揪着之前麻见出千的情况不放,“狄奥,我今天已经赴约,就当是我还你的面子。虽然之前是你的赌局,但未必你是赢家。你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并没有意思。”

“…”狄奥皱着眉头按了手上的伤,除了自认倒霉也有些哑口无言。“飞龙,麻见现在的伤与我无关。”

飞龙去捡了自己的枪,他的枪可永远不会是空枪。回身的瞬间麻见出现在他身后,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后脑被麻见一把按住,唇齿间被麻见迫不及待堵进来的舌填满,然后被极其用力的吮吻,飞龙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喘不出来。他一手抓到麻见腿上的伤口,手心的湿暖又让他禁不住松开手,麻见咬了他一口后放过了他的唇。“…”飞龙紧连着喘了几口气,他几乎是用瞪人的眼神瞥麻见,麻见会冲动到这地步让他有些莫名。

“我们走。”麻见似笑非笑地回应了习以为常的来自飞龙的不满眼神,他用木仓抵了狄奥,“请好客的主人带我们去最近的电梯并送我们到停车场。”

“我除了一身伤,看了一场口勿戏,什么都没捞到,这样并不好。”狄奥耸耸肩,看着飞龙摸走他的手机,他也只能无奈地顺着人往电梯去。

“你既然早就和我哥哥合作,你肯定已经捞到好处。我会跟他算账,但你也不会亏本。”对于刘焰燕的问题,飞龙有着莫名的倔强。他虽然不觉得刘焰燕有多好,也知道刘焰燕想要什么,却总还是为他们的关系找理由,哥哥这种关系,就是最直接最简单也是飞龙最割不断的理由,因为刘焰燕是与他共同成长的亲人。他被刘焰燕呵护肯定过,被冷落嫌弃过,他顺从过也反抗过,忘记过也试着重新接受过,只要刘焰燕活着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便不知该如何决绝。“叶,小陶接到了吗。”飞龙给叶打了电话。

“是的,飞龙大人。”

“在停车场出口等我…们。”飞龙看了麻见一眼,麻见冲他点了下头嘴角带了些笑意,瞥着他的眼神里有与满身戾气背道而驰的温柔。麻见一定杀了一些人,一但追究起来不会太好,而且这里也不是香港。这么想时飞龙为自己的不安感到了一些无奈。

“要是米海尔在就好了。”电梯一路往下,一段的沉默,狄奥看着电梯门上映出的身边两个人,哼笑了声。“不过他就算赶过来也已经看不到好戏,有点可惜。”

“他不需要来,你也不会拿到属于他的权利书。”飞龙用手机在狄奥手臂的伤口上敲了一下。

“你是天使的脸庞魔鬼的心吗飞龙…”伤口的钝痛让狄奥皱了皱眉,很明显米海尔和麻见都对飞龙爱慕倾心,飞龙再迟钝也不可能听不出他的意思。另外,这里是他的地盘,如果飞龙和麻见让他这么狼狈,那他以后在拉斯维加斯就不会这么自在。

“你是只看表面的肤浅的人吗。”飞龙把手机塞回狄奥口袋里。

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门一开,刘焰燕竟然出现在正前方,身后数名保镖,只不过是狄奥的保镖。现下情况很明显,狄奥要用刘焰燕换他的自由。

“飞…”刘焰燕率先开口,因为飞龙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车开过来。”麻见的枪口贴着狄奥的太阳穴。

“很简单,拿开你的木仓,你们三个人可以离开这里,我可不像你这么亢奋,麻见,我想回去处理伤口。”狄奥撇眼看了麻见,又看了一直盯着刘焰燕看的飞龙。

“让飞龙先上车。”麻见并不想让步。“两辆车。”

“好。”狄奥让人把车开过来。

“放了狄奥吧,麻见。”

“飞龙的处事态度我很喜欢,这次招待得不太理想,下次有机会希望可以开心一些,也希望麻见先生可以愿赌服输。”

麻见推了飞龙进车里,自己也上了车直接开走了,飞龙一直回头看到刘焰燕也上了车才回过头来。

“不要让他们太轻松地离开,我的停车场也是可以好好款待他们的。麻见或者焰燕·刘都不用太顾虑。”交代了手下,狄奥回到电梯里。这次的事情与他的计划偏离较远,飞龙就是一个变数,飞龙之于麻见比他想的要重要,米海尔虽然愿意交权利书但多少有点反常,他突然想给米海尔打个电话。

麻见的车开得横冲直撞,他不用猜也知道狄奥被威胁就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而且他也不太乐意飞龙还频频回头看刘焰燕。他按下飞龙的脑袋时子弹打穿车窗从飞龙头顶擦过去,刘焰燕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承担了一部分火力。

“如果狄奥要置我们死地,我们出不去。”

“因为你让他颜面扫地。”

“你不适合开玩笑,麻见。”

“他们全死了我们就可以出去。”刘焰燕独辟蹊径的时候麻见看到飞龙脸上明显的不安,但似乎也很难指责飞龙什么。飞龙看起来并不想杀人人,只伤了几个离他们较近的,“你不杀我是不是你本来就不喜欢杀人?”

“难道你喜欢?”

“不,我的意思是…”

“狄奥故意带我们到B2层的,你怎么没注意到?”

“你不是也没注意到,在想谁?”

“既然是想,肯定不是身边的人。喂!麻见!那边就是出口?!你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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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阿尔巴托夫先生。”

“你是谁?”

“我想您应该很想念您的宝贝儿子。克里斯要不要跟你爸爸多说几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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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了。”飞龙有些好奇,突然只剩下发动机的声音让他有点缓不过神。

“也许影响尊贵的顾客也不好。”麻见也发现了似乎狄奥放弃了追击,但原因不重要,此刻只需要尽快离开。

“麻见,你又要开到哪里,我们要跟叶会和。”麻见把车开出停车场后一直往街道上开去。这辆挂彩的车多少引人注目,只是在拉斯维加斯这样充满无限可能的地方,你能看到因此惊恐的人也能看到因此兴奋的人,甚至有人比他们更怪异。

麻见的车停下来后,一个拿着气球的小孩垫着脚尖拍麻见的车窗。

“麻见…”飞龙想阻止麻见把车窗降下来,麻见不该把车开出来,还停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广场上。但是麻见抓了他按过来的手,不以为然的笑了下。

“爸爸说,英雄总能胜利归来。”小男孩莫名自豪和坚定地说着他的道理。

“伙计,你们这样子很逼真。”大概是小男孩的父亲,一个打扮成小丑模样的中年男人,他把小男孩抱起来驾到脖子上。

“没错,是这样。”麻见笑了下然后转头看飞龙。

“…”飞龙只觉得莫名到无语。

“喷泉,是喷泉。爸爸!你看!”

百乐宫的音乐喷泉如约而至,磅礴华美。游客欢呼,几乎不会有人再关注麻见和飞龙的异样,他们是谁,他们经历了什么。甚至飞龙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视觉盛宴呆住了好一会,没有刻意要看过,也不是没看过,只是处境不一样,心情也会不一样。

“为了看喷泉,为了说句善意的谎言,还是什么?”飞龙舒了口气,他微微偏了头笑看麻见,那么狼狈的麻见,外边投过来的流光溢彩抚摸着他脸侧的轮廓。

“为了停下来休息一下。”麻见弯了嘴角,倾了身凑过去。

几经无常和周折,情怀还似当初,就算曾经多少悲痛,多少次波澜,多少次反省,至少今天此时,还能让人感到动人入胜。

飞龙的指尖穿过流光贴抚麻见的面庞,寻找和享受紧张过后的片刻安逸,飞龙不由自主想摸一摸麻见,麻见却比飞龙想要的更多,药物让他的理智断弦,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让这份缠绵延续下去的理由。

车被开到一个相对僻静的露天停车场,副驾驶的椅背在麻见把唇压到飞龙的唇上后被缓缓放下。

“麻见...!”飞龙抓了麻见的臂膀,承受他狼吞虎咽的舌吻。

接下去的事情就像逃亡一样让人没有更多的思考,只有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朝着一个点拼命的冲刺。不是如此吗?

“...”麻见能感觉到抓在他肩膀的手指逐渐加深的力道,“我知道,我想要你。”麻见额头上的汗水湿垂了他几缕曾经高高在上的刘海,他的眼神坦白且低顺,嘴角微扬却有点无辜。

飞龙瞥着麻见看不出半点虚假的模样。他知道麻见的意思。自从那次在别馆他们忘情地做爱后,有些东西确实释然了。但或许并不能代表更多。“...我更希望你能尽快处理你的伤口。”

“我想先止疼。”

“...”麻见下一步的动作让飞龙目瞪口呆。保持着他们现有的姿势,麻见竟然半压着他,一手半撑着上身,一手解开裤头,套上自己早已勃发的性-器。飞龙抓着麻见肩膀的手指无措地扒了几下,他瞪上麻见看着他的眼睛,“你简直...又狼狈,又丢人...!”

“让我冷静下来...”

“...”当年无措的飞龙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麻见的爱抚。“...这就是你冷静的方式...?”像是询问,又更像是自言自语。飞龙仿佛触碰到了曾经的自己,刺裸裸地感受着当初那个在片刻的欲望和无措中迷失挣扎企图被冷静下来的自己。麻见的呼吸清晰洒在他唇边,而他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由着那些因为欲望而微妙变幻的轻吟低呵在有限的车身里被无限地充盈,抑制着又释放着,然后变得越来越迷乱,直到完全释放———

此刻麻见完完全全俯首在飞龙耳畔,那沉重的躯体完全压着他,无所顾虑,失去了曾经进退自如的佯装从容。没错的,佯装的从容。“冷静了吗...”

“...”麻见轻吻着飞龙的侧颈舒缓地呼吸着,他并不想回答飞龙这个问题。他闭着眼睛回忆着多年前坐在飞龙床边,飞龙释放后平静无言的瞬间...以及从回头到尾都没法冷静的自己。

“起来吧。”

“你只打算让我这样...?”

叶先找到了这边,他下了一会儿车,又回到车上待了一会,从车上下来抽了支烟又回到车上。后来桐岛来的时候跟他聊了一些狄奥的事情,叶跟陶通了两次电话,桐岛跟其他助手谈着什么…

“…”飞龙起身的时候才看到外边停的几辆车,有他的车。他顿了会儿瞥向麻见,“麻见,你知道的吧?”

麻见伸手去扣了飞龙锁骨间散开的盘扣。“我很想忍的。”

“你以前就忍得很好。”飞龙毫不客气地讽刺麻见,本来就够狼狈,“非要这么狼狈。”他看麻见又是血又是汗,“成瘸子也无所谓吗。”

“能不用想太多也不是太容易,对我来说。”

“是不用想太多,”飞龙一把扯了麻见的领带,凑过去扬了眉毛瞪了人一眼,“希望桐岛带了你最好的医生,这是你现在唯一需要想的。”飞龙的指尖抬了麻见的领带结,整到大概,给麻见挽回一点气质,然后他忍不住笑了声。他转身推门出去前麻见俯身过来在他嘴角又落了一吻,虽然没有刻意停下来,但这一瞬间,依旧被定格在了他们的时光里。

叶看到飞龙和麻见下了车,他把车缓缓开往飞龙身边停下。

“刘焰燕带陶回香港了,飞龙大人。”叶看到飞龙上车前顿了一下,补充道,“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事,就让刘焰燕带他回去。”

“陶本来要等你。不过有我等你就可以。”

“好的,让你久等了。”飞龙打趣了句。在某些事情上,飞龙能感觉得到叶毫不掩饰的心意,但他十分清楚,他们之间,如果能超越上下属,可以是朋友吗,如果可以,也仅此而已。

“应该的。”叶希望能和飞龙有更好的默契,是的,包括咫尺相望,意止于此的默契。他笑了下,“要现在处理伤口吗?”

“很轻的伤。先去机场吧,我们也回香港。”透过车窗飞龙看到桐岛在跟麻见说什么事情,他让叶把车开过去。

意识到飞龙的车到边上时,麻见把正要拿出的烟盒塞回西装暗袋里,“飞。”,飞龙的车窗降下来,他把头探过去了些。“我回东京处理些事情,你要回香港吗?”飞龙没回他的话,一盒烟敲在他窗框上,是他一贯抽的Dunhill。“…”

“这是我能接受的最大限度。”飞龙眨了下眼睛,扰乱麻见愣住看着他的视线,“你的伤不能等到回东京。”

麻见接过了飞龙给的烟,有点欲言又止,飞龙应该是知道他碰了药,“上了飞机就处理,你的伤也处理一下。”

“担心你自己就好了,你要是腿脚不便了桐岛也会嫌弃你的。”飞龙勾了嘴角。

“已经联系了医生。”桐岛并不想插话但他能感受到飞龙投过来的目光。

麻见看着飞龙的车开走,他觉得心情不差,虽然东京那边的事情不会让他太轻松。他不想和飞龙之间再有什么隔阂,当年违心的不辞而别让他有后怕,隔阂与逃避会啃噬心神。他很清楚飞龙是什么样的人,知道飞龙价值的人大有人在,但飞龙需要真真正正知道并承认他价值的人,这种价值不只是混黑谋利的能力,还有他的情感世界。曾经的某些机会,确确实实是他无法挽回的,今后的某些结果,也不是至此的事情能完全注定。遇到飞龙后,慢慢渗透到流年里的浓郁情感,在回味中变得愈加珍贵,或许还有很长的路,但也值得庆幸,也许还可以有路可走。

“叶,桐岛给你的名单你清楚了吗?”

“嗯,我知道了。”

“飞龙知道也没关系,我答应过给他。但我相信必要时,你会比他,对刘焰燕更有魄力。”

“飞龙大人…”叶手里一空,飞龙夺过了他的手机。

“麻见,你以后可以不要跟叶说悄悄话吗?他是我的人!”

“你的意思是应该跟你说悄悄话吗?”

“也不需要…”飞龙顿了下,他就是别扭麻见打趣他。“麻见,我可以警告你,我知道你抽了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是拜你哥哥所赐。”

“…”

“不过没关系,我之前放了他一条生路,今天我也有一条活路。不管怎么说,当年也是因为他的安排,我才遇见了你。”

“然后因为我,受了好几次伤。”就飞龙记得的刀伤枪伤,都跟他有关。“你不像是轻易让自己受伤的人,我也希望你不是。”

“以后我会避免受伤。仅有的这几次,你也都知道。但对我来说,你打我那两枪是真的挺疼的。”刘焰燕的事情麻见不会再试图用飞龙的角度去考量,他与刘焰燕不存在谈话空间,这次的伤更像一个教训。说是避免,但其实也很难保证什么,毕竟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当年那把匕首的伤就是意外,如同飞龙的出现一样意外,但无法置身事外,来港前的计划瓦解乱套,也要和飞龙一起当局者迷,违背着他的原则又莫名的心甘情愿。

“那个药不要再碰。”

“我现在没抽…”

“那你不要兴奋地说这么多话,处理你的伤口,休息!别提醒我曾经你做的那些糟糕透顶的事情!”

“…”耳朵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麻见愣了会,笑了笑。药性过后他开始感觉到过分活动带动的伤口疼痛,但更多是神经上缺乏刺ji麻痹出现的不适,如果能抽一支确实会很好,他有些颤抖的指尖把玩着飞龙给的Dunhill,思考飞龙为什么会有他喜欢抽的烟很有意思,回味飞龙让他用烟代替药物时的神情也很有意思,但他很清楚平时抽的烟是无法舒缓他现在的身体不适的,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撕开了飞龙给的这盒Dunh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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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你去接克里斯了吗?”

“亲爱的,怎么了?他在。他很遗憾,因为米海尔跟他说了要带他出去玩,结果米海尔临时抽不开身。”

“...”

“狄奥?”

“啊,我知道了,他在就好,那我给他弥补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亲爱的。”

-------------------待续-----------------

Chapter 37: 《反噬》(三十七)不期而至

Chapter Text

拉斯维加斯机场的贵宾休息室。

手臂上的伤口被水冲洗得有点泛白,胸前的挂坠因为早被磨得发亮反射着淡淡的光,飞龙关掉热水,滑下鼻梁的水珠在他低头的时候坠落在那枚子弹挂坠上,一而再地吸引着他的留意。他拿起来指腹在上面镂的俄文上摩挲着,脑海里立刻蹦出几句米海尔带着笑声调戏他的话语,他咬了一下子弹松开口,子弹落回他锁骨前发出一声闷响,弹得他有点闷疼。他并不知道米海尔是具体什么时候帮他戴上的,为什么要给他,不知道米海尔什么时候起溜达到他心里面,把他刻意空出来的地方又塞得满满的,有点趁虚而入,却又让他各种让步。

“麻见先生刚刚给您打了电话,他已经上飞机了。”叶拿了纱布和药坐到飞龙身边。

“他为什么这么急着回东京。”

“我可以和桐岛打听一下,不过应该不是为了什么人。”

“…”飞龙瞥了叶一眼,叶笑着看他,叶竟然也敢这么对他话说,“不要说多余的话。”他一手撑了下巴,让叶处理另一边手臂上的伤,其实真的是很小的伤。“米海尔有没有回电话?”

“没有。还要继续打吗?”飞龙去洗澡之前已经打了几个电话。叶将药粉喷在伤口上时飞龙颤了下,纱布绕了几圈,突然地被飞龙扯出一段距离,因为飞龙急着伸手去拿搁在一边突然响起来的手机,看了一眼后眉头一皱,然后把手机递给他。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只是机场服务中心在提醒他们飞往香港的飞机可以登机了。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把纱布剪断后飞龙立刻摆了上级的眼神看他,他巧妙的起身避开,去给飞龙拿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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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行黑帮洗牌,“黑帮国度”并不是一个虚名。因为地域和各方面原因,大小黑帮数量多得令人心惊胆战。虽然已经不是频繁出现为了抢夺地盘的街头厮杀的血腥年代,但是帮派间的冲突吞并还是通过各种形式存在并发生。

米海尔的父亲在他那个年代的地盘争夺里一度名声大噪,之后成为教父级别的存在,阿尔巴托夫家族也从他开始,被默认为俄黑帮老大。后来政-fu严管和各种政ce因素,家族不再公开而是转为低调,但这也促使家族往更有严密组织性的方向发展,成为色-情博彩du品jun火市场的可怕黑手。对俄之外的渗透也是阿尔巴托夫家族一个很平常又很重要的金钱聚敛手段,这其实也是米海尔终究会遇上飞龙的一个非常直接原因。

树大招风,针对阿尔巴托夫家族的其他黑帮势力从未消停。这一段时间,米海尔父亲那个年代被判刑的一些人物陆续出狱,自然有人对现在阿尔巴托夫家族一家独大的局面不满意,这次暗杀导致的冲突其实也是不可避免的。

摇滚乐让车后座上的人有点难受,他腹部中了一枪“关了音乐。”

“我想让你不要睡着。”

“你确定不是在折磨我...”

“...”米海尔耸耸肩。

“我想…跟你说句话。”

“…”米海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快点到家。不过,他还是把音乐关了。

“雨很大吧,不用开这么快。”

“…还行。”其实还飘了点小雪。

“我死不了。”

“但我打算之后对外宣称你死了。”米海尔并没有降下速度,他只是更专注地往前开。“其实我已经算家族老大了吧,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出头就可以了。”

情感的微妙在于难以按常理出牌,不管是哪一种感情。虽然尤利既不让米海尔去找飞龙,也不让他去找他父亲,但米海尔要做一个权衡,尽管他想去找飞龙也不可能放下他父亲。这次的风云变幻让他感受颇多,心中的各种比重在摇曳,想太多不是非常符合他的性格,但他觉得他要懂得一些东西。而最明显的是,他父亲其实一直在保护他,父亲没承认过他已经是老大,是因为父亲比他更知道老大意味的不只是操控的权利,还有意味着成为他人的眼中钉。

他们有很好的医生,也仍让人不安。除了他父亲,米海尔很介意这次的一些谣言,哪怕也许只是造势。

“只要飞龙·刘出现在俄罗斯,那他的安全立刻失去保障”,“听说他很美”,“白蛇的通行俄远东大路渠道在阿尔巴托夫家族手上,这条渠道该从谁手中抢过来”,“或许我们也可以和白蛇谈谈合作的事情,听说他是把渠道送给了阿尔巴托夫。”…

米海尔头一次在给飞龙打电话的时候产生了犹豫。这之前狄奥给他来过一次电话,告诉他自己被飞龙威胁了,麻见把飞龙带走了。狄奥也有自己在意的东西。

“我不太相信你会用克里斯威胁我。”

“能不能威胁到你是你的问题,我只是做我想做的。”

“你在践踏一个小孩子对你的信任。”

“践踏的人是你才对。”

现下的伏特加让米海尔感到头晕,他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闭上眼睛。他开始期待做一个梦,所有让他感觉不太好的事情都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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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圣彼得堡午后放了晴,但依旧渗透着刺骨寒冷,树上甚至还有些零星的积雪,没化冰的枝条在不太刺眼的阳光下安静地闪烁着自己的光芒,仿佛未曾发生过什么不尽人意的事情。

阳光里冰雪的气息会让飞龙禁不住地打寒颤,又惬意得让他无法自拔,这种感觉对飞龙来说,很特别,虽然只有几次,却毫不陌生,他把车窗打开了一些,尽管有点冷。他开始好奇夏天的圣彼得堡会是怎样,秋天呢?还看着未消逝的雪意就开始奢望盛夏与秋收,是否特别的贪心。抵达阿尔巴托夫家族总部的公路边上并没太多视野上的遮挡物,为了防止ju击,他能远远的看到那古堡般的别墅孤傲地立在那里,变得越来越大。他的车应该也是一样,在他们的视野里渐渐变大,当然,大概很早就已经进入他们的监控范围里。

米海尔感觉手心有东西在震动了很久,间断过,然后不再间断地震动,直到他醒过来并感知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被命名为“唐装盘扣”的人在拨打他的电话,随他心意换名字,其实都能猜出是谁。

“飞…”米海尔愣了下按了接听。

“感觉过了很久,但原来雪还是没有全化。”

“飞?!”米海尔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猜测,他能听出来飞龙说这话时因为寒冷而倒吸的气息,飞龙在俄罗斯了吗…“你…现在在哪里?”他心里有着强烈的渴望却也抑制不住的感到无比忐忑。

“那你在哪里?在家里的话或许你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我。”飞龙看着窗外的那座别墅,而此时外边有枪对着他敞开的车窗口。

“飞龙大人。”叶看飞龙推开车门出去,赶紧跟着下了车。

车外都是彪形大汉,飞龙无所谓地站在他们中间,他只是看着前面那个已经不结冰的喷泉后面的那扇大门,他在电话里听到急促的下楼梯的声音,他猜一定也是旋转楼梯,他挂了电话。

米海尔看到飞龙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冻僵了,就像飞龙电话里说的那样,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但雪还没有全化,还是有些冷。其实他们分开并没有多久,只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心里的一些东西重新排序,重画重点,仅此就如同过了很久很久,尽管没有七年时光,他发现,他的心变了。

飞龙看到米海尔在阶梯上停下了脚步,顿了好一会,然后就像解冻的…他不知道如何形容。米海尔跑了过来站在他跟前,微微眯了下蓝绿色深邃的眼眸禁不住露出一个笑容。那一刻阳光有了额外的暖意和光芒。

“俄罗斯这个时候还是很冷。”米海尔把飞龙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看了两遍然后和飞龙的眼眸对在一起,笑容一直在他脸上。飞龙穿着合体的西装和厚风衣,戴了皮手套,飞龙似乎懂得了怎么适应这里,嘴角微微带着笑意。他还想说点什么但却只是呼了口气,然后他的笑容带上了声音,他感到久违的莫名的愉悦。

“所以,要上车说几句话吗?”飞龙偏了偏头,嘴角翘得更高,米海尔还是只穿着T恤和夹克,外加他买的那条围巾,米海尔不冷,也让看他的人感不到冷。

“你知道,我不想只说几句话。”米海尔眉峰有点无辜的挑了下,他搂过飞龙的肩膀,带了人往别墅去。

“这样带我进去,好吗?”

“比我上你的车好。”

“我只要想把你带走,我立刻就命丧于此吧。”

“所以你跟我进去比较安全。”米海尔低头笑看飞龙,他有一种他们相识已久的错觉,飞龙从某种意义上让他有了除他父亲母亲之外的亲近感。

飞龙笑了下不置可否。跟之前单枪匹马和米海尔来圣彼得堡时的忐忑不同,这一次他忐忑于不知道自己算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目的进入一个黑帮集团的总部,他认为麻见和米海尔去香港找他时都有目的而来,那他应该也是一样的。

房子里跟飞龙想象的没有非常大的差别,尤其是那个古典华美的旋转楼梯。只是单他能看到的保镖数量,有点超出了他的想象,这有些破坏了这一楼极致的装潢。

“米海尔,你父亲醒了。”尤利从楼梯下来看到飞龙已经在楼下时,眼神里有些禁不住的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他看了心情有明显转变的米海尔,这之前米海尔像闷着火药,只是“这个时候…”飞龙的出现是好是坏呢。

“这个时候该去看看他~”米海尔眼中的光彩又多了一点如释重负,连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回到之前愉悦飞扬的语调。或许他自己并没意识到从他母亲被暗杀,到他父亲复仇并受重伤的这段时间里,他和之前的自己有多不一样。虽然是恶梦,但醒来时一切没有足够糟糕,而他是怎么也想不到飞龙会不期而至,这些应该值得他的心情翻盘。

飞龙脱了外套和手套递给一边的仆人,还有他的枪。“我需要在哪里等你呢,米海尔?”除了忐忑,或许还有一些别扭。尤利这句话他能听出他来之前确实发生过什么,所以敏感的保镖数量并不是他多心了。

“飞…”米海尔大概也意识到了飞龙的不自在。

“我可以在会客室等你。”飞龙打断了米海尔的话,“如果可以的话,替我跟你父亲问声好。”或许米海尔想带他上去,这架势他能看出来,只是这个时候,绝非合适的时间。

“好。”米海尔顿了下,他看着飞龙微微一笑。三步并作两步地上楼,米海尔拍了尤利的肩膀,冲飞龙喊了句,“我让尤利叔带你去。”说完他又小声的留下了一句,“带飞龙去我房间。”尤利严肃地看向他但他已经奔往他父亲的房间。

飞龙只是笑了下,他想起米海尔做过抱着他上楼梯这种事情,想起他要求他这样做,他觉得这次来的原因,可能不只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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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如何?父亲。”不管之前是什么态度什么心情,看到此时的父亲,很多曾经的纠结不满变得相对豁然而且渺小。米海尔让仆人把窗帘拉开一些,“外边天气不错。”光线比午后柔和舒适,天边橘黄的余晖很温馨。

“现在比刚才又好了不少。”虽然米海尔的父亲一时猜不出米海尔为什么突然这么亲密自然地和他说话,却还是忍不住感到很欣慰。他们的关系虽然不能说是僵硬的,但他一直对米海尔态度强硬且多数时候严肃认真。“我没想到你会来。”

“当然,虽然你担心我,但我不能因为你担心,就让你独自陷在危险中,你是我的重要的人。父亲。”

是的,我没想到你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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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私人的会客室。”

“的确,而且飞龙堂主是第一位客人。”尤利请飞龙进门后,他看飞龙第一眼就把目光停留在一面照片墙上,那里有米海尔从小到大的几乎所有的照片。

“看来我是很尊贵的客人。”飞龙礼貌地笑了笑,不管尤利这句话是否属实,这个头发雪白曾让他不是很愉快的大叔也并不是十足的让人厌恶,飞龙到沙发上坐下。

“很抱歉因为很私人,您的保镖先生要在楼下等您。”尤利给飞龙倒了一杯水,“这里没有茶叶,水大概比伏特加要好些。”

“没关系。”

“那我先失陪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尤利回头看了飞龙,“或许…下次会有。”

“…”飞龙很意外尤利会这么表示,他知道这之前尤利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多友好。

确实很私人,而且很明显是谁的专属,飞龙不自禁露出一个笑容。就算是卧室里,还是看到了楼梯,一层将近三米高的楼梯靠墙转上去,这么不嫌麻烦地睡在上面。沙发边上的杂志架上有不少杂志,飞龙从最整齐的一层里拿了最靠边的一本,已经是前年的刊号,超模,他指尖拨了下那一层的书,都是一样,“放得这么整齐。”飞龙把抽出来的那本随便塞到了别的层级里,没错,塞到那些比较乱的关于滑雪和游艇的杂志堆里。

起身环顾了一下,飞龙最后还是走到了那面贴了不少照片的墙前面,大大小小,里面的人也是大大小小。他看到米海尔滑雪的照片想到他从雪坡上翻下来,让他也跟着连滚带爬地翻下去,“你其实是故意的吧。”他抚在照片上的指尖,在米海尔笑容灿烂的脸上戳了一下收回手指,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一张可爱的婴儿照上,照片上的小家伙躺在泳圈上蹬腿,他发现,米海尔给他的项链原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戴在他脖子上。

“照片上帅气一些,还是本人更帅气一些。”

米海尔的声音突然就俯在飞龙耳边让飞龙吓了一跳。“米海尔!”飞龙有些尴尬又有些心虚。

“我在。”米海尔笑出声,那迷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飞龙看,他很想知道飞龙刚才在想什么,以至于他开门进来都察觉不到。

飞龙避开米海尔的视线,他随意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伏特加,又拿了两个杯子,“你该为客人准备茶。”

“你看起来并不像客人。”米海尔看飞龙毫不客气地去拿他的酒。

“因为这里是很私人的会客室,阿尔巴托夫先生。”飞龙回头笑了一下。

“啊,是叫龙井吗?茶。”米海尔说着去翻了酒柜的抽屉。“去年的…”

“…”其实飞龙只是想缓一下米海尔神采奕奕看着他时自己感到不自然的感觉,他想随便捏起个话题然后再开始他的问话。他按住米海尔的手,把米海尔真的搜出来的一罐茶叶放到桌上,然后把酒杯塞到他手里。“入乡随俗。”

米海尔挑眉笑了笑,他用杯子轻轻碰了飞龙的杯子,直接一口喝完了自己的酒,然后看飞龙一脸回不过神的模样。“其实,我没想到你会来。”这句话,从在电话里听着飞龙的描述,猜着飞龙已经在圣彼得堡时开始,就绕上他的心头。飞龙不只来了,还直接出现在了他眼前,先让他很慌,又让他立刻安下心来。

“我也没想到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接,也一个都没有回。”

“你习惯我给你电话?”

“是你给我的这个习惯。”

“那你是担心我,还是想我?”

飞龙看着米海尔,抿了一口伏特加,热烈到心底,很大的后劲让他微微皱了下眉心。飞龙有点不满于原本是他想问米海尔,却变成了他需要去答复。“你不该那样答应狄奥,还有…”

米海尔想要直接的答案,他按耐不住含上飞龙的唇,深吮着如同狼在紧紧地叼着自己猎物。

但飞龙却不是猎物,他放下酒杯捧上米海尔的脸,把米海尔带着进攻性的吻顶回去。

两个人都不肯松口地口允着对方,直到飞龙突然被米海尔抱起来,高度的差距拉开了两人唇齿的距离。米海尔让飞龙坐到高脚椅上,他笑着看有点无奈的飞龙。

“你是不是抱超模抱习惯了,总不自禁地就要把人抱起来。”飞龙微微低头看米海尔,他的手在米海尔侧颈抚了下,这里曾戴着的项链现在就在他脖子上。

“飞,”米海尔虽然不知道飞龙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他就是情不自禁抱他起来那又如何呢。“我能肯定,你其实还是会想我的。”他摸了飞龙的脸凑近飞龙,用最亲密的角度让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

“我也是。”悄悄话般的言语。

“...”米海尔的眼眸里有让飞龙失神的真切的深情,毫不避讳,从让飞龙无法直视,到让飞龙被吸引入内。飞龙勾了米海尔的脖子,让他们的唇贴在一起。

有些感觉难以言传,询问或者回答,解释或许掩饰,但行动却可以。对他们来说,行动总比言语来得更合适。

---------------------------待续--------------------------

Chapter 38: 《反噬》(三十八)情近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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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要含住飞龙的唇,刚贴上飞龙就故意微微后仰,两个人的唇拉开了距离。米海尔跟着又贴上去,飞龙又偏开一段距离,两个人的唇循环地蜻蜓点水轻擦而止。

飞龙忍不住轻笑出声,米海尔抬着头舔着唇看他,就像看到想吃的东西但又吃不到的小孩。他从高脚椅上滑下来,他们的高度落差再次变换了方向,飞龙搂紧米海尔的脖子,在米海尔契而不舍地又一次把嘴凑过来的时候,他擒住了米海尔的唇。吻终于落到实处。

就像终于叼到了大块肉的狼,米海尔大快朵颐般啃食起来。思念到岸的放肆在这个吻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因为有了飞龙的主动相迎,让这份不同寻常的思念有了意义。他之前每次和飞龙见面后总是兴致勃勃地说想念,但这次,那种冲动在他脑海里百转千回,却短路般讲不出口,只能全部诉说在了这个吻中。如同他明明看到飞龙的时候多么想跑过去拥抱,却冻僵似地顿在途中。

近情,情怯。

伏特加的味道对飞龙来说不只是烈酒的味道,也是米海尔的吻的味道,甚至那些微微让人晕眩的醉意会让飞龙分不清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人。津液在唇舌间滑动吮嗦的声音,带着飞龙轻微不适的闷哼,米海尔换了从背后抱他的姿势,又费力的从他颈窝里窜过去和他接吻。飞龙只能扭着脖子,两人都不想把吻停下来,哪怕飞龙已经感受到了那贴在后面的令他心律不齐的硬物。

米海尔胯前紧贴着飞龙的臀部,很快地,本能将会稳操胜券。那已经涨起来的xing器隔着裤子蹭着飞龙,尽管飞龙下意识会因为羞耻而短暂避开,但吻中起伏不定的气息显然是赤裸裸的接纳。米海尔撩开飞龙的西装领巾扯下来,当他一颗颗解开飞龙的衬衣扣子时,手指碰到了之前趁飞龙睡着戴上去的挂坠,上面带了和飞龙一样的温度。原来飞龙一直都戴在身上,但却没问过为什么给他戴上去的。他突然有些冲动,他有些想听飞龙问他为什么的冲动。吻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他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飞龙半眯着眸子看他,似乎没料到他会睁眼,那双眼睛有些躲闪地微微眨了下。

飞龙随手撑到了台球桌边缘,根本不知道何时辗转到这一侧,他发现米海尔的房间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娱乐场所,“阿尔巴托夫先生…很会享乐…”吻断开的小瞬间飞龙喘着气笑了下。他接吻的时候总是会不自禁先闭上眼睛,他没想过米海尔带着攻击性地吻他时也会是这么陶醉,口中扫荡着他的唇舌,眉心却温柔异常,睫毛轻轻地颤动。

“哪个阿尔巴托夫先生。”米海尔抱着飞龙一下就把人压到了台球桌面上,飞龙显然毫无准备,两个人简直就像摔了一跤半个身子趴在上面,看飞龙立刻不满地回头看他,米海尔愉悦地挑了下眉,“我不想听到模凌两可的叫法,我会特别吃醋~”

“…”米海尔用绝对的体重优势压迫飞龙,但飞龙听到米海尔的话又莫名想笑。飞龙不知道米海尔和狄奥的关系具体是如何,但从这次的事情看,就算是兄弟,剑拔弩张反目成仇也可以是一瞬间的事情。“米海尔…”感觉到米海尔松开压制把他的耳垂含在嘴里,他撑起上身。

“嗯…叫我名字就对了…”米海尔去蹭了飞龙耳根。

“…不要让狄奥能威胁到你…”敏感的耳朵上湿润的触感和身下探入的湿润指尖细致得让飞龙打颤,随后米海尔突然顶进来让飞龙禁不住喊了出来。

飞龙说出了米海尔担心的事情,当然不只是狄奥,米海尔还想到了俄罗斯这边的情况,那些谣言。他虽然想飞龙能来却也害怕飞龙来。现在把人抱在怀里的他对于之前没接飞龙的电话感到有些后怕,如果飞龙发生什么事情,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什么反应。飞龙越来越急促的哼吟让他意识到自己过于急促的动作,这种冲动源于他心中渗透出来的一阵虚惊。缓了下心绪,他把头埋在飞龙颈窝里用唇继续蹭飞龙的耳朵,“飞…”他一边摸到飞龙欲望上让飞龙的声音带上满足的喘息,一边控制了自己的节奏让飞龙可以回应自己的进出。

飞龙低着头,脖子上因为两人的冲撞而跟着晃荡的挂坠,让他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毫无意外地那温热的指尖偏爱刺激他的ru头,他的身体诚实欢愉毫不掩饰。米海尔的身体又渐渐地全压到他背上,越来越疯狂直到他完全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手肘猛然撞到了台面上,一阵麻痹感让他一下忘了所有动作却依旧被性-爱里各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包围,他趴着微微皱了眉头大口地喘息,甚至不知道米海尔停下来了。

“飞…你手臂受伤了…?”米海尔把飞龙的衣服全扒下来时看到了飞龙手臂上的绷带,这把他给愣住了。

“…”米海尔难得做到一半停下来说话,把他拉起来面对面的时候,飞龙十分地别扭。大概米海尔以为是他手臂的伤让他撑不住的,而且米海尔眼中无措的心疼让他有些意外,两个人这么对视着,“很小的伤…”飞龙轻声呢喃了句,他已经从别扭变得有点尴尬,他的腿甚至有点发抖。米海尔突然把他直直抱起来的时候,他脸上一阵的滚烫,“米海尔…”不论其他,他就是觉得这种时候还这样说话比继续做真的让他感到更羞耻。

“为什么不说受伤了。”

“…我说了是小伤。”飞龙的声音比这个小伤更小。米海尔看着他,而他完全看不出米海尔下一步的想法。

“所以我们换个姿势。”米海尔的眉眼带上挑逗的笑意,就这样把飞龙抱着往他的楼梯去。

“…你就不会觉得有一点不好意思吗…”飞龙抱了米海尔的脖子任他抱自己上楼,这姿势也够他羞耻的,但米海尔一点都不会脸红,硬邦邦的那玩意挨着他。“…”飞龙感觉指不定哪次米海尔会这样抱着他就做起来。

“我确实为刚才的蛮干感到了些不好意思。”

“...”

米海尔看飞龙脸红他心里乐得很。“麻见还会让你受伤。”

“…是狄奥的人。”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米海尔还是全压他身上,只是从背后变成了正面的。

“你在为他辩解?”米海尔的手肘撑起身子,让飞龙全在他的笼罩之下,包括他的视线。

“我只是说实话。”躺在床上无论如何比站在下面舒服,飞龙仰着头和米海尔垂直而下的目光交汇。

“偶尔可以撒娇一下,飞。”米海尔笑了下。

“米…!”米海尔说着说着毫无预兆地又塞了进来,飞龙被自己的声音搞得特别难堪。

“不过…我很抱歉,…狄奥的事情。”

“只是我和哥哥事情…,狄奥对你也是不怀好意的…”

“我一直都知道狄奥怎么想。”

“…”原来米海尔对这种事情是习以为常的。

“我停下来只是因为你的伤,飞,我们不谈其他男人~不谈其他事。”

“是你先谈的,你说麻见让我受伤...”

“我说麻见你就记得这么清楚?”

“我只是就事论事…”

“飞~…”米海尔开始继续身下的动作,而且一下比一下带劲,他彻底放弃引导飞龙讨好他撒娇,不过要让飞龙坦诚地呻吟完全轻而易举,这也足以让他疯狂。

飞龙企图把米海尔压过去,但米海尔像是知道他会这么推人,稳稳把他禁锢在身下,吻随后而至。非常缠绵的吻,也依旧是不容抗拒地侵袭他的唇舌,又每一下都有温柔的余地,连身下的挺动也配合着吻变得缠绵到骨髓里。唇间牵出银丝又换了角度覆贴在一起,因为快感迸发出的轻哼锁在唇齿间,让情欲微妙地稳步升温。飞龙这次没闭上眼睛,他半眯着眼看米海尔,意外的是米海尔也一样半垂着眼眸凝视他。

“别乱动了…可以乖一点吗。”飞龙一较劲就要反压过来,米海尔简直不能再清楚,虽然在平时来说,他也只会觉得飞龙这么做很有情趣。

“什么语气啊…”飞龙松开抓在米海尔肩膀上的手,拢了手臂挂上米海尔的脖子,“你今天…说的…比做的多…”飞龙放弃了要再压过去的想法,他凑上去啄了下米海尔的唇。

“结论下得太早~”米海尔一想到这一次飞龙来找自己,心热得可以把自己烧起来。有时候很勇敢,有时候很怯懦,原来在乎一个人时,便是这两种状态在博弈着,因为无法控制而无奈,又带着无法控制的期待。飞龙对于情感有种难以言喻的迟钝,但又异于常人的敏感,米海尔能感觉到飞龙身上的这种矛盾,而飞龙未必清楚地感知这点。另外,尽管不想承认,但他知道麻见一定跟他一样,很清楚这一点。

飞龙不是每次都想做到筋疲力尽,但至少半数以上的结果都是如此,当然有时候不是他能单方面的想停就停。对于曾经没什么特别性趣的飞龙来说,他既不是米海尔花丛中风流的个性,也不是麻见不把欲望当欲望的作风,至少他认为他们是如此,他们有理由想跟他上-床,那他呢?他虽然没再需要其他的谁来给他解决欲望问题,但他又无比清楚,这是他最不能去较真的东西。

身不由己的我,是否是黑夜里,你内心深处控制不住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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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比米海尔早醒过来,他大概不知道米海尔好几天没睡好觉。可是当他发现脖子上的项链不翼而飞时,他的紧张感直接把米海尔吓醒了。

“怎么了飞…”米海尔揉了揉眼睛,飞龙摸到他身下,身后,弄得他睡意全无,“喂喂,飞,还要继续吗?我很愿意~”他兴冲冲地去抱飞龙的腰臀,“我想到你也跟麻见这样没完没了地做我会很不爽,但我想到你跟我没完没了地做时又觉得特别爽,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臆想的心理。因为我从没想过要没完没了地做。”飞龙无视了米海尔的动作,把被子整个掀起来,他根本想不起来项链是什么时候没有的,难道米海尔又是在他睡着的时候不知不觉拿回去了吗,飞龙看了看有些状况外的米海尔。

“是跟我的话,可以想。”

“米海尔!”说米海尔状况外,其实他自己才是,飞龙反应过来时米海尔早扑住他把他压制到身下。“好疼…我的手…”

“啊啊…抱歉,飞…抱歉…”米海尔才松了手劲,飞龙抓了他的肩膀一个翻身就把松懈的他压翻了过去。“飞?!你在利用我的心疼,我很伤心。”

“要不要我给你拿几本超模杂志上来让你继续满足一下。”飞龙挑眉瞥了米海尔。

“噢~原来你昨晚那么说是翻了我的杂志。”

“…”飞龙从米海尔身上下来,翻到一边,他又看了下床边床脚。“米海尔…”飞龙回过头,他想如实地问米海尔,但如果是米海尔自己拿回去的,自己问出来岂不是让自己和米海尔都很尴尬。

“怎么了?”米海尔凑过去,飞龙一直在欲言又止。

“算了…”如果是昨晚做的时候弄掉的,那肯定就在这里,如果是米海尔拿回去的,那问出来则是多余。

“没关系,你要想表白我肯定接受啊。”米海尔翻到床头柜边从抽屉里拿了雪茄盒,咬了一支,然后递给飞龙。“最后一支。”

“…我不抽雪茄。”

“真的很棒,也许是Cohiba里最极致的。”

“米…米海尔…!”飞龙简直觉得难以置信,对自己爱抽的烟大吹大擂也就罢了,自己抽了还要灌一口给他是出于什么心理。“你怎么跟麻见一样!”

“啊?!我不要你在我身上看到麻见的影子,飞。不要拿我跟他比。”

“你有什么意见吗?”

“有的。”米海尔愣是把最后一支雪茄对着自己的点上递给飞龙,“最后一支给你,飞~试试。啊~下次要跟狄奥多拿一些。”

“…狄奥给你的?”飞龙顿了下凑过去直接抽掉米海尔嘴里的雪茄。

“…喂,飞,你太敏感了。”

“没错,我对du品非常敏感。”

“放心,最好的货都在你手上。”

“…”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碰的,你放心好了。”米海尔调戏般对飞龙眨了下眼睛,又凑过去吻了飞龙的脸,而后还是不自尽含上了飞龙的唇,这才是最极致的。

“我是不信你哥哥…”飞龙微微松开牙齿,米海尔的舌头窜了进去,一个心照不宣的舌吻。

“我和狄奥跟你和焰燕·刘不一样。飞。我们或许会相互觊觎彼此的利益,但我们也能很好地聊天或者分享一些东西。当然,也不是什么都能分享。”飞龙因为自己的处境而反过来担心他,其实米海尔觉得特别开心。他曾经不理解飞龙和焰燕·刘连血缘关系都没有,却对彼此的关系有着比他和狄奥这样同父异母兄弟还深的珍视与宽容,现在他大概觉得有些理解。飞龙想要绝对的亲情,但曾经伴着他的既不是亲生父亲也不是亲兄弟,让他对情感的渴求出现了很严重的矛盾落差,再加上本来他们这样的身世背景,就很难有飞龙所渴望的那样纯粹的情感,他也重情,但比飞龙要清醒。

“看出来了,但是…”

“说来,焰燕·刘对你有意思吧。”

“什么?!”

“啊,我们不谈这个了,对了。”米海尔翻下床,拉开床底的抽屉层,全是枪,米海尔挑了一把检查了下,“你拿这把。”

“为什么…我习惯用自己的。”

“在我家你用不了枪,更别说自己的,但我有私心,我还是想你带着。”

“你也说了是你家。”

“飞,就算我没说,你也应该感觉出来发生了些事情。”米海尔给枪满上子弹后和自己的一起放床头柜上,“不管怎么说,你应该清楚,我们的处境不可能绝对安全。”

“…谢谢。”飞龙看着突然说到这些事件变得认真米海尔,他笑了下,米海尔有自己的立场,但还是给他了特权。

“说真的,我之前安在你白蛇的人,你完全不知道吧?”

“能不提那件事情吗?你和麻见有些时候都特别可恶。”

“嗯,是这样,我们可都是特别特别想要你的澳门赌场权利书。”米海尔拿掉嘴里的雪茄,把这句话特别清楚的说给飞龙听,然后带着饶有味道的笑意。他知道飞龙不会想象这背后的深意。

“…那又如何,在我看来不过是很自以为是。”

“也难怪麻见把叶安在你身边七年你都浑然不知,更别提我安了几个月的人。我猜要不是叶对你有心思,麻见还不至于让他暴露,让你自己除掉爱慕者这种事情听说你以前也遇到过吧。”

“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而且,叶跟你安排的人本质上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要偷你的权利书,叶还偷到了,叶不是更可恶吗?”米海尔笑看明显开始不爽又无力反驳自己的飞龙。

“你…!”

“谨慎点。”

“我没你想的那么大意,不要小看我。”飞龙下了床去拿了米海尔的睡袍裹上,站起来才感觉到腰和腿根都依然有些酸。

“是。”米海尔过去抱住飞龙含住飞龙的耳朵,“但为了我,还可以再谨慎点。”

“…你就不能把衣服穿了再走来走去么。”

“为什么要穿,我平常就这样,这是我的房间。”

“但有客人!”

“噢,尊贵的客人,那你要帮我穿上吗?”米海尔很享受的抽了一口雪茄,故意站在飞龙面前,兴趣昂然地看飞龙。当然咯,总有不太随他愿的事情冒出来,电话毫无意外的响起来,他就是想做一夜睡一天又如何呢。

“真是抱歉,我只会自己穿。”飞龙挑了眉,米海尔这家伙,就不能让他太得意。

“怎么是你,正好,你上次给我的雪茄抽完了。”米海尔接了电话,他本来还以为是尤利。

“雪茄的话我等下就可以联系人寄给你。听说飞龙来了,看来是真的。啊,我刚看了父亲,现在在楼下。”

“你让飞龙受伤了,这一比账我会记着。”

“我也受伤了,米海尔,飞龙受伤我要被两个人算帐,我是不是亏大了?”

“你只是赚的少了。”米海尔笑了下耸耸肩,他瞥向飞龙,他并不想想象飞龙和麻见那天做了什么,现在飞龙在他身边穿着他的睡袍,这才是放下实实在在的感受。他过去从背后一手抱了飞龙的腰身,飞龙回头瞪了他一眼。

“说来,这个时候,你还在床上吗,如果我说,父亲想见飞龙呢?”

“...”父亲想要见飞龙?米海尔顿了下,飞龙的不期而至还没来得及让他思考更多,这之前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暂忘不好的一切,全身心投入在和飞龙别后重逢的这小段时空里。

“嗯…?”无意间瞥到被子卷着的一角露出的链子,飞龙急忙把被子摊开来,真的是米海尔的挂坠。刚才那么费劲地去寻找,还费心地去做各种猜测,却
没想到最后是在不经意间落入了眼帘。也在这一刻,那些之前的猜想让飞龙莫名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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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到远东赌场的大路渠道对我们很重要,我很感谢你能与我们合作,飞龙。”

“米海尔的能力不容小觑。”狄奥自顾地说着。

“这听起来像是你一直都看不起我。”米海尔随意笑了下。

“米海尔是很真诚的合作伙伴,阿尔巴托夫先生。我…很荣幸能见到您。”这种话虽然很客套,但实际给飞龙的感觉也是如此。他一度觉得米海尔很垃圾…没错,人是如此难以看懂,他一步步的跟米海尔走到一起,随心,随性,随缘,随钱...也许都有,但他依然能感觉得到把这些串起来的是米海尔从不掩饰的诚意。同样的,飞龙没想到米海尔的父亲会想要见自己,以至于让他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就有点不自然。米海尔的父亲比他想象的要年迈些,但放在十年前,或许和他的父亲差不多,或许还更年轻一些。原来时间已过了这么久。

“米海尔。”尤利示意米海尔有电话需要他接听。

“我要接个电话,父亲。”看父亲点了头米海尔转身时抓了一下飞龙的手,还偷偷抛了个媚眼,“他受伤后变得很慈祥,不用紧张,等我,很快。”

“…”话是这么说,看米海尔出去飞龙刚要庆幸至少还有狄奥在场,冷场总不全是他的缘故。谁能想到他不久前还和狄奥差点你死我活,而此时他居然还想着要依靠这点面子。不过并不如他心意,狄奥毫无预兆地跟他儿子聊起了电话,然后完全不管他出去了,“…”。

“飞龙,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部分赌场,我可以答应授权给你澳门的企业经营。”

“阿尔巴托夫先生…”米海尔之前跟他提过,但如果是米海尔的父亲亲口说的,那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你愿意提供渠道给米海尔,应该不可能只是为了金三角的货物交易吧。”

“…”实际上当时授权这条渠道给米海尔,飞龙主要是认为这条渠道能给米海尔带来不少便利。“为了更多合作机会。”

“嗯,远东赌场更多的是面向亚洲赌客和热衷这种娱乐模式的欧美赌客,所以特别需要成熟的澳门赌场模式来经营,这是飞龙你所拥有的…”

猝不及防的一声枪响,飞龙从谈话中晃过神来,“阿尔巴托夫先生…!”飞龙下意识掏了枪把不远处的保镖击毙,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另外一名保镖竟同时毫不犹豫地自杀了,他完全来不及阻止一切。

“父亲!飞!”

闻声而来的是米海尔,尤利,狄奥,当然还有其他部下。

“…”飞龙从进门后的不自然到谈话时的不安,再到刚刚突发枪击,他的神经一下紧张紊乱起来,他企图让自己冷静,但看到米海尔慌张的模样出现在眼中时,他拿枪的手还是禁不住颤抖了下,恍然若失。

--------------------------待续--------------------

Chapter 39: 《反噬》(三十九)沉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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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里混合着香烟的味道,麻见再把烟塞到嘴里的时候手禁不住有些发抖。

“先生,医院禁止吸烟,或者请您到吸烟区。”

“…抱歉。”边上有人窃窃私语,麻见出于警惕心,左右看了一下,他掐掉烟的时候发现护士一直在看他,他意识到刚刚自己讲的是日语。“刘飞龙的情况如何。”他站起来换了粤语,希望空白的脑海能理出点东西来。

“…在抢救。请您跟我来,这边需要签字。”

麻见完全没想到邓会开枪,虽然邓开门见山地提了白蛇的事情。因为飞龙对父亲的期待让他不自禁站在飞龙的立场去指责邓,现在想来,是自己的感情过了,还是真的是邓太过残酷。

“他…应该不会有事吧。”麻见拿着笔,他看着一张很陌生的表格,除了上面刘飞龙的名字有着一种半生不熟的存在感。这是出现在计划书中的一个名字。刘飞龙,香港黑帮殿堂级别干部,但只有一页的材料,没有照片,并不是非常起眼地夹在邓给他的一叠资料里。结果真是意外的非常起眼。

“在抢救。”

“他…”

“在抢救。”

“…”或许这是唯一一次麻见故意写错自己的名字,或许是吧,他的名字。他把飞龙的龙字抄写了一遍,麻见龙一。

“关系。”

“这个会保密吗…?”麻见看护士时对方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把他琢磨了很久终于填完的那页纸扯过去,夹到文件夹里。“如果可以的话…”

“已经说了在抢救。”

桐岛到医院的时候麻见在吸烟室抽烟,雨比刚才还要大,他跟香港警局的人谈了这次的事情,然后匆匆赶过来。这途中麻见一个电话都没询问善后的事情,搞得他竟然有点紧张。

“外套湿了,老板,请您先换上。”

“叶现在在哪里?”

“叶?前阵子回日本了,您…要找他?”给麻见换上西装外套,桐岛推了下眼镜。叶是一个职业杀手,自由度很高,他并不只为麻见工作,但很多重要的任务麻见都会指派给叶,麻见对叶的信赖类似一场巨额赌博,但麻见有他胜券在握的自信。

“联系他,现在开始让他推掉其他人的委托,之后我需要他长期的合作。先给他三年的酬金,具体的事情,让他来找我。”

“…好的。”桐岛暂时猜不出麻见的打算,但他隐约感到会和香港这次的事情有关系,确切地说,或许是和刘飞龙有关系。“这边的事情已经在处理了,我安排留了人,要尽快离开香港。”

“明天晚上回去。”

飞龙,你会原谅我吗?我需要被原谅吗?你…会在意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吗,那今天之前的所作所为对你来说,又是否有意义呢?我想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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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麻见想睁开眼睛,却觉得有些不听使唤。他意识里全是那个病房里飞龙紧闭着眼睛安静躺着的模样,他凝视着飞龙很久,他想确认一些似梦非梦的东西。

能请你下车吗。
不会真的醉了吧。
别紧张,你看了也不会好啊……
知道你还会再醒过来,突然就觉得安心了。

“他神经和皮肉都受伤了啊。”

“看起来有点祸不单行。”

“看起来?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怎么说呢。”桐岛推了下眼镜。

“先这样吧,我觉得似乎不用镇定剂也可以,先让他这么休息着。”

“好。”

“那个东西不能再让他碰。可以的话烟也少抽一些,不过对他应该很难。”

“倒不一定。”

“隆一终究让我很意外呢,这么多年了。你呢?”

“我…?”才刚出了卧室关上门,桐岛突然被按在门上,这抹消毒水的味道在这些年里总若有若无的出现着,吻落在他唇上附加有些狡猾的轻笑。白大褂的下摆随着转身离开微微掀起一个弧度。“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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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飞龙愣住的时候米海尔拽了他的手出来,把他塞回自己的房间里,“我…”一个吻堵在他的唇上,飞龙用力地把人掰开距离,他想说些什么,也想米海尔说些什么,“…现在不是管我的时候。你父亲…”

“在这里我不管你你就会陪葬。”米海尔知道作为香港黑帮老大的飞龙拿着枪站在那里逗留太久对自己和飞龙都不会有利,不过给飞龙配枪总归是明智的选择。“在这里等我。”

“…”米海尔说的是没错,如果要刻意杀他,刻意挑拨,后果或许真的无法控制。米海尔的父亲受的那一枪似乎未中心脏,但是万一…飞龙有些失神地去倒了伏特加,瓶口触到酒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飞龙的手在发抖,毫无疑问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还有那个人...

——是你啊…飞龙…真高兴…你会回来看我…

——真是没办法…果然不是自己养的孩子…

飞龙的掌心不自禁按在左胸上曾经落下伤口的地方,眼睛有些发红。那天中枪倒下后意识里如同被强迫般去捕捉到的那句话,把当时的他彻彻底底地推下了绝望的悬崖。邓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不是自己养的孩子是什么意思,是邓开的枪吗…那句话像是一种若有若无地顿痛,无法言喻更无法求证,或许也并不重要,却在不轻易间让他雪上加霜。

在那之前,虽然没人提起过,他也只是偶尔会冒出亲生父亲是谁的念头,但也仅仅是一种没什么念想的念头。他自己唯一提到的一次,是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他和刘焰燕在楼顶上。

——飞,其实香港很小呢。
——那会不会有一天会见到我父亲呢…
——飞?
——他们说飞不是亲生的,父亲不是飞的亲生父亲。
——是谁说的?!飞!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记住了,没有那回事。

是邓开的枪还是麻见,是焰开的枪还是麻见,这虽然已经不再是选择题…

米海尔给的枪摊在飞龙手上,“希望他没事,米海尔。”

后来那天米海尔回来找飞龙的时候,飞龙靠在沙发的一角,半个身子歪在扶手上,头枕在臂弯里,闭着眼睛,桌子上有剩下半杯的伏特加。米海尔看了瓶子,实际上并未减少多少。“这就醉了?”米海尔小心翼翼地坐到飞龙边上,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光,他侧头看了一下飞龙,虽然只看到半张脸,但依然能感觉得出那微皱的眉心。“醉了跟睡着一样,这么安静。”米海尔俯首到飞龙面前,特别柔声地说着,他把几缕挡住飞龙脸颊的长发顺到飞龙脖子后。

“父亲…”

“你也想叫他父亲吗?”米海尔忍不住勾起嘴角调笑了一句。他的手抚摸在飞龙侧脸上,拇指腹轻轻摩挲着,停在飞龙下巴上时,他又凑近了一些,把飞龙下巴微微抬起来,吻在飞龙嘴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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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一周后在公墓举行。

米海尔穿了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衣,戴了墨镜,飞龙第一次看到这么严肃的米海尔。他看不到米海尔的眼睛也猜不到他现在想什么,不过墨镜里映出他自己的这个样子,却是第二次,第一次是他们一起滑雪的时候。面对面地站了好一会,他垂下眼眸,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墨镜让他们都没泄露什么心绪,然后他到一边站着。

飞龙从出门开始,电话就没有挂上过,这是米海尔要求的。米海尔从家里出发,飞龙从他的私人别墅出发,飞龙来得比很多人早,束了马尾,抿着严肃的嘴角,飞龙无论如何在人群中总是十分出众。会有很多人,见过的,没见过的,不过他的目标名单和资料已经告诉他所有。认为他父亲死后,四块博彩开发区就要重新瓜分在他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对白蛇和自己合作“感兴趣”的嫌疑人士也需要得到教训。

黑道老大葬礼对于黑道的一个重要意义,就是蠢蠢欲动的势力想要重新洗牌。来参加追悼的大小帮派也让飞龙见识到了黑帮国度的复杂。米海尔给他看了一些资料,他企图一一对上号,每对上一个,他的心就会有些莫名的感受,他知道不出意外,这就是他们的葬礼。他也看到有不少人会留意到并没有跟米海尔站在一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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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冒险的事情。”飞龙在听到米海尔跟他说打算葬礼葬仇家的计划时他没有十分的赞同,但他知道米海尔只是跟他说出这样的打算,并不是要征求他的意见。

“两个目的,这个假葬我想让父亲尽可能的远离这里的一切,还有就是我要彻底接手阿尔巴托夫家族的一切事务。父亲有一些旧恩怨,父亲一死肯定有不少人要夹杂在利益漩涡里趁机作乱,这么说的话我应该也算其中一个,那我会让一些人消失。”

“对于这种想把你父亲保护起来的想法,我又看到了另一个米海尔。”飞龙从米海尔臂弯里抬起头看米海尔,他嘴角禁不住带了些笑意,从接触米海尔到现在,米海尔不停地挑战和颠覆他的固有印象,米海尔是一个主宰者,主宰自己的感情,情绪,野心。不管是对自己,对父亲,包括狄奥,在米海尔心中都有对应的位置,那可能是米海尔认为的最恰到好处的位置。这些对飞龙来说曾经是被弄的一塌糊涂的事情。

“或许还有很多个?你想到的,想不到的。”米海尔翻了身把飞龙压到身下,他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把唇贴上飞龙的唇,还带着些情欲后的冲动。

飞龙回应了米海尔的吻,他捧着米海尔的脸,随着吻的缠绵韵律轻轻抚摸。“或许我可以拭目以待。”

“飞,之前我跟你说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部分赌场经营权会给你澳门的企业,等这件事情过后,我会兑现。”

“那天…你父亲跟我提到了这个事情。”

“他反对了?”

“答应。”现在想来,飞龙能看出来米海尔的父亲实际上是在米海尔的立场上,顺水推舟地借自己的手与阿尔巴托夫家族一起暂时地稳固现在的博彩区。边疆博彩开发区是一块很大的蛋糕,想要独自吞并有一定压力。这对他是有利有弊,丰厚利润肯定少不了,但也要承担被俄罗斯黑帮盯上的风险。不过,这里面不单是利益驱使飞龙插手经营,还有重要的一点是他认为米海尔是值得信赖的。

“他会直接跟你说,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实际上飞龙刚来的时候,米海尔有想过如何让飞龙见到父亲,他知道他父亲一直对飞龙有偏见,或许也不能说是偏见,只是不赞成自己和飞龙在感情上擦出什么火花。飞龙在总部这事必然是狄奥刻意和父亲说的,狄奥想试探父亲的想法,不过这其中的目的性已经不重要,至少他如何让父亲和飞龙见面这问题被狄奥间接地解决掉了,而且父亲的态度并不差。他以后可以更直接地和飞龙继续纠缠。

“父亲总还是会向着自己的孩子吧,为自己的孩子考虑事情那也是无可厚非…”飞龙抱了米海尔的脖子,所以就算刘焰燕对他无理,他父亲还是指责他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该拿枪对着哥哥,该反省的人还是他。组织的事情让刘焰燕来负责,他再接受刘焰燕的指使去执行各种任务,然后时不时地再被刘焰燕莫名地折辱。父亲虽然也会担心他,让他感受到这个家里他还是有存在感的,但他所做的努力父亲却很少给予肯定。如果那样一直下去,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力量来支撑他去为组织效力。只是站在父亲的角度来看他和哥哥的话,他无法抱怨父亲。如果邓真的是他亲生父亲,那也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惨。米海尔所经历的亲情是他无法体会的,他只能够去想象,但这种感情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永远不会改变。就算只是旁观者,他也渴望看着米海尔拥有这样完整的亲情。

“我可没感觉到,实际上这之前他对我多数时候都只有严肃,当然现在我大概有些可以理解。”米海尔用鼻尖和唇去蹭飞龙的脸。“无论如何,他只要不干涉反对我找你,我觉得这个老头还是和蔼的。”说完米海尔看到飞龙笑了下。

“我觉得他挺好的,他愿意让白蛇跟你们合作,我很感激。至少也是一种对白蛇的肯定和信任,毕竟那几块开发区被这么多俄罗斯黑帮势力觊觎,他却愿意让外国黑帮插手。”

“那要不要嫁给我?”

“什么?!”米海尔冷不防地一句话让飞龙脑子全短路。

“你觉得他好,那你嫁给我,他就是你父亲了。”米海尔禁不住笑得神采飞扬,飞龙在下意识推他,他有意地去压制住,看飞龙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心里美滋滋。

“那他也不可能像对你一样对我…”

“不不不~飞,这不是重点啊。”米海尔知道飞龙在下意识要反压他,他索性抱了飞龙翻回去如了飞龙的愿让飞龙压在自己身上,但因为是下意识的行为,飞龙一下又被这突变过去的姿势愣了下,米海尔抓了xing器去顶飞龙,他觉得再不进去就要被飞龙撩死。

“米海尔…!你这家伙…刚才还没做够吗…!”飞龙回过神来时什么话题什么想法早被米海尔这复发的情欲顶到九霄云外。

“我觉得是你没够~你一直推我现在让你自己来~”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那没办法了…我现在有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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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战几乎和计划没有太大的偏差。葬礼结束后有人交头接耳,有人打电话,然后突然一声枪响,有目标被一枪毙命,现场混乱起来。

米海尔用巨额雇的数名中东退役精英混在黑帮成员里很利索精准地做掉了他父亲的几个老仇家。按照计划,米海尔和飞龙分别上车离开。之后,警察也大批量地赶到了公墓。

米海尔认为这是很微妙的机会,他可以干掉仇家也仍然赢得本该有的支持。正是这样看似可以群雄割据的时候,那几个老大一死,刚粘合起来的中小帮派再次处于无首的混乱局面,那么接下去,自然有人本能地要向有钱的阿尔巴托夫家族靠拢。他让飞龙出现,是要向俄罗斯其他黑帮承认,白蛇与阿尔巴托夫家族确实有合作关系,如果要打白蛇的主意,那就跟打阿尔巴托夫家族的主意一样。他知道一切都很冒险,但一切也从未十分安全过。不是吗。

“飞,我在你后面。”米海尔上了车立刻给飞龙打电话。飞龙上车时回头找他,而他早就把飞龙看在眼里,一瞬间彼此给予的在意和默契,是混乱中最有效的定心丸。

飞龙摘下墨镜,舒了一口气,葬礼发生枪战这种感觉真是不太好。“那你别跟丢。”

“这很考验尤利叔。”米海尔冲后视镜里尤利瞟过来的眼神露出个调皮的笑容,尤利笑了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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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 《反噬》(四十)暗潮汹涌

Chapter Text

“米海尔…”进了房间飞龙刚要按下灯的开关,米海尔的手随后就按在了他的手背上,他们又回到了黑暗里。飞龙感觉到米海尔的手指缠到他的指缝里,指尖在他指间和手指根部轻轻地摩挲,有些温柔又抑制不住的情欲。

“飞…”米海尔的鼻尖蹭到飞龙颈窝里拱了几下,然后唇慢慢从颈侧摩挲到下颚,飞龙在控制自己的气息,下巴微微抬起的时候喉结上下动了下。米海尔松开压在飞龙手背上的手,飞龙转了身面对他时他们拥抱在一起,鼻尖相互轻触,同时唇寻到了唇的位置。

黑暗反而让各自心里的情愫无处可藏,彼此对对方的情就算不用言语来描述出眷恋的维度,触碰在心尖上的情意也各自都明白。

吻从品尝般的缓柔慢慢变成进攻般的激烈,这总是爱欲永恒不变的开端。隔着西装裤的欲望贴着对方的寻求着刺激抚慰,或许是错觉也或许是在黑暗里释放的感情本就让爱欲变得放肆无遮拦。津液润滑在唇齿间的声音和急促跌宕的喘息印证着此刻彼此的渴求。

领带和衬衣扣子在忙乱中被有些粗鲁地解开,但飞龙还是慢了半拍,米海尔直接扯开了他一整排衬衣扣子,飞龙愣了一下,只是米海尔持续性的接着吻他让他略过了这不知为何的轻微一顿。

米海尔吻下飞龙的脖颈,他的气息有多强烈吻就有多深刻,他也因为飞龙在摸索着解他皮带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欲-望而气息混乱。他的舌尖滑下飞龙胸肌间凹陷的弧度,然后转换角度精准地游走到飞龙柔软带着点暖意的ru头上,用舌身压在上面就感到飞龙在颤抖,他甚至没有舔弄也能感受到那性感的乳粒在他舌身下变得不再柔软。

“不许咬…”当飞龙觉得米海尔又要例行他的爱好时米海尔却只是用舌身去按摩般地压抚然后用舌尖和唇双管齐下地去剧烈地吸舔,只是这种感觉飞龙并不觉得比被咬好受太多,却也像欲望的一个水滴,让他的身体泛起快感的涟漪。在他想让自己舒缓一些去享受这种感受时,米海尔的牙齿还是嗑了上来,像是知道他会抱怨一样,他身下的欲望立刻就被米海尔的手裹覆住,更刺激的快感掩盖了刚刚米海尔啃噬出的刺痛。

爱欲总是如此,以爱的名义开始,然后慢慢地被欲望支配,将情碾碎了揉进肉里,让身体在原始地震动中收获到更大更深的满足。黑夜黑暗将一切感官体验放大,原本所有优雅的放纵的姿态带来的视觉快感全冲击往听觉和触觉之中。

飞龙的xing器被米海尔含在口中吮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细致,他甚至知道米海尔如何去舔吮,如何一轮一轮地把他的快感一波波地带起,然后让他开始不自禁去期待刺激过后的下一轮刺激。他靠在门后却几乎要站不住,他抑制不住地放纵呻吟,在米海尔的手指送入他身体里时戛然而止,却又被更凌乱的感触推回欲望的风浪里。他颤抖着收紧抓在米海尔肩膀上的手指来寻求一些真实的感知,却不断地被淹没,直到快感几乎要冲爆他的神经…他的高吟声是结束也是开始。米海尔的吻带来浓重的欲味,飞龙闷咳了几下,没等他再做其他反应,他身下从手指突然间换成xing器的感触让他脑海里出现了好一会空白,虽然他们做了很多次,但感知上的落差依然让他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不适,他偏开米海尔的吻急促地喘吟。

米海尔去追飞龙躲开的吻,把他一点点带回情欲中,然后再次疯狂的坠落。他抬起飞龙的腿急切地挺动,让飞龙的敏感裹紧他喷薄的欲望,在飞龙抱住他脖子的时候他把人抱离地面,每一次肢体上大的动静都能让飞龙漾起神经,同时也会回馈给他令人痴醉的快感。就着结合的姿势,他抱着飞龙往床的方向去,凭感觉走是不会有差的,这是他的房间,他了如指掌。但飞龙的唇在他脸上寻觅着贴上他的唇,他的感觉便出现了偏差。他的腿撞到床沿带着飞龙一起被绊倒床上,对飞龙来说倒没什么影响,还似乎让飞龙更为满足,床可能让飞龙更加放松。飞龙抱着他动情缠绵地接吻,用他喜欢的力道和技巧,或许是他们都喜欢的,或许也只不过是爱欲里最芸芸众生的方式。

黑暗中因为汗水而湿滑黏腻的肢体在关节能扭曲的限度里渴求着把对方纠缠在自己的空间里,失控到完全无意识自己是在用什么姿势将对方占有。放肆的叫喊和呻吟荡在黑暗中,激烈的结合让肢体在痉挛和麻木中徘徊,彼此都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感受,和感受到自己。

“米海尔…”飞龙的声音全付诸于情欲当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说什么,但他还是试着去唤出米海尔的名字。他的尾音中带了哭腔,尽管睁眼闭眼已经没有视线可言,飞龙还是感受到了眼中朦胧迷糊的黑暗。因为滑入嘴角渗入唇间的咸味,他的肢体随之找回了些轻微的支配感,此时的他骑在米海尔身上疯狂的起落腰臀。就像去掉了左右声道的其中之一,他过滤掉了自己的声音,清晰地感受到米海尔因为快感毫不掩饰地急促地满足声,感受到摸在他臀上无意识的因为快感而变换的力道,还有零星散落入耳的他的名字…他脑海里闪过米海尔很多模样,他情不自禁地凭感觉凑上前去,突然间他的脑袋被按了下去,唇贴在一起时,飞龙才发觉原来他流的不只是一点点泪水,他的唇湿漉漉的,咸味渗透到彼此的津液中让吻如同卡带一般断断续续,飞龙听到了自己的哽咽,然后在他的单声道中越来越清晰,他不知道为什么。

米海尔抱着飞龙把飞龙压回自己身下,但他们早就已经靠近床的边缘,只是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个转身两个人直接翻下了床。

“原来…还能再深…”米海尔有些沙哑的话语刚落下他就听到了飞龙一声短促的轻哼,他知道飞龙笑了,因为落体重力的冲撞,他感觉自己陷得更深。身心一致。刚才飞龙一边哽咽一边夹着他,感觉要把他杀死一般,在飞龙的欲望里他没有办法抵抗。他们都适应黑暗,控制着黑暗,却也在黑暗中迷失,好在还有心可以感受。“疼了?”

“我什么时候…觉得疼过…”

“看来我的地毯还行…”这次飞龙笑得特别明显,虽然带着一些哽咽后的浑浊不清。米海尔感觉到飞龙的手腿都缠到了他身上,他也继续了在飞龙体内的索取。飞龙的手一边抱着他的肩背一边爱抚,他舔吻着飞龙晕在下巴上和脸颊上的泪,当唇触到飞龙唇,飞龙把带着呻吟的吻顶在他唇上。

就算看不清米海尔,飞龙也能想象出米海尔现在的模样,他和随之压下来的唇缠在一起,和压着他的身体缠在一起,里里外外。

是否可以天长地久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去多想,活到哪天,那天自然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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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睁开眼睛时米海尔还在沉睡,就算做得很放肆这张睡颜也还是这么俊朗,飞龙的指尖不自禁在米海尔的脸部轮廓上轻轻描绘了下,停留在米海尔唇上。米海尔突然抿住唇含了他的指尖让他愣住了,他刚要收回手时被米海尔握在手里。

“我很想再装睡一会,但我忍不住了。飞。”米海尔睁开眼扬了下眉给了飞龙一个微笑。

“忍不住什么。”飞龙任由米海尔抱着他压到身下。

“忍不住让你再爽到哭。”

“…我什么时候哭了。”飞龙故意抬了腿蹭到米海尔腰上,但顺其自然的是随后吻在一起的唇。

“我爽得要死的时候,在你骑在我身上…”米海尔的脑袋被飞龙按住,飞龙把刚刚的吻延续得更加缠绵,而这正是他想要的。他知道飞龙肯定不是纯粹地因为激烈的爱欲哭泣,当时控制飞龙的肯定是飞龙激烈释放的情绪和情感。“我很后悔把灯关了呢…”飞龙不自我控制的话是和他一样禁不住撩拨的,唇间断开的津液落在飞龙唇上凝起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他们微垂着眼帘在凝望对方,他的xing器在飞龙湿黏的腿根一点点蹭到胀热挺拔,两个人都沉默着品尝对方为自己一点点回陷情欲中的模样。飞龙的眼波会随着腿根的颤抖而波动,他刺进去发出很不堪的润滑声时,飞龙闪开了他的视线。“啊…飞…”飞龙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引发了身下特别强烈的刺激。

“米海尔你…!”飞龙低头时终于发现到他的ru头居然是红肿的,他从来没想过米海尔能做到这种地步,他只是觉得在他敏感点上抚慰本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就算米海尔有点热衷于此但他从来没有特别介意过。这一次显然是有些过了,他甚至不敢回想米海尔是怎么弄成这样的,羞耻和不满情绪让他使劲地推开了米海尔。

“喂…飞…”米海尔被飞龙特别大力地推到一边,他看着涨红着脸的飞龙,显然也意识到了飞龙愤怒的源头,但只要飞龙不说出来他就可以装作不知道,“怎么了…”他心里很爽但他还要装作无辜,虽然他也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而特别地爽。

“你还会这样!”

“怎样…”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关灯了,你TM的把我当成女人来做是不是?!”

“…飞你,你居然说粗口…”米海尔被飞龙的话惊住了,飞龙可从来没这样说过。“没有没有,飞,一点都没有!是爱啊~!不是女人…”

飞龙看米海尔一脸无辜,直接拿枕头砸到了米海尔脸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嗜好…!”飞龙慌乱地去找睡袍,他不想看自己这个样子也不想让米海尔看。

“怪不得哭了还是因为太疼了吗…”感觉飞龙又要发飙的时候米海尔扑过去把人紧紧的抱在怀中,特别温柔的把唇贴在飞龙耳畔,“好了我不开玩笑了,别生气…飞…”

“…”飞龙有些郁闷地撇开了些头看米海尔。

“以后还是不能摸黑!我拿捏不了力度。”米海尔一脸信誓旦旦,就像在谈判什么很正经的事情。

“在没好回去之前我都不会再跟你做。”

“不不不,应该很快就好吧,大不了我不碰那里…”

“…所以你以前都这样对别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

浴室的门砰的一声把两个人隔绝开来。

米海尔了解飞龙,尽管不是分毫地知晓,但这也已经很足够。他看着那个朦胧的身影近在咫尺,他的手撑到玻璃门上,如同把门后的人禁在怀中,他笑着俯首过去在头的位置落下吻,还在玻璃上发出满意的亲吻声音。“你知道我的意思,飞。”

“…”飞龙靠在门后,他的手不自觉的揉搅着睡袍的衣带,丝绸的质感在他指尖顺滑地流转,他的心绪却没有这么自然。他转过身看到趴在门上的影子愣了一下,他一巴掌拍在头的位置,五指慢慢地滑下来,“你别这么站着!我要洗澡。”

“一起嘛,飞,而且我现在怎么办啊,你总不能不管我。”这一顿折腾也没让米海尔的x器软下去。

“…”飞龙无声的笑了下,他的掌心在米海尔心脏的位置轻轻地摩挲着,在玻璃上印了一个吻,“你不是也很喜欢不管不顾吗。”

“飞~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我还是不发誓了…”

“…”门的响声让飞龙忍不住又去看了一遍锁,感觉是锁好的才放下心,他呼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被米海尔搞得神经这么紧张。只是他一散开睡袍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他又想要雷霆大怒…“除非你把门拆了…”

--------------------------待续----------------------

Chapter 41: 《反噬》(四十一)一日三餐

Chapter Text

“米海尔让白蛇合作经营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赌城,他有意思让飞龙跟他合作远东博彩开发。”

“…”麻见含着没点的烟,打火机在他手里咔嚓咔嚓地响,他很想抽,不过他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飞龙什么时候回香港。”

“…还没有说。”叶也不意外麻见会突然转移话题,毕竟麻见这通电话的重点本来就是飞龙。

“这是事无巨细地跟麻见报告吗?”

“…”飞龙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出现,叶愣了下,他回头看到飞龙穿着睡袍,手机在手里尴尬地不上不下。实际上事到如今,他已经能感觉得到飞龙早就不介意他给麻见报告他的一举一动。

这和那七年看似无异,但每个人心境上都有了很大变化。

飞龙走过来拿过叶尴尬的手机,似笑非笑地看了下呆楞的叶。

“麻见。”“飞。”同一时间叫了对方的名字。

“你…”“你…”

“我在俄罗斯。”

“我想跟你买一批货,我个人需要。”麻见说完如他所愿飞龙那边沉默了一会,没错,他心里感到暗爽。

“…不卖。”飞龙挂了电话,他本来要问一下麻见的身体状况的。他把手机塞回给叶时期待了一下叶是否会主动跟他说,但叶竟然毫无领会。

“飞龙大人…”叶看飞龙撇了下嘴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厅里去了,他跟了进去。

“叶,麻见要想从白蛇这里提货,每一桩我都要知道。”

“…是。”叶并不知道刚刚麻见和飞龙电话里说了什么,不就是两句话吗?

“飞,你背着我跟麻见做什么买卖~”

“你也一样,米海尔。”

“什么事情一样?我不要一样~”

“你怎么又不穿衣服…!”飞龙还是不太习惯什么都不做也这样光着身子。“…麻见染了些药物。”

“我还不穿裤子~”米海尔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笑着在飞龙唇上亲了一口,意犹未尽地盯着飞龙的唇看,然后连着亲了几口,直到飞龙捧住他的脑袋。“飞最讨厌碰药的。”米海尔笑看飞龙,他对飞龙的追求偶尔会不自禁地带着幼稚,比如现在对情敌笨拙的落井下石。但他应该也不知道麻见拙劣的赌气和飞龙莫名的醋意与他本质上并没区别,这恰好也就是他们的磁场相互作用后不同程度相互拉低情商的结果。“我发誓过的,我不会碰的。”

“你应该也见过染后不可自拔的人。”

“飞,”米海尔用额头去蹭飞龙的额心,“可你就是在做这个生意啊,你矛盾,而且残忍。”米海尔咬住飞龙的唇,把舌霸道地堵进去搅着吮。

“…”飞龙有些吃痛的皱了皱眉。

“但又很迷人…各种意义上。”

“…”分开时两个人的唇都红了,飞龙舔了下唇,他不想品味这各种意义里都是什么意义,“原来如此,我还好奇为什么这次来一个仆人都没有了,方便你光着屁股到处走是吗。”飞龙这次住米海尔的私人别墅感到最奇怪的一点,就是整个房子异常空荡,他进来时那种冷清和第一次来时清一色的女仆,仿佛进入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你错了,飞,有仆人我也这样哦。因为我很完美啊~”

“是吗。”

“…啊!飞…飞…!”米海尔赶紧握住飞龙的手试图掰开一些,飞龙竟然一把抓到他欲.望上,偏偏手劲还不小,那种感觉简直是徘徊在天堂和地狱的边缘。飞龙没什么自wei经验,关键是下手还全被情绪左右,好在飞龙没抓着不放。

“有仆人你也这样哦~”飞龙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做出这种超级无礼的举动,他瞥了下米海尔,学着米海尔刚刚得意洋洋的口吻,然后因为后知后觉的无礼而别开眼,米海尔已经害得他第二次变得这么野蛮没有礼仪。“那你为什么不要女仆了?真意外没有俄罗斯美女的热情招待,害我连顿饭都没有。”

“俄罗斯帅哥可以凑合吗?”

“…看表现。”飞龙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顺手搂住了米海尔的脖子。

“不会让你失望。”米海尔解雇了自己私人别墅的所有女仆,因为他母亲的事情。飞龙的笑营造了诱惑且温馨的氛围,抱在他脖子上的双臂如同把他禁锢住。这是一种名为飞龙的du品,轻沾轻点都可以让他四肢酥麻,他的神经和肌肉都感到兴奋,飞龙的手指在他皮肤上轻微的蹭动都似在催促着他的心跳。这种情动撩拨他的心再轻轻抚弄着他的荷尔蒙,会对一个和自己差不多背景的人,还是一个男人,为之着迷,他想这绝对是同道中人不愿去做的一种选择。因为你可以想象得出对方会有什么样的手腕,你知道对方如何在利益的奖池里瓜分到更多的筹码,你唯独难以想象和相信对方会把情牌亮出来。

飞龙的吻占了主导,他以为米海尔会带着攻击性地吻他,谁知道当他柔下力度时米海尔又欺了上来,逼得他一步步地后退,然后退无可退地被抵在吧台前。米海尔隔着他的睡袍摸他,又从开叉口摸进去游刃有余肆无忌惮地点火,“停下,米海尔…”飞龙捧住米海尔的脑袋,“你又要做什么。”

“爱,爱啊~”米海尔挑了挑眉,轻松又迷人的笑容蹭在飞龙脸上。“对被撩拨的男人说停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吧…飞!飞…”米海尔感觉他点火的代价越来越大,飞龙要是变得野蛮不是好事情啊。

“要停下吗?”飞龙松开握在米海尔欲-望上的手,“你要把我当做你的一日三餐吗?”

“…你轻点抓就可以。”

“…对不起。”飞龙觉得米海尔简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什么轻点就可以,我才不要再碰。”

“不用说对不起,是你的啊。”

“…那是不是我要捏爆它才需要说。”飞龙瞪了米海尔,米海尔有时候真是让他无地自容。

“哇,飞你这么暴力吗。”米海尔突然把人直直抱起来,飞龙本能抱紧了他,他趁机堵上了他疯狂的吻,飞龙的舌头来不及作出反应,有点烂七八糟的舌位让米海尔吻得很兴奋。

“你看…到底是谁暴力?”飞龙的手臂搭在米海尔肩膀上,任米海尔的脑袋在他颈窝里撒野,他把身体的重量全扔给米海尔,这种时候他就要看看米海尔能这样扛他扛多久。“你要继续吃我,还是吃我给你准备的晚餐?”飞龙用很轻的话语拂在米海尔耳畔。

“当然是你~飞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意外。”沉迷在飞龙颈窝里的吻前一秒还热烈异常,下一秒就突然停住了,留下一小片湿哒哒的吻痕。“你已经给我准备了吃的?”

“我只是找出来一些能吃的,也不知道现在算是早餐午餐还是晚餐。”飞龙下了地,“米海尔,现在住在这空荡荡的没人伺候的房子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是有叶吗?”

“你要叶来伺候你吗。”说到这飞龙左右看了下,还好叶不见踪影了,“你到底是要什么时候把衣服裤子穿上...!”

“你心疼你部下不心疼我这种事情我可不允许,虽然叶看起来是个很靠谱的部下。”米海尔还是很听话地回了房间。

“...”飞龙的视线追随着米海尔,米海尔后背的伤痕其实非常触目惊心,不过米海尔仿佛并不觉得这种伤害有存在过。

来到餐桌前米海尔很意外飞龙竟然能搬出冰箱里他爱吃的鱼子酱,然后拿着勺子很认真地勺了往热好的面包上招呼,对量的把握也很到位,他看了鱼子酱又看飞龙,然后拿了桌上的牛奶喝,竟然跟他预想的一样,掺了伏特加,除了没有加冰块。

“我只加了一点伏特加,因为我感觉空腹少喝一些会比较好,太烈。”飞龙把弄好的面包盘子推到米海尔面前,“当然你如果很喜欢可以自己加。”他看到米海尔抿了几口牛奶一直沉默一脸的若有所思。

“…唔,不需要加,挺好的。伏特加确实是很烈。”米海尔冲飞龙笑了下,拿了面包吃。

“那你为什么一脸茫然,难道这不是你喜欢吃的吗?便签上明明写了米海尔爱吃的。”飞龙啃着面包看米海尔,“写了好几样你爱吃的,但是目前能找到的只有面包和鱼子酱。”

“正好是我最喜欢吃的,飞,谢谢。”留便签是米海尔和他父亲母亲的一个小习惯,这或许是他母亲以前写的,也或许是他父亲,他没想到飞龙会留意到。米海尔吞了一大口面包,“等等,再加两个鸡蛋。”

“…”飞龙看米海尔起身去翻冰箱,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个我也会的,米海尔。米…”他看米海尔竟然可以干净利索的敲一个鸡蛋入平底锅。

“我来就可以,飞。”米海尔示意飞龙回到餐桌边。“你已经准备了一部分。”

“…这个你也会?”

“我只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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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盯上的存款是前不久du品和武器交易的钱,还没洗过,银行方面可能受了其他势力的影响,似乎对我们失去了些信任…所以抓了这个事情。不过已经和检察院打了交道,所以现在钱要尽快洗清来路,或者转移。”

“这是有人要给我一些教训吗。”麻见捣腾了下茶壶,然后小心地倒到杯子里,他轻轻俯首,淡雅的颜色,轻微甘苦的香味。

“黑田说…这次的来路最好也要尽可能地确保安全。”桐岛推了下眼镜,这次的事情其实挺棘手,而且这笔钱xi起来也不太容易,不敢说哪里是最值得信任的渠道。不过麻见淡定过头置身事外的状况也是让他这十几年来头一次大开眼界。不知道是不是这次药性太强坏了点脑子,在他看来,又是伤又是工作出现问题,他的老板怎么也得闷着一支烟发呆。

“那怎么办。”麻见端了茶抿了一口,程序差不多但和飞龙泡的味道差太远,他现在不能抽烟但他神经闲不下来。本来抽的烟尼古丁含量也不高,现在以茶代烟,恰巧可以弥补那种若隐若现的瘾。他为自己突然找到这个方法莫名感到兴奋。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飞龙有这个习惯,所以这种形式很微妙,也是很有味道。当年和飞龙住在别馆的那些时日,他会被飞龙的一些举动迷住,沏茶,喝茶,看书,发呆,看到这些的时候他会渐渐忘记自己是一个外人。他扯飞龙到酒店的房间给飞龙剜脓和飞龙带他回别馆“避难”都是两个人的不由自主。后来几天飞龙没有赶他走的意思他也没有想走的意思,不可能没有理由,却又都不问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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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见,你是第一个喝我泡的茶的人。味道如何?”

“不知道能不能说实话。”看飞龙立刻收了期待的笑,麻见换上他的笑,他看着喜怒形于色的飞龙,心里在回味着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非常让人回味。”

“这是西湖龙井,我看出来你应该只喜欢烟和酒。”飞龙端了茶轻品,麻见左手拿着茶杯,飞龙留意着麻见受伤的右手。

“毕竟我喝酒不会半杯就醉倒。”

“…”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出去喝酒,很容易被寻仇的人杀死啊。”麻见学了下飞龙的样子小酌。“不管怎么说和家里人有点别扭很正常,这样不管不顾地自己出来会让家人担心吧。”

“你并不了解我的事情。”

“下雨了…”麻见起身去把窗关上,有些凉飕飕的雨,然后又把窗帘拉上,他突然想着如果没有遇到他,飞龙会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吗。他不轻易转头去看沙发上的飞龙时,发现飞龙一边手臂搁在沙发靠背上看着他,飞龙穿的是丝绸的睡袍。他回到沙发上坐下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飞龙。他了解飞龙的背景,只是他没想到飞龙的哥哥对飞龙有兄弟之外的情愫。他把醉倒的飞龙带回酒店脱掉他的风衣看到一身凌乱时,他有挺长一段时间没回过神来。

“我的手之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狗咬伤的,碍于脸面,我没让仆人处理伤口…”

“白蛇的少爷也会把伤口藏着掖着吗?难道不是哭着诉说委屈?”

“为什么要这么说…白蛇的少爷只是个跑腿的,你亲眼见到的不是吗?”飞龙不满地瞥着麻见,不忘用他们初遇时麻见调侃他的话讽刺回去,“我还想着是不是该对你说一声谢谢。”飞龙手上的伤早就已经不疼了,但当他帮麻见处理伤口的时候,却莫名有种感同身受的隐隐作痛,或许是因为麻见为他受的伤。“那天本来是要去除掉你的,你的举动让我很意外。”

“谁知道呢,可能我想让你欠我一次…”麻见抬了下受伤的右手。

“…”飞龙笑了笑,他不认为这之间有什么关联,不过麻见确实是帮他疗了一次伤,“这次就当是我还你的。”

“不一样,你不是为我受的伤,但我帮你处理了伤口。这次我纯粹为你受了伤,理论上说还是你欠我。”

“…你既然算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别指望我会还你,也别指望我再跟邓谈。”

“你打算离家出走多久?”现下的时光微妙得让麻见产生一些留恋的感觉,他不打算接飞龙谈到邓的话题。他靠着沙发看侧面沙发上慵懒品茶的飞龙,更像在欣赏。

“我暂时不想回去。”

“不想面对你哥哥。”

“也不是…”飞龙听麻见提到他哥哥,他瞥了麻见一眼,他不知道麻见对焰燕和他的事情会有什么了解和看法。“我得好好想想一些今后的出路。”

“是该想想。你之前说的渠道合作我很乐意跟你谈,本来到香港也是想寻求一些渠道合作,因为我在日本也有一些贩卖的渠道。”

麻见长久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住,但如果是多一个人,好像也意外的舒服,虽然他现在属于寄人篱下。和飞龙住在一起的时日里,经常会下雨,似乎也让他有了一些呆在别馆的理由。他和飞龙都各自做自己的事情,飞龙并不过问什么,除了他想要泡茶的时候,飞龙不许他碰自己的茶具,但允许他喝酒柜里的各种酒。他把飞龙的冰箱塞满橙汁,作为喝飞龙的酒的补偿,飞龙看到的时候一脸不满。桐岛会按时送吃的。

“你的部下似乎都很体贴,怎么做到的?”虽然之前看到麻见对待背叛者的做法让飞龙觉得麻见有拉拢人心的一套。

“我觉得你应该不差对你体贴的部下。”

“什么意思。”

“…看来你真的没什么值得信任的人。”

“…”飞龙吃着麻见的部下送来的餐食,他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以前他觉得焰燕或许是这样的一个人,所谓的值得信任的人。“身边亲近的人都无法成为信任的人的话,只是拿钱办事的部下怎么可能值得信任。”

“我在你的饭里下了迷药。”

“咳咳…咳…麻见…”飞龙被麻见突如其来的话呛得正着,麻见顺他的背,他把麻见的手甩开。

“我不算你亲近的人吧,也不是你部下,你对我很放心的样子。”麻见开了一罐橙汁放到飞龙面前,飞龙瞥着他,“你亲眼看到我开了,里面不会有药。”

“把剩下的吃了,立刻吃了!”飞龙把碗推到麻见面前。

“啊…?”飞龙的话让麻见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可能想到飞龙会是这种反应,“你这就相信了?飞龙…”

“立刻吃了!少嘲笑我。”

“…”看飞龙直接拔了枪,麻见把飞龙的饭碗拿过来义无反顾地吃起来,以证明他的清白。然后飞龙拿走了他的饭碗。“你潜意识里还是愿意相信人的,我很荣幸。”

“我并没有相信你,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谈合作,你休想立刻回日本。我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我开的玩笑你轻易就相信,对你的关心你却百般怀疑。”

“少啰嗦,今晚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你的枪必须先由我保管。”

那天晚上两个人在沙发上干坐着,麻见喝着飞龙的波本,飞龙喝着茶。只是最后飞龙还是困倦地靠着沙发睡着了,他明明企图喝茶醒脑。中途几次飞龙被自己惊醒过来时麻见都还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翻书,看到自己醒来麻见含着烟冲他笑笑,飞龙带着倦意的眼神重新坐直身子。飞龙应该不知道自己醒了几次,但最后一次的时候,麻见离飞龙很近,飞龙感觉身上的动静睁开眼睛的时候是麻见在把外套盖到了他身上。然而事实却不止如此,如果飞龙没有醒来,麻见会像他醉倒的那个晚上一样,可以把唇按在他的唇上。

麻见能感受到他和飞龙都在小心触碰彼此的信任,在试探与否定中小心翼翼的去印证去索取。既不能坦白,也没有决绝,虽然暂时没有足够勇气去相信,但仍有愿意去争取的心。

终于打算出门的那天又下起了雨,因为雨声房间反而很安静,麻见推门进去看到飞龙在窗边看书,他的烟掉了,他也突然忘了自己进来是要跟飞龙说什么。他后来还是没有出门,他把本来约见的香港警方的人约到了飞龙的别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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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起见,我试试去找国外的途径。”桐岛不知道麻见在想什么,他本来想听麻见接下去的吩咐,但麻见似乎陷入了沉思,竟然没了下文。但作为部下,他得考虑是不是要出出自己的主意,不管麻见采纳与否。

“拿去澳门赌场洗,飞龙的赌场。”

“…是。”老板果然在想飞龙,虽然老板确实说了可行的办法,桐岛不否认就算去赌场xi钱也有风险,但是飞龙的赌场的话,可信任程度明显很高。

-————————待续————————-

Chapter 42: 《反噬》(四十二)夕阳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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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拉迪沃斯托克。

“飞,你看得很仔细,你要是也这么看我多好。”米海尔玩着手里的笔,眼睛盯着对面的飞龙看,飞龙把合同一页一页认真地看着。

“那你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给我听吗?”飞龙抬眼看米海尔一眼。

“好啊,要不我干坐着很无聊。”米海尔说着就要去拿飞龙手里的合同。

“…开什么玩笑。”飞龙没想到米海尔还真的想要给他读,他被逗得发笑。“难道你都不看合同吗,我可没这么大胆。”

“你怕里面夹了结婚合同不小心签了?”

“…”飞龙把视线移回合同上,同时他听到尤利咳了一声,然后米海尔惬意地笑了两声。“严肃点…”飞龙又瞥了米海尔一眼,米海尔非得让他这么尴尬。

“具体的协议书和计划书我会认真考虑,需要一点时间,我写好了会给你看。”

“好,我回香港后会把澳门赌场经营的相关规定说明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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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界和心境是有概率随着时间而改变的。

港口海岸的夕阳浮在遥远的海平面上,在广阔的海面上留下金色的宁静,在还为集装箱转送熙攘忙碌的人群里一点点散发余晖,又要一个昼夜的交替,夕阳是夜的开始。喜欢夜晚,所以看着夕阳的飞龙总会带着些感慨。

小时候父亲说他留长发会很好,当头发很长的时候父亲却很少再提起过;他喜欢跟着焰燕一起做各种事情,但随着长大,哥哥只会指使他做事;他以为他不在意,别人就说不得他只是养子,但也不能改变他是养子不被重视的事实;他忧心忡忡地在家里不知所措,麻见让他知道独立的可能性;他心心念着父亲的在乎与肯定,得到肯定却在父亲离开他的时候;麻见让他放下枪,结果却伤害了他自己;他以为还是免不了在痛苦中死不足惜,麻见却不准他死去;他以为在监狱里或许会自生自灭,叶维护他从此陪他七年;他想感慨他也有贴心值得信赖的部下,叶为麻见盗走了他视若珍宝的权利书…他没再想太多事情时,米海尔和麻见搞得他里里外外都是事…

好与坏交替渲染着自己的生命,飞龙觉得或许真的只是像天会昼夜阴晴,会雨雪风霜一样,不该过分地在乎,过分的惋惜。不能执着沉溺黑夜,因为阻止不了黎明的到来,不能深情依恋雪花,因为手心太暖反而挽留不住,不过还活着,就可以有机会看得到。

“我没想过有机会在澳门之外的地方经营赌场,也没想过会在除了维多利亚港之外的港口,这样悠闲自在地漫步。”飞龙转头看米海尔,露出很舒心的笑意。

“我个人认为,维多利亚港更美。”米海尔冲飞龙挑了挑眉峰。

“真的?”飞龙不自禁带着些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自豪。

“真的。”

“这里地理位置很好,以后发展也会很好。”

“再好也不会和维多利亚港一样。”

“嗯…”飞龙觉得很开心,因为他喜欢维多利亚港,自己觉得美好的东西得到肯定总会让人感到惬意。

“或许以后这里也会变成自由港,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占有滨海边疆区,这是我父亲对我的要求,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有些东西可以放弃,但有些…死都不会放弃。”米海尔搂过因为一直看着码头差点碰上集装箱的飞龙。“当心。”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放弃。”飞龙看米海尔露出一个笑,“这里变成自由港,以后交易会很方便,而且货走水路可以省去一些挺让人头疼的麻烦。你父亲是对的。”

“你为什么总是夸我父亲呢?飞,我也很厉害。”

“…”飞龙被米海尔莫名的话逗得有点尴尬。“我只是觉得…他是对的,你也是对的。”飞龙拍了拍米海尔的肩膀。

“我感觉你会很在意你父亲的看法,对吗?”

“我尊敬他。”飞龙的脚步顿了下。“所以,也更努力为组织效力。”

“白蛇在你手上还不错,足以证明你的努力。他会很开心,但刘焰燕是否开心…”米海尔很轻松地攀上一个台子,再往上是一条很好远眺的钢桥。“我不敢肯定。”他回过身伸手要把飞龙拉上来。

“…”飞龙愣了下,他一边看着米海尔就这么爬了上去,一边还在想着米海尔的后半句话。

“来。”

“…喂…那边明明有阶梯…”飞龙东张西望,他知道一定有路,他也想知道是否有人在注意这边。

“快~”

“我…”飞龙穿着笔挺整齐的西装,他可不想这么爬上去,“我觉得…我还是走那边的阶梯…”但他又看着米海尔兴致勃勃地要拉他。

“这边近,再不快点太阳就落下去了~”米海尔抓住飞龙的胳膊打算拽一拽。

“…等等…我自己来…”飞龙解开西装扣子,他终于还是爬了上去,然后他整了下衣服把扣子重新扣好。他瞥了眼米海尔,米海尔只是笑得特别灿烂地看着他。“笑就笑吧。”

“…”米海尔走近一步贴在飞龙面前按了飞龙的后脑把笑融化到飞龙唇上,吮着啄了一口。

“别光顾着笑我。”飞龙把米海尔有点鼓起来的领带压回西装马甲里,顺平。

“我没有笑你,我只是笑。”米海尔搂过飞龙的肩膀往前走。

“我并不想跟哥哥在白蛇的问题上再有什么争执,尤其是现在。我目前掌握的渠道和澳门赌场都是我这些年的心血,我不打算拱手让他,他再有其他想法我也不会妥协。”飞龙停下脚步,背对着夕阳靠在栏杆上,他感觉有些事情就算说出来并没有大多意义,但能对人说出来的感觉也不错。

“只是白蛇的问题吗?”米海尔站到飞龙面前,夕阳让飞龙的轮廓被镀上一层金色,他眯了眯眼睛。

“…只是白蛇的问题。”

“刘焰燕是不是喜欢你。”

“…”飞龙没想到米海尔会这么直接的询问,就算他自己,这么多年也没敢这么形容过刘焰燕对他的感情。

“是吧。”米海尔站到飞龙边上侧着头看飞龙。“这个问题你会妥协吗?”

“…我没想过。我并不觉得他会有…那种感情。”飞龙说完感觉特别别扭,他想模糊掉米海尔指的喜欢,“…我小时候也喜欢他…那时候他对我很好,只是后来因为组织的事情,不可避免有了争执,他对我的态度才越来越差。”

“如果只是因为组织的事情,他的态度不会有这么大转变,以他对你的了解,你根本不会跟他争白蛇吧,喜欢你,没法碰你,也控制不住你,才让他焦虑不安吧,但我猜你没法恨他。”

“为什么要这么说…”飞龙没有办法忘记曾经他那么喜欢的哥哥后来会对他态度恶劣,虽然那次因为一些原因,他没法处理掉麻见,但刘焰燕因此说出的过分的话,做出的过分的事情,让他震惊,恐惧,愤怒,也很难过。飞龙意识到了为什么那晚米海尔扯开他的衬衣时他心里突如其来的一瞬间的不安了,只是米海尔跟哥哥并不一样。“我希望他让我没有办法恨他。”飞龙转了身俯在栏杆上。

“喂…我怎么觉得之后我会越来越难办~”米海尔突然觉得刘焰燕的存在确确实实是对他产生了额外的威胁。

“白蛇有父亲留给我们的共同的东西,我很愿意和哥哥一起管理,我只要他尊重我的一切。”飞龙转头看米海尔笑了下。

“那和白蛇谈生意我可以指明和飞龙.刘谈吗?”米海尔凑近飞龙。

“…可以。”飞龙和米海尔同时笑出声来,飞龙的指尖按住米海尔想要亲上来的嘴,米海尔吻了他的指尖,“…”他拿开手,亲了米海尔。

“那边就是日本~”米海尔指了下海的尽头。

“所以呢。”

“他们的色-情业很发达。”米海尔看飞龙。

“…”米海尔的幽默总是伴随着事实,飞龙也不知道怎么就想笑,虽然明明就是事实。“你说得是没错。”飞龙抱了双臂肘在栏杆上看天边的夕阳。

“你们以前很好吗?”米海尔用和飞龙同样的姿势俯在飞龙身边。

“你…是想聊麻见吗。”飞龙偏了头看向米海尔,光线让他不自禁微微眯了下眼睛,却让眸子带着种柔敛的神采奕奕。

“你想聊吗?”

“说不上很好…”飞龙垂了些眼眸,“只不过都是些…难忘的事情。”

“难忘。”米海尔重复了一遍飞龙的话语,他的手指荡开因为海风吹拂而挡住飞龙面庞的几缕被夕阳染成金色的长发。“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会难忘。”他一直想知道飞龙和麻见之间好的时候有多好,才会让飞龙的心始终为麻见留着位置,哪怕是地下室。

“…我该怎么说。”

“比如什么姿势,比如做的时候你哭了吗。”

“…米海尔!”飞龙觉得米海尔除了爱逗他笑,也很会笑话他。“是你想要聊的…又说些奇怪的话…”

“你不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吗?”米海尔很无辜。“我可以提示一些我想听的。”

“…我们没有。”

“啊?”

“…”飞龙不想看米海尔,米海尔这家伙明明就知道。

“肯定吻过你。”

“这种事情谁在乎了!”

“果然吻过了,难不成还真的是初吻,这么激动的样子。”

“…”吻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发生,实际上并没有很纯粹的感受,因为当时混乱的情绪,也因为那之前…确实也没人这样对过他。他不知道麻见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也因为那个吻让他有了短暂的失神导致的平静。害怕失去父亲的巨大的悲伤和彷徨源于他突然感觉到一直以来努力做事去换取的肯定和温暖将不复存在,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回去,尽管麻见的劝阻他也可以理解。麻见如同趁虚而入的温暖,让他绝处逢生般地想要去求助。想起这个吻,他有太多情绪,“当时哥哥想骗我回去,故意说了父亲病危,但我也必须回去。而且麻见也并不会替父亲爱我…”

“…什么意思…”米海尔被飞龙这句话弄得愣了下神,“麻见,替你父亲,爱你?”

“…我不能失去父亲。”

“如果失去了,你是希望麻见像你父亲一样爱护你吗?”米海尔被自己的话逗得有点乐。

“我不知道…”飞龙有些不满地瞥了下似乎在笑话他的米海尔,“因为家里的事情折磨了我很长的时间,麻见让我有了独立的想法,他在日本也有一些渠道,跟他接触一些日子后…我也想试一下跟他合作。只是后来…”

“那个伤口是他给的吗?”

“不是他给的,却是因为他。”

“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吻你的伤口你反应特别的激烈。”

“…”

“尤其是情绪。”米海尔站直了身,他搂住飞龙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飞龙瞭望远处的视线转到他眼中,他忍不住在飞龙眼角落下轻吻,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所以说~我后来找到了新的目标~”他搂了飞龙往回去的方向走,飞龙的脚步有些踌躇,他知道飞龙在思考他的话,但以飞龙的思维是不会猜到的。

“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米海尔调戏的表情里掩饰不住柔情地宠溺。

“…我不知道。”

“猜一下~”

“…”飞龙感觉连猜都没法猜。“什么目标…”

“就是…嗯…我不会说的。”米海尔跳下台子。

“又走这里…喂!”米海尔一落地回身就扯了飞龙,毫无准备的飞龙就这样摔了下去,但米海尔把他接得很稳,虽然他们的姿势也是够狼狈的,“你非得这样…!”

“我就是非得这样~”米海尔顺着把飞龙搂在怀里的姿势,用嘴擒住了飞龙的嘴,舌头压入唇间。

“嗯…”米海尔一口气吻得绵长深刻让飞龙觉得断气和呼吸简直要同时进行,他们碰到边上的铁架,钢管滚动的声音让他们同时睁开了眼睛,米海尔拉着他跑开时,铁架上叠放地几根钢管跟着砸了下来。

几声刺耳杂乱的钢铁坠地声音过后,两个人都有点愣着站在一边。

“真是被吓到了。”米海尔看了看飞龙,幸好没事。

“还好只是吓到。”米海尔的话让飞龙缓过神来,“…我们走吧。”

“我还想在这个地方做一次会不会也很爽。”

“想都别想。刚刚说到一半的话怎么不说了?”

“什么话~?”

“你说了找到了新的目标。”

“啊~飞,你怎么还记得这个,我被吓一跳全忘记了。”

“你少给我装…以后别这么不管不顾的。”

“我知道了。”

米海尔没想到飞龙会一直执着地问他所谓的目标,但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呢,从一开始舔伤疤到后来慢慢嗜好啃ru头这种目标他怎么可能说出来,距离很近,他也是随意发挥找到的目标,碰巧飞龙很敏感。总之他不想飞龙跟他做i的时候脑子里有一丁点麻见的影子。他虽然不能十分理解飞龙会有多难忘,因为幸福与悲伤就算讲述得再细致,也并不能感同身受,但他也不意外飞龙会如此。

遇上对情感过于死脑筋又很懵懂的人,该是幸运还是不幸。米海尔感觉飞龙会变得在意自已,是因为自己从开始到现在,是真的用了情地对飞龙好,当然他不否认自己也有坏心眼的一些时候。敏感而且简单地对情感进行接收,期待与回应,这种人会让人笑话吧,聪明人都不想变成这样的傻瓜。他讽刺与笑话过飞龙的狼狈,却也嫉妒着被飞龙在意的麻见。麻见如果不放弃飞龙,他会很难办吧。

飞龙还没来得及感受和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过,就把自己推到了两个人中间,懂得感情,不懂得细化到爱情。当飞龙说让麻见替父亲爱自己时,米海尔感觉很不可思议,对麻见来说,也是伤了他好长一段时间。

“…不说就不说。”飞龙下了车,就要把门关上,米海尔撑开门。“我进去就上飞机,不用送我了。”他头也不回地进机场。

“我说我说。”米海尔下车要跟上飞龙,飞龙一个转身两个人差点撞上,飞龙还真的想听。“嗯…”他看着盯着他的飞龙犹豫了下,笑着伸臂揽住了人,吻上飞龙的唇。

飞龙相当不满,米海尔最后还是没有说,只是跟他又索取了一个吻。

“送人走的感觉不是太好啊。”

“那你可以不送。”尤利看米海尔确实有些暗淡下来的心情。

“确切说,我不想做送的那个人,也不想做被送的那个人~”米海尔耸耸肩。

“别忘了,你跟我说你是老大。”尤利系上安全带,“你认为我很想做司机吗。”

“换一辆我喜欢的车,我来开也可以~”

“...”尤利笑了下没有接话。飞龙这次出现,大体来说,应该还算好的吧。米海尔的心情总归还是好转了不少。

----------------------------待续-------------------------

Chapter 43: 《反噬》(四十三)夜色阑珊

Chapter Text

飞龙刚下飞机就收到了米海尔的信息,他怀疑米海尔是不是又在他这里安插了卧底,他在信息里回到:我考虑在你那里也留个人。

“真的吗?飞。”

“你为什么要这么兴奋。”飞龙的信息刚过去米海尔就回了电话。“所以说,你真的又在我这里搞了卧底。”

“你这次一下就能猜出来。”

“哼。”

“要我告诉你是谁吗,或者我等个七八年再告诉你~”

“…”飞龙感觉米海尔挖苦起他来真是毫不嘴软,“你要送我一个保镖我一点都不介意。”

“我也期待你的保镖。”

“真没见过你这种还强迫人去监视的人,”飞龙看着外边的灯火阑珊,指尖点在车窗上,随着车的行驶,一点点地拂过那些经年不变的平淡和浮华,“…那你派了谁在这里。”

“其实我希望是我自己。”

“...”沉默了下,飞龙嘴角微微带起笑意。

“别太紧张。”

“也不知道是谁在制造紧张。”飞龙说完听到米海尔笑了下。这一次在俄罗斯发生了不少事情,但他觉得真正发生的或许比他想到的多,因为他忘不了见到米海尔的那一刻,米海尔远不同于往常外放着热情,而是变得内敛踌躇,他能肯定米海尔内心沉淀了不轻松的事情。不过现在想来,米海尔处理问题依然比他做得好。“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

“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我当然会照顾好自己,我还想跟你做很多事情,很多,你知道的。”

“...你能少说两句吗。”飞龙有点怀疑自己觉得米海尔内敛其实是一种错觉。肯定是错觉,这几次他们做i米海尔哪一次不是变本加厉吗?!

“我现在指派卧底的意义无非就是叶能做的一切,不过你已经有叶了。”

“...”飞龙看了眼专心开车的叶。不管怎么说,飞龙都能感受到米海尔关心他的成分。“我替叶谢谢你给予他工作的肯定~”

“那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想更亲热一点~”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我不该觉得你有所收敛...”

“嗯?为什么这么说呢?飞~?”

“我到家了。”飞龙狠狠地按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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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不要开这么大的窗,这里很高,风会很大。”刘焰燕把窗拉起来一些,“在想什么,飞。”他不自禁把脑袋蹭到飞龙颈窝里,飞龙只是有些颤抖,并没有下一步的反应。

“没想什么。”飞龙偏头看刘焰燕,弯了下嘴角的弧度。

“头发越来越长,又跟以前最长的时候一样了,这样很好看。”离开飞龙的颈窝,刘焰燕欣赏着飞龙的长发,指尖禁不住温柔地顺下。

当年刘焰燕离开香港的时候,正是飞龙出狱的那天,他在车里看到了飞龙一头短发的模样,心绪复杂。那之前的几年里,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指使飞龙去完成各种任务,责骂他哪怕是一点点无足轻重的损失。他要飞龙绝对的服从来满足心理莫名萌生的不安,却又对飞龙禁不住他的侮辱而爆发的怒意反击感到莫名的安慰,这种矛盾的心理痛苦地平衡着他对飞龙的情愫。他想要和年少时一样,和飞龙无话不说,亲密拥抚,却又不仅于此,所以他庆幸过飞龙的冷酷,飞龙的不妥协控制了他的心魔。虽然他知道他也许什么都不能做,但如果飞龙要离开他,他又无法接受,所以他要囚禁飞龙,杀死父亲继承白蛇,彻底把飞龙占为己有。但他所做的一切,如同造化弄人,终究是他别无选择地只能离开飞龙。

“剪过几次,但还是喜欢留到以前的样子。”

“我也喜欢。”飞龙转过身笑着看刘焰燕时,刘焰燕把飞龙揽到了怀里,他额心抵着飞龙的额心,试着把鼻尖也触在飞龙鼻尖上,飞龙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眨了下。曾经,他明明知道自己和飞龙并没有血缘关系,却还是要恪守着兄弟伦常,也明明知道说飞龙只是养子注定会让飞龙难过,却还是通过各种事情去刺激提醒飞龙。因为只有飞龙接受他们不是亲兄弟的事实,才可能接受他超出兄弟的情愫,而恰巧这点飞龙尤其介意。他的烦躁压抑让飞龙痛苦,也让自己痛苦,让两个人各自受伤,渐行渐远。

“那以后就这样了。”

“飞…”飞龙轻声的话语拂着刘焰燕,刘焰燕结束了两个人对峙的唇,吻在飞龙唇上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飞龙微微努起的嘴,这就是他想要的,想要飞龙自愿地接纳他。他收紧了手臂,不自禁地要把吻加深,把所有的压抑克制释放在这个吻中,又用他能做到的压抑和克制,让吻尽可能地温柔…直到两个人倒在床上,吻断开来,他们喘息地看着彼此,他看到飞龙的嘴唇似乎在叫他,却没有发出声音,“飞…”他想飞龙如果再叫出一声哥哥,他一定会立刻停下来,他一颗颗解开飞龙的盘扣,吻炽烈地落在飞龙的脖颈,胸口…“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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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陶给您留下信息,他已经睡了。”

“嗯,衣服给我。”飞龙从叶手里拿过自己的外套,他们回到高楼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你去休息吧。”

“好。”虽然这么说叶还是站在门口等飞龙开了卧室的门,又开了灯进去。

“…哥哥!”

“…!”听到飞龙的声音叶立刻拔了枪跟进门,他和飞龙都愣在了那里,飞龙卧室的沙发上躺着的人竟然是刘焰燕。

“怎么回事…”飞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弄得有点无措,不过刘焰燕只是歪躺在沙发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赶紧走过去。

“应该是喝醉了。”叶看到了矮桌上的酒瓶,但他依然没敢大意,看着飞龙过去蹲在沙发前观察了一遍刘焰燕,他视线停在刘焰燕手里抱着的一个小相框上。他知道那是什么,是飞龙一直放在桌上的照片,刘大人抱着年幼的飞龙,边上是刘焰燕。

“…”飞龙从刘焰燕手里拿过相框。

“我扶他回他的卧室。”叶收起枪,但飞龙好像没注意到他的话。“飞龙大人。”

“他醉了,让他睡吧。你也去休息吧,叶,没事了。”飞龙站起来,这张承载了美好回忆的照片已经不会再让他看到了就经常性地眼眶湿润,只是心头喉间还是禁不住会有一阵阵的堵噎。

“…”

“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是。晚安,飞龙大人。”叶又看了一眼刘焰燕,然后出了飞龙的卧室。

刘焰燕确实不可能再把他怎么样,飞龙知道最糟糕的结果无非是他死,以前一样,现在也不会改变。飞龙一边还是会想着曾经那些恐慌的心情,一边已经拿了毯子给刘焰燕盖上去。

洗了个长时间的澡,恰巧在这个时间里,飞龙的手机几乎要被打爆。飞龙擦着头发看了手机上的名字,他确实有这样的预感,原来这么准确。

“麻见。”

“在洗澡吗。”

“嗯,”飞龙笑了下,“你既然猜到了,就没必要打个不停吧。”

“我只是猜,答案需要你的肯定。”麻见对刘焰燕的警惕心是没有办法放下来的,虽然他也不想跟飞龙明着说这个事情。

“我洗澡很久。”

“我知道。”

“…”飞龙坐到床边,看着不远处沙发上不省人事的刘焰燕。麻见对刘焰燕的紧张感,他是可以感觉到的,他想说些什么,想说刘焰燕已经不能再那样对他,想说你是不是有所担心,却又总感觉似乎太多此一举。“东京快要日出了吧,有伤的人应该好好休息。”

“有伤,所以偶尔会失眠。没这么快日出,还可以再享受一阵夜晚。”

“就算你享受到大半夜,现在也是你休息的时候了。”飞龙笑了下,“药性控制下去了吗?”

“回东京后就是疗伤,没有忙到大半夜。”麻见从露台回到床边,把手杖搁一边。“还有一些瘾…”

“你到底抽了多少…”

“没有很多,当时只是想控制一下伤口…咳咳…”麻见是想飞龙关心他,但他并不想让飞龙担心,他觉得咳得不是时候。

“如果可以的话,烟也暂时不要碰了…”

“嗯,我听你的。”

“…这么干脆。”飞龙可不相信麻见能断掉烟,他也没有想强求麻见这么做,只是潜意识里还是希望麻见尽早无恙。

“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想照顾的人,这点我还是很清楚的。不会让在乎的人担心。”

“听起来,是没有错。”飞龙现在觉得,其实麻见的许多话都是有一定道理的,哪怕是很多年前的话,他们差七年,而现在他已经又比当年的麻见还年长了。飞龙把相框摆在大腿上,他的手指隔着玻璃擦拭摩挲着上面沾在父亲和哥哥身上的暗色血迹,他不敢想象,父亲离开前拿着照片,然后子弹穿过父亲的心脏,“…”

“飞…?”

“麻见…”飞龙并不想承认一些事情,却也不想麻见被承担一些事情,误会变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虽然说不开,但真相不会因此而改变。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吧。”麻见感觉到飞龙有一瞬间的情绪波动,但后面是沉默,他打破这个沉默。

“嗯…”飞龙放了相框起身,“你休息吧,麻见,如果你是担心我的话…我不会有事。”

“我也没事。”

“那我要休息了。”飞龙笑了笑,“或许可以跟桐岛建议一下,严格安排麻见先生受伤期间的作息时间,这个时候受伤的麻见先生应该还在深度睡眠状态,眉头放松,呼吸平稳舒缓。”

“…”麻见顿了会禁不住笑了声,“好。”

“晚安,麻见。”真的不知道是如何从剑拔弩张地针锋相对,变成能静下心地揣摩体会。或许是时间愿意让人感悟更多,或许是内心深处始终愿意给彼此留着这样的机会。

“晚安,飞。”麻见每一次都是听着飞龙的嘟嘟音后挂上电话,这一次顿了好一会飞龙才挂断,他在想飞龙是否也是在等着他先挂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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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很少很少开车,这一次也是他开得最慢的一次,后面跟着的两辆车始终保持了合适的距离。

夜很深,过了这个点,也就将近黎明了,只是至此飞龙都毫无睡意。出门有一部分是刘焰燕的原因,这时候他似乎有些明白父亲当初看他和焰燕争执动武时让他们暂时分开的真实想法,父亲袒护焰燕,其实也一定程度上想保护他。现在的情况虽然已经不似当初,但也还是有些难以面对,他猜不出刘焰燕接下去会怎么打算。

“欢迎光临。这时候来的都是非常特别的客人。”

“波本。”飞龙微笑了下,坐了他常坐的位置,左右看了下颇为空荡的酒吧。这一家酒吧其实也算是开在酒吧扎堆的地方,能被自己选择,或许是一种缘分,能被麻见选择,是否也是一种特别呢,确实难以否认,每次到来他都是会情不自禁想起麻见。第一次见面麻见给他处理伤口,第二次见面麻见就把酒醉的他带回去,第一次见面他要去除掉麻见,第二次见面他就让麻见赶紧离开香港。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飞龙托着脑袋看着酒液。

“冰块融化可以再换一杯,这是深夜的福利。”酒保一边擦着杯子一边对飞龙说。

“…是吗。”飞龙回过神,但他并没发现酒杯里的冰块已经到了溶化的地步,他看了并不是很年轻的酒保,壮了胆子般,“是否可以换一杯橙汁呢?”有些无奈和羞涩的笑意染了他的眉眼,应该再没有人跟他一样,在深夜的酒吧里点上一杯橙汁吧,甚至他说完就有些后悔,或许酒吧里并不会准备橙汁。

“比酒昂贵,但以客人为贵。”酒保笑了下,把擦得铮亮的酒杯放好,从冰箱里拿出了两个橙子,现场为飞龙榨了一杯果汁,还很细致地做了最后的装饰,然后放上吸管,推到飞龙面前。“因为一年里,甚至很长时间里,都不一定会出现一位点橙汁的客人,但是酒吧会照顾每一位客人的心情。”

“倒也不是心情问题…”从酒保拿出橙子到把橙汁优雅地推到他面前,飞龙一直都处于一种出乎意料的状况里。

“也经常有很多喝不了酒也喝得烂醉的客人。”酒保笑了笑,去整理榨果汁留下的残渣。

“…”飞龙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下,他吸了一口新鲜的橙汁,“如果和朋友一起,我倒是不介意醉了。自己一个人的话,醉了不太方便。”

“没错。这杯果汁和波本我都算您免费。”

“那这个时段酒吧就是零收入了。”

“有客人,就是收入。”

“你们老板似乎很有心得,对于顾客的感受体验。”飞龙感到了意外的舒心,他把果汁喝到了半杯,端起来捧在手里,每次到酒吧的心情总会莫名其妙地被改写,“据我所知,这家酒吧开了至少十年。”

“您说得没错,我也是这家酒吧唯一的老员工和最年长的员工,有开不下去的时候,不过后来有了新的老板,我愿意为他打工。”

“为他打工?您的意思是您就是原来酒吧的老板。”飞龙感到有点不可思议,虽然确实看起来和一般的年轻酒保并不太一样,飞龙也只是觉得或许是因为年长的原因,气质上有久经风雨的淡然。

“快十年了,虽说是打工,还是我管理酒吧的一切,对我来说,只要可以一直开下去。总之,还算比较顺利。”酒保整理完台面,又继续擦他的酒杯。

“我还想着,我有个不错朋友,对酒吧有些兴趣,在香港也有些能力,或许我可以推荐他投资你们的酒吧。”这边的酒吧虽然多,但十年内早就频繁易主,能这么长时间经营的,背景不会简单,只是在香港的话,如果不是白蛇还有谁呢,飞龙轻轻咬了下吸管。

“谢谢您。我也没见过我们老板,说不定你说的就是他。”酒保笑了下。

“…”飞龙顿住了,不可能,他说的人就坐在这里,但他什么都不知道。

深夜在无客人的酒吧,并没有什么丢脸的喝了一杯鲜榨果汁,飞龙觉得心情微妙得不可言喻。出来的时候飞龙正要去开自己的车,他听到了另一个方向按喇叭的声音,竟然是叶。

“飞龙大人。”叶下了车笑了笑,为飞龙打开车门。

“…你什么时候来的。”飞龙出门时并没有通知叶,他也没打算让叶来接送,再说了并不是没有人跟着他,叶不需要如此事无巨细地为他效劳。“你是机器人吗…”飞龙回了个笑,把车钥匙给了叶,上了叶的车。“你也可以直接进去喝一杯。”

“我已经很久不喝酒。”叶上车冲飞龙笑了下,其实他不只是很久不喝酒,也很久都没有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的睡觉,洗完澡的他也是立刻就换上正装,检查配枪,就那样躺着似睡非睡。接到电话飞龙开车出去了,他先直奔了飞龙的卧室,看到没有任何奇怪的迹象,刘焰燕依然深醉不醒,才放了心开车跟到酒吧。

“有橙汁,还是鲜榨的。”

“…”叶回头看了下飞龙,飞龙的表情有些得意的可爱模样。“有点意外。”

“我也觉得很意外。”飞龙很惬意地靠着眯上眼睛。

“…”叶系好安全带,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飞龙,他意外的和飞龙意外的并不一样,他意外的是,飞龙会点橙汁。

“您下次出门可以直接叫我。”

“我只是想出来兜一圈,因为开车,我也不可能喝酒…”

“你想开,我也可以让你来开。”

“…”飞龙忍不住笑出声,他终于觉得有一点睡意了,“有空的话调查一下这家酒吧的背景…”

“这一带酒吧有白蛇的干部看管的。”

“我怎么不知道…”

“…”或许飞龙睡一觉就会忘记了这个事情,叶是这么觉得的,他看了后视镜,飞龙闭着眼睛,他没再答话。

车开了很久,叶故意兜了很大的圈子,开到高楼楼下时,飞龙依然睡得很沉,天已经渐亮了。香港的早晨给叶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待过挺多的地方,都是短暂的停留,东京算比较久,但也远远比不上香港这漫长的十年,恍若隔世,却又回首从未改变一般。他不想叫醒飞龙,只是侧了身看着后座上的那几乎没怎么改变过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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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反噬》(四十四)沁人茶香

Chapter Text

飞龙看了几遍澳门赌场目前的经营模式,有一些是他早就想改善和增加的条目,符拉迪沃斯托克赌场正好是一次尝试的机会。他把现在能想到的认为更好的方式和一些风险的可能性都标注在了边上,一方面他想让米海尔明白这些是基于目前模式基础上的一些新思路,另一方面也想征求米海尔的意见。

“飞龙大人。”小陶把泡好的茶端过去放到飞龙边上,看着飞龙的眼睛总是带着可爱的笑意。

“谢谢,陶。”飞龙笑了下,立刻就放下笔,他端了茶吹着小酌了一口,小陶笑得更开心。飞龙早上从外边回来后就没回过卧室,因为他有点担心会和焰燕撞上,“嗯…焰燕大人是不是出门了。”

“嗯!好一会了。”

“这样…”飞龙只是想确认焰燕是不是还在他卧室里,但没想到人真的出去了。“他跟你说去哪里了吗。”

“没有,他只是说晚上会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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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村乡村会所。

“刘飞龙先生…之前来过?”焰燕看到他给飞龙买的马驹Bornfire 名下的几条访问记录,有些许惊讶。

“是的,刘先生来骑过一次,还有几次是查询马驹的状态。”

“谢谢。”焰燕早上醒过来后看到身上的毯子就知道飞龙回来了,虽然睡了挺久,但也说不上现在这状态是清醒还是恍惚。实际上他有些后悔昨晚在飞龙卧室里消沉还被飞龙撞上了,而那个梦也是本该清醒的他现在还在恍惚的原因。他确实做梦都想占有飞龙,但在梦里真的这么做了之后,他也并不痛快,除了把现实反衬得更糟糕,也让他有了些不一样的感受。

输得多的人答应对方一个请求。这是之前带飞龙去看赛马时他们说的话,那一次他输的比飞龙多,只是那时候飞龙并没有提任何的请求。这句话也是小时候他们去看赛马时每次都要翻出来玩的赌注,要么飞龙答应他守住一起玩真枪的秘密,要么他答应飞龙下次带人偷偷骑马。

焰燕其实知道飞龙内心深处对他最深的渴求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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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赌场这个月有好几笔洗-钱款项,有一笔出手很阔绰,输了将近四成。”

“要调查吗?或者是否可以理解为想引起您的注意。”叶了解到一些生意人里确实有这样的人在。赌场会重视各领域的贵宾赌客,也有人提过要飞龙亲自现身在接送的直升机里,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把他加入贵宾名单里就可以,有第二次再调查。”

“好的。”

飞龙发展白蛇到现在,带着有色目的豪赌大赌,带着肮脏气息的交易合作,都不少见,因为飞龙确实耀眼。或许飞龙现在所拥有的权势利益在早几年里就可以达到,飞龙的原则让他扼杀掉很多机会,但也让他更有他自己的魅力。事到如今,豪赌大赌依然没有变少,交易合作也随着掌握的渠道更多更可靠而稳定发展。

叶在被麻见派到入狱的飞龙身边时,他没想过今后飞龙会变成什么样子,麻见一次性给了他三年的报酬,他觉得给多了,因为初见飞龙时飞龙就是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他需要守着这样的人三年吗?说不定监狱还没出去就自杀了。出狱后一堆的烂摊子,“你张张腿就能解决的事情不需要费心思和金钱”,叶开始跟着飞龙后他虽然没这样去想过飞龙,但不否认他真的没对这句话感到十分的意外,肮脏血腥铜臭就是黑道交易的味道,反倒是那次生意搞砸后飞龙一路上闷着烟嘴皱眉沉默的模样让他莫名对飞龙多了些不一样感受,他想可能三年的薪酬他需要实打实地去工作了。叶发现飞龙确实就是一个愿意费心思金钱必要时需要子弹去解决事情的人。就算后来,麻见跟飞龙的纠葛和米海尔的出现让飞龙在组织里和道上有一些不好的口风,但这么多年来,认可飞龙价值的人早已不少,飞龙可以管好很多事情也就很少再有人拿他的美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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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跑俄罗斯一下子跑日本,他把自己当什么呢?”焰燕想飞龙和他一起去看赛马,想法还没出口,一转眼飞龙就去了日本。从俄罗斯回来后也就在香港待了三天,他连话都还没和飞龙好好搭上过,甚至也就吃饭时能碰上个面,飞龙没问他那晚醉在卧室里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提起那次在拉斯维加斯的事情。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飞龙对他是有戒备的,实际上他也有些尴尬。

“谢谢焰燕大人,陶第一次看赛马~”

“以后让飞龙大人也一起来。”小陶兴奋得完全无视无视焰燕的话,不过他又指望陶来说点什么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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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说实话,SION最近累计了挺多的文件需要你过目,不过我还是挑了重要的先给你看。”桐岛把文件放到沙发前的桌子上。

“都拿来吧,不及时看只会越积越多。”

“嗯…等下有个重要的客人,所以你应该也没时间看这么多文件。”桐岛推了眼镜。

“…虽然需要你安排各种事情,但这种没有预见性的安排,我希望你下次还是注意一下。”麻见抬眼瞥了下桐岛,“我不认为最近有什么客人必须要见。”

“我也是刚知道…”桐岛的话还没说完门铃就响了,他看麻见的眉头直接就拧了起来。

“这就来了?!是谁。”

“有可能…不…我也不确定。”

“你做事很少让我失望。”麻见站起来,他还穿着睡袍,没有任何会客准备,也没有任何谈生意的威严可靠性。

“我很抱歉…”桐岛故意不说明情况,飞龙在电话里就是这样要求的,而桐岛也想知道老板对这样要求的飞龙会有什么态度。

“抱歉?”桐岛这么一说麻见更加起疑,虽然他并不认为桐岛会背叛他。他还是拿了枪,看桐岛一直低着头任命一样的站着不动,他皱了下眉直接往门口去。

飞龙又按了一下门铃,“没人开门。你有钥匙吗?叶,他在和谁上床吗。”

“没有…”

“…”看叶一副突然愣住的表情,飞龙忍不住笑了下,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挺幽默。“我也觉得这样有点没有礼貌,可是他来香港时也不爱打招呼。”

“…”叶淡淡笑了下,飞龙没有看起来那么礼貌时,其实偶尔这样也很好。

“是这一层吗…。”飞龙左右看了下。“麻,见,麻见,这明明写着麻见。”

“…”麻见通过猫眼看到门外的人时,眼球就像被什么东西吸住,竟一瞬间有种说不上来的刺痛,想眨一下,又怕睁眼时发现所见只是假象。他看着门外飞龙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听着他几乎自言自语般的话语,视线变得有些许模糊,他移开眼睛眨了下缓和掉那种刺痛,把门打开。

“最后一次…”飞龙不肯放弃地又按了几下门铃时,门终于打开了,却反而让飞龙感到突然,他看着开门的麻见,一下就顿在了那里。麻见穿着黑色的睡袍,虽然也呆在那里,但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意外,就好像已经知道他要来。

“是这里,没有错。”麻见想起刚才飞龙对着自己的门牌还要那么不确定,不禁笑了下,明明是飞龙要给他意外,但飞龙这模样反倒像是他给了飞龙意外。不过刚才自己想百般确认般不愿眨眼,偷窥了好一会,似乎和飞龙的心情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那…是可以进去,还是不能进去。”飞龙歪头笑了下。

“请进。”麻见笑着侧了身。

“开门带枪的习惯倒是不错。”飞龙进门时瞟了一眼麻见手上的枪,又瞥了麻见一眼,带着笑意的眼波中有对这句麻见曾跟他说过的话的认可,只是看在麻见眼里,还多了点抓到机会就反讽的可爱心思。

“您好,飞龙堂主。”桐岛觉得老板所谓的有没有预见性其实根本不重要吧,关键还是看是谁。

“我想给麻见一个惊喜,但是他一点都不意外,”看了桐岛,飞龙又回头看了下还拄着绅士手杖的麻见,“你的部下真的很听你的话,这点我一直都很佩服你。”

“…”麻见知道飞龙误会了桐岛事先通知他,但麻见也不想承认刚才桐岛完全没听话的行为,因为觉得有点丢脸。“你这么说,叶恐怕会心理不平衡。”飞龙退了几步搀扶他时,麻见觉得这种丢脸的感觉已经不是一点点,但又感到意外的心动,这种矛盾的甜蜜,他难以形容,但溢于言表。“你说是吗,叶。”

“我是飞龙大人的部下,忠于他也是应该的。”

“我很了解叶,你不用刺激他。”让麻见到沙发上坐下后,飞龙感觉出来麻见的伤势恢复比他想的要慢一些,可能因为药性对神经有所损害的缘故。麻见明明很理性,可还是中焰燕的圈套。“嗯…”麻见的唇突然贴到他嘴角时,飞龙发现自己刚才走了会神。“...你的伤。”

“没有这么严重…”麻见似笑非笑,他能说心神荡漾的这会他都忘了身上有伤了吗。他本来想等好些就去香港,这些日子都是尽自己所能地配合伤势恢复。深刻的感受永远都是深刻的,不能说喜欢受伤,但受伤后飞龙在身边的感觉,在乎他伤势的感觉,他确实相当地迷恋和喜欢。确实看了也不会好,但那种被看的心情又是这么的好。

“怎样才算严重。”麻见凑得很近,飞龙摸上麻见的脸,麻见的下巴有些轻微的扎着他的手心。

桐岛推了下眼镜,他在想着要不要重新倒杯热茶时,飞龙看了他和叶方向,他和叶已经在那呆站了一会,“啊…我们刚从厨房出来,泡茶很需要功夫。”桐岛把桌上的文件推开一个空间,将茶杯放在飞龙面前。“因为不是老板亲自泡的,对飞龙堂主来说,或许心意欠佳,希望我的造诣可以在口感上做些弥补。”

“谢谢。”飞龙笑了下,然后瞥了一眼麻见。

“其实也想知道茶是如何得到你的青睐的。”麻见扬了下眉峰,被投其所好对飞龙来说不会是什么新鲜事,但他还是能看出飞龙的眼神和笑意中掩饰不住的那点欣慰和满足。

飞龙品了一口,“龙井茶叶,而且丝毫不逊于小陶的手艺。”

“主要还是刚才我在边上做了一些指点。”叶本来也不想邀功,但飞龙难得赞赏别人的泡茶手艺,除了小陶。

“不管怎么说,这么好的龙井茶叶和泡茶工具是我买的。”

“…”桐岛很为老板此刻的逻辑思维担忧。

“…”叶没想到麻见也是费了心地找出了一个邀功的好理由。

“我要是不来看麻见隆一,我就错过这杯好茶了。”看着麻见一副“事实就是如此”的表情,飞龙嘴角的笑意不自禁变浓,眼眸都弯出了弧度,他发现麻见的自以为是也是分了好几种,有些会令人不爽,但有些也可以让他忍俊不禁。

“龙井茶叶是我托人在大陆买的,跟你喝的不会有差。”

“确实是很好的茶叶。”飞龙记得他对麻见说过一次西湖龙井,因为麻见是第一个喝他亲自泡的茶的人,但他没想到麻见会把这么小的事情记到现在,让他偶然在某一天在一个跟他没什么联系的地方喝着他口感熟悉的味道。被细致关怀的感觉,是不差。

“下次尝尝我的手艺。”麻见看两个碍事的人走开后,他又把脸凑到飞龙边上。“我也不只是会买茶叶买茶具。”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很满意这杯茶。”茶叶是一样的,连茶杯也是一样。

麻见的唇含在飞龙触过的杯沿上,他小酌一口,清甘的茶水沁入他的唇舌,也沁入他的心里,这跟幻想着和飞龙接吻无异,“这个味道碰过一次就无法忘怀。”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了吗。”飞龙的心窝里又暖又甜。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了吗?”

“你喜欢也并不奇怪,它本身就值得品尝。”

“…”麻见轻轻咳了一下,他就当飞龙是知道了,“知道它价值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是这样。”飞龙又品了一口,被人一夸,味道也跟着变得更好。“如果明天你有空,我可以给你泡。”

“我现在暂时把烟断了,来瘾的时候就喝点茶,所以最近其实一直在喝桐岛泡的,有些可惜了这么好的茶叶。如果你来泡的话...”

“这样吗?没关系,我可以教桐岛,我看出来他的天赋耐心都不错。”

“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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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堂主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嗯。”

“你能这么长时间为同一个人效力,说实话,我很意外。”

“你不是也一样吗。”

“啊…说来,麻见大人确实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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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让叶取消了酒店。”麻见似笑非笑。

“什么?!”飞龙刚拿了外套,他半信半疑地看了麻见,又转头找叶的身影。

“感谢你在香港的招待,我也想好好招待你。”麻见俯首到飞龙耳畔,好不容易飞龙会主动来看他,哪怕可能飞龙的初衷只是因为他的伤是因他而受,也不可能再让人又这么轻易离开。

“那是你赖着不去订酒店…”飞龙偏开头,“下次你要是到香港,打一声招呼,叶很乐意为你效劳。”

“我要住酒店的话,还要麻烦你过来一趟,你觉得我要是去香港,还有其他原因吗。”麻见自顾地拿过飞龙的外套扔回原处,一臂拦了飞龙的腰坐回沙发上。

“喂…!麻见!”飞龙因为重心突然不稳往麻见怀里倒下去,又因为顾及到麻见的腿伤,他只能下意识的叉开腿跪在麻见腿边,手撑到了沙发后靠上。“麻…”麻见按了他的后脑封住他的唇,但因为名字发音让他正好一口牙嗑咬在了麻见闯进来的舌头上,麻见发出一声闷疼的低吟,他自己也顿了下。“…”不过也就这么一会,麻见的舌头又顺势窜了进去,把愣着的他搅回了神。

目的性很强,自然就很能随机应变见缝插针。麻见心里感到惬意,飞龙多数时候还是迟钝得随他掌控,但是是公平的,飞龙就算迟钝,也毋庸置疑地掌控着他。只是并不是飞龙时刻都愿意和他拥吻,他缠着飞龙的舌头吮了一会,飞龙就挣开了唇。看着飞龙喘息着俯视他瞪着他,他也觉得意外地舒心。气氛很好,他早想这么做。“舌头好疼…”

“得了便宜还卖乖…”飞龙正要起身发现麻见把他揽得还挺紧。

“你要是这么想在酒店,其实我也没有关系,”麻见挑了下眉,他观察飞龙的表情,“老实说…当年你来酒店跟我‘打招呼’时,我有想过跟你上床会是什么样。”

“…麻见…!”飞龙愣了会后,心绪各种风起云涌,那时候他想父亲,想刘焰燕,想着家里的烦心事,但一个即将要被他搞死的人却对他有着这种不堪的想法。“这样恶劣的想法过去了就不要说出来...!”

“要是那天晚上我不放你回去,我才是真的恶劣吧。”麻见刚想摸上飞龙的脸飞龙歪了头别开,一把抓在了他受伤的腿上,“…啊!”

“…”趁麻见松开手时飞龙坐到一边,但他忍不住又瞄了一眼麻见腿上受伤的地方。他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

麻见笑了,他知道飞龙免不了还是会关心他。看飞龙撇开他的视线站起来又拿了外套,“我卧室的床足够大,分你一半。”

“我喜欢翻来覆去,压到伤员不好。我睡客房。”

“难道米海尔会让你睡客房吗,我可不相信。”

“…睡哪里是我的自由!”

“让你睡哪里也是我的自由。”两人四目相对,麻见打算换一种说法,“…其实,我有一次半夜起来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知道我腿上的伤...”

“…”

-------------------------------待续------------------------------

Chapter 45: 《反噬》(四十五)一往而深

Chapter Text

“你知道我会来,还是想着我能来。”飞龙发现浴室里放了他常用的洗发露,从浴室里探了个头。

“…”麻见似乎没想到飞龙会冒头,一慌张啪地一下把相框按到桌面上,那张从狄奥手中赢来的飞龙的照片。

飞龙手里扬了下瓶子,“你是追星的国中生吗,麻见隆一,是不是内心对我有所崇拜。”

“那你收藏我爱抽的香烟,我该怎么理解。”麻见笑了下,飞龙缩回去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上次拉斯维加斯别离时飞龙塞给他的Dunhill,这盒烟他只抽了一支,在回东京的那天晚上。他咬出一支含在嘴里,坐在床边看着浴室的水汽里亦幻亦真的身影。

飞龙理着吹干的长发出浴室时麻见的视线就在他这个方向,仿佛专门候着他出来。

“我要是能抽,抽完一盒你还没出来。”

“我又没让你等我…”飞龙悠悠地走到麻见面前,麻见嘴里叼着未点的烟,伸臂揽了他的腰让他靠得更近,他把烟从麻见口中拿出来扔到空荡荡的烟灰缸里,滤嘴早已被咬得变形。

“很迷人,也很性感。”麻见觉得飞龙穿着他的黑色浴衣的模样,看起来如同他属于他。他凑过去把吻落在浴衣交领开叉的地方,飞龙胸前冰凉的发尾戳着他的脸。

“穿的是你的衣服。”飞龙微微勾唇,垂了下眼眸又抬起,麻见这样赤裸的夸赞,他并不是很习惯。

“脱了也一样性感。”麻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飞龙,“嗯…脱了不一样。”

“…”飞龙笑了下,他握住麻见要解开浴衣带子的手,麻见很听话的撤了手,但转个弯就摸到了他腰臀上。

手臂一发力,麻见抱着飞龙往后倒下去,飞龙竟也毫无怨言地随他而去,麻见翻个身就把飞龙压到了身下。吻早就迫不及待,每一口都缠着久久不放,缓一口气又迫切的堵上去。

“麻见…”麻见的唇迁移到飞龙的颈窝里,鼻尖随着吻的轨迹轻轻地磨蹭着,“有一些事情,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介意过。”飞龙感觉吻从他颈线划上来,然后停在了他的下巴上。

“我介意很多事情,只是我除了感到介意,一时间也没有办法。”麻见垂眼看了飞龙的唇,他介意有人可以凌驾在他对飞龙的感情之上,肆无忌惮地品尝这里,麻见含下去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

“包括我父亲和邓的事情吗。”

“…”听到这两个敏感的人,麻见一下顿在那里,他没想到飞龙会把这个他已经无法说清楚的事情拎出来,也一下不确定飞龙接下去会说什么。他的躁动有些受挫,但飞龙认真的眉眼又让他陷入另一种躁动里。

床头橘色的暖灯将明暗安排得恰到好处,隐藏了不想透露的情绪,又让呼之欲出的心思无处藏匿。

“你肯定介意过的。”这件事情就算不说出来或许也可以看似风平浪静地永远埋葬在过去,说到底也只是飞龙自己的事情而已。来来去去,兜兜转转,或许彼此都从未想过有一天还可以这样平静地倾听交谈。他不敢说他很懂麻见,麻见不管介意与否都有足够的理由,只是对飞龙来说,当年自己对邓和父亲相关事情的指向性,他和麻见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心知肚明,他误解麻见,但麻见也没有澄清。麻见没有杀死他的父亲,他身上的枪伤是邓开的枪,当时的他们都因为各自的原因而对此含糊其辞,不愿追究,不想解释。其实就算天各一方,不再往来,各自安好,这些事情也是飞龙该明白面对的,那种情况下他也已经没必要再费解麻见的心思。但事实并非如此,当他和麻见的关系出现了缓和的余地,他觉得或许可以也应该让彼此都明白地面对。

“我…”这件事的介意与否其实对麻见来说,重点只在于他今后是否还有机会把飞龙拥入怀中。飞龙对感情的重视和感悟很纯粹,但也严重的有失偏颇,他明白飞龙并不会允许他用爱情去挑战亲情的权威。哥哥杀了父亲,亲生父亲朝自己开枪企图灭口,这样的事情对重情的飞龙来说过于残酷,这种残酷胜过是他所为。但他在乎飞龙,所以他无所谓被承担着真相还是假象。“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已经给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无法反驳,也可以接受,只要这个答案让你的心足够的舒服。”

“我知道父亲不是你杀的,是邓朝我开的枪。”飞龙明明白白地把他的答案说出来时,声音比他想象的要平静,却在下一句话中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这个答案虽然怎么想都不会让我足够的舒服…却是现在的我想告诉你的,我希望你知道我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想法,麻见。”麻见的吻堵在他的唇上,在他口中用舌头轻柔的舔着他,他抓在麻见后颈领子上的手终于不自觉放松了些。

“叫隆一或许不会再咬到我的舌头。”

“不叫更不会咬到…我说的话…”

“我明白的,飞。”麻见的指尖轻轻抹开飞龙贴在颈窝里的头发,然后顺着领口撩开飞龙的浴衣,露出飞龙左侧的胸口,他把吻落在飞龙的颈窝,颈侧,锁骨,最后烙在那个曾经让他们有口难言只能各自心碎的伤疤上,他终于可以安心坦然地面对这个伤疤。很庆幸,很欣慰,不是在澳门赌船上相互挖苦的针锋相对里撕开这个误解,也没有懦弱妥协地各自固执相忘于人海,而是在他的怀里,在他无数次躺着沉浸在回忆和思念的床上,用彼此真挚的态度将这个误解明明白白又如此小心温柔地解开来。飞龙对他的惦记或许并不比他少,原来思念一直都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麻见摩挲着伤疤的唇不自禁的颤抖,呼吸失了些平稳,他感觉到了飞龙搂着他脖子的手把他抱得更紧…

只有你,让我进退两难,却始终是我想要的最深眷恋。

“你需要好好休息,麻见。”

“…我是需要好好休息。”麻见扯了枕头垫到最舒服的高度,把飞龙背对着自己抱到怀里,他的鼻尖亲昵地蹭着那温热的耳廓。麻见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

“...”犹豫了下飞龙伸臂按掉了灯,麻见的呼吸在他耳畔慢慢变得舒缓而且平稳,他想起回香港那天晚上他在电话里和麻见说的话,他很想再开灯看看麻见是不是皱着眉心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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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今天精气神不错。”桐岛把水果给飞龙时悄悄说了句。

“看来茶还是有效的。”

“是这样。”桐岛推了下眼镜。

“石田浩辉?”飞龙倒也不是故意瞥麻见桌上的文件,他只是走过来正好看到摊开在桌上的那本。说完麻见看了他一眼,他赶紧移开视线,“我就看到了一个名字,其它什么都没看到。”他站在沙发边上一边端着果盘一边戳果盘里的水果吃。

“对,就是一个名字,但为什么偏偏看中他呢。”麻见握了飞龙的手臂把人扯到沙发上坐下。

“他常去澳门玩,我们赌场的五星级贵宾,是个…很色情的人,”飞龙把果盘放到麻见面前,转头看了人,“肯定也是你俱乐部标红级别的贵宾吧,麻见先生专营的色情俱乐部。”飞龙打趣地笑出声。

“SION也有喝茶的地方,准确地定位是与各界人士谈生意的高级场所。”麻见戳了果盘扎了三块不同颜色的水果。因为他身上的伤,桐岛每天都要准备一盘给他,今天他才觉得特别有滋有味。

“那也改变不了色情的本质。”看麻见递了一颗樱桃到他嘴边,飞龙正要吃上去,麻见一下塞到了自己嘴里,他正要理论,麻见一下又按了他的后脑吻上他把樱桃原封不动的送入他嘴里。

“你说的没错,我对这一块也还算擅长。”麻见笑看飞龙含着果努着嘴,他想大概飞龙会吃下去,但并不如他所愿,飞龙竟然把果塞回他嘴里,指尖蹭了下他的唇。

“看出来了,也早听说了。那你要不要指点一下澳门赌场情-色服务这一块,因为石田浩辉赤裸裸地跟我提过他体验很差。”

“你最好不要和他走太近,他信用度不高。”

“他确实有提到过这方面的合作,不过我十分不喜欢他对我说话的口气。所以拒绝了。”

“我猜也是。”麻见冲飞龙挑眉笑了笑。

“老实说,你现在这副看透一切的模样我也很不喜欢。”飞龙不满他的合作谈不成麻见凭什么要这么开心。

“你也说了他很se情,所以你不喜欢他,我觉得并不奇怪。”麻见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不过是说了实话,“石田浩辉在日本演艺业很有名气,掌控不少录制发行渠道,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他是一半的黑背景一半的白背景,暗地里也是se情业起家。SION其实和他有挺深刻的长期合作,不过最近他拉走了不少人,我猜和狄奥有关,因为狄奥之前也想插手这边的se情业,和我谈过合作,只是后来我知道他和刘焰燕有关,就全断了这个念头。”

“…焰燕。”

“…”麻见把文件塞到飞龙手里,“自己看,我说这么多你就只听到刘焰燕是吗。”

“什么啊…”不过麻见把文件塞到自己手里,倒是真的让飞龙有点意外。“你给我看?”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麻见的内部文件。

“可能对你没什么好处,不过你清楚一些事情也好。你只看石田浩辉的部分也可以,我从心里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太轻易地和醉心于你的人合作。”麻见戳着水果猛吃起来。“包括米海尔·阿尔巴托夫。”本来麻见并不想加上这后一句。但人就是这样。

“所以主要还是你自己这么觉得。”飞龙垂眼瞟了下文件,麻见不会这么好心,就算他真是好心,他要是看了也不可能白看,事情都是礼尚往来,他本来也就是习惯如此待事待人。

“也难得你抓到了一点重点。”麻见又戳了块水果给飞龙,只是这次飞龙一副不会再上当的表情。看飞龙拿着文件依然是犹犹豫豫的,他知道飞龙能抓到重点未必也就是他所想的重点,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他不愿意也得习惯起来。他莫名就噗呲的笑了声,笑飞龙,也笑自己。

“笑什么,”飞龙抓住麻见的手,把水果咬到了嘴里才松开手,“我就算不跟石田合作,也不会跟你。”

“这么不巧吗?我倒是很希望我们有这个机会。”麻见又翻了另一本文件塞给飞龙,“石田浩辉说得并没有错,澳门赌场这块确实是个缺口,当然因为老板的原因,是不好出手合作。”看飞龙的表情又慢慢得不满起来,麻见凑近了些,“不过缺口就是缺口。”麻见赶在飞龙推开他之前在飞龙微微努起的嘴上吮了一口。“这也是SION的重要文件,你看了之后或许会改变想法跟我合作。”

“…”飞龙把怀里的文件啪的一下全放到一边,“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的事,如果石田真是在跟狄奥合作,你损失会很大。”

“在关心我。”

“我只是不想看你被他排挤出se情业!”

“毕竟跟我合作总比到时候不得已要跟他合作好。”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所以承认关心我也没什么啊…”麻见搂了飞龙的肩膀,飞龙盯着他看,他柔了嘴角,“我不是你父亲也不是你哥哥,但我不介意你也可以对我撒撒娇。”

“…”看麻见的唇要压过来,飞龙抓了麻见的肩膀撑开距离,“我想看看文件了,麻见。”麻见在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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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拉迪沃斯托克。

“米海尔,你有必要这样吗?”尤利拿了米海尔办公桌上的文件看,但这之前他注意到了随意放在一边的还散发着荷尔蒙气味的卫生纸团。

“什么?”米海尔从洗手间出来,“我很意外飞龙寄过来的赌场经营模式里留下了这么多他的建议。”夹了冰块扔到杯子里,往里倒了半杯波本,再把伏特加灌到满,米海尔闷了几口酒露出满足惬意的笑容。“不过有个地方我以前就想跟他提,澳门赌场的se情业做得并不好。但我们这里不一样,se情业这块蛋糕我们非吃不可。他这次的新建议里依然没有提到呢。”

“我的意思是,是否需要我联系个辣妹。”

“啊??”米海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我没这个需求啊,你可以自己联系~”他的指尖在文件上敲了下,示意尤利看这一段,他用同样的方式也写在了飞龙写的段落边上,段落结尾还画了一颗心。“看这里,我也给了他爱的建议哦。”

“…”尤利看米海尔自己玩得很开心的样子,他实在已经懒得把幼稚挂嘴边。“别太投入。”

“我没有任何损失。还是说,你觉得我给家族带来什么损失了吗?”米海尔撑开与桌子的距离,把脚搭在桌子边缘,伏特加被波本稀释后少了些原有的冲烈,却多了种复杂缠绵的味道。“不是所有损失都要去计算多少,别忘了与此同时,也得到了另一种更珍贵无价的报酬。”

“你确定你的得到了报酬?”

“你总是这么扫兴。”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过我也不觉得你能坚持多久。”尤利把滨海度假区的另一份文件给米海尔,“水晶虎宫。”

“这是狄奥取的名字。”

“至少你父亲觉得满意。”

“为什么不叫水晶龙宫,你知道龙有更深远的意义。”

“我没觉得两者有什么很大区别,不过是你自己的喜好。”

“是这样,没错,就是我的喜好,所以这个名字我要改,我明天就要相关文件。”米海尔把酒杯里的酒吸到只剩下冰块,正好一块落入嘴里,他咯吱咯吱的嚼起来。

“我想让你看的是其它项目目前的进度,你父亲想尽快开放会议中心和疗养中心。另外这名字是之前就已经定下来的,你当时没带脑子吗。”

“没关系,滨海度假区还没全部对外开放之前,可以改。”

“那你可以跟你父亲提。”

“我觉得他好好休息就好了,我来做决定。”

“你不可能跟飞龙在一起。”

“…”米海尔沉默了几秒,挑眉笑了笑,“尤利叔,你要是反过来说,我可能还可以表达一点点赞同。但不管怎么说,我和飞龙都会有很长期的合作关系。父亲这个时候会突然答应让飞龙插手经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会很感谢他的,或者可以告诉他,飞龙也对他赞赏有加。你知道,飞这样对老头子,我也很吃醋啊。”

“飞龙不纯粹,你别忘了他和麻见的关系。”

“你可以这么说任何人,尤利叔,除了飞龙。不管飞龙和麻见的关系如何,我和飞龙的关系不会改变。”

“…你看好了签下字。”尤利也知道跟米海尔提飞龙的问题,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是在他看来,如果米海尔不能控制飞龙,加上麻见的关系,以后的合作风险就会加倍。

“父亲重视的这两个项目我会好好看的,他要是问起什么~麻烦尤利叔说些让他放心的话~你知道我的意思。啊,狄奥的电话。”

“我猜猜我会听到飞龙的声音吗~?听起来完全没有嘛。”

“有话直说。”

“日本方面我给你推荐的接头人是石田浩辉,我之前做了不少工作,他跟我的赌场也有些合作,他的资源丰富,品质也不错。”

“你的赌场?以前见到的那些吗?”

“啊,那是以前,你也知道我这边更多是欧美人的生意,不过现在亚洲这块资源完善得还可以,下次来玩玩。”

“那我让人去体验一下,达到我们的要求的话我希望可以和石田浩辉谈谈。”

“可以,你不来吗?噢~飞龙不让,还是你不想?”

“我不想出局~”

“早晚的事。”

“你整天围着你儿子转,你不去玩,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下个月结婚,到时候和飞龙一起来吧。”

“…结婚?你?”

“早晚的事。”

“好,到时候你记得让缇娜把花球扔给飞,啊,等等,新娘是缇娜吗?” 米海尔笑出声。

“...我的事情一被你说出来就变味了,米海尔。”

“谁知道呢~”米海尔突然想起了什么,“啊,对了,尤利叔,我让你联系人拆了我卧室里浴室的门,弄好了吗?”

“那套别墅的设计是按你父亲的要求,需要你父亲的同意。”

“可现在是我在住。”米海尔耸耸肩,拆个门需要那么费劲吗。

-----------------待续------------------------

Chapter 46: 《反噬》(四十六)越夜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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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掀开了欲望的序幕,为野心张灯结彩。

麻见的好几家超高级俱乐部都在新宿区的中心地带,让人敏感兴奋的中心地带,东京最繁华的娱乐不夜城。那其中包括他最大的一家,SION。SION是一家会员制俱乐部,只对会员开放,所以放眼能见到的都是衣冠楚楚的社会各界人士。

飞龙从下了车进大堂起,他俊逸的模样就一如既往地开始夺人眼球,但因为和麻见走在一起,窃窃私语不会少,也不是所有人都敢明目张胆地看他。

一路上看到的政商界贵宾,麻见都人前人后地和飞龙进行介绍说明,如果是wu器和du品生意的客户,他还会着重说几句。

“你在以口头形式把重要名单泄露给我。”飞龙悄悄说了句。SION里还有一层是茶厅茶室,装潢不是纯粹的和风,但也走心别致,将清雅与奢华结合得很好。他的目光落在一把装饰的五弦琵琶上,这个款式他在大陆古玩市场收过一把,唐代的,他觉得有点巧,虽然是假的。

“有些生意我可以做中间人。”麻见的指尖不自禁撩起飞龙俯首时从肩后滑落到脸侧的头发,“这把琵琶是赝品。”

“因为真的在我那里。”飞龙直回上身,他挑眉笑了下。

“你要是来东京谈生意,SION这里也有不错的喝茶的地方,不过意境可能差一点,因为没有庭院。”麻见回了飞龙一个笑。

“以便你可以更好地监控我谈生意。”

“一部分原因是这样。”麻见揽了飞龙的肩膀,手心摩挲着飞龙的肩头。

“麻见和飞龙?”

“…”找寻了声音的方向,飞龙和麻见放开了暧昧的距离。

“石田先生,晚上好。”麻见礼貌性地笑了下。

“晚上好,麻见。”石田浩辉搂着一个娇俏甜美的女人走到麻见和飞龙面前,“飞龙~能在这里见到飞龙,我会以为我刚才被晃得眼睛不好了。”石田浩辉的下垂眼带着毫不掩饰的风流与轻薄,语气张扬挑逗,他的手搂在女人翘挺风韵的臀部上。

“看来石田先生玩得很开心,那么剩下的夜晚也希望您继续下去。”麻见不想石田浩辉的视线在飞龙身上有所停留。

“石田先生多次跟我提到澳门赌场的服务体验不佳,我后来也有好好考虑过,隆一的SION名气不小,我很乐意来看看。”飞龙双手插着西装裤袋,话没说完就转头看着麻见,他不想看石田浩辉和他说话的模样。

“我的意见原来你有这么用心地考虑过,我很荣幸。隆一的SION名气是不小,绝对是日本最佳,既然在这里相遇,不如我们进一步谈谈,你觉得如何,飞龙,我可以让你看看我喜欢怎么玩。”

“目前确实是日本最佳,不过短时间内崛起的ORIEN也让人很震惊,听说石田先生是支持者之一?不过怎么说您喜欢来SION我还是很欢迎的。另外,我约飞龙到SION,正好是要跟飞龙谈合作的事情。”

“我和隆一认识了很久,实际上他很久之前就跟我提这方面的合作,但因为我忙于其他的项目暂时耽误了,现在想好好谈谈。”飞龙瞥着麻见的眼眸渐渐泛起笑意。

“嘛~新兴有新兴的优势,老牌有老牌的价值。飞龙,下次我们可以约在ORIEN,绝对让你很有新鲜感。”

“如果有其他方面的合作,我觉得约在这里也不错,这个喝茶的地方虽然少了个庭院,但在东京应该算相当别致的地方了。”

“或许没有比这更好了。”麻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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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石田浩辉来到麻见的办公室,门一关上,飞龙松了口气般笑出声,和麻见一唱一和让石田脸色越发难看,但他十分惬意。

说实在,麻见并不喜欢刚才遇到的一些政客商客看飞龙时的眼光,虽然飞龙无疑是耀眼的。私心让他想换一种方式介绍飞龙,潜意识里带着占有欲的宣誓呼之欲出,但理智又让他想把飞龙隐藏起来。

“我好像已经没有其他选择?”飞龙毫不客气坐到了麻见的位置上。

“有。”麻见倚到办公桌边,低着头笑看神采飞扬的飞龙。座位后落地窗外的璀璨东京把飞龙衬托得更加虚幻又如此华美,这个景象他连做梦都不可能想到。“但我是最好的选择。”最后的字词化作柔声的密语,润入飞龙唇舌里。

虽然听起来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一桩合作,但如私语般的问答却带着动人心弦的味道。

“你多余的动作越来越多,麻见。”飞龙将手按到了麻见脸上,麻见的唇贴着他的掌心有些发痒。

“你坐了我的位置。”

“这是给你曾经惦记白蛇位置的报答。”飞龙微微挑眉。语罢起身。“麻见先生~”

“...”麻见回味着飞龙的话,内心对往事的复杂感受其实远比不上此刻飞龙那突如其来的报复所带着来的莫名悸动。他一把将飞龙揽入怀中。“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惦记了呢。”

“因为就算你现在还惦记也没用了,你做不到了。”

“...”飞龙的声音很轻柔,麻见的行为却完全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态,他确实有点生气。当他企图转身将飞龙按到办公桌上,飞龙直接一把将他推到椅子上。

“坐好你自己的位置。”

“...”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好一阵,但无人问津。直到麻见西装暗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叫响起来。

“接吧…”飞龙笑了笑,自顾转身去沙发上坐下。

“您好,萨奇先生。”通话的内容让还没从躁动中平息的麻见感到有些心烦。“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很抱歉,萨奇先生。我这里的货做的都是第一渠道,所以我可以保证到您手上不会有量不足的情况出现…当然,我现在就可以立刻给您换,没有任何问题。”麻见挂了电话,他今天实在不想处理什么生意。

“你从香港拿的货还是金sanjiao?”飞龙虽然在沙发上随手翻了报纸,但他的耳朵还是一字不拉的听着麻见的通话。

“都有,不过这不是很大不了的事情。”麻见起身来到沙发后,“你在这里等我,我给他换了货就回来。”

“稳妥点,…麻见。”飞龙欲言又止时,麻见这一次不容抗拒地堵了他的嘴,他感受到了麻见带着情绪的报复,但收尾却异常地温柔。“...这事情要是我这边的问题,我过后要追查。”

“我知道,飞。”麻见明白飞龙的意思,如果是货源方面问题,会对白蛇有影响。“那里进去是监控室,为了以后的公平,你可以先监控我。”麻见打趣的笑了下。

“…总之小心一点。”

“嗯。”

药品交易这一块,麻见这边就算是第一渠道,有时候也难免会出现一些偏差,因为货源处金sanjiao和金xin月都会涉及。另外早些年时,因为和飞龙的关系,金sanjiao有些渠道就不是第一渠道走货了,目前渠道虽然不少,也因此变得有些复杂。很多年来麻见的不少生意有时候被他自己的感情压抑着,如同作茧自缚一般,有时候又让他焕发着莫名的兴奋,哪怕只是在跟别人谈生意时偶然提到香港的白蛇,白蛇的堂主。那时候的他和飞龙确实隔了很久都没有见面,但是心底里对这份感情的念想却时常与他的心相伴。

VIP包间里。

“因为金sanjiao近年来的货纯度极高,需求紧张,贩卖也更加严格,所以绝对可以放心,而且我们到手的货也是严格谨慎卖给极少数的尊贵客人。”麻见到达约定的包间,在拿来交换的货前,他确认清楚了与货源并没有关系。

“什么意思?你难道觉得我这里有问题。”

“萨奇先生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我拿货。”

“是这样吗。”男子把玩着手里的枪,“所以你的意思还是我这里出了问题,并不是你们…的问题。”

“到达萨奇先生手上的货是否原封不动,作为他信赖的部下,你应该最清楚。”

“所以这次我不希望再出现任何问题。”男子走过去想要拿起桌上的货被桐岛拦了下来。

“既然是给你换货,原先的货也请您先交出来。”

“这样做生意,只会失去信誉,你也说了这个货确实足够好,那么源头上渠道上有私心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希望你们之后谨慎小心。”男子让人把原先的货放到桌上,不料麻见拿起来后来直接扯开了封口。

“金sanjiao拿的最顶级的货可不是这个味道,兑到这个程度你赚的应该不少吧。”麻见闻了指尖轻微的粉末,微微皱了眉心,他挑眉看了突然愣住的男子。“如你所说,源头上渠道上有私心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这次显然是你参杂了其他,自己私下做了买卖吧。”

“…我…我没有!”

“那么我会把这包'好货'也一起带给萨奇先生,他应该也不会相信这只是缺斤少两的问题。”

麻见的话音刚落,对方一行人亮出了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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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看到麻见进门的时候,两个人凝视着对方沉默了片刻。

“货源没什么问题,飞。”

“嗯…越是好的货越容易出现问题,之后我不打算做太多的一手渠道。”

“你这样说我会怕你认为这是我让你看监控的目的。”麻见重新把飞龙抱到怀里时松了口气,他看着飞龙微微笑了下。

“…麻见隆一看起来还算值得信赖。”飞龙弯了嘴角。其实是什么目的对飞龙来说他并没去想,在他看监控的过程中,没有发生让他担心的事情,这是他想了解的结果。他所谓不打算做太多渠道,也是理所当然的想法,尽管这样决定的话确实也意味着麻见可能直接掌握到更多的需求量,但他没有损失什么。

“我也愿意被你信赖。”飞龙掌握亚洲最好的d品源,好的货源也总会让人趋之若鹜,飞龙要是打算减少渠道,那也意味着不会直接面对很多人物,这实际上是麻见很乐意的事情。如同失而复得的吻,心弦上待发着他的渴望。

“...”飞龙觉得他好像要渐渐习惯麻见的直白。

“我很抱歉私自取消了你订的酒店。”麻见的鼻尖在飞龙鼻尖上轻轻蹭着,带着温存般的轻声细语。

“…所以你现在道歉有什么意义吗?”飞龙的牙齿咬在麻见的唇上,实际的力道终究还是比他想给的轻。

“我可以给你升级酒店。”麻见的唇从飞龙唇尖来到飞龙耳畔。

“那真的,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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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璀璨的东京穿梭,从新宿区到港区,没有对浮华的浮躁,也没有对喧嚣的迷茫,昼伏夜出,习惯了璀璨的他们因为彼此的存在,收获了一份安定的满足感。

“会员卡我给了叶。”

“你觉得叶会喜欢来你的俱乐部?”飞龙笑看麻见。

“他替你放着。”

“…我更不会来。”飞龙弯起的嘴角平下去,看麻见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索性转了头看车窗外。“看路,开你的车。”

“只是方便你来找我。直接到我办公室。”

“SION还有可以直接到你办公室的会员卡吗。”

“跟SION无关,也跟卡无关,只是你。”

“麻见先生给我升级了什么酒店。”飞龙偏了头把视线调高,默默散发着浪漫情怀的东京铁塔从不远处划过车窗外,“晚上确实更美。”

“越夜越美。”

飞龙来的时候订了离麻见的公寓较近的酒店,今夜麻见订了能将东京铁塔的最美模样收入眼帘的港区花园塔酒店。不管是约飞龙到关西小镇上买的私人温泉旅馆,还是与飞龙来港区这家安静优雅且观景视野开阔的酒店,在麻见那一腔情愫里,最简单真挚的需求可能不过是和所有相恋相爱的人一样,渴望偶尔能在美好的地点里共度一段美好的时光,麻见想着飞龙能慢慢地将他的生活重新一点点地填补起来。

东京的光怪陆离和香港似乎有些大同小异,让人觉得城市的斑斓多姿其实有些缺乏想象力,但这又才是都市该有的样子。

“麻见,你从小到大都在东京吗?”飞龙一边手肘搭在车窗上,他收回看着外边的视线,转头看了开车的麻见。

“嗯,怎么了?”麻见一边开车一边不忘用余光看身边的飞龙,尽管他不知道飞龙想什么,但他还是觉得心安理得,他平静地用沉稳的速度多兜了一会,或许有点迷恋于这小空间里彼此存在的气氛,哪怕沉默了很长一阵他也没有感到焦虑或者尴尬,只有放松和享受。他是喜欢东京夜景的,那是一种扑克脸下深藏的感性,夜景的璀璨夺目在于有光,和温度,飞龙的出现和存在是这种感受的重合。过往的这些年,他没少在高楼隔岸相望的九龙一面,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对岸的夜景,放肆地思念,小心翼翼地憧憬。“原来你没调查过我吗?”

“就算有过,也没必要太彻底,不是吗?我只是突然想知道就问了。”

“会有失公平吗?我对你了如指掌。”

“…不要说得好像你真的知道我的一切。”

“确实,除了想法我窥探不到。”麻见又看了飞龙一眼,嘴角带了笑。

“知道了也不能怎样吧。”飞龙双臂交叉于胸,偏头瞥着麻见。

“至少如果我知道你想多看看这路上的风景,我可以开得再慢一点,至少如果你知道我想你跟我在车里多呆一会,你不用急着下车。”

“麻见…”飞龙笑了下,“你和米海尔一样,你们有些时候说的话,”他微微抿了唇,还是带了弧度的嘴角,“其实听起来还算令人开心的,虽然多数时候很不中听。”

“米海尔应该不一样,你不知道他的品性吗?看来你也没怎么调查过他。”

“我也知道你的品性。”飞龙轻声又带着些调皮的语气拂在麻见脸边。

“快到酒店了。”麻见觉得手机铃声总能不合时宜的破坏气氛。而且还是很大的破坏者。

“米海尔。”飞龙接了电话。

“飞~晚上好,你能接电话我很开心,在东京过得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在东京。”

“当然是以我对你的了解~”

“麻见在开车,我觉得挺好。”

“我也觉得挺好的~所以你们没在车上做吧。”

“…你在以己度人?…”

“我在以此类推~其实...我想你了。”

“这才是你的开场白,”飞龙笑了下,米海尔的话语回到了他熟悉的音调上,他似乎有些忘了那曾是他所不欲的米海尔调戏他的腔调。可能吧。

“你知道我现在就想着你高潮迭起的样子。”

“...你闭嘴...!”飞龙还是没他想的平静,“...我寄给你的经营书你看了吗...!”

“只有你的吻可以让我闭嘴~你知道的~经营书我看了,不过有很大的问题,我正是要告诉你,我需要再进一步地聊聊。”

“唔——”不知道什么情况,车脱离了刚才的平稳,在急转中飞龙被甩得挨到了麻见身边,“麻见…?”

----------------------------待续-------------------------

Chapter 47: 《反噬》(四十七)初恋情人

Chapter Text

“怎么了?飞?发生了什么?”

“…”飞龙还没缓过神来,接着麻见野蛮地泊车简直让他怀疑这和刚才稳稳当当开车的司机不是同一个人。

“?飞?你没事吧??我可以帮你报警的!”

“我没事,米海尔…”飞龙不满地看突然一脸不快的麻见,车停好后他的手机一下被抢了过去,麻见挂掉了电话并按了关机,“麻见…!”

“开车听电话很危险。”麻见扒了自己的安全带一个转身覆到飞龙身上,接着他的野蛮行径。

“…”飞龙挡住麻见强行压在他面前的脑袋,制止麻见落下来的吻,其实他有点被刚才麻见突变的举止惊到了。麻见去扒拉他的领带然后去解衬衣的扣子,声东击西的攻势让飞龙感觉招架不住。麻见似乎更想脱他的衣服,他赶紧去抓麻见的手,唇毫不意外地被麻见逮住。两人都带上了不满的情绪,“麻见?!”当麻见竟然弄下了他脖子上米海尔给的挂坠,飞龙更是不知所措。

“没有必要每天戴着,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麻见话说得平静,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这个挂坠的刺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何时何地都带着飞龙的体温。

“…”吻停下来后两个人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中,米海尔的挂坠吊在麻见手中,在飞龙面前轻微的晃动着。飞龙看着麻见的眼睛,麻见也扫描着飞龙的眼眸,他们似乎都想从对方眼中得到些答案。麻见的话让飞龙一时间无从作答。当麻见突然把挂坠从边上的车窗扔出去,飞龙猛然转头看了窗外,看着虽然有着霓虹灯闪烁却只会让人更毫无头绪的绿化区,飞龙脑子里一片空白。“麻见!…你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看飞龙立刻推了车门出去,尽管愣着站了会才跨进绿化区里,但飞龙的在意让麻见感到十分不爽,他跟着下了车甩上车门。如果飞龙能无所谓地把他的戒指塞还给他,那飞龙也不应该把其他男人的东西视若珍宝。

“…”飞龙知道那是对米海尔来说很重要的东西,麻见怎么能自作主张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只能凭感觉估算麻见能仍多远,哪怕只是一片不大的草坪,让他找到那枚子弹,也似大海捞针,他的指尖在草坪上摸索着,直到麻见抓了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

“想想就知道这样没法找到。”看飞龙无动于衷,麻见索性蹲在飞龙旁边,多少有些于心不忍,这让他泡在醋里的心得到了一点缓解,“等天亮再来找,我也会让酒店打理草坪的员工留意一下。”

“…”飞龙一把揪住了麻见的衣领,“麻见隆一,现在一副好心肠,难道东西不是你扔的?!”

“是,但总还是有改过的机会,况且我说得确实有道理不是吗。”麻见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他缓了下情绪。现在他的心态已经不是当年在澳门赌船上的心态,一言不合剑拔弩张。在他的情感得到反馈后,不管有几分底气都能让他将些许理智拿出来,他很明白一些事情上飞龙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另外他也不想看飞龙为别的男人这样费心费力的模样。

“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有机会。”麻见这种自己故意犯错还要说服别人原谅的霸道言论,飞龙不可能满意,但现状无法改变。他不想理麻见,换了个地方找。

“找到了。”

“…”挂坠吊落在飞龙面前,在飞龙想去拿的时候麻见还故意让他抓了个空。“你没扔。”从麻见手里拽回来后飞龙瞪了麻见一眼。

“扔了对我没好处,我还等你物归原主呢。”麻见对于飞龙把戒指还给他这点是没法平衡的。

“那耍我对你有好处吗,这是米海尔送给我的。”飞龙把挂坠塞到西装暗袋里。

“之前去关西时我送你的戒指呢?”

“…”飞龙想了下,去关西买温泉旅馆时明明只说了是演戏,怎么会变成麻见送他了?而且麻见这么问难道没发现他刻意放在最显眼的烟盒里吗?被麻见一起扔掉了?“麻见…?!”麻见突然欺身把他压到草地上,飞龙赶紧按住麻见的肩膀,这一出接一出的异常让他慌乱。

麻见在飞龙终于没有任何障碍的脖颈上印下肆无忌惮的吻,他控制他的脾气,那他就要在对飞龙的渴求上得到补偿。他的手隔着飞龙的西装裤摩挲着飞龙的大腿,甚至把他的腿捞起来,吓得飞龙用加倍的力道去推拒他。麻见甚至能猜到飞龙下一步动作就要摸他的枪,他的唇含到飞龙唇上,用舌头交涉,他沉迷于飞龙含糊的闷哼,丝毫不在意飞龙摸出他腋下的枪抵在他胸口。因为飞龙并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没过多久,手电筒的光束打在他们侧面,曝光了两个人混乱的局面。麻见下意识把飞龙护在怀里,用手臂为飞龙挡住了光线,也挡住了他人的视线,他微眯了眼看了光源处。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只是在找东西,没事。”

“需要帮忙吗?”

“已经找了…”飞龙赶紧出声,他把枪塞回麻见的枪鞘里,推了麻见示意人起来。

“那么,还请你们不要继续在草坪里逗留,谢谢配合。”

“当然,我们现在就出去。”麻见把飞龙被扯开的扣子扣起来,起身把飞龙拉起来。

“你简直是…疯了…!”飞龙气愤地整了领带,压低的声音但压抑不住他的不满语气,他简直没做过这么丢脸的事,而且他们身上有枪,万一被发现,只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你让我疯的。”麻见低声说了句,他想搂飞龙,但飞龙直接推开他。

“你们还好吗?”大概是看到两人有争执的模样,酒店的安保人员再次留意过来。

“很好,谢谢。”

“那里有垃圾箱,不要随意往绿地里扔东西。”

“很抱歉。情侣,有点小别扭。”麻见笑了下,去牵了飞龙的手,飞龙没甩开他,但把他捏得有点生疼。

“下次请注意,多谢配合。您没事吧?”

“…谢谢,我很好。”飞龙拉了麻见赶紧往酒店大堂里走,大概看到疑似受害者的他有了主动的表现,安保人员没再纠缠他们。

“手都麻了。”麻见的手被飞龙松开后他凑过去笑,心情莫名得到了缓解,他搂了飞龙。

“不要碰我…!”飞龙闷闷的低声。

“头发上有点杂草。”

“…”

看飞龙听到自己的话真的愣住了然后停下脚步,麻见禁不住笑了下,他小心地把夹在飞龙长发中的一小段枯草捡了出来,然后指尖把发丝抚顺。“好了。”

“我可不要陪你一起丢人。”

有时候真的没有办法,麻见觉得感到不爽的人明明应该是他自己,或许把飞龙也弄到不爽他就能获得心理上的满足感,这点恶劣的想法让他感到可笑,似乎又有些甜腻到心里的怪异感。意识到飞龙捡掉他袖子上粘着的枯草时,他和飞龙的目光对在一起,他笑了下,飞龙依旧在瞪他。

“麻见隆一,5609号,我已预定好的。”麻见靠在柜台边上。

“好的,请您稍等。”

“没错,5609,正是我要住的,麻见先生,你的呢?”飞龙倚靠在柜台上,歪头看着情绪变幻莫测的麻见,刚刚乱发脾气现在又一副自在样,飞龙在琢磨着麻见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我的就是5609。”麻见贴到飞龙边上。

“5609显示为麻见隆一先生预订。”服务员微笑地看了飞龙又看了麻见,“这是您的房卡,麻见先生。”房卡放在了麻见和飞龙中间正前方,飞龙的手立刻按在了房卡上。

“麻见先生?”

“…”虽然感觉到有些失礼,但飞龙还是得意于房卡到了自己手上,面对服务员再次确认的语气,他显得有点小小的尴尬。

“或许叫他麻见先生也没有错。”麻见礼貌地冲服务员笑了下,他看到飞龙立刻得意不起来的脸,“那请您给我5709的。”

飞龙的意思麻见明白,显然是今晚不想跟他住在一起。麻见走在飞龙身后,他看到飞龙因为酒店中心位置的镂空设计所展示的唯美地下喷泉感到一些惊喜,他想介绍些什么但飞龙没给他机会转身走进了电梯,他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沉默跟进去。直到过了好一会电梯的门开了,进来的几个人用异样的眼光扫了他们,麻见才意识到他和飞龙都没有按电梯楼层。等其他人按好后,他和飞龙的指尖不约而同地触到了一起,同时按了56,看到飞龙顿了会然后指尖啪的一下敲在了57上,麻见忍不住想笑。“谢谢。”

“不客气。”飞龙笑着看电梯门后镜子里的麻见。

两个人一路上都时不时地看镜中的对方,心思在较量。

“麻见先生,实际上5709观景视角是最好的。”等电梯里其他人都出去了,麻见往飞龙边上迈了半步,肩膀轻触。

“不要自言自语,麻见先生。”

“难得你愿意冠上我的姓氏,飞。”麻见偏了头话语覆在飞龙耳畔。

“不要把'你强行'和'我愿意'划等号。那我们换一下,5609还给你。”飞龙说着就去摸了麻见的裤袋,麻见凑他脸上想亲他,他撇开头,“不对,应该不可能有比5609更好的位置了,毕竟这是麻见先生最初的选择。”飞龙挑眉笑了下,他出了电梯,任麻见送他到房间门口。

“本来就是两个人共赏的夜色…”

“很遗憾今天没有带对人,是吗?”飞龙刷了门卡,转身看了麻见,他调皮的笑了下。

“是遗憾没住到对的房间里。”手臂撑在门框上,麻见看着飞龙扬起的嘴角,“确实,今天确实也是带了和以往不一样的人。”当他俯首想要吻上那似乎总不会轻易饶恕他的嘴,5609的门牌号差点招呼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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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对面,自动拉开的窗帘款款深情地为客人展示了亚洲最大城市夺目绚烂的夜景,而东京塔以完美的角度和与众不同的色泽呈现在这全景玻璃窗外。

“想不到麻见隆一也是很会享受。”能观赏到这样极致的夜景还是让飞龙感到了格外的舒心,他踱步到全景窗前,定定的看着窗外,然后他抬头看了天花板,他不知道麻见此刻是否也站在窗前。曾经也有人让着他,父亲,哥哥,他的房间在高楼拥有维港极佳的视野。飞喜欢的话,就给飞住这一间。麻见跟他说在意当年他不自禁的一句是否会替父亲爱他,他能回答的只是,那是当时的他唯一认知和渴求的爱。“爱…”那样的难以辨别,又在一些事情上让他蠢蠢欲动想往爱里归类。

飞龙脱下外套后才发现了一些异样的布局,如果这是套房的话,那卧室呢。走过一面装饰墙后竟然看到有往上的楼梯,他不禁想到了什么。急步上了楼梯,潜意识还是让他摸出了腋下的枪打开保险,他的手才落在门上,门就打开了,他的枪对上的人跟他想的完美重合。

“飞,真巧,我们又见面了。”麻见的得逞溢于言表,而麻见似乎也已经习惯飞龙对他拔枪相向,以至于他这次也对飞龙的枪视若无睹。在他看来除了之前有吃醋嫌疑而扫他两枪外,真的没有哪次不是虚张声势,这也让他越来越有恃无恐。所以当他瞄到飞龙微微扣起的手指,他依旧潇洒得意地撑着门框显摆他自以为是的高明。

两个人眼神对峙了几秒钟后,麻见还是在飞龙打出子弹前嘭的一下关上门,子弹正好打在了门上。“…反应挺快嘛。”又耍了他一回的麻见隆一,飞龙在门上踢了一脚,锁得很稳,“我还以为你不怕死。”终于知道这其实是上下两层的套房,飞龙心里真是滋味复杂,麻见故意顺着他的意思让着他,他以为可以打压麻见,反过来只是被舒舒服服地落入他的圈套里,虽然也不是什么太糟糕的滋味,但他必然是要教训一下麻见。

“当然怕死,我死了岂不是成全了你和米海尔。”紧接着锁头上连着几声沉闷的枪响,麻见赶紧换了位置避到墙后,“别逼我来真的,飞。”麻见拔了枪,然后门居然还是被飞龙一脚踢开了,“激怒我是有代价的,飞。”麻见打开了枪保险,做好了飞龙进来的准备,不过十几秒钟过去,并未如他所想,“飞~亲爱的飞龙…”猛的一个转身,麻见的枪对准的只是一条空荡的阶梯。

“…”看你被激怒的模样也不错,麻见。飞龙挑了下眉,冷哼了下。他背贴着装饰墙,仔细听着麻见下一步的动作。

“你也觉得追逐起来会更有趣,是吗?”麻见贴着墙一步步往下走。

“我只是觉得你该好好表示一下激怒你的代价,别总是虚张声势。”飞龙知道麻见已经走到他背后,他们只隔着一面装饰墙,一个拐弯。

“说到虚张声势,我不如你。”

“别瞧不起人!”

“嘛,这么不自信,还是说,因为面对的人是我,特别的人。呐?”

“你的烂枪法,也让你这么得意吗。”

“那是因为我面对的人是你。”

“嘛~这么不自信,我是这么特别的人~呐?”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慢慢靠近墙的拐角处,都想着能下先手,以至于两个人在下一个转身占领先机时硬生生地撞到了一块,对视了几秒后双方都猛地转了回去。

不可否认刚才那一瞬间意外地让麻见心神荡漾。“喂…退回去是什么意思。”麻见轻笑出声,他贴着墙用他认为飞龙能听得清的声音低声温柔地说着,刚才那一瞬间,明明是想要压制对方,却在不经意贴在对方身上时完全改变了动机的味道,就像心事被撞破暗恋被揭开,他看到飞龙愣了下呆住,就像飞龙眼中的自己。

“彼此彼此。”

“飞…”麻见往前一步,他再次转身越过了这个拐弯,只是这次他没有撞上飞龙,枪口所指空荡荡,飞龙不知去向。惦记过后扑了个空让他能清晰感受到心里漫上喉口的一阵酸涩和失落,只是这么一点心理落差就让他产生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彷徨,麻见倒吸了一口气,“飞?”麻见左右看了一下,他正要往厅里走时他感觉到了后脑上顶上来的东西,“飞~?”他的音调意外的扬起,那是无法控制的一丝喜悦。

“麻见隆一输了。”飞龙笑了下,他的枪口从麻见后脑轻轻的滑下来,贴在麻见后颈上。

“…你躲在哪里。”

“小时候玩谁先找到谁,哥哥经常输。”

“小时候再好,也改变不了长大后对你心有不轨的事实。”

“…谁让你转身的!”看到麻见无所顾虑他的枪,直接转过来面对着他,飞龙不太乐意。

“嘛~脾气这么差劲,太差劲了啊。”麻见的手指移开飞龙的枪,然后一枚子弹从他耳畔飞了过去。“脾气跟枪法简直不分上下。”

“混蛋…”飞龙又开了一枪,麻见躲得极快。

“看来我真的要替你父亲,教训一下你,亲爱的飞龙,让我教你怎么用枪法教训人。”虽然只是瞎晃了几枪,还是成功让飞龙更加愤怒了,或许飞龙没料到他真的会开枪,或许飞龙觉得他在故意笑话他,都没关系,现在他就是想看飞龙对他发脾气。

“我要重新审视你,麻见。”飞龙随手抓了边上的花瓶砸过去,在麻见闪躲的一刻,他过去一脚踢飞了麻见的枪。“你和我父亲比,差太远,别自以为是地相提并论。”

“你知道吗?你能不把我当父亲,我其实很开心。”麻见趁飞龙靠近的这会抓住了飞龙的手腕一把将人甩到了沙发上,“对,根本没法比。”

“…”飞龙看麻见直接要扑到他身上,他咬了唇毫不留情的一个侧踹,麻见撞到了对面的沙发。飞龙的力道不小,加上麻见大半个身子歪在后靠上正好失去了平衡直接就翻到了沙发后面,“…”飞龙忍不住笑出声,“应该是我教训你。”

“…”麻见暗骂了声,他正要起身,头刚冒出来,惊悚地发现飞龙黑黝黝的枪口对着他的方向,子弹冲击过来擦着沙发顶部,好在他反应够快。

“过来,亲爱的隆一~”

“别浪费子弹了,你舍不得杀我。”麻见解了手表往上一抛,听到表被打飞的声音,他知道飞龙毫不犹豫地上当了,这就是机会。麻见窜起来蹬上沙发后靠扑过去把飞龙直接压倒在对面的沙发上,“很傻,这招我用了不止一次。”他握了飞龙拿枪的手腕按到飞龙头顶上,只要他发力飞龙的力道始终是稍微逊色于他的。看飞龙还不服气地要挣开,吻难耐地沉沦到飞龙正要说什么的唇中,他不容抗拒地吮压着飞龙的唇舌,哪怕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放开!”飞龙扭着被擒住的手腕,两个人都激动得有些红着眼,飞龙被吻得通红水润的唇轻轻地颤抖着,呼吸混乱且压抑。

“枪在你手上,我的命是你的。”麻见松了钳制飞龙的手,捧到飞龙面庞上,续上刚才热烈到血腥的吻。飞龙突然夹紧了贴在他腰侧的腿,抱了他的脖子把他反压了过去,吻着他的狠劲不亚于他的占有。

“你知道我根本不想要你的命。”唇齿分离,麻见又凑上来的时候飞龙后退了些。

“冷静点…飞…”麻见的指腹轻轻摩挲飞龙的脸庞。

“是你先不冷静的。”

“那让我冷静下来。”

“揍你一顿。”

“…”听到门铃响起来的时候,麻见感觉飞龙极具诱惑的吻断在了一个意犹未尽的节奏上。他将唇蹭在飞龙嘴角和下巴,一口擒住飞龙的唇深深地又吻了几口,但他发现从来都不可能真的尽兴。飞龙推着他从他身上爬起来。

麻见起身整了衣服,两个人看了地上的狼藉,而后四目相对。

“我是不会做任何解释的。”

“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坏掉的。”麻见去开了门。

服务生推着餐车送来了麻见之前点的波本和点心,也送来了意料之外的危险。或许刚才的冲动让麻见放松了些警惕,但本能上还是让他在和服务生对视时,感觉出了对方眼神中的异样。只是现在人已经进到房间里,而他的枪早已在刚才和飞龙较劲纠缠时落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看着有点混乱的局面,飞龙还是感到有些抱歉地冲服务生也笑了下。只是…没有哪个服务生会对乱掉的房间无动于衷,而那张面孔他似乎在麻见的办公室看监控时看到了…

空气瞬间凝固,服务生抽出掩盖在餐车布下的手时麻见踢开餐车,第一枪失手的服务生快速几步掩身到餐车后蹲下躲过了飞龙的枪。

“麻见…!”飞龙紧接着打爆了天花板的主灯光,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昏暗中…

-——————-———待续—————————

Chapter 48: 《反噬》(四十八)花香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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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都陷在暗处。

飞龙掩身在柱子后,他悄悄偏头扫了眼餐车的方向并没有动静,又寻了麻见可能藏身的地方。想到刚才把麻见的枪踢掉了,他有些后悔,但麻见竟然真的对他开枪又让他心里觉得郁闷不快。他咬了唇,心里默默把错都怪给麻见,但他发现这样刻意的想法无法平复下他此时不断腾生的不安。

麻见在沙发后掩在阴暗里,他一直注视着餐车的方向,生怕一个不留神那后边的杀手会闪到其他地方。他脑子里回想着枪是被飞龙踢到了哪个方位,却觉得那一会的记忆里只有他如何把飞龙甩到沙发上然后压上去强行吻人。

子弹打在飞龙藏身的柱子侧边时,飞龙及时收回了头。他面前就是东京的绚烂夜景,他只要偏离柱子都会成为夜景中的剪影,难度不会太大的射杀目标,但他的视角顺着光,所幸比厅里的杀手更加敏锐。杀手顾及他就意味着留给了麻见时间,听到餐车轧过吊灯玻璃碎片的声音,他露头擦着车顶扫了两枪,但实际只打出了一枪。是的,他的枪里已无子弹。

这个时机里引得杀手朝飞龙的方向唬了两枪,飞龙无所作为,只能安静的数着自己的一下两下三下的心跳。直到突然间,手机铃声在沙发的方向响起。

“麻见…”飞龙禁不住呢喃了一声,闪身往装饰墙后的楼梯下跑过去,窝身在那些影影绰绰的空间里,耳边是毫无悬念的杀手对沙发扫了很多枪。与此同时,他的方向也吃到些子弹,只是杀手双枪少了准头,却也极可能多了机会。

并未射中任何目标的杀手松开打完子弹的枪,心理上或许差了几秒,几乎同时地,当他双手握枪瞄准麻见的心脏时,麻见也已经摸到枪对上了他的,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死亡前的沉默。

枪眼的对峙,眼神在对方眼神中寻找先机。

麻见的余光瞥到飞龙在杀手身后出现,尽管在他自己的感觉上来说,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触动或走神,但在杀手眼中,依然能在瞬间捕捉到了他眼神和气息上轻微的异样。

没有多余的犹豫,飞龙一手穿过杀手侧脖钳住了人下颌,一手固定人头顶,干脆利索地一个旋拧。同时子弹已经发出,只是偏了方向。杀手在飞龙手中垂落下去,麻见加了一枪崩在人心脏上,双重致死。

动与静紧张地穿插在每个人神经上,刻画在空气里,一切归于安静后,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

当气息近到可以彼此交换,心跳近到可以贴着共振,两个人已禁不住抱在一起。

麻见的枪啪嗒地掉到地上,他抱紧飞龙甚至把人抱起来。

飞龙的腿缠到他身上,手臂把他脖子箍得泛疼。“你是不是只有给我开门才会带枪…”

“我只能肯定满脑子是你时,我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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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开灯。”没看到人,但尤利知道米海尔在,而且很可能就坐在沙发上。

这是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度假区一私人娱乐休闲处。

“我刚才在听音乐~”随着灯光亮起,米海尔看到尤利站在门口,边上还站了一个女人。

“...”米海尔挑了挑眉,“贝拉?”

“薇卡。”红唇轻启,似乎带了点被认错而不甘的尾音。

“..啊,没错,是薇卡。抱歉,灯光太暗了~”米海尔摘下耳机站起身来,“工作告一段落,也许可以放松一下。”

“可以来几局。”尤利走去台球桌边上,他笑了下看向还站下门口的女人。“薇卡,你这次可以不用像上次那么谦让。”

“还是取决于米海尔的技术。”哑光的酒红唇色并不是很招摇,但有着性感甜美的形状。绸质的黑色低胸连衣裙随着走动有着动人的光泽。

“我完全忘记上次我是怎么赢的~”米海尔解了衬衣的袖扣,将袖子挽起来。

“关键是这次...你想怎么赢~”看到米海尔露出笑容,薇卡也露出了进门后的第一个笑容,她拿了一支球杆,轻轻擦拭了杆顶。

“绅士一点,米海尔。”尤利把擦好的球杆递给米海尔,拍了拍米海尔的肩膀。

“我觉得我肯定记错了~我跟女孩子打球可没有赢过~”看尤利往门口去,“你不一起玩吗,尤利叔~”

“我至少得把工作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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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见你很狡猾。你应该告诉我这上面才是卧室,那我一定会让你睡下面的厅。”飞龙想到麻见任由他选下面,就觉得有点不爽。不过当他看到床上一大捧娇艳欲滴的蓝色妖姬时,他不爽的表情稍微有些缓了下去,他怔怔地看着,然后撇眼看了麻见。

“我觉得挺好看的。”麻见笑了下。

两个人都有点狼狈,但这一层温馨且干净的装潢,还是很快让两人放松下来。

“…”飞龙嘴角刻意藏起来的笑还是显露了出来,“不会是给我的吧。”

“我总不可能送给我自己。”

“我觉得可能,因为你总是自我感觉良好。”飞龙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开心,因为他不想麻见太得意。麻见不是第一个送他花的人,甚至不是什么特别的方式,但这一刻他确实是有点小小的感动。“谢谢。”

“我不记得你会这么客气。”麻见看到飞龙听了他的话后笑了。

“我很抱歉老板第一次带人来这里会是这样的情况,我应该先准备好一切。”桐岛觉得现在插话不妥,但他还是想自作主张一下。

“原来你平时都是跟桐岛一起来的?”飞龙打趣了下。

“偶尔换个地方工作,你以为呢?”

“我不想以为什么。”

“我已经换了套房,希望老板和飞龙堂主可以先放松一下,这边的事情我已经联系人来处理。”桐岛推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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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的话比以前少,米海尔。”

虽然有着很好培养气氛的音乐。

“尤利说了让你不要谦让,我担心我输得太难看~”米海尔冲球桌对面的美人眨了下眼,露出他俊朗的笑容,“也许我要专注一点~赢回一局。”轻微的得意。“你直发的样子有着和卷发不一定的味道,薇卡。”

“配今天的裙子。”暧昧的笑容,暧昧的灯光,暧昧的音乐。接近于黑的栗色长发轻轻甩出一个小弧度滑落在单肩一侧。蕾丝轻薄,寥寥无几的料子被优雅地从腿退根滑下趾尖,又被撩到指尖上,“这一局我输了~我选择...先脱这一件。”唇间的每一个字都如刚才都在的动作般,摄人心魄。尽管彼此隔着球桌。

“上一局我输了,但我没有脱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米海尔耸耸肩,将波本重新注满酒杯。要说没有一丝被撩拨,其实不太可能。

“你已经脱了外套~”薇卡走到米海尔身边,微微扬起下巴,她将内裤扔到沙发上,米海尔的外套边。精致到完美的唇和眼,“你换酒了?”

“只是多了一种喜欢的酒。”米海尔的指尖揉上那已经没有多余布料触感的翘臀,那只隔着细腻绸质的软和弹。

“下一局要一杆入洞吗。”红唇轻翘,轻声细语,“今天也是你喜欢的前扣...”指尖在米海尔胸膛上轻轻摩挲了下,薇卡走到球桌对面,将球重新一个个摆好。下压的身姿,无论从侧面或者正面,都有着极佳的视觉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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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运动量不少。”麻见低头看了在给他重新换绷带的桐岛,又看了坐在边上盯着伤处看的飞龙。“我倒希望是另一种运动量。”飞龙回了他眼神,但明显飞龙并没领会他的意思。

 

“好在之前有好好治疗,这次才没什么大问题。”桐岛推了下眼镜。

“麻见,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之后你能更在意一点这个伤势,我可不希望你真的瘸了。”飞龙总觉麻见在逞强,包括今晚带他到这里。当然,确实也有些开心的时候,但今天发生太多意外。

“你出手也毫不留情。”

“...”看到桐岛看向自己,飞龙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但回想到麻见耍他,现在说他不留情,他还是压不下气,“别忘了是你惹我的...!”

“似乎发生了超出我预想的事情。”桐岛把药箱理好,他觉得乱七八糟的现场确实有些过了。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些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麻见早忘记在危险时用信息通知桐岛立刻过来的事情。他觉得桐岛和叶完全破坏了他自认为良好的气氛。他想跟飞龙做i。

“总体来说确实是恢复得不错的,老板。飞龙堂主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

 

“这次的事情希望不会再有什么后续。”

“是萨奇的部下私心做了买卖,我想就算我们不动手,萨奇应该也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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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球的声音依旧比说话的声音要多。彼此都过分谦让。

“你有些心不在焉。”薇卡挤到米海尔和球桌之间,压身,架杆,撞球,一步到位。她不认为这个球在米海尔推杆后有任何打偏的可能性,可米海尔依旧失手了。

“我在制造困难~但你还是拿下了~我觉得我开始相信尤利所说的‘谦让’了。”

“...”薇卡微微笑了下,但感觉到身后的米海尔转身离开时,她眼神中多少还是有些失落。“这一局你打算打多久呢。”她直起身子,看着米海尔走到她对面。

“你也可以做出决定,薇卡。”半杯入喉的波本,一路撩拨着他,米海尔解了两颗衬衣扣子。

这一球显然比上一球打得更漂亮,薇卡不禁又笑了下,可惜米海尔并没有看她。看米海尔再次拿起手机,似乎在拨打一个无人接听或者打不通的电话,“是有些烦心的事情吗。”

“或许也不算。”米海尔笑了下,他将编辑的信息发送后放下手机。薇卡送给他最后一个秋波后,将视线放到球桌上。看着性感的尤物用标准又不失美感的姿势将一桌烂球收拾干净,他还是禁不住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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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有时候觉得他和麻见是一样的,但麻见比他幸运。他代替麻见为飞龙做了许多事情,麻见也能替代他和飞龙去做更多的事情,这种公平与否的格局他思考过。但飞龙一个电话就换了司机,思考的意义真是不堪一击。拿到了飞龙落在车里的电话,刚开机就收到了米海尔的信息。

看到连大浴缸里都有蓝色妖姬的花瓣,飞龙打趣一般,“我相信…你是真的觉得好看。麻见。”

“...桐岛总会自作主张。”浴缸里放花瓣并不在麻见的计划里。

桐岛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回套房的叶,他拦不住叶。

叶走到卧室里,麻见的眼神除了惊讶还有不满。“飞龙大人的手机。”这是飞龙吩咐他的事情。

“你放着吧,飞龙去洗澡了。”麻见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沉闷,有大部分原因是因为飞龙以他的伤口不能泡水为由,阻止他步入浴缸里。

“好。”叶犹豫了下,还是将手机放到了沙发前的桌上,然后离开套房,似乎他也没其他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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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很难抗拒的笑容。

薇卡放下球杆,踱步到米海尔面前。她喜欢米海尔的笑,那笑容仿佛可以让人更进一步,让她这样的女人为之心动。她知道这个笑容里有对她的球技的赞赏,除此,她希望再有些更多的东西。

“你决定让我输了。”米海尔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所以我这次该脱掉点什么呢。”他眉峰微挑,似乎在思考,“我想我的手表应该是这一身打扮里最贵的~”但薇卡的手握在了他要去解手表的手上。

“...”薇卡的笑洒在米海尔耳畔,“如果我说...我的内衣比你的手表更贵呢...”她的眼眸对上米海尔的,这一刻米海尔的本能想法她将一目了然。“你也可以选择脱这一件...”

“...”米海尔笑了下,他眨了眼,眼前的美人还是饱满性感的红唇,棕褐色的眼。眼神中有对他的渴望,在他的指尖挑开那轻微紧绷的卡扣时,那有着妆容修饰的眼波轻颤,呼之欲出的温热贴着他的手指。

“这两个白球是你得到的额外的分数。米海尔...”

“我会忘了我以前是赢还是输,原来是因为每一次都有两分加成?”

“...”薇卡没有说话,她的笑容,动人且心动。她的肩颈扭出一个美好的弧度,她倚到桌沿,一手撑到桌面,上身轻微后仰,轻薄的蕾丝面料随着峰身的轻颤,再也遮挡不住那完美且极致的诱惑,“...”她凝视着米海尔...像以前一样,她有十足的把握...

 

米海尔的手被牵引着抚上那恰到好处的峰顶,他另一边手不小心碰倒了剩下的半杯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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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滑入浴缸里,飞龙觉得他还是不该一边泡澡一边喝酒,他放下拢起的长发,将碰倒的酒杯放到更远处。浴缸里除了花香还有酒香,他不禁挤挤眉。

仰躺下去静静享受这片刻的舒缓。从米海尔的电话到麻见扔他的挂坠,从一对一的冲突到二对一的交战。飞龙的手不自禁摸到锁骨下,那原本挂着米海尔的挂坠。

“不会有错。”飞龙再次拿过电话,凭着记忆按下刚才已拨了几次的电话号码,电话依旧嘟嘟嘟地响着,无人应答。

--———---------------待续----------------------

Chapter 49: 《反噬》(四十九)东方美人

Chapter Text

飞龙把挂坠重新戴到脖子上,“只有这样才不容易弄掉。”看着镜子中认真谨慎的自己,飞龙愣了下,不过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毕竟是很重要的东西。”这个挂坠在米海尔很小的时候就被戴在脖子上,他相信这其中一定承载了深刻的感情,这是永远属于米海尔的。“阿尔巴托夫。”他的指尖捏起那枚子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从什么时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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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赌船,东方美人号。

“刘老板今天运气很不错。”

“晚上似乎还可以。”飞龙笑了下,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微甜,果味,这是飞龙在赌桌上喝的,他自带的。当他放下酒杯,边上的服务生要给他加酒时,他歪头冲人摆了手指,“谢谢,不需要加了。”

“既然还可以,不如多来几局,能约到刘老板实在太不容易。”

“我觉得石田先生也不是什么闲人。”看到对方把意味着高额面值的方块筹码全送出去,飞龙把剩下的一点果酒喝掉。

“我听说之前这里发生过一些枪战冲突…还好吧。”

“是小事情,你也知道赌场上无非就是输输赢赢。”是不是小事情只有飞龙自己知道。反正他现在是肯定要配双枪的,他是不会轻易喝酒的,澳门赌场权利书在他床头柜里隐藏的保险箱内,密码只有他知道。

“所以刘老板这次陪伴的时间是否可以适当做些延长?玩完这局我们再去玩些其他。东京到澳门不远,但也不是我抽空来了你就会接见,不如相互珍惜此次约会。”石田浩辉转头用透露着赤裸渴望的眼神看飞龙,作为一个已经长时间觊觎澳门赌场se情副业的人,他的野心又不仅仅是插一手,毕竟他好美se,自己本身各方面条件也不错,少有他玩弄不了的人。飞龙有刚柔并济的气质,这个看着优雅淡然却让人火热躁动的人,他同样会意yin着飞龙在床上如何浪荡风sao。飞龙的身份让这种欲念蒙上禁与燃相互冲撞出的极其蛊惑身心的色彩,那绝不单是欲望的满足。只是飞龙确实很难约到,有时合作的条件不足以引起飞龙的兴趣,就算能谈得起的生意,若想更进一步,几乎也是奢望。所以这样砸钱的陪玩尽管带着客套,但时常也还是让人欲罢不能。

“石田先生要是觉得不尽兴,我这里有很多优秀的服务人员,玩到天亮都没关系,他们擅长各种项目的玩法,应该不会让你失望。”飞龙捏着空杯子摩挲着桌面,他心里因为石田浩辉的话有些不快,对于谈生意时作为东道主和人赌几把他不会排斥,但带着有色目的对他,他必然拒绝。关于葡jingdu场的一些不属于他经营的暗地se情生意,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需求就会存在,这个事情由来已久,不过他父亲那时候就没有特别管过,他也不打算管起来,虽有利可图,但也不一定要唯利是图。当然,绝对不能威胁到他的利益。他的一些高级度假场所都是禁止相关服务的,所以有不少人觊觎这一块缺口。虽然明面上禁止,但未必不能以第三方的方式插手经营,只不过肯定要和白蛇谈。

“我的意思你是知道的,飞龙,我和服务生可没有共同语言~”

“…”就在飞龙一边沉默一边又想一走了之的时候,他捏着杯子的手被人握住了,还大胆地连着杯子握起来。“我说了不用再倒酒…!”他的语气里裹着炸弹,一是因为刚才石田浩辉的话,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放肆行为。只是握住他的那只手,手劲非常大,而且稳稳地主导着他的手,他不禁皱了眉头瞥眼过去,他的酒杯还是被倒入了酒液,轻微的果香。

“当心~酒别洒了~”

“…”虽然这么说,但因为僵持的两只手,其中一只突然放松,酒杯里的酒液还是掀起了一阵小浪,洒到了两人手上。

“失误~很抱歉。”

“…是你?。”飞龙还是有些意外的。这个听起来轻松惬意实际上让人轻松不起来的声音,还有这副企图看透他又嬉皮笑脸的模样,米海尔·阿尔巴托夫。

“是我~”米海尔招呼了附近的服务生拿了手帕,他轻轻擦拭掉飞龙手上的酒液,但他不以为意地舔了自己手指上的。

“…”飞龙偏头看着,然后他莫名觉得有些尴尬。米海尔很淡定地做着这一切,并不算失礼,又让他觉有些非礼的意味。仿佛米海尔其实也很可能会舔他的手,他搁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识收了手指。

“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个提问方式让我觉得有点开心。”米海尔撑到桌面,旁若无人地俯首飞龙耳畔,“那是一种你还记得我的快乐。”

“...”飞龙哑口无言。

明明现在是无人接话的冷场,但场面又仿佛被米海尔控制一般。

“晚上好~飞龙。”米海尔笑眯眯地用瓶颈轻轻碰了飞龙的酒杯,瓶口在飞龙碰过的杯口上贴着轻轻滑过,非常轻微的玻璃摩擦声,然后瓶口到了他嘴里,他灌了一口。

“…”直到米海尔很享受地轻呵了一口,飞龙才留意到自己的眼神一直追随着米海尔这细微却连贯的动作,他终于有些别扭地把视线收回重新投到奖池里。“晚上好,阿尔巴托夫先生。”

“叫我米海尔就可以~”好几次看到飞龙都是穿着唐装。唐装固然韵味十足,但米海尔觉得飞龙穿西装也别有一番风味,有着绅士的绝对优雅,却比优雅还胜一筹,可能因为那过于出众的容貌和气质,还有那一头他一直挺想抚摸一下的长发。

飞龙不知道米海尔打什么主意,看起来也只是凑巧碰到。

“哇喔,大手笔。”米海尔看着奖池发出惊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筹码牌放到赌桌上。“小赌怡情。就剩这几块了,不知道这里能不能赢回今晚输掉的所有运气呢。”

“…”石田浩辉从米海尔出现起就一直在沉默,察言观色是他们这类人的特点。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个突然窜出来的人有些身份,毕竟不是谁都敢这样,而且相比于正装的飞龙和他,这个人居然是一身随意的皮夹克;接着他听到了阿尔巴托夫这个姓,然后是看到米海尔放上桌的几块筹码牌,那是赌场最高面值的筹码,极少有人兑换这一类,至少他没有过。他隐约感受到这个金发男人的特殊身份。当看到米海尔竟然把飞龙边上空着的椅子搬到了他和飞龙中间,且靠近飞龙的一边,然后无所顾虑地坐下,他也只是有些不快地皱了下眉。

“抱歉,打扰你们了~我已经在那边看了很久。好不容易在赌场偶遇刘老板,也忍不住想过来玩几局。”米海尔自顾兴奋地说着,然后又灌了两口酒,“飞龙,你怎么不喝呢。”他微微挨到飞龙边上,看到飞龙的睫毛闪了下,然后眼神瞥向他。他眨了只眼,露出一个挑逗的笑。果然飞龙的眼神就变成了瞪的方式,不过他也无所谓。因为他看过飞龙瞪麻见的模样,于是他有些扭曲地觉得似乎被瞪也是一种享受,比刚才飞龙和边上这家伙谈话时不带什么感情色彩的脸面要好很多。

“…最后一局。”飞龙是不会喝的,他只喝自己带的酒。

“~一局就够了,输就输,赢就赢。”

确实,就像上天的安排,最后一局,春风得意的米海尔是最后赢家。

“...”飞龙默不作声,只是在心里稍微感慨了下有些人不只春风得意,还得到天公作美。不过看到石田浩辉灰溜溜地走了也可以让飞龙的心情稍微往好里转,所以当米海尔跟着他走的时候,他没有表态。

“邂逅算是一种缘分。”米海尔插着口袋,挺开心地瞥了飞龙。

“这里每天都会遇到数不尽的人,有这么多缘分吗。”

“不太一样,多数人不会再遇到,遇到也不一定记得。而我们,将会有数不尽的机会再见面,幸运的话,还会铭记于心。”飞龙的话语有些聊天的意味,没了之前见面时的拒人千里之外,这令米海尔有些暗爽。

“…”飞龙看了米海尔一眼,他很意外米海尔用这么肯定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却也觉得有些好笑,“我要不想见你,你见不到我。”他笑了下。

“所以说,原来今天可以见到你,全是因为你也想见我吗。”米海尔偏了头俯过去,看到飞龙愣了下,他禁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一路上聊东聊西,飞龙感觉自己的话似乎总被对方占便宜,沉默了好一会,而米海尔也没说话。海风吹得他的发丝有些凌乱,飞龙意识到他竟然莫名其妙地被米海尔带着走了,明明刚刚是米海尔跟着他。

“这艘船不错。”散步一般走在飞龙身边,感受着海风牵引那顺滑的乌发,那一刻米海尔有点嫉妒风。飞龙每踱一步散发的大方和优雅都令他舒适。飞龙从小到大肯定有着极好的教养,与暗行的身份背道而驰,又渗透其中。

“为什么这么说。”飞龙笑了笑,他本来打算要走,但米海尔打破了沉默,他的话又咽了下去。

“利润不错。名字也不错。东方美人。”提到船的名字,米海尔仿佛带着深情。“我听说这条船本身也有些传奇。”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对你来说,也仅此而已。”

“你觉得我要打他的主意。”米海尔多走半步横到飞龙面前,如他所料飞龙顿了下,他们近在咫尺地面对面看着对方,他微眯眼眸,带了笑意。

“我可没说什么。”飞龙想擦身而过时,米海尔转回身。他就继续往前走着,虽然他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再往前走就是麻见抛弃你去选择普通小百姓的地方。”

“...你这家伙...!”

“反应这么大。”看到飞龙停下脚步,米海尔笑了下,“如果这是个让你伤心的地方,那不如卖给我吧。”

“...”飞龙转过身,看着手插裤袋一脸饶有兴趣看他的米海尔,真是一张无忧无虑的脸。

“这里对我来说,不仅不是伤心地,反而让我感到快乐。”

“...哼。”

“哎...?”米海尔本来以为飞龙会恶言相向,但飞龙只是生闷气般哼了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当然,这次是回船里的路。

“怎么样。”米海尔又跟上去。

“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飞龙再次停下脚步。

“少打主意。~”几乎是异口同声。

“...”

 

“我有点饿了~”

“…喂..?”没等飞龙反应,米海尔就勾了他肩膀拐进边上的食店。“喂,阿尔巴托夫…。”米海尔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飞龙极其不适应,他本能左右看了下。确实短暂地吸引了一些目光,但多数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谁会真的在意这么多仅仅是偶遇的他人闲事。

“你可以叫我米海尔,我会更有带入感。飞~我全家人都叫阿尔巴托夫~”

“什么啊…”米海尔倒是毫不客气地直呼他的名字。不过虽然飞龙没有表现出来,但他的心里其实对这声呼唤还是感慨颇多。因为已经太久没有人这样叫他,至少七八年了吧,这些年没有刻意留意,可能也是潜意识里感觉到不可能再有亲近之人。只是没再留意不代表毫不在意,所以在这一个温火不均的情境下,米海尔这样叫他多少还是让他有些动容。未必米海尔这样自来熟打的是空算盘,但他依然不由自主融入到了这一刻中。毫无疑问,这一次与之前闯白蛇“探望他”那次相比,已经让他发觉到自己在心理上的一些差异。

“我不吃…,米海尔。”

“刚刚说了什么。”米海尔听得很清楚,但他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只是带着些笑意看飞龙。不过他的内心并非如表面平静,因为飞龙真的顺了他的意思,叫了他的名字,他心里有正中下怀的窃喜也有意料之外的惊喜。他的话里惯有玩笑的意味,尽管多数想法真实,因为他不希望飞龙感到气氛太严肃而拘束别扭,或者感到被强求而不安抵触。还是躲不过那点小贪心,他想再听一次。

“我不吃。”

“然后。”

“你自己吃。”

“不不不…”

“…”飞龙抱了手臂靠椅背上瞥了他,“不吃就走。”

“飞~你刚才叫我米海尔,我觉得很舒服。”

“…”米海尔的话让飞龙有些无言以对,他翘起二郎腿偏开眼神看了玻璃墙外,米海尔的感受似乎也是刚才他的感受。

“多谢~”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云吞面端到了米海尔面前。“玩了一个晚上你不觉得饿吗,飞。”

“你玩什么了。”

“很消耗体能的游戏。”

“…”飞龙看米海尔先是用筷子,结果操作并不顺畅,又换了勺子,好像也不是非常惬意,最后叉勺并用。

“很鲜美,你真的不需要吗?”米海尔抬头时飞龙在看着他。“尝一下?”

“不需要。”飞龙换了个姿势坐。其实也挺奇怪,他就这样看着米海尔吃东西,但他又没觉得多别扭,他就这样偶尔回句话地呆坐着,直到米海尔吃完。

“我上次吃的时候不是这个味道,飞,不同的陪伴,确实是不同的味道。”一起走出食店时,米海尔转头笑看飞龙,不知不觉中飞龙陪了他挺久,至少这之前他没想过飞龙还能坐着看他吃东西。

“吃点东西也要想这么多。”飞龙没在这里吃过东西,他大概也觉得米海尔是顺路看到了就进来的,这个时间段人不多。

 

“其实在我吃东西的时候,你应该也想得不少吧。”

“...不要自以为是。”

“换筹码时除了送美食,还送了很好的房间,去喝一杯吗。”虽然走得很慢,但米海尔的脚步并没有停顿。

“…”

“这是你的地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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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酒店房间后,米海尔脱了夹克脱了枪套扔沙发上,然后去酒柜拿酒。

飞龙依旧西装笔挺站着,他看米海尔做完这一切。米海尔从第一次找他起,就有意无意地把坦荡的作为表现给他看,哪怕可能为了获取信任在演,米海尔也很有这个胆量。只是从米海尔的角度来看,自己这里真有米海尔想要的信任吗。

“我想你应该不喜欢伏特加,不过也许以后会喜欢。”米海尔把酒瓶和酒杯一起带到沙发前的矮几上,然后当着飞龙的面开了酒瓶,往杯子里夹冰块。他一边倒了酒一边弯了嘴角看飞龙,“波本。”

“…”飞龙笑了下,他本来想说自己不喝,但是不喝酒能干什么。有酒做调和,反而可以转移些注意力,也不至于太别扭。米海尔似乎没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坐着吧。你这么站着我过意不去。”

“你对澳门有什么想法。”飞龙坐到了沙发上,米海尔开了电视机。

“嗯?为什么这么问呢?”米海尔翻了好几个频道,“你倒不如问我对你有什么想法。”放下遥控器,米海尔转头看了飞龙。米海尔可能没意识到飞龙拿着酒杯做样子和他翻着频道缓解气氛本质上没有很大区别,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处着这段意外到来的两人时光,二人世界。

“…”米海尔这么说让飞龙感到自寻尴尬,但飞龙仍想求证些什么。“就算澳门这边没白蛇的生意,你也还是会来澳门的。”

“话是没错。要是澳门没白蛇的生意,我就算对澳门有意思,那也跟你没关系。不是吗。”

“…那倒也是。”如果跟自己没关系,那飞龙无需多问。

“不过,既然遇上了你,我觉得挺有趣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飞龙忍不住想喝口酒转移不适,不过他还是只碰了一点。米海尔那语气就像在安慰,好像米海尔为他而来是他内心深处期待的答案一样。但他最初的想法,也只是想知道米海尔是想谈生意,还是想抢生意。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侧着身对望着。

“很好的牌~”

“是这样吗。”飞龙低声的呢喃,更像自言自语。米海尔会时不时地看着电视里德州扑克的比赛,然后思维很跳跃地偶尔插着些他自己打牌的经历。看到认真时简直等于把他晾在一边,待他有点动静又突然转头跟他说场上的人要是拿哪张牌会更好。他也不自禁跟着看起来,一边轻沾酒液,一边偶尔附和米海尔的话。

然而一切都只是为了缓解两人独处的青涩气氛。这一刻米海尔知道牌不是真的好看,飞龙也明白酒不是真的好喝。

飞龙回想了下,自从赌船冲突以来,米海尔这段时间除了找他扯些不轻不重的事情,确实也没在利益方面跟他有过什么摩擦。

“酒不合心意吗。”

“…还行。”米海尔突然关注到自己的酒杯让飞龙愣了下,实际上他已经莫名跟着米海尔的思路在看牌,似乎挺放松,米海尔一问他又多想了。而且他发觉米海尔喝波本就像喝果汁,已经接二连三地倒了好几次,还可以咯吱咯吱把冰块也嚼了。为什么是波本呢,他自己喝不了多少,但米海尔喝得越猛,他越不可能示弱。不过米海尔可能真的挺喜欢看这个比赛,趁米海尔盯着电视的时候,飞龙快速又不露痕迹地将酒倒进沙发边上的装饰植物盆里。“你好像也玩得不错。”他拿了酒瓶过来豪放地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还可以,娱乐而已。”米海尔伸在沙发后靠上的手臂正好够到飞龙的位置,飞龙无意识倚到沙发后靠时发丝就会碰到他手上。当他俯身挨近,飞龙还是一下就不自然起来。“看这个是不是有点无聊。”他笑着和飞龙碰了杯。

“也许不看才无聊。”飞龙回了个笑,也算是实话。只是突然这样的近距离,似乎打破了某些从进这个房间起一直在刻意塑造的和谐气氛。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呢,总会有目的,不是吗。米海尔邀请他来房间里,他鬼死神差地来了。看着米海尔抿了口酒,出于礼貌,他是一定要喝的,一口下肚,他不知道有没有把量控制好,但影响神经的,可能并不止这一口酒。

“热吗?”米海尔看飞龙连外套都没有脱,他的视线只是大概扫了一下飞龙的身体,因为不想飞龙觉得他的眼神过于放肆。他挑挑眉笑,或许飞龙确实是打算聊聊天就走。飞龙的脸微微发红,他不确定是因为酒还是什么,在他喝下第二口第三口把一杯又全部喝完后,他的指尖不自禁触碰到了飞龙的发丝。

“不热。”飞龙的手肘撑在沙发后靠上,他托着下巴盯着米海尔看。他的脸比手心热太多。

“真的吗。”米海尔微微又靠过去了一点,他笑了下。

“真的。”飞龙也跟着笑了。

“但我觉得有点热,”米海尔解了两颗衬衣扣子,他看到飞龙的酒杯一直停在唇边没再继续喝。“也许我可以把空调调得稍微低一点。”

“可以。”

“可我觉得…我的腿不听使唤。”

“只是腿吗…”飞龙感觉米海尔的手搂到了他的腰上,他挺想看清楚米海尔是带着什么神情在做这些,但他的眼眸时而清楚时而模糊。“米海尔…”飞龙在清晰的那一瞬间,扶着沙发站了起来,他感觉他想走。但他又似乎只是愣愣地退后走了几步,他的腿碰到矮几边缘,一瞬间失衡,然后他感到米海尔的手臂将他抱住了。

“是想跳支舞?”

“…”飞龙忍不住笑了下。醉意让神经的灼烧感蔓延得很厉害,其实可以承认他今晚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确实对米海尔抱有了一丝期待。但期待什么呢,他不敢去细想,他想交给米海尔来主宰,却在感受到难以言喻的触碰时,又有了不安和犹豫。“没有音乐…”他迷糊打趣地回应了米海尔有些逗趣的问话。

“It's amazing... how you can speak right to my heart♪…”

“…”飞龙看到米海尔眼中自己那微微颤动的眼眸,在清晰与朦胧中变幻,犹如他现在的心情。米海尔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缓慢和轻柔,似乎还带了些曲调,虽然嘴角仍有笑意,却没了刚才那种惬意,而是认真得…有些深情的意味。深情,是可以这样形容吗…周边的空气也跟着一起平静下来,让他们近在咫尺的空间变得越来越安稳亲密。如果刚才打趣时他没什么好去思考,那现下呢喃得如同耳语的情境里,他竟有些无法思考了…

“...Without saying a word...you can light up the dark.♪…”
“Try as I may I could never explain...♪”
“What I hear when you don't say a thing...♪”
“The smile on your face... lets me know that you need me...♪”
“There's a truth in your eyes ...saying you'll never leave me...♪”
“The touch of your hand says you'll catch me whenever I fall...♪”
“You say it best.. 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
......

“…”

“飞…”米海尔有些低哑的声音消失在飞龙唇上,是酒让这唇变得如此火热吧。他的气息因为抑制不住与迫不及待变得越来越不安稳,尽管飞龙似乎没有做出什么回应,但飞龙的呼吸告诉了他一切。他轻轻把唇分开换了角度再次压上去,把舌头也填了进去,含吮住飞龙的唇舌在津液中用心去控制着纠缠的力度和那似乎要破衣而出的叫嚣欲望…

“米海尔…”飞龙收紧环在米海尔腰上的手。

米海尔感觉到飞龙居然已经醉意朦胧,不过他此时内心那份想触碰的渴望大大地盖过了这点意外。他的手摸到了飞龙脸上,火热,指腹轻轻抚碰那缠绵后通红的唇部,火热,或者飞龙的身体也早已跟他一样在欲火中燃烧,他解开了飞龙的西装扣子…

这样的夜晚,或许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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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想过。

飞龙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醒来,赤身裸体的。当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手下真实的触感,那只从背后环抱住他的手搂在他胸腹间,而他在搂着那只手。“…?!”一些恍惚迷幻的镜头在他脑海里浮现,那是一种渴望与排斥交织的矛盾,这种感受让一觉清醒起来的飞龙顿生了不安,甚至是恐惧。他有点不敢回头,他对抱着他的人产生了极其严重的怀疑,他一边拼命搜索昨晚赌桌上以及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一边试图悄悄把身上的手拿开。

“飞…”

“…”或许是这一声颇为熟悉的叫法和这个虽然听起来没有透露着愉悦却并不难辨别的声音,他提起的心竟有些悄悄地落了下来,只是随之而来的又是另一种让他突然火燥起来的不安。他转过头,那个脑袋卡在他颈窝里,他使劲地转了身,把被压了一半的身体抽出来。

“飞…?”米海尔被怀里的举动弄醒了,飞龙已经跟他拉开了些距离,然后用带着质问疑惑不安的眼神看他,不过反应比他想象的要冷静很多。让他有一点后悔。昨天晚上他还在一万分地感叹,看着人自wei完全是想着人自wei所不能比的,但看着人却还要自己动手,或许他还是太保守了?是不是其实他直接上了也不会有什么天地灭绝的后果。

“你…”异口同声的话语。

“你先说~”

“我…”其实飞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不确定是否发生过什么。现在完全清醒过来的他,并未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样,甚至还有点睡足后的舒适惬意,只是他和米海尔这样睡觉总归是太奇怪了,这已经过分超出了他的预想。

“你是不是觉得醒来床上不是个女人而是男人很奇怪~?”米海尔带笑打趣了句。

“这难道不是你的想法…?”飞龙愣了下,他没想到米海尔会这样说,但不管怎么样,他似乎可以顺着接话了,也算找到了个台阶下。

“嗯…,”米海尔挠了下头,“至少我还是记得挺清楚我昨天干什么了,我知道是你。”

“你干什么了?!”

“我…”飞龙立刻就接着问了出来,这反倒让米海尔顿住,随即他就否定了刚才自己那几乎错过大好时机般的悔意。他昨晚没有趁飞龙迷糊的时候试图做ai无疑是正确的选择。

“…”敏感紧张的询问让飞龙立刻感到了别扭,这样的追问让他有种处于弱势的不爽。欲言又止后,他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直接起床。

“哇噢…”米海尔禁不住很轻地赞叹了一句,因为他实在觉得飞龙的裸体套上飞龙那副脾气过分性感地挑战着他的荷尔蒙。瞥到飞龙立刻回头盯了他,他装作无辜地移开视线。“…你的自我保护意识不错。”

“这不是正常吗。”飞龙觉得可能米海尔有点讽刺他配了双枪,但更讽刺的其实是,就算有这个意识也还是最后完全失去了戒备。其实他此刻很庆幸醒来后是这样的一个状态:安全和自由。他这种身份不可能没有想报复和对付他的人,他对付人的手段也没有多温和。但说白了有时为了让自己跃过恐惧,也只能把自己变成让危险本身就觉得他自己也是恐怖的。

“戒备没有错~我喜欢你这样。飞。”米海尔认为他可能是第一个可以退去飞龙所有防备的人,当然,不管是不是,至少飞龙这句话已经从反方向说明了这一次的特殊性。他可没有忘记最近一次见到飞龙时他们还连个像样的气氛都没有,这一次除了约会,也算吧,他们还搂抱亲吻了,甚至还一起睡了。当然,他希望没有戒备仅限于跟他。

说什么喜欢…飞龙尽量让自己就算光着身子也尽可能坦然地去拿沙发上的衣物,气势不能低人,况且他和米海尔都一样是男人,并不需要别扭。只是拿完所有衣裤后发现没有看到他自己的枪。“…?”

“我也是戒备心很重的人~”米海尔从枕头下扯出了飞龙的枪套,冲人晃了晃,他知道飞龙发现自己的枪没了。“我也很怕你半夜醒来把我崩了,所以我只能先藏起来。”他打趣地笑了,相比刚刚飞龙装出来的淡定,现在飞龙皱起眉头瞪他的模样应该很真实了。

“我现在也可以把你崩了。”飞龙已经管不了现在自己是什么模样,他有些烦躁地几步过去从米海尔手中使劲扯了自己的枪套。只是谁知道这又是一个圈套呢?“…啊!”

“现在也可以哦~”飞龙是抓得很紧,但若是米海尔不松手,力量的较劲飞龙未必轻松。米海尔一把就将飞龙拽到失衡,他松开手飞龙直接栽到了他怀里。

“…!”飞龙睁大眼睛看着米海尔的脸覆到他面前。

米海尔抱住飞龙的身子将人压制到身下,毫不犹豫吻了上去,唇舌极尽疯狂。就昨夜只是轻微地缠绵飞龙都略显笨拙地回应,这样几乎夺人呼吸搅缠到唇舌发麻的深吻,飞龙完全无力招架,几次飞龙想要张大口呼吸反而被米海尔得寸进尺地闯入更深。米海尔彻彻底底将飞龙吻到呆楞发懵,飞龙一开始抓在他肩膀上推拒的手最后没了动作,可能也忘了枪就在边上至少可以威胁人。当他终于缓下来时,他看到飞龙颤动着水波的眼眸眨了一下。尽管他多么想现在就和飞龙欢爱一场,这瞬间他却不想看到飞龙被染上情色的模样。这张嘴讽刺人也是会让人郁闷的,这双眼睛瞪人也是会让人心颤的,但是被讽刺被瞪也比被无视好出几条街。米海尔此刻清楚,面前的这个人没有那么轻易到手,但似乎也不是无法下手的。

“…”飞龙无意识地移了下手,碰到了边上的枪套,这让他突然间回过神来。

“吻技有点差。”米海尔微微弯了嘴角,眉头有些困惑地扬了扬。果然飞龙还算平缓的眉心立刻皱了起来。

“…?!”

“难怪把别人的小情人抢回来也留不住~大概满足不了他。”米海尔想起那个日本小青年到他手上时那满身的吻痕,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就他接触飞龙的时间里,尤其当下,他还是比较难想象飞龙也会那样占有人,还是个就算样子过得去本身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的社会小青年,男。“我猜想你跟女人也不会多入迷。”

“…你乱说什么…!”不管刚才有多状况外,现在飞龙是完全回到状态里了,他皱着眉头使劲地推了米海尔,竟然推不动这让他尴尬得气恼,“让开!”他简直不知道米海尔吻完又莫名其妙地讽刺起人是怎么回事。

“但我却觉得很满足,”米海尔压低上身,他鉴定出来的结果是飞龙以前没心思享受或者领悟力过低。或许也没有太笨拙,只是他吻过会惹火的人,很多感受立见高下。不过这个人如果是飞龙,所有这些都是题外话了。“我入迷了。”

“…我不想知道你的感受,我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一会嘲笑讽刺一会深情着迷,这让刚才还不安的飞龙陷入了另一阵云里雾里“…就这样吧。”反正他对那些情情欲欲也没什么太深感受,对于过后还能回味无穷,念念不忘,对比优劣,他也不理解。觉得他好也好,差劲也罢,就这样吧。

“…喂..什么叫就这样吧~”米海尔没再压着飞龙,任人起身拿了衣服往浴室去。“话说,没有人不喜欢chuang上风情万种的。”

“与我无关。”

“就算平日里规矩文雅。”

“与我无关。”

“还是与你有关的,飞,你落了一件~”

“与我无关。”

“你要是不穿我今天会魂不守舍一天~”米海尔看飞龙折回来从自己手里扯走了内裤,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飞龙居高临下地瞟了他,他故意和人抛媚眼,飞龙转身时那发尾甩出的弧度几乎扫到了他脸上。

“与我无关。”

“放心,坦白说我们确实没有发生什么。”米海尔下了床,他来到浴室门口,他不知道飞龙是否听到。“希望还有下次~”坦白说,在飞龙去拿衣服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米海尔是有些不甘心让飞龙就这么走掉的,毕竟这稍微好起来的气氛比他预想的提前到来了,如此妙不可言。昨夜他确实可以大方地不碰人,因为他对着人发泄完还可以继续抱着人睡,但真到最后离别一刻时,他就不免后悔。他有些许担心之后是否还有这样的便宜可以贪到,也有些许鄙视自己本就是想要飞龙还故意贴心克制。这是与他的欲望背道而驰的,但他有潜意识的选择,那就是要与飞龙的心相遇。他相信他们仍有下一次。

人对欲望的原始想法还是大同小异的,但尽管如此,还是因为精神上的追求偏差,决定了欲望的最终的满足程度,或许如此?

飞龙从未满足过。

当飞龙把西装领巾缀到满意,他发现他的脑海里一直思考着刚刚米海尔那些略带嘲笑意味的话语,是否有道理呢?如果有人那么认为,他也没能证明有错,应该也是有一些道理吧。但飞龙也只能是想到这一层面而已。

“你们的飞龙堂主或许不久后抵达大堂内。”米海尔浮在泳池边,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飞龙出了浴室看到床是空的,他转头看了沙发上,米海尔的衣物保持原地不动,不过窗帘打开了。阳光穿进来一切真实得让人冷静,但只一会,这份冷静就被扑腾的水声敲碎。飞龙走到玻璃门边,那外边是套房自带的泳池,米海尔在游泳,并且立刻留意到了来到门边的他。

“飞~?其实你也可以下来放松放松的~”米海尔挺意外飞龙竟然没有不告而别,老实说有些惊喜,他几下游往岸边。

“…”飞龙下意识的闪入房内一把将玻璃门拉上,并直接反锁了。这一系列举动让他都觉得有些好笑,尤其看着米海尔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微微咬了唇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冲米海尔摆了摆手。

“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飞?”米海尔来到门边,他拍了下玻璃门,连拧了几下把手,居然真的反锁了。“飞?!”

“再会,米海尔。”飞龙低声呢喃,这是他说给自己的话,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套房。突然间他想到什么,摸出了自己枪,子弹是满的。把枪放好时,他脸上不知不觉溢出了笑容。

“尤利,过来给我开一下门…我不确定,锁头有点问题吧…不知道怎么就锁住了,谢谢,快来~”

当飞龙发现没带手机时他已经来到了大堂,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再折回去。不过他的部下倒是挺忠于职守,没让他有所等待,立刻就出现了。“回香港。”

“好的。不过和老陈的生意约在下午。”

“把他也送去香港吧,他今天也是要回香港的。”

“好。”凑巧这一会,保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千年等一回”,米海尔用飞龙的手机打了电话过来。保镖带墨镜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能回避一下来自上级的不友好的眼神杀。

“…”飞龙一下接过了电话。

“飞~?没说话就是你吧。要不要回来给我开门呢?你的手机可是落下了。”

“…”米海尔这家伙,真是把他嘲讽得彻彻底底。“不要了。”

“不要?诚实一点嘛~好多名单呢,不过我可以先帮你保管,我想很快,我就会送到你手里。”

嘟嘟嘟————

“名字备注...我…我会改的,堂主!”

---------------------------------待续--------------------------

Chapter 50: 《反噬》(五十)定格时光

Chapter Text

轻缓的铃音在边上响起,飞龙急忙探起身想去摸索声源,但他的手意外地被麻见的手半途拦截并捧抓在了手里。“你还需要叫醒服务吗,麻见。”

摸了床边的开关,麻见开了床头灯。床头灯下飞龙的模样总让他感到眷恋,无论是飞龙醒来还是睡着,也不管是飞龙懵懂的曾经还是坦然的现在。年轻时的他不会忘记如何才能在暗夜里有一片自己的星空,也忘不了飞龙一杯醉倒的夜晚,在酒店陌生的床头灯下,安静美好得让他感到温馨的睡颜。和谁争吵打架了吧,因为什么事呢,嘴角还微微红肿着,这个人醒来有恐怕可以打残他的气势,此时只剩毫无防备的纯美睡姿。那个夜晚,飞龙与他的利益博弈,摇曳了他心中的天平。“其实多数时候都不需要,你也清楚的。今天想一起出去走走。”

“我哪里清楚。”

“我可以保证你睡够了。”麻见笑着看飞龙,飞龙俊美的五官在床灯下有淡淡的投影,似梦非梦的朦胧,他情不自禁落下亲吻,手指缠绕上散在枕边的发丝。

“你可以保证,你什么都知道,一切尽在你的掌握。”

“是这样。”麻见不否认,飞龙的生活习性他有意无意地琢磨得九到十分的清楚。

“大言不惭。”飞龙撇开头不看麻见,那把搁在床头柜上的蓝色妖姬落入眼帘,一个夜晚已经绽放得有些拥挤还是本来就如此呢,还夹了一张卡片…?飞龙探过去指尖随意地捏了出来,有些意外,上面有一小段全用中文字体写的话。他顿了下并下意识地瞟了麻见,“...快起来,等下要出去。”

“如果我想临时改变想法呢,我想一天一夜都不出去了。”

“那你可以翻个身继续睡,我不想一天一夜不出去。”

“你醉了的话是可以,被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带回酒店一天一夜,你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

“不要以为我醉了就可以随便乱说!没有一天一夜。”飞龙按了麻见肩膀让人起身。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麻见翻身起来,在下床前他回头看了突然把卡片藏起来的飞龙,“我吻你了,趁你醉倒的时候。”他几乎是笑着说这句话,因为留意到飞龙那小心翼翼又故作镇定的样子有点可爱。

“…”

“所以说后来在别馆的那次,不是第一次。”麻见收了刚才有些放肆的笑容,微微笑了下。

“…”飞龙的眼睛不禁睁大,他不敢想象麻见当时的想法和作为。如果当麻见跟他说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龌蹉想法,他可以气恼尴尬于那只是一个想法,那么现在麻见告诉他一个有行动的实情,他觉得一口气憋着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后来带着各种情绪想过那个亲吻,并自作主张地给过很多解释,毕竟当时情况特殊。那么,才见过两次面,并趁人之危毫无理由地这么做…麻见原来敢这么对他。“不用跟我坦白这么多事情…!很丢人,麻见。”

“没关系,这里只有我。”

“我是替你觉得丢人!”

“也没关系,这里只有你。”

“…”飞龙翻了身背对麻见的方向,尽管早就看不到人。沉默了会才想起手里的卡片,他的指尖捏了轻轻掀开,看到称呼很认真地写了飞龙,视线不禁在上面停了好一会。虽然眼睛的余光似乎早就可以览尽所有文字,他却没有特别急于细看,零零星星被潜意识刻意抓取的字眼让他心跳轻微加剧,甚至觉得脸上发烫。他好奇麻见会认真地写什么,并忍不住用这些捕捉的字眼先在心中默默编织成语言。这种触动,跟他收到父亲的节日卡片似是而非,虽然都会让他小心翼翼去阅读。一边流露着自己的想法,一边逐字地把麻见的文字完完整整地看一遍。不敢否认,他有点自己的期待,但他多少还是有些惊讶于麻见会这么写…

麻见的思绪飘了好一会,卡片是他昨天在飞龙洗澡时突然想写的,他反复看了好几遍才插到花束中。他凑到镜子前又看了一遍下巴,酒店的剃须刀并不是太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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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用过桐岛送来的早餐,出门已经是中午。

飞龙发现这家花园塔酒店其实是建在公园里的,不过现在不是花开时节,要不然这里会是樱花烂漫。“字写得不错。”

“...”飞龙没提卡片的内容,麻见反而觉得轻松。

飞龙带着笑意沉默了一小会,他转头看了麻见,“我出狱后调查你了,我看到了你在我入院时的签字。”

“…字确实写得不错吧。”麻见看飞龙,飞龙轻笑出声,他握着飞龙一边手,插在自己风衣口袋里。不管是为了白蛇还是为飞龙自己,飞龙一定会做调查,对此麻见完全不会意外,甚至是他期待的。哪怕现在,他都很难再身临其境般去理一遍当年发生的一切,这完全不是他能单方面理直气壮去坦白或者解释的事情。他深知无法完全感受飞龙的心情,甚至连分担的权利都很渺茫。相对地,他也知道飞龙不会彻底明白他当时的所有心意,他们不由自主将这一切交给了时间。无数次想过再次邂逅的情景和心情,不过再完善的心理模拟,都应付不了真正相见时的言行心绪。

“是不是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是不让我坦白太多吗?”

“谁让你专挑不正经的说…”飞龙上了车。

“三四月樱花会开得很好。”麻见不想纠正飞龙的话,事实上是,他没有太多正经的想法可以挑来说的。

“有几年,我来看过樱花。”

“...”麻见不知道叶为什么没跟他提过,叶对飞龙有任务之外的想法,或许比他想的要早。“一般人会很多。”

“前年来目黑川住了一阵,因为不知道之后什么时候会再想来。虽然人一直没有少过,但我其实挺喜欢跟着热闹的人群看开得热闹的樱花。”

“等三四月可以一起去,我觉得结伴应该会更热闹。”

“不要说得好像你平时都一个人看。”

“老板经常和我走散,所以差不多是一个人了。”桐岛推了眼镜。

“因为你也在看樱花,走散很正常。”对叶来说,他多数时候在看飞龙。其实飞龙来东京赏樱的时间都很短,基本都是次日就回香港。飞龙来木黑川那年是他离开白蛇后的那个春天,他在台湾,有些时光总是被很无情地浪费掉,让之后的每一秒都变得倍感珍惜。

飞龙并不是像自己说的那样不喜欢东京,也并不是如麻见所想的那样在那七年里从未因为他而踏足这里,就像麻见无数次到过香港,谈生意散心。其实没有联系,并不代表不幻想着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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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银座闲逛的时候,飞龙觉得挺放松,他打趣麻见会有这样的心情,其实也是在打趣他自己,但乐在其中。

飞龙闲暇时会看书,或者在人少的地方度假,但他内心丰富的情感思绪也会让他乐意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所以他爱走人少的步道散步,也享受乘坐人多又平价的天星小轮在港岛和九龙间走几个来回;他想包下无人的浴场泡温泉,也乐于随着人山人海辗转在上野公园和千鸟之渊赏樱;会沉醉在高楼之巅看沉默却璀璨的城市天际线,也会惬意于徒步街头偶遇顺眼的茶餐厅喝一个下午茶…从一度地想要被陪伴和得到肯定,到懂得将自己复杂细腻的感情内敛成熟起来,懂得看自己所有付出和收获去自主地审视功过。毕竟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能被给予的,却不一定是谁的错,也不是身世背景使然。

“麻见,你明明不爱吃甜食,为什么还要吃。”

“我记得你让我尝遍日本所有甜食,然后告诉你最好吃的是什么。”

“对我了如指掌的麻见先生怎么会不知道我是故意这么说的?”飞龙挑挑眉,肩膀蹭了下麻见,飞龙有点意外麻见还记着这种话,他不可能真的要求麻见如此。

“正因为你是故意的。”麻见的掌心在飞龙的腰身上轻轻摩挲了下。正因为故意,所以带着情绪,带着不满,带着挑战,但藏得最深的是期待。

“那你还…”

“这些天你不是也跟我一起吃了'恶心的'料理吗。”

“…”飞龙看麻见有理有据地顶撞他,还似笑非笑地有点得意,他顶不回去,只能索性拿开摸在他腰上的手甩开。“这么多人,请你有点礼貌。”

“抱歉抱歉…我…”

“…”迎面走来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和飞龙撞上了,一大块冰淇淋弄脏了他的风衣外套。“我的外套有点倒霉,不过也得麻烦你再买一个冰淇淋了。”

“实在是太抱歉了…”几个女孩子红着脸不停地表达歉意,慌乱地掏纸巾给飞龙,但纸巾被麻见拦截了。仿佛刚才并没留意到麻见,此时的她们又莫名地更加兴奋起来。

麻见对于一边道歉却一边想要跟他和飞龙合影的行为表示不解,也不太乐意。以衣服不美观为由合照没有拍成,但他知道他和飞龙的合照被她们偷偷拍下了,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飞龙被人随随便便地拍照。没有过多停留,他带了飞龙离开。

“附近有我的酒吧,先把你的外套留下让服务生送去清洗。”虽然在就近的洗手间大概清理了下,但污渍的位置太显眼,驼色风衣沾了水也更加明显。麻见还是急于先把自己的外套换给飞龙,因为他看到飞龙有些无奈的模样。

“ …这么一点小事却弄得这么麻烦。”飞龙抬眼看麻见,他们两个人在隔间里,没有办法,麻见只能连同枪也脱下来藏在他身上。

隔间外陆续有人进出交谈。

“不麻烦,总比穿着脏衣服好。”麻见冷不防在飞龙臀上轻轻掐了一把。

“…麻见…!”飞龙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做反应,麻见的吻就堵了他的嘴巴,手更是肆意地游走他臀上,“你干什么...”他一脸莫名,接着麻见一手按他后脑上,将吻加深。麻见就像是故意的,让他紧张,却又留着间隙让他断续地发声哼叹,“你简直变态…!”

两个人一起出隔间时,确实多少引来一些侧目。

飞龙把手插风衣口袋里,衣服并不是十分合身。他其实觉得麻见没必要把外套给他。“我劝你不要随时随地发情。”

“我为什么不呢。”麻见搂了飞龙的肩膀。

“…”飞龙几秒内处于呆然中,听到麻见笑出声,还用唇擦着他的脸蹭了一口,他撇开头哼了声。“到酒吧顺便喝一杯。”他也不想过多继续这种话题。

“我可以顺便喝一杯,你需要考虑一下。”看飞龙立刻不满地瞥了他一眼,麻见觉得飞龙的酒量可以让他打趣一辈子。

“我也没说喝酒,我顺便喝一杯果汁,可以吗?”

“酒吧很少提供果汁。”

“我喝过。”

“不错,没有逞强嘛。”

“一定要这么说吗。”飞龙冷不防地掐了一把麻见的腰,看麻见皱了下眉,他报复得逞般笑了下。

银座区域的夜总会和酒吧有一些属于麻见。虽然近年来有些因为业务或者其他生意原因会易主或合并,但有一家小酒吧,麻见从开始营业至今,始终维持原样,自己也是酒吧直接的老板。

那就是藏在银座酒吧林立的街区里的“雨中的波本”。

当飞龙看到酒吧的名字时,他微微愣了下。不过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进到酒吧的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香港,可能如此形容有些夸张,毕竟太过以小见大。但绝对复刻的布局装潢,一眼就能看到的他常坐的角度一致的吧台,暖调一致的灯光,任何一个细节都令他产生了空间的错乱,甚至有些时光穿插的恍惚悸动。原来这处小小的地方已经如此深刻的烙印在心里,承载着他许多的情绪念想,或许麻见也是。麻见拿着他的外套去和服务生交谈,他挨在吧台边上。

“洗好的衣服会直接送到我公寓。”麻见回到飞龙身边,看飞龙若有所思地看他,他叫了一杯波本。

“嗯。”飞龙坐到椅子上,偏头冲麻见笑了下。“好熟悉的酒吧。”

“有多熟悉。”麻见坐到飞龙边上,当年那个嘴角挂彩,眉头紧锁,像闷着炸弹的模样依然清晰印在脑海。今日这张眉眼带笑,温和却充满力量的面容同样迷醉得他的双眼缓不过神来,该变的变了,不该变的从未改变。他不自禁凑近,彼此眼眸的光芒在对方眼中闪烁,就在双唇要触上的时候,飞龙的指尖代替了唇的亲吻。

“不请我喝点什么吗。比如…鲜榨的橙汁。”端正了身子,飞龙用指尖轻轻敲着台面,嘴角有些调皮的笑意。

“只是一个酒吧,你还想要鲜榨的。”

“我觉得酒吧应该照顾每一位客人的心情。”飞龙冲酒保笑,酒保点点头。

“请您稍等。”

“你看。”飞龙得意地扬扬眉锋。

“…”麻见摇了下杯子里的冰块喝了口波本,然后他忍不住笑了笑。“确实如此。”微微挨了身过去,他放肆地看着飞龙的模样。

有些事情未必能细腻地去经历过程,甚至未必知道会有这么一个过程,偶遇结果时,才发现原来始终是这样,全是因为那点不敢想象后果却又难以舍弃的初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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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座辗转到秋叶原,东京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情侣,飞龙对恋人恋爱始终没有概念。

“你以前会这样吗?麻见…”飞龙低声,示意麻见看当街接吻的年轻人。他顶多只是好奇麻见的过去是否也会有这种经历。

“也许会吧。”飞龙好奇的双眸带着麻见熟知的懵懂,或许那是只有麻见才能看得到的纯粹。他不由自主伸臂揽了飞龙将人圈入怀中,想象着时光倒退中,他和飞龙无所顾虑地当街拥吻。

街灯明亮,人来人往。

“书店挺大的。”

“有点可惜,这张完全拍不到。”桐岛推了眼镜。

“…”麻见和飞龙同时发现了站在不远处书架拐角的桐岛。

“没关系,其实一路上我拍到了很多不错的照片。”桐岛拿着相机自顾自解说。

“…”麻见觉得桐岛有些自作主张的行为确实能显示出第一秘书在情商上的过人之处。他看了飞龙,飞龙果然一脸状况之外。“我们再走走。”

“走之前请把书放好,麻见先生。”飞龙蹲下去捡了麻见碰掉在地上的几本书。

“漫画书。”

“哎?”一本漫画书的封面吸引了飞龙,确切地说是上面那个西装笔挺叼着香烟的男人吸引了他,似曾相识,近在眼前。他看了麻见。

“你喜欢看?”麻见把飞龙手上的书放回架子上。

飞龙凑到麻见面前,“麻见,你看这个漫画人物有点像你。”

“…”

“你看还有他这幅自以为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是不是。”

“看起来是个成熟帅气极有内涵的男人,《探索者的目标》,标题取得也不错。”

“不要做多余的修饰,你只要回答像不像。”飞龙好像又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这里有个长头发的。”

“我以为你会喜欢博物馆级别的书籍…”

“麻见,这个是不是像我。”飞龙完全没理会麻见的话,“长发,跟我一样。”飞龙面向麻见把画比在自己脸侧,看麻见的视线在他和画之间扫几个来回。

“只是头发一样长。我觉得你更好看。”

“没让你做比较。”飞龙很得意地把书放回去。

“要买吗,你会看吗。”麻见打趣地笑了声,他偏头凝视着飞龙,飞龙还在翻着书架上的漫画书。实话实说,飞龙的确就像一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他也没比喜欢漫画的年轻人好多少,他也惊叹也沉醉,只是内敛于心。飞龙的美,从第一次见到起,就觉得不真实,让他也会蠢蠢欲动地去幻想很多的可能性。

“很色-情。”飞龙笑了下,瞥着麻见的眼神带着俏皮的可爱,他把书放回去放好。

“这就是卖点。”

“...”飞龙笑着没有说话。

“我们走吧。”

“还是会有点冷吧。”

温度随夜滑落。

“可以抱紧一点。”麻见揽了飞龙的肩膀。

“我是说真的,让叶把我的外套送来,你穿回自己的。”

“我也说真的,真的不冷,飞。”

“我穿着也不太合身。”

“合心就好了。”麻见看飞龙握了他搭在肩上的手,或许感觉到是暖的,飞龙没再跟他计较。

可爱的店家为了招揽生意似要用尽所有可以赞美他们的话。

“这个我或许会玩。”麻见心里虚荣地乐于接受这种恭维,不管如何在飞龙面前自诩不需要他人的肯定,却依然会在赞美肯定中不自禁飘然。因为他今天心情总体不错。

“他很厉害。”飞龙拍着麻见的肩膀冲店家微笑,“给他最难的,如果有的话。”

这是很常见的一种射击游戏,挑战的是速度和眼力。

在飞龙自信满满地注视下,麻见第一枪什么都没打中。

“喂…”飞龙想把枪拿过来,麻见不给他。“是枪有问题吧。”

看飞龙执意要换一把,并郑重其事地检查了一遍。“这不是真枪。”麻见低声飘了句。

“假的你也可以。”

“…”这并不是麻见的重点,但毫无疑问,他很享受飞龙的在意。

“呐,麻见…”飞龙正要把换的枪给麻见,麻见已经开始在把目标一一击落。

“刚才是故意的?”

“没有故意。”弹丸射尽,只剩一个目标在上排轨道上咔嚓咔嚓跑过。麻见转头看飞龙笑了下。

“可以再送你们一发子弹哦,先生。”店家甜蜜地冲飞龙招呼,“有机会拿到珍藏版哆啦A梦公仔~”

“你来吧,飞。”

“我不会。”飞龙的眼眸带着点逗趣的可爱。

“我教你。”麻见从背后一把抱了飞龙,过了几秒才松手去握住飞龙拿枪的手。

“...你还真是不谦虚。”

“...”麻见笑了下,他的侧脸贴着飞龙的。

“只有一次机会。”

“不要笑,会瞄不准。”麻见感觉飞龙似乎在忍着笑,肩膀微微颤动。

“麻见先生想要那个限量版公仔,所以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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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会想着可以回到过去,回到刚才,不是奢侈地想要重新来过,而是想作为一个局外人,再认真仔细地看几遍那些记忆犹新的命运的安排。看如何笑的,如何哭的,如何不满,如何无奈。想不停回放去揣摩你的若有所思,想定格你翻动的书页,去尽情地欣赏你的风采…也想去到未来,去看你会和谁相爱。

“老板似乎没怎么拍过这样的照片,”桐岛在整理今天偷拍的照片,很多,好的很多。“两个人都很上镜,简直有点过分呢。我是不是很有摄影记者潜质,叶。”

叶没有说话,只是在一张张地看着,他想翻出一张飞龙单人的,但似乎没有。“飞龙大人似乎也没怎么拍过这样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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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一家堵场的高层里才刚结束一个会议。

“石田提供的案子,你觉得怎么样,米海尔。”

“案子本身是挺好,不过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他和麻见是利益冲突关系,你和麻见不只利益冲突...”狄奥故意说得回味,“所以你应该有理由和石田合作。”

“我知道,我查过他了。”米海尔是查过了,所以他才有了犹豫的地方。

“上次你不是问我要吗。”狄奥从文件夹层里拿出一小叠卡片摊在米海尔面前,“那些照片。”

“…”米海尔愣了下,是飞龙的照片。他瞟了狄奥,“你该不会以为把这些照片给我就可以影响我的决定。”

“能不能影响你是你的事情。况且我要结婚了,不需要对飞龙留着照片留有念想。你说呢?”

“不要装模作样。”

“你在说你自己吗。”

米海尔放下雪茄,毫无疑问,他不可能不动容。拢了桌上的照片,一共六张,全部握在手里后他一张张地翻了一遍。基本不是近照,只有唯一一张看起来很像是近两年的,如果他没看错,地点应该是在维港边上的步道。纯属偷拍的一张照片。但每一张都令米海尔内心发热。

“我刚拿到的时候也像你这样沉默了好一会,我想着这个人那时候的心情,想他曾经的一切,”狄奥倚到桌边低头看着米海尔,“以及他以后会怎样。飞龙...他确实很吸引人。”

“这是全部的?”狄奥的话让米海尔脑子发胀,心头的火热漫上喉头,他确实这样想着,但他并不想认同狄奥这样想过。

“全部。既然给你,我没必要再留一手。这只是焰燕·刘提供飞龙的资料里附带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有搜集癖好的人,米海尔。”

“飞龙的哥哥。”米海尔耸耸肩。

“你要是想要更多,为什么不直接问飞龙呢。”狄奥把外套穿上。

“从你手上拿回来和问飞龙要可是两回事~”

“又不是看不到他,我不觉得你会在意这种过时的照片。”

“有不过时的照片吗。”米海尔把照片小心放到西装暗袋里,挑眉露出个笑,“倒是可能会有不过时的爱情。对吗?”

“你是指飞龙忘不了麻见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要结婚了。反正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还有了克里斯,何必多此一举。”

“你也说了有不过时的爱情。”

“是她父亲把打算卖给你的地皮收回去了吗,还是你们在酒店的经营上有什么冲突。”

“我不是只想着利益的人,米海尔。”

“你不是只想利益的人,这可跟你之前教育我的不一样。”米海尔打趣地笑了几声。

“否则缇娜不可能想给克里斯一个弟弟,嗯…或者妹妹。两个够了,以后一个继承我l s维加斯的产业,一个继承俄罗斯的。”

“不需要给我讲笑话。”米海尔搂了狄奥的肩膀,他们一起笑出声。他们有着略微相似的眉眼,但狄奥仿佛更像父亲。明明无情,却有着深情的错觉。

“我这几天会去拍结婚照,到时候麻烦你录一段视频给父亲。”

“可以,下次飞龙和我拍结婚照的时候,你来给我录。”

“…你在开玩笑?”

“像吗。”

“我只是觉得父亲不会对你那段录像有兴趣。”狄奥沉笑了声,他看不出米海尔现在似笑非笑的一本正经是否与内心一致。“不过也说不定,你知道父亲一直都很偏心你。”

“…”米海尔瞄了狄奥一眼,“我有点意外你有此定论。”他抱怨过父亲的严厉,显然这与狄奥的感知有些偏差。“话说回来,结婚到底是你的想法还是缇娜的想法。”

“儿子的想法。”狄奥笑了下,恰好这时,一个稚嫩的童音由远及近。

“好久不见,克里斯。”米海尔蹲下来和迎面跑来的小家伙击掌。

“你好,米海尔~我很高兴见到你~”

“唔...你知道我很抱歉上次没有陪你去玩的事情,我不知道这次给你带了礼物,能不能让你稍微原谅我一点。”

“爹地说我可以理解一下,因为你很忙。”小家伙用天真的眼睛看着米海尔,又看向他父亲。仿佛他希望能给予某种肯定。他并不是被无视的人,只是因为大人们很忙,所以并不是总能兑现承诺,他给予一点理解是正确的做法。

 

“他说的对,我真的很谢谢你的理解。”米海尔真诚地笑了下。“听说你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弟弟。你开心吗。”

“妈咪说也可能是妹妹。”小家伙看向母亲。

“总的来说你可能要学着照顾人了。”米海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家伙也笑得很开心,他不知道他的话是否有理解难度,但或许也不重要。“你好,缇娜。”米海尔站起身,“你的笑容还是这样好看,像拉斯维加斯的城市天际线一样迷人。”

“你好,米海尔。”一改平时卷发的性感,垂散及胸,只做了些轻微纹理的金发让这个l s维加斯地产巨头的女儿更显优雅迷人,大方时尚的妆容,令这份自信的笑容也更有魅力。“听起来更像是你在夸赞城市天际线。”

“或许都有,”米海尔笑了笑,“毕竟那里面有你家的工程。”

“你说过你对缇娜没意思,米海尔。”

“米海尔以前还会叫我宝贝。”

“我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变成了众矢之的。”米海尔摊了摊上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之前狄奥你出于什么目的让缇娜勾引我,我相信我还是做到了待之以礼的,对吧。”

“只是一个小试探。”狄奥听到米海尔嗤之以鼻冷哼了两声。

“相比有时候很糟糕的狄奥,我还是觉得米海尔更会讨女人欢心。”

“这样直接的告白并不好,我已心有所属。”米海尔笑着揉了小家伙的头,他知道作为一个小孩子就算在大人谈话时也要找存在感是什么感觉。

“实际上米海尔的花言巧语对男人也效果不错。”

“我的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总是变了味道,狄奥。难道婚姻的誓言不是花言巧语?比较高级的花言巧语罢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嘲笑婚姻,米海尔。”

“我没有,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虽然父亲和我母亲没有正式的仪式,但我从不觉得他们亲吻的时候是在演给我看。”米海尔无所谓边上亲吻的两个人被他说得愣了下,“你觉得呢?克里斯~”看到小家伙在举着玩具模型冲他笑,他冲人挤挤眉,“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你,我给你的礼物就是带来了他的伙伴。”

“太棒了!太棒了!谢谢米海尔~”

米海尔确实没嘲笑过婚姻,只不过一直以来他也没觉得特别神圣而已。这必然与他父亲母亲的情况有关系,还有他长期以来没有固定交往对象的习性慢慢影响,婚姻对他来说实际上是一个很薄弱模糊的概念。他不知道是否真的需要这样的一个仪式在众人瞩目下说出千篇一律的誓言,爱才会受到保护并加以定论。他想要和飞龙见面,想要和飞龙吃饭,想要和飞龙亲吻调情,想要和飞龙做爱,想要和飞龙谈工作,想要和飞龙分享他的喜好,无数遍的,可以百做不厌的,虽然他确实想过结婚这件事情,但他也真的无法判断重要与否。

飞龙的电话关机后,直到现在,米海尔给叶打过一次电话。叶的态度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差,但也没暴露过多飞龙的信息。如果飞龙是和麻见在一起,那确实没什么好令人担心,只是这种感觉肯定不对,也非常不好。

“石田和狄奥虽然有合作关系,但远远比不上飞龙和麻见的那种关系,你应该清楚。你也相信飞龙是用金钱买不过来的吧。”尤利看了后视镜里在对着照片发呆的米海尔。

“如果你很清楚这一点,那你应该不会反对我跟飞龙合作,我指的是你说的飞龙是用金钱买不过来这一点。”米海尔耸耸肩。“这样的合作伙伴,我可能真的一辈子就只遇到他。”

“...话是这么说。”

“你觉得没有任何可能性吗,他会爱上我。”米海尔把照片拍到自己脸上,仰到后靠上。

“我不知道。”

“...”米海尔笑了下,“你确实说了一句实话,尤利叔。”其实他也不知道。

“对了,米海尔,你还记得奥门的龙靖鸿吗?”

“记得。奥门的龙先生。父亲很多年前想合作的人。和父亲去谈生意的时候我见过他,他很温和。不过他已经去世了,不是吗?”米海尔把照片从脸上拿下来,嘴在上面蹭了下。“怎么了吗。”

“他是东方美人号的第一任主人,是他创造的东方美人号。”

“...”提到东方美人号米海尔首先想到的依然是飞龙,而且他一时间也想不起尤利突然提及的龙先生的模样,更想不到两者会有什么联系。

“这艘船在龙先生去世后被外国财团低价买走,船当时建成不久,还未投入经营,后来被改名为东方女王号,但吸金能力并不强。”尤利递了一张照片给米海尔。

“大概是不习惯那边的海水~”

“但你知道现在东方美人号的价值。”

“我只知道船是飞龙出狱后大概两三年的时间用高价买来的,而且是飞龙的经营,这条船才活了起来,光这点就挺令我惊叹。”米海尔看着尤利给的照片,是一张黑白照片,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站在一艘未竣工的船边上。“龙先生?”

——————————待续——————————

Chapter 51: 《反噬》(五十一)五味杂陈

Chapter Text

“麻见,你这里明明有丝绸的睡袍,还让我穿你的。”

“你怎么知道那是给你穿的。”

“…”转头瞥了麻见一眼,飞龙心里面也为刚才那几乎不经过大脑的话语感到有些意外,可能他觉得那是他喜欢的款式,面料和刺绣都和他心意。

“我喜欢你穿我的,挺好的不是吗。”

“哪里好。”飞龙偏了头,和麻见近在咫尺的眼眸对上。他拿开麻见抱在他身上的手,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以前睡的不太好吗。”飞龙发现麻见的睡袍有些他以前用过的香水味,虽然已经很淡很淡。那是他挺熟悉的一种味道,只不过不是日常使用的,而是一种睡觉时安神助眠的香水,他以前睡得不太好的那段时间用过。刚来那个晚上他就有这个感觉,但因为熟悉,一时间并没让他想太多。

“…还好,”麻见不知道飞龙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过心里还是有股暖意,“虽然工作的作息固定,但也不能说是特别好的作息,这你也知道的。近来挺好的,不用担心。”

“…话是这么说。”

“丝绸的确实是给你的。”看飞龙一脸我就知道,麻见笑了下。

“印象中我父亲一直习惯用老式刀,小时候会觉得有些吓人,因为拿来摆弄时碰伤过手。”飞龙用胡刷弄了麻见整个下巴的胡膏泡沫。

“还好没伤到脸。”麻见洗漱台上的这套老式刮胡刀对他来说大多数时候只是摆设在那,只有当他觉得很有心情也很有时间时才会去用。“走点神就容易伤到自己。”

“我尽量不走神。”飞龙坐在台子上,麻见站在他面前。

看飞龙小心认真地为他进行一步步操作,麻见确实觉得十分享受,由身及心,每一个细微的触感都安抚他的神经,“似乎又沾了你父亲的光。”

“…”飞龙笑了下,“没有,我没实际操作过。”

“没有…?”照飞龙这个说法,麻见感觉自己无意间变成了飞龙的小白鼠。

“放松点,麻见。”

“…是怎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把刮胡刀交给非专业人士。”

“...”飞龙咬了唇,他不想搭理麻见的话,只是用眼神瞄了麻见一眼,然后继续弄他的泡沫。

“这种时候特别希望能沾到你父亲的光。”

“好了,别总是我父亲,我不提的时候你又爱提。你要害怕就直说。”飞龙一边说着一边把长发打成辫子。

“我…”

“说了我也不会停下。”看麻见的话被堵住后有些懵掉地望着他,飞龙笑出声。

“不是害怕…”或许也有点怕吧,麻见不知道下身因为看着飞龙折腾时引发的燥热会不会坏事,飞龙唬人那点样子倒是挺性感。

“那就好,凡事总有第一次。”

“…”麻见莫名就笑了出来。他很想凑过去亲飞龙,无奈满下巴的胡膏泡沫。

飞龙拿开麻见摸在他腿上的手,“我希望你为自己的安全着想。”

“要不我…”

“不要说话。”

麻见想着或许坐下让飞龙坐他腿上是否会更舒服,或许泡在浴缸里是否会更享受,但来不及贪心,飞龙已经开始动刀。其实没想过飞龙真的会帮他刮胡子,在他要弄的时候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飞龙就动了真格。他虽然相信飞龙,但他依旧提心吊胆。

空气安静,他们仿佛各自想着事情,又仿佛想着彼此的事情。

飞龙穿着麻见的浴袍,那枚贴在锁骨下方的挂坠无论如何都刺激着麻见的眼睛,挂坠随着飞龙的动作,轻轻蹭着那一片肌肤。他扯下来的时候确实是畅快的,但飞龙再次戴上去无疑让他比之前更加烦闷,就像一种对挂坠的二次肯定。他也能隐约看到交领处那个被纹了东西的伤疤,那是一种粗暴的抹杀,他不太相信飞龙会这样做。

“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你在意他。”趁着飞龙擦胡刀的空档,麻见还是忍不住问了。

“什么。”

锋利的刀刃贴在麻见下巴上轻轻地滑下,他仰着头,垂眸看到飞龙低垂的眉眼抬起瞄了他一下,视线交织的霎那,他欲言又止。飞龙没有说话,在湿毛巾上擦干净的刀锋再次贴上他的侧下巴,再次轻轻的滑下…“米海尔。”

一条细小的血红渗在刃下,飞龙愣了下。“...”

“或许新手免不了。”麻见微微皱眉,有些轻微的刺痛。

“我不是让你不要说话吗...”

“因为我提到米海尔?”

“...”飞龙从台子上落脚下地,“我觉得剩下的还是你自己来吧。我确实是新手。”飞龙看了下麻见,“抱歉伤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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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对麻见和飞龙来说并不陌生,总体感受都不是太好。对于飞龙,父亲卧病那段时间的生活,还有他在医院养伤的回忆,多是对生命的茫然无措,甚至伴着些绝望。哪怕之前麻见给的腹部的伤不至于让他怀疑人生,也总归是不快。

“这段时间真的没有抽烟啊,说实在我还是挺意外的,隆一。”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私人医生,有及肩的长发,有职业特有的冷静,也可以感觉出与麻见应该相识多年。

“喝了一段时间的茶。”靠在床头的麻见转头看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飞龙,他笑了下。

“…”飞龙不太想插话,他只是静静地看医生给麻见抽血,满满的三个小瓶子。麻见将视线指向他,医生也看了他,让他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好像是,最近确实都没抽…”

“照片有些失真,终于见到真人,感觉还是很不一样。”医生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照片,又看了看飞龙,露出一个微笑,“这比上次我来做检查时又多了几张。”

“桐岛拍的。”飞龙回了个笑,对于所有人都熟悉除了他之外,这样的一个陌生人,他不是非常放得开,况且不是在谈生意,他不想这种情况下大家的注意力都跑他身上去。“麻见最近的状态都挺好的,他的自制力比我想的要好,我想应该恢复得不错。”

“身体恢复得很好。不过脸上怎么似乎多了新伤口。”

“…”。

麻见挑挑眉,伸了下有点发麻的手臂,“所以做检查有点浪费我的时间。太久不用刮胡刀,走了一点神自己伤到了。”

“我觉得医生在检查的时候也不要走神比较好。”桐岛在边上推了下眼镜,医生回看他时也学着他的样子推了下眼镜。

飞龙笑了笑,混合在消毒水里的情绪原来也还是可以稍微轻松一些的。医生说麻见恢复不错,飞龙也觉得安心了不少。虽然整个检查没他什么事情,他却还是想在边上瞎坐着,哪怕只能发呆。

麻见的床头柜上确实是多了几张照片,那张飞龙的单人照,甚至有点格格不入了,年代久远的单人照,还略带了些忧郁的脸。这是麻见之前在拉斯维加斯时从狄奥的手中赢过来的。他想不通麻见这样老道的人还敢在赌桌上出千是什么想法,他可以抱怨这种做法,但他又不可能真的抱怨麻见。

“这种照片我都不记得我拍过,看起来有点软弱。”

“你只是不笑而已。”

“…”飞龙握了麻见曾为他几次受伤的手,麻见翻了手掌让他们手心相对,“不要再为一点小事情受伤。”

“不单是为了照片,还有烛光晚餐呢。拉斯维加斯顶级赌场里的烛光晚餐。”不单是照片,不单是晚餐,还为了一个可能,一个机会。

“我说真话,你开什么玩笑。”飞龙看麻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就不踏实。他花了些力道捏麻见的手。

“我知道。”麻见笑了笑,俯首想把唇压上去,飞龙把照片拍到他脸上。

“我要挑照片。”飞龙从摊在床上的一堆照片里捡出几张感觉最中意的,只是到手后又发现那一张也不错,然后又多拿了一张。

“很上镜。”麻见看飞龙似乎对每一张照片都爱不释手,他一开始还在心里为飞龙会拿哪一张而默默打赌。确实也如他所想,飞龙更乐于挑选他露出笑容的。其实在他看来,这一眼望上去,也让他感触很深,原来他也可以有这样放松惬意的模样。飞龙让他感到自然,他被看透了,只是不需要承认。承认,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易事。

“你拍不拍马屁这都是事实。”

那张单人照在新照片堆里是突兀的,但确实也有着与众不同的意义。那可能是他们初识那年拍的,或许更早一些。被狄奥摊在赌桌上时,飞龙虽然对这个做法感到不快,对照片归处却已不以为意,但麻见依然暗自心动。那时候不敢说能有什么发展的可能,会有多少解释的余地。只是控制不住地要占为己有,哪怕可能只是藏在心里,应该也没有什么错吧。

那是飞龙以为再也不会相遇后的一次再遇。

时光无法倒退,却又如此百转千回,让人终于可以窥探到一点思念的长度和眷恋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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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对于一路上过于超出自己预想的待遇,除了好奇,在陶心里也渐渐有了些不一样的感受。这里是香港九龙塘的某处别墅住宅,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很安静幽美,有点像飞龙大人的别馆。

“陶,刚刚那个人是陈师傅的徒弟,我觉得他的手艺不比陈师傅差,今晚你可以尝尝。”

“他叫我陶少爷…焰燕大人。”陶又瞄了一眼刚才那个人离开的方向。

“嗯,有什么问题吗。”

“唔…”陶习惯性地要去端茶壶倒茶,大概正要倒茶的下人也没有意识到他的举动,两个人引起的小冲突让烫热的茶水洒出了些许。

“陶!没事吧…”

“很抱歉!陶少爷…!”

“没有事没有事…!我不是陶少爷,我是陶…”几个人同时惊慌吓得陶乖乖坐回沙发上。他的眼睛骨碌碌地看边上的人,最后停在刘焰燕眼中,看到刘焰燕也盯着他,他有点不知所措。“我…我需要做些什么吗,焰燕大人。”

“…”刘焰燕松了口气,“不需要,刚才在车上跟你说的事情,你觉得怎样呢?”把果汁推到陶面前,刘焰燕端了茶吹着抿了一口。

“唔…”根据现在的情况看,陶不是很清楚刘焰燕之于飞龙大人的意义,尽管飞龙大人会叫刘焰燕哥哥,尽管看起来是相安无事。毕竟第一次见到刘焰燕所留下的印象是极其糟糕的,刘焰燕不仅破坏了当时他们开心做姜饼的气氛,还对飞龙大人做了让飞龙大人生气的行为。但他的力量很单薄,并不能像叶那样做出直接有效的反击举动。

刘焰燕观察了陶很久,他发现与陶建立亲近感似乎比想象中要容易。这个小家伙的思维虽然没有成熟,但似乎也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他怎么对飞龙以及飞龙对他的态度,会直接影响着陶与他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你要是真的想帮飞龙大人,只是会端茶倒水是远远不够的。还是说,你就是想那样而已。”

“我想像叶那样。”

“…你已经像了…”

“已经像了?可是叶很厉害,我被飞龙大人收留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叶待在飞龙大人身边。”

“…”为什么与飞龙接触的人总是不轻易间就被飞龙吸引 ,这是刘焰燕知道自己对飞龙有想法开始,就一再而再而三发现的问题,他哼的冷笑了声。看到陶突然瞥开一直看他的眼,他又无奈地轻叹了下,“你要以叶为学习对象,我也不阻拦你,至少我也认为,叶比多数人优秀。”

“飞龙大人不允许我碰钱还有赌场的事情…我…”

“这点我可以保密。”

“我还想学习俄语…”

“…你可以先把英语学好。”

“嗯…”

“有点自信。你可以成为像叶那样的人,或者,完全不一样的,更加优秀的人。”

“…更加优秀。”陶低下头,不自觉抓了自己带来的那只熊猫玩偶揉在手里。

“你该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有机会的话,该好好地想一想。你觉得呢?”

“我…”

“这些事情我都会和飞龙大人说的,除了保密的部分。我相信他会支持你的做法,你应该得到更好更专注的培养。当然你也可以自己跟他说。”

“焰燕大人,你…”你真的会对飞龙大人好吗。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陶咬了唇继续低下头。一方面是因为自身能力和阅历不足所引起的对未来不可预知的担忧,一方面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种话就算说出口,也并不会得到任何真正的保证。叶固然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努力的目标,但曾经的权利书事件引发的伤痛他仍记忆犹新,而且…飞龙大人之后也没有再让他涉及权利书的事情。尽管这样做也是作为对自己的惩罚,尽管现在他和叶都得到了飞龙大人的原谅,继续在白蛇工作,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因为这个不再被绝对信任的结果多少有些伤感。他知道刘焰燕看重他,绝对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飞龙大人,但他似乎暂时做不了什么,也没有什么要做。刘焰燕有些话是对,他是该想些什么了。

“你不需要有什么压力,陶,我只是希望白蛇多些得力的助手,希望飞龙身边多些可以信赖和支持的人,而你完全可以成为这样的人。”看到那两只紧紧抱着熊猫玩偶的手,刘焰燕意识到了什么,他搓了下手,“嗯…要去看看房间吗,你的房间。在这里你不用太拘束,没有关系,到处看看也可以。”

“可以吗。”

“当然。”看到那双略带些迷茫的双眼瞬间绽放了不一样的光彩,刘焰燕不禁有些愣住,对面坐着的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自己的儿子,而他却以对大人的姿态和思维去施压。“嗯…另外,晚上有赛马,吃完饭我们去看,要去吗。”

“…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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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

狄奥的摄像机被米海尔捣腾了很久,米海尔有点惊讶里面会存有这么多杂七杂八的日常摄像记录。

“你在拍吗,米海尔。”

“我在翻有没有什么香艳的把柄。”

“别玩了,我需要你记录整个过程,过后我会自己剪辑。”

“我觉得你剪出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克里斯,现在过去给镜头一个微笑,跟镜头说爷爷我爱你。”

“我爱你,爷爷,我还想穿你送的滑雪板去滑雪~”

“很棒,克里斯,我敢保证你爷爷看到会开心得再送你一个滑雪板。”米海尔拿着摄像机,比他想的要认真地对待了录像这个事情。当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他不打算琢磨尤利会有什么事要说,现在也不想去接,就这样任由手机震了很久。“好吧,克里斯,请你帮我把手机拿出来好吗。你叔叔我的叔叔有时候总是很执着~”

小家伙费劲地从米海尔裤袋里抓出手机,双手抓着举给米海尔。当米海尔意识到手机屏幕上亮眼的名字时,手机正好被那小手误操作挂了机。

“米海尔,这里给个特写。米海尔呢?!他在阳台干什么…算了算了,安德鲁,麻烦你给我们先来一张合影…”

米海尔只穿了衬衣,但他也不想再折回去拿外套。阳台上的寒意反而让他更加清醒惬意,因为他现在身心火热。

“你是在放纵还是被劫持了?”

“飞。”电话里的语气并不是十分友好,但依旧动人的好听。好听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飞龙这劈头盖脸的质问。米海尔再次感慨,天知道他曾经多烦脑被追问去向和所做所为。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品味着飞龙的话,他故意顿了会才回了句,“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

“我大概过几天就去澳门,如果你也在的话,我想我们可以聊聊合作经营的事情。”

“...我在香港,如果你到澳门,可以给我打电话。”飞龙放下擦头发的毛巾,米海尔从来没有这样打电话时开门见山跟他谈生意的事情。这无疑让飞龙陷入一小阵沉默里。

“好的。”米海尔不自禁露出笑容,听到飞龙说在香港让他此刻深感惬意,他冲跑过来的小家伙招了下手。

“米海尔~”

“小孩子的声音。”飞龙坐到梳妆台前,换上了轻松的语调,他想掩饰刚才一瞬间的不自在和不知足,米海尔不可能无话可说。

“嗯,狄奥的儿子。”

“他好像喜欢跟你玩。”飞龙记得圣诞节的时候就在电话里听到过这个小孩子的声音,带着热情地呼唤着米海尔。

“可能总希望能交到个朋友~我曾经跟狄奥开玩笑,也许我才是孩子的父亲。”

“...”这虽然像个笑话,但飞龙并不觉得好笑,“也许真的像是你会做的事情。”飞龙握住了锁骨前的挂坠。

“你这样想我的吗~”米海尔想把小家伙先打发走。

“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飞龙闷了句,但米海尔电话那边飘来的打发人的话又让他有了兴趣打趣,“你跟一个小孩子说...你在谈恋爱?”他似笑非笑。

“不可以说吗,你认为他听不懂吗~?但我觉得跟一个大人说,大人也未必能听懂。”

“...那也不一样吧。”飞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比电话开始时放松了不少。

“你什么时候回香港的?”忍不住还是问了。

“今天。”

“一个人?”

“还有叶。”

“回到香港才想起我了?”

“...”或许这样说也没有错,“我也只有回来才能去谈合作的事情吧。”也算是回应了米海尔开头说的要约他谈生意,其实飞龙以为米海尔会在澳门。

“那我们见面说。”

“嗯。你...”

“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那我们澳门见。”说完飞龙挂了电话,“什么态度...”飞龙pa地把手机放到桌上,他的头发还湿哒哒的,浴袍肩颈处湿了大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急着打这一通电话。重新换了一件浴衣,正好叩门声响起,他轻叹一声,重新摆正思绪。

“飞龙大人,我可以帮你吹头发了吗。”陶从门口处探出头。

“可以,又辛苦你了,陶。”陶甜蜜温暖的笑意总归还是让飞龙心暖,飞龙笑了下。

“不辛苦,我很喜欢为您吹干头发。”小陶一边看着镜子里的飞龙,一边细心地打理飞龙的头发。“您刚才洗得有点久,是不是因为旅途有些累呢。”

“我正好打了个电话。”飞龙托了下巴。“你来的很巧。”

“嘻嘻。”被小夸一下也是令陶很开心。帮飞龙打理头发时,小陶或多或少能听到飞龙跟他说一些出门的见闻,当然有时候也会沉默,比如现在。

飞龙看着镜中的小陶,小陶也看着他。飞龙觉得米海尔所说的和小孩子说谈恋爱的事情,一点都不妥当。

“唔...飞龙大人,你有什么心事吗...”陶看飞龙若有所思的模样,他见的人并不多,但他依旧觉得飞龙是他美好念想的极限,小脸又不禁觉得滚烫起来。

“有什么写在我脸上吗。”飞龙打趣地笑了声。

“是不是和那枚子弹有关系...”陶发现自从那枚挂坠出现在飞龙大人脖颈上,飞龙总会不自觉地触摸着,尤其是这种时候,穿着交领的袍子,看似悠闲,却又仿佛心有所想。

“他吗?”飞龙的指尖不自觉捏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禁愣了下。好像真相被识破,他不知该承认还是否认,或者转移话题。“这是米海尔的挂坠,我暂时替他保管。”

“米海尔...”陶听到这个名字后鼓起腮帮,这个人自从出现后,开始一点点占据飞龙的个人时光,飞龙待在香港的时间仿佛也越来越少。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跟刘焰燕提议,他必须学俄语。

“...”看陶脸上掩饰不住的不满,飞龙觉得话题似乎转得并不理想,他随意说了个事实,因为他并不想和陶谈论过多他自己都理不清的心事,陶没有必要替他承担无谓的思想负担。他放松地笑了下,“米海尔其实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他也对小孩子很友好。你其实不用对他带有太多偏见呢。”

“唔...好的。”小孩子...原来飞龙大人一直把他当作小孩子,但陶觉得他明明会很多东西。他可能真的要考虑焰燕的提议了,他不能只会端茶倒水,他需要学会更多,才能让飞龙用不一样的眼光来看他。他赶紧收拾精神,想那些事情之前,他得先专注做好手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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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忙碌一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的存在,这些压力是因为时间不足和注意力不够集中导致的。他检讨了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在工作上投入了比以前更少的时间,至于注意力为什么有时候不够集中,他也搞不明白。但有些庆幸,还是有人能帮他过问一些事情。虽然意外,但其中之一确实是让他不会十分安心的兄长刘焰燕,当然还有一位,陈一言,老陈。

陈一言,白蛇堂里掌握澳门du品库的几个干部之一,叶也在其中。陈是白蛇老干部,当年深得刘的信任,与刘有兄弟交情,在白蛇分崩离析后依然想找机会重振白蛇。飞龙东山再起时,陈给予过飞龙很大支持,白蛇的du品渠道能重新建立并稳固起来,陈有功劳在身,飞龙也很尊敬和信任他。

du品这一块飞龙过问较少,实际上他也不是十分热衷于此。但白蛇这一点还是做得很足,他们赚的确实不少,陈功不可没。而飞龙,也因此有相对的更多时间投入在东方美人号的管理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他总会最先关注东方美人号的情况。

“这条船赚的远远没有澳门堵场多,但我还是私心和偏爱。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叶。”飞龙过目了所有重要条目后,仰到椅背上,有些慵懒地享受了片刻的惬意。

“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

“不要答非所问。”

“关于龙先生,暂时也没有更多消息。”

如果说澳门赌场的经营权是属于他父亲,那这一艘东方美人号,便是完完全全属于飞龙自己。飞龙在意这条船的程度远比他人想的多,内心有些执着如同命中注定,或许,某一天会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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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被拿起的一家三口的合照,光滑的木质相框早留下了时光和思念打磨过的痕迹。这样珍惜照片的自己让飞龙明白到了父亲也曾对这份幸福的珍视,所以这张久远的照片才得以在后来不再静好的岁月里被保存到现在。这张照片被他从床头柜上挪动到办公桌上,又从办公桌带回卧室里,现在摆在他书架边的搁板上,而且现在边上多了很多张他从东京带回来的照片,麻见让他全带了,他就一张都没留给麻见。

“二,四,六,八,十,…”飞龙想起了米海尔房间里的一面墙上大大小小的照片,多得完全不可能这样数过来,他甚至可以把米海尔从小到大看个遍,几乎每一张都是米海尔微眯着那蓝绿色眼眸的灿烂笑脸,也不全是,…或许只是他偏好这么记住了。“米海尔这家伙有那么多…”

把米海尔寄过来的计划书收拾好,以及之前米海尔提到的问题很多的他的经营模式书,虽然被米海尔弄得有点费劲,但他还是一字不差地看了。米海尔只说过几天会去澳门,没有肯定的语气,也没有具体日期。他居然要等米海尔的档期?

去拉上窗帘时,外边不知何时飘了细雨,不过明天会是晴天。飞龙松开辫子,翻到床上窝进被子里,不管什么天气似乎也不再会影响他的睡眠。他微眯的眼睛渐渐闭上,指尖潜意识去摩挲了从锁骨垂落在枕上的挂坠。

麻见如果真的扔掉了,他会怎么样…但他也似乎从未想过要还给米海尔…还是说米海尔会拿回去吗…

自从那次一觉醒来后挂坠不翼而飞让飞龙心慌地找了一会,飞龙后来睡觉时都会不自觉地去把挂坠摸在手里。

直升机的噪音让迷糊的飞龙翻了个身,然后声音越来越响,让飞龙感觉直升机简直就在他窗外盘旋,他确定了不是幻觉……

———————————待续——————————

Chapter 52: 《反噬》(五十二)今夜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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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怎么回事。”

“焰…”飞龙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上楼的刘焰燕,而且这语气明显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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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睁开眼细听了外边的声音,他微微皱了眉头,有些睡意被打扰和不明所以的困惑。接着电话响了,他翻下床一边接了电话,一边走去窗边撩开窗帘一条缝隙看了外边。

“飞龙大人,打扰了,…是阿尔巴托夫先生,他应该是想在楼顶降落。”

“…”听着叶这么说的飞龙也正好看到了明目张胆地悬停在他窗外不远处的直升机。

“我已经在楼顶。”

“好。”飞龙勉强能看到驾驶座上的身影,如果叶不说可能他不会想到,想到也可能会犹豫,毕竟座舱里怎么看都只有一个人,尽管这身形看起来也不算太陌生,但既然确认了,那怎么看都像了。飞龙扯开窗帘,窗推开一道缝隙,风立刻灌了进来,带着细碎的冰凉扑往他脸上,大概米海尔也看到了他的动静。有些不可思议,“…米海尔,去降落…!”不管米海尔是否听到,他下意识大声地吼着,似乎得到了他的确认般,米海尔稍微靠得更近了点,他仿佛看到了那戴着墨镜的家伙冲他笑,还扬了手臂给了他一个飞吻。“…”拉上窗,飞龙急匆匆地开了门出去,又急匆匆地回来拿了外套套在睡袍外。他捏了下自己的手臂,疼痛感让他低吟出声。

一切如同幻觉,但确实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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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随便了,不管怎么说这是白蛇总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无所顾虑的。”在刘焰燕回到白蛇之前,他就已经大概了解到飞龙和米海尔走得很近,但他没想到飞龙把态度放得这么宽。在拉斯维加斯那几年里他也陆续打探过飞龙的消息,他本来还有些庆幸飞龙和麻见没有在一起。但他万万没想到飞龙会接纳米海尔,这点上他肯定心有不甘。从他在狄奥那里了解到的米海尔看,他不觉得米海尔会对飞龙上心抑或是两个人会擦出什么火花。

“…米海尔自己一个人。”飞龙拢了外套。看刘焰燕眉心皱了下,他微微低下头从刘焰燕身边溜过去小跑到了电梯门口,但在门口处他的脚步还是停了下来,他回头时刘焰燕还在原地,“我会跟他说的。”刘焰燕说的也许也有道理,米海尔确实有些随意,不知何时,他渐渐忘记了度的问题。

之前两个人通电话也只是说过几天会约在澳门,飞龙完全没想到米海尔会今天来香港,还这么晚跑来。

“飞龙大人。”楼顶上直升机过大的声响让叶走了些神,当飞龙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愣了下。

风吹卷着飞龙的外套衣摆和长发,那双眼眸躲闪着几乎跟着翻飞入眼的细碎雨粒,却还是尽量看着直升机降落的位置。

“真的是他自己一个人。”

“什么?”噪音还是让叶错过了飞龙的喃喃自语,他示意飞龙往回走一些,可能飞龙自己也没意识到几乎走进了雨里。退到门边的飞龙呼了口气,抱着手臂看了他一眼后又把视线投回停机坪上。

“他确实很随便…”飞龙理了下有点随着飘雨凌乱掉的思绪,轻轻抿咬了下唇。这里从来没停过白蛇之外的私人机,更不要提别国的黑势力。他不清楚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宽容,多次默许米海尔自由出入白蛇,在这点上他又显得颇为自私。他不由自主将米海尔当作亲密值得信任的人,任由自己与米海尔来往,并因此也变得大胆,也会不远万里不管不顾地站到别人的地盘上。他的私人感受很多时候凌驾于白蛇之上,现在没造成什么影响,可能纯属走运。

“随便有时反而比谨慎要好。”叶觉得如果他也敢这么随便,是不是也会得到更多。说完他又嘲笑了自己。

“…也有些道理,这么随便让我总相信他没有任何心机。”飞龙笑了下。“可能真的是没有。”

“…嗯。”叶看了飞龙,在飞龙的位置上,愿意将信任交出去,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就他自己而言,飞龙如何知道有过背叛的自己不会再次伺机而动呢,如何知道表白过心意的自己不会按耐不住想要占有他呢。他有很多机会,而且飞龙的身手逊色于他。哪怕他回来那天做了飞龙的陪练被飞龙揍得略惨,他感觉飞龙有些出气的成分,但在七年慢慢坚固起来的信任上确实是他背弃了忠诚。在利益和欲望交织的世界里,可能要足够冷漠才得以应付无法防范的背叛,但冷漠绝非是人真正的面目和内心。处罚叛徒绝不手软的飞龙没有杀他还再次接受了他,飞龙没有问他为什么背叛,可能觉得麻见买通了他,回来后涨了他一大笔薪水,只可惜…再多也买不到飞龙愿意戴上的戒指。就算为人办事,他的忠诚也并不议价。从初见飞龙到一天天相处下去,他给了飞龙机会,飞龙也让他看到了追随的价值。他没有那么长时间只忠于一个老板,名义上为麻见办事,本质上是在为飞龙。一定要在心里刨根问底,他大概不会过分追求这份忠诚里有多少爱情,信任才是他忠诚的理由。

“这个天气…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过来的,非得这个时候。”

“阿尔巴托夫先生有很多追求人的方式。”

“什么意思。”

“...”要提追求,那叶觉得没法解释。

“你是说他大半夜驾驶直升机从天而降吗?”飞龙笑了下,“我发现米海尔有很多爱好,真让人羡慕,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精力与时间。”

“跟您看书和骑马也是一样的。”

“这样吗…”

飞龙渴望一种相对平等的自然相处。曾经寄人篱下,权势上可以有所妥协,但心理上是始终渴望着一份对等。他渴望可以交谈的人。米海尔进入他的生活,以与他一样的姿态同他对话,不虚与委蛇,没有指令与服从,像麻见,但也不完全相同。

“飞~!”米海尔从直升机上下来后从停机坪一路小跑到楼梯边上,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来。香港细雨纷飞的高空夜里让米海尔身心都有些颤抖,还是与俄罗斯的冷不同吧,不可能是莫名激动到紧张。站在楼顶门口处背光的身影熟悉得让他按耐不住地欣喜,其实还是有点意外飞龙会站在门口等他。

“你能看一下路吗…米海尔。”飞龙有点心堵,下了阶梯后有层向上的台阶,如此明显,米海尔竟然会踢到上面还禁不住一个踉跄,而他居然还能听到米海尔笑了声。

“我不可能看着你还能看路,我做不到一心两用~”米海尔从没想过为了一个见面他可以改变他的工作计划。他想要的这个人他没法占为己有,没法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而这个人还被其他男人占着心的位置。

“那你看路…!”在微弱的夜光中,飞龙一点点将一路过来的米海尔看到清楚,直到那个笑脸清清楚楚地俯在他面前,金发已经潮湿,脸上还沾着一层湿哒哒的雨水。

“路不好看~”当米海尔终于来到飞龙面前,他抑制不住地笑出声,“你在这里,谁还会注意脚下~也许我要多熟悉你的地盘。”

“…只有那一个台阶…”好在只有那个台阶,因为米海尔真的没看路。

“不必要的台阶可以考虑弄掉,绊倒可不好。”米海尔摊开手耸耸肩,收手臂时他顺势将飞龙拥入了怀里,感觉到飞龙颤抖了下,其实他也是。飞龙未必一定想着见他,但飞龙让他感受到了见到想见之人的悸动与紧张。他不想夸张这种感受,只是他确实抑制不住。“抱到了。”他的唇贴到飞龙耳畔轻声呢喃。

“米海尔…”飞龙感觉到米海尔的气息从他耳畔掠过,一下转移到了他唇上毫不犹豫地堵上来。唇齿间还些雨水的味道,一瞬间让他莫名觉得有些似曾相似,只是那渐渐变得狼吞虎咽地霸道力度把那点感受摧毁了。米海尔的舌身把他搅得有些紧张,他环住米海尔后背的手触到了夹克上的雨水,在皮质上有些打滑。“米…嗯…”似乎完全不容许他有呼吸的余地,米海尔把他的气息和唇舌都压制到了极点,然后突然一下松开来,让他因为刚才相互作用的力道,惯性地催发出了挺大一声叹息,甚至还有些羞耻的尾音。他控制着不住起伏的呼吸,愣愣地看着米海尔。

“…吻到了。”虽然松开了飞龙的唇,但米海尔却禁不住将手臂收拢。

“…”紧密的拥抱让飞龙感受到米海尔夹克上的雨水有些冰凉地透过他的睡袍渗在他胸腹上,让他从激吻的紧张火热里稍微平静了下来。米海尔的拥抱带着无所顾虑的任性,和理所当然的亲密,他有些惊叹于这份让他感到动容的自信,也不禁在心中默默欣慰,那种别后重逢的矜持就这样慢慢化开来…

“啊,我衣服湿了,太抱歉了,飞。”米海尔似乎也感觉到了,他把飞龙松开了些,让两个人留开点距离。

“都擦在我睡衣上了。”飞龙看着米海尔,米海尔挑了下眉,眼眸扫了一下他的睡袍,带着些让他似乎讨厌不起来的色眯眯地性感,而那掩饰不住的歉意又让这眼神无意中带上了几分真诚的可爱。他禁不住笑了,“雨下了好一会了,也很晚了,为什么要现在过来。”虽然这么说,但飞龙明白,他还是因为米海尔的突然出现感受到了一些惊喜的存在。

“但这雨下得很温柔不是吗。啊…说到这个,我想叶就不会做违背你心意的事。”米海尔冲边上的叶打了个招呼,“晚上好,叶~谢谢你通知飞龙。”

“晚上好,阿尔巴托夫先生。”

“关叶什么事…”

“你知道吗,飞,我明明让尤利订的是到香港的机票,他竟然给我订了到澳门的。叶就不敢做这种事情,对吧,叶。”米海尔无奈地耸耸肩,“而且你知道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把我送到酒店我才反应过来,真是的。”

“…”米海尔的话让飞龙和叶都有些哑口无言。

“就算那是你的酒店,可是没有你啊。”

“你明早给我打电话,我过去也是一样的,我们本来就约了在澳门见面。”

“多了一个晚上,怎么会一样。”米海尔凝视着飞龙的面庞,他习惯性地细细品味的神情其实在飞龙眼中也很耐人寻味。

“...”

“一个晚上能做多少事情。”不知道算不算肤浅,当飞龙就站在眼前时,米海尔可以很坦然地承认飞龙的模样就是让他无法释手这样一个事实。尽管分开的时间里让他感到思念回味的或许更多的是一些话,一些情态。“我想跟你睡觉。”

“米海尔…”飞龙捧住米海尔又要吻下来的脑袋,那种曾让他感到不适的轻佻怎么就没了的,那总是带笑的轻松里实际上藏着多少让他不好意思去细想的专注?指尖触碰到的金发有些潮湿的冰凉,贴在米海尔脸上的手心又是暖到发热。“不要不分场合地说奇怪的话…”其实这样的话他听得很多了,但也不是说他任何情况下都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米海尔总是这样。他收了手插到外套口袋里,“走吧。”

“既然衣服都潮掉了,那我想再靠近一些。”米海尔跟上去一把将飞龙抱了起来,没有很轻巧,但这种有些沉甸甸的感觉莫名让他上瘾,一次又一次地,他惬意地笑了两声。

“喂…”飞龙慌了下,立刻就踩回了地上,“这是我家,你不要这么随心所欲的…”

“叶总要习惯的,他也会习惯的,我觉得他早就习惯了。”米海尔笑着看叶,“对不对,叶。”

“为什么又要说叶。”

“他看过我们调情,看过我们接吻,甚至看过我们做i~”

“…”飞龙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畅所欲言的米海尔,“我要说的完全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而且我觉得…”飞龙觉得就算有这样的事实为什么非得没羞没臊地说出来,但他说不出口。

“我只是觉得叶比较有代表性。”米海尔摊手。“因为我相信叶,我才敢放心地做我想做的,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飞。”

“你知道我想什么。”

“知道,但我不会挑明的~”米海尔凑过去亲飞龙的耳朵,“要不然岂不是让你更害羞。”

“…”飞龙感觉米海尔这话简直是一种二次嘲讽。“我完全没有。”他心平气和地飘了一句,但立刻听到米海尔惬意地笑声,他马上又不淡定了,他不想跟米海尔走在一个水平线上,只能加快些脚步。

“你怎么找到叶这么优秀的部下,真是让人羡慕,飞。”

“我真开心你也会羡慕我。”对于叶,飞龙大体感觉上还是幸运居多。

“我很习惯,这是我的职业素养。”在米海尔和飞龙你一言我一语地当着他的面谈及他,甚至可能内心对他还有所思忖时,叶插了句话。米海尔说的其实有一些道理,他要习惯,也会习惯,甚至确实也已经习惯。他就是那些爱慕飞龙,行动上遵循规矩,内心自由沉沦的那些人中的一个。他确实在克制中抱有期待,在期待中理性地克制,因为他不能也不会期待更多,他不可能期待飞龙在爱而不得中退避在他怀里。飞龙的信任与他的忠诚不应该成为他和飞龙之间的负担。他的守护也是追求一种安心,这是他的选择,但他不会觉得这是一种别无选择。

“很优秀。”飞龙笑了下。

“嗯。”叶也笑了笑。飞龙对他有由衷的肯定和止于友人的欣赏。他为飞龙按了电梯。

“当着我的面调情,我可不肯~”米海尔又把飞龙抱了起来步入电梯里,看没有丝毫戒备的飞龙又被自己弄得慌了下神,米海尔有些得逞的窃喜。“叶,你喜欢俄罗斯姑娘吗~安静的?或许火辣的?”

“比如说阿芙罗拉。”

“阿芙罗拉是不错,怎么?飞,你怎么还记得阿芙罗拉。”

“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别墅里的女仆,阿尔巴托夫先生。”

“解雇了。不是,这不是重点,你怎么还记得?”

“你在楼上嚷嚷,所以我记住了。反而是你,解雇了还记得这么清楚。”其实飞龙也不知道怎么脱口而出的名字,甚至还怀疑是否读错。“叶喜欢中国姑娘。”

“我也一样啊。”

“你是什么意思。”

“哎?飞,你就让我抱你。”回到复式楼层,电梯门一开,飞龙就又跳回了地上,自己出了电梯。

“不,你力气没处使你可以去抬杠铃。”

“那我也需要一点爱的动力~”

“我不介意帮你数数。”飞龙上楼梯后转头看人,发现米海尔居然不见了,他环视了一下起居室,凭空消失?“米海尔...?”好一会才看到沙发后探出的金发脑袋,那双眉眼有些得意地冲他挑了下。

“我知道你不可能扔下我,飞。”

“…”飞龙有些哭笑不得,“...你知道陶都不会这么做。”

“我跟陶不一样。”

“没错,你也知道你们不一样,他是一个小孩子,而你是一个大人。”

“所以大人该做什么?”跟到飞龙边上,米海尔揽了飞龙的肩膀,似笑非笑地低声细语,他的唇几乎贴到飞龙脸上。

“...”满满的调戏意味。飞龙别开脸,“对,像个大人一样,好好地解释一下为什么把我给你的经营模式书涂得乱七八糟。”

“你都看了吗?”

“我多花了几倍的时间看完的。”

“感到很荣幸。”

“虽然我知道你想图文并茂,但没必要那么多...多余的与内容毫无关系的涂鸦。”

“怎么可能有多余的东西,我很严谨。”

“你简直让我…”飞龙转头看了米海尔,“说实话,我觉得大开眼界。”当飞龙看到经营模式书里几乎每一页都被涂得乱七八糟,他感到特别震惊。带着调戏暗示的句子放肆地横行在那些严肃认真的条例里,甚至还有一些逗趣情色的涂鸦。因为米海尔确实写了不少想法,所以他会认真地去看完,昨天看了一次,晚上的时候他又看了一回。只是当他碰到那些奇怪的话和图,他都会忍俊不禁,脸上发烫地把书摔回桌上,被打断的思路有时候不能不让他重新来过。

“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的眼界小了~不过你应该也不喜欢玩。”米海尔再一次地把飞龙抱起来,这次飞龙终于没再抗拒和逃开。

“明明重点是在说你怎么这么随便。”

“就算是工作,我也可以掺杂对你的非分之想,这样我很兴奋,飞。”

“…”但飞龙看的时候真的感到别扭羞臊,至少影响到他的工作效率了。不过他也第一次这样时不时发笑地把一份文件看了一遍又一遍,“我哥哥对你很有意见,他觉得你太随便。”

“为什么?我觉得我不错。”

“那是你自己觉得…”

“不会,你要是觉得我糟糕不会跟我来往,不是吗。”

“…”到了卧室门口飞龙果断又下地了,米海尔这话又是在逼着他变相夸人。

 

“很晚了吧。”

焰燕的声音让飞龙和米海尔都吓了一跳。

“焰...”

“是没错,所以晚上好~”米海尔摸了下有些乱掉的金发。

“我希望明早起来时,我家还是我家。”

“...当然。晚安,刘先生。”米海尔笑了下,他能感受到刘焰燕显而易见的敌意。还有那藏在内心深处的浓浓醋意,他很肯定。刘焰燕走时最后的目光给了飞龙。飞龙倒是比他想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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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门合上,似乎进入了让人更放松的小世界里。

“他确实对我很有意见。”米海尔耸耸肩。

“...”飞龙笑了下,因为是实话。“其实你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飞龙才脱下外套米海尔就从背后抱住了他,唇覆在他耳根舔吻。他身上潮湿的丝绸睡袍被摸揉着,有些冰凉,又隐隐透露着米海尔手掌传来的火热。

“那我岂不是打扰你了,太抱歉了...~”话是这么说,但米海尔的手早已窜入飞龙的交领中,抚过飞龙的胸腹,唇齿轻微地啃咬着飞龙的脖颈。

“我没听出你觉得抱歉。”飞龙按住了米海尔的手,感觉那指尖带着些反抗地碾了他的乳头,他干脆拿开了那只手,然后转过身面对米海尔。

“我想你。”飞龙转过来的瞬间米海尔轻声地低语,飞龙细微的表情变化让他知道飞龙在意了这句话。

“…你哪里想。”确实是很熟悉的一句甜言蜜语。没有的时候,似乎觉得少了什么,有的时候,又让他不知所盼为何。

“要是叶不在,楼顶上我就想抱你。”

“…”飞龙笑着凝望米海尔的眼眸,“所以说…到底哪里想。”

“飞,你在挑逗我,还是在认真...还是在认真地挑逗我…”

“哪里想…”确实是很奇怪的话。飞龙没有听到米海尔的回答,米海尔捧住他的脸把吻压在他的唇上。雪地上伏特加的热烈,那些雅痞的挑逗,带笑的质问,迂回的妥协,不容抗拒的霸道…米海尔恰到好处般渗透到了他的生活里,一点点的,甚至没有大起大落,感受不到起承转合。而且不同于他去找米海尔时不可避免的带着拘谨和距离感,米海尔来找他总让他感觉到更直接的轻松和亲近。如果在楼顶的吻是米海尔占据了主导,那这一个,他也给了足够的回应。

“肯定是哪里都想…”米海尔看到飞龙红润的唇轻轻颤抖,他们同时抬起了眼眸看着对方。飞龙的手按到了他胸口上停了一会,然后稍微让两个人有了些距离。

“确实,就算心里想,如果什么都不做,似乎也说不过去。”

“所以我在楼顶就想抱你,并没有错啊。”

“飞…!”米海尔的脖子突然被飞龙用臂弯夹住,飞龙侧身转到了他身后,把他钳制在怀里,这瞬间转变的姿态让他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尽管他比飞龙高一些,但他毫无防备。

“不许你这么说。”

“你想我直接做?”米海尔没想到飞龙还敢收紧手臂,“喂…飞,挺疼的…”但他并不想做多余的反抗。

“...”

“你刚刚还说如果只是想,什么都不做说不过去。这里没有比高楼更高的楼~地利优势,停机坪下面?随便哪个角落?我都可以,喂喂喂…别再紧…”米海尔抓住飞龙的手臂,他想掰开时飞龙松了手。“其实你可以换个地方夹我…”

“...”飞龙放开米海尔,米海尔立刻一个转身抱住了他,并且se情放肆地直接揉上他的屁股,然后像报复他刚才的粗暴一样,发狠地扫荡他的唇舌。

“…难道因为你哥哥?”

“唔…”飞龙呼了口气又被堵上,米海尔又要问他又要吻他。其实也没有特别因为什么…

“我只是开玩笑,飞,你如果真的不愿意,我不可能那样做。”这么长一阵的舌吻让米海尔颇为满足,他低头又印了一个轻吻,就像给这句话加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都是雨水的味道。”飞龙拍了拍米海尔的肩膀,“去洗澡。”

“飞你不信我吗,为什么要转移话题。”

“没有。”

“那你愿不愿意。”

“一边说着我不愿意就不做,一边又要追问,你不就是想我说愿意吗。”

“你很了解我啊~”

“…为什么你一定要在这里脱到精光,窗帘还开着…”

“你的房间,有什么关系,你哥哥会进来吗。”米海尔大摇大摆的去把窗帘拉上,“就算我在对面九龙的酒店里拿着望远镜,也不可能看到你在这里干什么,飞。”

“乱说什么…!”飞龙还是忍不住笑了,他觉得他真的说不过米海尔。

“噢...这是谁。”米海尔简直有些难以置信,书架边搁板上那一堆照片真是让他感到十分刺眼,还有一股涨上头脑的火热,真是令他醋意大发的一幕。飞龙这一趟东京之行居然还有了收获,他随手拿了一张看了两眼,然后放回去。

飞龙回头看了下,又继续翻衣柜,“和你一样觊觎澳门赌场权利书的人。”

“完全不像,就是那个黑着脸不惜为爱身陷险境,自以为是地跟你抢小情人并一走了之的人吗。”

“…”听起来确实是那么回事。

“你跟他亲热了他爽到笑出来了吗。”

“那你呢。”

“我是笑着让你爽~”

“...”

“飞,我决定在这面墙选一块地方放我们的结婚照。”

“你说什么?”

“说真的。”倒不是刻意留意,但这个名字确实碍眼。没错,飞龙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有了短信息提醒,米海尔瞥到了麻见名字,这巧合让米海尔喉间又冒上一股火。

“真是奇怪…”飞龙开了几个衣橱的门,都没看到他要找给米海尔的睡袍。

“确实奇怪,也不知道以前触手可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好好放着呢。”米海尔捡起手机,点开短信息,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尝试了提早一些回来。

“…我有放好了。”

米海尔写了一句:再早也晚了。在要发送时他看了飞龙的方向。冷了七年的心确实留住了最初的鲜美,但再美味可口,也是他先将美味解了冻。

“怎么会在这里…”飞龙在他比较少穿的衣服堆里找到了,“下次要提醒小陶不要移动才行。”

“那小家伙一直以来都视我为情敌,他的眼神骗不了我。”米海尔取消了发送,将手机放回桌上。“找不到也没关系的~飞,我可以不穿。”米海尔走到飞龙身边。

“有关系,因为很碍眼。还有,”飞龙的手指戳了米海尔的脸,“不要那么说小陶。”

“让你很不淡定吗。”米海尔露出个挑逗的笑容,在飞龙塞给他衣服的时候他捞了飞龙的腰将人压到怀里。“你找了这么久,无论如何今晚我也要穿着睡啊。”

“当然!我自己住也不会这样…你这个客人倒是原始奔放…”飞龙闷着声。

“我倒是觉得主人似乎都不希望客人太客气~”米海尔耸耸肩,看飞龙盯着他却对他无奈,他多少可以评估出他在飞龙心中的那点重量。也不是他有多自信,而是他感受到了飞龙那种捡到对自己掏心对待的人就想要尽量给出回报的心情。他以前不明白夹在麻见和飞龙之间的那个小青年有什么值得飞龙去争,且不说那小青年对麻见有什么意义,对麻见和飞龙的关系有什么意义,就飞龙无情贬低他和后来甲板上那小青年挺身而出的行为,他猜测到两个人应该不止有肉体上的沟通,那个小青年碰到过飞龙的心。只不过飞龙有这样的心情,但飞龙最终不太会强求人。哪天飞龙对他足够霸道,或许他就可以放心地干掉麻见?也或许那一天甚至不再有麻见什么事情。

“那是客套!”飞龙看到米海尔呆呆地盯着他一会后突然笑了笑,飞龙微微皱眉,他拍了下米海尔的胸膛,“你不要觉得去谁家都可以这样随便。”

“是,但尊贵的客人肯定不一样。一起洗吗。”

“不。”

“要不我们来分工合作。”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所以你要负起责任。”米海尔冷不防在飞龙臀上揉了一下,他不用想象飞龙的表情,有些得意地往浴室溜。

“…那你也不要以为到哪里你都是尊贵的客人。”飞龙皱眉。

“在你这里是就可以~”

米海尔特别乐意在飞龙身上搞些小动作,以前飞龙会因为感到轻浮而不爽,变得亲密后,飞龙偶尔也可以把他拍米海尔的肩膀和米海尔摸他屁股等同起来了。

飞龙到窗边撩了窗帘,雨已经越来越大,能在这之前抵达,不管怎么说,还是觉得有些庆幸。

“哎?飞,这个水有点问题,怎么回事,你过来看看。”

--------------------------------待续---------------------------

Chapter 53: 《反噬》(五十三)似水柔情

Chapter Text

先游到泳池边的飞龙转身捞起一片水花甩到了米海尔脸上,看到米海尔本来要过来却被他的举动弄得顿了下,他忍不住笑了。

“飞你有点坏。”

“…你才有点坏,米海尔。”飞龙想到昨晚的事情,米海尔骗他到浴室,用水喷了他一身,最后他只能跟米海尔一起洗澡。

“好和坏很难定义。不过,原来我只是有点坏吗?”米海尔一把扑过去将飞龙搂到怀里,两个人有些飘荡,飞龙的脚尖轻微踮在了他脚背上,他们的眼眸平视着对方。曾经连个平民都比不上的他,眼中只有金钱的垃圾,现在只是有点坏而已。

“那你要承认你还可以更坏吗?”飞龙从米海尔怀抱里抽出手臂搭上米海尔的肩膀。

“或许可以稍微证明一下。”米海尔的鼻尖抵到了飞龙鼻尖上,笑与吻融在一起,然后不约而同地相互使劲深吮了一口,但他的舌头追加了更深入的一阵缠绵。他欺着飞龙后仰,又抱住飞龙臀部让人往自己身上贴,飞龙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他挺喜欢这样。

“…这就是所谓的更坏吗。”飞龙好不容易松开的唇呼着气息,但米海尔还是在上面轻舔着。

“放在以前肯定是。”手掌在飞龙腰臀上来回地摩挲着,带着水的顺滑,这触感实在让米海尔着迷,飞龙蝶泳时真的很美。

泳池的方向没了扑腾的水声,叶拿起飞龙的浴袍往泳池门口去,没走几步他犹豫了,最后还是止住了脚步往回走,还顺路把小陶骗回了厨房。

泳池边的一处角落,水波轻漾伴着轻哼长吟,让才安静下来不久的池水仿佛带上了蠢蠢欲动的心脏,随着恋慕的渴望轻颤…

米海尔吮着飞龙脖颈,用牙齿轻咬那泛白的颈肉含着吻吸,松开唇时留下了明显的情色微红,飞龙其实挺反对在脖子上留痕迹。

“米海尔…”

“是我…”很多时候米海尔确实惊叹于飞龙那明显成熟男性的沉稳调子会有让他欲望沸腾的因子,或许是因为那种清润干净带着贵族气质的声线本身就迷人至极,这种撩拨在他耳畔的喘息和轻吟听起来性感而且私密。这个经常口是心非凌人刻薄却又心软坦诚的人…米海尔禁不住吻得有点过火。只是飞龙抱在他后背的手与他迫切啃含的唇不同,飞龙更像是轻吻一般在他肩背上摩挲,在那些早被纹身覆盖的伤痕上抚触,这种安稳舒适的感觉又让他不想操之过急…

“那次在澳门酒店的时候…”飞龙长吸了一口气,缓缓放松下来时他低声说着,有点像自言自语。

“哪次…”米海尔沉浸在飞龙那醉人的喘息里,本来还温柔抚摸在后背上的手突然变了力道在他后背上使劲抓了下。“飞…?”

“…就一次…!你还问哪次…”

“不可能就一次…”

“我们第一次在东方美人号上...”

“做i?

“没做...”

一次是腾升着欲望却又让他们矜持克制,一次是将欲望开闸后同样让他们小心翼翼却放肆到忘我…后一次飞龙终于把自己给了米海尔,如果要问,那本能也是先想起后一次。

米海尔从飞龙颈窝里抬起头来对上飞龙的眼眸,带着笑意把唇印到飞龙似乎不太开心的唇上,硬是把飞龙吻到主动回应了他。

“东方美人号上,你死皮赖脸跟了我一个晚上还邀请我去房间那一次。”第一次和米海尔打破陌生模式的单独相处,是飞龙和米海尔关系的一个转折。

“那次怎么了,飞。我当然记得,记忆犹新。”米海尔顿了下,哪怕懂飞龙的性情,但飞龙的心在想什么东西,也不是总能猜透的。“我让你意犹未尽吗?你想继续那天晚上没做成的事?”米海尔打趣了下,飞龙的思绪突然飘这么远他有些意外,不过想想麻见那么久远的人和事飞龙都记到现在,飞龙的心思有种时不时会回流的常态或许也就没什么好奇怪。还能感到有点可爱的话,那是什么在作祟,也许是荷尔蒙作祟吧,这副让他想要欲仙欲死的模样。

“那天为什么不做。”

“…啊?”

“那天晚上,你邀请我到你的房间,只是想跟我看电视喝酒聊天吗…”

“…飞。”米海尔的手从飞龙臀上移到飞龙腰上,将人揽到贴紧。“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呢?”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就算我长得像女人但终究不是女人,因为跟我做了可能之后会有麻烦…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喂…飞…?”米海尔禁不住笑了,笑飞龙那比他想象的要敏感得多的心思,也笑自己被飞龙这样追问时竟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甚至还有点小开心。“我当时要知道你也想要我,我就不用自己发泄了,是吧。”

“…”

“所以其实你也想要我?”米海尔觉得饶有兴趣,那天分开后飞龙立刻回了香港,可以肯定飞龙是在故意避开他。而过后除了每天几条信息,用飞龙自己的手机给飞龙的保镖发信息打趣调戏飞龙外,他心不在焉又暗自兴奋地愣在了澳门好一段时间,直到后来以还手机为由他憋不住跑去香港两个人才又说起话来,然后开始越来越熟悉。那晚飞龙乐意跟他回酒店房间就已经不在意料中,其实要说那一晚只想不抱目地纯聊天也不为过,但吸引力太强,难免有点情迷意乱。只不过他觉得那晚还不是合适的时候,对飞龙来说不是,那也就不是他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米海尔这么问,飞龙肯定回答不了,因为他自己都知道那晚要是迷迷糊糊和米海尔上-床了,起床后肯定要反悔,但那是他自己的问题。那米海尔呢,是他会错了意,误认为米海尔在打他身体的主意吗。“告诉我真话,我想知道。米海尔。”

米海尔的睫毛颤了下,他凝视着飞龙好一会。“因为我没准备好。”

“…”没准备好?看米海尔说完还一副无辜样,飞龙抓了下米海尔的后背,“我也没说…一定要怎样…!”米海尔这话说的像是他在强迫人,感觉这个问题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甚至让他一下子也搞不懂自己的执着点是什么。

米海尔露出笑容,然后轻笑了两声,他把飞龙鬓边的湿发都抹到人耳后,吮住飞龙湿漉漉的耳朵,“所以当时我也没有一定要怎样…只要我们后来怎样了就可以。”

“后来在赌船...”飞龙并不觉得后来在赌船上他们第一次做i时,米海尔有做了十足的准备。“你准备好了?”他甚至不明白米海尔所指是准备什么。因为他们一样喝了一点酒,最明显的不同大概只是米海尔毫不羞耻地直接问是否愿意把自己给他。

“飞...”飞龙想要摸他的脸时,米海尔的手先抚住飞龙的脸捧着,然后认真看着飞龙润亮却有些茫然的眼眸,“我是希望你愿意信任我,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信任你…”

“没错,我知道你不可避免对我会有各色想法,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到现在的这一眼。但我特别想你可以信任我…”

“所以那一次你就觉得我已经信任你了?”

“我可以给你机会,也是给我自己机会。”

 

“那你又凭什么信任我呢。”米海尔挺有胆量,飞龙不否认这点。

“我来澳门就是想在澳门牟利,说我只是来玩,我想你肯定也不信。”

“我才不管…”

“你不可能不管,不知道是谁之前在赌船上说要杀鸡儆猴。”

“我又不说这个。”

“…”米海尔笑了下,“就我们所处的环境来说,我敢肯定,会有无数种方式让我们邂逅,结怨。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我而言,相比于结怨,我更想结缘。”

“…”

“凭什么信任你,其实也不凭什么,我只是愿意为了得到而付出。毕竟我要是不主动来招惹你,你一定对去俄罗斯也没兴趣吧。再或许,也只是巧合吧。如果澳门遇到的不是你,又会另当别论。”

“…”不管是明面上的生意,还是暗地里各种渠道交易,支撑这一切的大概只有利益,支撑飞龙去做这一切的,就是基于父亲的心血。而他的野心,可能也不是将这些利益线再布到多宽广…他觉得至少要保护好父亲的心血。“那你觉得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吗。”

“我不想错过,如果可以的话。仅此而已。”

“…”

“…”米海尔看飞龙呆呆地看着他,他眨了眨眼。

“我…”过了好一会,飞龙放下抱在米海尔后背上的手,搂上米海尔的脖子,“谢谢你跟我说这些…米海尔…”。

习惯于猜测习惯于自以为是,习惯于怀疑习惯于反唇相讥,或许如米海尔所说,有些机会,需要彼此给予。在米海尔试探性接受飞龙的时候,飞龙因为米海尔,也迈出了自己从未踏出的那一步。

“你不要误会,那次我们没做什么,不是我不想,”米海尔的唇贴近飞龙的唇,“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想…”他的唇压上那微张的唇轻蹭,手摸回了飞龙臀上将人往自己胯前按。“而且当我问你要不要把你给我时,我没有抱希望你会同意。”

“我确实口是心非。”

“飞~”米海尔简直哭笑不得,就算如此,但飞龙说出实话,米海尔还是心里有些酸味。

“我根本没想到你会那么问。”

“你觉得我不敢要吗,就像我觉得你不敢给一样。”

“我也根本没想到我会那么答。”

 

“但你要知道,面对的是我,已经是你很大一部分运气。”米海尔换了些调笑的语调。“不是谁面对你,都能像我对你一样。

“你这么说也没有错。”肤浅的,深刻的,虚假的,真实的,退却的,迎合的,隐忍的,张扬的,各种各样的人。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喜欢跟我做i的,是吧。”

“…”尽管不会很意外,但米海尔直白的话语还是让飞龙脸上发烫。

“有时候口是心非对一个即将对你发情的坏男人来说并不重要。”米海尔微眯了眼睛额头抵上飞龙额心。

“...”尽管米海尔的话里带着些挑衅和讽刺的意味,飞龙却禁不住弯了点嘴角,“那我现在想要你。”

“有时候,实话实说对一个已经对你发情的坏男人来说...”

“也不重要吗。”

“会火上浇油。”

飞龙笑着含住米海尔的唇在上面轻咬,柔和的视线中米海尔也在凝视着他,他的模样仿佛纹身般纹在米海尔那深邃专注的瞳孔上…飞龙把舌头送进去缠住米海尔的舌身在那火热的空间里肆意探寻,他想感受一些匆匆而过却仍让他想逐字回念的话语。他知道自己拥有不少出众的东西,却也有着与那些出众极不对等的完全不像样的感情短板。

强加与抗拒,渴求与远离。感情上磕磕碰碰的经历与感受,让飞龙不太敢再去想一些缘由一些可能性甚至一些未来。他曾畏惧焰燕的抚碰却仍想珍惜那份情谊,他半推半就享受过麻见带着欲望的安抚但不懂麻见会停下的理由,他的身体冲人发泄时与情感的渴求更无瓜葛…后来也是一度迷茫到另他自己都厌恶,但他依然眷恋感情。心在栖息,也抑制不住在找寻,感情仍会让他触碰到绝望的可能性,但与此同时,感情也以坚韧包容深至无声热到似火的姿态,用抚慰或索予,温柔或迫切,甜蜜或青涩的方式温暖着他,让他渐渐尝到了感情那种让人在动容中不住腾升起希望的滋味…渴望并且被渴望着,满足并且被满足着…

津液断线在温柔牵开的双唇间,黏腻得十分撩人。

“米海尔…”飞龙可以感受到两个人胀硬着蹭在一起的xing器那极度渴求的温度,而米海尔从他泳裤裤腿摸进去揉他tun肉的手确实…让他觉得穿着裤子不好受。他的欲望被紧绷的裤子包裹,他的后xue口被米海尔的指尖顶到发颤…“…你想脱下来就脱……!”他闷着声嘀咕。

“我想你脱我的…~你想要我就像我想要你…”飞龙其实经不起撩拨,但因为诚实的反应而羞恼却也是飞龙可爱得让他心软到心暖的地方。他并不觉得飞龙不知道玩忄生,但飞龙给予了他们的欲望更多诚挚的渴求,那就是做i。

“你不要就算了…”

“不要这么小气…”米海尔又吻上飞龙的唇时飞龙还真一把扯下了他的泳裤,“不太温柔…”是不太温柔,却正好配合了他再也按耐不住的热烈索求的吻。

“…”飞龙感觉米海尔像是比他温柔,实则每一下柔中带劲的抚摸都撩到点上。夺人气息的深吻终于让他喘了口气,吻随即蔓延往下,舔在他胸口的伤疤上,他倒抽气息,“…米海尔…”

“嗯…”本来要往下移的唇再次落回了那个伤疤上,米海尔用舌尖去细舔细撩那凹凸不平的疤痕,如同他平时撩弄飞龙的乳头那样,身体上显而易见的敏感可能远不及心所带来的感触深。他曾任性地要飞龙在这个伤疤痕上纹东西,亲吻飞龙的身体时又一次次故意避开过,似乎拿这个伤疤没有办法,但唯一的办法或许是面对。飞龙所感受到的绝不是敏感点的兴奋刺激,而是被抚慰时的安心与触动。飞龙把他的脑袋抱得很紧,这个伤口可能曾经很痛,为何留下的,他不清楚,如果飞龙不提,他也不打算再细问,但他会吻它。

“…你不怎么碰那里,米海尔。”

“我怕碰了,你会疼。”米海尔没想到飞龙会留意着他对这个伤疤的作为与不作为。他不怎么碰是他不想飞龙由此想起和麻见的过往,但事实上,飞龙就是一个难忘过往的人,情与伤都记着。

“怎么可能还疼…”

“那我怎么舔都可以吗~”

“…你想的话。”话是这么说,但米海尔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什么,非得用那些让他很难为情的舔法去折腾。

“当然想…哪里都想碰。”由身及心,从心到身。

“嗯…”飞龙时而绵长时而短促的低吟断断续续的浮在轻轻漾起波纹的水面上,他抚摸着米海尔的脑袋,看着他用唇带着炽热的吻一如既往地放肆扫荡了他的乳头,然后沉入了水中,吻延绵不断顺着他的胸腹往下。

米海尔撤了从裤腿摸进去的手,抚到飞龙微微颤抖的腰上,一路滑下窜入那紧绷的裤口并顺势带下裤子。早已坚挺的欲望在短暂的空虚后随即被米海尔握住含入口中,从源头窜入身体每一处的快感让飞龙舒服地低喊…

“啊...”飞龙紧紧抓扶着米海尔的肩膀,看着水中幻像般随着水波轻轻颤动的身影,快感一步步加深的同时,他渐渐产生一些虚虚实实的慌乱…他禁不住俯下身去捞米海尔的胳膊想把人拉起来,却感觉他的欲望突然被纳入更深更紧的空间里,让他的手一时间又使不上力,“米海尔…米…”他不禁提高了声音,“米海尔…”直到那冲破水面的身形溅了他一脸的水花,直到那有点得意又淌着水的带笑面容覆满他眼帘…

当米海尔隔着厚厚的水层听着飞龙有些飘渺的动情呻吟里越来越多的混入他的名字时,终于憋不住窜出水面抱住飞龙,他一边急着呼气一边迫切地一口一口接吻。飞龙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呼气的时候仍不余遗力地用舌头缠他,此时的最大的感知或许只有彼此的心跳与呼吸。

“…”飞龙欲言又止,米海尔把那硬热的xing器往他里面顶的时候,他喊出声来,踮在米海尔脚背上的脚趾禁不住勾绻。他的腰臀被米海尔很轻易就抱了起来,连带捞起他的腿,他似乎有种米海尔为了方便抱他在体能上下了功夫的错觉…米海尔确实比他壮硕,而且越来越轻易地主导他让他的肢体不禁有了更多的依赖,他感到放松,却又心跳加速…

恋你之心意犹如水波,可为你无声轻漾,亦可因你叫嚣激荡。

而激荡的水声仿佛要攀比那缠绵呻吟的音浪,一波未平, 一波更强...

爱欲本身或许没有尽兴之说,哪怕激烈后的灼热感让两个人兴奋到了极点后又禁不住下坠般的虚脱,但还会想要。

米海尔从后边重新满入飞龙体内,飞龙再次舒服地吟喊出声。

松开抓着池边的手,飞龙转头抚上米海尔的脑袋,米海尔俯首蹭过颈窝吻上飞龙的唇。品尝般柔和的吻给了彼此的身体一个很好的缓冲,但上下的双重渴求没能让这池水安静太久。

飞龙迫切索吻的模样和身下若有若无顾不上扭动的身姿都使米海尔禁不住再度沉溺,他拥揽住飞龙的腰腹将人裹紧,又破坏掉飞龙的节奏,把飞龙也把他自己带往下一阵高潮…

他们冲撞,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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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米海尔都会觉得,情欲中的飞龙与常态下的飞龙,判若两人。他想保守住这一个秘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秘密只会让他更加疯狂。

飞龙扒开湿发对着镜子看了一遍颈侧那些颇为显眼的吻痕,米海尔钻到空子凑过去一口吻下去。

“很美。”飞龙再怎么反对,米海尔还是可以如愿。

“那我也给你弄一些。”飞龙推开米海尔的脑袋,米海尔最爱得寸进尺,但也是怪他自己愿意让出一寸。

“请。”米海尔挤到飞龙和镜子之间,把脖子伸过去。“多弄一些,否则你要输给我了。”他挑挑眉笑看飞龙。

“…”

“飞…?!”果然飞龙不会好心好意,直接一口就咬上来,米海尔摸了还真有点痛的脖子,“话说,我看到过你留在别人身上的霸道吻痕。”

“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兴趣。”飞龙抓开米海尔捂着脖子的手,明明连明显的牙印都没有。

“我本来也这么想。我那么帅,你之前都不看我一眼呢,却对那种一般般的年轻小子有兴趣,我真的挺意外。”

“…”飞龙似乎知道了米海尔说的是谁,他搂上米海尔的脖子,似笑非笑地打趣,“那你没兴趣?你没兴趣还知道他身上有吻痕?”

米海尔微微皱了眉搜索那天的片段,除了飞龙赌博间里瞪人的模样还有甲板上落寞的身影,似乎一时间也想不起太多,“我可以确定我没碰过那小子。”

“...”

“不过,我倒是也可以确定,你那么做多少是因为麻见。”

“...我不知道。”对视了一会儿,飞龙转身去拿了吹风机。

米海尔拿过飞龙手里的吹风机把强度调回到适中,他不知道飞龙急什么,“说来我还是觉得你长发更加好看。”

“当然好,挡一下吻痕还是可以的。”

“…哈哈。”

“但完全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米海尔说什么长发更加好,好像看到过自己短发的样子似的。

“啊~你竟然知道我这样想了,但确实也是有这个好处,不是吗。”米海尔歪了脑袋凑过去。“不过你短发的样子,也有些不可思议的美。”米海尔想了想,“挺不可思议的,但那样的经历我不想你再有。”

“…”飞龙顿了下,“你查得还挺远的。”

“我不过是想更了解你。”飞龙的长发在一点点被吹干后逐渐恢复到顺滑的手感,米海尔的手指穿插在其中玩了一会。

“…那时候白蛇散了,我进去躲危险,因为担心被人杀了。”

“那种地方并没有多安全。”

“你也进去过。”

“我只是拜托过里面的人帮我除掉某些个人。”

“…”

“我后来可以遇到你,很幸运。”飞龙这段经历米海尔本身是查不到的,是他之前打算在他父亲的某些个仇家出狱前,为了替他父亲结掉些恩怨时,狄奥偶然跟他提起的,而狄奥也是从焰燕·刘口中得知。之后他才又费心让人去收集相关资料。

“那你可以感谢叶。”飞龙看了镜中在玩他发尾米海尔。

“叶?”

“我进去不久他就来了,他…跟那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这样吗。”

“应该是吧。”飞龙笑了下,“老实说…我也记不清楚那里面他具体帮过我什么…”老天还能关注到在人间某个角落自暴自弃的自己,“不管怎么样,现在想来,我没死真的应该感谢他。”他望着米海尔,米海尔似乎在想着他的话。

“是这样。”俯下身米海尔撑到桌上,他的脸贴到飞龙脸侧,飞龙微微转头看了他,他含住飞龙的唇用很温柔的力道去吮着飞龙的唇瓣。

“嗯…”飞龙启唇回应了那些非常舒服的轻缠轻蹭。

“…水性很好。”

“啊?”米海尔有些愣住,飞龙突然轻轻捏住了他的鼻子。

“你也挺让我不可思议。”松开手指时飞龙笑了。

“是水性好,还是含得好。”米海尔对飞龙突然转入的话题抱有兴趣,然后飞龙有些呆住地看着他。

“其实…也不一定总要那样…”飞龙觉得虽然帮他咬时确实是很有感觉,但米海尔像刚才那样的话,有些冒险了。

“你说得很对,飞,我是真的水性很好,所以你一点都不用担心。不过话说回来,那样是指哪样?”

“…”飞龙不想米海尔闷水里去给他咬,他说不出口,米海尔肯定也猜到,但他不服气米海尔明知故问,真是让他觉得一口气憋在喉口。“说话归说话,不要停下手里的工作。”

“有道理。”米海尔继续帮飞龙吹头发,完全顺了飞龙的意思时,飞龙还是哼了声,他真的感觉特别有趣。

“再好我也不想你那样…”

“我知道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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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陶知道早餐多了一个人后对于多出分量的敌视行为,叶感觉可以从心底表示理解。他站在厨房门口抱着手臂,有些好笑地看小陶把飞龙指明要加的虾饺塞嘴里吃。

“早上好~叶先生。”

“早上好,叶。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飞龙大人…早上好。早上好,阿尔巴托夫先生。”叶笑了笑,很恭敬地站直了看着飞龙。“是见到您,很开心。”叶其实挺佩服米海尔愿意做到另飞龙愿意上心的地步。在他让飞龙陷入了更深的信任危机时,米海尔适时出现并守候着飞龙。不能不说米海尔就像是老天给予的一份异常任性又充满了无限柔情的安排,这份安排尽管带了些令他羡慕的偏心,但米海尔确实回暖了飞龙多年来似暖还寒的心,这是曾经的他所做不成的,也是他不知道麻见是否会去做的。

“叶的话也是我的心声。”米海尔惬意地笑了,他的手才碰到飞龙臀上就被飞龙抓住。

“米海尔,我让陈师傅为你加做了虾饺。”飞龙拉了米海尔的手进厨房里。

“我不该不道而来的,这我知道,飞,我肯定要感谢他给我做好吃的早餐。”

“你知道就好。”飞龙捏了捏米海尔的手。

“xia#%gj#iao~”

“虾~饺~”飞龙纠正了米海尔有些不明不白的发音。

“虾饺~”米海尔凑近飞龙脸边。

“对…”飞龙看着米海尔学了他的发音认真地念给他听的样子,禁不住笑出声。

米海尔友好的心意加上他俊朗的外在,很容易给人一种极具好感度的相处体验。当飞龙知道米海尔和他家里的下人早能有模有样聊几句时,觉得意外而且有趣。以前有一次早餐,他爆着斥责的语气接听完部下的电话后,米海尔就用着还不顺溜的粤语安慰他享受早餐的重要性,并告知是陈师傅教的。他当时就意外米海尔似乎和他的下人打听了好些事情,还能让人愿意与他闲聊。而过后还学他斥责人的口吻说气势不错,让他感到暴躁的同时又觉得那么想笑。当然,也还是有不吃米海尔那一套的人。

“陈师傅挺喜欢你,不过你也不要那么介意小陶吃掉了几个,因为陈师傅也很喜欢小陶。”吃早餐时,听米海尔又抱怨了一句刚才在厨房发现小陶偷吃的行为,飞龙忍不住打趣。“我怎么可能让阿尔巴托夫先生饿肚子。”

“我只是对情敌感到无奈,飞。”

“怎样算情敌。”早餐确实很需要享受,飞龙吹了口茶。

“虾饺是我的,但有人抢着吃。”

“…”飞龙看米海尔通过慢动作小心翼翼夹起虾饺并成功吃到嘴里,因为味道很好,所以米海尔的表情很满意。

“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米海尔凑过去握了飞龙捏着茶杯的手,让默默看着他的飞龙愣了下。

“你干什么…”飞龙搞不懂米海尔为什么一定要凑过来喝他的茶,他担心洒了,只由着米海尔握住自己的手,“你当心…”

“我抢喝你的茶,只是因为那是你的茶~”稍微有点热,米海尔给飞龙留了半杯。

“什么跟什么…”飞龙把茶重新满上。

“尤利的电话…阿尔巴托夫先生是否需要接听。”能把电话打到自己手上,应该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叶还是把电话放在了米海尔边上。

“难道吃早餐的时候不是应该好好享受吗?”

“感觉像是米海尔被我绑架了。”飞龙非常轻声地打趣了句,米海尔冲他耸耸肩。

“尤利叔,你就当我是在酒店里,没有什么区别,既然你觉得到澳门和到香港没有区别的话,…麻烦您以后不要随意更改我的行程。…去不去澳门嘛…看我和飞龙的心情,对我们来说,在哪里谈都一样…”

“米海尔。”飞龙看米海尔的筷子在虾饺上折腾了好几下,他索性把虾饺夹了送到米海尔嘴边。

“飞..”米海尔顿了下,赶紧咬了飞龙送到他嘴边的虾饺。

“为什么这么执着用筷子。”有给米海尔准备了叉子。

“也没有,你要是帮我夹我就不执着。”

“吃着我家的饭还要我喂你吃?”

“那我喂你也可以~”

“等你把筷子练利索。”

“你可以教我。”

“电话打完了…?”

“差点把尤利叔忘了。你还在听吗尤利叔~差点忘了跟你说早上好,好好享受早餐~到了澳门我会联系你。”米海尔挂了电话递给叶,“谢谢你,叶,我考虑给你发薪水。”

“…”叶接过手机时有些尴尬。

“你想收买叶,没这么容易吧。”

“给叶增加工作量,我过意不去。”米海尔特别欣喜于飞龙虽然嘴上无情,手上还是给他夹吃的。

“那你怎么不给我发薪水呢,光顾着喂你,我也增加了工作量,我还没吃饱。”

“我说过我也可以喂你,”米海尔压低了点声音,“上面下面都可以喂。”

“剩下的自己吃…!”

“我真的想给叶发薪水,叶是一个值得投资的部下。”

“你指望叶会给你什么回报。”

“帮我挡挡尤利叔的电话~总是打扰我们,顺便再挡挡麻见先生的电话再好不过了。”

“很抱歉,阿尔巴托夫先生,我的老板只有一个人。”叶认认真真地说时看了飞龙。

“叶,我会跟你签无期限的合同,这样你就不用总被逼着表忠心了,你有随时解约的权利,只要你有其他打算。”

“是…飞龙大人。”

“哇哦~飞,我也想签无期限的合同。”

“是吗,那你可没有解约的权利。”飞龙把最后一个虾饺喂完,他的嘴角溢出笑意,“吃饱了吧。”

“嗯。”米海尔点点头,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飞龙,飞龙也一直看着他。没有解约的权利。飞龙一边认真地喂他吃东西一边说这句话时那细微的一颦一笑全纳入他眼中,有些无心随意地语调,但他可以肯定飞龙的心绪绝非平静无澜。因为他看到在他这声几乎一语双关的肯定答复后,飞龙轻微漾动了眼波。

----------------待续-----------------------

Chapter 54: 《反噬》(五十四)直到你来

Chapter Text

“我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东西。”穿好衣服后米海尔从昨天的夹克口袋里竟然能摸出一个安全套,他愣了下拧拧眉心,“我不可能是间歇性失忆吧~”

“…”飞龙不知道米海尔在自言自语什么,等他走近的时候就看到米海尔已经把东西塞回口袋中,外套被扔回沙发上,“间歇性失忆?”飞龙捧了米海尔的脑袋。“我是谁。”

“你是我的爱~”

“这是忘记还是记错。”

“要纠正吗?”米海尔顺势搂抱住人。

“嗯?”飞龙挑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是你的爱。”米海尔凑近看着飞龙低声地说了句,他的手指捏了飞龙的领带结,整理得非常好,让他有种想把自己的解下来让飞龙系一次的冲动。

“一点都不意外。”飞龙笑着用双臂圈住米海尔的脖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说。”飞龙有点得意,米海尔总是很容易猜中他的想法,他也可以猜中米海尔的。

“没事啊,飞,就算失忆我也会再次爱上你。”米海尔搂住飞龙收紧手臂,把笑容靠得更近。

“不要乱说。”飞龙瞥了眼米海尔的口袋,“藏了什么。”

“哎?没什么,飞…”看飞龙立刻转身去摸了夹克的口袋,米海尔觉得气氛转变得有点快。

看明白是什么东西的飞龙脑子里似乎有点不明白起来,他瞥了米海尔一眼,看米海尔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没有表态。低头扣了西装外套的扣子,飞龙自顾去检查公文包里的文件。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啊~飞。我没用过,我的意思是我跟你做的时候不用,这你知道的。”

“所以呢…”

“所以我不知道我口袋里怎么会有…”

“是在问我吗?”

“不不,飞,我的意思是这肯定不是我的。”

“你想用就用好了。”飞龙提了公文包,“迟了一点,但下午应该也可以谈完,走吧。”

“尤利,”本来米海尔并不打算接这个电话,“对,我很快就到澳门。话说,是你把安全套塞我口袋里的吧。”

“那个吗,是的。因为上次薇卡跟我说你以没有安全套为由,把她晾了一夜。”

“...我说了抱歉。”

“而且我也主要想提醒你注意一点,你现在玩的人可能也在跟别人玩。”

“你是什么意思。喂?!”米海尔对嘟嘟嘟的挂断音暗骂好几句。

“你快点!米海尔。”

“抱歉,飞~让你等了一下~”米海尔跑上停机坪,看飞龙在直升机门边冲他大喊,头发被风卷得翻飞。飞龙好声好气的时候让人觉得可爱,凶起来的时候也让人血脉喷张。

“你再这样拖拉,今天就耗到多晚都要谈完。”飞龙呼了口气坐回座位上。

“多晚我都愿意的。”钻进直升机后米海尔摸上飞龙的脸吻了一下,冷静他有点澎湃的心情。飞龙要拿下他的手,他干脆两边奉上地稳稳捧住飞龙的脑袋,把蜻蜓点水的吻化开加深加重,待松开唇的时候指尖温柔划下,随手顺好飞龙有些被风吹乱的发丝。

“…”飞龙知道米海尔就是要顺着他的意思下去,让他觉得自己再抱怨简直多余,他就一言不发地瞪着米海尔看。

“顺便说,那个东西是尤利放的。”

“…”米海尔又提到刚才的事情让飞龙愣了下,收了瞪着米海尔的视线,他不知道刚才自己有点暴躁的心情到底因为什么。“…到底有什么好解释。”他嘀咕了句。

“好像也是,不管怎么说,我不喜欢我们之间有任何隔阂啊~”

“…你觉得是这种道理吗。”

“是什么道理都可以~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尤利的意思米海尔是明白的,多少就是讽刺他飞龙惦记麻见,以及认为他只是随心所欲。不过也可以说,他就是随心所欲,他就是爱跟飞龙在一起,甚至完全不想跟其他人上床,他就是不觉得麻见有更多胜算,他就是相信飞龙与他同样感到快乐。为什么不能呢。

“还是说…其实用一下比较好…”其实这个事情突然被提出来说,飞龙也有些奇怪的感受,以前基本上这种意识都是挺自然的。

“…飞…?”

“…随便你…!”

“随便我那我们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米海尔搂上飞龙的肩膀挑了挑眉笑。

“是吗,”飞龙侧过身对上米海尔的脸,“我倒是开始想聊了,你说跟我做的时候都不用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吗。”

“…”米海尔被飞龙盯得发愣,“当然有。”

“是什么。”

“…嗯,不对,这么说不对,应该说没有。”米海尔耸耸肩,理论上减少麻烦的事情其实大家都乐意去做。从他的角度,那也只能说他不知不觉中完全模糊掉了这个层面的事情,有飞龙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因为飞龙不可能有女人那种意识。而他自己,不能否认第一次时他仍有要戴的习惯,只是当时飞龙让他的脑袋一片慌乱,因为飞龙想要他这一点冲击了他对爱欲的强烈渴望,他迫不及待去彻底沉沦。第一次顾不上,之后仿佛再也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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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维加斯。

“宝贝,听你妈妈说你今天演的那只小马获得了很多掌声。”狄奥坐到儿子边上。

“没有你的掌声,爹地。”

“不过…第二场我早就准备好了~”

“真的吗~?你发誓!”

“当然,我发誓。而且我希望以后每一次都不会错过你精彩的表演。”狄奥揉揉儿子的小脑瓜。“米海尔又给你买了一个模型吗?你谢谢他了吗。”

“嗯,米海尔说要有个伙伴~我说了谢谢~”

“很棒,不错。”

“宝贝,他们到了时间就要去休息才能更有力量,你也要一样。”

“好的,晚安妈咪~”小家伙冲母亲的方向点点头。

和儿子道了晚安两个人回到卧室。

“狄奥,我想谈谈。”

“怎么了,缇娜。”狄奥把心爱的人从背后拥住,吻了缇娜藏在性感卷发中的颈窝。

“…我们不是决定把军火的生意都转给米海尔了吗,而且你答应我终止那些du品交易。”缇娜转了身看狄奥。

“…是这样。”

“那为什么还有交易的信息。”或许质问向来都不会让人轻松,那怕是问的那个人。缇娜搂住狄奥的脖子,她希望亲密可以缓解她心中因为不解产生的情绪。

“…我很抱歉这其中是有点问题,不过我也没有想隐瞒。焰燕要把以前作为合作条件帮他购买的九龙塘和浅水湾的几处地产全部都兑现到他手上,也正好他手上有不错的货源,他以此作为交换。…这些年我与他实际也有各取所需,他也算帮了我不少。所以…”

“他在这边这么多年,不管是你让他接触的还是他自己积累的途径,就算之后那些生意不经过你,我认为…也没有任何影响吧。”

“没错,亲爱的。这次交易我已经转手了,我不会再做du品渠道。”

“所以这是最后一次,狄奥。”

“当然。另外,焰燕已经完全退了这边赌场的相关工作,应该是彻底打算回香港生活了吧。”狄奥看怀里的人垂下眼睑时,他将唇印在她额心。

“…我特别喜欢很多年前来找我父亲谈酒店生意的那个时候的你,我也爱之后我们一起把酒店和赌场经营到现在。”

“我记得我对你一见钟情。”听到怀里人笑了下,狄奥低了头在缇娜脸庞上亲了一口。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拥有的不够多,狄奥。”缇娜仰起头,她的手指摸上狄奥的脸。一个陌生男人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男朋友,这个男朋友不知不觉间,又变成了孩子的父亲也变成了丈夫。

“…我,你知道我说过米海尔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父亲给他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争取和经营的,当然,还有你给我的,缇娜…”

“你的生命可不是你自己给的…”

“…是没错,我只是希望我也可以拥有本该属于我的…”

“实际上在我看来,这可能是上天对你另一种意义上的恩赐。狄奥。”

“你为米海尔说话。”

“你很清楚我为谁说话。而且你根本不需要用米海尔做借口。”

“…”

“就算是现在,我也不介意我们是要在这里生活还是在俄罗斯。只是现在,在这里,我们已经很好,你是知道的。”

“缇娜…”

“你很喜欢孩子,我也一样。而且,我不想再跟他解释你为什么会受伤这种事情…或者其他什么事情。”

“缠着绷带很酷,电影里是这样,或许他以后可以当个演员,你知道小家伙喜欢那些故事…”

“你可以那么跟他说,但你不可能这样说服我。”

“我知道。”

“你如果不收手,米海尔也会毫不手软。克里斯那么喜欢他和信任他...”

“他现在跟焰燕的弟弟混在一起了,飞龙,现在是香港白蛇的老大。”

“所以呢,你也要跟他一样吗。”

“当然不是。”

“...那是米海尔的事情,我只要你不要挑衅他。”

“你知道我本来完全有机会合作远东的赌场,但父亲把机会给了飞龙,因为米海尔喜欢他。米海尔现在喜欢一个男人,你能想象吗。”狄奥耸了耸肩。“而父亲的做法也很荒谬,他一直都偏心米海尔,这次离谱过头了。”

“既然你父亲一开始就让你远离那里的一切,远离那样的生活,我倒是希望他的那份你所认为的绝情,可以变成你另外一种深情…我们明明可以不要再趟那些浑水…狄奥…嗯…”

“你怀孕的时候总让我感觉更美…”狄奥的唇贴到缇娜颈侧上,手轻巧探进人睡袍领子里把那饱满盈挺的柔软乳fang抚在手下,淡淡的香水味总是很好地催发着这些触感和当下心情所萌起的冲动。欲望如果有很多种理由,那至少有一种是抚慰。他的唇印下那精巧的锁骨间吻到因为一些情绪而微微起伏的胸部上,含住那柔嫩淡红的乳顶。

“…嗯……你是想要…?还是为了打断我的话…”

“你也想要…缇娜。我也明白你的话,因为那是我们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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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

“这是?”和米海尔过完之前提供给符拉迪沃斯托克堵场的经营模式书,飞龙看到米海尔将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

“石田浩辉跟狄奥有合作,石田浩辉就是以前那个隔三岔五来找你的那日本人,色迷迷的家伙。”

“…我知道是谁。”飞龙看了米海尔,那段时间石田浩辉确实经常在他的堵场玩,或者直接约他要谈生意。只不过后来米海尔过于频繁的找他后,石田浩辉突然就消失了一般终于不再出现。

“对,就是那个我让你终身难忘的晚上~我们还在堵场和他玩了一局的~”看飞龙默默盯自己的模样,米海尔禁不住有点神采飞扬。

“…”飞龙皱了一下眉心,然后他禁不住笑起来。

“现在可以笑出来了,你那天起来后可是像吃了炸药~”米海尔凑过去,随手撩起飞龙脸侧的发丝。

“…”飞龙转过头,他的唇和米海尔的碰到了一起,米海尔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含住米海尔的唇时米海尔反擒住他的,并将舌头毫不犹豫顶入他口中。他笑是因为米海尔那样去陈述那些事情…那时候石田确实是隔三岔五找他,原来米海尔知道,那么那个晚上,他觉得他和米海尔肯定不是偶遇。“我的一生都还没有过完,你就断言我要终身难忘~”飞龙笑着摸了米海尔的脸。

“那等老到走不动的时候,我再问问你?”

“…不调情就不会好好说话了吗?阿尔巴托夫先生。”飞龙推开米海尔的脸,但话语本身的暖意却让飞龙不自禁地弯起嘴角。他不知道米海尔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他的,或许挺早。

“很矛盾,飞,我真不想你知道这种人。”

“我也很想只知道让我感到舒心的人,但那怎么可能呢。”

“不过很多好的感受也许在对比中才会被重视与珍惜。”

“嗯…或许是这样。”飞龙想到什么瞥了下米海尔,“米海尔,我发现跟你没法好好谈正事,你老是把话题扯开,你得反省一下。”

“不管怎么说,看着你,我不自禁心神荡漾那也很正常。”

“一点都不正常,你怎么跟别人谈正事就怎么跟我谈!”

“所以说,你感受到我的不一样的舒心了么~”米海尔突然堵上飞龙的嘴,不由分说地吻起来,并立刻按住飞龙吃一惊后不安分扭动的脑袋。

“米…!”

“狄奥…”在飞龙发作的前一秒,米海尔赶紧开腔,“狄奥将石田浩辉推荐给我,这是他的案子,他想参与远东度假区的合作。”

“…”飞龙看米海尔挑挑眉还露出惯有的笑容,一脸无害,好像刚才突然粗鲁强吻自己的人并不是他。“...哼。”米海尔还真是会为自己的行径找后路。

“慢慢看。”米海尔直接把文件给飞龙翻开来。

“我自己来!”飞龙缓下被激起的情绪,看米海尔一脸惬意咬了雪茄抽起来,“不要觉得自己得逞了…”

“没有没有~我不打断你看文件了。”实际上就是得逞了,那又如何呢?看飞龙有些抿咬的唇,米海尔含着雪茄深吸了一口。“狄奥认为不错,我也这么认为。”

“那你打算考虑他。”

“有这个打算。”米海尔把石田的案子给飞龙看,其实也想顺便在se-情业上推飞龙一把,飞龙不把这一块蛋糕拿手上,反倒有些置之不理的态度其实是有些不可思议的。堵场为多数生意提供了超乎想象的便利,得益于堵场本身是一个模糊是非又充斥着高价值的存在,至少对他来说掌握堵场就是为了将其价值最大化。“另外,就像我之前也提到过的,你不打算将澳门这一块好好收拾一下吗?暗地很杂乱。”

“我父亲那时候起就没管。”

“你可以管,为什么要跟你父亲一样。唔…我的意思是,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你有什么理由不管呢。”

“…我也没有说多排斥这一块。”

“这个时代再肮脏的交易,只要足够昂贵,总会更乐于以更有体面和更有品味的方式进行。我的多数军火巨头客户,他们爱极了顶级的识货美人陪他们看货,并乐于享受一个夜晚。怎么享受那是他们的事情,我通常在第二天完成交易。”

“…”飞龙瞄了米海尔一眼,“就算如此,我就是不太乐意做。”

“其实我也更倾向于有可信任的第三方出面。”

“…”实际上,就飞龙自己的原因来说,对他有色看待是以往这么多年来,他最为厌烦的一种生意来往附带模式。哪怕他带上面具,用笑脸化解很多不可避免的惯性看法,但就这点来说,他心里总归不太好受。

“如果有这个可信任的第三方,我相信你还是乐意完善这一块的吧。”米海尔凑过去一些,“甚至代你出面。”

“带我出面?”转头间米海尔又近在咫尺。

“老实说,我遇到你,跟你再遇到别人,可能都是某种缘分,恐怕我挡都挡不住。但哪怕如此,我也越来越有私心,我不想你再跟更多人交易碰面。”

“米海尔…”有时候不知道是自己太容易被看穿,还是有人愿意揣摩自己的心情。但二者似乎有些区别,被揣摩到一二和被一眼看穿比,前者总会让人感受到多一些的柔情和舒心。

“不过你再不管也不差那份收入,我只是觉得彻底扫荡来得痛快些。”米海尔起身溜达去了飞龙办公室里的酒柜边上,“好看的摆设,伏特加…红酒…茅台…波本…”

“拿你喜欢喝的就可以,因为我不喝。”

“如果你不喝,就没有我喜欢喝的~。”说完米海尔听到飞龙笑了下。

“你的甜言蜜语可真是随口就来。”

“其实所谓甜言蜜语,难道不是听者有心的事情吗。”米海尔转头看飞龙,飞龙竟然挺认真在看石田的案子,“刚刚在看我们自己的案子时,你都没有这么认真哦。”

“我们的我已经看过好几遍,而且你一直在边看边开玩笑,我怎么认真看。”

“我们的可以有些情趣那是无可厚非吧~”

“石田浩辉在日本也发展不错。”

“比麻见厉害吗。”米海尔拿了波本和伏特加回到办公桌前,一半一半的兑了一杯。

“他有意和麻见竞争。听麻见说他是近来才迅速发展起来的,而且他明明以前还跟麻见合作过。看来他暗地累积了不少资本。”飞龙看到米海尔还是给他倒了波本,他微微皱了眉心,“我喝了就没法认真看文件。”

“那兑一下~”

“喂…”清烈的酒气,用伏特加去兑算什么。

“麻见麻见的~一句话三次提到麻见听起来真是不爽呢。”米海尔嚼了落到嘴里的碎冰块,俯身凑过去冷不防在飞龙唇上落下一吻,冰凉感让飞龙的唇颤抖甚至倒吸了一口气。

“米海尔…”波本和伏特加交融的滋味渗透入唇,冰块降低了不少烈气,恰到好处地反倒有些意外的醒脑。

“石田浩辉大概想绊倒麻见。”

“哪有这么容易。狄奥把他推荐给你的这份心思,我倒是想留意。”

“是这样,多留意下我,我可没有麻见厉害~”

“什么啊…”飞龙瞥了眼被咕噜噜灌满入杯的酒液,老实说他羡慕可以把波本喝到随意的人。接着他的杯子也跟着被注入,仅有的三分之一都没喝掉,好在酒瓶子里所剩不多了,也就满了他半杯。

“我知道,石田在日本能起色应该也是与狄奥有关,说不定你哥哥也是援手。”米海尔猜飞龙虽然很愿意维持起与刘焰燕的兄弟情,但依然对刘焰燕存有戒备心理,所以也惯于用这样的担忧去思考狄奥与他的事情。或许是好事,他虽然感叹飞龙用情深,但他其实也不耻笑飞龙在感情层面上的有所保留。

“焰手上并没有多少资本。”

“你未必知道他回香港的早几年都在干什么吧。”

“我是不知道,至少我不可能希望他很糟糕。”

“是是,或许他是没有过得很糟糕,但就麻见这个理由,他就可以援手石田。那时候或许没有资本,这么多年,谁知道呢。狄奥,焰燕和石田有合作关系我是不会怀疑的。”

“之前石田一直想与我合作大概也不全是他个人想法。”

“大概打听到你和麻见没在一起,谁料到你没那份心情一起撬掉麻见~”

“什么啊…”

“不过我可是很单纯,我跟你合作是想跟你在一起哦。干杯,飞。”米海尔拿杯子碰了飞龙的杯子,还把自己的酒倒给飞龙匀到均衡。

“我不喝这么多…”

“这是心意,我们势均力敌,不是吗。”

“...”

“你喝不掉的我会喝掉,别再偷偷倒到装饰植物盆里。”

“…我可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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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还要从叶那里获取飞龙的相关情况,其实是一件相当讽刺的事情。叶的后续价值并不是麻见能预见的,但又如同冥冥之中,他曾经的所有安排也在被老天安排。

“米海尔对飞龙的行踪是有掌握的,我感觉…他也有意避开与你对面。”也,这是叶所猜测的。自从之前麻见来香港与飞龙过圣诞碰到了中途出现的米海尔,那之后三个人就没再一起碰过面。之所以会这样,他认为是麻见和米海尔有意为之。

“他对飞龙没有把握。”

“说不准…”

“谢谢你,叶。”

“麻见先生,我已经不再为你工作,只是始终觉得,应该不是随便什么理由才需要我去呆在飞龙身边这么多年,我希望自己那几年有点价值。您肯定不是预见了七年后让我救一个情人,我更不是为了盗走一份权利书去获取他多年的信任。”

“…”叶这席话如同在质问那七年的意义,“如你现在所知道的和感受到的,叶。”对爱是不可能没有野心的,除了抛不掉的深埋在心中的坚持,也还有太多过得去和过不去的坎,埋得太深以至于无声无息。

是想埋葬,还是想筑起心中那座爱的参天高楼。人虽不常怯懦,也不常勇敢。

“老板,这是今天要过目的剩下的文件。”桐岛看麻见挂了电话在闷烟沉默,不知这样是否有点雪上加霜。

“今天?到了回去的时间就不是今天的。”麻见起身拿了外套,“明天再看。”

“老板,你最近有点消极怠工。”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不过说来,晨起的效率意外的很不错,那么我也会适当调整一下其他方面的工作,以免妨碍您的效率。”收拾妥当的桐岛推了眼镜。“那我们下班了。”

“需要你这么多废话吗!”

“嗯,主要还是我没能及时调整过来。”桐岛看了时间,准时十点。

“我过几天要去关西的温泉旅馆。”

“没有问题,我会及时安排好。”桐岛对麻见办公桌上的照片露出一个笑容,麻见放在办公室的这一张是和飞龙吃泡芙的照片,选择这张有点意外,两个人的气氛不是最好的,但看起来…相当有趣。“那么,明天见~”

“希望你能跟上我的步伐。”

“是这样,我会加油,老板。”跑进电梯的桐岛呼了口气,麻见虽然没正眼看他,但一直按着电梯门等他还是让他很是欣慰。

“之前的照片加晒一些,到时候带去关西。”

“这样吗,感觉相当好呢~”

“…”麻见斜睨了眼桐岛,“我觉得你最近有点…怪。”

“没什么,您不用担心,我只是觉得最近工作特别有干劲。”

“我是最近才付你薪水的吗。”

“当然不是,我也是觉得您最近特别有干劲才跟着兴奋起来呢。”

“…”麻见吐着烟圈出了电梯。

“其实不管怎么说,相比以前,现在还是收获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甜蜜呢,您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也更加贪心。”

“我相信不管怎样,情况都一定不会比以前更糟了。”

“这是安慰还是讽刺。”

“可能都不是,我只是也跟您想的一样,不管怎么说能冰释前嫌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的废话真是越来越多。”

“那么,要听点什么音乐么。”桐岛系好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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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feels like nobody ever knew me until u knew me,
feels like nobody ever loved me until you loved me,
feels like nobody ever touched me until you touched me,
baby nobody nobody, until you…♪

“他这套方案看完了总感觉有些似成相识。”飞龙仰头活动颈椎,并揉了揉后颈。

“看完了?”米海尔撤下耳机,飞龙不准他再闲聊,他只能自己在一边听歌解闷。他抚上飞龙的手跟着轻轻按摩,顺便把椅子一并靠近飞龙边上。

“看起来挺完善,只是…”飞龙一边感受着米海尔在他后颈上的揉抚,一边因为感觉有些累而打算先放弃这方面的思考和看法。他看着米海尔,“我再想想。”

“合作的事情不用太勉强自己。”

“我知道…”飞龙随手捡了米海尔摘下的耳机塞进耳中,旋律很讨人地动听。似乎看到他明显被吸引的模样,米海尔把另一边的耳机也塞到他另一边耳朵里。“我在一边看文件,你在一边可真是会享受,米海尔。”

“…”米海尔笑出声,他耸耸肩有点欲言又止,飞龙上一句还有些低声,下一句就因为戴上耳机听了音乐后完全控制不住也意识不到自己的音量,但是和那抱怨的语气倒是挺配。他没打算再说什么,直接凑到人眼前吻下去,揉在飞龙后颈的手也索性托住人脑袋。

“…”音乐让飞龙从看文件的疲惫感里慢慢释放出来,或许是词句温柔旋律舒心,确实让他缓缓放松。连米海尔的吻似乎也完全配合了这种动人的感受,细腻温柔却一波一波地深刻带劲而且毫不含糊,让他十分享受。“…嗯…”他拿下一边耳机塞给米海尔,看到米海尔的唇顿了下,他笑着环住米海尔的肩颈,把唇贴上去重新吻起来,绵长得直到一段旋律的中止。“听起来不错…”米海尔轻咬了他带笑的唇,他笑着对咬回去。

“这段绝对是错的…”米海尔把突然打断音乐的来电按掉,飞龙的轻笑被他纳入口中。他将飞龙抱住往怀里按,飞龙坐到了他腿上。只有他知道,飞龙很轻易能撩拨起他的渴望。

“嗯...”飞龙的手心按在米海尔心口,他有些喜欢感受米海尔逐渐发情时那心跳加速的状态。

米海尔把舌头堵进去搅翻着推进缠绵,飞龙的舌头在他口中贴绕的热情不亚于他腾升起来的渴望,吻和着旋律似乎也有着陶醉人的高潮,却也并非止于旋律。两个人混着喘息终于停下唇舌的动作却仍不舍地把唇贴在一起时,第二波铃声早就响了好一会。“…有什么事呢,案子已经看完了。我按掉电话肯定是跟飞龙在亲热啊。”米海尔的唇在飞龙嘴角蹭了几下,飞龙轻轻含了他的唇松开。他想要把人抱起来时飞龙也没有拒绝,还将他搂得更近。他们的视线从接吻开始就没离开过对方,只是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有些意外。“…父亲?”

“…”那声明显沉厚有年纪的“米海尔”在电话另一头响起的时候飞龙也跟着有些愣住,同时他也意识到有一边耳机还塞在自己耳内,他赶紧拿下来塞给米海尔。

“…”飞…米海尔无声地唤了下,飞龙从他怀里起身时他其实也有点无措。尽管他知道他不是他父亲所欣赏的沉稳个性,但固然也不希望他父亲总觉得他是幼稚轻浮的,包括对飞龙的印象和想法。尤其他母亲偏于安静与保守,他也就很明白他父亲的喜好倾向。

“今天在澳门谈远东度假区的事情,有什么进展吗。”

“…嗯,已经确定下来一些事情。”米海尔一直看着飞龙,飞龙站在他面前也盯着他看,有些庆幸他父亲的语气远没他想象的严厉。“之前飞龙对经营模式做了不少完善,根据度假区的情况,我们又做了合适的修改。”

“尤利跟我说了一些,听起来不错。可以定下来的事情尽快去实施,很多人都在等那里的成果。我们拿到那块开发区,如果做得不好,就会给别人找到借口。”

“我会做好计划,你关心的项目也很顺利,父亲。”

“辛苦了,米海尔。”

“…我很乐意做这些。”

“今天都在谈这个事情吧,帮我也感谢一下飞龙,他真的是一个很出色的合作伙伴。”

“当然很感谢他。我昨晚到澳门的,因为飞龙答应今天给我一整天的时间谈事情,你知道我也希望多争取些时间,不太容易,但我想我们都尽力去做这个事情。”米海尔看了下时间又翻了天气。

“嗯,你能很认真对待,不管什么原因,我还是感到很满意的。”

“家族的事情,我向来都很认真,请放心,父亲。”

“…”听到米海尔说起家族的事情飞龙回过神,其实站在那里的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但至少听这通电话并不是太礼貌,他转身要走时米海尔抓住了他的手。“…”飞龙指了指通往房间的门,米海尔没有松开他,只是冲他扬眉笑了下。

“有阳光的傍晚等着吃炖牛肉的感觉总是很不错。就是味道没有以前那么好是很遗憾的事情…真是特别怀念。”

“以前…真的是特别令人怀念,现在…大概也不差。我相信是会好的。”米海尔明白他父亲话语中的思念。

“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特别喜欢在家,米海尔。不过我没再管太多事情,也一点都没有变糟。”

“父亲…”

“我明天会去远东的住所,也许会住一阵。”

“好的,父亲。”

“嗯…还有一件事情,狄奥要结婚了,你知道的吧。”

“是的,他之前跟我说了他要结婚。”

“嗯。希望你有个舒心的夜晚,米海尔。”

“当然…你也一样。”

看通话结束后米海尔陷入一小沉默里,但抓着他的手一点没松开,也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他很重视你。”飞龙弯了嘴角。

“飞...”米海尔抬起头笑了下,“我希望他也重视我们。”米海尔起身。

“…嗯…”米海尔毫无预兆地紧接起一个深吻让飞龙提了很长的一口气息,他抓住米海尔的肩膀,米海尔抱紧了他不容抗拒,没有放稳的手机滑下桌边砸到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嗯…刚刚好像说了…结婚?”

“对,是狄奥要结婚了…”米海尔把飞龙松开的领带撩得更开。

------------------待续-------------------------

Chapter 55: 《反噬》(五十五)今生今夜

Chapter Text

“有些意外…”

“为什么意外。”

“你有一天会结婚吗?米海尔。”看自己的领带被米海尔很当一回事地好好解开,飞龙垂下的眼眸抬起,正好对上米海尔也抬起看他的眼,他笑了下。这一刻,他莫名想象了米海尔穿着结婚礼服的样子,并不难想象,而且似乎比他看到过的所有穿着结婚礼服的男人都要帅气。米海尔肯定是绅士十足地,带着惯有的笑意。也或许不只如此,毕竟只是想象。

“老实说,我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米海尔的脑袋凑近飞龙面前,飞龙的眼神中有点好奇,但更多的是温和安静,让他忍不住要发呆凝望回去。飞龙这么直接问他,他心中的感受有些道不清的微妙。

“那…”

“那你呢。”轻声而且温柔的话语,米海尔也禁不住弯了嘴角。飞龙看着他的眼眸中有些轻微波动时,总是撩动心弦的迷人。“你会吗,飞。”

“我也不知道。”飞龙的手裹住了米海尔的脖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米海尔的衬衣领子,“不过我参加过一些婚礼。”他隐约回想起之前出于道上人情或者父辈情谊去参加的那几次婚礼,“场面还是有些印象的。”

“还行。”米海尔点点头。

“…”飞龙觉得,米海尔很认真地听他说话的样子,不但不严肃,反倒是有些可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且这句还行他能感觉得出米海尔对于婚姻应该有些自己的想法。他拢起双臂笑了笑,“喂...别人花费了心血的婚礼,对别人来说,应该不只还行吧。”但除此,结婚是庆祝两个人在一起的一场盛典,是为了昭告众人,是生效一张合同,还是其他什么,似乎也很难得知。

“确实,表面上是这样。”

不过,对飞龙自己来说,就算听过好几遍颇为相似的誓言誓词,等他再一次参加时,依然会不由自主细听。“有时想想,如果两个人都可以履行承诺,作为一个外人去看,其实是会感到几分羡慕的。但是婚姻好像并不是一个...做了计划就要执行,也能想方设法去执行的企划案。”

“或许吧,”米海尔继续点点头,“不过飞,好在你只是去参加。”他搂了飞龙的腰把人贴得更紧。

“那你没有参加过吗。”

“有,但并没有什么意思。而且跟我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啊~”

“谁让你不是新郎。”

“有道理,我可以认为这话有什么暗示吗?飞龙大人~”米海尔带着笑意的嘴碾到飞龙唇上使劲吮了一口,还顺带蹭了一会。

“…是你说与自己无关就没有意思…”

“那你呢,听起来似乎对我认为婚礼没意思的想法有些不满意见。那么,这么多年没有什么温柔可爱聪明性感的女人出现在眼前吗,这样英俊有魅力的飞龙大人。我可不认为没有。”

“…”听着米海尔有些恭维的调笑话语,飞龙欲言又止。

“有吧~”

“确实有遇到过温柔可爱聪明性感的女人。”飞龙故意把米海尔拎出来强调的特性又说了一遍。

“但总觉得难以上心。”

“…”

“所以,还是决定等到遇见我再说。”

“…”唇舌的暖意覆盖在一时迟钝的嘴上,仿佛贴心配合了这份迟钝般温柔至极,又让这份迟钝更加招架不住地开始铺天盖地。似乎爱不爱都可以结婚,爱不爱都可以上床,爱不爱都可以生小孩,爱不爱都可以抚养孩子…等?等过吗?等谁?是觉得可能会等到谁,还是觉得一定能等到谁吗…他难道有这样想过?“不管怎么说,我觉得结婚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的意思是…嗯…”

“有意义,当然是的…”两个人的唇在轻轻摩挲着对方的,带着些津液的黏腻。“是我的话,是不是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温柔可爱聪明性感?”

“...”飞龙失笑。他捧了米海尔的脑袋,心跳一下子快了几拍。

“在我那条小船上举行婚礼如何?只有我们,在海风里?碧蓝的天空和海域,我那条白色的温柔可爱聪明性感的小船…唔…我想你也会喜欢…”

“你的…温柔可爱聪明性感的小船…”

“我可以让他狂野起来…”

“你为她心跳加速…”飞龙一手覆在米海尔心口上,一手搂紧米海尔的脖颈,把断断续续的吻弄得更杂乱无章。

“飞龙号。”他们的吻又被中断了。

“飞龙…?”

“飞龙。”

“这么巧…”飞龙有些打趣。

“大概是命中注定。”大言不惭。米海尔在飞龙腰上的手游到飞龙臀部上,渴求让他的指尖开始禁不住放肆。“我开船的话,你可以允许我不戴领结吗。”

“我可以允许你现在不戴领带…”飞龙的手指勾上米海尔的领带,用比米海尔更温柔的方式解开来。

“你有哪些特别喜欢的地方。”仿佛话语的温柔就为了行动上可以更粗暴。米海尔将飞龙抱起有些粗鲁地半压到办公桌上,飞龙的语气和举动都在让渴求进一步升温,而令米海尔越发兴奋的是飞龙在被禁锢时那一瞬间的慌乱。飞龙总是如此,对于赤裸的需求,哪怕再大胆,事前或事后,总仍有一丝矜持一点顾虑。他还挺喜欢。“我们可以在每个喜欢的地方结一次婚吗?”

“你在乱说什么…米海尔。”飞龙不可思议,他被迫坐到桌上。“你确定你知道结婚是什么…”米海尔理所当然地冲他摇摇头,那翘长的金棕色睫毛微微眨动,有种孩童的稚气,但那深邃迷人的蓝绿色眼眸却坚定地释放着和成熟壮硕的身体反应相匹配的热情和渴望,性感勃发地扰乱着他的呼吸和心跳。有时他觉得米海尔懂很多事情,有时又觉得并非如此。可能,他也是这样。

“你教我。”

“我也不会…”飞龙抱住米海尔的脑袋与米海尔唇舌交缠,任由米海尔欺身压着他。米海尔扫开桌上的文件,文件碰撞的声音,酒杯底部摩擦过桌面的声音,他们接吻的声音,也许他的钢笔掉下了桌子,然后他上半身完全躺在了办公桌上。不过这一次轮到了他的铃音打断了他们的亲热。米海尔发出模糊的反抗声音如同在向他撒娇,他禁不住发笑,犹豫了一下接听电话的必要性。“麻见...?”吻在他脖颈上流连,他撇头时看到了似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忽视的名字。

“...”只是一声低语也足以让米海尔在腾升的欲望里夹入了不和谐的心情。他截住飞龙拿起手机的手按回桌面,飞龙愣住了。

“米海尔...”四目相对,虽然飞龙看不出米海尔表情上明显的态度变化,但按住他手腕的手很明确。“...也许他有什么急事。”

“七年都没什么急事,现在有什么急事急这一时~”

“...”确实也是,虽然有些讽刺,但没有错。

“当然,或许也可以听听。”感觉飞龙的手没有挣动时,米海尔又换了种情绪。人有时候也喜欢跟自己较劲。他松开抓着飞龙的手,直接点开了手机接听键。

“飞。”

“...米...唔嗯...”飞龙被自己的心情也被米海尔的举动弄得有些无措。一阵停顿后又突如其来的一阵唇舌扫荡,多少次都还是会令他心跳加速。有时候是心动,也有时候是心乱。他拿着电话的手无处安放,他推了米海尔的肩膀。

“...飞?”

电话里麻见呼唤飞龙的声音只会让米海尔更加来劲,他不想飞龙应答,他的唇此刻完全属于他。

“米海尔...!”飞龙现在才明白如果米海尔不想,他根本推不开人。他终于可以大口呼吸了,但脖颈往下一路的湿热和腿间蹭下来的压迫感都足以令他慌张且羞恼。

“飞龙?”

“不说点什么吗。”米海尔俯到飞龙泛红的脸侧,又看了下被晾举在半空的手机。此刻他只需要让飞龙感知到他在他腿间胀大的欲望。

“...”飞龙简直不知道米海尔那些变化莫测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结束这个电话是必须的。“麻见。....嗯啊...米海尔...!”

“飞...”

“有什么事你和叶说吧...我过后回复你。”飞龙用了尽可能平静的语气,但他逃不过米海尔那仿佛看透他装模作样的笑意。挂断后飞龙将手机啪地放回桌上,“还笑得出来,你..!”

“我从上次我们分开后,就没有做过。”

“...”米海尔突如其来这么一句,飞龙本想要发火又硬生生被压下去,“...这算什么话...!”他只能闷了声。

“真心话。”

“我们早上不是刚...”

“谁规定早上做了晚上不能做。我昨天早上没做,前天早上没做,大前天早上也没做,需要一一弥补吗~”

“我只是想说为什么要急于这一时...!”飞龙半撑起身想推开米海尔,米海尔又将他彻底压回桌面上。

“还不够明显吗。”米海尔的额心抵上飞龙的额心。

“...”是挺明显的,隔着西装裤,飞龙也能明确感受到米海尔贴在他腿间那蓄势待发的性器。食髓知味,他甚至可以想起更多细节更多感受。加上他们早上才干柴烈火地做了两次。干柴烈火,也许是的。“...嗯...我也没有...!”

米海尔揉上飞龙的臀部,他只是摸着就已经可以开始浮想联翩。“没有什么。”

“那之后...我也没有做过...”

“...飞...”??飞龙果然没明白他所谓的明显是指什么,但已不重要。飞龙这段时间里没跟麻见上床才是当下的会心一击。

“谁会总想着这种事...!”因为觉得并不是非做不可。以前飞龙可以很长时间不想这档子事情,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与现在有些频繁的次数相比,以前那些长到记不起多长的时间间隔,已经有些不可思议。

“我会。”

飞龙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因为被撩拨的快感。那小乳尖在米海尔口中变得挺力和湿润,随着起伏的胸口如同再索求和进一步邀请。

“但我也...啊唔.....!”疼痛让飞龙本能缩了身子,他推开米海尔的脑袋,“我也不像你这样..!”

“像我这样饥渴吗。”米海尔微微带笑,他舔了唇。

舒心让米海尔本就阳光的笑意友好且迷人,心情很难不被他感染。尤其是嘴硬心软的飞龙。

“...”

“但你拒绝不了我。”

“...唔嗯....”

飞龙不想否认,很多时候他并没有拒绝。他虽然想不出接受的理由,但也没有拒绝的底气。他一次次地沉沦,被攻破,也放肆地释放自己。

因为身体过分敏感还是因为过分想渴求与被渴求,倒在桌上疯狂激吻的两个人有着对彼此身体轻车熟路的感知,指尖掌心嘴唇,所过之处都能让对方发出动情的喘息。在飞龙完全解开米海尔的衬衣时,飞龙的裤子早就被米海尔撤下,肉体半露,最是欲望叫嚣的时机。除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仿佛再多的话语已是多余。

米海尔就像一面镜子,让飞龙看到自己的傲气,也让他看到自己原始欲望的低下丑陋俗气。他的双臂抱着米海尔的脖子,双腿缠上米海尔的腰,他在要一个男人,一个喜欢与他争锋相对又善于妥协退让的男人。他们平等,压制,又屈服。

“唔...”就算在飞龙动情万分之下,米海尔顶在飞龙穴口的性器也难以硬生生地塞进那个没经过任何扩张的软道里。他在犹豫,飞龙在急促地喘息。

“啊———...”

但有的决定无需思考,只需意识。

飞龙不知道是该张开腿还是收起来更能缓和这一阵疼上心尖的闯入。缓慢的推进如同捅刀慢绞,然而疼痛紧挨着快感,理智甘愿被击碎。米海尔曾给予他的那些满足又尽兴的经历,让他很明确地期待着很快就会到来的欢快,那些在羞耻中彻底放纵的畅快淋漓。他无措的双腿被米海尔抱起架在臂弯上,在开放的姿势里,在米海尔逐渐可以有节奏的小幅度律动中,他再一次不知羞耻地沉沦。

“摸着我…飞…”当飞龙终于松开抓在米海尔手臂上的手时,那上面已经陷出很深的指甲痕迹。米海尔喜欢飞龙一边享受着意乱情迷,一边摸着他抱着他,飞龙在他胸腹和肩背上的抚摸擦碰都会使他相当兴奋。他急切地将早已一开到底的衬衣脱掉,露出完全赤裸的上身。

“啊......”飞龙的手臂环上米海尔的脖子,呼着气息的唇贴着米海尔肩颈的肌肉亲吻,“嗯....”,那里有一些后背蔓延上来的伤痕。米海尔身上有比他多得太多的伤痕,虽然因为纹身已经看不太出来,但在触觉下始终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惊心。他的呻吟随着米海尔越来越加大幅度的动作愈演愈烈,“啊哈———”

欲望在一声长吟中失控。肉体激烈拍打的声音完全诠释了渴求的力度。米海尔所谓的饥渴是实话,飞龙也许也是如他自己所认为的那样,爱欲可有可无,但或许他只是缺了一个条件。他其实也会为他想要的人,也变得饥渴难耐。

不适和满足交替冲击着飞龙的身体,慢慢又被满足和渴望冲往更高处。

飞龙已经摸不到米海尔,他弯垂了双臂弓起身躯,合着米海尔的每一次抽送扭抬着腰臀,他凝望着米海尔,米海尔也在看着他。他的所有给予和索取都一一反应在米海尔那专注沉醉的表情中。有时他依然会觉得难以置信,难以置信米海尔对他的沉迷,和平时嬉皮笑脸神采飞扬判若两人的米海尔,在爱欲中的某些时刻会有着十分认真和专注的表情。他会因此更加动情。但那是他心中的一个秘密。

飞龙是真的很好看。如果这种似乎偏离了男人粗犷刚性的俊秀容颜,起初一定程度上迷惑欺骗了米海尔大部分的视觉感受,那在触感上大幅度的误差体验也没能让他从这种梦幻的欺骗中走出来。他甚至时刻可以坦白自己丝毫没有对男性肉体充满渴望,那汗液中混合了香水体液的熟悉味道,那柔软的直接刺激人原始性欲的凹凸有致的身躯,那天生的相互结合狂欢的境地与方式,与这一切相对的,飞龙所带给他的,前所未有,却又并非全盘颠覆,其实相当不可思议。要的是什么呢,想满足的是什么。

“米海尔...啊哈.......”

意料之中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米海尔看到飞龙紧皱起的眉心,眯起的眼眸闭上,满足又越发渴望的模样,压制又越发高扬的声音,他的手抚上飞龙的xing器,看飞龙因为他爽到极致的颤抖叫唤。

高峰落下低谷,飞龙急促地喘息,他半睁开眼睛时米海尔已近在眼前,他摸上米海尔的脸,米海尔给他安抚的吻。他轻哼着收紧后穴,那里还有居高不下的索求在等着他。他带着渴望摸着米海尔的胸膛和肩背,他的满足不只是自己的满足,他要看到米海尔被他彻底征服后颤抖着皱眉低喊的模样,那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感觉。“嗯...”米海尔放下他的双腿从他体内撤离时,他能看到那个依旧高昂勃发的xing器。傲人的尺寸形状和硬度,配在这个健硕完美的身躯上,其实会令他嫉妒。造物主的手有时候就是偏心的,有些人事就是可以游走在公平之外。但这又令人滋生着另一种心态,渴望去征服也幻想着被征服。

“飞...”

“...唔...”飞龙明白米海尔的意思,米海尔将他翻个身,但他的腿刚站到地上时酸软得有些颤抖,他调整着呼吸和姿势,手刚撑到桌面,“啊———”,还没等他站稳或准备,那长驱直入的力道直接把他压趴了。“...米海尔...!嗯..”他有点恼,但声音带着情欲的尾音,米海尔的脑袋立刻蹭在他颈窝里,他浑身都在颤抖,因为重启的爱欲,也因为丢人。米海尔扣住他的腰臀急不可耐地开始挺动,那急促的呼吸也挑明了现下的状态。

“嗯...”米海尔禁不住带上一丝笑意,“好爽...”他低声,像是说给飞龙听又像是禁不住的自言自语。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失措。但没人顾得上理会。

“嗯……啊…...”飞龙从未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承受过那么多的爱欲,或者说享受。他从不准许米海尔如此对他,但米海尔米总能让他破例。

铃声就像他们的爱欲进程一样契而不舍。并不远的是飞龙的手机。

“...唔...麻见...?啊哈.....!”

“...啊....”铃声不会让人心烦,但有些声音不一样。米海尔能明显感觉到飞龙落下来的节奏,他们可以有不和谐的节奏,但休想因为其他人。“他的执着值得一点鼓励,对吗,飞...”

“...嗯...?”飞龙还没什么表态,米海尔竟然自顾给他按了接听。“米..啊哈———”飞龙不知道这才是米海尔想听到的他的表态。

“飞龙...”

“啊———”飞龙抬不起手,可以双手撑着桌面已经在挽救他最后那点傲气。前一轮的强度也足够使得他当下只能承受多于给予,甚至多数时刻变成单方面的接受。麻见...这个名字在他塞满爱欲的脑海里飘忽着,若有若无,甚至好几次不堪一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啊哈———唔..”羞耻让他禁不住咬住下唇。

米海尔瞟了一眼手机,除了通话时间在一秒一秒地细数着,除了让人面红耳赤的肉体激烈拍打的声音,除了飞龙没有韵律仿佛哭诉又禁不住高昂的吟喊,再没什么多余的声音。

“啊———”飞龙抬起的手被米海尔的手按住,米海尔的手指扣入他的指间,抓着他的手,像是给他最后的支撑,又像是将他牢牢禁锢。米海尔有时会带上低吼,而他就像一条随暴风骤雨摆动的小船,想自主行动,又很容易被风浪颠簸,最后只能随波逐流。

“如果你现在想起他...也没有关系...”满根没入的时候总能有一丝略胜一筹的优越。“但你是我的。”

“啊哈———.”米海尔贴在耳畔的低语若有若无地传入飞龙心间,飞龙充满迷茫,米海尔从没在做爱的时候跟他说过俄语,而疯狂的大幅度进出也让他根本无法多想。

飞龙的办公室里迎来了最不和谐的一天,最不和谐的声音,最不和谐的运动。不和谐,难为情。但这种难为情中,到底又含着多少层面的“矫情”与“虚伪”呢?

一起释放时带着高昂爱欲的高吟低吼早没了任何羞耻的味道。

飞龙瘫软在桌面上,他收紧手指时米海尔的手指扣着他的手。感觉过了很久,断续的片段,又紧密地相连。他知道他的一边腿曾被抬起,也知道好几次差点要站不住,反正桌子托着他的上半身。他的那里火热且胀痛,收紧时又仿佛触碰到了跳动的脉搏,也可能是他的心跳。米海尔压着他,既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说话。

“...你简直...”

“我可比他有礼貌。”

飞龙一下没反应过来米海尔所指的他是谁。“...”当他猛然想起时,又撑不起被压着的身体,他慌张地想伸手去摸手机,米海尔又轻易地握住他半空的手按下。

“他上一次直接掐断我的电话。”米海尔支起些身子,他偏头看着飞龙。

“...”飞龙看着米海尔那汗湿下垂又有些卷曲的刘海,又看着刘海下那双干净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有着情欲满足的湿润感,也有着自己的模样,就是没有说这些话时该有的不满。米海尔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也许比他想的还要深很多,所以他才总能看到米海尔那些明朗的模样。“...”启唇,但声音发不出来,他又缓了下。

 

他们的呼吸并没有完全恢复到平稳。

“我这一次可是让他自己选择挂断的,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不挂断。”

“你不觉得丢人吗...”飞龙的声音没了平日的清润。

“那你呢。”

“...”

“我觉得丢人的他~听我们做爱。”

“...”米海尔微微挑起的眉峰,加上那基本回复到惯有的调笑语调,这确实是米海尔。飞龙欲言又止。

“很累,是吗。”飞龙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和米海尔所设想的要跟他算账的模样相去甚远。他虽然很想知道飞龙如何看待他的所作所为,但似乎也并不那么重要。因为再来一次,他也一样会这样做。

“如果你不要压着我还贴着这紧的话...”飞龙眨了下眼睛,他确实是有些累的。“...你...”米海尔不仅立刻就起身,还将他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真是抱歉,把你和你的桌子弄得一片狼籍...”米海尔看了下桌子,又看了飞龙,他露出一个笑容。

“我一点都看不出你抱歉了。”飞龙挨到米海尔肩头,那黏腻的汗水让他很清楚,这一晚上他们最后做到什么了什么程度。“你...”

“好热啊,飞。”

“你真的接电话了...?”有一瞬间飞龙怀疑了他们做爱过程中那突如其来的电话,甚至怀疑了米海尔接了电话的真假性。他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沉醉,对突发情况毫无作为。

“啊啊~果然还是会想着他呢。”

“什么啊...”这件事情能怎么说呢,也无所谓想着谁吧。至于麻见,他也不是没在电话里听到过麻见和别人上床的声音,麻见并没在意,所以麻见也没什么好说的。“倒是你,让别人听你做这种事情...是什么心态..!”飞龙闷闷地说了句。

“如果你能明白我是什么心态,可能我也不会那么做了~哎...疼...”米海尔笑着把脸凑近飞龙,飞龙使劲抓了他的背。

“但我可以警告你!如果我给你打电话时你跟别人在上床,我希望你不要接,不想听这种电话...!”

“诶..?怎么会这么想,实际上我也不可能接到你的电话吧。”

“...哼.”

看飞龙哼哼着,仿佛恢复了些元气,而且飞龙也没在麻见的事情上过多与他较真,米海尔的心情舒畅起来。“飞,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房间。”

“你也是来这里的第一个除了我和叶之外的人。”

“...什么?!你和叶..?”

“...”飞龙缩起身子,米海尔本来只是把他小心放到床上,结果莫名其妙又整个压到了他身上。“你又做什么?!”

“叶做什么了。”

“...你瞎想什么。”米海尔紧张的模样让飞龙想笑,他仿佛放松了些心情。他不确定是否真的可以接受在性爱中完全放开不知羞耻的那个自己,但过后如果能这样放松平静下来的感觉,似乎也不错。可能他是需要释放的,现在有人可以和他这么做,那个人也没有耻笑那个不堪的自己。“米海尔...”

“飞...”米海尔歪头蹭了摸在自己脸上手。

“....啊..”飞龙叹了口气。

“怎么了..?”

“全身是汗,但我不想洗澡,我想睡觉...”飞龙一个侧身蜷缩起来,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

“嗯..!?”飞龙只觉得腿又被抬起来,“米海尔...?你又要干什么...”这一次飞龙是真的觉得被羞得红了脸,米海尔硬是分开他的腿,脑袋埋到他腿间...“....啊....你别...”

会不会又要做一夜,可以的话,应该是想做的。

确实是有些对未来的期待,但也未必在等谁。但又觉得,可能真的一直在等着你。

---------------------待续----------------------------------------

Chapter 56: 《反噬》(五十六)梦幻的笑容

Chapter Text

“狄奥之前的客户?”这碗海鲜粥米海尔是很满意的,飞龙还给他加了很多点心,吃过的没吃过的。“我们澳门就有些现货,只要他看了满意,今天就可以完成交易。”

“不过他是打算在fl迪沃斯托克直接交易,他要那里的te殊服务。”一天时间有限,米海尔还要和飞龙形影不离。就这几天来说,什么事都要当着飞龙的面谈,尤利是有点意见的。他觉得就算是有合作,哪怕在床上飞龙如何顺从米海尔,但飞龙终究是独立的追逐利益的一方势力。

“可以,随他定。”

“你在澳门有jun火仓库?”

“唔…”米海尔啃着菠萝油摇摇头,“算不上仓库,只是一点点货。仓库的话,我不敢,飞,其实也没有必要,从俄罗斯到这边有一笔昂贵的渠道费用还有渠道风险。”

“走我的渠道呢。”

“…飞。”

“我更多是照顾东南亚的生意,所以我会这样想。”飞龙看了米海尔,又看了尤利。“看你是否需要这方面的合作,做这边的生意。”

“赚钱不是多多益善吗。”

“…”飞龙笑了下。

“你以前跟谁拿jun火的货,我现在想起来觉得有点吃醋。”米海尔凑过去,“我应该早点认识你,比如说比麻见还要早之类的。”

“…”飞龙把他最后一口菠萝油塞进米海尔嘴里。“可能我也拿过你家的货,只是我不知道。”

“那我想我要埋怨一下我父亲了,他应该早点放手让我去弄jun火的生意。”

“那可能你也是拒绝我的人之一,开始就算有些渠道,但并不好做。”

“拒绝?显然我只会跟你慢慢发展~”

“米海尔从不拒绝美人。”

“…听起来是这样~”飞龙耸耸肩。

“尤利叔,难道这么美味的早餐不能让你安静地享受吗?”米海尔递了一个菠萝油给尤利。

“不过现在偶尔也会拒绝。”

“陶...是的,还要在澳门待一阵。”飞龙在澳门的这几天,陶一日三餐都会给飞龙打电话,米海尔总是打趣他,但飞龙觉得有时候这样也可以缓和一下尤利在场时的某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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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西。

“我以为你会跟飞龙一起过来。”

雨后的院落带了清新的泥草香气,惊鹿时不时地轻叩石面,锦鲤池里的红白鲤鱼自由自在地首尾追逐着,一切清润宁和。

但麻见的心情不是这样。

“…”一起来。这当然也是麻见的想法,只是实际情况他无法控制罢了。但这不代表他心里也是屈从对方这样的感叹。“飞龙有他自己的事情。”

“很多年前你就这么说,没想到现在你还要这么说。”显然茶的沁人心脾让头发花白的日本男人很享受,他抿着嘴细品其中的余味,抬了抬尽管年长依旧不失精神的眉峰。

“我和飞龙是比较特别的关系。”

“不过这些年来你的事情我多少都是知晓的。如果那个时候你做了什么其他选择,可能,我是说可能,也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了。SION在那时候才创立不久,我知道你带了很多情绪和心理。”

“当然有情绪,香港的渠道没有控制住是比较可惜的。”

“后来也没有机会控制住吗。白蛇解散的时候,不是有很好的机会吗。不一定要通过控制飞龙来控制渠道。”

“既然你觉得对我的事情多少知晓,又何必继续这么问。”

“有时候我会觉得,当初让你搞好SION的决定好像是错了一样,隆一。”

“这样的感概是因为指望着被原谅吗。不过我的得失是我自己的事情。”

“一切后果确实是由你自己承担。”

“…”麻见皱了眉,话虽如此,但并不中听。嘴边的茶愣了挺久,他瞟了对面一脸淡定的人。“话说回来,我应该已经买下这处私人温泉,为什么你们还住在这里。”

“为什么总是以这样生硬的语气对父亲我讲话呢,隆一,”白发人吹着茶低声嘟嚷,“老太婆觉得如果这里空荡荡的,会变得一点都不温馨。如果有儿子和儿媳在当然更加其乐融融…再说了,外边的鲤鱼没有人喂,草木也没有人修剪啊…”

“…”麻见觉得对面这个老头越老越啰嗦,渐渐十有八九的话喜欢扯家长里短,留了稍微长一些的胡子后,就很少再去东京,与十几年前的那种冷脸强硬比,仿佛已是面目全非。他不敢想象以后自己是否也会变成这样的老头,应该不会吧,这种东西应该不会遗传。

“飞龙给的茶叶,一看就知道是爱喝茶的人呢,隆一。老头子在说什么呢,他说老太婆觉得如果这里没有人打理,会变的不温馨。”

“你不用重复我的话…武田夫人。”

“是这样啊,明明就是你的话,为什么还要说是我说呢。武田先生。”

“…”麻见默默换了新上的另一杯茶。

“那又怎么样呢,有些话哪里好意思自己说出口。”

“是是是。说起来,上次飞龙似乎匆匆忙忙走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隆一。”

“没什么事。”

“随缘就好。”

“我去泡一下温泉…”麻见放下茶杯起身走了出去。

“老板…?”桐岛恭敬地和两老行了礼后起身跟出去。

“他们还正常吗。”

“为什么这么说,麻见先生。”

“我只想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们还住在这里。”

“那个…老板,确实是…当时你急着去拉ls维加斯,加上银行的钱被冻结的问题,这里的合同一时耽搁了…”

“你的意思是没有付款,所以他们没走。”

“我只是觉得,”桐岛推了眼镜,“他是您的父亲,我的意思是,我没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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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

“又是你?飞龙呢。”

“只能是我,有什么事吗,麻见先生。”

一来一去的对话后,双方陷入沉默,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挑衅的意味。源于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让飞龙听电话。”

“你觉得飞龙一定会想听吗。”

“...”

“实话实说,只有我父亲母亲才敢用这种语气使唤我,并有可能使我听话。”米海尔挂掉电话放回桌上,他看了眼卧室通向办公室的门。

飞龙一边手接电话,一边手的指尖在办公桌上轻轻摩挲着。

“…毒鸦的人在清迈被抓,毒鸦目前也生死未卜…”

“那这次的货呢。”

“…目前和毒鸦一起下落不明。”

“…”

“还有就是,最近过大路的渠道,风声很紧。”

“嗯…先暂停相关生意,还有停止大路渠道。”

“好的,如果事情有消息,我再通知您。”

“辛苦了,叶。”飞龙挂了电话。毒鸦是他合作的一个大du枭,毒鸦的货源纯度极高所以极其稀罕,刘焰燕从麻见手里拿过来后,确实是给白蛇带来了巨大的利润。虽然可能谈不上牵一发而动全身,但这次毒鸦出事一旦确认下来,是一定会让他造成挺大损失的,光是对现有渠道和大客户的巨额违约金可能就要榨光他先前不少的利润。门被推开的时候,米海尔的脑袋先探了进来,然后是和这样可爱的举动不怎么和谐的健挺身躯。飞龙瞥着米海尔不说话。

“怎么了~看起来这个电话打得不开心。”米海尔耸耸肩,他挑了眉露出微笑走到办公桌边上。

“看得出来吗。”飞龙拿过一边的茶杯抿了一口,米海尔俯身撑在桌面上看他。对于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这种事情,似乎他一直做得不够好。

“看不出来,我猜的。谁惹你不开心呢。”米海尔凑近了些,他看着飞龙明显有心事的模样,“要不要在这张桌子上放松一下。”低声又有点暧昧的话语。

“…”米海尔的粤语发音有时可以地道得令飞龙产生一种极其特别感受,这种特别,可能源于语言的亲近感加上了米海尔对他说话的惯用语调。他觉得米海尔有时候跟他撒娇要他教粤语只是在装,但似乎真假并不重要。“没什么事。”他不自禁带了点笑。“还有,最后一句没有必要。”他别开些脸。

“老实说,我刚才也接了一个让我不太开心的电话。”米海尔忍不住凑过去,“或者我可以说出来让你开心一下?”

“有这样的事情吗。”飞龙收拾桌上的东西。“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不快乐之上?”

“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好,不过我刚才接了麻见先生给你的电话。”

“…麻见?”难道麻见这么快就收到风声。“他说什么了。”

“嗯…”米海尔点点头,“他觉得你幸福就可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关系。”

“…什么?”

“不要烦恼这么多事情,飞。”

“麻见不可能说这种话。”

“好吧,我倒是希望他这么说~”

“…”飞龙摊了摊手。

“呐,做人,最紧要开心。”米海尔眨了眨眼,“要不我…下面给你吃。”

“…”飞龙叹了口气,实在又忍不住笑了。“米海尔,我不想吃面...而且我可能不想跟你去fl迪沃斯托克了。”

“等等,飞,吃面和去不去怎么突然扯上关系了。”

“没有关系…我只是临时有事。”

“有什么事能比跟我去玩重要。”

“那是去玩吗。”

“而且你不担心有女人跟我搭讪勾引我之类的吗,你就是担心才要跟我去的啊。”

“什么啊…你要是不想,谁能勾引你跟你搭讪。你要是想,我估计你死皮赖脸都要调戏人。”

“麻见给你一个电话你就要去日本。”

“没有…”飞龙的话被米海尔含在嘴里。

“那还是行程不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们散心总能散走。”

“…”虽然还要再等叶的消息,飞龙觉得这次大路渠道的事情也可以先跟米海尔说明。他原本想要给米海尔提供输送便利,还没达成什么效果,就可能要停掉,这其实也是有点糟糕的事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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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l迪沃斯托克。

米海尔说来玩,确实也就是玩的意味。

这种震耳欲聋的qing色夜场每夜可以消耗掉的东西飞龙心里多少有数,虽然可观得让人兴奋,但每次到这样的地方谈买卖他又不是十分喜欢。现在这种矛盾心理有些得到缓解,仿佛跟边上那位有些关系。

“她们身上都藏了商品。”

“身上…?”飞龙并不想把眼光过多放在那些舞女郎身上,但他还是真的思考了米海尔的话。

“…”米海尔看飞龙思索的样子笑了下。

蓝紫交辉的氛围里,米海尔随身就可以捡起几个节奏。飞龙刚要捕捉那些被暗与光带出的恍惚的剪影轮廓,米海尔随意随性的舞步已经灵活地绕着他转了一圈。他一愣时,米海尔的脸面快贴到了他脸上,灯光探照扫过,正好勾勒了米海尔英挺的五官,这个笑容无疑在欣赏着愣住的他。“我觉得这比探戈更适合你。”

“飞,人天生就会手舞足蹈~”

“...”

“你做爱的时候也会时而温柔时而野蛮,不是吗。”米海尔揽了飞龙的肩膀。

“…”飞龙偏头瞥了眼米海尔,米海尔笑得理所当然。

“嗨~伊索夫。”

蛇形蜿蜒的吧台蔓延很远,一个看不出有多大场子的夜/总会,或许身置其中,就已经不会想清醒。

“好久不见,米海尔,带了新朋友来。”

“这是伊索夫,飞,这是飞龙,伊索夫。”

“你好。”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酒保,飞龙礼貌性地笑了下。

“你好,飞龙。飞龙…是…那一位飞龙?澳门堵场。”

“不不,不是他。”

“长发。”伊索夫示意了下。

“是这样,”米海尔耸耸肩,“你知道这地球上难免会有一两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伊索夫。这很正常。”

“是这样,那我希望另一个我能有份正当的工作。”

“比如官/员,职员。”

“没准可能是管道工,总之希望这个时候可以在家里陪陪家人。”

“是这样,”米海尔点点头,“听起来你要辞职。”

“难道你会嫌弃上了年纪的酒保。”

“我只会嫌弃技术差的,比如我要点波本伏特加,他就只会把这两样简单混合。”

“…”飞龙在一边看着两人瞎聊。“加点米海尔的jy。”

“飞?!”米海尔简直不可思议,“这可不是你可以说的话。”

“有这回事吗。”飞龙背靠了吧台歪头看米海尔,米海尔看起来甚至有些惊讶得语无伦次不知所措的样子。

“当然。”

“有加jy这回事吗。”飞龙微微凑过去,加重了语气和声调,似乎与这喧嚣吵杂抗衡的心情让他忍不住肆无忌惮低俗下流地说出这种话,然后这种话很快就淹没在酒精荷尔蒙铜臭味相互交织发酵的空气中。说了如同没说,却又似乎有种说出来后的莫名爽感。他盯着米海尔,看起来像较劲地要答案。一个无聊问题的答案。

“…这显然纯粹是空谈!飞。”

“哼。”飞龙正要拿过酒保摆上来的酒,刚刚米海尔点的,米海尔先他一步端了喝。“…”他一皱眉米海尔冲他挑眉。

“这不是给你点的,你尝点味道就行。”一个轻吻又像只是唇的不轻易间轻触。“走。”米海尔拉了飞龙,“对了,伊索夫,澳门堵场的飞龙是很优雅的,我发誓,我见过他本人。要是够幸运,或许下次我带他来时你还会遇到他。”米海尔回头朝吧台方向补了几句。

“…”飞龙只觉得忍俊不禁。“我去的话算什么。”米海尔因为一单生意要来符拉迪沃斯托克,当然最后也是飞龙自己答应要一起来。飞龙任由米海尔拉着他穿过形色人群,走往喧嚣边缘,杂声渐隐,但也只不过是进入另一个异曲同工的区域里。

与在众人面前宣泄的赤裸不同,包房有了相对私人的空间。

“你想算什么都可以~”

“嗯…!”突如其来又并不陌生的吻落入口中,飞龙本能搂紧米海尔的脖子。门一合上米海尔立刻抱起他抵在门后接吻,稍一阵子他的脚落回地面上。米海尔这一连串举动仿佛成了习惯。他想说点什么,米海尔已经开始脱衣服。

“或者说,实地考察米海尔的工作情况之类的~”

“…”这间包房是属于米海尔的,有许多类似私人物品的东西。飞龙整了下刚才纠缠时衣服和头发被弄乱的地方,他的眼神瞟着米海尔脱下非正式的夹克衬衣,换上西装皮鞋。“没有想到你会这样在意你的客户。”

“严肃点说,是尊重。”

“也说得通。”飞龙看米海尔把领带往脖子上一挂,一边往裤头里塞着衬衣,一边走到他面前,他好心地协助米海尔完成了所有穿戴。“他们要是喜欢猎奇,你也要奉陪到底?”

“西装是我的极限,飞~你知道这是最体面的交际了。没什么比一套西装更能装饰一个表里不一的坏蛋。”

“坏蛋。”飞龙仿佛呢喃地低声说了句。一阵铺天盖地的吻又朝他袭来。“...我好像说过,你穿什么都感觉你就是那样的人。”

“是这样吗。”

“你这是自我肯定的语气。”

“但我得意是因为你这样说。”米海尔用唇蹭了飞龙的脸。“那不穿的时候?算怎样的人。”

“…毫不羞耻的人。”飞龙将米海尔的西装扣子扣好。米海尔的笑容仿佛既不承认他的话,也没有否认。这种毫不羞耻背后的感受,他们心知肚明。

“唔..飞.我想临时改变主意。”

“怎么?”

“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临时改变主意还是后悔让我来了?”

“我不想你看到不舒心的人和事。”

“还是你不想我看到你被勾引被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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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和米海尔进到约定的客户包房时,一个西装革履的大汉怀中正骑着一个敞穿着男士衬衣的性感女郎,边上同样是几个彪形大汉的保镖。

“您好,维克先生,似乎打扰到您了。”米海尔摊了摊手。

“您好,阿尔巴托夫先生。我很荣幸来到这里。”

“因为您没事先说明,按照我这边的规定,先看一下货,如何呢。”米海尔戴上白手套,并示意了身后的部下。

几个手提保险箱被一一打开,里面各有不同规格型号的木仓器。

“相比奥门,我还是喜欢这里的服务。”名为维克的男人咬着性感女郎的大nai,似乎并没有很在乎放在桌子上的商品展示。

女郎轻启的嘴里咬着一颗子弹,说不出清晰话语地只是一遍遍地性感呻吟着,随着维克的动作扭摆着腰臀。

“…”飞龙微微斜眼看了米海尔,米海尔无动于衷地站着,他突然不知道他们要这样站多久。

“噢…这位是…”

“保镖。”没等米海尔开口,飞龙先接了话。

“气质非凡。阿尔巴托夫先生不仅拥有很不错的买卖,连身边的部下也让人赏心悦目。”

“既然是不错的买卖,我认为你可以抽空先把商品看一下,也免得耽误您享受的时间。你说呢。”

飞龙把插在裤袋里的手拿出来,和保镖一样的姿势站着,虽然在米海尔的部下面前,他显然是格格不入的。

“不坐下来聊聊吗,我有最好的药物,”维克很扭捏地笑了下,与他刚硬的形象不太相符,他低头吸了保镖拿过来的fen沫,“这里的沙发足够多个人玩耍,我想商品大概也要细细地查看,不是吗。”维克沾了粉末的手指探在自己鼻子前面,有些陶醉地嗅着,“真是让人安心的味道…”他另一边手从西装暗袋里捏出手帕慢慢地将手擦净,又探到鼻尖上陶醉地闭上眼睛,“你看…擦干净了还是这么浓郁的…我非常喜欢每一颗子dan都是这个味道,真的,而且舍不得用掉~”

“你想细看商品也没有关系,”米海尔踱了几步,他只是想侧身时看看飞龙的情况,“这些样品货我都可以留到明早,您可以和您爱的美女一起细看。”

“可我喜欢很多人一起看,我需要交流。”维克示意怀里的女郎转过身面对着众人,“小心宝贝,很好,tui在开大些,让他们看看你有多厉害,尤其是你老板,我一定要让他给你加薪。当然这之前我先给你小费。”维克翘着兰花指的手指抓了边上保险箱里的一叠现钞放在女郎的豪ru间,女郎立刻捧起自己的双ru夹紧那叠钞票,维克很开心地一叠叠往里加,多到夹不住后纷纷掉落下来,“还是不够大。”他一口咬在nv郎脖颈上,用他的手抓在nv郎已经超级丰man的双ru上揉摸。“大大大,我们都喜欢大的~”他自顾得意起来,“我的订单也是大大的。”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交易。”

“抱歉~”维克嗅了下自己的手,“还是有点味道,一点点。”他笑了下去捏起桌上的一把枪,“空枪完全让人兴奋不起来。”他把掉落在边上的子弹放进dan匣里,用枪抚弄着nv郎的ru头,并一路地滑下。“进去了~就是短了点。”

“…”看着维克头顶后方墙上那幅油画发呆的飞龙发现维克突然看着自己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感觉到不自然的表情是否不小心流露到脸上,喜怒不形于色,他总做不到完美。

“我觉得,您的这位保镖长得很像个女人。”维克把枪拿出来亲吻了枪口。“哪怕是男人,好像也能让人兴奋呢。”

“…!!?!”

“阿尔巴托夫先生…?!!”

“…唔…?!!”

米海尔突然间向前夺过维克手里的枪一把捅到了维克嘴里,yin浪变态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紧张划破,不明情况的双方部下在一阵慌乱后进入了戒备状态。

“滋味如何呢?您应该是喜欢的吧。”米海尔旁若无人地用qiang往维克嘴里带着狠劲地捅绞。

“阿尔巴托夫先生…?!!你干什么…!请你住手!”维克的保镖低呵着,尽管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飞龙只是和其他保镖一样指着qiang,但他的心跳却非常厉害,他的内心有多种复杂感受和情绪的混合,当然占主要地位的是米海尔这突然凶爆的举动。

“唔…!不要…唔…”因为qiang保险被打开,含糊不清的声音夹杂了牙齿因为害怕颤抖而磕碰在qiang管上的声音。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子弹。”米海尔粗暴地捣着。

“阿尔巴托夫先生…!!您快住手!”

“当然,子弹也是收钱的,吃下去的就算优惠的。”

“咳咳…咳咳咳…不…不要优惠…咳咳…”

“那我就先不打扰您看货了。”

突如其来的紧张感仿佛不曾存在过,场面在米海尔停止了动作后也归入沉默。

“唔...”

米海尔把qiang放回保险箱里,取下手套交给边上的部下。他看了下手表,“维克先生,我还有其他客人,所以先失陪了。”

飞龙收起枪时和米海尔有了瞬间的对视,米海尔没说什么,他跟着米海尔的人一起出了包房。

“嗯…啊…”下ti重新的满足感让维克产生另一种空虚,他把女郎按在桌面上一边继续他的享受,一边用他的指尖划过自己还发麻的带着血腥味的嘴,“鲁德…过来。”

“维克先生…”

“枪的味道…竟然有些美味…枪…she在这里面是什么感觉…全部…”

“维克先生...不要han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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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的水声中,飞龙沉默了好一会。“那家伙有些变态。”他看了镜子里映着的米海尔,米海尔在认真洗手,他转头看了本人。

“希望你的客户里没有这种人,我不会让你再接触到他。”

“…”飞龙微微甩了手上的水。“其实…你穿西装也不错。”看到米海尔顿了下,抬眼冲他笑时又带了点惯有的调戏他的意味,他转身去抽了纸巾擦手。

“有多不错。”米海尔略微低沉的声音拂在飞龙耳畔,他贴在飞龙身后,抽出纸巾擦手时顺势环抱着飞龙。

“不要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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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笑着看飞龙拉着他走了很远,“飞,你看,相对于那些变态的人,我处于下游水平~”

“你要和那些人比吗。”

“完全没有可比性~”

离开了喧嚣的声色内场,坐落在娱乐城副楼楼顶上后花园般的广场被反衬得十分静谧,这种宁静平和与两个人慢悠的散步声相得益彰。

“这么好的地方,反而没有人。”飞龙舒展了下双臂。

“因为十有八九的人来这里不是为了谈情说爱。”米海尔松开些领带,侧头看了飞龙,“只有剩下的一到两个人是。”

“…”飞龙笑出声,然后他也不知为何,单纯想笑般地笑得特别惬意。

“水晶/虎宫还没有开放完全,但我觉得等全部营业也未必有威尼/斯人可观,我指的是水晶/虎宫大概永远不会有那份体面的光彩和佳话般的浪漫情怀。”

“那此时此地,算什么呢。”飞龙略带调皮地瞥了米海尔。

“说到水晶/虎宫,我那改成水晶/龙宫的提议被父亲否决了。”米海尔丧气地摊了摊手。

“什么…”

“本来感觉这里一点都不浪漫了,不过如果与特别的人在这里,好像也还是会浪漫起来。”

 

“...”飞龙不明白米海尔在意的浪漫是什么,他也并不觉得这有多重要,“你不是也看得到了澳门堵场有很多'不足'。”

“或许吧~”

“话说回来…我还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做生意的人,米海尔。”

“所以呢。”米海尔转身面对着飞龙退着走,他摊出手露出那惯有的笑意。

“你砸了一单生意。”飞龙推了米海尔的肩膀。

“我可以肯定你也砸过。”

“…现在在说你。”

“可以说我们~”

“那我也不是你这种做法。”

“有些买卖并不是非做不可~你说呢。”

“…”听起来有些熟悉的想法。“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那么对他…。”

“也许是他自找的。”

“啊…!”

“*********…!”

突然间平地而起的喷泉十足地把闲聊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清脆悠扬的钢琴音符缓缓而起,舒缓动人,接着推向低沉有力,这广场的地面仿佛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低音炮音箱,脚底甚至能感觉到被一步步激昂起来的旋律震得恍惚的不踏实感。

《卡农》。

“怎么回事…!”

“飞…我…哈哈…”米海尔也没预料到。

“这里怎么会有喷泉…?!”飞龙还没从老天这个突然的玩笑里缓过神来,但随着音乐起舞的喷泉可不会等他思考所以然。

“我也不知道…”不幸中的万幸,他们都没在喷水孔边上。

“你不知道…?!”

“…”米海尔耸耸肩,他禁不住大笑。

“你还笑!”

“抱歉…飞,我真的没有注意到。”

“你说什么…?!”飞龙大叫,他感觉他们的交流已经被有些震耳的音乐和水声严重影响。

“我说!怎么会有喷泉在这里呢!!这么隐秘!!”

“你在问我吗…!”

“我是在问这喷泉~!”

“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喷泉随着音乐的节奏越飙越高,水帘垂降时溅湿了两人的裤腿,旋出弧度时更是华美又吓人。

“那我们趁着他降落的时候冲出去就好了~!”

“嗯…”话虽这么说,可飞龙发现水的节奏越来越快,他跃跃欲试,但又犹豫再三。因为喷泉不但随着高低轻重音调起伏旋摆,还再继续一层一层地往外扩散,激昂磅礴,在灯光的渲染下五彩绚烂。“…”他欲言又止,反倒是吸到了不少飘甩过来的水气,猛然转头看米海尔时,米海尔竟然站着一动不动,像在看热闹。“喂…?”

“这里安全~”米海尔突然抓住飞龙的手,趁着喷泉落下的瞬间,将飞龙一起拉进了圆心处。

“喂,米海尔...?!”

飞龙的长发被水珠水汽折腾得有些凌乱,米海尔禁不住要去抚顺。“哈哈…飞…”不知是哪一层往里旋摆的水帘从他们身后擦背而落,飞龙下意识抱住并贴近他,那生怕被水淋到的样子,实在几分有趣。

“不要再笑…”飞龙发现喷泉的范围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宽广,这整个广场其实就是喷泉本身,“你肯定是故意的…米海尔!”

“飞,明明是你一开始拉着我往这边走啊。”

“你难道不知道这边是喷泉吗?怪不得一个谈情说爱的人都没有呢!”

“哈哈哈…不不,飞,我真的没有想这么多。”

“这里到处都是变态的地方…!”

“我觉得这里还是挺美的~”

“…”飞龙呼了口气看往天空,一片水雾的迷蒙,他们的处境如同淋雨又不似淋雨。

“原来这个喷泉从里面看也很美。”米海尔揽了飞龙把人抱在怀里,水晶帘合着灵动激昂的音乐一层一层地环绕着他们。“哇哦———……”但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米海尔———………”飞龙觉得整个人像被从头顶浇了一盆水,只是这一瞬间米海尔的外套衣襟连同臂膀一起裹了他的脑袋,以至于没让他感受到被水打到的疼。

“哈哈...突然觉得很畅快~”

“...”飞龙用手抹了脸,睁开眼睛。“你确定是畅快而不是狼狈...?”他的脑袋蹭到米海尔面前,米海尔还真是笑得一脸畅快,他捧了米海尔的脸,把米海尔垂散的湿发顺往后脑。“明明应该出去,你还要进来...”米海尔总会让他有些气恼,但他又没办法真的气恼。

米海尔抚上飞龙的脸,摩挲掉那些湿润的水汽,他的唇压在飞龙有些冰冷的唇上,他们都知道哪里更加暖和,两人的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口中温热的舌身不由自主地闯入对方的领域里交缠,“…我不仅要进来,我还想进到更深的地方…”

“不要说下流的话。”

“你认为哪里下流?”米海尔饶有兴趣。

“...”

“为什么要进来而不是出去,嗯…因为下次谁还会这么傻地进来呢,对吧。有些机会只有一次,可遇不可求~”

“…嗯…没准…”飞龙的话没说完米海尔从温到火的唇又贴了下来,他的手穿进米海尔已经湿透的外套里拥紧米海尔的背,隔着湿透的衬衣有着和周遭水雾完全不同的温暖。

“当然,如果你想再来一次,那我可以保证这不是最后一次…”米海尔的鼻尖贴蹭着飞龙。

“水…会不会再浇下来…这音乐…难道在循环播放…?”

“谁知道呢,谁在乎…”飘飞在唇上冰凉的水汽再一次在温热的交吻中变成和津液一样的热度。

仿佛住在一个不着边际的水晶里,看不到外边,只看到彼此亲吻时的容颜。

数不尽的的水珠折射出明丽绚烂的浪漫光彩,一层又一层,高低起伏,与精心设计的美妙变奏一样,灵动明快,又恢弘磅礴,起起落落…

“你硬了…”

“我知道…都怪这喷泉…”

“…喷泉需要负责吗。”

“可能拉我来这里的人需要负责任…”

--------------------------------待续-----------------------------

Chapter 57: 《反噬》(五十七)梦醒时分

Chapter Text

“我现在就想…”

“不。”飞龙松开抱着米海尔的手臂,他看米海尔认真盯着自己的眼眸,笑了下,趁米海尔又要吻下来,他拽起米海尔的手,“快,米海尔~”

“飞…~去哪。”

“你没发现水停了吗,当然是出去。”

“除了看到你湿漉漉的样子,我没有其他发现~”

“我并不想猜你脑子里现在想什么,米海尔。”

“但你走的方向完全不对…飞。那你在想什么呢~”

“…”飞龙停下脚步松开米海尔的手,瞄了四周,然后看到米海尔笑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走吧~”这一次轮到米海尔拽了飞龙的手。

“你快说你笑什么!”

“我笑你真的太狼狈了…”米海尔弯了嘴角,他转头在飞龙湿润的唇上深深吸了一口。

“你笑我就是在笑你自己。”

裹着衣服湿透全身的感觉不会太好。穿过陌生的景致装潢,娱乐城飘渺的声音仿佛穿透层层空间,又一点点被过滤掉,最后不知何时何处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走路时湿透的衣料相互摩擦的沙沙声。有时,让人安心放松,不在乎场所,而在于边上的人。

“米海尔,你一定觉得十分丢脸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一路过来你的部下员工们看到了你这么狼狈的老板。但我不会丢脸,我对他们来说是陌生的。”

“听起来十分有道理。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不知道,这一路过来包括现在,我脑子里想的是跟你疯狂做i。”

“…”一进到电梯里,飞龙抓住米海尔的衣领把人按到角落里然后把唇压上去,他很满意米海尔因为惊讶愣住而呆呆被他吻的模样,但当米海尔反攻他的唇舌时他立刻放开人。

“飞你坏起来毫不嘴软。”米海尔的指腹蹭了下嘴角。

“是不是觉得很丢人。”

“好在这里没有其他人。”

“喏~”飞龙抬了下巴示意摄像头的方向。

“这个摄像头只有我自己能看到,飞。”

“…”

“你是想让我多回味一下你的吻吗。”

进到房间后,米海尔湿透的外套被他随手一扔。他摸抱到飞龙腰上的手往上扯起飞龙的衬衣,并顺手窜入衬衣下摆如愿贴上飞龙的皮肤。指尖迫不及待在那精巧的肌理上爱抚,湿润的触感让他一遍遍想起飞龙汗湿高潮中的身体。

飞龙揪住了米海尔后背的衬衫衣料,米海尔认真且带侵略性的吻像极了一种无声的语言,没有确切的字词,反而让他为各种心绪找到自适应的缓解效果。吻的绵长深刻,使他有足够的时间跟上米海尔的节奏,去品味去回应。

“我现在可以要你了吗…”身心都已迫不及待。

“吻…”飞龙把米海尔潜下自己颈侧的脑袋捧回来,再把他的唇舌重新含送入口。

吻比xing交更让飞龙感到脸热。在米海尔之前,在他的xing交经历里,极少接吻。初吻突然而且短暂,尽管没有经历到情感的滋润,但无疑也已十分特别,所以他在后来会想起那个和麻见的初吻。初吻,第二个吻,第三个吻,第四,第五...而他也确确实实在后来的某一天里,在他的一念之间,去找寻了答案,完整了潜意识里对吻的感受,吻的受与予。如果说他的初吻给了麻见,那第一次实打实给了他接吻感受的人,就是米海尔。米海尔不由分说吻了他,并持续性吻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吻他,直到他来得及做出回应,直到他来得及细细感受,直到他也懂得并想要主动索求。

“…飞…”

“…嗯…”

有些感受哪怕再被主观放大,也改变不了只是漫长生命的一些些点缀而已,就像那个突如其来触碰过心弦的珍贵初吻。但这些或好或坏的点缀,在该遗忘还是该珍藏的博弈间,又丰满了后来一个又一个的日日夜夜,总归还是教会人前进。

客厅里打斗声后的惨叫…
迷乱中有些陌生的情欲的味道…
带着未消散的雨水味的地下室,近在咫尺的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浓重的血腥味,揪痛的心,止不住的泪…
疲惫且湿透的糟糕感受…

……

恶梦从不事先通知,只是一点相似的经历或感知,便可能使它悄然而至。哪怕这之前有着如胶似漆的缠绵,有着难以述说又令人悸动的暗暗甜蜜,
也阻止不了渗入梦中的难以磨灭的痛苦记忆。

一场爱欲结束,一场恶梦侵入。

“不...”

“唔…好疼…”米海尔肆无忌惮在飞龙口中翻搅的舌头吃到了苦头,他松开飞龙的唇,但没有妥协飞龙的抗拒,他调亮了床头灯。“飞…?”米海尔以为他可以把飞龙吻到醒过来,谁知道反而被飞龙咬了舌头,他有些急躁地抓了飞龙使劲推拒他的手按到边侧,“飞…?”

飞龙干咳了几声,胸膛有些起伏。

“…飞…!”米海尔慌了下,因为飞龙的左手竟猛地挣得开他压制的手,在他要再去抓住时,飞龙的手只是按在了自己左胸膛的伤疤上,他禁不住有些愣住。不知道现在是凌晨什么时候,或许距离他们睡前的交欢并没有太久,飞龙在他怀里不安宁的小动静让他醒过来。“我是米海尔…飞…”米海尔埋到飞龙颈窝里,一边吻了飞龙的耳朵一边细碎的呢喃,他松开飞龙被自己按着的另一边手。

“…嗯…”飞龙的手抱到米海尔肩膀上,在米海尔肩背上胡乱抓挠着。

“我是米海尔…你还好吗?醒一醒…”米海尔轻轻咬了飞龙发热的耳垂。

“…米海尔…”飞龙骚动的指尖缓缓放松下来,他掌心所贴的地方便是米海尔肩背上不平缓的伤疤,是米海尔。

“是我…”飞龙终于叫了自己的名字,米海尔从飞龙颈窝里退出来,他的唇立刻压在飞龙唇上深深吮了一口。“是我。”凝视着飞龙半睁的略带迷茫的眼眸,米海尔的指腹轻抚了飞龙的脸颊,“是不是梦里没有我。”

“…”

“如果有我不应该是这样吧。”

“…”飞龙愣了好一会,他似乎一时间没法把梦境和现实好好地过渡,但梦会渐渐醒来,现实却不会逃开。他摸上米海尔的脸,米海尔立刻用脸蹭他手心,“…是不太好的梦,没有你不是更好…”

“也可能有了我就变好了。”

“…米海尔…”飞龙揽了米海尔的脖子抚着那颗脑袋往下按了些,唇接到了一起。

米海尔压下头,没有什么比亲密更能安抚彼此的心。飞龙的情况他似懂非懂,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一样需要安抚。他的身体挤到飞龙腿间,让彼此的赤裸身体贴在一起。

“…嗯…”唇被细碎的吻轻轻地舔缠,飞龙的思绪得到了缓解,疲惫胀疼的太阳穴也一并缓缓地被安抚。他眯着惺忪的眼时不时眨着,他不知道眼前的模样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嗯…!…你…”。如果刚才身体在贴缠过程中还没让飞龙足够的清醒,那现在身下一点点被填满的感受,会把他进一步推向现实。他抑制不住急促地呼吸,前半夜的爱欲让他敏感的身体还留有快感的记忆。虽然他制止了米海尔他们才没做太久,但现下这个情况,他前半夜的节制也没了意义。米海尔更是没什么犹豫,埋进来后就开始没间断地抽送起来。

爱欲的唤起,轻而易举。

“…睡吧…”

“…你…你这样睡吗…?!嗯啊———”

“你猜呢…”

“…唔...”

“最后可以爽到连梦都不用做…”米海尔重新含住飞龙的唇。

脑内在一阵乱与静的交替偏倚后走向空白,再被逐渐强烈起来的快感侵占。“…嗯…嗯嗯…..”突然密集起来的刺激让飞龙禁不住蜷紧脚趾,崩起的肌肉神经牵起了大腿跟部在折起扭动时更加真实的感受,他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大半夜醒来的这会他们真真正正在干着什么事情。他想说出口的话连着急于要呼出声的呻吟被吻紧锁在唇舌间,只能随着生理反应轻重缓急地哼吟。

“…飞…”不知与飞龙略带惊讶又染着情欲的眼眸对视了多久,米海尔缓了压在飞龙口中的力道,也把刚才禁不住激动起来的冲撞慢下去,因为他想要飞龙明确的指向。他把吻转印在飞龙胸口的伤疤上,用唇压裹着,用舌尖细腻地扫过那小块不平整的肌肤。飞龙颤了下,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他压紧唇把舔变成吻,感受飞龙紧绷的指尖放松开来,进而用手臂环抱住他的肩颈。他抓扯开背后碍事的被子,揽起飞龙张着的腿,他要飞龙全身都将他抱紧。得到飞龙的怀抱便仿佛可以肆意妄为。他的手抚压在飞龙随着他的节奏微微挺扭的腰臀上,同时往下拱了脑袋吮到那挺立泛红的乳尖,把那小小的一颗含咬在牙间。飞龙惊叹着弓起身体,贴在他腿背上的脚跟不住的擦蹭起来…

“唔…嗯…”飞龙的指尖攀挠着米海尔后背上饱满的肌肉,他紧起腿随着激起的冲动尽可能地摩挲着贴在一起的皮肤。他的ru头在火热的舔弄中享受着微妙的快感,又在热源离开后只能暴露在空气中变得湿凉而不满足。他的唇舌在急促的呼吸中变得干燥,他舔着唇想渴求亲吻,却又舍不得ru头上左右轮番被吮吻的舒服感受。米海尔的短发被他温柔地揉在指缝里,他想捧起米海尔的脑袋又只是不停地抚摸…他的呻吟因为两个人一致加快起来的律动一再升高…

“啊…”舒适到无以复加的快感使得米海尔有点顾不上再去啃点什么,飞龙硬挺的xing器不住地顶戳在他下腹上一同擦燃着他身下的欲火。

肉体沉闷密集的拍打声和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呻吟杂成一片。快感把两人心中所有复杂心绪都交汇到一个入口安抚和释放。

“米海尔…唔…”飞龙捧住米海尔的脑袋含住米海尔的唇急切地含吮着其中的津夜。

左右缠绵的吻没过多久又断开来,牵出的银丝落在彼此唇上。米海尔半支起身掐了飞龙的臀肉主导了抽插的速度,尽可能的进往最深处是身心的双重渴望。铺天盖地的快感让飞龙的手指脚趾都无意识紧绷,飞龙抓在米海尔手臂上的手无助地松开来,颤抖着拽握成拳,又挠到床面上揪起床单,最后还是枕头的一角让他既能握紧手指又有物可拽还拽的舒服…遥望终不可能持续太久。

“…飞…”

“…嗯…?”当紧贴的下身突然渗入空气,飞龙下意识从枕头里踮起头看米海尔。米海尔退出xing器拢起他的双腿全扭到一边,将他的身体和腿折叠着一起抱住,他被迫侧过身子。“米海尔…”米海尔的呼吸再次凑近他唇边,他的脑袋陷回枕头里,同时也接纳了米海尔落下的吻,“嗯————”

米海尔一边抱紧飞龙一边将飞龙重新填满。应该没有比能紧紧抱住飞龙,看着飞龙近在眼前的反应,自私肆意地把人疯狂占有更满足的事情,但没错,这个对比也不过是仅在当下。因为他们可以有数不清的方式zuo爱,每一样都可以淋漓尽致。有能力去得到做到就是贪婪的资格。他的鼻尖蹭着飞龙汗湿的脸上粘着的凌乱发丝,在他为飞龙创造的狭窄无助的空间里,飞龙只能一味地承受着他的索取。人应该多数感受是一样的,在爱欲里,给予便是享受,享受就是给予。

一个人的身体正反也不过如此,有时却有着难以想象的在辗转中不厌其烦被渴求的魅力,答案是什么呢…

飞龙再度睡着后没有再做梦,他的肢体确确实实因过久的爱欲感受到了疲惫,但他的心却因此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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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下了订单,米海尔,一个小时后会客室见。”尤利翻了维克的几页资料,意大利人,大约活跃于中东和北美,既做jun火,也做du品生意,“…米海尔?”

“…”米海尔摸索回掉到床上的电话,他扯了下眉峰。“嗯,订单。”

“维克跟我们定了时间,还有…大概一个小时。”尤利瞄了手表,他私自少报了大约半个钟。

“他竟然没走吗。”趴在飞龙怀里的米海尔悄声翻了个身,他舒坦的睡眠似乎还没持续到满足,但他不能不暂时离开他的欢乐//谷乐满//地了。“看来我们这里的服务真的不错啊。”米海尔揉了下眼。他转头看向飞龙时,飞龙依旧熟睡到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不自禁凑过去在飞龙耳垂上含吮。

“不要带飞龙谈生意,米海尔。”

“…”看飞龙还是被自己的举动弄得轻颤了下并侧过身把被吻的耳朵压到下面,米海尔有些不明所以的成就感,他又凑上去含住暴露给他的另一边耳朵。

“你起来了吗…!米海尔。”

“…我已经在找衣服了。”松开那微红的耳垂,米海尔吻了飞龙的肩头。

“维克是大客户,你早点过来,你还没起来?!”

“我知道了。我已经开始穿衣服了啊…”把电话塞回座机上,米海尔的手探到被子里摸了飞龙的p股轻轻揉抚,飞龙又翻身平躺,这一连几个反应让米海尔禁不住感到有趣地失笑。飞龙毫无防备又参着半分顾虑的样子有些别样的可爱。不过当米海尔的指尖无意间触到飞龙臀间的黏腻时,他的笑容里收了几分玩趣,多了几分温柔。“…樱粟。”呢喃了声,米海尔将吻轻轻落在飞龙眉间。

飞龙的手无意识地摸了米海尔的脑袋,又垂了回去。

米海尔觉得自己是不怎么做梦的。但他母亲离开的事对他精神造成比较大的冲击,导致他那时候连着几天似梦似醒地睡得恍惚,才让他对梦有了意识,甚至产生了一些排斥,这种感受并不太好。他自认为可以感受一些飞龙因梦出现的不适,但他并不知道如何去抚慰这些不适,因为那些悲痛确实存在过,想到一次,就会触动一次。有多少勇敢坚韧的人想嘲笑这样的脆弱呢。

打理好自己出门时,米海尔又回头看了一次抱着被子的飞龙,他折回去俯首撑到床上,吻了下那露出被角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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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很多客户,但印象深刻的大客户也是十个指头可以数过来的,很荣幸能达成这次合作,维克先生。”米海尔捏着手里的钢笔,说实话,他对这笔交易本来没有期待,无所谓到手,也不介意失去。

“俄罗斯的jun火渠道越来越少,我也是费了很大劲才找到你这边。不知道今后零零散散的渠道会不会被独家垄断,不管如何,能找到你,我也是非常荣幸的。阿尔巴托夫先生。”

“你是狄奥介绍的客户。”

“是这样。听说你和布莱恩特先生关系匪浅,我认为这也是一种信任保障。”

“狄奥愿意介绍你,看来你们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我与他也有过不少买卖。嗯…所以说,其实我也希望通过这次的jun火生意,能跟你达成更多方面合作。”维克示意了边上的助手将文件送到米海尔面前。

“更多方面合作,听起来是很吸引人。”米海尔笑了下,“不过维克先生,你让我感觉我这笔生意的钱还没入帐,就很快又要转出去了。”

“你知道我们的利润的最终来源,不是对方。”维克跟着笑了笑。

“你想合作du品生意?”米海尔翻了下维克送过来的文件。

“在你细看文件前我可以先说几句实话。目前来说,jin新月和yin三角的精制yao物渠道有一些在我手中。精品市场始终供不应求,这你也知道的。近些年来原本让所有人垂涎欲滴的jin三角地区遭到一次又一次的严厉打击,精制yao物产量爆减,甚至大众级别的也在减少,这也导致精品价格越来越高,可想而知,其中的利润不可估量。所以,随着jin三角的没落,jin新月和yin三/角的货逐渐在市场上占据优势。”

“…”米海尔抬眼看了下对面的维克,“我也说句实话,我们这边du品生意的比重向来不是非常大。”

“这个我也有一些了解。只是我打听到阿尔巴托夫家族控制了俄罗斯四块博采开发区,我想或许你们会有…会有其他想法。”维克耸耸肩,“我有自己看中的渠道市场,我很看重今后远东这边的需求和优势。”

“维克先生打听了不少。当然,你说的情况是很有道理的。”

“你知道其实要找渠道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所以…”

“没错,不简单。你给的机会我会仔细考虑,为我们这边可能会有的…其他想法。谢谢你,维克先生。”

“也很感谢你,阿尔巴托夫先生。我很期待跟你们合作。而我,也相当喜欢你们这边的服务,我想我会经常光顾的。”维克笑了笑,眼神扫了一遍米海尔边上的部下。

“出色专业的服务是这边的特色,顾客满意必然也是我们的宗旨。”

“很让人兴奋。”维克有些掩饰不住的陶醉,“至于昨晚的一点小插曲…”

“小插曲?是酒不合你胃口呢还是?”

维克摊了摊手,“我和你们送酒的服务生就她短裙底下是否要穿nei裤起了点小争执。”

“或许这里应该再安排一些不愿穿nei裤的服务生?”米海尔挑挑眉。

“听起来不错。”维克笑着用指头摩挲着下巴。“说起来,是您身边的保镖换人了呢,还是我昨晚太兴奋产生了什么幻觉…”

“尤利先生脾气很特别,我可不敢把他换掉。你这么说的话尤利先生大概会不太开心。”米海尔笑着转头瞥了下边上的尤利,“你会介意吗,尤利叔~”

“...”

“或许是我看错了,不要介意,尤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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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翻平身体缓缓舒展了下四肢,若有若无的酸软感使他绵长地叹吟了声。他侧过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空荡荡的床面。

发了一小会呆,直到稍微有些清醒,飞龙探了身想去拿座机上的电话。有些意外,他看到自己的手机就搁在桌面上,压在手机下面的还有一张便签。

“早上好~飞。如果你醒来的时候我还没回来,下面的电话可以为你带来美味的早餐,记得开门前先穿好衣服。我有一笔交易要聊,等我回来。
——爱来自米海尔(爱心)”

飞龙呆愣了下,让他同样没想到的是,在他点开手机时,映入眼帘的是米海尔的俊朗笑容,“…”

飞龙的手机屏保被换成了米海尔的自拍照,这张照片应该是米海尔出门前随手拍下来的。

“…自作主张。”飞龙按掉手机,翻了身仰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过了一小会他又缓缓收紧了还握在手间的手机,再次把屏幕亮开来。他偏头瞥着,米海尔这种模样并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以照片的形式看他却真的是一种别样的感受。

照片总是以他独特的方式留住一些来不及细看或者忽视了去感受的东西。

不知为何,又或者是理所当然。飞龙想起了之前在东京时麻见那些极少见到的开怀模样,而对于这种突然间道不明的重合感受,飞龙心中腾升起一丝异样,就连这点异样也都有似曾相识之感,有些呼之欲出,却又复杂得他形容不上来。

来电划断了飞龙的视线,也划断他一下子纠结上来的奇怪感受。

“叶。”

“抱歉打扰您了,飞龙大人。”

“有什么情况吗。”飞龙扯开被子起身,“…”腿间明显狼藉的感受让他不自禁皱了皱眉。

“我们的货目前还没有明确下落,但我想…根据毒鸦的情况,可能凶多吉少。另外,我现在手里拿到了一些,尽管不多,但也都是精制品。”

“…什么意思。”

“是毒鸦的手下联系上我们清迈的接头人,他们把这批货交给他,希望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这样吗。你现在在哪里。”

“an摩店里。”

“…”

“80泰,很实惠。”叶把写着报价的小牌子放回桌上。黝黑的男人把整理好的黑包交给他们的一个部下。几个人在用泰语和简单的英语聊价钱的事情。

“奥门的手法你看不上眼吗。”飞龙打趣地笑了笑,他关掉浴缸的水。

“没有试过,做不了对比。”

“…那你今天就可以回奥门。”

“晚上走。”

“jin三角的货越来越不稳定,还是尽可能减少露面的可能性。”

“嗯。到了奥门我会联系你。”

“好的。辛苦了,叶。”飞龙按掉手机放在一边,让温和的水充分地冲洒在他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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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的目的让米海尔多少有些意外,照理说,如果有好的机会是应该会让米海尔挺兴奋,但这次他似乎没有。

“你昨天没必要与维克发生冲突,米海尔。”回到办公室,尤利看米海尔放了资料就要走的架势,他倒了点伏特加,一杯放在米海尔桌子上,一杯自己咽着。

“也不能这么说,他对我们可爱的员工很过分呢。”

“我已经看过监控。”

“是吧~就是说啊。”米海尔喝了两口酒,然后把剩下一口灌到见底。

“…”对于米海尔的话尤利不想纠正和多嘴什么,“米海尔,从这边今后的发展考虑,维克的渠道确实具有很大优势,所以他的情况可以具体关注调查一下。du品市场的巨额利润我们近年来才吃到甜头,如果能掌握更多渠道,不要放过。”

“嗯,”米海尔点点头,“我会考虑的,尤利叔。”

“等下去你父亲那里,别忘了。”

“具体出发时间,我会联系你~”开门出去的米海尔探头回去补了句。

“你不要拖延时间!我会去找你。”门已关上,米海尔并没听到。尤利闷掉杯子里剩下的酒,估计就算米海尔听着,大概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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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刚要把浴衣换下来,门铃响了,他重新系好衣服的带子。他刚才按米海尔便条上留的电话打过去点了份早餐,应该是他的早餐到了。

到门后飞龙按了门边上的触摸显示屏,门外楼道电梯全方位空间一览无遗。而离飞龙只有一门之隔的端盘子的服务生…竟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他不确定又贴过去对上猫眼,盯了几秒后他哼地笑了下,把门打开。“你来早了,明明距离我要求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嗯嗯嗯~”看到门终于打开,米海尔笑着凑到门前。飞龙裹着浴衣,早已嘴角带笑,被这样欢迎,他相当地满意。飞龙在看清他的举动时有些呆楞地挑了下眉,忽而又显回那俊俏的笑容。米海尔朝人挤挤眼,“嗯~”,他将嘴里咬着的玫瑰又凑过去了些。

“什么…”飞龙正要去捏下那支待放的娇艳玫瑰,米海尔却偏开脑袋摇了摇头,挑着眉眼示意他用嘴去接。“…”

“嗯~嗯~”

“这支玫瑰是提早送达的歉意吗~?”飞龙稍微凑近了米海尔,他看着米海尔。米海尔的眼眸中带着他所熟悉的赤裸的热情与专注,这让他有时想稍加避开些,又有时禁不住想用同样地热度凝视回去。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放肆地注视着另一个人,却还让人意识不到失礼,也感觉不到厌恶。他不确定是否真的要做出这样…在他看来十分逗趣的举动,但又仿佛有些不听使唤的好奇和乐在其中。他看周边没有其他人,将嘴巴凑了过去。“…嗯…”飞龙微微睁大了眼睛。确实,不需要等他确定什么。玫瑰从米海尔唇间掉落下来,被他含在口中的是米海尔的唇。米海尔放弃玫瑰吻了他。

“…嗯…”一手揽住飞龙的腰,米海尔一边陶醉地含住那主动送上来的美味尽情地缠吮,一边将人推进房里。当飞龙的手摸上他的脸,他偏了方向将吻印在飞龙手心。

“…”瞬间落空的吻让飞龙微张的唇欲言又止,但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还没合上的唇又一瞬间被填满,在他们紧贴的双唇间,米海尔吮出一声清脆的满足音。“…米海尔…”,飞龙有时真的忍不住感概,为什么一点小事米海尔也玩得不亦乐乎。

“早上好~”那支刚才还在米海尔唇间的玫瑰此刻被米海尔捏在指尖,送到飞龙面前。

“早上好…”

“美好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嗯…”飞龙接过了玫瑰,下意识轻轻嗅了下,美好的香气。他看向米海尔,有些愣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已经开始了…”

“那么~这是您的早餐。”转身把门关上,米海尔把托盘送到桌子上。

“多谢阿尔巴托夫先生~”飞龙笑出声。“盘子端得很稳。”

“谢谢夸奖。我需要奖励~”米海尔转过身一把抱住飞龙堵上那始终让他流连不舍的唇一遍遍地深深含吮起来,丝毫不在意那一开始总贴不住他节奏的唇舌总慢一两步地尾随着他缠绕。感觉飞龙的手臂揽上他的肩颈,将他的脖子一点点抱紧,他的手掌把飞龙的腰背臀来回摸了几遍,哪怕是隔着层布料,那份迫切也毫无影响。

“…我睡过头了。”圈着米海尔的脖颈,飞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玫瑰的枝干。

“是我起早了。”米海尔的气息抚吻着飞龙微红润泽的唇。

凝望的两人会心一笑。

“一切顺利吗。”飞龙将玫瑰小心地插入桌上的小花瓶中。

“还可以,维克先生带了笔大生意。”米海尔扯开椅子,坐在飞龙对面。“老实说,我还以为他会灰溜溜地走了。”

“不管怎么样,他来的目的肯定是生意。”

“说不定只是沉迷于美色。”

“…”飞龙瞄了眼米海尔,“再沉迷他也是为了生意。”

“我就不一样~”

“…”

“早餐如何~”米海尔把椅子拉近飞龙身边。

“…”飞龙发现菠萝油的味道完全可以和奥门的相媲美。“味道意外的好。”

“怎么就意外了~”米海尔张嘴凑过去。“啊~”

“你肯定吃过了。”

“我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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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好,仿佛给心情助兴。

米海尔以飞龙总是惦记他父亲为由,强词夺理地要飞龙跟他一起去看他父亲。

“…”之前费那么大心思,飞龙以为米海尔会把父亲藏起来,藏在更遥远的地方。

“可能我今后多数时间会在fl迪沃斯托克,我有时想立刻就能看到他。”米海尔仰到车座后靠上,“我想你也会想看看他。”

“…我?…我没有!”飞龙看向米海尔低声地闷了句,他瞥了眼看开车的尤利,又盯回米海尔。说句实话,飞龙并不想见到米海尔的父亲,飞龙很明白他与米海尔之间始终有某种意义上的冲突性。哪怕是他自己的父亲,他也得承认他和焰燕一起对面父亲时,因为期待不对等所造成的心理不适。“你在乱说什么…!”

“怎么了~飞。”米海尔凑过去,故意没听清飞龙的嘀咕。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飞龙把米海尔推回去,他对米海尔的父亲可没有任何期待。“我去是因为你坚持让我去…”

“…”米海尔笑着看飞龙一脸认真的模样,他的手按到飞龙手背上,指尖顺入飞龙指间若有若无地摩挲着,“我觉得,老头子现在一个人其实很孤单吧…以前我和他都有那么长的时间,现在突然感觉有点急急忙忙。”

“…”飞龙瞥着米海尔,他微微咬了下唇,松开时有点浅浅的牙印,他转头看了车窗外。父亲如果还在的话,现在他自己会在哪里呢,他在家里会有一份怎样的位置,他是否也可以自然而然想念自然而然见面。左肩膀上慢慢明显起来的负重感把飞龙拉回神,他偏头时蹭到了米海尔脑袋上,“…”米海尔竟然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大概还有三刻钟。”

“…”听到尤利冷不防的语句,飞龙意识到了空气中有些赤裸的尴尬,或许,尴尬的只有他自己。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再一次一个人就跟着米海尔到了俄罗斯。老实说,米海尔哪怕不说话,也比睡着能缓和气氛。

“嗯…”

“米…”飞龙还僵着的这会儿,米海尔就像知道他的心意般有了反应,但没想到米海尔只是哼哼着转移了睡觉的阵地,从他肩膀转移到了他腿上。他下意识抓到米海尔肩膀上想要摇一下,只是米海尔无所顾虑地蜷身辗转到或许颇为舒适的角度后再度安静下去。他有些哑口无言,但也许沉默未必不是现下合适的方式。他抓在米海尔肩膀上的手缓缓放松了些,他低着头,又禁不住抚上了米海尔的发丝,仿佛这样他也会更安心。

--------------------------待续-------------------------

Chapter 58: 《反噬》(五十八)不解之缘

Chapter Text

“飞,我刚才做梦梦到了你。”米海尔活动了下脖颈。

“你流下的口水把我裤子弄湿了…”而且老实说,飞龙觉得自己的腿被枕得有点麻,他的掌心摩挲着大腿。

“哎?这么严重,我看看。”

“…”飞龙推了把俯首下来的米海尔。

“下次你也梦到我~”米海尔凑过去,“我看你会不会流口水。”

“…我当然不会…!”

“应该比流泪好。”

“…”恰好能听清的声音呼在飞龙脸侧,几分调侃又几分温柔,声已过耳,意尤在心。飞龙瞥了米海尔一眼,猛地推了车门。“…哼。”

“…呃!”一声闷响,从里往外开的车门把外边正要为飞龙开门的人撞了个正着,门也因此产生了一个回弹。

“…”飞龙愣了下松开手。

米海尔下了车,“这扇车门一点都不合格吗。是不是有人可以为我留意一下,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觉得呢?尤利叔~!”

“可能你需要亲自示范一下。”尤利看了眼飞龙的方向,自顾先往屋里去。

“我很抱歉,阿尔巴托夫先生…”

“…”车窗上几声轻叩伴随着俯下的身影。从米海尔下车起飞龙一直盯着米海尔的动向,直到米海尔走到这面车窗外。他按下三分之一的车窗,米海尔一声惯有的轻笑飘了进来。

“头发衣服都很整齐。”米海尔带着笑意冲飞龙挑挑眉。

“…你也不差。”飞龙听到米海尔的笑变得更加惬意,车门再次为他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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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在圣彼得堡的家族总部,在fl迪沃斯托克郊区的这个房子,似乎更像一个家。

房子背后有一片草坪,直接蔓延到一个宁静的小湖畔,湖的另一边还是西伯利亚常看到的针叶林,装点在蔚蓝晴空和湖面的交际线,修饰了干净明朗的天空,也给深情的湖面留下了一片生动深刻的倒影。一切像精致的写实油画,在真实中给人宁静的遐想,又不禁在叹赞中庆幸着它并非虚幻。让人惬意放松到骨子里。

“…”老阿尔巴托夫从报纸上抬眼瞄了下走过来的人,只是一刹那,他的眼神又低回到报纸上。事实上他以为米海尔会远远地就跟他打招呼,从后门被打开起他就一直在用余光等待。但米海尔一直在跟边上的飞龙兴奋地说着什么,直到离他越来越近。他轻咳了声,又抬起眼,扫过了米海尔和飞龙一起朝他看的目光,“你们来了。”

“父亲。”米海尔开心地笑了。

“嗯。”老阿尔巴托夫应了声,翻了一页报纸。

再次见到米海尔的父亲,那个当时半卧在床上养伤的老人仿佛没那么老了,那原本应该雕塑般的面容因为肌肉轻微松弛反而显得有些慈祥。他并未像米海尔所抱怨的那般严肃,至少目前看到的样子,还好。

“您好,阿尔巴托夫先生。很高兴再一次见到您。”飞龙伸了手。

“能见面还是比悼念要好。”

“…嗯。”飞龙微微笑了下,在他犹豫是否要收回手时,温厚的手在他手上留了一个力度。或许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米海尔父亲的这句话让飞龙内心翻起一阵酸涩和复杂,直接蔓延到喉头。

“谢谢你,我们能再见面。飞龙。”

“…”欲言又止间,飞龙看着对面这个老人的眼神,最后也只是笑了笑。他们上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见面的收场并不是太好,他甚至觉得不知如何去看待那次突然遇袭,过后米海尔没有过多去解释什么,他也不可能细问。但是…既然米海尔愿意再一次带他来,而且他自己的qiang还可以安然不动地躺在枪套里,是不是说明他还是一定程度上是被欢迎和信任的。

“我完全不想有机会悼念你~父亲。”米海尔俯身拥抱了他父亲的肩膀,“你知道,悼念一个人实在太累了…我宁愿不眠不休地工作,真的。”他摊了摊手,“或者…不眠不休得做i~”他调皮地冲飞龙挤了挤眼。

“…”看米海尔这副样子,飞龙愣了下,哪怕他没十分留意刚才米海尔具体说了什么。

“对不对,飞~”米海尔能感觉得出飞龙有些飘渺的思绪,也满意飞龙此刻被他拉回神。

“我听说早上谈了笔生意,米海尔。”

“是的,父亲。快尝尝这个~飞。”

“我听说是狄奥介绍的客户。”看到米海尔依旧对土豆泥表现出无异于曾经的热情,老阿尔巴托夫总觉得抓得到一些早已逝去的时光,他没特别在意过米海尔一直如此,而当下他又如此庆幸米海尔一直如此。

“老实说,我觉得你每天记得喂狗并教会它们捡球会是个不错的决定,父亲,你不需要打听这么多东西。”米海尔勺了口土豆泥,“嗯…还有,为了让狗捡球,我觉得你可以偶尔把打台球换成高尔夫,我相信你的心情会更加惬意的~”

“…你怎么知道狗不喜欢台球。”

“…”听着报纸被抖出很大的声响,飞龙本想说点什么,但他还是决定把土豆泥塞进嘴里,毫无意外带着点清爽的伏特加口味。

“我过后会给你挑两条狗,父亲,不会让你太无聊的。”

“你不是说了你之后会经常在fl迪沃斯托克吗,米海尔,你可以经常陪陪阿尔巴托夫先生。”

“嗯,好,飞龙都这么说了,感觉很有道理呢~”

“…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飞龙嘀咕了句。

“早些年,我就想合作奥门的生意,但是后来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米海尔的父亲把报纸折起来理好。

“…奥门?”

米海尔把勺子戳入土豆泥中,“父亲,你要早点跟我说这个想法,或许我有办法。”

“那时候白蛇还不是飞龙接手。确切地说,那时候奥门堵场的经营权还不在白蛇手上。”

“阿尔巴托夫先生…”这样的话语显然让飞龙无法再继续装聋作哑。“您的意思是…”

“看来太早也遇不到飞龙呢。”米海尔耸耸肩。

“奥门和香港的港口优势我是很看重的,加上当时奥门堵场在大范围开发,奥门的龙先生是我特别想认识的人,他是比我还年长许多的一个大人物。”

“龙先生?!”飞龙十分意外这个名字会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中被提及。他一度也会从他父亲口中听起过的名字,如果这个大人物指的是…“龙靖鸿?”

“…”米海尔的父亲微微耸了下肩,“龙。”

“是这样…阿尔巴托夫先生,我父亲也跟我提过龙先生,他确实是奥门一个传奇大人物,那个时代极负盛名的银行家和地产大亨,您说的应该是他。奥门多处堵场的开发都与他有关系,我父亲说白蛇能拿到奥门堵场的经营权也有他的帮助。或许…我能有这些资本起步…直至今天,也是该感谢一下他的。”飞龙捏着勺柄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事情,却仿佛决定了极大的方向。

“问题就是在这里,龙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所以结识龙的机会也很小,或许我当时应该先认识认识你父亲。”

“…”飞龙笑了笑。

“还有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呢。”米海尔展示了他吃空的盘子。

“米海尔…”

“为什么你们会有共同认识的人呢,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米海尔耸耸肩,“怎么有这么多你记着不放的男人~飞,龙先生是个老先生。”

“…龙是个大人物。”

“我只知道飞龙。也是大人物。”米海尔凑过去了些,他就喜欢飞龙理他。

“错过了邓,遇到了飞龙。或许阿尔巴托夫家族的事业总归会与奥门有一段不解之缘。”老阿尔巴托夫抿了一口咖啡。

“邓…?!”

“等等…飞..”米海尔摊了摊手,怎么连邓这样印象微薄的历史人物飞龙也可以反应这么大。

“阿尔巴托夫先生,您…知道邓?”飞龙内心不自禁起了些波澜。有些事情被触及,是如此猝不及防。

“因为一次jun火生意与他结识的,他是香港zheng界的人,背后有不少可观的渠道,最重要的一点,我听说他可以接触到龙先生,并且似乎还关系匪浅。”

“根据邓当时的说法,他有机会拿到奥门的堵场经营权。飞,邓的年纪几乎与我父亲相仿呢…”米海尔挑了挑眉,有些不满的模样,“你怎么就不能关注一下和你年纪相仿的人,比如我。”

“邓不可能拿到经营权。”飞龙低头勺了一口土豆泥。

“是。确实是到白蛇手上了。”米海尔点点头,“后来听说他遇袭身亡了。真是不走运。连着他人间蒸发,我们当时的机会也跟着蒸发了。”

“…”飞龙抬眼看了米海尔。

“但不管怎么说,与那样的老头合作,我肯定更愿意跟你合作啊~飞。晚一点并没有什么关系。”米海尔想到什么皱了下眉,“不过,那时候如果我去香港,说不定会早点认识你。”米海尔凑过去低了些声音,“肯定比麻见早。”

“米海尔…”

“你不要误会,飞,唔…可能只是喝几杯酒随便聊聊。经营权就算不在你手上,难道我们就不能认识吗。”

“可以。”飞龙看米海尔有点得意的模样。

“你们也会老。”米海尔的父亲轻咳了声。

 

“是这样,但我跟飞龙一起变老和飞龙惦记老头子不是一回事。”米海尔耸耸肩。

“...”飞龙看着大小阿尔巴托夫先生瞬间对峙的画面,只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现在阿尔巴托夫家族有边疆博采开发区,我们也有更多互利的机会与你合作,飞龙。这是当年的我没想过的局面。可能米海尔确实比我出色。”老阿尔巴托夫微微搓了下手,“他有些我无法认可的作为,但我感觉,有时候我未必就是对的。

“父亲…”

“…”飞龙微微抿了唇。

“你在飞龙面前这么夸我,我很害羞的~”米海尔爽朗地笑了声,看飞龙给了个笑意,他有些欲言又止,最后闭上嘴弯了嘴角,他觉得喉头有些从心里冒上来的满足暖意。

“我也很感谢你对于同我合作的这份肯定,因为我同样也渴望一些机会。阿尔巴托夫先生。”飞龙看着米海尔的父亲,他回忆了刚才这位老人毫无预兆地夸赞自己孩子时用的是什么样的目光,还有几乎没有改变语气语调的前言后语,这些都让他感触异常。他知道米海尔是动容的,尽管米海尔总抛出那种真诚又夸张的态度。米海尔也有细腻的情愫,星星点点的,他可以在意,也可以不以为然,但早已多到可以布出一片令人自在惬意的星空。

“飞~不和胃口可以不吃,不用在意。”米海尔冲飞龙挑了挑眉,说完嘴角不禁露出笑意,飞龙不自觉拌着土豆泥的感觉像极了他在海边用铲子玩沙子。

“味道不错。”

“真的?”

“真的。”飞龙从米海尔脸上移开视线,看着土豆泥勺了一口,伏特加的味道真的太熟悉了。

“米海尔很喜欢吃这个,小时候就喜欢吃,很小…嗯…这里,大概这么高。”米海尔的父亲扯了眉头,他的手上下比划着,似乎很较真那几公分的高度差,他的掌面停在一个比桌子还矮的高度。“这么高的时候。”

“他还喜欢加大量鱼子酱的面包,特制的炖牛肉…”飞龙笑了笑,他看着头发半白的…并不是老头,这类人仿佛总是在极力克制隐藏着真实的情绪情感,让人想要猜透想要看懂他们,想要顺着他们的话说些开心的事情…这类人,也包括他父亲。

“…嗯,是这样。”

“…是米海尔说的,他…提起过。”飞龙弯着嘴角,然而他的内心却又因为刚才脱口而出的急于讨好的言语感到有些不自然,仿佛有些炫耀和卖弄。但他知道是为了什么,为了亲人的笑一笑,为了亲人同样也讨好般的夸哄和肯定,好让他可以得寸进尺地撒娇。

“飞~?老实说你能记得,我特别开心。但我是什么时候跟你说起的。”

“…”那天,在米海尔的私人别墅,没了女仆的私人别墅,飞龙看到厨房柜子上贴着的便签这么写着,米海尔喜欢这些,他就这么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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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生的相处中能找到自在与放松,也是挺可贵的。

“他挺好的。”

“你没有看到他不好的时候。”

米海尔和飞龙沿湖走了一小段路。

“…”

“…哎!飞…”米海尔被飞龙推了一把,“飞你这么野蛮,我掉到湖里怎么办~”

“你很喜欢游泳,不是刚刚好?”

米海尔一把擒住了飞龙把人抱进怀里,“那我可不能一个人快乐。我一定要拖你下水~”飞龙在挣脱,他更有兴趣地把人抱得更紧。“飞~你肯定知道越挣扎男人会越喜欢~”

“…我有点尴尬,米海尔。肯定有人在盯着我。”飞龙放弃了动作,他认真地凝视着米海尔。

“就是我啊。”米海尔知道飞龙的意思,看着飞龙认真的模样,尽管这么调笑了句,他还是松开了手臂。

被松开后飞龙立刻退了步,他想狠狠地推米海尔一把,谁料推了个空,米海尔竟然迅速地躲开了他的突袭。“…”

“哈哈哈…飞…”米海尔禁不住开怀地笑起来。

飞龙说得没错,而米海尔也并不是现在唯一一个在看着飞龙的人。

“米海尔难得有了朋友。”

“嗯…看起来是。”尤利转头看了还在细细地给烟斗揉填烟草的老阿尔巴托夫,“看起来他想交这个朋友。”

在别墅第二层的落地窗前,两个中老年人时不时地看着在远处的湖边打闹的两个年轻人。

“尤利,你不抽吗。”

“…”尤利给雪茄点了火。

“我是说这个。”老阿尔巴托夫微微抬了下烟斗示意。“香烟和雪茄都比不上这个。”

“其实…感觉也还可以,我感觉差不多。”

“女支女,情人,妻子,会差不多吗。解决一次欲望就丢弃一次,和细心呵护终身相伴,会差不多吗。”

“…”尤利抿着烟嘴,“这个…或许你才有发言权。伊万。”

“我从认识艾琳娜开始,渐渐有点沉迷于这个口感。可能是她送的这支烟斗不错,从此香烟和雪茄对我来说,毫无快感。我们的是一样的吧,她那个时候送了我们兄弟两一人一支的。”点燃的火柴在填好的烟丝上带起一点点零星的火红。

“我觉得太麻烦了,还是雪茄适合我。”

“终究有点难以置信。”老阿尔巴托夫抿上烟斗看向远处。

米海尔最后把飞龙的唇自下而上含着吮了一遍。

“是不是更尴尬了…”米海尔微垂的眼眸望着飞龙。

“…”

“我知道你肯定又在想为什么我非得这样,其实我没有非得要怎么样,我就是情不自禁。”米海尔笑了下,他捞住飞龙的肩膀往房子的方向去,“飞,你知道我以前没有任何纹身。”

“…怎么…?”米海尔突然转移的话题使得飞龙颇为诧异。

“你可能知道,当然,你也可能不知道,纹身之于我们这样的人的意义。”

“…”飞龙看了米海尔,如果米海尔没有提到这个事情,他确实从未想过这个层次的意义。

“我父亲身上几乎都是纹身,那是他人生的'荣耀'和信念。我听说在我小时候,是我母亲在阻止这个事情,她禁止别人在我身上纹那些东西,为此她与我父亲有过争执。”

“…”

“后来有一次我母亲问了我意见。那时我第一次sha了人。”

现在飞龙的脑海里所能回忆起来的,目前米海尔身上的纹身…只与他有关系。“米海尔...”

嗷呜———嗷———

“这是谁!?简直难以置信!”

不知从何处奔窜出来的两条哈士奇,把刚进后门的米海尔和飞龙扑了个措手不及。

“你好!…”米海尔握住了扑往自己身上的哈士奇的两个前腿。

“走开…”飞龙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先惊后恼,他低呵了声。但扑在他身上的那只哈士奇并没有在意他的抗拒,仍然不停地在他身边绕着扑耍,极端的热情让飞龙不自禁摸出了枪,“…我说了走开…!”

“喂喂喂…!等等…”米海尔意识到飞龙的不适时,飞龙正拿着枪指着哈士奇。“飞你没事吧…”

而哈士奇仿佛能意识到那黑黝黝的危险玩物,乖乖地蹲坐在飞龙面前耷拉着舌头,眼神在飞龙和米海尔之间不住徘徊。

“…”大概感受到自己有些过激,飞龙收回枪,他的举动也确实惊动到了其他部下。

只是蹲坐着的哈士奇仿佛还是无法压制下内心的兴奋,伺机而动般逮住了众人放松的瞬间,又往飞龙身上扑上去。

“喂!!”米海尔挡到飞龙面前,“你不能对他做这么下流的行为!”米海尔抱住哈士奇把它拖到另一边。“我敢保证你再耍流芒你会吃子弹,没错,我会给你吃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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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你不喜欢狗。”

“只是不太习惯。它们太热情…”只是本能的警惕,并没什么。飞龙看了眼屋内的陈设,米海尔每个房间的布置真是意外的相似,他的指尖摩挲了台球桌的边缘,又看了照片虽然不多但依旧错落展示着的照片墙,“米海尔…”

“没关系,”米海尔禁不住笑出声,“我发誓在我们离开前,你看不到它们。”米海尔脱了西装外套,把领带也一起扒了。

“我并不是觉得讨厌它们。”

“很高兴你这么说~飞。~”米海尔抱上飞龙的腰身,微翘的嘴角透露着满足感。“其实他们很可爱。”他把脸凑下去,唇才触上飞龙的唇,飞龙偏出了点距离。

“米海尔,…我必须跟你说一件事情。”

“怎么了,你不可能怀孕了。”

“…”飞龙拿开米海尔扶在他腰上的手。“是严肃的事情。”

“那来点酒吗?说事情怎么能没有酒酝酿情绪。”米海尔去酒柜拿了伏特加。“入乡随俗。”他冲飞龙举了酒瓶。

“我之前跟你说了让你的货走大路渠道的事。”飞龙靠在台球桌边缘看着米海尔。

“没错,怎么了。”酒没不过冰块。

“因为一些原因,大路的渠道暂时不走货了。如果你有相关计划,可能会有影响。”

“…发生什么事了吗。”米海尔想起之前飞龙那通看起来不太愉快的电话。

“那边的渠道最近风声比较紧。”飞龙要接过酒杯时米海尔还逗了他一下,他直接抢了过来。“…”酒很少,但还是有一些洒到了他手上。

“浪费了。”米海尔握住飞龙的手,吮吻了飞龙手背上的酒液。他把飞龙的手腕拽得很紧,生怕飞龙缩回去。“当时就想这么做。”他低声且温柔。与飞龙真正搭上话之前,米海尔在奥门的多数时候都会去威尼斯ren或者东方美人号,他当然也一定程度上掌握着飞龙的部分行踪,所以远距离观赏或近距离邂逅,都不是偶然。但过于感性的感受,也会让他觉得很难去找准出手的时机,是不是该过去打招呼,以什么话题切入,犹豫过多,思前顾后。他计算不出所谓的最佳时机,因为那是老天给予的。当那个时刻悄悄来临时,挡不住的迫切感驱使他走了过去,甚至话题也并不是他预先设计好的。无论如何,飞龙终究还是走进了他的人生里。

“…”飞龙把杯子压在唇上,小小的沾了一口。“我跟你说很正经的事情,你却不以为然…这些正事都没有调情来的重要吗。”

米海尔压下三分之一的伏特加,“因为暂时无法改变什么,我才显得不以为然。”

“话是这么说。”

“jun火方面我可以走原先的渠道,影响不会很大,只是可能没有更赚而已。这次的du品我可以拿香港和奥门的货,走水路,再贵也是赚的。”

“现在香港和奥门的货并不是很多。”

“是多是少,我都只拿一半。等有新的,我该拿多少还是多少。”

“你张嘴就要一半…!”

“我这边大概断不了需求。飞~我可是留了一半给其他客户呢,不管他们出多少,我都出更高价格,他们完全可以等新货。会有人妥协,这很现实。再说了,是否最后拿到货,这个问题都是瞬息万变的。对你来说也并没有损失。”米海尔贴近飞龙,“不是自留的货,你也不爱这玩意,给谁不一样呢。”飞龙的反应多少有点可爱。

“…”不能说米海尔的要求和说法是错的。就熟悉感和信任偏好来说,飞龙当然也是愿意跟米海尔做生意的。“你肯定不只有我一个卖家吧,米海尔。”飞龙放了酒杯,他摸了桌上的球杆。

“来一局?”米海尔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放一边,俯身去轻轻拿开三角球框。“怎么说呢,如果参杂了感情的话,可以只有一个。”他抬眼瞄了下飞龙。

“不是斯诺克。”留意起来时飞龙发现球桌上的台球比以往他打的都大,而且除了主球,号码球全是白球,他微微有些纳闷地皱了下眉。

“唔…有的。”

“入乡随俗。”看米海尔要去找什么,飞龙拿杆头蹭了米海尔的肩膀。“你先来。而且,你要是赢了,我才答应给你一半的货。”

“哇哦~~飞,”米海尔笑出声来,“我就知道你愿意卖给我~”

“...不要得意。”也不知道米海尔一副已经赢了的自信哪里来的。

“我只是兴奋~”拿壳粉轻轻摩挲了杆头,米海尔饶有兴趣地看飞龙。“我想起了那次在圣彼得堡的事,也是在这样一张台球桌边,你还记得吗,飞。”

“我们有来过一局吗?我完全不记得。”

“不记得,才更刺激。”米海尔点点头,解了袖扣把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

“…”飞龙脸上有点轻微发烫,他相信在这样的灯光下不会太明显。想起他们做i的事情,飞龙的内心深处不会真的如脸面上平静。

“飞,你确定不需要抛硬币吗。那我会一杆全收。”

飞龙勾唇瞟了眼米海尔,“你会吗?”

“你这样暗示我,比什么都要勾起我的欲望。”

飞龙笑了笑。“不要把你控制力不足的原因归咎于我。”

“你说的对,我不会,而且我也做不到。”米海尔觉得飞龙清润的笑声尤其舒心,他俯身瞄上主球。“我看出来你想跟我玩玩~我几乎无法思考了~飞。”

“无法思考了吗…”飞龙把西装外套也脱下来,“之前的话还没说完。”他看着集中注意力的米海尔,“…jin三角这次的货出事了。”

一声沉稳的撞击,主球撞散球堆,开启了局势。

“我喜欢~这个走位。”看着四处散开的球,米海尔选了个位置俯下身,打下了第二颗球。他抬眼看了飞龙的方向,“我刚刚是听漏了什么话吗。”

“jin三角货源接头人落到jc手里,这次的货在清迈下落不明,所以我很抱歉,你拿到新货的几率极小。”

“…你在企图扰乱我的注意力吗,飞。”

第三颗球落袋。

“显然没有。”

“听起来就像是我不乖乖的,就拿不到糖~真可惜…”

球切着桌边在袋口侧停了下来。

“悬崖勒马。”飞龙擦了球杆杆头,挤到米海尔前面,他以为米海尔会打这一颗,但米海尔选择不打,他可不会放过。不过这么大个的俄式台球,他倒是第一次打,杆的把握也是有些非同寻常。他欺身再次确认了球和球之间的距离及和袋口的角度,这一球他绝不想失手。“…”

“你一定是故意的~飞。”米海尔看飞龙无所顾虑地贴在他面前趴到桌上瞄球,他只能恶意地贴上飞龙的臀部。

“…让开。”飞龙摆了杆,那贴在身后的熟悉的热度和仿佛已经半硬的触感他再熟悉不过。“少对我耍流氓。”

“飞~我又不是狗~”

力道重了点,但也是为了这一球必进无疑。“哼。”飞龙擦杆头时冲米海尔挑了挑眼。

“干脆,你要领先吗。”米海尔站到一边,当飞龙转移到他对面俯下身时,那种优雅性感再次让他想到了女人,尽管他确实并不想用这样的眼光去看飞龙。飞龙高挑,体格偏精瘦,垂顺的黑发流窜下颈侧,挑杆头的手指放松稳当,眼眸专注认真。飞龙不是专业,但一招一式都是标准的。他觉得有一点小意外,飞龙在工作之余也会在这上面下过功夫,看来对于应酬也有好好应付过。“你的姿势很漂亮,飞。老实说我有点意外,你打得挺好。”

“你凭什么觉得我打不好呢。”

“我跟不少球技极好的漂亮女人打过球,那种美丽且专注的感觉是真的相当迷人。”而飞龙身上的迷人气质又是男人所不及女人所没有的。这种感受始终奇妙。

“所以呢。”听到米海尔这么说时,飞龙微微皱了下眉头,第一球有些力道过重,只打一球还是难以掂量,但他必须再进一球。

“所以你经常跟人打球吗。”

“我自己打。”两杆后,飞龙基本可以拿捏到击球的力度,至第四颗球入袋,击球顺序基本都在他所计算的走位中,仿佛越来越顺手。“所以,你经常跟漂亮的女人打球吗。”飞龙挑了点下巴。

“我认为还是比较赏心悦目的。”米海尔还沉浸在刚才飞龙那漂亮的几杆球技里。“球。”

“只是球吗。”

“...”米海尔笑了下,飞龙那瞪人的小眼神总是不明所以的可爱。

“可能之后jin三角的货要停一阵了。”确实不可能事事顺心。

“我就知道你还是愿意给我赢的机会。”轮到米海尔,一入,一失。

你来我往的调情中,偶尔有一两句正事,可能都想借由这样的切磋放松心情。沉浸也算某种意义上的放空。

飞龙率先打下了第八颗球。

“你赢了,飞。”米海尔摊了摊手,他冲飞龙露出一个心服口服的笑容。“看在你喝不了酒的份上,我打算加赌点别的~”米海尔一颗颗解开衬衣的扣子。

“…”飞龙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就知道你正经不过一局。”

“所以你在等我不正经~?”米海尔把衬衣扔到旁边的沙发上,去给杯子加伏特加。

“反正输的人是你~”飞龙把球重新一个个摆起来,拿的时候还不忘掂了几下,“真是意外的沉。你们都打这种球吗,米海尔。”

“基本上是~难道你不觉得看一桌子的白球比看一桌子花花绿绿的球更惬意吗~”

“难道你不是更喜欢花花世界。”三角框被飞龙轻轻地拿上来。

“花花世界并不是我的私人世界。”米海尔没给飞龙的杯子加酒,维持了原样。

“也并不是纯粹的白色。”飞龙最后把红色的主球放到开球区,“挺好看。”他接过米海尔递给的酒杯,轻轻碰了米海尔的。冰块融化了一些,口感也更舒适。

“那是我的心。”

“…”飞龙轻笑出声,“嗯…”飞龙的唇间被送入带着浓厚伏特加味道的舌头,把刚才稀释的口感搅到微醺的热烈。他抱了米海尔脖子,然后再轻轻将人推开。

一局过后,更有感觉。

“喂~?!飞你违反了规则。”飞龙简直就是耍赖。米海尔在等飞龙解开衬衣,而飞龙竟然只是解了西装领巾。

“违反了哪一章哪一条~”飞龙偏头看了只穿一条内库的米海尔,把西装领巾扔到沙发上。

“我可是直接脱了衬衣和裤子。说好了每输一局就要脱一件的。”最新一局米海尔开局失手。

“没错,领巾也算一件~”飞龙俯身瞄杆,在撞球前特地瞄了狼狈的米海尔一眼,他禁不住又笑了下。“谁让你早早就把领带扒了的,说不定你现在还能留条裤子~”

“啧啧…如果是和女人打,这个角度我可以多看到两个白球。”米海尔叉腰看着对面的飞龙。

“…”充足霸气的力道,几乎把红球强塞入袋。并不是哪种类型的台球都可以打入主球,当然要试试。

“喔~!飞你这架势是想让我一件都不剩吗~”

“我打算换一个规则,米海尔。”飞龙倚在桌边,慢条斯理地磨着杆头,他轻轻吹了壳粉块,放好。“赢家可以指定输家的穿~和脱~”

“可以,你决定。我已经迫不及待希望你来为我脱下内裤~”

飞龙得意无非因为他似乎比米海尔打得更顺手,至少在他的西装裤被指定脱下来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

“不许脱内裤。”

“飞~?说好了指定穿脱的。这可是你自己定的规则。”

“我可以脱衬衣。”

“内裤~”

“你脱了衬衣,我也应该脱衬衣…”

“内裤~”

“…”飞龙一下把内裤扯下去,脱出来,扔到沙发上。

“哎…?!太快了飞,我还没看清楚…”

“先说好了不可以做影响对手的举动。”

“当然不会。”

“…”飞龙还是决定到米海尔对面打难度更高的球。

一个人剩内裤,一个人剩衬衣。

“有人说台球桌就是一张双人床。”

“…”飞龙微微笑了笑,“我没有这么小的床…”米海尔的气息洒在他耳畔,他想拿起三角框的手被米海尔的手覆上按在原地,“…你不想翻盘吗。”飞龙偏头瞥了贴在他脸边的脑袋。

“你想我翻盘,换句话说,你是想...我在下一局里,集中精力,一杆打到底。”米海尔翘起的xing器压在飞龙臀间,飞龙颤了下,之后一动不动,“架杆…”

“…我指定你脱内裤了吗。”米海尔舔唇的举动飞龙大概有九分的设身处地,因为他的唇也因身体的发热有些干燥。

“难不成现在你想给我重新穿上…”米海尔的吻从飞龙鼻尖蹭下去贴上飞龙的唇,两人的舌头顺其自然地窜入对方口中想捞点水分。“俄式的打法…习惯吗…”

“你说呢…你可是那个输得一败涂地的人…”两人都想吻得深一些,飞龙转过身揽上米海尔肩颈。

“你希望我翻盘…”顺势一把将飞龙抱起来,米海尔让飞龙坐到球桌上,再用吻将飞龙一点点压到桌面上。

“…”飞龙摊开手臂看着米海尔。被误碰到的主球静静地滚动着。

“你是白球…”米海尔一颗颗解开飞龙的衬衣扣子,飞龙只穿着白衬衣躺在球桌上看他的样子让他有一种胜券在握的冲动。

“那里还有十五颗白球。”

“这一局的规则,只要进这一颗就能赢…”

“…”飞龙的胸膛起伏着,米海尔手指扣上他的手指,带着他展开的手臂曲到头顶。带劲的吻压迫在他的唇上时,他的手被抓得更紧,他仿佛听到了有球落入中袋的声音…

-------------------------待续-------------------------

Chapter 59: 《反噬》(五十九)欲罢不能

Chapter Text

瘾,就是欲罢不能。

时光的漏斗细数着沙粒,就像细数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这么多年来,单单是在飞龙身上,叶就已经看到了好几出虚虚实实的情缘戏码,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如果说没有缘分,他不会遇到飞龙,如果说有缘,似乎更多成分又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卷不入飞龙那炽热而且矛盾的渴望里,遗憾,但未必不幸,有些伤感,好在并非绝望。曾想停在只要给麻见做个报告就可以继续和飞龙安然相伴的日子里,也曾想停在坦然表白后化作飞龙枪下亡魂的瞬间。事到如今,憧憬一个绝对的结局,并不容易。

而这些,在叶心里,十分私密…

白色的面包车在清迈的街巷里有点颠簸地开往机场的方向。

叶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周边的民宅店面,当他意识到有几个人路过的姑娘在冲他的方向看着谈笑,他想刚才自己应该没露出过什么奇怪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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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迪沃斯托克。

“嗯…唔…”飞龙的指尖若有若无揉着米海尔的金发,发丝细腻的缠绵和欲望上细致入微的撩拨仿佛在较量。而津液裹着饱满yu根润滑出的羞耻声显然更能抓住他的神经,十分舒服,也舒服到他顾不上羞耻。“米海尔…”

“嗯…”米海尔撩起眉峰,他瞄着飞龙微扬的下巴和随着他的频率起伏不定的胸腹,刚被他含舔过的乳t在轻微的胸膛弧度上突兀的挺立着,上面的水光反射着台球桌上方柔和泛黄的灯光。这样的画面,色气,又有着一种精致而且复古的美。和夜场的灯红酒绿比,这真是再奢华不过的私密享受。

“啊…嗯…”飞龙的脚趾抵到台球桌的边缘,又禁不住蜷起趾尖,他的呻吟变成一波和呼吸联动的音浪。“米…唔…”他垂下曲着的双腿,任由他们大开着,并禁不住挺起臀月夸在米海尔给予的快感里加入他按耐不住的激动。

“唔…”这道独特的风景线牵引着米海尔身下的yu望,高昂,注满冲动。和飞龙之间这些亲密无间的举动仿佛已经随着时间变得约定俗成,自然而且顺畅。他将飞龙吸入深喉,赢得飞龙一声拔高的吟叹,在飞龙急促的哽咽中,他的指尖毫不犹豫探入那软热潮湿的后xue中索取抽动。

“啊哈…!”飞龙的大腿颤抖着收起,碰到了欺身压下他怀里的米海尔,那双腿随即缠到米海尔的腰身上,在那里圈到了属于他的可依附的舒适归属地。

“以小换大…”米海尔紊乱的呼吸让每一个音符带上十足色气的诱惑,而实际上不过是因为飞龙让他发情到了极点。在飞龙说不出话的时间里,他把膨胀的xing器抵上已经期待渴求的性感xue口,一杆进洞。

如同倾注全部筹马,这种一触即发的刺激快感让人血脉喷张,并禁不住为之心甘情愿地拼搏到底…

“嗯…哈…”在剧烈的颠簸中飞龙抱着米海尔的肩膀,米海尔的身形挡去了吊灯直射下球桌的大部分光线,他可以睁开眼睛看着正前方,看米海尔难得的皱着眉头的模样,哪怕这样仿佛痛苦的表情中,米海尔也会偶尔露出笑容。那带笑的眼眸在交流,那比抽插要温和一些的亲吻在交流。这可能是唯一用痛苦来表达快乐的行为。他自以为更快的踮扭起臀胯…米海尔的吻含下来,舌头窜得很深,一同将他的舌头缠到深处,那里带着令他脸热的jy的味道…

“飞…”有时候很庆幸飞龙的名字可以如此简单的发声。

“…嗯…唔……”脚趾上湿润的舔弄触感让陶醉中的飞龙渐渐有些恍惚的不适,确切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慢…点…米海尔…啊…”他一边控制着脱口而出的呻吟,一边使劲抓了米海尔的肩膀。他想确认这种错觉。当他放下缠在米海尔身上的双腿时,脚碰到了一些皮毛般的触感,而那绝非是台球桌的任何一种材质。“…?!”他惊着停下了所有动作,僵在那里。

“别停…~飞~”米海尔回手捞起飞龙的腿往飞龙肩上压去,飞龙这种徒劳的申请只会让宠爱变得变本加厉,他压低上身凑上去蹭了飞龙。在高速中如何慢点。

“啊…!…”一阵来不及抗拒的冲撞令飞龙在被动中带上一阵无法言喻的慌张。

“…谢谢奖励~”米海尔激动地享受着飞龙因紧张产生的反应,这一阵强烈的收绞确实令他爽到极点,但随后飞龙仿佛要跟他干一架的举动令毫无防备的他一头雾水,还差点往后摔了一跤。“喂…?飞…?!”飞龙卯足劲坐起来的同时把他给推开,他后退一步一个踉跄,碰到的东西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这是什么?!见鬼!...它们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

“…”慌乱中飞龙滑下台球桌急急忙忙去捡就近的一条裤子套上,还不忘去摸索了他的枪。米海尔骂骂咧咧中参杂着他听不懂的某些俄语,也许是什么不中听的骂人话。

这一连串慌乱因为夹杂着一阵热闹的犬吠而更显狼狈。

“喂喂喂…!”两条哈士奇在手足无措的米海尔腿边打转后窜往飞龙的方向。

“…后退!!!”飞龙打开了枪保险,他的心跳从他们刚才zuo爱开始到现在就没平稳下来过,此刻带着强烈羞耻的怒气令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也后退…!”飞龙用枪指了米海尔,并意外发现对着米海尔比对着狗更管用,一人二狗全在控制之下。“哼…”

“放松…~!飞…!我知道这绝对是很该死的事情…没错…但你拿枪对着我绝对是错误的做法。”

“…”对峙僵持了半分钟,米海尔一边手兜着还勃着的xing器一边手已经投降的架势实在让飞龙觉得无法直视,甚至有些尴尬和好笑。

“飞你必须冷静~!”

“…你就这么怕死。”飞龙最终忍不住打趣,“还是怕它们死。”缓下神经后他意识到自己一手兜着裤子的形象可能也好不到那里去,自觉不满地又哼了声。

“当然~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看飞龙放下枪,米海尔走到飞龙身边。“我可舍不得你死。但要是我死了你没死又觉得太便宜麻见了。”

“...简直不知道你在乱说什么...!”

“~”可以凑近飞龙后,米海尔秀了他调皮的眉眼。

没什么比这更能缓和气氛,就像一个可爱的知错就改的好孩子,谁会抗拒呢。

“…”飞龙别开脸,看到跳上台球桌一边撒野一边看他们好戏的哈士奇,一下也不知道是好笑还是愤怒。“出去…!”飞龙觉得脸上滚烫。

“没错,赶紧出去!听话…好孩子们…”米海尔把哈士奇赶下台球桌,“你看,飞,它们完全服从于你的命令。我敢保证它们一定是喜欢上你了,你知道它们有这个权利,但它们必须掌握好度。”把狗送出门,米海尔左右看了下,不知是狗聪明还是他手误没关好门。

“…”看米海尔关上门后,飞龙转身往木梯的方向去,直接上了房间里的隔层。

“飞…?”米海尔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看到飞龙趴到床上埋着头,双肩有些轻微颤抖,他一下有些愣住。“飞…”

“…”

“飞…?你…”米海尔突然有点摸不着头脑。“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可能是因为我的失误…我敢保证我肯定比你还要懊恼…”

“你适合跟它们待在一起…”飞龙突然笑出声,他从枕头里移出脸,一边手撑起脑袋,扭身偏头看向身后的米海尔,沉默几秒后,又禁不住笑了笑。

“…~”米海尔摊了摊手,老实说他有时候是真的搞不懂飞龙的心思。不过是否需要懂这么多呢,如果飞龙笑了,那其他都不重要了吧。他看着飞龙趴在床上偏头看他的模样,没享受彻底的地方十分赤裸地暴露了他内心此刻的真实想法。

“…”看着米海尔赤身luo体地站在床尾,那刺眼的玩意毫不羞耻…飞龙实在没法不别扭地移开眼。当他垂下眼眸时,米海尔已经爬上床几乎是架在他身上。

“你要知道…跟你zuo爱时,我可是想都没想过还有第三者出现~哪怕我吻着你的唇时,我确实没有办法同时吻着你的脚。”

“…”飞龙笑了下没有说话。确实,刚才他有一阵惶恐不安,甚至有一瞬间他恼怒自己再一次单枪匹马。但很快,他又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力量,他可以感知这股向着自己的力量,他悄悄地打量,悄悄地接受,这是他可以在这个陌生的家待下去的唯一理由。他翻平身子正面对着米海尔,米海尔的鼻尖几乎擦在他鼻尖上。他抱住米海尔肩颈,心跳轻微加速,却又安心和平静。

“老实说这条西装裤不太适合你…”米海尔含着飞龙的唇交吻,他的手抚摸到飞龙大腿上,一路揉到tun部,在上面大行其道,指尖隔着布料划入臀沟里。

“…大了一点…”飞龙轻轻咬了米海尔的下唇,含住再松开,他的手指抚了米海尔的脸颊,如此熟悉。他甚至可以预想那眼眸会如何波动,那唇角会如何弯曲。

“只是一点?”米海尔拉开裤头拉链,掌心覆盖进去,飞龙满足的呻吟总是如此耐听。

“嗯…嗯——”禁不住一阵急促的喘息后,飞龙感到两条腿传来一番凉意,他的裤子被米海尔扯了下去,当然,确切说那是米海尔的裤子…

“我明天要告诉女佣这条裤子我不打算洗了~”

“…什么。———啊…”两腿被米海尔抓了膝盖压开,飞龙一下惊呼,“米海尔…!”而米海尔盯着他腿间看使他羞耻又一时无措,“…看什么…”

“好看…~”

“嗯…——”紧接着飞龙腿间被米海尔埋入脑袋,这终于让他无法思考地一下揪紧床单,一串呻吟挡都挡不住…“嗯…你就不能…好好做…唔…”后xue被米海尔放肆地tian弄后他的xing器又被米海尔握在手里套弄…要说不舒服…或许有点矫情。只是他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方式,他的所谓好好做该是如何。

“我哪里没有好好做…~嗯…”再次一杆入洞。不管飞龙半推半就还是无私奉献,飞龙仿佛总是动情的,米海尔很希望飞龙是因他动情,但他也怀疑过自己另飞龙动情的地方。“我总觉得...我以后要多做点好事...”

“唔....什么...”冷不防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另飞龙有些纳闷,但也细想不来。“或者...少做点坏事...”他觉得这么答也没错。

“...”米海尔觉得飞龙偶尔也是幽默的。他笑了下,亲昵地蹭了飞龙的脸,飞龙抱着他的脖子,他们在细腻地磨蹭彼此。

 

“...”除了浑身发热地索求和给予,飞龙几乎无法思考更多。

“舒服吗..”

“...”飞龙咬了唇。“啊———”

距离彻底地快乐还有一段时间…这得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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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九龙。

充实且有含金量的生活似乎让陶产生了非同过往的心情。刘焰燕跟陶说的许多话在陶带着偏见的过滤后,依然有某种亲近感和言之有理的成分在。甚至有些超越了和飞龙大人在一起感觉,说超越会不会太过呢?如果说带着感恩和敬佩去服侍飞龙大人也足够让陶心满意足,那强烈的被关注度和主人般的待遇,也是会让他的心把持不住有点小小的飘飘然。

“陶少爷,这是今天的牛奶燕麦,按照您的要求保留一定口感,还加了您爱吃的坚果。”

“唔..谢谢,其实也不是特别要求…”陶点点头,他看着年轻女佣温柔关切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埋下头。他想起每天晚上女佣事无巨细地为他做好一切,包括哄他入睡...他想拒绝,他不是多小的孩子,虽然他也不大...但他似乎并没有那种命令人的气势。不过话说回来,同样跑在大房子里忙碌打杂过的他,其实私下也可以和女佣放松愉快地闲聊。

“怎么了呢。”

“…”陶看了焰燕碗里的燕麦片,跟他的一样,“你上次不是说不喜欢吃吗...”

“这是有营养的东西,我尝尝有什么问题。”

“...”意外的认同感让陶的欣喜浮现在脸上。他有时怕刘焰燕,有时又觉得莫名亲近。看到刘焰燕也跟着露出些笑意,他内心甚至有点暖,因为他觉得刘焰燕是不会笑的。

“你接受能力不错,我很满意,陶。”

“我要努力一些...”原本要付出努力变好变强就是为了不拖后腿,“不知道飞龙大人什么时候才回香港...”

“ 我倒是更希望你能多花心思在我给你安排的学习上。飞龙那边不是有叶吗。”

“叶...叶才不可能代替我..!”

“哼...”刘焰燕哼笑了声。

“我...”陶想要狡辩些什么时,刘焰燕正接到一个电话,而且表情也过渡到了常态下的严肃状。他观察得一清二楚。

“什么时候的事情...全部还是部分...”

“…”陶瞄着刘焰燕离开餐桌往书房的方向去,他继续扒了几口麦片。

“陈叔,飞龙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我们的货有一部分随毒鸦涉险,还有一些交易的过程出了点差错。”

“...”

“可以说飞龙的那部分全部遭殃了…毒鸦几乎垄断了jin三角的好货源,近年那些组织一直在盯他。飞龙手上的渠道,最好的货也来自他。”

“那我们的...”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毒鸦的人后来将我们那一部分货交给了白蛇在清迈的接头人…”

“清迈接头人,那不是飞龙的人吗。”

“恐怕是毒鸦手下的新人不清楚我们的操作。还有一点,如果是其他人接的货…可能这个事情压下去没有什么问题,巧合的是,叶当时在场。”

“叶?!”

“是的。大概是白蛇这次的货出问题,飞龙让他跑一趟清迈。”

“…飞龙虽然一直在防我,但我还是不希望这次的事情暴露。”

“这个我知道,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我还等着那部分货可以补上之前的奥门空库,货现在碰巧落在了叶手里,看来要想办法拿回来。”

“嗯,尽快吧。在飞龙要动用奥门的货之前。要是他发现了...”

“这点暂时可以放心,飞龙对这一块管的并不多。”

“他对du品买卖不太上心,否则毒鸦的渠道之前也不可能落在麻见手上。”

“不管怎么说,货卖给狄奥怎么也比给多数客户强,懂精制品价值的人要多少有多少。我们既然下血本掌握了源头,又怎么能做无本生意。”

“现在白蛇的事情由飞决定…这方面我也跟他提过,但他感情用事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刘焰燕的指尖落在书桌上,玻璃下压着一张照片,十七岁的飞龙。

“毒鸦愿意跟我们合作也是因为我们出价更诱人,这很现实。飞龙用极其优惠的价格出给麻见隆一,就算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干部恐怕意见不小。”

“…话说回来,我现在对白蛇du品库没有什么权利,还是要多靠你了,陈叔。”

“你父亲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信任的人之一,白蛇是他的心血,虽然你和飞龙都是他爱的孩子,但实际情况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改变吧。你终究是他最有期待的那个孩子。”

“…多谢您。”

“目前来说,飞龙比邓要可靠些。大概当年送来刘家时,邓没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况。白蛇还能有今天,与飞龙对你父亲和刘家的感情密不可分。飞龙已经超越了一颗棋子的作用,以我对飞龙的了解,邓最初的目的已经意义不大了。”

“我明白。”

“叶虽然有部分交易权利,实际的掌控权还是在我和飞龙手上。可能飞龙内心也有其他顾虑…毕竟叶背叛过组织。”

“这次的情况,有必要的话,不用顾虑叶。”

“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陈叔,诗淘...”

“前段时间她跟我说她要结婚了。她是知道你回来的。”

“我...”

“虽然我也曾经希望你们能成,但我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对不起。”

“嗯,十八岁犯下的错误,她这么跟我说的。不过她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我确实也看到她快乐过。陶可能真的是一份礼物。这件事情就这样吧。”

“谢谢。陈叔。”刘焰燕挂上电话时,半掩的门正好被推开了一点。

“唔...焰燕大人。”

“早餐吃好了吗。”

“嗯,你昨晚说的今天要带我去骑马的事情...我..我只是问一下。”

“我们等下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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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港区花园塔酒店5609号房在短期内迎来了同一位客人入住。

麻见仰到沙发后靠上,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发了下呆。

“那里有什么吗,老板。”桐岛推了眼镜,看了麻见视线的方向,“按道理说,案发现场的后期处理还是比较干净的。”

“…”麻见瞥了桐岛一眼,收回眼神。

“当然,我这么想是因为我只知道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看麻见有些嫌弃的眼神,桐岛补充道。

“…”麻见坐正了身,翻了茶几上的文件,“这次银三jiao和jin新月的货少了很多。”

“货源的说法是产量问题。”

“换了东家吗。”麻见翻到文件末页,“维克。”

“老维克的儿子。”

“有区别吗?”麻见新点了一支烟,“货不会少,可能是瓜分的人多了。”

“你怀疑日本这边的渠道有问题吗?”

“那不然真的是产量少了?”

“这…恐怕我要实地考察。”桐岛觉得老板在再次见到白蛇堂主之前,可能都会有点间歇性火药味。

“对了,和服的订制现在是什么进度。”

“进行中,花期前做完没有问题。你无需担心。”桐岛推了下眼镜,“我比较担心的是…”

“还有什么问题。”麻见将烟敲到烟灰缸。

“…”桐岛看着烟灰段被有些粗鲁的力道敲得粉碎,还有一些弹飞到了外边的文件上。“我担心…能不能如期约到人…”看到麻见的半截烟直接被按到了烟灰缸里,桐岛控制着想笑的嘴角,暗自佩服了自己的胆量。

“你认为我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不是。我只是感概每年樱花花期如约而至,又按时离开,未曾像今年这样被惦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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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见...”飞龙总算有些想起来之前看石田浩辉的案子时,总有一丝道不明的蹊跷,原来案子里提到的不少资源竟然在麻见的文件里见到过。那次在东京时,麻见不知怀着多少好意让他看的文件。

“飞,我希望尽快跟你签du品的单子,现在的库存先给我一些吧。我有急需的大客户,尤利希望我能善待一下。”米海尔回到房间时,顺路带回了两条狗。“瞧~它们看到你总是很兴奋,我就知道它们喜欢你。但我要告诉它们,我并不想跟它们分享你。”

“…我们来的第一天你就说了,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前都不会看到它们,实际上我每天要看到好几次。”飞龙摊了摊手。

“飞~它们难道不可爱吗,你看到它们也觉得开心吧。它们其实没什么坏心眼。”

“只是...有点闹。”飞龙回应了米海尔压在他唇上的吻,最后一口米海尔含咬了他上唇。狗在旁边哈拉哈拉的声音总让他有点想笑,“我可以先给你一些货。”

“还有一些呢~”

“我跟你说实话,麻见也是我的客户。”

“不能得罪吗~我出更高的价钱呢。”

“…”飞龙笑着看米海尔,“没必要得罪,而且先来后到。他的合约比你的早。”

“那得罪了我呢。”

“虽然先来后到,但你得到的更多...嗯……”飞龙微微皱了眉头,他捧住米海尔的脑袋,米海尔这种劈头盖脸的攻击力真是...“像极了…狗…!”他被米海尔压倒沙发上,“嗯……”他该推米海尔的肩膀还是该躲米海尔的腰?

“它们可替代不了我。”米海尔哼笑了下,他撑着身看飞龙有些喘红的脸。“飞,我希望你承认我的狗很可爱,我很在意这点。你要是不喜欢它们我会很为难的。”

“为什么我不喜欢它们你要为难,我又不是不喜欢…”我又不是不喜欢你。言下之意让飞龙一下顿住,他心头冒上一股暖热,直觉脸上发烫,他一手按到米海尔又凑下来的嘴上。

“嗯…?”米海尔伸了舌头舔飞龙的指跟,然后有些徒劳无功地啃着飞龙的手心。

“…”四目相对下米海尔带笑的眉眼让飞龙放松回来,“你可真会给自己找乐子…”飞龙似笑非笑,把手缩了回去。

“飞,讨厌狗的人十有八九是被狗咬过。”

“是。”

“你真的被咬过…?!”米海尔觉得自己只是捡了个最不可能的理由逗飞龙,他不知道听到飞龙这么诚实,他是该同情还是嘲笑。

“是的。”飞龙挑了下巴看米海尔,“你想笑就笑好了。”他不自禁蜷了手指,手心的伤恢复得很好,几乎没什么痕迹了,任性别扭的他,是该感谢那时候莫名其妙为他疗伤的麻见,虽然带着嘲讽,但现在他很好。看米海尔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他侧了身避开米海尔的视线。

“我对你了如指掌,飞,由内而外。”米海尔又凑过去了些。“没看到的伤,就是好了,即使留下的疤,也不会再痛。”

“...”

“要是这一辈子记住那么多伤,在意那么多疤,那快乐就太少了。”米海尔摸了蹭过来的哈士奇那毛茸茸的下巴,“对不对,麦克斯~”

“难免会想起,不是吗。”飞龙微微抬了左手,摊出手心。“...唔..!”哈士奇突然蹭过来舔上他伸出来的手,他本能的惊惧,在是否会缩回手的瞬间,他的本能却又最终让他决定了停在原地。有些湿润的触感,有点像刚才米海尔舔吻他的手心。

 

“...”米海尔耸耸肩,有些体验就是在一瞬间被改写。他此刻有点庆幸刚才没有制止哈士奇和飞龙的互动,他看到了飞龙从惊惧到决定接受的微妙变化。他笑了笑,“是咬到手了吗。”

“...”尝试着触摸更多,飞龙学了刚才米海尔的模样摸到了哈士奇的下巴,轻轻柔了那厚实的毛。“是的。”

“飞~你不会是骗我吧。我猜的过于准了。”飞龙过于诚实的答复让米海尔饶有兴趣。“那你一定是喜欢我的吧。”

“...”飞龙笑了下,“阿尔巴托夫先生不自信了?”他刚要继续摸狗毛,米海尔握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拿到了眼前,前后左右细细看了,“...喂...”怎么可能还看得出什么。

“不过飞,不是所有狗都像它们现在这样。”

“我当然知道。”飞龙从米海尔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又继续去摸哈士奇的毛,哈士奇感知到被喜欢也蹭到了他腿边挨着。

“别动…!”飞龙的手拍到桌上固定了被哈士奇拱翻的文件。哈士奇反倒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那逗趣的模样让飞龙差点笑出声。

紧接着哈士奇的爪子也学着飞龙的架势啪地按到飞龙手背上,伸着舌头得意洋洋地看飞龙米海尔两个异类。

“真没人性呢,啃掉一页不知道会不会亏掉一笔钱~”米海尔的指尖使劲挠了狗头,拿开狗爪。

“叶这两天都没有联系我,我想他应该已经到奥门了吧。”

“他做的很好,我最不喜欢有人打扰我们了~”米海尔揉揉摸摸哈士奇的脑袋,“听懂了吗,做i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狗打扰也不行~偷偷舔飞龙这种事情我不想再知道第二次。”

“…我要跟他确认他这次从清迈拿回多少货。”飞龙看着仿佛和狗同类的米海尔,他伸手过去摸了米海尔的脸扳过来,让米海尔看向他,“这些货归你。加上奥门的一部分库存。”

“飞...”

“…我不想你手上没有存货导致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可能你也有其他渠道。”

“…。”米海尔凑过去,嘴角不自禁地上扬,他私语般低声说了句,“你给的是一批夹带了感情的货~对我的感情。”

“…”飞龙愣愣地看着米海尔,米海尔的眼眸精神而且明亮,清晰地映着他的模样。米海尔的话中总有些带着挑逗的真实,依旧是那样。“你要这么觉得也可以。”

“你越来越会挑逗我。”米海尔自言自语般,他瞟着把桌上文件理起来的飞龙,阳光宠爱着这几日的他们,包括今天,包括当下。这样放肆又有些小惬意的消耗和烤牛排伏特加很像,和游泳滑雪很像,更像极了他去年初新到手的那条小白船飞龙号...那之后他一步步和飞龙打得火热。放肆追求是一种极致的快感。

“对了,米海尔,我想要这份文件。…”飞龙转头看了米海尔,米海尔在看着他发呆,他把文件贴到米海尔脸上,“我想要这份文件。”

“飞,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条小白船吗?”米海尔从文件上移开脸看向飞龙。

“…你那条…”飞龙想了下,“温柔可爱,聪明性感的…白色的小船?”飞龙垂眼瞥了下桌子上叠在一起的游艇杂志。

“哈哈...对。”米海尔很满意飞龙还记得他如何形容过飞龙号,这是一件很可爱的事情。

“你为他心跳加速,你能让他狂野起来~”飞龙耸耸肩。

“你这么说我感觉害羞~”

“是吗~”飞龙凑过去眼中有些得意的笑,米海尔按了他的脑袋吻咬他的唇,接着把他再一次放倒沙发上,他的手在米海尔肩上推了一次,那沉沉的压迫感贴着他的手心。

“你刚才说…你想要这份文件?”

“你有在听…”

“我的意思是…我有点意外,难道你动摇了想法,想试试和石田浩辉合作?”

“…你为什么总忍不住要压着我…”

“那你压着我?”

“…我觉得这份文件有些问题,我需要留一份。”

“当然没问题,飞。”

—----------------待续----------------

Chapter 60: 《反噬》(六十)夜猫烈火

Chapter Text

情,像只夜猫,优雅转野性。
情,像片烈火,但又覆满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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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迈。

“没在车上搜到货…”

“把他弄醒…”

叶下意识蜷了些手指,仿佛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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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迪沃斯托克。

“受了伤安静了很多。”

“…”米海尔靠在沙发上,晃了晃已经喝到底的酒杯。“得意忘形的话受伤可能在所难免。说的就是你,麦克斯~”

米海尔边上安静地趴了一只哈士奇,没错,麦克斯说的就是它。麦克斯边上安静地趴着同伴,波本玛雅。飞龙认可这个名字,也让它们赢得过一阵好感度,与飞龙的关系缓和过度。

“至少有一段时间要失去吵闹的能力。”给米海尔的酒杯满了伏特加,尤利抚摸了麦克斯的脑袋,“不过这个眼神似乎并不屈服。”哈士奇发亮的眼眸让尤利禁不住笑了笑。

“维克的交易如何。”看尤利坐下来,米海尔翻了一只杯子,搁在尤利面前,加冰块,倒酒。他其实不太想聊这个事,因为答案不会出乎意料,但他想控制此刻的话题。

“一切顺利。”尤利看了米海尔,“…他还送了小礼物,也算是感谢我们之前的款待。”

“账单上也没少收他钱。”米海尔耸耸肩。冰块缝隙间的酒液无法逃窜,热烈地涌入他的唇舌间,发出极其清亮的响声。他想起飞龙呵斥他这样喝酒。

“…”听着米海尔莫名笑了声,尤利把一小包纸袋放到桌上。“可能因为你多送了他一把qiang。”

“这不是你该碰的,我的好孩子。”米海尔按住蹿起来想要蹭上桌的哈士奇。

“能拿到这样的货,堵场的利润将更可观。”米海尔的动作尤利全看在眼里,哪怕将米海尔从小看到大,他现在也很难观透米海尔的神情变化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也考虑过。”

纸袋被打开,摊出来的是并不陌生的粉末。

“瞬间的快感,与一辈子的幸福。”

“我第一次听你提到后半句那种话,米海尔。”

“你已经过了大半辈子~尤利叔,能告诉我你感受过幸福吗~”

“...这个话题并不在我思考的范围里。”看米海尔有些打趣的表情,尤利不想较真这个话题。“能与jin三角的货媲美,绝不会有人不心动。”

麦克斯眼眸中充满好奇,在尤利,粉末,米海尔之间来回刷着存在感。不过米海尔的手一下下抚摸在它后脖上,似乎让它也只能按耐不动。波本玛雅相对乖巧地舔抚,也能让它淡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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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感觉自己半梦半醒,但其实他只是不想接受飞龙起床去接电话这个事实。所幸他被飞龙安抚住了,飞龙的唇落在他额心。又是电话。当听到飞龙似乎在说粤语,米海尔莫名放弃了睁眼。

“还是没有联系上他们吗...我了解了...没错...剩下的给日本的麻见先生...有什么问题吗...好的...”下午要启程回奥门,飞龙醒的很早,他很庆幸米海尔没有折腾一整个晚上。挂断手机后,飞龙撩开一些落地窗的窗帘,一缕阳光斜照,现实的静好有时候与个人的悲喜关系不大。不过还是可以感慨,如果没有任何烦心事,那这一刻应该是无比美好的。“...是他。”

米海尔的卧室在二楼,落地窗对着那片有湖的后院,他和米海尔刚来的那一天和米海尔父亲闲聊的地方,那附近有一架白色的钢琴。此刻,那位头发半白的父亲正坐在钢琴前,他居然在弹琴,专注投入的样子,在边上打转的哈士奇仿佛对他毫无影响。

“急着离开我的怀抱,就是为了去看别的男人?”

“...”飞龙转过头时米海尔早已将他抱入怀里,米海尔的脑袋蹭过他的颈窝,将唇印在他嘴角,不容抗拒且毫不含糊的力度。似乎这个感觉也会让人有意外的安宁。“...那又怎么样。”飞龙放松下来,这是一个舒适的依靠。

“但很遗憾,他心里有人了。”米海尔调皮笑了下,将飞龙抱在怀里的感觉是如此的舒服。除了这个身体的手感,还有飞龙的愿意。仿佛身置梦中,又被现实美醒。他撒娇般蹭着飞龙的颈窝想表达此刻的满足,他不知道狗单方面想要讨好人时是不是这样的心理。

“...”飞龙将视线放回到窗外的人,他的手抚摸上米海尔的侧脸。“他也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一面。”

“跟我很像。”

“...”飞龙撇头,“或者说,你跟他很像?”

“也可以。”米海尔笑着看那被光线渲染后泛着剔透暖棕的眼睛,他也在看着他,他觉得他的沉沦其实与飞龙的纵容有关系。

“...米.米海尔...!?”突然被压在落地窗上,飞龙一下差点没站稳,甚至有点惊慌,“你干什么...!”他不想猜测,虽然那贴在他身后的身体,和搂在他腰上的手都仿佛不怀好意。窗帘被拉开的缝隙不大,但也足够光天化日之感。

“我挺后悔的。”米海尔的脸贴着飞龙的脸。

“...什么...”

“我后悔我有时候总做一些适可而止的愚蠢决定,比如昨晚为什么不多做一些时间。”

“...”飞龙抓着米海尔窜入他睡袍里的手,不过米海尔似乎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其实我们不确定什么时候再见面,什么时候再做i,不是吗。”

飞龙歪了些头,他想看米海尔。米海尔也偏了些头,蓝绿色明亮又深邃的眼睛里,一如既往藏着些什么心思。

“不过我并不想我父亲觉得我们只是这样的关系。”

“明面上是做生意,私下里却跟你做i的关系?”

“...飞。”米海尔觉得飞龙很难得会说出一些事实,“是的,明面上是做生意,私下里却跟你做i的关系。”他眼睛眨了下,“不只是这样。”

“米海尔,我相信你应该看过不少好看的身体。”飞龙解开抱在自己身上的手,他转过身面对米海尔。

“我刚才就一直在看,在你打电话的时候。”米海尔将双手撑在落地窗上,飞龙依旧被他圈在怀里。

 

“你都听到了。”

“我在看你的性感臀部。”

“没有忏悔做得狠了,而是后悔做得少了?”飞龙的双臂搭上米海尔的肩膀,指尖轻轻摩挲触碰到的疤痕。

 

“我是在想你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地教一教我粤语~”米海尔微微凑上脑袋,勾了唇。

“这么说你一句都没听懂。”

“没听懂。”飞龙刚才挂上电话后对着窗外站了好一会,米海尔也对着飞龙的方向看了一小会,然后他忍不住打断了飞龙的沉思。“你一定在谈重要的事情,我不可能干涉。”他还是垂下手臂揽住飞龙,双手揉掐上飞龙的臀部,看到飞龙立刻皱眉,他得意地又弯了嘴角。不过令他想不到的是飞龙突然凑上来将唇压在他嘴上,很熟练地缠上他的舌头与他舌吻。

米海尔果然没有多余的犹豫。飞龙眯上眼睛凭着直觉用尽他此刻的所有感受,倾注在这个吻中。他发出了陶醉的轻哼,他抚摸上那片布满伤痕的后背,用爱抚的方式。米海尔的攻势逐渐让他失去了主导,他不清楚接下去是否会发生什么,或者他是否期待什么。“啊———”津液突然牵出唇边,滴落在下巴上。

吻戛然而止。

 

再舒适再没有存在感的丝绸睡袍在被掀起的瞬间,还是让飞龙感受到了衣不蔽体那一刻本能的羞涩。“啊—!———嗯……”没有过多的时间让他思考,从中断的吻,到重新被反转压到落地窗上,再到随后被蓄势待发的欲望顶入。

抓紧有些颤抖的腰臀,米海尔把刚才在片刻的亲热中仰起的欲望推进飞龙后穴里。“啊...”他皱起眉头硬塞进去的那一刻,飞龙确实有些轻微的躲避,但或者只是疼痛引起的本能,他猜。那顺滑的发丝在那一刻抖出一个撩拨人的弧度,又在下一刻随着主人的扭头回眸,勾勒着那看不出此刻意愿的美好的脸。但这并不是当下需要思考的。他沉默地顶入深处,然后重复昨夜的冲动,重复这些日子里每一次的冲动,一次次地抽送在那个紧热的软道中。

“啊....——啊.....嗯.....”气息跟不上抽送的节奏,因为突如其来,也因为起初的不适。飞龙咬了唇,但所有的感受都逼着他只能喊出声。“啊———”他一手撑在落地窗上,一手禁不住揪住厚实的窗帘,他低下头不再看米海尔,仿佛这样掩耳盗铃的姿态就不会有多余的羞耻感。他禁不住随着那越来越深重的抽送配合挺动,呻吟声在垂散的发丝间飘荡,他不再咬住下唇,因为他不想再管。“啊———啊.....”

没有多余的声音。没人询问,没人反抗。只有肢体接触的声音,只有呼吸和克制失败的吟叫。

就像没有歌词的音乐,只有高低起伏,只有节奏快感,它被演绎,饱含着因人而异的感情和心思。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结束,老阿尔巴托夫的手贴抚在琴键上,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呼吸,仿佛一种仪式。

“今天有这个心情。”尤利摸了跳起来蹭他的哈士奇。

老阿尔巴托夫睁开眼睛,“好像这样可以平静下来,可以选择性回忆一些美好的东西。你知道偶尔需要这样。”

一个低音符,尤利的指尖敲落在琴键上。“如果我有美好的东西的话。”

“你之前跟我一起,现在你陪着米海尔,如果说这个过程里面,确实有你想要的东西,那应该还算美好。”

“现在的家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

“你接受飞龙和米海尔的事情了?”

“他是你儿子。”

“但这也是你的家。”

“如果家里没有变得更遭。”

老阿尔巴托夫把球扔到远处,麦克斯和波本玛雅争先恐后。“把麦克斯和波本戴的窃听器拿掉吧。”

“...好。米海尔和飞龙基本就是这么相处的,这几天你也大概看到了,也包括你没看到的。”

“他喜欢和飞龙在一起。”

“...”尤利转头看了二楼米海尔卧室的方向,“不过听说飞龙今天要回奥门。”窗帘很严实,尤利大概可以猜想昨夜的情况。“不知道是否需要叫他们起床。”

而这严实的窗帘后,除了房间里的人,大概不会有人知道正在上演的这一场即兴爱欲有多热火朝天。

飞龙应该庆幸,在迷乱中他还是执着拉上窗帘。

 

米海尔好像在印证他所谓的不该适可而止。

飞龙紧紧揪着窗帘,这是他最后可以攀着拖住自己上身的东西。他的双腿腰臀颤抖酸麻,快感到达顶峰时他吟叫着释放自己。这个瞬间的感受是美好的,尽管他不会说出口,因为那一定是一幕让他不堪回首的放浪姿态。米海尔压在他身后,将他揽入怀里,他终于可以松开攀着窗帘的手。

沉重的呼吸持续了很久,吻断断续续,好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浪。

米海尔的下巴垫在飞龙肩头,他看着飞龙慢慢平缓住呼吸。他百分之百确定了这次意料之外的插曲飞龙也同样想要。而他一点就着。

“...你很喜欢从后面。”近在咫尺的眼眸,飞龙轻声且肯定。从他们第一次到这一次。无数次中都有后背的姿势。

“也许是动物的本能。”

“...”飞龙以为米海尔回答不上来,但这个答案听起来也没错,虽然有点狡辩也有点好笑。他弯了点嘴角,把头靠在窗帘上。“你要的货,我们的人对接上了。”

“我们现在也在对接。”

“...”飞龙禁不住笑了。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可能是最后一批好货。”米海尔歪着脑袋凑上去一些,飞龙明白这是例行索吻。

“这样做生意很快乐呢,飞...”米海尔的吻一个劲地往下压,“但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快乐。”

“…我也没有不快乐。”可能有些事情注定无法分担分享。“实话实说,因为这次的事情,我可能没有办法再保证之后的货源。”

“之后的货,之后再说。”

“其实你之前说的也没错,给你总比给其他客户好,那些我只见过几次面,甚至素未谋面,除了生意再无交流的客户,我不一定要给他们。”

“理论上确实如此。”米海尔没想到飞龙会认真考虑了这个观点,他不否认他这么说时多少参杂了点调情的成分。

“这么多年为了这种货奔波,再卖给形形色色的客户,我从没想过,要特定地卖给谁。”他微微凑近米海尔,米海尔静静地看着他,他姑且觉得米海尔是在很认真地听着他说话。“我确实不爱这玩意,但我留着的,都是顶级的。”他禁不住微微翘起嘴角。

“...”

“你真的赚到了,米海尔。”

“…”飞龙那么说时竟有些深情的味道。还有罕见的小表情,转瞬即逝,来不及品味,让人有点后悔刚才不自觉太入神,“听起来像谢礼。”

“我没打算免费给你。”看到米海尔笑了,四目相对,虽然一时沉默,飞龙还是觉得心情放松了一些。“唔...米...”不过突如其来的姿势变化,立刻让他热辣上脸。米海尔退出后,扳过他直接捞开他的腿将他一把抱起来,他不能不搂紧米海尔的脖子。瞬间空虚的那个地方还留有吸含的惯性。十足的羞耻。

缠着飞龙的舌头用飞龙最容易崩溃的方式索吻,直到飞龙作出回应,这能让米海尔产生很强烈的心理满足。

“…”飞龙的背被抵着落地窗,他感谢这个新的支撑点,唇间的银丝挂断,在两个人火热的气息中轻轻摇曳。“...不要再想继续做。”

“不要一大早就想着货没了,叶在哪里。”

“…你知道我没办法不想。”飞龙的脚蹭落到地上,他把米海尔推开一些,拉好刚才亲热时松散开的睡袍。

“那我也一样~你知道我也没法不想继续~”米海尔摊开手。他确定现在的飞龙和刚才的飞龙判若两人。“飞,刚才是你先撩拨我的吗~”

“我不知道。”

“飞你很狡猾~哎?!”飞龙整好睡袍转身两步不到直接一个踉跄,吓得米海尔惊呼着把人扶住。“没事吧飞...”

“一点事都没有。”飞龙撇了头站稳后一把扯开窗帘。

“喔~!飞,我还光着身子呢~”

“所以呢,这不是你家吗,你之前不是说你可以光着屁股到处走吗。”

“老实说你记得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我还挺开心的~说明你还是有在意我的每一句话。”

“...哼。”

这样的日子,仿佛相似,又各不相同。有着随心所欲的满足,又似乎伴随着得过且过的不安。

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打断了米海尔的动作,他在刮胡子,感觉还差最后一刀。“怎么了,飞?”

“…碰到了酒杯。”飞龙看向米海尔,摊了下手。

“别走动,当心那些碎片。...丽萨,对,是,现在过来。”

“…”飞龙从发愣的小半会儿时间里回过神时,米海尔已经挂上电话。

“小心~别踩到玻璃碎渣…”米海尔一把抱起发愣的飞龙,“只是一个玻璃杯~飞。”米海尔笑出声。“我还有九个一模一样的,真的~”

“…你不应该到处乱放。”飞龙用手心抹了米海尔下巴上没擦干净的胡膏。酒杯里还有未喝完的伏特加,此时流淌在地上,熟悉的味道让他很容易回想起昨晚这杯酒为何会放在这里。

“可能我真的可以到处发情。”米海尔勾勾嘴角,飞龙飘开的眼神让他有点小兴奋。

“…”飞龙含住米海尔的唇,他希望米海尔闭嘴,他觉得米海尔带着调笑低声的话语...仿佛也在说他自己,他接受米海尔的发情,也就证明了他也如此。

对待飞龙主动的索吻,米海尔总是尽心尽力,本能的无法抗拒。

飞龙主动吻上米海尔时米海尔眼中一闪而过的吃惊短暂又清晰。很多次都是如此。尽管他的唇舌因为米海尔随后陶醉的攻势变得极其舒适,他也因为抓住这一点而有些自以为是扳回一局的小满足,这些潜意识里莫名的较量始终都在进行着,他不想看到米海尔总是那么游刃有余。他顺手搂抱住米海尔的脖子加深最后的几口,哪怕他知道有人来了。

“抱歉打扰了…阿尔巴托夫先生…”

“丽萨,麻烦你收拾一下这些碎片~”米海尔意犹未尽地抚了自己的唇,而飞龙仿佛在笑他,他挑起眉眼回了个笑。飞龙拿毛巾帮他抹下巴,他很享受地把手搭在飞龙腰臀上。

“…”视线在米海尔的下巴和眼睛上流转,飞龙感受着米海尔眼神里那种从不掩饰赤裸,“…阿尔巴托夫先生的品味一如既往。”他随口捡了句。

“为什么这么说呢~”米海尔看飞龙略带揶揄的小眼神飘过在清理玻璃碎片的性感女佣,他觉得飞龙对此刻的处理方式确实是可爱的。有些故意反而让人感到甜蜜。“也不知道是哪个阿尔巴托夫先生的品味~”

“啊…小心!麦克斯…!”

“见鬼…还是有家伙受伤了呢…”

突然闯进来撒野的哈士奇惊呆了在场的人,也把它自己吓到了。没收拾完的玻璃碎片没给它情面。

“它的爪子踩到玻璃片了…米海尔…”

“...啊...可怜的孩子,见鬼...这家伙很沉…飞。”

“它不比我轻吗?”飞龙看着米海尔一边嘟嚷着一边把狗抱出了浴室,他纳闷地皱了下眉,又觉得有点想笑。

“你在为麦克斯说话,飞~你守护他的立场。老实说我很开心...我感觉你在接受它。”

“它受伤了,原因是我摔碎了杯子。”飞龙感谢了送来药箱的女佣。

“不不不,我不该把杯子放在那里。”

“不不不,我不该让你情欲高涨匆匆忙忙放弃那杯酒。”

“…”米海尔从狗爪上移开眼神去看飞龙,“…没错。”他似笑非笑,看飞龙拨弄药箱的手顿住,他笑出声。“你不适合说这样的话,飞。哪怕你今天好像说了很多次。”

“你适合?”飞龙把消毒水递给米海尔。

“不过,我适合听你这样说。”

“米海尔…?!....”米海尔略带粗暴地处理伤口的方式让飞龙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幸好只是一个开头。“...”他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唇,而米海尔仿佛预料到他会哑口无言,看向他时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认为米海尔势必会争辩一番,可能是嘲笑他猜不中这作势粗暴的开头后细心的处理过程,也可能也是喋喋不休地对他前面的话大做文章,又可能是做一说一地与狗展开无隔阂的互动,他认为总会有一种,但一种都不是。与哈士奇的动静相比,米海尔几乎是沉默的。“…放轻松,麦克斯,并不会有事…放松,米海尔很快就处理好。”他腾出一边手安抚了波动的哈士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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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离别的重量,意味着触碰到了重逢渴望的深度。

从fl迪沃斯托克到奥门,缺少米海尔的作伴,飞龙明显感觉到了返程的枯燥。他也有过不少长途,稍微安排,看书或文件,其实不难打发。后来也会听听音乐,一些不知何时米海尔存下的歌单。米海尔以与他分享为由,经常肆意玩弄掌控之前强行送给他的手机。对此,他倒也没什么不乐意,哪怕当时总免不了要抱怨几句,但过后拿回来时又好奇去折腾。总有些或多或少的小乐趣,他其实也乐在其中。

但是今天,飞龙的内心不太平静,好在东京的天气没让他的心情更糟。就算学会了控制情绪,也不可能真的心如止水。

“…”手机恢复信号后,飞龙连续收到了很多信息。米海尔和他的两条狗的照片充斥了他的手机屏幕。“发了这么多…”嘴上低低抱怨了一句,很不可理喻,但他内心深处却按耐不住感到片刻的放松与欣喜。受了伤的麦克斯活力依旧很好,他回复了一句:这里面波本最像人。

“飞龙大人。”看自己堂主莫名笑了下把手机塞回西装暗袋里,像告一段落的中场休息,这时候吱声应该还算妥当。

“…”飞龙摘下墨镜,不论什么公共场合,总有多看他几眼的人,VIP候机区也不例外。大略扫了周边环境,他的视线回到部下给他准备的这杯橙汁上。而给他橙汁这个事情,他不认为有几个人会这样做的。这是一个比叶要木讷上好几分的部下,阿青,也是叶的部下,毕恭毕敬,不苟言笑。或许除了熟悉度,阿青与叶一样专业。至少到目前为止,飞龙没产生叶不在身边的不适。他们甚至有相似的形象,也许如叶之前所说的,保镖的形象。“叶在失联前没有交代什么事情吗。”飞龙并没打算要喝那杯橙汁。

“您是指?”

“没有特指什么。”飞龙随手翻了桌上的杂志。“我其实有些不好的预感。”

“…”看到飞龙大人示意人坐下,阿青坐到侧边沙发靠外的座位上。

“如果叶有什么问题的话…”飞龙看了微微低头的阿青,“他的位置有人能胜任吗。”他用了自认为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调。

“我可以。请您放心。”

“…?…”什么?!飞龙简直怀疑了自己的耳朵。他没确定他那么问的用意,但这个答案绝不是他预想中的,他甚至觉得这个毫无存在感的部下有点大言不惭。阿青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也一样。冷场的一时半会,他的手机响了。“…麻见。是我。”这所有的事情,仿佛始终和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我暂时联系不上叶,这次的货出了什么问题吗。”

“我正要到奥门处理这个事情。”飞龙刚到东京转机,麻见很快跟进了他现在也在烦恼的问题。一个是叶的失联,一个是这次的货。

“发生什么事了吗,飞。”麻见不敢多问一句为什么飞龙刚接听到他的电话,生怕是什么他不想听到的理由。

“…”飞龙沉默一小会,“毒鸦这次的货出事了。叶去了趟清迈,他似乎拿到了一些货,不过现在,他和货一起消失了。”

“按道理说,叶应该不会与你失联。”

“没错。我现在倒是很想你比我更了解叶,然后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飞龙无非带着些讽刺,“叶也没联系我,他也不可能什么事都跟我说,这关乎到白蛇利益。”叶自从再次回到飞龙身边,与叶的关系,麻见觉得更像一种基于飞龙的相互利用。叶的主观能动性源自飞龙,而不再是他或者他的钱。

“...难道不关乎利益的事情他就会跟你说了?”

“...看情况。”麻见从办公椅上起来,他看向外边色彩宜人的天气,感觉一向熟悉不过的利益话题也会有觉得不合时宜的时候。“东京最近...”

“我派了人,但目前也还是没有叶的消息。”

“...你这样我会感觉你更在意叶,而不是那些货。”最近东京的天气已经很适合结伴外出散心,至少麻见是这样觉得。当他不久前还在介意飞龙和米海尔的事情,叶此刻就占据了飞龙的心。要真的再说没有后悔过当年的离开和之后的随缘,现在的他都觉得十足地违心。见鬼的离开,去死的随缘!“货对我们来说很重要,飞。”

“…”飞龙皱了下眉,麻见莫名其妙突然加重的语气让他倒抽了一口气,而且立刻就能浮现的麻见那张板着的脸,着实给麻见这语气只减分不加分。随后他内心立刻升起不快,“...我并没有说货不重要…!”

“…飞…”

“你闭嘴…!”

“…”

“货十有八九还在叶的手上,叶如果有事,你下次的货一样拿不到了。”飞龙拿过桌上的橙汁灌了几口,“...如果是桐岛在为你办事,在你心中的权衡,也是这样的?”他并不觉得麻见只看重利益,但对这一点的质疑又总能轻而易举地渗透出来,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问题还是麻见的问题。

“…”这个话题走向完全不是麻见想要的,他有点烦躁地转身,桐岛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办公室里,把他吓了一跳,他再稳重冷静此时恐怕也免不了露出破绽,他索性坐回椅子上,“我承认,我可能让你误解了一部分的意思,飞...不过你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桐岛在我心里,肯定没有叶在你心里重要。”

“…!”桐岛推了眼镜,他虽然不清楚老板在和飞龙堂主对话的上下文,但殃及到他,绝对不简单。而老板冷冷地看着他,他决定暂且先退出门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或许是有不少可信赖的部下,这确实也是你引以为傲的,没错,这个我知道。”

“...言归正传吧。”麻见倾身捞了办公桌上他和飞龙的合照,美好的东京之夜,动人的气氛,迷人的模样,再想到此刻飞龙那十有八九动怒的表情,麻见有些许无奈,但他还是禁不住失笑。

“...有什么好笑的。”麻见那莫名板着的脸又莫名地笑起来,这明明才是好笑的事情吧。看到阿青指了手表在提醒登机的剩余时间,飞龙缓和了下情绪。

“飞,叶的事情如果能帮上忙,我是愿意的。不过这次的货,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我没拿到货,也联系不上叶,而按照陈的意思是,让我再等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你是否有什么打算,但不管如何,我也想跟你说说这个事情。”麻见稳下情绪把原本要说的事情理清,至少这也是这通电话的主要内容之一。

“...”飞龙原本想打断麻见的话,但听着麻见的意思,他发现,原本烦恼着的事,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雪上加霜。他站起来扣好西装外套,桌上那杯本来没打算动的橙汁竟然也快喝见底了。麻见所提及的问题,该算是百花齐放,还是节外生枝呢。他先给了米海尔一部分,剩下的给麻见,但麻见却说无法拿到货。没到手的货凉了,手里的货竟也不翼而飞。“...还是谢谢你能跟我说,麻见。”他捏了一块樱花样的和果子塞进嘴里,“嗯...机场的点心也意外的还不错。...等我回到奥门,我再给你一个答复,关于这个事情。”

“我等你。”麻见能感觉得到飞龙情绪上的小变化。人是如此矛盾,他虽然不想和飞龙剑拔弩张,但与此刻飞龙清清淡淡的语气相比,他反而又眷恋起了刚才的劈头盖脸。“嗯...我想...你什么时候可以再来东京。”

“...”麻见要是说些题外话,气氛很容易好转。飞龙的指尖轻轻擦了嘴角,“如果之后没什么事情的话。”他原本想说,他现在就在成田机场。

“过不了多久樱花就开了。你是喜欢的吧。”

“…”飞龙禁不住笑了下。“我到了奥门再联系你。”要离开VIP候机室时,飞龙不经意间又回头看了刚才休息的地方。他竟然以为那一杯橙汁会与麻见有关系,或者换句话说,他竟然以为麻见知道他在这里。原来橙汁与电话,皆是巧合。

“阿青,你觉得你做得跟叶一样好,是吗。”

“飞龙堂主...”

“叶对部下的栽培和提拔很尽心。”

“叶先生说,他不是不可替代的,您需要他这样的人,而不是他这个人。所以,我是他这样的人。”阿青看到一路朝前走的老板仿佛顿了脚步,他多走一步靠近一些,想及时接受吩咐。不过老板并没停留,他便继续跟在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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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l迪沃斯托克。

“你也没法多留他几天。”

“…”米海尔没料到他父亲会这样说,他耸耸肩笑了,坐到父亲对面的沙发上。

“如果撇开利益,撇开道中之道,我倒也希望可以多留他几天。”

“丽萨家的母狗下崽的时候她请假回去了,暂时离开也不全因为利益或者什么...”米海尔小心地剪开雪茄帽,他听到父亲禁不住的几声沉笑。

“飞龙喜欢用烟杆,我倒是觉得挺意外的。”老阿尔巴托夫一如既往地小心往烟斗里揉填烟草。

“没错~很适合他。他那样优雅,让我有点嘲笑不起来。那种老派在他身上,老实说,反而挺吸引人。”

“香烟…”

“香烟是女支/女,雪茄是情人,烟斗是爱妻~”

“你记得。”

“这话你说了至少十年。”

“不止十年。”

“好吧。”雪茄烟雾在口中绕舌流转逗留,然后慢慢被喷出来。“父亲,我想调查一下龙先生。或者,你可以跟我说一些。”

“...龙先生很多年之前就过世了。”

“我觉得他与飞龙有些关系,你也看出来飞龙似乎很在意他。”

“但与我们并没有关系了。”

“飞龙和我有关系,那龙先生就跟我有关系啊。”

“你也见过他不是吗。我们只是见过面,仅此而已。”

“父亲。”米海尔觉得他父亲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但他想知道,哪怕一星半点。他确实与龙先生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也确确实实跟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只是现在不一样。如果可以穿越回去,他倒是想回去问问龙先生。“从你和飞龙的谈话来看,龙先生似乎曾经掌控了奥门的大型堵场。”

“差不多,跟我们现在掌控了俄罗斯的核心堵场开发一样。老实说,我没想到你也办到了,米海尔。”

“我很感谢你现在夸我,父亲。但我也明白这个机会只是凑巧让我碰上了。”米海尔摊了摊手,还是有点难掩得意。

“当然,我只看到目前的结果不错。”老阿尔巴托夫觉得,当认为孩子比自己出色时,除了自豪,原来也会有点嫉妒,这取决于是否在对人炫耀。

“...”米海尔耸耸肩,虽然夸他不错,但他并不想转移话题,“那为什么奥门堵场经营权后来变成了刘家的。”

“你记得邓吗。”

“一点印象。”米海尔想起提到邓时飞龙反应似乎有些大,他认真看了他父亲,希望得到一点有用且真实的信息。

 

“邓与龙先生的关系并不浅。我听说邓和龙先生的一个女儿有过一个孩子。”

“...”米海尔皱了下眉,“你的意思是邓其实更可能拿到经营权?”

“我只是遗憾没能通过邓或者龙先生的女儿,再或者那个孩子,和龙先生建立关系。”

“...”

“不过不管怎么说,邓是正界的人。他是没有办法明着吃下这块大蛋糕的。”

“我只想知道...”

“儿子...你应该庆幸的是,不管过去发生什么,现在奥门的堵场权利基本控制在飞龙手中,而你,如今已经与飞龙建立了还不错的...关系。”

“话是这么说。”米海尔还是不太明白他父亲的只言片语和飞龙会有怎样的关系,而他只想知道什么与飞龙有关系。

“我所知道也仅此而已,因为利益而短暂的相遇,极少的情报,仅此。”

“飞龙...其实是刘的养子,他还有一个兄长,焰燕·刘才是刘的亲生子。你觉得刘家有什么理由将堵场经营权给飞龙而不是给亲儿子吗?”米海尔不会忘记连飞龙自己都跟他说过也可以把白蛇还给大哥这样的话。

“难道说奥门堵场不是飞龙做主,对我们来说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父亲的话让米海尔沉默了好一阵,或许也没有错。“但对飞龙来说,可能不一样。”他自然比父亲更了解飞龙。他觉得到目前为止,飞龙依旧没有踏实地拥有和享受亲情,事业,...爱情,但毫无疑问,飞龙仍然将一切当真。

“米海尔,你不碰女人了?”

“...”雪茄的味道一下堵在喉口,父亲突然转移的话题在当下来说,米海尔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吧。“尤利跟你说什么了吗。”

“我只是发现你最近和飞龙走得很近。”

“...”

 

—--—-------–待续—-------——--

Chapter 61: 《反噬》(六十一)你的生日

Chapter Text

奥门。

“飞~我挺喜欢你给我打电话,当然,我更想你就在我身边。”

“…”飞龙对米海尔难掩的激荡语调再熟悉不过,这可能真的是天生,因为他不会如此。“我该怎么回答。”

“嗯?”

“…没什么。”飞龙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叶失联前给他的最近一份邮件有些“特别”,里面提到清迈的一家按摩店手法不错,值得请教。他之前确实有在电话里听到叶说起,但也只是认为那不过是废话。“货到手了吗。”

“货会跟你聊天玩耍和亲热吗,飞,你不想知道我现在在干什么吗。”

“难道跟我打电话的人不是米海尔?”

“你可以偶尔跟我撒娇一下,说想我或者问我在干什么之类的~这多有意思~”

“你又不是女人,还要我哄你吗?”

“那你可以用你哄女人的那套哄我试试看~?”

“我拒绝。”飞龙站起身,去开了酒柜。

“飞,你要喝一口吗?”

“……!”飞龙猛地回头,他上下左右看了遍,为什么米海尔会知道他要喝酒。“米海尔,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情!…”

“啊?怎么了,老实说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你生气。”

“比如安插眼线,比如背叛。”飞龙放下手机按了免提,他打开之前米海尔开过封的伏特加。

“想我了?你是在喝伏特加吗,飞~”

“…没错。”飞龙倒酒的手顿了下,“只剩一点了,看着很碍眼,索性喝掉比较好。”

“没错是指想我吗?”

“…米海尔~”飞龙靠着小吧台,他的指尖捏在睡袍的系带上,他觉得有点愚蠢,没错,他慢慢地把系带松开来。

“好吧,是挺棒的~飞。货已经到了,现在我手上就有一些。我看了,真是赚到了,极品的货。”

“…”才松开的睡袍被飞龙的指尖重新拢起来,米海尔不敢也不可能在他这间房里安装什么东西。飞龙不自觉勾起嘴角。“你很幸运。”

“我也这么认为。很难拿到这样的货,以至于我真的很想试试。”

“如果你不会那么做,那你就不要那么说。”飞龙闷了小口伏特加,那种火烈穿喉的快感使他皱眉,现下感觉比和米海尔一起喝时难受一些。酒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它忍受着各种各样的人和他们各种各样的情绪,同喜同悲,从不迕逆,任何一种心情都骗不过酒。

“抱歉~飞…”

“我说...”

“你说不想我碰,所以我是肯定不会碰的。”

“⋯”飞龙轻轻咬了杯沿,“…你真的很烦!米海尔...”飞龙听到米海尔愉快地笑声,“...跟我说说狗的情况!”

“麦克斯很喜欢你的睡袍,我真的很烦它对你这么色情...”

飞龙有时候也觉得奇怪,他和米海尔是明面上的交易伙伴,但也确实如米海尔所说的,不止如此。因为他内心深处,确实想要的更多。有了可能性,也就有了期待。他们可以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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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存一点期待,但实际情况往往没那么理想。

按照麻见的说法,麻见并没有拿到交易的货物,管理du品库存的陈一言需要麻见等待。而陈的处理方式飞龙并不知情。

因为米海尔先提了要货,飞龙就先跟米海尔进行了交易。

奥门的库存确实出现了问题,给了米海尔后,已经是空库。所以麻见没拿到货。

“真的是感觉很久没见到你了,飞。”刘焰燕走到飞龙身后俯下身,指尖轻轻抚了飞龙的发丝。看到飞龙偏头看他,他的手心摩挲了飞龙的肩头,他并不想跟飞龙的关系变得生疏。“也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刘焰燕笑了笑,到飞龙对面的位置坐下。“很不错的晚餐。”

“这一层今晚不营业,亏了。”

娱乐城的高层餐厅,今晚除了白蛇的人,无其他客人。

“你也在意这个了?”刘焰燕看飞龙一脸淡漠的样子,其实他内心莫名有些不安,更确切地说,是一种含着些嫉妒的不安。他一度怨恨飞龙完全脱离掌控的感觉,而看不透飞龙与那种感觉比,一样糟糕。不管是飞龙,还是白蛇,凭什么一样都不属于他呢。“在这里吃饭可以追溯到父亲还在时的除夕夜,我们一家人在这里吃年夜饭,那时候,真开心。对吧,飞。”刘焰燕肘着桌面看飞龙。

“...”刘焰燕以这样的话题提起父亲,飞龙内心无疑是复杂的。“这么说,你后来都没有再开心过?”他其实希望这是一个肯定句。

看飞龙的眼波动了下,刘焰燕内心终于有一丝满足,但以此来加热他和飞龙的关系,这种满足里又带着他不太喜欢的酸涩感。“不过过年前后,还有一件大家都很开心的事情,你的生日。”刘焰燕笑了下。

“...”自从飞龙开始接触白蛇事务并给刘焰燕当副手开始,年夜饭其实就没那么香了,他的生日也是。他开始意识到非亲生所带来的不安和不适,开始感受到父亲和哥哥的刻意疏远,他的生日也失去了真实和快乐。“电话里陶说了要一起过来,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他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看你好像不太开心,原来你介意这个?”

“我想见到陶。”

“哥哥跟你相处二十多年,还比不上跟你相处几年的一个孩子。”刘焰燕表达了他的可笑和可悲。

“焰。...”

“不说这个,我们吃个开心的饭。”

“我现在就想见到陶。”

“飞,陶只是一个小孩子,你想连他都不放过吗。”焰燕给自己的茶杯满上茶水。

人都是不喜欢被挑衅的。

啪————
拍案的声音惊动了整齐的餐具,连带焰燕刚满上的茶水,茶水轻漾。

“我希望你能清楚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飞龙稳下声音,他收回手抱臂。

“我是希望你能清楚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焰捏起茶杯。

“焰!”飞龙皱起眉头。

“飞。”

“...”当飞龙看到刘焰燕起身往他这边过来,他确实有一瞬间不安。对峙和挑衅不是他想要的,至少在他和焰燕之间,他希望尽量可以避免,但事实没那么容易做到。“焰..?!”他低呵了一声,刘焰燕附身揽了他的肩头。

“心平气和不好吗。”焰燕将自己的茶倒了一半到飞龙杯子里,“我们可是喝过同一杯茶,睡过同一张床,像亲兄弟一样。”

尽管焰燕用着仿佛肺腑之言的语气,但那个“像”字还是让飞龙的心抽了一下。果然,那个会在他怀疑自己不是亲生时给予安慰的少年刘焰燕,随着长大也永远消失了。

“那个爱撒娇的飞哪里去了呢,嗯?”焰燕俯下脑袋,在他的唇即将碰到飞龙嘴角时,他只觉得领口一紧,飞龙一把揪了他的衣领推开他。

动作虽然不大,但飞龙用了劲。

和睦被打破。

焰燕退了两步才稳住。

“我不是说了要心平气和吗,飞。”

“我说了要见陶。”

“既然你并不想尊重我这个哥哥...”

“焰...?!...”飞龙能预感焰燕凑上来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不过在他出手之前,一把枪指在了焰燕脑袋边上,他愣住了,焰燕当然也是怕死的。“...阿青。”

木讷如叶,或者过之无不及。

“...”焰燕直起身子,他撇头看了透露着熟悉气息的陌生面孔,禁不住哼笑了下。“这又是谁。”

“我叫阿青。”阿青保持了指枪的姿势。

焰燕往前走了一步。

“阿青...?”飞龙看了阿青,他觉得并不需要如此。“够了,焰。”

“我做了什么吗,你跟我说‘够了’。”

“唔—!”飞龙听到有人被制服和枪被踢飞的声音,不过近在咫尺的吃疼的脸更加刺眼。

 

“...”四目相对,飞龙迅速的反击且毫不牙软让焰燕有些惊讶。“我们同喝过一杯茶,你介意什么呢,飞。”他低语,同时笑了下,松开按着飞龙脑袋的手。

“...”飞龙转头看了阿青的方向,有几把枪在对着阿青。

“本来就说了要吃顿开心的饭,这是干什么呢。”焰燕使了眼神,对付阿青的几个部下退回周边的位置。“啊,差点忘记了,飞,你换贴身保镖其实不错,毕竟叛徒就是叛徒,对吧。怎么说都不可能信任如初。”

“我有我的安排。”

“哼...”焰燕笑了下,飞龙是如何轻易做到让他血脉喷张的,以前可以,现在也可以。他抹了下还有些吃疼的唇回到座位上。

“我倒是觉得,我的部下如果分不清堂主是谁,不太好,对吧。”飞龙看了焰燕的方向,餐厅里他们留下的部下并不多,但是刚才的冲突举动中,势力倾向明显在焰燕那一边。看到焰燕轻微愣了下,“如果我的部下不尊重我这个堂主,那跟叛徒也没有什么区别。”

“飞,你说的没有错。不过我认为,如果这个堂主值得跟随,自然就不会出现叛徒。”焰燕把剩下的茶喝完,原来唇有些破皮了,轻微的刺痛感。

“飞龙大人,美味的耗油香菇焖鸡来了~~~”

“…陶…?!”听到熟悉的声音飞龙控制不住的情绪变化或许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如此明显。

“唔...飞龙大人,抱歉,现在才给您和焰燕大人上菜。”

“你跟我撒了个谎。”尽管如是说,飞龙内心还是禁不住有些开心,他不知道是否有必要担心什么,但他依旧觉得松了一口气。“还是焰让你撒谎的?”

陶把菜放到桌子上,他看了下刘焰燕,又看飞龙,“我来了飞龙大人会开心吗。”

“当然。”

“谢谢飞龙大人…!陶很想念飞龙大人哦~”其实也不算撒谎,陶只是觉得他这样出现,也许更妥当,更自在。

“坐吧,陶。”刘焰燕指了边上的位置。

“…”陶犹豫了下。

“厨房不差你这个帮手。”

“飞也这样觉得吗。”

“享受这里的服务就好。”飞龙此刻不太想理会焰燕。陶笑起来弯弯的眉眼,与印象中少年时期的焰燕是有些相似的,但飞龙不想陶和焰一样。

“实话说,我觉得有比厨房和打杂更适合小陶去做的事情,飞。”刘焰燕看了明显有些转好的气氛,虽然还有些别扭。

飞龙听了焰燕的话看向陶,“你们相处得不错。”

“焰燕大人对小陶很关照。唔...无论如何,我都想为你分担一些事情,飞龙大人...”

“我给小陶安排了一些学习,跟我们小时候一样,飞。陶值得变得更好,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焰燕的好心肠出于什么目的飞龙不想探究,因为陶值得变得更好这一点不会有错。“陶当然值得变得更好。”飞龙看向陶,陶的目光明亮灿烂,他笑了下。

“我会加油的,飞龙大人。”

 

“陶,飞龙大人在意你胜过在意我这个做哥哥的。”

“唔...”突然变得显眼还是令陶不是那么习惯,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机会其实也非常少。

“焰,你不是说要好好吃饭吗。”

“味道真的很赞。”

......

陶可以让自己和焰燕的关系变得冲突,也一样可以让关系缓和,飞龙对此深有感触。

而对焰燕来说,陶就像代替了父亲,在他与飞龙的关系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不同的是,他需要看父亲的脸色听父亲的命令,陶是他完全可以掌控和利用的。可惜,就算差了一辈,飞龙可以对父亲撒娇,可以对陶温柔,却唯独不会对他依恋。

奥门的库存在刘焰燕回到白蛇后不久,陆续出现了空缺问题,但也都是陆续又填补上,因此并未造成真正的损失。期间并没有什么巧合的时机让飞龙在意到这些,因为du品主要是由元老级干部陈一言管理,他对陈是尊重与信任。或许真的是纸包不住火,由于这次的库存事件,他终究还是知道了曾经暗地里发生过这些。不过他还是得闷着。

如果陈一言的这个事情和焰燕有关,那么至少在陶这件事情上,飞龙暂时保留对刘焰燕的失望。目前来看,飞龙只能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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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的下落不明表面上是不会对白蛇有任何影响的,没有人会对飞龙身边换了张保镖面孔而感到疑惑或者关怀,除了焰燕那看似虚情假意的讽刺,还有谁吗。

但阿青,这个暂时性也可能永久性会替代掉叶的新晋保镖,他觉得,飞龙堂主多少还是在意着叶的生死吧。不过,竟然还是有人留意了站在飞龙堂主身后的他,他也回视了这个西装笔挺看着有点来头的人。

奥门堵船高额堵区。

“稀客~!真的是稀客~”

“…”飞龙转过头时,服务生正要询问他边上的位置是否可以入座。那个有些日子没见的一丝不苟的形象,像雕塑般杵在他斜后方。“麻见。”微微愣了下,飞龙大概也有些意外。

“照旧。”麻见拉开椅子坐下。“其实算是常客。”

“…”飞龙看桐岛拿出手提箱的现钞跟何官换了高额筹码,他默默抿了口葡萄酒。

“哈哈..看起来我的运气真好呢,总能遇上特别的人,或者说刘老板身边总会出现特别的人。”石田浩辉饶有兴趣,“可惜阿尔巴托夫先生没来,如果齐聚一堂肯定会更热闹啊。上一次他插在我们之间,还幸运地赢走了我们的筹码,如果今天他在,不知道隆一会不会也一样输给他,嘛~人生好像还是挺需要运气呢。”

 

“你错过了我赢的时候。”

“啊~真的吗!你们一起玩过了?然后你赢了?”石田浩辉显然一脸好奇。

 

飞龙一言不发,他不知道那一次不光彩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拿出来炫耀。

“飞龙说说看啊~那一次你们怎么玩的,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啊~你知道我会一边遗憾一边心痒难耐的~”

“过去的事情。”

“我要一杯波本。谢谢。”

“既然飞龙不想提过去,那我们继续聊现在的事情好了。这艘东方美人号我真是超级喜欢的,飞龙~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爱屋及乌。”

“那我欢迎你多光临。”飞龙翘了眉峰,他又赢了,真是全靠运气。

“只要你能多陪我玩,我很喜欢来啊~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呢。”

“哼...”麻见冷哼了声。

“不过不会再出现什么枪击事件吧...~真是吓人呢好些年前。”石田笑着看了麻见,“有无辜百姓被卷入其中吧,我听说。隆一也听说过这个事情吧?”

“我对飞龙的事情,一向比你了解。”

“啊~我还听说,东方美人号现在有俄国人参与经营了,会有什么花式的玩法可以期待吗,飞龙。”

“石田先生听说了很多事情。”

“…”麻见把最后的筹码压上,他跟注了飞龙。

“花式的玩法肯定会有,”飞龙有时候觉得麻见板着的脸也可以算是很真实的表现,这与米海尔的嬉皮笑脸一样,为什么这两个人不能综合一下呢?“而且我也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里到目前为止,一直是白蛇独家经营,石田先生。”

“果然是飞龙的地盘,又是飞龙赢啊,我今晚也输光了,那我们今天就玩到这吧~”石田浩辉微微皱了眉,他搓了下手望向麻见,“一起去其他地方玩玩吗,隆一。”

“石田先生你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事情。”飞龙起身整了外套扣子,“另外希望你在东方美人号玩得开心。作为贵宾,今晚的酒水消费就算在麻见先生帐下吧,麻见先生今晚也小赢了几把。”

“…”麻见瞥了下石田浩辉,脸色比他想的差,“今晚小赢全依赖飞龙的运气,既然飞龙这么说,那你的酒水费我请吧。”看着飞龙从他面前走过并离开,麻见又补了一句,“仅限酒水费,石田先生。”

“谢谢隆一。”

“不客气。”石田浩辉与自己擦肩而过时给了一记重撞,对此麻见竟也没觉得多恼怒。他调整了下心绪,沿刚才飞龙离开的路线走去。

再次踏上这搜堵船,为的还是同一个人。

麻见甚至记得是哪一间堵搏室里,他和飞龙为了旧事新事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后来想着,或许是飞龙做了让步。

“一路跟到这里,你还真是对哪里都熟门熟路。”

“…”闻其声,念其人。麻见的内心肆无忌惮,他弯了嘴角。他并不在乎飞龙如何在他身后出现并制服他,他只满意飞龙出现了。心想事成的感觉是真的好。“对你,我也是熟门熟路。飞。”

“…进去!”飞龙的枪一路抵着麻见后脑,把麻见推进堵搏室。进门后,他又觉得很没趣地把枪塞回枪套里,“…唔…!”突如其来的吻直接砸在他唇上。飞龙抓了麻见的肩膀,麻见把他锁得很紧。确实,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忘记的。但是否忘记也是有区分。就算记得一清二楚,飞龙觉得他当时强行亲吻麻见与现在被麻见强行亲吻的心情,肯定不会相同了,哪怕是在同一个地方。

“…”麻见基本是堵紧了飞龙的嘴,他松开嘴时,两个人几乎只有急促的呼吸。

“你还会有这样的冲动吗…”

“那时候…”

“Dunhill的味道太重了...药物的瘾过了,你又开始抽烟了。”飞龙推开麻见的束缚,往里走了几步靠在堵桌边上。

“如果每天可以这样,那不抽也可以。”

“可以怎样?接吻吗?”飞龙忍不住弯开嘴。“它陪伴你的时间比我更久,久得多了。你非常需要你的烟。麻见。”

“…”麻见不想狡辩什么,飞龙对他的打趣,他其实并不抗拒,“说来,你是知道了叶的下落了?”

“…”不知道麻见怎么知晓,“我不确定。”飞龙也不想过多解释他刚才跟石田浩辉玩几局是因为石田浩辉表示有叶的下落。

“只要稳妥点就行。”麻见贴近飞龙面前,飞龙的言行举止,早已比曾经更具光芒。

“…”吻是有声的,哪怕飞龙想控制着,他的呼吸依旧被麻见沉重复杂的压迫感搅乱,逼着他一点点后仰,他仰躺在筹码桌上,“我不想在这里...看起来像一个大型筹码。”

“你觉得我想跟你做i了?”

“不是最好~”飞龙推开麻见起身,“我以为你有xing瘾症。”

“…”麻见听到飞龙说出这个词,一时间觉得哭笑不得,但很快他内心就觉得酸涩,“我觉得你不如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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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飞龙的私人领域更让人觉得舒服。

“石田浩辉要打这条船的主意。”

“谁也别想打这条船的主意。”

“他会知道叶的下落?”

“不确定。”

“你拿什么跟他交换叶的下落。”

“不过是跟他玩几局。”

“你相信他?”

“这件事情本来与他无关,”飞龙开了一瓶波本,“我很惊讶他知道叶失联的事情。他既然能够提起,对我来说就是一线希望。”麻见的指尖撩他垂下肩头的发丝,这种感觉其实是熟悉而且安心的。他撇了麻见一眼。

“一线希望?”麻见凑近了些,“你是指你要不遗余力地找叶吗。”

飞龙给麻见倒了半杯。“如果叶的下落跟他有关,那这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如果不重要,那就很简单。”

“...”飞龙将波本递给麻见,“所以呢。你希望他不重要是吗,他应该也为你做过很重要的事情吧,麻见先生。”飞龙轻轻小闷了一口酒。“当年那么费劲地让他偷走我的权利书,企图救走你的小情人。”

“这件事情你可以数落到老,我没什么好反驳的。”看飞龙一副打趣地表情,麻见的杯口轻轻碰了飞龙的波本,连这轻微的声响都有些醉人,若即若离的感觉折磨人。

“你的小情人,你后来有好好对待他吗。”飞龙挑了眉眼,入口的酒液在他口中爱抚着他的味蕾。

“你还记得他,这并不好。”麻见闷掉了二分之一,他的杯口又在飞龙杯口上轻碰了下,飞龙的笑让他入神。

轻轻摇了下头,飞龙把剩下的波本又喝掉一半。

“酒量又涨了?”

“身边有放心的人,我才敢喝。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还是说喝多了伏特加,波本就没那么呛人了。”麻见轻轻晃了下杯中的波本,这对他来说,不单单是酒液这么简单。他小闷了一口含在口中细品。

“…”飞龙看着那美好的液体,因为麻见的话又有种忍不住想笑的感觉。

“你已经觉得他赢过我了?”

“…他?嗯...”飞龙的手挡到了麻见凑上来的唇上,麻见一手将他揽在怀里。

 

“拒绝我,却不拒绝他。”

麻见话中的意思,飞龙品到了。“你...在跟他较量吗,我指米海尔。”

“我不该较量吗?还是我不能较量?”麻见闷掉剩下的波本,一度喜于打趣飞龙一口醉,现在他却没那点心情。

“这么麻烦的事情,对你来说,真的没有必要。对我来说,也不需要。”

“...飞。”麻见觉得飞龙这么心平气和地对他说这样的话,还不如揪着他的衣领讲讽刺的话好听。他企图让自己平静下心情,但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让他心悸,甚至有点头昏脑胀。他盯着飞龙拿出电话。

 

“是他。”飞龙亮了手机,他看向麻见。“麻见...?!”

麻见埋到飞龙颈窝里,他在上面徒劳地啃了几口,先是不爽飞龙几口酒下肚依旧神采奕奕地看着他,后是这个特别扎眼的名字以及由此展开的不适联想。怎么回事呢...他的唇最后只是贴着飞龙的脖颈...连蹭的力气也没有。

“...麻见?”搁了手机,飞龙稳稳抱住渐渐摊在他身上的麻见,“麻见..?”飞龙又轻声唤了下。麻见仿佛已经陷入昏迷状态。

麻见手中的酒杯摔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空气中安静了好一会。

“隆一?”飞龙的脸轻轻蹭了麻见,麻见在他怀里,呼吸渐渐平稳。“麻见隆一...我也是让你放松警惕的人吧...”

……

“飞?你没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跟麻见在一起呢~谢谢你回我电话,虽然过了好一会才回的。”

“...”飞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把湿发撩到耳后。“我刚洗完澡。”

“啊~不要说这种让人浮想联翩的事情。”

“那是你的问题。”

“对了,我想跟你说我过几天就会去奥门。”

“这么快又来奥门...”

“是的,到时候一起洗~”

“...”听着米海尔那略带调戏的暧昧尾音,飞龙笑了下。

“什么叫这么快又来奥门,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你处理吧。”

“那倒也是。我正好可能要离开奥门一段时间,我们合作的堵场就靠你了。”

“啊...?!等等,你不在奥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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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来一次深度睡眠,好像也没那么差。不过很快就被现实打击。

手臂不自觉的动作牵扯了手腕上的束缚,麻见从惬意中猛然醒来。随之而来的金属碰撞到床头雕栏的声音,让他的脑袋陷入一种对事态失去掌控而顿生的极度不适中,随后,纳闷,烦躁,不安,接踵而至。他的左手竟然被手铐考在了床头。

麻见试图回想现下的情况是如何发生的。他并不是睡眠极深的人,哪怕拥着飞龙入眠,他也不可能对各种动静置若罔闻。

他的吻落在飞龙颈窝里,他的鼻尖蹭着飞龙的发丝,然后呢?这是麻见就近唯一的感触记忆。他被飞龙控制在了这个地方。

“飞龙…!?”除了自己呵斥的不满消散在空气中,只有安静的时间嘀嗒声在给予回应。“你在吗...?”麻见又喊了一声,哪怕理智在提醒他不过是徒劳无功。他并不觉得飞龙在这方面会比他更有情趣,而这个想法又不出意外地让他更为恼怒。“该死...”他使劲扯了几下手铐。

人不在身边,手机也不在身边。或许床头柜上静躺的Dunhill是此刻最好的安慰。

“哼...”麻见感觉有些讽刺,就如同飞龙昨夜说的那句,他需要它。待他推开盒盖的瞬间,他又被塞在烟盒缝隙中的便签给愣住了。

手铐的密码是我的生日,保险箱的密码也是我的生日,仅限今日。——飞龙留。

“…”麻见抿了一支烟,因为飞龙给他留的“后路”,他不禁哼笑出声。

—-—---------待续----—------

Chapter 62: 《反噬》(六十二)不辞而别

Chapter Text

泰国清迈。

车在狭窄略微颠簸的小街巷内行驶,阿青一言不发,他用余光可以看到后视镜里飞龙拿着手机仿佛在发呆。不过他还是希望自己能专注开车,以避免偶尔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的猫狗。

他们这一次定的是一家小的酒店。大概比飞龙的别馆还小一些。

虽然一路小道过来,酒店门口还是留出了很宽敞的空地,一只田园犬在外边溜达,看有人来兴致勃勃地在一边看着。

 

飞龙已经习惯被人注视,或者不是人。“...”

阿青过去挡在了狗面前,狗狗便跑到一边继续看,几名黑衣人陆续进入小酒店,“可能它想吃点什么?”

“我觉得它只是在看热闹。”

“...”飞龙禁不住笑了下,他觉得阿青难得有句话。

 

如果没有任何把握,我并不想去。出发前,飞龙这么说,在阿青看来,他也不太清楚飞龙所指的“把握”是什么,他能做的只是表了他的忠心。

—————————————————————

没有叶的直接支援,麻见在飞龙身边无疑少了双眼睛。那次为了约飞龙来温泉旅馆,他把早年留在白蛇的“卧底”名单作为邀约筹码给了飞龙,急着为他以前遮遮掩掩思前顾后造成的信任危机买单,飞龙后续便对组织进行了调整。

从麻见的角度看,飞龙这么做是绝情的。其实他多少有点后悔,因为飞龙并不会绝对相信他的真诚,这个结果虽然于飞龙无害,但确实会让他陷入被动。

麻见倒抽一口冷气,虽然以前也谈不上什么势在必得。

“老板…?”桐岛看麻见盯着文件发呆了很久。“阿青是叶的下属,暂时没法了解更多。可能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属。”

“你是说钱也没法收买他吗。”

“叶培养的人。叶以前独来独往,表面上你给他钱雇佣他保护飞龙,实质上他看中你曾经对他的照顾。对于飞龙,他做得更多...叶还真是有自己的魅力呢...”

“…”麻见瞥了眼桐岛。

“可惜他心有所属。”桐岛推了眼镜。

“现在是时候开玩笑吗?”

“说的也是呢。”

“石田浩辉果然是拿走了SION不少资源,他还在国外积极寻求合作。”麻见手里的文件正是之前飞龙在米海尔家里看到的那一份合作文件。

“这是...”桐岛觉得作为第一秘书,应该不可能有他不知道的文件。

 

“飞龙给我的。”

“这...”桐岛推了眼镜,老板刚才说那句话时一瞬间的优越感应该是错觉吧。

“我还是想能尽快打听到飞龙的去向。”

“要不要问问他?”

“问谁?”

“阿尔巴托夫先生。”看麻见冷下来的神色,桐岛觉得这次应该不是错觉,“好的,老板,我再看看还有什么途径。”

-—————————————-——————

东方美人号的甲板上游客不少。

“...啊,非常抱歉~”米海尔听着手机不小心撞到了人,但对方彬彬有礼,就像电话里无法接通的系统提示那么有礼。他有什么理由不惬意。

但米海尔确实有点不惬意。因为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按掉无法接通的手机。

这次来奥门,比之前他在电话里跟飞龙说的时间要提前一些,他是故意的,因为觉得迫不及待。只是没想到飞龙竟然也“提前”不在奥门,兴奋有些落空。当然,最令他不爽的应该还是飞龙的电话无法接通。

 

站在此处夹板上的风总是相似的。东方美人号,除了拥有极佳的变现能力,也拥有不少他和飞龙相关的记忆。最初的那个在甲板上因为权利书事件而风中凌乱的身影已经过去很久,但始终令他难以忘怀,哪怕他已经又在这里看到过不少飞龙因为他风中凌乱的样子。

 

米海尔其实希望飞龙可以轻松一些,换而言之,他可以轻松一些。但他也明白,飞龙做不到,他其实也做不到。

尽管如此,他还是希望他们之间,可以有些什么。

 

“喂?!是我。”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米海尔毫不犹豫接通了电话,下意识里的期待。

“你在哪里,米海尔。”

“尤利,....我在甲板上,怎么了。”米海尔抓了把头发,期待的时候也盼望着巧合。

“过来玩球吗?”

“...我还有一些筹码,我想再去碰碰运气~”米海尔掏了空落落的裤袋,他记得他还有一些。

“一个人多没趣。”

“但很多钱,很有趣~”

“随你,玩好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知道了。”

在这个奢华的高额堵区里,运气向来很青睐米海尔,不过他还是相信十堵九输哦。

因为总有人要输。

“飞龙去了清迈。”

“他信了。”

“嗯...相比他信了,我更惊讶他为了那个保镖亲自去了清迈。怎么说呢,我觉得有点嫉妒呢。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石田浩辉带着点风流的垂眼眨了下,“所以那个叫叶的部下真的还在清迈吗。”

“他并不打算说出货的下落。不过他这样的人,也是意料之中。”

“一个干坏事的小部下死在异乡会有谁在意吗。不过我很好奇,飞龙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飞龙去清迈的消息你随时都可以透露给麻见。”

“话是这么说,不过阿尔巴托夫先生即将要近在眼前,要不要先透露给他呢。果然,在飞龙的地盘上总能遇到特别的人。我们再联系,焰燕。”挂了电话,石田浩辉起身朝走过来米海尔挥了下手,“晚上好~阿尔巴托夫先生。”

“晚上好~”米海尔笑了笑,“可以加入吗。”

“当然。”

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米海尔从皮夹克口袋里拿出剩下的几块筹码放到桌上。“我还以为今晚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真没想到竟然会碰到你。”

“幸会~我是阿尔巴托夫,先生贵姓?”

“...”石田浩辉勾着的嘴角僵了下,他不确定米海尔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不管哪一样,都不好吧。“阿尔巴托夫先生,有点贵人多忘事。”

“看起来你也不便宜~这是我今晚见到的最大堵注哦。”米海尔指了指桌面。“它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石田浩辉看了米海尔所指,所以你是看到钱才走过来的?他有点讽刺地猜测,“我是石田浩辉。阿尔巴托夫先生,我们之前还一起玩过一局。除此之外,也许我们还通过其他形式认识过。”

“石,田,浩,辉?”熟悉的名字,狄奥提过很多遍的名字,他们之间有着一个暂未达成的合作,曾经有意无意打扰飞龙的那个日本人。仔细一看,确实是像的。“不好意思,石田先生,我的日语水平有限~”

“是我。没关系~”

“波本,谢谢~”一口酒沁入心脾,舒适宜人了不少。

“哈~我竟然会觉得有些时候你跟隆一有点像,阿尔巴托夫先生。”

“隆一?”

“麻见隆一。”石田浩辉稍微靠过去了些,“前不久,他也在这里玩过。”

“前不久?”

“没错~我们一起玩的。”

“可以下血本的大客户总是让人喜欢。”米海尔挑了挑眉。

“所以说,我每一次下大血本,不过是希望飞龙可以注意到我并喜欢我一下啊。”

“有一定道理。”米海尔吧唧了下嘴巴,这个名字被提起来,就像是有一只手按压在他心口听着他的心跳一样。此时口中的波本余味细腻撩人,他确实会想那个人。

“说来,那一天飞龙也在场,飞龙本来只是在陪我玩。”石田浩辉伸了酒杯过去,但米海尔仿佛没意会到他想碰杯,几秒的小尴尬后他笑了笑,“不过真是没想到麻见会突然出现,打扰了我和飞龙。”

“...”米海尔撇了头看石田浩辉。

“实话实说,被打扰是很扫兴,尤其是和飞龙在一起的时候。”

“确实如此,我对此表示遗憾,希望你们不会有下次。”米海尔加了半杯波本。

“之前我在麻见的SION,也见过他们在一起,走得那么近,也太亲密了。我一直挺想问麻见,他是不是跟飞龙在一起,哈哈。”石田浩辉笑着,看米海尔从入座时的自在,到此刻相对严肃的神态,他稍微找回了一点刚才丢失的惬意感。

米海尔想起他仿佛也有过这样的言论,但他清楚知道他和石田浩辉的话意味着不同的意思,毕竟他们的心理期待和行为方式绝不相同。

“唉~我本来想约麻见一起去玩,但他跟着飞龙一起离开了。我在这里输了多少钱都换不来这么一个晚上吧。”石田浩辉微微眯了下眼,压低了些声音,“和飞龙在一起的一个晚上。”他很满意观察到意料之中的表情变化,他也很肯定米海尔在意这一番话。

米海尔皱了下眉,“可能你的运气确实不好。”他耸耸肩瞥了石田浩辉,松开眉头时回复了他惯有的笑意,“这些钱足够我在东方美人号最豪华的房间住上一段时间~”

“...这一次又输了。看来我除了和飞龙单独玩的时候,可以你来我往小赢几把,和其他人玩很难有好运气呢。”

“既然飞龙不在,我代替他感谢你对东方美人号的贡献~”

“这样吗,不过恐怕你还没有资格替飞龙感谢我吧,阿尔巴托夫先生。”石田浩辉挑了眉眼。“飞龙可是说过东方美人号没有俄国人参与经营~”

“以你和飞龙的关系,飞龙确实也只能跟你这么说吧~”喝完杯里的波本,米海尔起身。他没想到石田浩辉也同时起身,并蹭到了他面前。

 

“你也知道飞龙不在?”

“飞龙在吗。”米海尔左顾右盼了下。

“啊~我们都希望他可以一切顺利吧。”

米海尔看着石田浩辉一副略带得意的欲言又止模样,他内心是不快的,或者多种情绪使他十分不快。但他还是打算来个胜利的微笑,“我希望你今晚玩得愉快~”

“你也一样。”

-—————————-————————

清迈。

 

单凭这么一个说法能相信什么。飞龙捏着手里的照片,这个提着黑包下车的身影,确实是叶。这是石田浩辉提供给他的所谓证据。觊觎这一块交易的人不会少,被外人盯上应该也不算意外。

“这是我亲手准备的水果,飞龙堂主。”

“叶教你的事情还挺细。”飞龙打趣了下。

“嗯。”

“...”飞龙拿了一块水果吃,“你打听一下,这个照片的地址。”飞龙把照片递过去。

“好的。”

“你想享受一下按摩吗。”

“...堂主。”

“不想?”看阿青一下愣住,飞龙笑了。

“不是,不太习惯。”

“这一点可以不用学叶。”

“...”

“叶邮件里提到的那家按摩店,我希望你去一趟。”

“好的。”

不知道叶从哪里找来的人,阿青作为贴身下属,算是很合格。飞龙打开电子邮件,希望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但一个特别熟悉的名字飘上来,他的指尖抖了一下。

你说过你不喜欢不辞而别。
我现在也一样。

 

简短的话,有些认真,还仿佛带着语音效果。飞龙有些愣住,下面还附带了几张照片,是米海尔和他那两只狗的照片,看起来是米海尔在奥门的住所。过于生活化的情景让飞龙很容易想起他们在郊区生活的那几天,很舒适。他抿了唇品尝芒果的余味,热带水果确实很香甜。

“米海尔...”看样子米海尔应该是在奥门了。

飞龙回想了他是否对米海尔这样说过,不管有没有说过,这确实是他心里所想过的。

他不喜欢不辞而别。准确的说,也许是不喜欢被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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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

清迈,GOOD VIEW。有叶的消息。———来自石田浩辉

那次在东方美人号石田浩辉说有叶的消息,而这一条短信给出了更多的信息量,但也仅此。

飞龙感觉有人在耍他,话说一半,不足的诚意。把手机放回桌上,他打算给米海尔一封邮件,除了合作的堵场,他会把小部分东方美人号的管理权力暂时授权给米海尔。对于这个决定,他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甚至可能只是他睡前瞎想的或者一时兴起。

飞龙是直接回复一封米海尔的工作邮件,一封例会的普通报告邮件,没有什么多余感性的话。有时候他会怀疑这些例会报告邮件不是米海尔自己写的。

“不是应该是这样的关系吗。”

 

合作伙伴。

对于自己的怀疑,飞龙无奈地笑了下。米海尔和他的关系,那天他脱口而出的———明面上是做生意,私下里却跟你做i的关系。也许潜意识里他也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而这是他目前的问题,也是答案。

他的指尖摩着桌面。

在这张办公桌上第一次的不堪后,他和米海尔后来又在这里做过几次。也记不清是谁先撩拨谁,也许是他,也许就像米海尔说的,他很狡猾却不承认。

飞龙靠到椅背上,太容易回想,他甚至习惯了想到这些脸上发烫的感觉。

“纵容而且狡猾。”

他从未和谁保持过如此长久的x关系,他也会留恋这种生理快感吗。他也和麻见做过,那一次也像极了干柴烈火。但他却无法拒绝米海尔,甚至最近的一次做i,如米海尔所言,确确实实是他撩拨了米海尔。

 

他和米海尔的亲密关系像一个秘密。有多深,仿佛只有他们知道。

“...!”

人在想事情的时候特别容易受惊,手机铃声打断了飞龙的思绪,看了来电显示飞龙还有一丝心虚。

“飞,我在考虑要不要把麦克斯和玛雅波本带去奥门,我总会觉得它们很想念你~”

“...”劈头盖脸的话,就像面对面一样自然。

“你觉得怎么样。你不会在想我吧~”

“谁在想你...!”

“哈哈...谁让你不说话。我说真的,我问过它们了,没有问题,现在就等你的看法。”

“问过它们...”

“所以你觉得如何~我们很快就会去奥门。”

“那是你和你的狗的事情。”

“可是吃和住都要打扰到你啊~”

“...”飞龙心情复杂又哭笑不得,“为什么要这么一本正经开玩笑。”

“我是说真的。”

“...就算是真的...这样讨论也很奇怪吧...!而且之前你不是还说让狗陪你父亲吗...”

“啊~是这么说过,我们可以过段时间再送它们回来。”

“...”

......

飞龙知道米海尔的一些提议和建议,有时候只是走个过场。他的肯定和拒绝并没什么实际用处,所以他是答应了。米海尔来奥门,有狗陪着应该也不错。想到这一点,飞龙皱了下眉,他在意是谁陪着米海尔吗。

“邮件,电话,这是我今晚的计划。”

茶已经凉了,飞龙有点无法忍受此刻的自己,严重分心走神。

清迈,有不去的理由吗。

重新倒了一杯热茶,他还是决定跟石田浩辉再确认一遍,他希望得到更多的信息。更充足的理由,去或者不去。

铃声响了很久,仿佛给他反悔的时间。“你好,请问是石田先生吗。”

“飞龙~啊...是你吗~听起来是你~”

“...”这不是一通合适的电话。这种油腔滑调的声音目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比米海尔能更好地表达出来,他是指不会令他不快。飞龙把电话拿开一些,这是他打的电话,但他却不想应答。

“是你吗?嗨~”

“是我。石田先生,我想再确认一遍你发给我的信息。关于清迈和叶的事情。”

“啊~你要问这个...啊...”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另有其人。”说不准石田浩辉是不是狡猾的货色,但以飞龙的直觉判断,石田可能不会这么绕弯。

“宝贝,你自己动哦...,对,没错,啊,飞龙,抱歉,我在东方美人号...”

“如果是你的想法,关于这件事,我们可以细谈。”

“哈~...如果是我的想法,筹码可不是让你陪我玩一两局堵局,还被麻见横插一脚。”

“...好,那我希望你的这个消息,是有价值的。”

“有人想见你,飞龙。”

“...”石田浩辉难得认真的一句话语,如同一个大写加粗的未知数。难道真的有人想耍他。...耳边不堪的声音又让飞龙有一丝额外的烦躁,他知道石田浩辉在干什么。没等他挂断,石田浩辉竟然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

对着电脑屏幕愣了一会,飞龙稳下心把邮件写完。

米海尔不久后就会来奥门。他不打算告诉米海尔他要去清迈的事情,这件事情与米海尔并没有关系,而且之前他说了不在奥门米海尔也没有刨根问底。

他应该一时半会不会见到这个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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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迈。

傍晚时分,日落的橘色光线晕染了暗下的碧空,透出一道橘紫色的浪漫风情,空气里合着热带特有的植物清香,休闲的度假味道。

GOOD VIEW是一家占地很大的河畔酒吧餐厅,餐厅外停着各型车辆,来往各色人种,丰富的语言腔调让热闹变得有点嘈杂。

飞龙下了车,他的西装革履和这个看起来有点平价的热闹餐厅有点不太搭调。男女老少,拖家带口,情侣夫妻,没有谁不是悠然惬意,或者欢快调笑。他应该更自在一些,但这不是度假。约他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在这样一个地方,他们能谈什么呢。

只说了随便坐。确实约谈的地点也是很随便。

飞龙自己小心避过端菜的服务员和走动的人群,他不想阿青护着他的作为太过显眼。虽然他仿佛已经过于显眼了。

没错,说是随便坐,但也只剩一张桌子是空的,临河,且可以看到餐厅里面驻唱的歌手,视角还可以。

“这是您的椰汁。”

“谢谢。”

“...”没等飞龙开口,阿青已经坐在飞龙对面并接过了服务生的话。

“这样不会太明显。”阿青悄悄说了句。

“...”飞龙笑了下,其实也没什么不妥。“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但应该不是朋友。”

“嗯。”

“不尝尝?刚打开的。”

“我不渴。”

“...你很有趣,阿青。”飞龙看了河面,天一旦暗下来,便很快就要全暗了,河灯的浪漫点缀和舒适的温度,本该是有点情调的。“这里生意很好。”

“嗯。”

餐厅的热闹喧哗渐渐平静了些,取而代之温柔且带着磁性的歌声从歌手驻唱的舞台传过来,动人的歌确实会吸引人。

飞龙微微侧了身惬意地靠着椅子,或者可以享受几分钟的度假心情,不管发生过什么,将会发生什么,或许在此刻可以是不重要的,就像歌手短暂沉浸在几分钟的词曲里。他撑着脑袋,“...”这个嗓音居然有点像那个家伙,他记得在半醉半醒的时候听到过他在耳边呢喃过一些词曲。

“......On the day that you were born
The angels got together
And decided to create a dream come true
So they sprinkled moon dust
In your hair of gold
And starlight in your eyes of blue...♪”

“...”皮夹克,金发,身型...如果说刚才有那么一会飞龙因为放松惬意入了神的话,那此刻飞龙从歌声中渐渐醒来。他的眼眸不自禁眨了下,“...不可能。”

“That is why all the girls in town,
Follow you all around,
Just like me, they long to be
Close to you...♪”

仿佛是回应,伴随着词曲的尾声,台上的歌手转头看向飞龙的方向。

灯光被调亮了些,有掌声和赞美,然后恢复到之前的热闹。

“堂主。”阿青看到飞龙的目光焦距着从台上下来并且走过来的人,是一个外国人。对此,他确实也感到了些意外。

这个人难道就是约他们的人吗。

“晚上好,飞龙。”

“...狄奥。”走近了,就不像了。

“很高兴见到你。”狄奥笑了下。“也很高兴你认出我。”

“应该说是巧合吗。”飞龙抬头,他也笑了,不过是笑那一扫而光的幻觉,刚才是有些相似之处的。随之而来的不安,把他从之前的未知带入另一种未知里。难道约他的人,竟然是狄奥。

“你希望是巧合吗。”狄奥纳闷地看了一眼飞龙对面被占据的位置,“这位是?”

“您好。”不管如何,阿青觉得自己应该起身了,是敌是友说不好,但这个人和飞龙堂主肯定是认识的。他让出了位置。

“换了另一个痴情的保镖?”狄奥俯身,轻声调笑。他满意坐到了飞龙对面的座位上。

 

“我倒是想不到你对我的保镖这么在意。”飞龙吸了一口椰汁,“阿青,你可以去吧台喝一杯。”

“嗯。”阿青大概明确了自己的猜想。

“其实我比较在意我们终于可以安静地享受属于我们的烛光晚餐了。”狄奥肘着桌面,他笑着看故作镇定的飞龙,“这次不会有人打扰了吧,或者,你应该不会把桌子砸了吧?”他看了周边热闹的人。

“你还真是对烛光晚餐念念不忘。”

“得不到就更想要。你知道的。其实如果第一次邀请你时没人打扰我们,第二次邀请你时我们可以好好享受,可能就不会有这第三次。”

“有些执念毫无意义。而且你没想过这可能是你自找的?”飞龙皱了眉头,他不满意狄奥放肆地拿过他的椰子喝了一口,但他不想动怒。

“当然,我知道你可能希望此时坐在你对面的是别人,比如麻见隆一。”狄奥把椰子推回飞龙面前,“不错的夜晚,对吗。”

“...”

“或者,嗯...米海尔?”

“是你约我的?”

“噢~飞龙,我真希望这是一场邂逅,听到我唱的歌了吗,你觉得如何?”

“我很意外。我觉得你要是能安静地做一个歌手倒是不错。你有叶的消息?”凭感觉可能是徒劳的问话,但飞龙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泰式,西式,或者中式?我都可以,你决定,飞龙。”

“入乡随俗。”果然,这样费周章肯定也不会开门见山。

————————待续————————

Chapter 63: 《反噬》(六十三)孤单一吻

Chapter Text

从华灯初上到夜火阑珊,用餐的过程狄奥说了几个笑话,飞龙都听进去了,有些瞬间他确实发自内心地想笑。

“可能你不会相信,他十八到二十岁时沉迷玩音乐,但他的叛逆好像是装出来的,我觉得他是个看起来很幼稚其实很早熟的人,尤利拿无毫无办法。”

 

“...”

“我也是。我拿他没有办法。”狄奥耸耸肩。“不过他是一个很容易快乐的人,家里人的指责仿佛对他用处不大。”

“这一点我有些同意。”

“你并不难相处,飞龙。”

“...所以呢。”飞龙起身,他不想知道这话锋一转背后的意义。河边的餐厅不免有些遭蚊子,不过这顿饭不是那么糟糕,算意料之外。

 

“没有所以,我只是不想得出聊米海尔有关的话题能让你开心这个结论。尽管如此,我也还是觉得这是很开心也很和平的一次烛光晚餐。”狄奥晃了晃酒杯里已经融化得差不多的冰块,他把伏特加喝完。

“...”飞龙顿了下,狄奥的结论也算意料之外。“那希望你不要忘记我跟你吃这顿饭的目的,狄奥。我知道这么说有点扫兴。”

“不不。”狄奥看了飞龙的方向,“你说你喝不了伏特加,这是这顿饭唯一的扫兴。”

“...椰汁不错。”

 

餐厅氛围始终保持来时的热度。阿青放下清甜的椰子,他不知道老板和这个外国男人谈话的内容,但从他远观的氛围看,还算和谐,至少老板期间有露出过笑容。他健步去了飞龙面前。

“你还在。”看到阿青时狄奥打趣了下。

“是的,先生。”

飞龙径直往餐厅外走去,狄奥在吊着他的胃口。

“我送你回酒店,飞龙。”

“送我?多谢好意。”

“你应该接受好意。”

“...”飞龙转头看了跟着他的狄奥,四目相对几秒,他关上打开的车门。“我住的是民宿,也许走回去更合适。你要走吗。”

“走走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或许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

飞龙笑了下没说话,他看了阿青一眼,“我们走回去,这位是...”还是打算向阿青说明一下,只是话到嘴边的瞬间让飞龙内心有些异样。如狄奥所言,米海尔确实影响着他的心绪,“阿尔巴托夫先生。”飞龙撇头看了狄奥。

酒,音乐,夜色,配合着对面的美人,会带给人迷人的美妙感受。哪怕是说着些让人酸溜溜的事情,在狄奥看来,飞龙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也足以让他有些躁动,这其中还混合着某些好奇心和不甘一同发酵。

穿过一条小街再拐入一条巷子里,去飞龙下榻的旅馆经过的路确实不怎么样。

“米海尔绑架过我儿子,你应该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吧。我的儿子,他的侄子。”

狄奥所谓的继续之前的话题,就是米海尔的话题。

“...”

 

“他对我儿子好到仿佛随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利用他一样。”狄奥凑过去了些,“米海尔从来没有真正吃过亏。”

“...”飞龙偏开些头。

 

“换句话说,我觉得他不会让自己吃亏。”

“那你呢。”

“你会在意我的感受吗。”狄奥瞥飞龙时笑了下。

“我是指谁会让自己吃亏呢。...唔.!”

“堂主...!”没等自己接近飞龙,阿青看到那个阿尔巴托夫先生揽住了突然一个踉跄的飞龙。

朴素昏黄的路灯和路不是很好的巷子,对飞龙来说其实没那么友好。

“..哈哈,你还好吗,飞龙?”

“...”踩到一个坑是有些尴尬,不过被人有点无礼地抱住显然会让飞龙不满,“谢谢。”他推开狄奥推不动时感受到了这份举动中的故意成分。

“其实你跟我去我的酒店或许更适合你。”飞龙甩头时发丝拂在自己脸上,狄奥看着这双不满看向自己的眼睛,低声说了句。

“放手。”

“你不断让我改变我的想法。”

“我并不在乎你怎么想。”飞龙挣了下。

“我可不信你会为了一个部下吃亏。”

“没错...”飞龙抓了狄奥的衣领猛得推开距离。

“...!”狄奥被迫后退时不慎踩到了半个洼地,在没稳住仿佛要摔下去时飞龙一把抓了他的衣服扯回来。

跟在不远处的几个狄奥的部下有些一头雾水,阿青也没敢轻举妄动。

“我没这么容易吃亏,你,也要小心一点。”

“...”狄奥整了下衣领,他没料到飞龙会有这一出举动。“..哈。”他可以听出飞龙话里的讽刺。“是要小心一点,继续走吧。”

“你也可以选择原路返回。”

“我可不想半途而废。如果米海尔问起我,至少我可以跟他说说你的下落。”

“...”飞龙瞥了狄奥一眼,径直往前走去,“米海尔不会在意。”

“我担心他在奥门找不到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飞龙,你希望他不在意吗?”

“没什么好在意的。”

————————————————————

奥门。

米海尔靠在泳池边上喝完他的波本小酒,要转身上岸时被池边突然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尤利...?!”

“你在想什么,我站了很久你也没发现。”

“我在游泳放松。”米海尔爬上岸,“你希望我时刻紧张吗~尤利叔。”他笑了下,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往房间里去。

“记不记得你来奥门的目的。”看米海尔转身又进了浴室,尤利坐到沙发上,他随手点开了米海尔放在桌上的手机,最近通话中都是飞龙,意料之中。

米海尔这几天都住在东方美人号的顶级客房,之前他和飞龙有过特殊一夜的那间,后来被他包下来。他在思考飞龙的去向,以及飞龙给他的那一封授予他东方美人号部分管理权限的邮件。因为飞龙不辞而别且没说归期,这个天降的好事不但没让他感受到惊喜,反而还多了一层不解和郁闷。

“我现在算提前达成目标吗。”米海尔冲了一个澡,出来时尤利居然还在,他耸耸肩。“奥门堵场分到一杯羹。”

 

“你哪里来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

“哪里哪里都很自信~”

“虽然现在有机会插手,但那是因为飞龙比较特别。”

“你也承认飞龙特别了吗。”米海尔开心地坐到沙发上。

“能合作的时间确实比我们预想的快,我也很意外你和飞龙鬼混能混出这个结果。”

“飞龙其实并不难相处。不过尤利叔,飞龙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哦。”

“我最怕你说这样的话。”

“飞龙对我来说,确实是特别的。”米海尔凑过去了些,他盯着尤利有些不满的神色。

“...明早的例会你自己去参加吧。”尤利起身。

“哎?但是飞龙不在的会议少了很多乐趣。你最喜欢这种严肃的事情了不是吗,尤利叔,还是你去更合适~”

“这样吗?”尤利摊了摊手,“我觉得你突然很勤快地查看和回复例会的邮件,以为你想端正一下对待会议的态度。”

“我没有不认真。”

“明天你自己去,我希望你能够习惯面对白蛇真正的主人。”

“...”米海尔看着尤利离开的方向,尤利的后半句话让他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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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迈。

“我希望你可以证明,你对米海尔像你说的那样,没那么在意,飞龙,否则我很为难要不要通知他。”

“你跟我聊了一晚上的米海尔,而我只想知道叶的下落。”

“但很明显,你有开心到。”

“你送我回到我住的酒店,进了我的房间...”飞龙啪地关掉灯,“...只有我和你。”他背贴门背,盯着因为突然的黑暗一下顿住的狄奥,大概几步之外。

“叶确实在我手上。”

陷入黑暗的房间被落地窗外的光慢慢晕染出一个隐约可视的微妙环境。

“...”

狄奥慢慢松开因为瞬间的紧张抓到腋下手枪上的手,他转过身面对飞龙的方向,哪怕不知道叶的价值,狄奥明白这一句话也足够保证自己当下的安全。“这是情趣?”他指了灯,笑了下。他不敢走过去,虽然他看得清飞龙只是站着,并没拿枪或者什么。他领略过飞龙的手段。

“你觉得呢。”飞龙缓步走到狄奥面前,感觉到狄奥后退半步,他也笑了下。

“我觉得...你瞬间变了一个人。”猛地一把将飞龙按入自己怀里,狄奥要验证自己的说法。不过飞龙只是因为没站稳抱了他一下,并没有任何抗拒的动作。

“什么样的人。”飞龙的指尖在皮衣上摩挲着,他一边努力看着狄奥光影下若隐若现的脸部轮廓,一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他认真看着狄奥,仿佛真的在等一个答案。

“随便的人。”

“随便?这仿佛是在说你自己。”很明显狄奥的话引起了内心的不快,但飞龙还是平和着语气,他扬起下巴。狄奥的沉笑覆在他耳畔,他感觉狄奥得逞了。“听说...你过不了多久就要结婚了。”他偏了头,对上狄奥的眼睛。

“...”

“没错吧,阿尔巴托夫先生。”

“连这种事情,米海尔也会和你说吗?”狄奥的手滑到飞龙臀部上,他能感受到一下僵住的身体,“真不明白你们做到了什么地步。”

“...阿尔巴托夫先生。”

“我暂时不想听到阿尔巴托夫这个姓。”

“...”飞龙的手臂试着环上狄奥的肩颈,就算看不清楚,他也看着对方,“老实说,我不确定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狄奥的手摸到自己脸侧时飞龙禁不住颤了下,伏特加的味道在黑暗里仿佛更加浓烈,逼在他唇上。

“我想要...米海尔想要的一切。”

“...”压在唇上的触感虽然有些熟悉的味道,但终究是不同的。飞龙的脑海开始思考狄奥的话,而他原本在想的,是他心中的疑惑,他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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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门。

 

邮件里写了些肉麻和甜蜜的话,打完这些字米海尔对着笔记本发呆了一下。他很早就到会议室,之前和飞龙开会,哪怕他们一起出发,飞龙也不允许他同时到达。

几个白蛇高管陆续到会,他们看到米海尔时多少有些惊讶,因为没有飞龙的会议基本不会看到米海尔。不过米海尔在飞龙之下,他们之上,惊讶也要转化成惊喜。

“阿尔巴托夫先生,早,今天天气不错。”

“早上好,大家看起来心情也不错。”米海尔仰靠椅背,他的笑容天生就和天气一样好。不过接下来出现在门口的人,让他的笑容损失了半分惬意。

 

来人也是一样,看到米海尔时,表情也少了几分自然。

察言观色的习惯让场面陷入沉默里。

“早上好~刘先生。”掌握主动权,从打招呼开始。
刘焰燕,这个名字对米海尔来说,存在,但不会让他太在意。当然,看到刘焰燕这么意气风发地出现,他确实有些意外。

 

“早,阿尔巴托夫先生。”刘焰燕笑了下径直往中间的位置走去,他能感受到米海尔的目光,所以在他坐下时他又回看了米海尔一眼。

“陈师傅?”与刘焰燕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让米海尔觉得很眼熟的人。

话语一出,有几个干部忍不住失笑。

“他也姓陈,但不是陈师傅。”刘焰燕似笑非笑。“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认错。”

“我是陈一言,幸会,阿尔巴托夫先生。”陈一言伸手过去,“您指的应该是我的双胞胎弟弟,陈一行,他在刘家打杂做厨师。”

“会做虾饺的陈师傅的哥哥。”米海尔礼貌地握了手。“你好,陈先生。”

“是的,他做的虾饺飞龙堂主也很喜欢。”陈一言笑了笑,在米海尔对面的位置坐下。

“真希望早点有机会再次做客~”米海尔看了刘焰燕的方向,那之前是飞龙的位置。之前他们开会时刘焰燕极少出现,至于陈一言,米海尔第一次看到,感觉比陈师傅和蔼几分,但是个什么位置的人呢。米海尔看了眼对面。

我和你哥哥在开会,原来陈师傅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我有点想念你家的虾饺了,飞龙。
将那些肉麻的话删除掉,米海尔重新写了几句,将邮件发送。

很平常的会议,没有任何冲突,刘焰燕所表现出来的娴熟和态度,与他所在的位置并没有太大的突兀。

或许只有米海尔一个人佯装认真,却心不在焉。

“阿尔巴托夫先生,我还有其他的会议,有什么问题先邮件谈。”

“飞龙回来之前,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米海尔也不清楚这样说合不合适,他合上笔记本时,气氛是有一点点尴尬,他笑了下看刘焰燕。

“...”刘焰燕点了头,“那就先这样。”

“慢走~”

米海尔之前能和飞龙谈成合作,除了他手上握有军-火渠道的筹码,du品生意他也给予了很诱人的价格,他必须让飞龙感受到各方面的利益倾向都是倒向飞龙自己,他才有更多的筹码和飞龙谈其他。

这很可能是个亏本生意,虽然之前有点趁虚而入的味道。因为面对飞龙,米海尔还是无法只做一个游离徘徊的旁观者,或者一个令人生厌的骚扰者,再或者一个理所当然的竞争者。

如果以这种方式面对另一个合作者,米海尔未必做得到。

他做不到。

“你是打算住在东方美人号了吗。”

“尤利叔,你不喜欢我开车~你也不想给我开车~你还很喜欢跟着我,哪有这样的事。会议结束了,我们去那边再吃午饭,一会见。”就在米海尔挂了电话要往电梯的方向去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误以为是陈师傅的陈一言在不远的一处阳台,仿佛在通话。

“是的,我不会再干涉东方美人号任何问题。我知道他很在意....他总有一天会知道他和龙先生的关系,这一点不要再伤害他...你也不比我少了解他,你知道把他压制到极点的后果...好,先这样。”

“陈先生~?”虽然只是只言片语的信息量,米海尔还是消化了好一会,因为是粤语,也因为这些他不能不关注的信息点,东方美人号,龙先生,他...“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阿尔巴托夫先生。”陈一言回身看到米海尔时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平复过来。“抱歉,没有注意到你,刚才正好有个电话,你...”

“我刚从会议室出来,真巧。”

“辛苦了。”

米海尔看了下手表,“正好午饭时间要到了,陈先生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已经这个时间了吗,那很荣幸,第一次和阿尔巴托夫先生共进午餐。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陈叔,飞龙和焰都这么叫我。”

“陈叔听起来很亲切。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米海尔~”米海尔特意用粤语说了“陈叔”。

“哦?你的粤语听起来不错,原来你会说吗?”

“我只会一些简单的词语,也听不太懂,谢谢开会的时候你们都迁就我~”

“哈哈,应该的,阿尔巴托夫先生是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啊...我记得你提到虾饺,我带你去一家味道不错的餐厅,或许你会喜欢。”

“听起来不错,虽然我目前只觉得陈师傅做的虾饺最好吃。”

 

“哈哈,陈师傅知道你这么说他应该会开心,但可能不表现出来。”

“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似乎经常表现得很认真和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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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石田浩辉主动找上门,麻见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不过他正好心情也不是那么好。还能更差吗。

“隆一,没有办法偶遇你,我只有上门找你。我们好像很久没在你的办公室好好谈事情了。毕竟我们不是合作伙伴有一段时间了~吧。”石田浩辉毫不客气地在落地窗前欣赏徘徊。“我一直挺喜欢这里的风景呢~”

麻见想的是飞龙给他的那份文件,石田浩辉从他的合作者迅速变成竞争者,全靠拿走他不少资源。“那就说说你想谈的事情。”

“是这样的。有人找上我买货,跟我说你现在的处境不太好,拿不出货,你的渠道出什么事了吗?”

“...”麻见瞥了石田一眼,“石田先生消息很不错,是有一点问题,但应该是暂时的。”

“是飞龙的渠道遇到麻烦了吧。”

“...”虽然是实话,但麻见并不想飞龙的名字被石田浩辉提起,“渠道有风险,我们大家都知道,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但jin三角渠道的威胁一直很大,任何时候都可能毁掉,这次未必有好结果。听说你遇到麻烦,我想帮你一下。”石田俯在麻见面前,他想看看麻见会是什么表情,“看在我们曾经是合作伙伴的份上。”

“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帮我了?”麻见拿了一根烟点上。

“我可以给你一些货。我们要赚的钱,不就是趁物以稀为贵吗。”

“你想让我做你的二手渠道。”

“你不过是比以前少赚一些。”

“...”

“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为什么执着jin三角的货,但也因为如此,你失去了一些其他的渠道。这是我们合作的那些年,我所看到的一些...机会~”

“...机会总是无处不在。”

“你觜硬的样子并不是每次都会有好结果,你是知道的。”石田笑着靠近麻见,“没错~机会就是无处不在的。有些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想买我的货也没关系,如果你觉得丢掉客户也无所谓的话。飞龙的渠道靠不靠谱我说不准,但听说他居然亲自去清迈救那个总是跟着他的小部下,这样的合作伙伴真是太不靠谱了~”

“清迈...?”麻见的烟不慎从嘴里掉出来,他愣了下捡起来按入烟灰缸中。

“啊?你不知道吗?”石田弹掉落在麻见衣襟上的烟灰。

———————————待续—————————

Chapter 64: 《反噬》(六十四)谁可改变

Chapter Text

清迈。

飞龙打开狄奥留下的信封,里面有三张照片,都是叶的,看起来是吃过了苦头。“...”他拨了狄奥留给他的联系方式,好一会没有人接听。

“堂主,那家按磨店,暂时没什么收获。”

“好的,没关系。”

飞龙感受到了被动,叶确实在狄奥手上,这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无疑会牵扯到更多的人和事。

米海尔又来了一封邮件。虽然飞龙没有回复,但米海尔还是给他发邮件。变成有点潜意识的期待,这是习惯的一个弊端。飞龙其实很想给米海尔打个电话,想听听米海尔避重就轻的调侃,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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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飞?”刘焰燕刚回到白蛇总部的家,很意外这个电话是飞龙打过来的,他又看了一遍号码。

“是我。”

“你在...清迈?”

“意外吗。”

“...”刘焰燕不太舒服飞龙这一句反问的态度,“我很意外。”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但这也是他真实的心情。飞龙为了一个小部下亲自去清迈这种事情,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除了麻见,或者再高估一点,算上米海尔,他不觉得还有谁能让飞龙愿意亲自去干些价值不大的麻烦事。“那么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

刘焰燕示意陶不需要帮他拿任何东西。“飞?”

可能是心情不太好,飞龙觉得刘焰燕的话语夹杂了他不喜欢的味道,不过陶的声音让他找回了一瞬间的平静,“也许还要一点时间。”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虽然我知道你不一定想跟我说。”刘焰燕仰到沙发上。

“是飞龙大人...?!”陶小声嘀咕,他惊喜的眼眸闪烁着看向刘焰燕,但他又立刻捂上嘴,因为担心自己的声音过大会吵到通话。他小心翼翼地又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是飞龙大人...”看到刘焰燕点了点头,他站在一边看着。

“堵场那边,也许需要你多费点心思。这几天的会议...顺利吗。”

“很顺利。我知道,飞,这是父亲的心血,我视之如珍宝。”

“...”刘焰燕突然提到父亲,让飞龙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有了些波动。但为什么呢,其实刘焰燕的话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你想跟陶说句话吗。”

“陶...”

“陶看起来很想跟你说话哦。”刘焰燕直接把电话递给了陶,“你可以直说你想念飞龙大人。”

“...唔..不是,陶是想念飞龙大人...”陶语无伦又掩饰不住地开心。但电话那头的沉默又让他立刻陷入不安和自我怀疑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飞龙大人...我是陶...”

“陶~这段时间的学习没有偷懒吧。”

“...啊...不是...没有!”飞龙大人的声音让还在不安的陶一瞬间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是真的开心。“陶按计划学习,干活,一点都不会偷懒,请飞龙大人放心!”

“很好。我不确定回去的时间,但我要确定你有没有偷懒。”

“好的,飞龙大人。”飞龙大人的话让陶又有些不安起来,但也有让他要沉住气好好干活地理由。“我不打扰你和焰燕大人通话了。”他把电话还给刘焰燕。

“怎么样,现在心情好点了吗。”陶是很好的缓和剂,刘焰燕十分明白。

“我没有心情不好。那就先这样吧。”

“先这样?你难道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还有,这个号码打完这个电话就取消了,不要回复。”

“...”刘焰燕愣了下,听着电话里的嘟嘟音,他看了眼一直没走的陶,“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

“那...我去忙了,焰燕大人!”看刘焰燕突然看着自己,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该继续呆着。

“我真是搞不懂。”

“唔...?”

“对了,陶。”

“是的,在!”

“以后不要总是一惊一乍的。”刘焰燕起身,看着又一下呆住的陶,他揉了下陶的头。“哪怕是对着飞龙大人,明白了吗。”

“...唔。”陶看刘焰燕往楼上去,他转身跑去厨房。其实他现在心飘的有点高,因为飞龙大人短短的一通电话,还特意嘱咐了他要好好学习,他要先去跟陈师傅炫耀一下这个事情。

陶是否靠谱,有时候刘焰燕也会感到怀疑。仿佛一切都中了飞龙的魔咒。包括陶的降临,也与他对飞龙的欲望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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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门。

“陈叔~”

“哦...阿尔巴托夫先生。”

“真巧,今天还去昨天那家店吗。”

“啊?..”陈一言愣了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米海尔的自来熟,“哈哈,看来那家店给阿尔巴托夫先生留下好印象了。”

今天的会议,陈一言也来了,会后米海尔在电梯制造了偶遇。

“昨天和陈叔聊得很开心。今天我来请客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在陈一言看来,米海尔给他的大部分印象,仿佛只停留在du品交易的一个大客户,因为这一块他管得更多。关于米海尔与飞龙的关系,有很多流言传到他耳中,真假其实都不是太重要,因为以他对飞龙的了解,也因为他知道焰燕有一天会回来。

“飞龙最近都不在,他要是一起来陈叔会不会觉得更自在些。”米海尔很明白,其实这是一顿多少有点尴尬的饭局。他笑着给陈一言倒茶。

“谢谢。”陈一言也笑了下,“我是比较少和年轻人在一起,也不知道聊什么才能显得没有代沟。哈哈。”

“但是我看你和刘焰燕先生很熟呢~”

“嗯,我内心待他大概有些对待自己孩子的态度吧,我和他父亲是很好的兄弟,我也曾是刘的部下。”

“我认识飞龙的时候,我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哥哥。”

“焰燕之前在国外待了几年。”

“啊~如果他没去国外是不是现在与我谈合作的人是刘焰燕先生?”

“...”陈一言不确定米海尔这么问的用意,虽然他觉得有点唐突,“哈哈..这个我也说不准。”

“说不准吗。飞龙是个很不错合作伙伴,与他合作相当愉快,只是最近他不在,有些事情是刘焰燕先生与我沟通,确实是说不准呢。”

“...”陈一言吃着饭,他看了下米海尔,米海尔只是在专注地夹东西吃,“阿尔巴托夫先生和飞龙的关系似乎不错。”

“啊?哈哈,能看出来吗。”

“我对奥门堵场的事情涉及不多,但从老刘开始到现在,阿尔巴托夫先生是第一个堵场方面的合作者。”

 

“我很荣幸,飞龙有他独特的远见。”米海尔忍不住嘴角翘起。他很满意飞龙给予的这份特殊,甚至觉得有点甜蜜。

“嗯,飞龙确实是很特别。”

“陈叔,其实我最近有些重要的决定,关于合作方面,但我联系不上飞龙,这其实有点糟糕。站在你的立场来说,你可否帮我联系到飞龙呢?”米海尔直视了陈一言的眼睛。“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方式?”

“这样吗...”陈一言感受到米海尔迫切想知道些什么,他也感受到了米海尔眼神中的压迫感。“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安排,我虽然是长辈的立场,但飞龙毕竟是白蛇的堂主。”

“陈叔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利益是合作的目的,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立场。啊,我的虾饺来了~”

“那...下次我们到焰燕家里吧,阿尔巴托夫先生可以再尝尝陈师傅的手艺,如果你想的话。”

“哇,陈师傅,我做梦都想再吃到他做的虾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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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明白吗?飞龙宁愿和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分享利益也不会和你,哪怕你们刘家抚养和培育他这么多年。”狄奥舒服地躺在躺椅上,但他嘴里说出的这些刻薄的话其实也有点扎着他的心,因为在他看来,米海尔也是这么对他的。

“...”

“他现在坐拥的利益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你就算愿意妥协,你仍然会心怀不甘,而且这种不甘还会无孔不入。他拿走你的一切,还包括你的心。”

“狄奥。”狄奥最后的话语带了浓重的嘲笑意味,这令刘焰燕感到不爽。“我想知道你带走叶的目的,不是听你挑拨我和飞龙的关系。”

“焰燕,你们的关系从始至终你最清楚。带走叶的目的吗,确切地说,在飞龙决定来清迈的那一刻,带走叶才有了目的。飞龙不靠谱,不管是白蛇组织,还是你父亲在奥门的堵场权益,是时候拿回来了。”

“...”

“交换叶的货你应该拿到了吧,那可是维克提供的,完全可以媲美你们之前的货。”

“是的,谢谢。”

“我们有无限可以合作的机会。”

......

狄奥的话是对的,刘焰燕内心的不甘始终在见缝插针,无孔不入。他触手可及的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仿佛都不属于他。

“陶呢。”

“焰燕大人,陶出门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他怎么到处乱跑!”

“小陶每天都有一段可以自由出去活动的时间,飞龙大人允许的...”

“...”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对一个普通的下人来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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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的下人在提心吊胆之外,最大的乐趣之一大概就是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四个泡芙,谢谢~”这确实是小陶最开心的时刻之一。

“我大概会告诉陈师傅你嫌弃他做的点心。”

小陶笑眯眯地抱住纸袋正要走的时候,后面传来奇奇怪怪的粤语腔调把他吓了一跳“...?!”,他转头望了一下。“米...米海尔!”

“~好久不见,陶。”

“...是好久不见,我没有嫌弃陈师傅做的点心哦!你不要乱说!”米海尔的出现总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总会霸占掉飞龙大人大部分的时间,不过飞龙大人现在并不在香港。

“你让我尝一个,我可以替你保密。”米海尔笑了下蹲下来,看到小陶立刻气呼呼地把纸袋藏到身后,他也有些委屈。

“...”小陶盯着米海尔,如果他给了就代表他屈服了,“你为什么不自己买呢!”

“请问怎么了吗?”泡芙的店员看到了这一出对峙,他不确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不,没什么事情。”小陶冲店员笑眯眯地挥手,他拉起米海尔赶紧离开店员的视线。

“哎...?”

“我是看在飞龙大人的面子上,帮你一下,不然你会惹上麻烦。”

“...谢谢~”米海尔耸耸肩。

“...?”陶瞥了一眼还继续跟着他走的米海尔,“我可以告诉你,飞龙大人不在哦!”

“我知道。”

“你知道?”陶停下脚步。

“当然,而且我跟你不一样,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米海尔挑眉笑了下。

“飞龙大人昨天打电话给我吩咐了工作,我会做得很好~!”陶笑眯眯地炫耀了一番,看到米海尔的神情一下变得认真时,他感觉他成功浇灭了米海尔的得意。

“是吗。”

“虽然只说几句话,但每一句都是关心和照顾~”

“飞龙大人早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除了说了不少甜蜜的话之外,还有些话让我转告你。”

“转告我?飞龙大人?”藏不住的欣喜。

“重要的话。”米海尔俯下身,对上欣喜且期待的眼神,他认真且小声地说了一句。

 

“...”陶左右看了下,边上没什么其他人,除了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车上说。”

“...”米海尔留下一句话,在陶欲言又止时,米海尔转身走过去上了车。

大概过了一小会,陶出现在车门口,米海尔很清楚飞龙对陶来的意义,他是对的。“上车吧。”

这一瞬间的决定仿佛像一个抉择,关于忠诚和信任。

车开了,陶抱着纸袋沉默,他在等米海尔开口,但米海尔也在沉默。他偷偷看了米海尔一眼,这一刻米海尔也看向了他,他有些慌乱地收回眼神看着司机的方向。

“他是尤利。”

“唔..哦。”陶看着后视镜,一个看起来比米海尔要凶很多的人。

“边吃边说~?”

“哦...好。”陶把纸袋递给了米海尔,他看米海尔拿了一个泡芙吃起来,他也拿了一个。陶不知道现在该摆出什么态度来等待米海尔所谓的重要的话。

“飞龙对陶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

“当然!”

“你对飞龙来说,也一样很重要。”米海尔擦了嘴角。只有他自己,他不确定对飞龙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所期待和认为的重量感,在陶得意地炫耀中,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一瞬间被击溃。他的醋意和火气堵在喉口,他不能不把这个甜得发腻的泡芙赶紧吞下去。

“嗯...”虽然不确定,但这样的话听在心里,陶还是感到开心。

“怪不得这么重要的事,我只能找你。”看陶又把纸袋递给自己,但米海尔可不想再接受这份不属于他的该死的甜蜜。“谢谢,你自己吃吧。”

陶很开心地吃起了第二个泡芙,“唔,我们要去哪里吗。”

“重要的话当然是要去安全的地方再说。”

“飞龙大人不允许我离开太远。”陶瞄着车窗外边。

“去我住的地方。”

而白蛇总部这边,刘焰燕因为陶不在的事情第一次感到生气。他知道那是无孔不入的不甘在作怪。他是陶的父亲,但飞龙对陶拥有比他更多的权利,他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但飞龙比他拥有更大的权威。他的手掌啪的拍在桌面上,在桌面玻璃下的照片,是他与飞龙的小时候合照。

“我想给焰燕大人打个电话,可以吗。”

随着车开得越来越久,陶的内心从坚定地要听米海尔所谓的重要的话,慢慢地开始有一些犹豫。

“他会在意吗。”

“唔...我不知道,但是我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

“马上就到了。”

“咦,你也住在这里吗。”陶再往外看的时候,他发现这条路居然是去飞龙大人的别馆的路。

“所以说,你也住在这里吗。”米海尔笑了下。

“飞龙大人的别馆在这里,我们偶尔会来。”

话是这么说,但车最后并没有停在陶熟悉的大门外。不只如此,在陶下车后,开门出来迎接他的还有几个让他感到有些紧张和害怕的彪形外国大汉。

“米海尔...”陶抓了米海尔的衣服,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勉强信任人。

“不用担心,来吧,陶。”

“...”陶不断地暗示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要记住自己的目的。他跟着米海尔进了别馆里,上了楼,再走进一个书房中。别馆内完全中式的装潢帮助他一点点冷静下来,他回想飞龙大人的风度和气魄,努力学着表现出一两分从容淡定。

“哈...”米海尔转头看到陶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不过他还有一点佩服。没错,陶的勇气全拜飞龙所赐。“喝点什么呢,果汁吧。”

“还有一个泡芙可以给司机叔叔。”

“...哦。”米海尔表情逗趣,“好的。那我替他谢谢你。”吩咐了茶饮,米海尔关上书房的门。

“不客气。现在只有我和你了,可以说重视
要的话了。”陶去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有他喜欢的茶具,十分崭新。他现在已经毫不紧张了。

“你应该很清楚飞龙大人现在身在何处吧。”米海尔走到陶边上坐下。

“...”陶想了下,“嗯。”

“你知道?”米海尔挑了下眉。

“唔...”其实陶也不确定,但从飞龙大人的通话得知,飞龙大人目前是在清迈,虽然他没去过,但他听过这个地方。

“我希望你更靠谱一些。”

“...”与其说信任米海尔,不如说是对飞龙大人的绝对信任。米海尔是陶见过的唯一一个与飞龙大人频繁接触且表现很亲密的大人。飞龙大人信任的人也就是他可以信任的人。“飞龙大人在清迈。”陶对上米海尔视线,看到米海尔盯着他一言不发,他又补了一句,“阿青也去了,他会保护好飞龙大人。”

“阿青是谁。”

“阿青是叶的部下。”陶告诉自己,绝不能输。他不会比米海尔知道的少,他必须相信自己。不过米海尔继续盯着他,他有一瞬间紧张。

敲门声打断了大眼瞪小眼的对峙。

“很好。”

“...”陶稍微在心里松了口气。

“我们的果汁来了~”米海尔笑了下。“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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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焰燕在责怪部下为什么让陶单独出行,但得到的回复是陶一直都是这样。他不在乎部下对他突然的脾气弄得一头雾水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也不想做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陈叔,陶在你那里吗。”

“他今天没来过,怎么了,焰。”

“...”刘焰燕愣了下,“陶下午出去玩,不过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样吗,他很少会出去一个下午,除非是在我这里吃晚饭。谨慎点。”

“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刘焰燕不想做坏的打算,不过他确实感到心情十分复杂。“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和陶的关系。”

“...你觉得有人想威胁你吗。”

“我不确定...”敲门声打断了刘焰燕的通话,“啊,可能是陶回来了。”

“嗯,那就好。另外,关于飞龙的事情,如果你已经想好怎么做,我尊重你的决定,因为我尊重你的父亲。”

“...好的。谢谢陈叔。”

陈一言的话,刘焰燕还是会放在心上的。从他开始涉及白蛇事务起,陈一言似乎从始至终都站在他的一边,帮助他,培育他。虽然在他不在香港的时间里,陈一言也尽心尽力地为飞龙重整旗鼓,但刘焰燕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陈一言对他的在意和照顾,这也是他可以回到香港回到组织最重要的原因。关于陶进入刘家,也是陈一言一开始就安排好的。

“陶回来了吗。”刘焰燕看部下有些担忧的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不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还没有。不..不过有人看到陶上了一辆车...”

“....”

“和一个穿着皮夹克的金发外国男人...”

“....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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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做梦也没想到,他仿佛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是的,陶确实做了一个梦,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他必须回白蛇总部了,但周围的情况表明他哪里也去不了。

“你想联系刘焰燕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目前的处境不会有任何改变,陶。”

“你有什么目的,米海尔。”遇事先冷静,这是飞龙大人教导的处事第一条。陶坐在床边,床头有个熊猫毛绒玩具,他想拿来抱在手里但他不能,他必须像个大人一样。米海尔坐在他边上的椅子上。几个小时前,他们也是这么对峙。

“我希望你暂时留在这里,首先可以保证的是,你绝对是安全的。”

“你应该不会骗我,对吗。”陶看到米海尔沉默了,“如果你骗我,那就是骗飞龙大人。”

“...”米海尔禁不住笑了下,“两者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我不想骗你,虽然我确实使用了一点小伎俩。”

“唔...”

“为此我先说句抱歉。嗯...话说我有几个部下想学粤语,”米海尔指了边上几个人,“亚伦,安东,尼古拉。”

“...”陶看了下那几个人高马大的部下,那个叫亚伦的脸上还有很吓人的伤疤。他们的表情极不自然,他能看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对吧,你们不是一直想好好学一些粤语用以交流吗。”

“会不会太难为陶先生了...”亚伦嘀咕了一句。

“所以作为交换,如果你想学俄语的话,也可以让他们教你,也许对你以后有帮助也说不定。”米海尔笑着看向陶,“我觉得这很公平,这个主意不错。你觉得呢?陶。”

“....话是这么说。”因为飞龙大人经常和米海尔在一起的原因,陶确实想过学俄语,但他万万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机会去学。而此时,他意识到米海尔其实一直在用粤语跟他交流,虽然夹了些英语。米海尔竟然会粤语,但他印象中米海尔都是在用英语,偶尔说粤语也是听起来极其不流利的。他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米海尔,深刻感受到了自己的浅显和幼稚。

“这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可以做的其中的一件事情~还有什么可以做呢...”米海尔想了想。

“接下来的日子?”

“几天,也可能是几周。”米海尔耸耸肩。

“...”米海尔看似轻松的话语像一座大山压到陶头顶上,他突然感到紧张,生气,还有一些因为未知的恐惧。“为什么...”他低下头努力控制湿润的眼睛,他不能让米海尔看到他的胆怯,他拽紧拳头。

“啊~当然,你还可以指使他们去买你喜欢吃的泡芙,不过不能太多,因为太甜了。我和尤利叔叔都这么认为。”

“你不要自说自话了...!”陶用了十分的勇气,他气得满脸通红。米海尔确实被他的话震慑住了,但接下来的沉默相待让他越发不安,米海尔伸手过来时甚至把他吓了一跳。

米海尔拿了床头的熊猫毛绒娃娃,“乖一点,有时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只是有时候。”他把熊猫塞到陶的怀里。“我说了不管如何,你目前的处境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的处境和飞龙大人有关吗。”这是唯一的底线。

“要不然呢。”

“...飞龙大人不会有事,对吗。”

“这个问题需要你乖乖地在这里等我的答案。”米海尔起身,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桌上,“你可以给刘焰燕打电话,至于应该怎么说,你想怎么说,我相信你。”

“...”陶没想到米海尔竟然真的愿意让他和刘焰燕通话,他拽紧怀里的熊猫。

 

“那我们就先出去了~这个房间是你的哦。”

“你会去找飞龙大人吗。”

“...”米海尔回头看了陶一眼,他觉得情敌间的预感有时候是很准的,“没错,我要去找飞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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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羽田机场。

“隆一,为心爱的人身陷险境这种事情,听说你十分擅长~”石田浩辉打趣地搂了麻见的肩膀。

“注意形象,石田先生。”

“哈哈...”石田浩辉笑眯眯地收回手,“我很喜欢你,隆一,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你该不会私自对我有什么幻想吧,呀~太糟糕了。”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其实可以不必跟我同行。”麻见把杂志放回桌上,他烦透了石田浩辉这一路上的各种讽刺。

“我们只是顺路。话说,我其实很开心能帮到你,隆一,你答应买我的货也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你也可以当作是我感谢你曾经对我的支持。”

“这一次旅行不免让我感到心动,一种预感会有什么变化的心动,呐?你会不会也有一样的感觉。”石田浩辉凑过去小声地说了句。

“抱歉,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登机之前再见吧。”麻见从沙发上起身,他朝桐岛走过去。

“我实在有点不能理解其中的必要性。”石田浩辉耸耸肩。他的野心与曾经的麻见一样,只能说是曾经的,他起初并不觉得麻见是玩弄了一些感情后就偏离目标的人,麻见确实是玩弄过很多感情。但他这几年发现,麻见的目标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了。“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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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迈。

“...麻见拿到货了。”飞龙听到邮件提示音时赶紧凑过去打开邮件,居然是陈一言的邮件,陈一言在邮件中表明了这一点。之前麻见跟他说过货暂时没拿到。“...好吧,既然拿到了那就先这样。”麻见的麻烦算是解决了,他现在还是先关心一下他自己是否会遇上什么麻烦吧。

“飞龙大人。”阿青看到飞龙似乎在忙,不过他好像也拦不住来的人。“阿尔巴托夫先生...”

“...”飞龙合上笔记本,他瞥了眼阿青的方向。

“这几天怎么样~?”狄奥张开双臂,“抱歉我忙了几天没有联系你。我知道你给我打了很多个电话~”

“我不是来度假的,狄奥。”飞龙转身坐到躺椅上。

“不是吗?”狄奥耸耸肩,他看了下飞龙边上精致的热带水果拼盘,深呼吸一口院子里的凉爽气息,“我是。”他躺到边上空的躺椅上。“你...”

“你不要以为用叶就可以威胁到我...!我再说一遍!”

“..呃..”飞龙突然凑过来一把扯了自己脖子上的金链,还在指间绕了一圈使劲一拧。虽然有点疼,但对这突如其来的暴力狄奥并不意外,“我知道...呵..先松口气吧,飞龙...”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先让我松口气吧,飞龙...”

“哼...”

“不能不说,跟你接触越多,我越有些嫉妒米海尔了。”

“不要废话。”

“米海尔是如何做到让你这么凶狠的美人把麻见隆一放到一边,去对他有说有笑甚至风情万种的?”狄奥一边说着一边摸了口袋里的手机,他给飞龙亮了张照片。

“...麻见?”照片里的麻见看起来是在飞机头等舱里,飞龙看了狄奥一眼。

“没错,又是麻见。他总是这么喜欢破坏我们的气氛,像上次一样。麻见真是喜欢赴汤蹈火。”

“...”飞龙十分不明白这件事情为什么突然又扯到了麻见头上。麻见要来清迈?

“我想收回之前的话了,飞龙。”

“什么...”

“你在米海尔心中,实际上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要。你可能是对的,米海尔对你没什么好在意的。”狄奥耸耸肩。“原来你们只是玩玩啊~”

“...”

—————————待续————————

Chapter 65: 《反噬》(六十五)每天爱你多一些

Chapter Text

“米海尔你这个混蛋,你果然是眼中只有钱的垃圾!”

“...”尤利接起米海尔的手机,对面劈头盖脸的一顿恶骂令他一头雾水,“你礼貌吗?”他不知道米海尔得罪了谁,不过在他心里,米海尔肯定不可能是垃圾,一个有时候令他都心怀嫉妒的人,不可能是垃圾。

“...”飞龙皱了下眉,他听出对面不是米海尔的声音,不过他也不尴尬。他看了一遍手机号码,没有错,是米海尔。“我希望他值得我的礼貌。我也希望你不要随意接听他人的电话。”

“请问您是?”这个声音多少有些耳熟,但尤利不敢确定,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和荒谬,是否有诈很难说。

“...”

“啊~太糟糕了,尤利叔,我完全忘记了麦克斯喜欢袭击陌生人的事情。”米海尔从洗手间出来,他想起他把麦克斯和玛雅波本放出来和陶作伴,本意是想给小陶增加一点乐趣,但他没确定过小陶是否喜欢狗,或者严重点说,惧怕狗。毕竟飞龙第一次面对他的狗时,如临大敌。

“还有更糟糕的。”尤利把电话递给米海尔。

“怎么了。”米海尔接过手机,“它果然袭击了陶吗。听我说,不能让它们互相伤害,我不想听到任何解释,尽可能限制陶的行动,但不要完全限制。”

“...你果然绑架了陶。”

“什么?”对面的声音仿佛十分熟悉,却又因为过于梦幻而显得十分遥远和飘渺,“...飞龙...?”依靠本能识别,但问出来的时候米海尔自己都不敢信。

“...”飞龙接通电话的瞬间一心只想骂个痛快,尤利凉水泼面的回应后他有了丝缕的平静。从听到电话里传来由远及近的骂骂咧咧的声音,然后是现在这个熟悉的气息呼在耳畔...飞龙的情绪犹如过山车呼啸起伏后抵达终点。他竟然一时无法言语,只听自己到剧烈的心跳。

“是...飞龙?”米海尔看了尤利一眼,他真希望有谁能附和一下他的猜想,他又看了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单凭一句简短的话,他下意识觉得是飞龙,还有,说他绑架了陶?

“我不知道是谁。我只听到他指名道姓把你狠狠骂了一顿。当然,也可能有谁凑巧与你同名。”尤利耸耸肩,他看了下手表,差不多到登机的时间了。

“骂我?飞龙不可能骂我。...喂?”对面突然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电话挂断了。“怎么了,不可能是飞龙吧,对吧。”米海尔一脸无辜,满怀问号。

“我不知道。走吧米海尔,时间到了。”

“没有人骂过我,这你知道。”米海尔跟上尤利的步伐,“当然,飞龙骂我是眼中只有钱的垃圾,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是吗,难得你记到现在还记得这么清楚。实话说,刚才他确实是这么骂的。”

“啊?”米海尔看着尤利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他又赶紧跟上。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糟糕的一面,米海尔。”

“真的是飞龙...?”米海尔自言自语着,他赶紧掏出手机,匆匆忙忙回拨了刚才的号码。

没过几秒钟电话接通,一瞬间双方陷入沉默里,但这一刻他们仿佛都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飞~?!”

这仿佛是一句带了氛围感的称呼,揭开无数两人相处的瞬间。

“...”

“天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

擦身而过的美丽空姐对如沐春光的米海尔笑了一下,还偷偷多看了一眼。

“没错,天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飞龙心存怨气,但他的本能仍让他抱有侥幸。这一刻他没有刚才那咆哮如雷的动力,他只是感受着米海尔特有的态度和话语。

“哈哈...真的,我太意外了~我真希望我立刻就能站在你面前,你知道我简直要憋坏了~”

“没错,我也很意外。”飞龙倒抽一口气,“狄奥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混蛋...!”

“狄...狄奥?”米海尔不敢相信这个名字此时能跑进他们的谈话里。

“我警告你,米海尔。如果小陶有分毫损失,我不会放过你!”

“啊...小陶吗,等等...”米海尔感觉他有些混乱了,突如其来的联系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但现下不是他想要的感觉。“飞,我不想聊其他人~..信号似乎不是太好,我已经在飞机上了。”

“随便你在哪里...!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警告。先这样。”挂断电话后,飞龙舒了口气,他坐到躺椅上,一点点平复自己的心情。米海尔最近的一封邮件里只有一句话,陶在我手上。他不敢相信米海尔会想利用陶,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

大概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述说这样的内容,与对方取得了联系。

米海尔通过陶知道了飞龙的下落,甚至因为陶,失联的飞龙主动联系了他。他内心确实有一阵难掩的酸涩,哪怕他知道这个情敌实属假想,毫无威胁却也影响巨大。

“先生,您的咖啡。”

“谢谢~”不过不管如何,能联系上飞龙是件好事。不久后就能见到飞龙,现在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米海尔兴奋的事情吗。

“飞龙骂出这么恶毒的话,你也豪不在意吗。”尤利耸耸肩。

“以前是因为他不了解我~”

“现在呢。”

“他刚才真的这么骂了?”

“...”

—————————————————————

清迈。

GOOD VIEW。有叶相关的消息。

这是飞龙第二次光顾这家河边餐厅,同样的,还是因为一个信息。

“我不想在这里擦枪走火,对我们都不好。”还是之前的座位,对面还是一样的人,飞龙没有好语气,似乎谁都在给他增加怨气。

“哈...”飞龙的话令狄奥感到有趣。“但可能有人会想与你擦枪走火。~”狄奥凑过去了些,这个美好的面孔为什么不能与自己为伍呢,他可以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同时,还十分赏心悦目。他的手指撩起飞龙搭在肩头的辫子,玩了下那优质的可爱发尾,然后他的手被飞龙一把拍开。

“...”飞龙抱臂往后靠了椅背,与狄奥拉出距离。“阿尔巴托夫先生,逞口舌之快我就不奉陪了,鉴于你之前的临阵脱逃,你现在各种自以为是的明示暗示,对我来说已经意义不大。”

狄奥挑了挑眉,飞龙这翻话有些猖狂,“你以为调戏你的男人都想跟你上床?”

“你以为,调戏我的男人都能跟我上床?”飞龙盯上狄奥的目光,这句话的主次轻重他交代得十分清楚。

“那我是不是很荣幸,其实我可以,只是我逃跑了。”

“未必。”

“~从身体上说,我后悔了,或许我应该看看你都会玩些什么把戏,可以把米海尔那家伙迷得搞不清楚状况。”

“担心米海尔不如说说叶的状况。”这也是现在要解决的问题,飞龙不能任由狄奥牵着走。

“我是很担心米海尔,他最喜欢把我的事情搞砸。”狄奥捞了桌上的椰子吸了一口,“好吧,飞龙,我也不舍得一而再地玩弄你的感情。”

“你得先有这本事。”

“要带走叶,你需要做到两件事情。”狄奥看向飞龙,飞龙的傲气并不令人讨厌。他笑了下。

“两件?”

“你看,如果我睡了你,现在我也许就只能谈一件~说不定还要倒贴赔本~”

“废话少说。”

“第一,放弃和米海尔的合作,不管是在远东还是奥门。”

“放弃和米海尔的合作?”飞龙有些不可置信,他面带嘲讽地笑了下,“你似乎管得过于宽泛。”

“是否宽泛,全看怎么理解。”

“不管你是针对我还是米海尔,这对你来说没半点好处。”

“第二,”狄奥笑了下,“放弃奥门堵场的权利,物归原主。”

两个条件述说完毕,不管是哪一个,都让飞龙感到了抵触和不快。最后一句,甚至让他感到了窒息的难受。本想立刻讽刺和回应些残酷无情的话语,但他还是沉默着让自己缓冲了半分钟。“你想以小博大。”

“小和大从来都不是固定不变的~每个时刻都是它以前无数个时刻的结果。”

“坦诚说我有点意外你这么爽快地大言不惭。”

“这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一个坏的结果。”狄奥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在你盘算着怎么用一些厉害的把戏把我的脑袋弄下来之前,这一次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飞龙知道狄奥在讽刺之前在las维加斯的事情。

“你很凶,但你让人讨厌不起来~你有这个本事,飞龙。”

“这两个条件就是我吃这顿饭的收获吗。”

“如果说只是餐前开胃菜,你的心情会不会好受一些。”

“...”飞龙微微皱了眉头,他有点怀疑对面是不是自说自话的疯子。

“如果你们到了,就进来吧。”狄奥仿佛在印证飞龙所认为的自说自话,他打了个简短的电话。

“谁。”飞龙警惕地瞥了狄奥一眼。

“不用紧张,认识的人。”

“叶?”

“这个保镖何德何能呢。”

飞龙扫了下热闹的周边,他们不可能血拼。加上驻唱歌手舒缓又俏皮的歌声,这个氛围没有半点危险的气息。

“好久不见,飞龙~”

由远及近,穿过人群的声音。

“...”这个声音,飞龙感觉他猜到了来人,他的眼神不禁有点暗下去。每个人的出现都是带着目的,他十分清楚。他望向声音的另一个方向,河面,实际上不怎么样的河畔在夜下也是要灯火阑珊,犹如他的心情。他抱臂瞥向狄奥,把所有负面感受都恢复到冷静,重新拿出他唬人的气质。狄奥也在看着他。

“会不会打扰了你们呢,我很抱歉。晚上好,狄奥,还有飞龙~”石田浩辉秀着他精彩的语调。

“晚上好,石田。其实接下去会是谁打扰了谁,还真不好说。”狄奥靠上椅背,他舒展了下手臂,“你也晚上好,麻见先生。”

“麻见...?!”飞龙瞥了下石田浩辉身后的方向,在石田浩辉身后不远处,确确实实出现了那个板着脸孔的身影,隐在夜场有些昏暗的气氛中,但他很快找到了那双眼睛的视线所及,正是他自己。

“反应真大。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狄奥笑了声。

“你还有什么目的...”飞龙看了狄奥,不管怎么说,麻见的出现会是一个很大的变数。虽然不能确保麻见是不是站在他的一边,但飞龙觉得麻见不会受控于狄奥。

“晚上好。”

“欢迎,没想到你和石田先生一起来了,请坐。麻见先生。”狄奥指了飞龙边上的位置,与飞龙坐的是一个双人座位。

“我本来还想坐飞龙身边呢~”石田坐到了麻见对面,狄奥边上,飞龙的斜对面。“不过这样能看着飞龙似乎也不错,夜晚总是令人心动,夜晚中的飞龙也是~”

“也许我们更适合旁观。”

“...”飞龙瞥了眼坐到自己身边的麻见。

“介意吗。”从麻见看到飞龙的那一刻起,他就时不时在观察飞龙的情绪。石田浩辉带他来到这个餐厅时没跟他说除了飞龙之外,还有狄奥。飞龙感受到的意外和他所感受到的意外不同。

“你不是已经坐下了吗。”

“哈哈...飞龙好像也没有比刚才更开心。”狄奥看着对面表情严肃的两个人,他招呼了路过的服务员,“来点波本吧。”

“隆一二话不说就跟着我来了清迈,这种感情让外人很嫉妒。”

“麻见在我的堵桌上为飞龙出千的事情,我后来想想,多多少少可以理解。”

波本上台,石田浩辉热情地倒了四杯。酒声让各怀心事的沉默更有味道,各酿其味。

“麻见你是来度假的吗。”飞龙撇了头看麻见。

“石田先生请客。”麻见拿起酒杯。

“其实是狄奥付了钱哦。”石田浩辉拿起酒杯。

“麻见曾经也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们很愉快地合作过,因为我个人原因才终止的。”狄奥拿起酒杯,“合作不是永恒的,终止合作也一样。”

酒杯轻触,唯独飞龙。

“飞龙连装一下都不愿意呢。”石田浩辉打趣着。

熟悉但并不令人愉快的业务氛围,各自盘算着手中的筹码,还要适时装模作样。

飞龙有点走神,虽然也说不出具体走到了哪里。各种模样,各类声音在他脑海里徘徊,慢慢清晰起来的是有着年代感的旋律,有一些蹩脚的粤语发音,但这不影响仍在曲调上的不错嗓音。

(♫无求什么,无寻什么,突破天地,
但求夜深,奔波以后,能望见你,
你可否知道么?♫)

夜场驻唱换了个男歌手。

“我以为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在麻见的手要碰到剩下的那只酒杯时,飞龙拿了起来。他笑了下,眼神扫了盯着他看的三个男人,“干杯。”他微微抬杯。

“你从来都不会是配角,飞龙。”狄奥碰了飞龙的杯子。

“发生什么了吗,刚才。”石田浩辉自然也不会错过。

或许刚才是有那么一瞬间,飞龙微妙的心绪让他的神情流露出难以言喻的迷人色彩,将之捕捉于眼底的男人们难不为之陶醉。

“干杯。”对飞龙,麻见没有坐在对面的狄奥和石田浩辉那么直观的视觉体验,但他对飞龙的体会远胜于此。

突然冒出来的粤语歌,仿佛一场可以迎合着走神的精心安排。飞龙托了下巴,他轻轻抿了一口波本,享受于舌尖。

(♫平凡亦可,平淡亦可,自有天地,
但求日出,清早到后,能望见你,
那已经很好过。
当身边的一切如风,
是你让我找到根蒂,
不愿离开,只愿留低,
情是永不枯萎。
而每过一天 每一天,这醉者,
便爱你多些 再多些 至满泻...
我发觉我最爱与你编写 OH OH....
以后明天的深夜,
而每过一天 每一天 这醉者,
便爱你多些 再多些 至满泻,
我最爱你与我这生一起 OH OH
哪惧明天风高路斜♫)

飞龙知道这首歌。餐厅歌手的发音尽管有些蹩脚,歌声在热闹夜场中也尽管有些飘渺,飞龙依旧能识别字里行间所唱的是什么,他甚至不自禁带了些淡淡的笑意。

“所以说,麻见的出现还是让你情不自禁地舒心了不少。”狄奥观察着飞龙的神色。

大概狄奥并不知道,极大可能是当下发音蹩脚的粤语歌让飞龙获取了片刻的舒心。确实可能只有飞龙知道,狄奥不通粤语,石田也是,至于麻见,或许盘算什么也比现下飘忽的歌声对他更有吸引力。

“...”飞龙抿着自己的酒,恍惚有了其他的遐想,但他很快甩掉这个想法。上次他这么想时,狄奥敲碎了他的幻想。这个歌手的声音竟然会有些像米海尔,但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还是有谁在安排,应该都不太可能,所以他连转头看一下唱台也不想了,退一步说,在当下听听几句歌词也已足够。“你们不打算聊点什么吗,我可不想你们这样安静地盯着我看。”

“其实就这样看着你,然后喝喝酒,也可以。”石田浩辉调笑。

“我是没有意见的。不过麻见可能不同意。我觉得他心里大概已经烦透了坐在他对面的我们。”狄奥沉笑了声,他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所以我很乐意做一件好事。”他整了下衣服起身,“石田,我想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喝一杯,把这个夜晚留给飞龙和麻见。”

语出惊人。

“...”麻见瞥了狄奥一眼,他很惊讶于狄奥的好心,哪怕他佯装冷静。“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啊?这样吗,好可惜。”石田抱怨着起身。“好吧~那再联系哦,隆一。下次再见,飞龙~”

“慢走。”飞龙目送着狄奥和石田离开餐桌,他一点都不在乎这其中还有什么目的,因为狄奥之前抛出的那两个条件已经足够糟糕。

“啊~!飞龙也太无情了!”石田浩辉一边抱怨一边离场。

(♫名是什么,财是什么,是好滋味,
但如在生,朝朝每夜,能望见你,
那更加的好过。
当身边的一切如风,
是你让我找到根蒂,
不愿离开,只愿留低,
情是永不枯萎。
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
便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
我发觉我最爱与你编写,
以后明天的深夜...
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情深者,
便爱你多些然后再多一些,
我最爱你与我这生一起,
哪惧明天风高路斜....♫)

“酒中下药和手铐,我还想不到你会玩这种把戏。”

“...”飞龙咬了杯沿沉默了几秒,他把剩下的那点酒喝完,“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他侧头看了麻见。

“没错,包括想不到你和狄奥单独坐在一起。”麻见凑过去一些,他看着飞龙有一点微醺的眼眸,“为什么来清迈。”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来清迈?因为狄奥给你买了机票?还跟着石田浩辉?”飞龙伸手去取酒瓶时麻见握住了他的手,将酒瓶一起按着不动,“现在我没本事下药。”他瞪了麻见一眼。“还是说你依然认为我一杯就会醉倒?”

麻见松开飞龙的手去握了酒瓶,他将飞龙的酒杯满上半杯。“我倒是不介意你那些低级的把戏。”

“哼...”飞龙冷哼了声,“你也不要把自己想得过于高级,什么把戏对付什么样的人而已。”他闷了一口波本后把杯子拍回桌上,酒液还没完全下肚,一路的火烈,在他要进行第二口畅饮时他的脸被扳住,接着他的唇被一口堵了严实,“唔...!”

麻见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他也看出了飞龙没有什么好话。舌头肆意顶入,飞龙来不及回应,他也不等飞龙的态度。吻是他认为的最好的交流方式。

熟悉的歌声没了,不知何时结束的。接下去是陌生的曲调,和模糊不清的热闹。飞龙的头脑有一瞬间产生了空白,直到他感觉到手握的酒杯被另一只手拿走,他的指尖在空气中颤了下,他猛地睁开眼睛。在推开麻见的同时,他也看到了站在桌子边的人。

犹如惊醒梦中人,但飞龙又似乎落入了另一个梦里。

“很解渴,但也更渴了。”

“米海尔...?!”闷在喉咙的惊讶,飞龙的话语有点轻,且带了沙哑。他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在挑战他的接受能力。他盯着米海尔,仿佛想确认真假。

突然空降的米海尔,也令麻见感到了困惑,不过他只是抬头看着。他的扑克表情也不足以掩饰他刚才和飞龙激吻时唤起的荡漾情绪和略胜一筹的优越感。“真巧。”

“是够巧的。”米海尔放下酒杯,他看着麻见,附身凑了过去。

“米...?!”接下去发生的一幕,几乎让飞龙的惊呼戛然而止。

“!”麻见来不及防卫,或者说做了错误的防卫。

米海尔一口咬在了麻见嘴上,然后手指钳制般捏了麻见的下颌,麻见刚才稍显得意的模样在此刻完全消失殆尽,换上因疼痛和震惊引发的下意识表情扭曲。

“...”飞龙盯着这一幕,他上一次见到米海尔看似冷静却充满攻击力的狠劲,是米海尔带他去见维克那一次。米海尔松开麻见看向他时,他不自禁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轻轻咬了内唇,控制着颤动的情绪。

麻见的手已经按在了腋下的枪上,恐怕他比谁都料不到会有这一幕的发生。

三者无声。

米海尔拿了酒瓶重新往杯子里倒酒,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再来一瓶吧~服务员。”

“...!”边上愣着的服务员突然吓了一跳。他刚才只是路过。起初他只是觉得发生了什么普通的冲突,但在他要去制止时他感受到了胆怯,这种氛围感在暗示着他少管闲事。可是此时他似乎又迈不开脚步。

“酒没有了~”米海尔晃了下空的酒瓶。

“是...好的!先生,马上来...!”仓皇失措,托盘里的残羹冷盘掉了一地。

“飞龙的狗开始咬人了?”

一句意义不明又意味深长的话突然窜进了三个人尴尬且暗潮涌动的氛围里。

“狄奥...?”不知何时,狄奥重新出现在了视线里,飞龙内心又刷新了一层新的惊讶。

米海尔回头看了一下,“似乎也比丧家之犬好。”

“...”狄奥向前走了几步,米海尔此刻的气息可不是一只狗,他也不是。“竟然是你,米海尔。”

“话说,你们在密谋什么与我无关的事情吗~?”米海尔还是把酒杯里三分之一不到的波本喝了,连带嚼了剩下的冰块。“带上我,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们出些主意。”

“我以为是一开始飞龙就不打算带上你。”狄奥凑过去了些,“现在情况有变吗?”

“你可以猜一猜。”

“我可猜不到,飞龙的吻几乎让人无法思考。”狄奥挑了下眉,“你不是对此也很清楚吗。”他又凑近了些压低着声音,“话说,前不久飞龙也让我尝过了他的味道。”他的尾音禁不住飞扬。

但接下去狄奥吃疼的闷哼淹没在一阵人群骚动的惊慌声里。米海尔一记勾拳砸在了狄奥脸上,狄奥摔到了身后的餐桌边缘。

“米海尔...!”飞龙感到了事态在进一步失态。他也没法再保持沉默。但麻见的位置挡着他。

“你可真像一个被激怒的低级流氓..米....唔..!”狄奥想不到米海尔居然还出了第二拳,他倒在餐桌上,米海尔压过来揪住了他的衣襟。“你也要咬我吗?哼哼...”他沉笑着,刚才那一拳已经让他尝到了口中的血腥。

“飞龙大人。”阿青来到飞龙身边。“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走。”麻见对这个建议表示赞同,他离开座位时把飞龙一起拉着走。

“可是...”米海尔的冲动让此刻的飞龙十分不安。

“飞龙...”米海尔看到飞龙和麻见走在一起时,他愣了下。

也就在此时,狄奥抓住了时机。他一把推开米海尔,一脚把米海尔踹到了刚才他们用餐的桌子边上,米海尔没站稳,手臂撞碰倒了桌上酒瓶,未开封的酒瓶掉到了地上碎开,酒液淌了一地,浓烈且熟悉的味道。这是一瓶新上的波本。

“米海尔...!”飞龙正要过去,但餐厅的骚动越演愈烈。

餐厅是一个很大的夜场。虽然刚才场面一度混乱,且有少数人离开,但不乏仍有不知情和喜欢看热闹的人在。此时场面真正开始慌乱起来,人群在往外涌,飞龙是一股单薄的逆流。确切地说,他根本无法再往回走。

“啊!是枪!”

“枪?!快跑。有人了带枪…!”

男女老少的惊呼声和出于自保的本能。

在刚才的冲突中,狄奥腋下的枪套不慎松开了,在他踹开米海尔站起身时,枪不慎掉到了地上。这是慌乱加剧的导火线。

“狄奥,我们必须先离开。”石田浩辉感觉到了情况可能会不妙。

“走。”狄奥塞回自己的枪,他看了米海尔的方向,人居然已经不知去向。“米海尔...?”

“先出去。”麻见拽紧了飞龙的手随着人流往外走,飞龙的心神不定令他很不是滋味。

“你不是说只是唱首歌吗。”

“我是只唱了一首。”虽然被尤利连推带拉地扯出餐厅,米海尔的目光依旧在追寻着飞龙的方向。

也直到出了餐厅,他们的目光才再次相遇。

“...”飞龙努力地想读出一点米海尔此刻的心意,但他们之间有些距离,他看得不太清楚。不过看到尤利,他多少有点放下心。“米海尔...”

“飞…!”米海尔挥了下手,那但一刻飞龙几乎被麻见强行塞进去车里。

“上车,米海尔!”尤利几乎是吼的。

车门关上,两个人的车挤开人群,开向了不同的方向。

飞龙上车后一直通过后车窗看着米海尔的车,他应该不知道,米海尔此刻也跟他一样。也就在这时,他发现米海尔的情绪紧紧牵动着他的心。

“...”已经看不到飞龙的车,米海尔回过神。他发现总以为胜券在握的自己,当真正目睹飞龙和麻见亲密互动时,他的心还是会酸痛和崩溃。“呼...”他仰到后座上,努力地平复他糟糕的情绪。

“你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尤利瞥了眼后视镜,米海尔摊在后座上。

 

“因为我少年时没有情窦初开。”

飞龙缓下心情后抱着手臂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突然想到什么事情让他猛地转过头,“你怎么在我车上。”

“...”麻见哑口无言。

“抱歉,飞龙大人。”寡言冷静的阿青此时也难免有些不安。他不确定现在的情况是正确的安全的还是错误的危险的。

“你好,飞龙堂主。”桐岛从副驾驶探出了头。

“...”飞龙瞥了麻见。麻见唇上被米海尔咬破皮的地方很显眼,已经有些淤血,他不禁想起刚才荒谬的一幕。

“趁你不注意的时候。”话是说的平静,但只有麻见知道,这一路出来,直到这一刻,他除了烦躁酸涩,还有对飞龙反应的难以置信。

——————————待续————————

Chapter 66: 《反噬》(六十六)旧恨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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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迈昨夜后半夜迎来了一场雨,直至今早也没有停。雨帘嘀嘀嗒嗒,氛围却很平静。

麻见以为自己起的很早,其实飞龙早就已经在院子里,抱臂坐着,不知是思考还是看雨。

昨晚麻见跟着飞龙到了飞龙下榻的小旅馆,飞龙除了让阿青去安置麻见,两人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主要是飞龙不想交流。

“...?..”麻见的烟从嘴里掉出来,把发呆的他吓了一跳,他最近好像常有这样愚蠢的瞬间。

“不管离开还是出现,你好像都不喜欢打声招呼。”不知何时麻见站在院子里,几步之遥。飞龙看到麻见弯腰去捡了地上的东西,好像是烟,然后悠悠走到他跟前。他抬头看了麻见,“叼不住烟了吗。”老实说,他觉得有点想笑。

“米海尔真像一条疯狗。”麻见把烟压入桌上的烟灰缸里,他拉了对面的藤椅坐到飞龙边上。

“我以前被狗咬过。”飞龙摊了左手心,“咬人的狗不一定是疯了,也可能是忠诚。”

“忠诚?你认为米海尔会对你忠诚。”

“我只是不认同你说他是疯狗。”

“那也不会是忠诚的狗。”

“...他不是狗。”虽然飞龙想到了很多米海尔像狗一样扑蹭他的瞬间。

“你们只不过是上过床而已。”麻见捏过飞龙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已经凉了,他微微皱了眉。

“什么?”

“你认为他会为你做什么。他对你很多事情一无所知,对你那糟糕的兄弟情谊毫无概念,他只是偶然出现,看中你的美貌和身材,当下和你打得火热,恰巧捡了一个便宜而已。”

“我没有认为他需要为我做什么。捡了一个便宜?”飞龙瞪了麻见一眼。

麻见毫不在意。

“...做什么..”看到麻见突然握了自己的左手,飞龙愣了下,麻见的拇指腹在他手心细细地摩挲。

“你的任性从你藏着伤口那一次就可以看出来,当然,也有隐忍。”

“不要以为自己很了解我。”

为飞龙剜脓疗伤那一次是麻见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时刻,他无数次回想和细品,一种令人心颤的兴奋。初见的飞龙极致得不真实,哪怕只是将飞龙压制在床上,一边听着克制的疼痛呻吟,一边细心且耐心地处理伤口,也让麻见得到了难以启齿的无上快感。这是他当时能做的最过分的事。“至少我还是做了一件在现在看来十分正确的事情。”麻见将飞龙的手按到自己脸侧,他的脸轻轻蹭了下那温暖的手心。

“...谁知道你有什么目的。”飞龙知道麻见所指何事。当时他恼火麻见多管闲事,但如果不是麻见的多事,压抑敏感的他或许还没找到出口就已经阵亡,其实他无法否认这点。

“一个正常男人对于你,还会有什么其他更高尚的想法。”

“...对于你,我不想谈正常与高尚。”飞龙抽回手。

“你应该知道你身边的男人其实并没有多高尚。”

“我觉得你不如再去多睡一会。”

“我们都有困扰的事情。”麻见把那一杯冷茶喝完,然后倒了一杯热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清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叶确实在狄奥手上。”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为了叶。”

“没错,我在做打算。”飞龙不太满意麻见那嗤之以鼻的冷哼,他又瞪了麻见一眼。“如果你跟这件事情无关,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像我这么怕麻烦的人你认为我会多管闲事?再说了,叶现在与我无关。”

“那吃完早餐你就可以从这里离开,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然后换米海尔坐在这里讨你欢心?”

“以前怎么没见你话这么多。”

“呃...”料不到茶水过热,伤口的突然刺痛让麻见多少有点难堪。

“...虽然是小伤口,还是注意一下吧。”

“不然连跟你接吻都没办法接了。”看到飞龙又瞪自己麻见笑了下。

“...”麻见唇上的伤确实太过显眼。米海尔有些乱来。飞龙看了搁在一边的手机,不知道米海尔现在是什么状况,飞龙认为米海尔会与他联系,但从昨晚分开后到现在,他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

尤利看到米海尔坐在沙发上发呆,确切说是看着茶几上的手机发呆。“早餐还不错,你觉得呢。”米海尔看了他一眼,指了他的雪茄。

“是不错,也许我们还可以吃上很多天。”接过尤利递过来的雪茄,米海尔深抽了一口,似乎口感稍差,“狄奥之前给的雪茄确实是不错的。”

“你答应了缇娜不跟狄奥起冲突,但你一见面就把狄奥揍了一顿。”尤利在米海尔身边坐下。

“难道我要当着飞龙的面把麻见揍一顿吗。”米海尔看着眼前吹出的袅袅轻烟,他的指尖在上面划了一个X。

 

“或许你可以看一下飞龙会有什么反应。”尤利耸耸肩。

“...”

“我的意思是,其实你可以重新审视一下你和飞龙的关系。”

“我如果说那时候我有点胆小,你信吗。”米海尔看了尤利。

“我觉得你揍得挺狠的。”

“狄奥说飞龙吻了他。”

“...”尤利看了米海尔几秒钟,然后他忍不住笑出声。

“我可笑不出来。”

“我简直像父亲一样在倾听儿子的恋爱烦恼。”

米海尔耸耸肩,“你应该遗憾你没有过恋爱烦恼。”

“好吧。我想说,狄奥也许已经在纳闷你是怎么凑巧把他的事情搞砸的。”

“我还纳闷他和飞龙会有什么凑巧的不可告人的事情呢。”说着米海尔又瞟了手机一眼。

“哈...”

“笑什么。”

“你不如打电话问一下飞龙。”尤利拍了下米海尔的肩膀起身。

“没错,我是要打给他。”

—————————————————————

拉斯维加斯。

“爹地~我想你可以快点回来~”

“不会太久,不过你要替我照顾好你妈妈~克里斯。”狄奥一边努力堆着笑,一边在心里暗骂米海尔。米海尔昨晚把他揍得有点疼,他有时候也会很纳闷,他努力做个像样的角色反而比不上轻浮鲁莽的米海尔受欢迎。

“妈咪在穿好看的裙子,她希望你可以看到。”

“我已经偷偷看到了。”视频电话那一头,镜头有些模糊混乱,似乎是儿子拿走了手机,“克里斯?”看不到人只听到母子说话的声音让狄奥有一瞬间陷入思念。

“亲爱的。”

“缇娜。”镜头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画面,“我看到了你在试婚纱,你知道我正在浮想联翩。”

“所以呢~”面对自己爱的人,欣喜的感情几乎是很难抑制。

“我不希望克里斯在边上。”

“...”缇娜看着狄奥,她笑了下,“你说什么都比不上你早点回来,当然,我并不是在催你,你懂的。”

“为什么不希望我在边上,我也要看着爹地。”克里斯挤进镜头里,对他来说,和父亲母亲一起是幸福的时刻。

“裙子做了一点修改,我不想压迫肚子里的宝贝,对我来说他更重要。”

“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只要你想,改几点都可以。”狄奥凑上去,缇娜给了他一个飞吻。

“克里斯,妈妈还是想和爸爸说几句悄悄话,就像我跟你也有秘密一样。”缇娜摸了克里斯的脑袋,吻落在那稚嫩的脸颊上。“这并不会减少我们对你的爱~”

“没错,我们虽然都有秘密,但我们对你的爱从未改变。”

“好的。”

道别的亲密感让克里斯安心地离开去玩他自己的事情。

“现在,克里斯不在边上了。”

 

“你知道我一定会觉得这是一种挑逗~”

“那么再靠近一点~”缇娜微微凑近了镜头,她的手指勾了勾。

 

“我真不希望这是一片硬邦邦的玻璃。”狄奥也凑近了的镜头。

“狄奥...”

“怎么了?”缇娜明显有些沉下来的情绪让狄奥有些不安,“不会太久,亲爱的,清迈的酒店生意很不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没有什么大问题你嘴角的伤是怎么回事。”

“啊..”狄奥下意识摸下了,他很及时做了处理,但缇娜还是注意到了。“是我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是龙虾~”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克里斯也有过这种愚蠢的时刻,他跟我简直一样,不愧是我儿子。”

“...”

“不要担心,好吗。”

“最好不是哪个女人把你嘴角咬破了。”

“只有你敢这么做。”狄奥勾了嘴角。

“...”缇娜拉开镜头距离,“好吧,我相信你身边没有别的女人。”

“你知道我不可能需要别的女人~”

“像女人的男人呢。”

“...像女人的男人?”狄奥愣了下,他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说法。

“我相信你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清迈是为了我和我们的孩子。”

“当然是的,缇娜。”狄奥带上加倍真诚的态度。

“我再跟设计师沟通一下修改的问题,你记得每天晚上的电话,克里斯会一直等。”

“好的,一切由你决定。唔...只有克里斯在等我吗。”

“...”缇娜笑了下。

看到缇娜笑了狄奥缓了下心绪,“..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一定也不敢相信,我昨晚在GOOD VIEW 遇到了米海尔,真是太巧了。”

“他去找你了?”

“我不觉得他是来找我的,我只是觉得很巧。”

“他问了我你在哪里。”缇娜重新凑近镜头前,或许她应该跟狄奥说说这个事情,“怎么了吗。他说他要去清迈度假,我以为你知道他去清迈。”

“啊...这样吗。米海尔这家伙..”狄奥呼了口气。

“不可以说吗,我不觉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没什么问题。我有招待他了。”

“...嗯。或者我应该经过你的同意。”

“啊,没事,缇娜,他是我弟弟。”

——————————————————————

香港。

“陶应该不会有事,毕竟对阿尔巴托夫也没有好处。他既然不想回家,那我也暂时不想管他。”刘焰燕万万没想到陶会听米海尔的话,虽然陶意下是为了飞龙。

“...嗯。另外,狄奥是否可信我说不准,这样的条件如何让飞龙作出决定呢。”当事情最后还是走向这一步,陈一言感受到了为难,“我不想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你知道当年的那件事情给刘家的伤害是如此之大。”

“...”

“我相信你父亲既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飞龙。”

“但我现在感受到了被伤害。”刘焰燕捞了办公桌上的小相框,这是那张飞龙视之如珍宝的三人合照,“我知道飞龙依旧怀念过去,但已经回不去。”他把相框拍在了桌面上。“飞龙应该要清楚什么是属于他,而什么不是。”

“如果飞龙不愿意呢。”

“他凭什么不愿意。”刘焰燕转身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父亲曾经坐在这里,”刘焰燕摸着扶手,他神色认真,“他也说过这里属于我。”

“在我看来,飞龙并没有把全部的权利握在自己手上。他其实还是接受了回归家族的你。甚至是我,他也给了很大的权力。”

“但他始终对我怀恨在心,我厌恨这种感觉。我的家我的儿子我的权利地位,难道我要委屈自己配合他的仇恨做一个负荆请罪的罪人,就这样生活一辈子吗。”

“或许...你们之间可以更加坦白。”

“父亲确实因我而死,确实是我的子弹杀死了父亲。我该如何坦白呢。”说到这件事情刘焰燕还是难掩内心复杂压抑的滋味。

“...”

“飞龙被一个认识几天的日本人教唆伤害我们的感情,挑衅家族的权威,那一天死掉的人应该是麻见隆一!确实是他企图抢走飞龙!”

“焰...”

“他彻底破坏了我和飞龙的关系,他又凭什么得到飞龙的感情呢?呵...”刘焰燕冷笑了下,“或许他也不配拥有飞龙,谁又能想到还有一个米海尔。”

“...说来,你对飞龙...真的是那种感情吗。”陈一言沉默着听了很久,曾经他并不想相信这种感情的存在。

“...”陈一言的话让有些激动的刘焰燕怔了下,这句质问似曾相识。父亲仿佛也这样说过。

焰,你对飞龙真的是那种感情吗。
飞龙来到我们家族里,被带上了各种期待,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我都希望你妥善处理好你们之间的感情。

“抱歉,或许这么问有些冒犯。”陈一言知道焰燕有些激动,但他的心绪也一样,也并不是平静的,虽然他更像是一个安静倾听者。

“没有...陈叔,抱歉,是我有些激动了,想起以前的事情,感觉还是无法平和地面对...”

“如果可以,我真心希望你和飞龙可以好好面对那一件事情,飞龙既然接受了你的回归,我相信他对于那件事情一定也有他自己的情感考量。”

“...”

“邓已经死了,飞龙对于刘家,已经不再是一颗棋子。他是怎样的存在呢,我猜他或许也十分迷茫过,飞龙是一个敏感的人。他因为财富和权力而来,他确实也给刘家带来了这些东西。虽然你说想要属于自己的权力和地位,我总觉得,掀起风雨的,终究是情。”

陈一言的话没有对错,这只是他能说和该说的。

从白蛇出来,陈一言回望那幢入云的高楼,他虽然为人低调,但也和刘一起叱咤风云过,也算计过利益,看重过成败,非凡,却又难逃平凡。

在陈看来,当年二十出头的宝贝千金和朋友优秀的儿子可以擦出火花,是两家的喜事,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只会更好。所以当女儿跟他说不会和焰燕结婚,也不打算认已经生出来的孩子的时候,他除了觉得女儿对感情过于任性之外,也觉得如意算盘落空了。为此家族上下的感情也一度陷入冰冷。虽然那之后,他放下了和刘家联姻的执念,一心只想做好渠道,但没过几年刘家居然走向了分崩离析...不管是情还是利,似乎都化作了云烟。

“...诗淘。”陈一言看到居然是女儿的来电,他整理了下心绪。

“爸爸,在忙吗。”

“再忙也会接啊,毕竟是我的千金女儿。”

“嘻~我想说过段时间我回一趟香港。想你和妈咪。”

“你比我们忙,还要你回来看我们。”

“所以不是因为你们都不来看我吗~说来,你还在为刘家做事吗。”

“嗯,爹地还没那么老吧。”

“哈哈,你是不老啊,视频的时候安迪一直说爸爸看起来很年轻~”

“他很会说话,怪不得可以娶到我的女儿。”

“...其实,这次回香港,我想看一下...陶。”

“...”电话另一端的情绪微妙地波动,陈一言怔了下。十几年,这个名字不会在他和女儿之间提起,只要女儿不提,他也永远不会主动提起。

“嘻...没什么嘛,他应该长大很多了吧。”

“陶在刘家,他是个快乐的孩子。”

“...刘家。”

“飞龙对陶很好,焰...也回来了。”

“是飞龙啊...”

“爸爸觉得,时间是可以改变一些心情的。”

“嗯。我现在很好~”陈诗淘觉得现在很好,但她也忘不了曾经爱过的人给予她的伤害。她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焰在抱她的时候喊着飞龙的名字,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听错了,因为做的时候她和焰都很动情,但不可能每次都会产生错觉。荒谬的错觉啊...

“我一会跟你妈咪说,让她重新熟悉一下厨艺,你知道你不在身边,她都懒得展示自己了。”

“我已经跟妈咪说了~”

“哎,妈咪在你心里还是比爸爸重要啊。”

“爸~”

“好。那我和妈妈等你回来。”

“嗯~”

————————————————————

清迈。

飞龙在翻看手机里米海尔的自拍照片。米海尔总是拿他的手机倒腾,有些照片甚至是他没见过的,当时他确实觉得无聊,但现在他觉得五味陈杂。

飞龙现在不能不承认,哪怕他起初只是随着性子和米海尔相处,但他也在慢慢想得到更多,以及慢慢觉得害怕...失去。

或者,他其实从未得到过什么。

“...!”一个陌生的号码跳上屏幕的瞬间吓得飞龙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下意识觉得是米海尔,这种期待着心有灵犀让他感到羞赧和恼火。手机在手里一下一下地震动,如果在他决定接听之前对方没挂断的话...

“飞?是你吗。”米海尔挠了下头,他走到落地窗边甚至不知道用什么站姿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他以为飞龙不会接听。“我是米海尔。”

“...”居然真的是米海尔。

“飞~?我想告诉你我现在特别想跟你做爱。”

“你满脑子就只有这些?”飞龙闷了声,他既不震惊也不生气,他只是确定了对面确实是米海尔。

“哈哈,当然还有钱。对吧。”

“看来你还是很生龙活虎的。”

 

“是的,除了狄奥,我再多揍一个人也没问题。”

“...”飞龙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他瞥了周边,除了阿青,没有其他人。

“飞,关于陶的事情,我很抱歉。”

“已经发生的事情再说抱歉有用吗。”

“当然有用,如果我不说,你就不知道我的心意。”

“绑架陶的心意?”

“如果需要一点小手段可以得知你的下落,有什么不好。如果你一定要责怪我,那其实也只能怪你自己跟我失联。”

“我凭什么...”米海尔的理直气壮让飞龙不快,“你凭什么要求我跟你联系!”

“所以说啊,你对我无情,却还要要求我的好意。”

“...什么跟什么..”

“当然,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伤害陶,因为他对我没有任何威胁。不过他很重要,你看,如果不是他,恐怕我到现在还在奥门或者香港泡妞呢。”

“...你!...哼。”飞龙感觉米海尔这通电话是存心要报复他。“所以呢?现在来清迈泡妞让你很兴奋吧,昨晚的情况是热身吗。”飞龙耸耸肩。“虽然我无法理解这种热身方式。”

“是不是激吻才是更好的热身方式~?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跟我之外的男人激吻,算前男友吗,麻见。”米海尔摊了摊手,“我还以为以前疯传的你们是情侣的事情是杜撰出来的,他玩了些小男生后还是觉得你更美好吗。”

“...你给我闭嘴...!”飞龙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米海尔的话让他头脑一片空白。

“...你知道让我闭嘴的方法。”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因为醋意有些负面,米海尔倒抽一口气,他的手掌拍在落地窗上。“我把我现在的地址发给...”耳边突然嘟嘟嘟的声音可以说是很直白地拒绝了他。“你。”

“嗯...虽然我不是很想像老父亲那样倾听儿子的恋爱烦恼,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事情好像不太妙。”

“...”米海尔转过身看到尤利,“偷听别人的通话不太好吧,尤利叔。”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想知道我们的地址。”

还没过一分钟飞龙刚挂下的电话又跳上了屏幕,米海尔二话不说立刻就按了接听。

“我现在就要听到陶的声音,让他联系我。”

“啊...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谁会记得那些废话!你说你不会伤害陶,我要他联系我,亲口跟我说。”

“好吧~那你来找我。”米海尔溜达回沙发上。“我等下把地址发给你。”

“我是要联系陶,不是你!”

“但陶在我手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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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意还是无心,那些复杂多变的经历,有时候几乎分不清是插曲,还是主旋律。

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距离上次被惨揍是多久时间了。这段日子他经常在黑暗中度过,似乎也被转移过好几个地方,当下,现在,他没料到是在一个看起来静好的异域风情的房间里无所事事地躺着,身上的伤已经被很好地处理过,缠着很干净的绷带。

门口突然的动静让警惕的叶立刻坐了起来。门被打开,他恍惚有一瞬间以为进来的是米海尔,在看清来人后,他内心从一种复杂陷入了另一种复杂里。

“痴情的保镖先生,今天感觉如何。”

“...感觉良好。”

“哈哈。”狄奥笑了笑,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或许你可以感谢我,不然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

“你知道我不是在恐吓你。”

“谢谢。”

“如果说我可以保证你今后的生活和工作,你愿意为我做事情吗。”狄奥抱了手臂,他认真看着虽然有伤但看起来品质并不差的叶,叶的经历他有过了解。

“我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什么事情。”

“只需要忠诚。”

“您缺忠诚的部下吗。”叶瞥了眼边上的人。

“哈...好吧。我来其实想告诉你一个消息,关于飞龙。”果然在提到飞龙时,狄奥在叶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光芒。

“...”

“飞龙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找到你。”

“....!”飞龙大人...!

“甚至想不惜一切代价。”

“不...”

“怎么?你不开心吗。”

“...”

“虽然你是一个好部下,但我也不想你在永恒的得不到中,克制且煎熬地过完你剩下的人生。”

“布莱恩特先生...”

“没错,我是布莱恩特先生,虽然我也是阿尔巴托夫先生。如果有一天你愿意了,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开启一个全新的生活,叶。”

—————————待续—————————

Chapter 67: 《反噬》(六十七)情难自控

Chapter Text

“不下车吗~”米海尔贴到降下的车窗边,再次见到飞龙,他依旧如初见时隐隐心动,这种倾慕的暗流和他表面上的轻浮相互抗衡着,外放又深藏在心。

飞龙的唇压着烟斗,他确实是为了陶的问题来找米海尔,不过这个理由也正好可以掩饰他的真实心情———他确实有些想见到米海尔。米海尔其实没有那么生龙活虎,那双望着他的湖蓝色眼眸中藏有心事。“你不会告诉我陶在这里面吧。”

“车上说呢,还是你进房间自己看~”米海尔再次扯了下车门,依旧纹丝不动。他感觉还勾起的帅气嘴角要帅不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想起飞龙和麻见接吻的画面,真是见鬼。“换保镖了~?”他故作轻松瞥了下司机的方向,就在他手上还在较劲时,车门突然开了。

“哪里都可以。”

“哈~”米海尔抓住机会钻进车里,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凑近飞龙,不过司机先生的敌对攻势让他不能不暂时打住。他抬了抬眉眼,看了对着他的枪口,又看了飞龙,“我需要自我介绍吗。”

“这是米海尔·阿尔巴托夫。”飞龙放下烟斗。“这是阿青。”

“嗯哼~可以叫我米海尔。”米海尔双手抱了脑袋,他仰到车后靠上以示无害,还不忘向飞龙送了个秋波。

“上个季度的利润分成我还没给他,他不敢对我怎么样。”飞龙看了警惕中的阿青。

“是,飞龙堂主。”阿青收了枪。

“哈哈哈,是这样,没错,这笔钱还没入账,我又能干什么呢。”米海尔耸耸肩。

“让我跟陶说几句话,就现在。”飞龙掏了手机递给米海尔。

“没错,就现在。”只是米海尔没有接过飞龙的手机,而是一把按过了飞龙的脑袋。

“...嗯?!”飞龙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口感和攻势。米海尔居然刚喝过波本,似乎还有些伏特加。

 

这是一个满足且美妙的时刻。什么麻见,叶,小陶,在此刻全都一笔勾销。飞龙可以挣开,但至少是一阵激吻之后。

 

“你还真敢...!”

“你现在可是我的挡箭牌~”米海尔微睁开眼,他们的唇分开毫厘。飞龙被迫压在他怀里,有些通红的脸不管是因为气愤还是激情,都很恰到好处地迷人。米海尔开心地笑了。

“...”飞龙看着那双湖蓝色的眼眸明亮有神,仿佛刚才藏在其中的心事已烟消云散。“下车。”再不打住,他确定米海尔那带着调情意味的手会更加过分。

“你刚才不是还说哪里都可以吗。”米海尔眯了下眼,带笑的嘴角难掩他内心有点得逞的小得意。

“你在想什么呢。”飞龙哼了声,拿开米海尔已经摸到他腰臀的手,推开车门下了车。

“很显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米海尔对着飞龙离开的方向说了句,然后他瞥向愣着看他的新司机。“阿...?”

“阿青,青草的青。”阿青想起叶之前跟他多次提起的俄黑bang老大,他感觉本人比照片更轻浮。叶让他注意这个俄国人,但只是让他注意而已。米海尔·阿尔巴托夫是这个人。

“阿青,”米海尔学着发音,“你好~很抱歉我的出现有些突然,初次见面,希望没有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米海尔伸手笑了笑。

 

阿青顿住几秒,他握了米海尔的手。“其实是第二次见面了,昨晚在餐厅见过您。”

“...哦~是吗,好的~”

“米海尔,你还在车上干什么?”飞龙扯开车门,他皱了眉头探了下车内的情况。

“放轻松,飞,我只是跟你的新保镖打声招呼,毕竟之后要经常见面。”米海尔下了车,“还是说你担心我被阿青灭口了~?”

“你还有存在的价值。”

“~那你希不希望这个价值久一点,大一点。”米海尔俯首飞龙耳畔,飞龙一把将他推开,他又一把圈了飞龙的肩膀。

“...米海尔这小子。”尤利在门口站了一会,他看着米海尔和飞龙打闹,米海尔一碰上飞龙还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我希望你清楚我这次来的目的...!”飞龙只想好好地走路,米海尔则一定要动手动脚,米海尔总是如此。

“我很清楚~所以我们房间里说吧。”

阿青被拦在门口,“飞龙堂主...”他看了飞龙的方向。

“...阿青,你在车上等我的消息。”飞龙发现自己被米海尔弄糊涂了,他不能不承认他现在被什么东西冲昏了头脑。

“为什么要在车上,阿青可以进来坐。这是阿青,尤利叔,暂时代替叶的司机位置。”米海尔摊了摊手,“这是尤利叔,我的叔叔,也是一个很专业的保镖,管家,司机,教官...他名头很多~我觉得你们可以坐下来喝点小酒聊聊一些经验教训。”

“...”飞龙瞥了眼米海尔。

“哦对了,他还会一些粤语。”米海尔眉飞色舞,“我不建议你在车里等飞龙堂主的消息,我们想谈的事情一时半会是说不完的。”

“...”尤利耸耸肩。

飞龙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米海尔所展示出来的情绪他其实是在意的。他同意让阿青在屋里待着,也默许自己跟米海尔进了一个房间里。

“你觉得我会对陶做什么呢。”

“...”飞龙看了眼关上的门,米海尔可以直奔主题让他有点意外。

“他对我的价值仅限于你。”米海尔突然转身,顺势把飞龙锁在了怀里。

“那我对你的价值呢。唔...”毫不意外的吻,飞龙被压在了门后,这是米海尔会做的,一切都没有变化。那攻势十足的要吞了他的吻让他唇舌颤抖,他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天大的美味,但米海尔总像一只要吃了他的饿狼,津津有味。他揪了米海尔后背的衣料,那羞耻的湿吻声让他心跳加速,他为自己每次被这样强吻时动情而感到有些难堪。

漫长的激吻其实在诉说着很细腻的情绪,然后在大幅度的喘息和波光轻漾的眼神交流中慢慢地平复下去。

“你对我的价值...我上个季度的利润分成还在你手上~”米海尔突然被飞龙狠狠推了一把,不过他依旧很得意,因为他很尽兴,而且飞龙并不是毫无回应。

“你敢对我这么随便,我随时可以取消分成。”

“飞~没有像你做生意这么随便的。”米海尔去沙发上坐下。“还是说你并不觉得我们是在谈生意?”他掀开笔记本电脑,冲飞龙的方向送了个秋波。

“那你觉得你像在跟我谈生意吗?”飞龙从口袋里掏了手机,摔在笔记本边上。

“既然我们都怀疑彼此谈生意的诚心,难道我们真的是打着谈生意的幌子在谈恋爱?~真的是个让人心跳加速的结论呢~”

“...”

“是这样吗,飞~”

“我要跟陶通话。”飞龙合上米海尔的笔记本,“不要自顾自地干你的事情。”

“我以为你更想见到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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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是飞龙大人?我真的可以见到飞龙大人吗?”陶看亚伦在折腾笔记本电脑,他不知道亚伦能不能听懂他的话,但他还是很焦急地询问,只因为亚伦刚才说了一句飞龙堂主。

但仿佛一切不是太顺利。

“不知道为什么电源线有些问题,已经在弄了...”安东接电话时明显感觉到了对面老大的急躁。

两只哈士奇此起彼伏的呼啸声也增添了不少混乱。

“哈~麦克斯和玛雅仿佛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我怀疑是他们破坏了电源,他们这样对待过我。”米海尔倒了些伏特加,他看了坐沙发上抱臂等着的飞龙,“已经在准备了~”

“...”飞龙没想到米海尔竟然让他和陶视频,这还不差。“我不喝。”对于米海尔递过来的酒杯,他拒绝了。

“或许可以平复一下你激动的心情~毕竟你即将可以和你心爱的小陶视频了~”

“不需要,我心态很好。”

“不像我,我现在还没平复下见到你的激动心情。”米海尔凑过去,一把捞了飞龙的脖子堵上嘴又索取了一个吻。

“嗯...!米海尔...!”飞龙猛的挣开,他瞪了米海尔,但米海尔的话和现在闪着眼眸调戏他的模样他又不是真的抗拒和厌恶。“我不是女人,你不需要用对付女人的那一套跟我撒野。哼...”

“啊~陶?是你吗~?是我,没错,我是米海尔~”

“陶?”

“小陶~你还好吗?”看飞龙听到是陶立刻换了态度还来抢手机,米海尔故意换了一边手且避开。

“手机给我。”

“我希望亚伦他们有好好地跟你学到一两句像样的粤语。”米海尔看飞龙不甘放弃,他赶紧跳到沙发上,把手机举得很高。

“你...幼稚...!”飞龙感觉自己被米海尔带得很傻,他踩上沙发的半条腿退下来。

“还有那些女仆你满意吗~你只需要享受就可以,我不希望你操心任何事情~”

“你在跟陶说什么?!”

“嗯嗯…她们很好是吗~知道你开心飞龙大人一定也会很放心的~”米海尔还在沙发上蹦哒,突然飞龙一个侧踢,吓得他往后一躲,在失衡的空档飞龙又补了一脚,“飞龙大人,你为什么这么凶呢~”

“...你!嗯..”飞龙没想到米海尔直接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一手擒住了他的腿,一手还往他大腿内侧抓了一把,米海尔反应迅速而且拿捏了他敏感的地方。他只觉得一阵火热冒上脸颊,腿有些软,禁不住发出的羞耻声让他很恼火。“放开...!”

“我昨晚才被狄奥狠狠揍了一顿,你要让我雪上加霜吗,飞龙大人~?”

“我怎么觉得是你在揍他...”米海尔松了些劲,飞龙立刻不甘示弱。

不过企图近身肉搏的结果是两个人倒在沙发上扭抱在一起。

“混蛋...!”在力量上飞龙比不上米海尔,而且米海尔还用下流的手段对付他。

“我们多久没这样了?”米海尔才不管飞龙是不是真的要生气,他现在捞开飞龙的腿压在飞龙身前,他很兴奋也很认真。

“...”那拂在唇上的突然的低声让飞龙的心更加烦乱,他知道米海尔指的是什么,他很羞恼。

没挂断的电话隐约传来呼唤飞龙的声音,飞龙立刻循声去摸索手机。

 

“随便,你要想接也可以,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这样~”米海尔放肆地揉上飞龙的臀部。

“你非要这样?”

“应该说我情难自控...哎?”米海尔没想到飞龙竟然没继续去摸索手机,而是突然搂抱紧他的脖子,吻严实地堵在了他的唇上。那湿热的攻势让他心跳加速,甚至让他脑海一片空白,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整个人翻下了沙发,飞龙骑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把他吻得无法作为。

“老大...请问现在还需要视频吗?米海尔?”

此时矮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突然传来声音。而地上的两个人还沉浸在火热的激吻中,飞龙先感觉到了不对劲。在飞龙走神的时候米海尔立刻转守为攻,按了飞龙的后脑想要继续下去。

这下飞龙清醒了,他确定有人断断续续在叫米海尔。他使劲挣开米海尔的束缚撑起身,故作镇定地瞥了一眼笔记本的方向,一个眼上有刀疤的男人出现在屏幕上。

“你真是表现惊人,飞龙大人~”米海尔并不在乎此刻发生了什么,他枕了脑袋,看着飞龙,回味着刚才天昏地暗的美妙时刻。

飞龙皱了眉,他瞪了米海尔一眼,“你还故意...!”他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或许他不满意米海尔可以把他吻懵,他要证明自己也可以让米海尔懵掉,但他又觉得自己亏了。

“飞龙大人!真的是飞龙大人~”

“...陶。”飞龙理了衣服和有些乱掉的头发,拿出他的冷静坐到沙发上。

“能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真的是飞龙大人~”小陶欣喜地凑到屏幕前,仿佛在认真确认一般。

“能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我也这么觉得哦~”米海尔从地上起身,“飞—龙—大—人。”米海尔笑出声。

“我要跟陶说几句话。”飞龙指了门口的方向。

 

“放心吧,时间交给你们。随便你们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只有你才会说...!”飞龙推开又想凑过来的米海尔。

“米海尔...”陶看到飞龙大人果然和米海尔在一起,内心还是有点小介意的。虽然谈不上较量,但米海尔确实是胜过他。米海尔能掌控事情的发展,他还做不到。

“嗨~小陶,飞龙大人今天专程来看你~”米海尔和陶打了个招呼。

“飞龙大人!我一切都很好!”陶甩掉复杂的念头,米海尔的话让他禁不住笑眯眯和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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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尔说到做到,他离开房间进到客厅里,他明白此刻他再继续战斗必输无疑。

“我还以为你明早之前都不会出现。”

“我怀疑你在讽刺我,尤利叔。”米海尔本以为能加入一个酒局,但他只看到了尤利在小酌,飞龙的新晋保镖则安静地坐着。“但我丝毫不会跟你计较~”

“请问...”阿青看了米海尔来的方向。

“我想说,我在的地方,飞龙不会有任何威胁。”米海尔走到阿青边上,他看出了这个新保镖警惕又疑惑,“阿青,飞龙在跟小陶视频通话,请不用担心。”

“好的。”

米海尔笑着在阿青侧边的沙发上坐下。“叶的部下吗。”

“是的,阿尔巴托夫先生。”

“话说,昨天那个日本人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米海尔凑过去小声。

“日本人...”阿青愣了下,他一下没反应过来,而且米海尔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昨晚我看到那个日本人上了你们的车。”

“您是指麻见先生吗。早上他和飞龙堂主谈了些话后就离开了。”

“离开了?”米海尔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喜。

“是的。”

“那昨晚呢。嗯...我的意思是昨晚他们有在一起...谈些什么吗。”米海尔倒了些伏特加,他要压压胡思乱想的心。

“没有。”

“你知道吗,阿青。我很喜欢你的干脆。”米海尔闷了全部的伏特加。“好了,我再去看看飞龙~请你随意一些~相信我。”

“我会随时等候飞龙堂主的消息。”

“好的,不错。”

飞龙身边不太可能没有叶,看来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阿青看起来还算靠谱。米海尔感觉自己错过了些什么,麻见和飞龙在清迈私会他仍可以理解,狄奥和飞龙会面就十分奇怪。

“你相信米海尔?”

“唔...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经常和飞龙大人在一起,而且你们关系很好...”

“...这样吗。”飞龙有些意外,在陶眼中他和米海尔的关系是正面的。

“他答应我找到你,然后让我和你联系,他做到了...没想到竟然可以见到飞龙大人~”陶禁不住又笑弯了眼眸。

“好的,我知道了。陶,那我希望你再继续留在米海尔的住所,你愿意吗。”

“继续...好的..!我听飞龙大人的吩咐!”

“嗯,请不用担心我。我会跟你联系的。”

“嗯!”陶心满意足,突然扑蹭过来的哈士奇让陶更加开心,“飞龙大人,我交了两个新朋友~他们很可爱~麦克斯和玛雅~快,快跟飞龙大人打招呼~”陶熊抱着兴奋凑到屏幕前的哈士奇。

“嗨~兄弟们,我十分思念你们~”

“...?!米海尔!”飞龙一转头就看到米海尔从他颈窝的方向凑下来,“我不是让你出去了吗?!”而且...“你怎么不穿衣服...!”飞龙低声闷了句。

“是的,你是让我出去了,你也没说不让我进来吧。你看麦克斯和玛雅看到我们多开心~”米海尔抓了把半干的头发。

“陶,我们再联系。记得我的话。”看到陶点头后飞龙立刻合上笔记本。

“果然说了什么秘密吗~你们竟然可以聊这么久,飞龙大人是在辅导小孩子功课吗~”

“...”飞龙推开凑过来的米海尔,理了衣服起身,“话说完了,我先走了。”

“去哪里?”

“回去。”

“如果不是回香港你的床上,你今晚只能留在我身边。”

飞龙瞪了米海尔一眼,推开挡到他身前的米海尔。谁料米海尔选择跟他硬碰硬,竟然将他打横抱起来,“...你!”

“没错是我~”米海尔直接将飞龙扔到床上,且没等飞龙稳住立刻就欺身压上去。“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做i,要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飞龙看到自己的领口被一下扯开。

“没选就是默认第一个...”

“米海尔...”飞龙手上在推拒,但米海尔的唇已经落在他耳根,脖颈,锁骨...米海尔的手已经摸上他膝盖,大腿,臀部...哪怕隔着裤子,那火热的触抚也立刻能让他想起他们在情欲中的欢愉时刻...

这算什么选择,根本是无法选择。

如果米海尔坚持的话,飞龙未必真心能与米海尔抗衡。

感觉到情欲居然还不争气地一点点高涨,飞龙让自己尽量放轻松,“...你昨晚还好吗。”虽然仿佛不合时宜,飞龙依旧脱口而出。这句话很凑效,米海尔的吻在他颈窝里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几秒钟的沉默混合在蠢蠢欲动的情欲里,带着熟悉又久违悸动。

米海尔确实想撒野,不管飞龙愿意与否,今晚他都没打算收手。但飞龙这句话让米海尔有些在意,或者说,让他有些动容。他挑眉勾了下嘴角,“今晚挺好。”

“你一下得罪了两个人...”

“只要没有得罪你~”

米海尔的话带着坚定和自信,飞龙被塞得哑口无言。

“...嗯...”吻落在飞龙微启的唇上。米海尔火热的攻势更像是强吻,飞龙感觉这种时候他只能放弃思考。米海尔嘴上一波强过一波的掠夺,手上还能顺带一边解开他衣裤,“嗯...”,等他稍微能喘口气时,他发现米海尔身下滚烫的家伙已经硬挺地挨着他。“你就...你简直...!”飞龙脸上一阵火热。

 

“我还要等什么~?”米海尔撤掉碍事的裤子。“只要我想,我看着你就可以起来~”

“你胡说什么...!”即使没有别人在,米海尔这种不堪入耳的话也让飞龙感到羞恼。

“你不信吗~”米海尔的唇轻轻舔了飞龙的唇,然后蹭开唇瓣继续输入他的吻。这次他换了力道,他想要飞龙的回应,同时,他下面的欲望也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和飞龙亲密接触。

“嗯...唔...”飞龙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去应对米海尔,嘴上虽然较劲,但他的身体诚实得令他有些无措,他对米海尔的渴望和他现在境况一样,赤果,无处可藏。

本就蠢蠢欲动的情欲像火上浇了点油,一下炸燃。

欲拒还迎,欲望的佐料,妥协和迎合,才是正餐。

飞龙不排斥米海尔轻浮的温柔,任性的温柔,霸道的温柔...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能从米海尔糟糕的言行举止里看到温柔。他总是羞恼,但他又感到安心。

他们一步步试探较量,一次次让对方得寸进尺。他们相互吸引,并且试图彼此靠近。

米海尔很想要飞龙,但米海尔发现,飞龙比他想象的要更早进入到情欲里。他其实做好了强迫的心理准备,飞龙可以对他有情绪。但此刻,飞龙的腿已经缠着他的腰,发出他梦寐以求的羞耻呻吟,仿佛从一条高傲的龙,瞬间变成一条魅惑的蛇...

飞龙伸手抱了米海尔的脖子,又以指腹按抚着那些不知缘由的复杂伤疤。“很多...”

米海尔没听清飞龙的呢喃,“什么...”,他有点后悔刚才一直埋头猛干,同时又舍不得放弃当下的情欲佳境去顾及其他。

“...啊...”飞龙越是试图放松自己,情欲的惬意和迷醉感就越发强烈,他的渴望抑制不住攀升。米海尔给予他的满足感,不只是身体上的,还包括米海尔来到清迈这件事情。当狄奥说米海尔不会来时,他没有肯定,但他也不敢否定。

“飞...”米海尔只是想调整一下姿势,飞龙立刻抱紧他让他一下有些愣住。还没等他想点什么,飞龙的吻已经凑在他嘴上。虽然米海尔很动情,但其实他感到有些不解。飞龙明明气恼他的故意调情,明明抗拒他的自私爱欲,但飞龙可以判若两人地跟他做i。

“...唔嗯...”飞龙的指尖禁不住抓紧米海尔的肩背,加快了腰臀的扭送,他要抓住米海尔每一次强有力的深刻烙印,抓住只有米海尔会给他的深刻记忆。似乎在不算漫长的交往和频繁的爱欲中,飞龙已经学会了给予和索取,他获得与他人从未有过的快感,也让米海尔完全沉迷于他的身体...

“唔..!”米海尔感受到肩背上一道刺痛,飞龙拔高的嗓音划过他的心尖,他迎来了那个他永远看不够的美妙时刻。飞龙的脖颈释放出极具撩人的弧度,那紧促的眉心和睫毛一起轻颤,那乌黑的垂发因为高潮的阵阵波浪,细碎轻晃...飞龙率先释放了出来。

“...嗯...”飞龙搂抱着米海尔的脖子缓冲着有些颤抖的呼息,他微睁开眼,米海尔在看着他。他火急火燎地想获得一个淋漓酣畅,他如此之想,他也得到了,包括得到了米海尔有些呆掉的模样...“...”

或许米海尔不该惊讶,但他的疑惑不仅没有答案,反而越发迷离。飞龙没他想的那么想要他,却又比他想的更想要他?“..诶...?!”突然间他只觉得后背一个翻转,飞龙居然骑到了他身上。

“我对你...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啊?”米海尔被飞龙的话问得有些茫然。飞龙撑着他的胸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像是质问,又带着勾人的味道。色气仍在,又满上了几分高傲。与刚才春色盎然的忘我时刻又有了差别。

“你在走神。”飞龙撩起耳侧垂下的鬓发,微微眯了下眼。除了确定米海尔在他ti内的欲望依旧灼热饱满外,他希望还能看出点什么。

摄人心魄的色气姿态让米海尔再饱眼福。“被你看出来了~...”米海尔肆意抚上飞龙的大腿,一路摸到臀部,他的指尖在上面如弹钢琴般弹跳了几下,“那让我听一听你还能发出什么动人的音符…好让我...”话没说完米海尔立刻看到飞龙变了眼神,“唔..!”接着他的欲望一下被狠狠缠紧。

“这个音符倒是不错~”飞龙俯下上身,贴上米海尔的同时,他的气息落在米海尔唇上,他勾起一点笑意,满足于看到米海尔对他无力招架的模样。

“哈...”看到飞龙无意间露出的得意,米海尔禁不住笑了下,不过此时他确实无暇再走神。他的目光离不开飞龙缓缓开始的性感扭动,那带着节奏和力道起落的腰臀点燃了他指尖的神经,他忍不住掐了那带着热情的臀肉,忍不住顶上飞龙每一次的沉落...

两人照顾着彼此每一下细微的感受,专注于眼眸中的每一次期待和满足。

米海尔的形容没有错,飞龙毫不掩饰的动情呻吟是如此动人心弦的音符,夹杂在激烈色气的交欢声中,高潮迭起,是一场令米海尔十足享受的爱欲听觉盛宴...

飞龙的欲望再次昂扬待发,他无法想象自己的身体里竟然有着填不满的期待。他放弃了最后的矜持,握住米海尔揉在他臀上的手,沿着胯和腰一路向上,他想要米海尔更多的爱抚和触摸。更高的满足感让他禁不住仰起脖颈,他闭上眼睛,让神经更加敏感地接收米海尔一点一滴的触碰...“...啊——...”直到米海尔的指尖在他rt上更加刺激肆意的逗弄,他惊得一下睁开眼,他浑身都在叫嚣着冲上高潮,下一刻米海尔就像一股巨浪把他掀翻过去...

米海尔终究还是忍不住掌控了最后的主动权,他身体里进攻的基因让他很认可想要和争取的必然关系。飞龙的给予对他来说还不足够,他可以给更多,所以他也想要更多。飞龙在他疯狂的攻势下再次冲向高潮,他也在飞龙因为气息不稳而凌乱无序的呼唤中,释放了他积蓄已久的思念和渴望...

爱欲终于双双到岸,两人起伏喘息的胸膛贴在一起。

米海尔埋在飞龙的颈窝里,他的鼻尖蹭了那湿滑的耳根,惹得飞龙轻哼了下敏感地收缩了后xue,他嘴角偷偷勾了满足的笑。随后飞龙推了他一把,不过可以感觉到飞龙还处于高潮后的无力状态。“抱着我不好吗~”米海尔抬了点脑袋,他对上飞龙半睁的眼眸。

“你这么大个人还压着我撒娇,你以为你是陶吗...”飞龙能感受到米海尔惬意十足的心情,那双湖蓝色的眼睛毫不掩饰地闪闪发亮。

“啊~你怎么还记着陶,我以为我完全把你迷倒了~而且陶也不能这样压着你!”米海尔摸到飞龙臀部上使劲揉了一下,然后反复地按摩。

“嗯...你...”其实飞龙还是很享受这样的温存,他得到了更好的放松。

“说来,你跟我做i的时候这么投入,不会是想象我是麻见吧...~”明明常态下拒人又自我意识强烈。

“...什么?”米海尔这时候提到麻见,飞龙一下有些愣住,他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诶~?不会吧~”

“我要呼吸不过来了...你起来...!”

“是提到麻见让你难以呼吸吗~?”米海尔没有听话,他还故意压得更用力。

“你让我压着你试试...!”

“好啊~”米海尔果断地翻过身仰躺着,还冲飞龙wink了一下。

“...”看米海尔挪开,飞龙撑起身想翻身下床,谁料米海尔动作飞快,直接从背后把他扑住,他们一起摔回床上。“唔...”

“不要做扫兴的事情。”米海尔抱紧飞龙,他并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哪里扫兴了...难道你还没有尽兴吗。”飞龙一动不动瞥着米海尔。

“提到麻见还是会有些不一样呢~”

“不是你自己提的吗...”

“那说来,你觉得跟他做更爽,还是跟我做更爽~?”

“...你!”飞龙简直不知道米海尔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且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的存在。

“跟我更爽啊~”

“...”飞龙除了使劲挣脱米海尔的束缚,他觉得他多说一个字都可能百口莫辩。

“哈~”米海尔享受着飞龙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今晚不会让你走的。”他的唇贴到飞龙耳畔,轻声细语地糊了一句,“你可以不走,不是吗。”

“...”米海尔突然温柔下来的话语让飞龙也静了下来。他确实可以不走,但有什么理由让他留下。是他和米海尔做得很爽他想在温存中睡上一觉,还是米海尔的逼迫他使他无法自由。

“我从来不走~对吧,而且你也没有赶我走,明明很爽,不是吗。”

“...”米海尔的低声话语让飞龙的耳根越发火热,他总觉得这些话比做i更令他燥热,“你先放手,这样也没法睡觉...”

“好~。”米海尔再次果断松开了怀抱,他可以通过一点强迫的手段和飞龙做i,但他一直很明白,他不可能通过强迫改变飞龙的真实心意。他躺回床上,枕着头看着飞龙。

“...”飞龙没想到米海尔倒是挺干脆地,他看了米海尔一眼,小心地翻身下了床,米海尔依旧没有任何攻击行为,不过后处的湿润和酸软还是让他不是那么自在,他在床边停了一下。“...混蛋!”只是这一刻,一股强烈的羞恼涌上心头,他随手抓了边上的枕头使劲地砸到了米海尔的方向,为什么仿佛只有他在受气。

“诶?!飞...”米海尔接住了枕头,依旧是毫无力道的攻击。

“我希望你立刻把我的手机拿过来!”飞龙感觉自己真是差劲透了,他完全就是自作自受。

“怎么了吗,当然可以~”米海尔赶紧翻身下床,他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他应该不知道他去翻东西的背影简直可以用欢快来形容。

“你最好安顿好阿青!”飞龙翻回床上直接抱了被子窝着。

“所以你不走了是吗~”

“所以你找到了吗...!”飞龙看米海尔光着屁股/东翻西找,偶尔还挠挠头,他竟然觉得这一刻其实十分地安逸和舒服,他抱紧了被子,他很确定这种感受不只是身体上的。

“啊...我直接跟尤利叔说吧~”

...

飞龙最后还是留在了米海尔身边。

走与留,要和不要,都只是一念之间。

或者飞龙应该庆幸,米海尔外放直接的言行举止其实完全治愈了别扭的他,包括在他真情流露的时候也有很好的功效。

不过对米海尔来说,他的内心深处也有需要治愈的地方。他非常知道他想要什么,也深知获取的难度,而且这种感受发展至今,已是越发强烈。这直接导致了他神经的过分敏感。

飞龙允许米海尔搂着他入睡,和米海尔做i的满足感很快伴着他进入了深度的睡眠。只是他没想到,仅仅是一个翻身,就让他仿佛坠入了一场无力抵抗的春/梦里。

“飞龙...”米海尔迷糊着收紧手臂,本来靠在他怀里的飞龙仿佛突破了他的封锁,他不能不翻身贴过去,他在意的事情还是干扰了他沉静的睡眠,随后化成了强烈的占有欲。他越想要飞龙,他就越会无意识地放大飞龙与麻见的关系。他在迷糊中博起,并强行挤入了飞龙的禁地...“飞...”

“唔——...”突如其来的刺激,不过飞龙的身体还存留着不久前x交的记忆,这让他在半梦半醒中渐渐获得一些不劳而获的快感。他是真的有些疲惫不堪,在米海尔的气息里,他放弃了一切抵抗,承受了米海尔沉醉迷糊的疯狂...“啊...米海尔...嗯...”

飞龙的呼唤是一剂不错的良药。

米海尔在任性妄为中获得满足,然后逐渐平息下所有敏感的情绪...

爱浪过后,他们终于获得了一个深度且平静的后半夜。

这个插曲,飞龙和米海尔在后来都没有提起。因为米海尔不想深究自己害怕输给麻见而引发的的不安和胆怯,因为飞龙不确定是否是自己渴望米海尔而做的难以启齿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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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见到米海尔的时候,已经是正午。米海尔高涨的情绪已经很明显的传达了昨晚发生一切。

飞龙和米海尔一起享用了午餐,米海尔说笑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他要么附和一两句,要么看着米海尔,有一瞬间他很希望这是一场度假。不过阿青的出现还是让飞龙感受到了现实。他需要处理叶的事情,确切地说,也是他自己的事。

“你愿意跟我睡,也不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你不是更想跟我睡?”飞龙准备要走的时候,米海尔从身后抱住他,米海尔的话很轻,像调情。他的话也有些不知羞耻。

“也没错,比你想跟我睡还更想跟你睡。”

“...”飞龙偏了些头对上米海尔,“尤利在看着你呢...”飞龙不知道该如何对答,因为米海尔的话本身就已经像是一个答复。他确实更愿意睡,也不打算说。包括早上在浴室里,米海尔以为他清理身体为由与他挑逗调情,他依旧心甘情愿地与米海尔又做了一次。

“我们不是早就习惯了吗~这么一看,阿青可真是专业呢~咦,阿青呢?”

“当然是在门口等我。”米海尔松开怀抱时飞龙感受到了一瞬间的失落,但他本来就是要走。

米海尔送飞龙到门口,“阿青~我是米海尔,希望你可以记得我。”米海尔冲车边的阿青招了下手。

“不要打阿青的主意。”

“我觉得他比叶靠谱~叶对我有敌意~”

“...哼。”

“真的不打算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比如叶去哪里了。”

“要么跟你睡,要么说发生了什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飞龙手插裤袋故作潇洒地。

“那我现在又想要了,你要继续留下吗~”米海尔笑了下,没人比他更潇洒。

“少给我得寸进尺。”飞龙立刻变脸。

 

“怎么说呢,”米海尔将飞龙的手从裤袋里抽出来,按到自己的胸口上。“其实这不只是身体,里面还有一颗心。对吧。”他压下飞龙的手背,让彼此贴得更加紧密。

“...你的花言巧语真是无处安放...”飞龙望着米海尔的眼睛,米海尔露出和正午阳光相衬的笑意,不减眼中的认真。飞龙禁不住避开眼,“我先走了。”话虽如此,他还是呆站了一会儿,等他有些紧张地抽回手时,他发现米海尔也沉默了一阵。“我们再联系。”他转身上了车。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知道了吗。”米海尔自言自语耸耸肩。

车开了,飞龙降下车窗,他转头看了米海尔的方向。此刻米海尔还在原地,米海尔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眸,他们的目光再次相遇。

有些意外,但也隐隐预感着这个意外。米海尔就像暗暗祈祷赢钱的赌徒,在赚到时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满足笑容。他总觉得飞龙会回头看他一次,确实如此。

飞龙再一次有些嫉妒米海尔,米海尔似乎总可以轻松应对任何事,也同时地,他的心又一次隐隐动容。他转回头抱臂仰到车后座上,嘴角禁不住浮上一点笑意。

“你还是有本事留他一夜。”

“啊~尤利叔,不要总是偷窥我和飞龙的爱情~”米海尔转身走回屋里。

 

“我觉得他似乎不想跟你谈爱情。”

“没错,你眼光犀利,思维严谨。不过不想却情难自控不是更美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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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的。情难自控很美妙,也很微妙。

阿青安静地开着车,他从后视镜里偶尔看了看飞龙,飞龙的心情与之前比,似乎好了不少。有些事情他不可能深究,但他有些明白了叶交待给他的关于飞龙和米海尔的关系,现在他多少能体会到了一些。

飞龙捏了点烟草揉填进烟斗里,不慌不忙摸出已经呼唤了一会的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时他愣了下。

“嗨,飞龙。”

“狄奥。”

“哈~抱歉,可能又打扰了你的心情。”

“你搞的事情,就不要虚伪了。”

“适度的寒暄还是需要的啊~我还以为你现在心情不错呢,你不是刚和米海尔爽了一夜吗~还是不只一夜?”

“...”飞龙捏着烟斗的手微微收紧。

“你真有本事。”

“...”

“我真无法想象我那风流的弟弟到底有多爽~”

“没想到你还有不入流的八卦狗仔的潜质。”

“哈哈,我可是一直很在意我弟弟的风流韵事,我真是希望他天天带着五六个女人回家~”

“是吗,我认为你更在意我是不是会答应你那些无理取闹的条件。”

“哦?你考虑好了?”

“没错。”

“我洗耳恭听。”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