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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part 1
深夜，Sam从他堆积如山的案子中抬起头来，环顾四周，只有他这一间房的灯还亮着，他长舒了一口气，拿起旁边的手机，想要看一眼时间。
亮屏的一瞬间，几条消息就从状态栏中蹦哒出来，乍一看都是一些没用的垃圾广告，oh，还有Jessica，当然了，她肯定很担心自己又工作到很晚，他立马给这位贴心的女孩回复了消息，他一会儿就去休息，但是今天不会回家了，嘱咐她早点睡觉，并且一定要把门窗锁好。
当他一条条的删除那些没用的消息时，一则短信却突然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并未保存这个号码，那个发件者也并未署名。但有些号码他就是能一眼认出来，那是Bobby，毕竟，那是父亲从小就告诫他们的，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求助的值得信赖的人。
自从父亲去世的那场葬礼上，他和Bobby就没再有过什么联系，就算是平常他们也没什么交流，更何况，现在Wincherster的掌权人是他的哥哥，Bobby如果有什么生意要谈也得去找Dean才对。
“Sam，我想我不应该来打扰你，但是，Dean的情况非常的糟糕，自从John离世之后他就全身心的将自己投入他的军火生意里面，我想他真的很过度紧张，他太想证明自己能够做得好了。我希望你能来看一下你的哥哥，毕竟他是为了这个家。”
Bobby是他们父亲生前的挚友，现在他理所应当的替他们的父亲担心着他儿子们的状况，Sam感到有些头疼，Dean，uh。
Sam把手机捏在手上，盯着那短短的几行话，他开始回想起上一次见到他哥哥是什么样子。
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自己读研究生的课程，直到一个星期三，他接到了家里的老管家打来的电话，说他的父亲因为意外去世了，让他赶快回家一趟。
他说不上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因为他对父亲最近的印象就是他要去上大学那天，他和父亲大吵了一架，说自己再也不想碰那些肮脏的交易和血腥的尸体，John一直是个实干派，要知道军火走私可不是什么坐在办公室就能完成的买卖，于是Dean和Sam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参与他们父亲的商业活动，但他厌恶了那些暴力而又危险的日子，他想逃离这个家，他需要过正常人生活。
但他还是准时参加了他父亲的葬礼，不管怎么说John还是他这一生中很重要的人，葬礼上他甚至看到了Ellen和Joe，Joe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挽着他哥哥的手，站在他们父亲的灵柩旁边，她是个很漂亮的金发美人，他们小时候总是一起玩耍，直到William ，她的父亲，在一次商业谈判中因为John的疏忽而丧失了生命，他们两个家族才断交了，看来John的死让很多事情得到了原谅，除了他的哥哥。
Dean其实是一个很爱笑的人，以前他俩还一起跟着父亲，满世界跑的时候，他就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笑出声来，每次Sam在下面用自己胳膊触碰他示意他停下的时候，Dean总是狡黠的一笑，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用他调皮的绿眼睛看着他。
这次Dean变得很严肃，应该说过于严肃了，他笔直的站着，黑色的长风衣掩盖了他常年运动形成的完美曲线，有人来向他表示哀悼他就抬起头来跟人攀谈两句，然后又将视线回到那尊灵柩上，直勾勾的看着，面容肃穆。
他想过去和他的哥哥说话，却看到Ellen向他走过来。
“Hey,对于你父亲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Sam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进行这段对话。
“我已经原谅你们父亲了，Joe也是，她知道这个事情以后就立马赶来看Dean了，他现在很不好，还好你回来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的父亲真的很爱你们，他…”
Sam看着面前有些不知该如何表达的女人，礼节性的给了她一个拥抱，示意他都知道，
“去看看你哥哥吧Sam，他几乎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他真的承担了很多。”
“我会的。”
说完，Sam就径直走到了Dean身边，Joe看到Sam过来了，和他互道了哀思便识趣的把时间留给了这对兄弟。
“你还好吗Dean，我听Ellen说你几天都没休息了。”Sam的双手抚上他哥哥的肩膀。
Dean感到Sam的气息，才缓缓抬起头来，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脸，微微仰着头：“oh，我很好sammy，很高兴你回来了。”
Sam清楚的看到Dean漂亮的金绿色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他嘴唇紧闭，好像除了正常的说话就不愿意再多表达一句。
“我听说了，爸的死是个意外，但你不能因此沉浸在里面是吗。”
Dean听到意外两个字后，才慢慢的有了反应，他的苍白的嘴唇开始有了血色，接着做出一个愠怒的表情，“爸不是意外死的！他是被人暗算了，你知道像他那么小心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被当地军队的榴弹误伤死亡呢，他对中非那些地方那么熟悉，甚至还和很多部落的首领有来往，怎么可能是因为意外，肯定是有人在那里伏击他。”
Sam呼了一口气，看着Dean的脸，“Come on，Dean.先不说你的推断是不是正确的，就算是，你也不能就像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当年妈就是因为有人报复爸，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你能不能，就是，不要把自己放入当年的那种境地里面，我觉得爸会希望我们好好生活。”
“得了吧，我觉得他会希望我们给他报仇，Find that son of bitch then kill him，当年是你要离开家的，现在爸死了，你又回来学着他的语气想要挽回什么，这不可能，My little Sammy，我会将他碎尸万段。
Sam见状只能收回自己的手，没错他的哥哥永远都是这样，爸爸的小士兵，John winchester 的好男孩，“你就不能放弃这些想法，就当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吗？”
Sam看着他哥哥的眼睛，很想说是为了他自己，但还是止住了。
他的哥哥像是受不了他的目光似的，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那天晚上你要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也多希望现在我们这个家好好的。我们三个一起你知道吗，现在没办法了，他的语气有些颤抖，似是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偏着身子想要离开，走了两步还是回过头来，“你应该去好好跟他说些什么，他真的很想你，他去谈那笔生意之前还跟我说他很对不起你，他出发前还去你的学校看了你，就远远的观望，你知道吗。”
直到这个时候，Sam才感觉到正真的悲伤萦绕上来。

好了，现在所有事情都汇在一条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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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Sam慢慢从回忆里清醒，想了想暂时不去回复Bobby那条短信，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想着暂时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完，本来这周他的案子并不多，他是负责刑事案件的律师，毕竟不可能每一周天天都有人因为暴力伤害等原因去世，但除此之外，他还要负责FBI的一些法律方面的问题，比如对一些恶劣犯人的认罪协议还有一些辩护工作之类的，明天就是周五了，他必须在今晚解决这些问题，明天带着他的法律意见去Ag.Jason的办公室。
到凌晨三点的样子，Sam才终于解决了这堆烂摊子，决定在事务所的休息室里休息一会儿，暗暗想着在马上到来的周末一定要睡个好觉，
早上八点，Sam去楼下的咖啡厅买了一杯美式，他其实并不爱喝，但因为它足够苦，在他选择早餐的时候，他本来想买一个三明治，但是店员小姐告诉他，这个点有新鲜烤好的苹果派，他买了一个，酸甜柔软的内陷让他想起来Dean，他又想起Bobby的话，这使他心烦意乱。
当他到达Ag.Jason的办公室后，Sam像往常一样开始陈述他的法律意见：“对于Mark，我建议不要跟他签订犯罪协议，他很狡猾，并且是个惯犯了，我觉得他提出这个要求只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不会对受害者有丝毫的愧疚，至于will他就…”
很快Sam就发现Jason的注意力好像不是很集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当他陈述完之后，他就直接说出了那句话：“你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
“Oh,well,Sam你的工作一直都很出色，这是有目共睹的。很感谢你的这些帮助，Jason挑了挑眉，突然话锋一转，“或许你知道Winchester,家族吗？”
当听到那个单词的一瞬间，Sam愣了一下，难道Dean解决了那个杀了他们父亲的混蛋？但他最近看过的卷宗并没有与之相关的案子，于是Sam冷静下来，像是他小时候无数次撒谎欺骗做笔录的警察那样，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然知道了，是我们国家的顶尖的军工企业对吧。”
“对，没错，听说他们的老板John Winchester,不久前死于一场意外，现在由Winchester家的长子在掌管大权。”
“Oh，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并不负责意外死亡什么的。”Sam看着他露出他有亲和力的笑容。
“当然了，bro，但是商业罪犯科那边的同事告诉我，Winchester家族的资金流动十分异常，他们怀疑Winchester家族涉及经济犯罪，这么看来John Winchester的死就很有可能是蓄意谋杀了。”
“该死的”，Sam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但是，due，我不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并不负责商业还有经济犯罪的案子，唯一值得说的，这案子连嫌疑人都没有。”
“别谦虚了，我的Sam大律师，谁不知道你在被选为我们FBI的法律顾问之前，一直是个优秀的经济案件律师？”
这人查了他的档案，这是Sam的第一反应，还没等他开口，Jason又开始了，“我们希望你能接近Dean，并且加入他的集团，毕竟我听说Dean最近很需要帮手，一个专业的经济律师应该能给公司带来很多收益吧，找到他的犯罪证据，即使是一些线索都可以，你是我们的人，又很擅长这些，这会让我们在商业罪犯科的同事那里不那么被动。”
“想法很好，但是我觉得我不能胜任这个…”
Sam 还没说完，Jason就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先别急着拒绝Sam Simth先生，我不知道是谁帮你做了这个假身份，但是Simth不是你真实的名字对吧，为了让你加入这个计划我可是废了不小的功夫，这个罪名可不小了，不过你足够优秀，sammy，只要你能完成这个任务，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Sam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盘算了一下，目前FBI并不知道他就是Winchester,家的小儿子，虽然他的假身份被发现了，但是应该不会那么快查到Winchester家族头上，要是真的那么容易他也没必要那么虚张声势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得拿到主动权。他不想Dean有什么事，但也不能一股脑的丢下这些逃回家不管。
“行，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试试看，但我想Dean Winchester也不是个傻瓜，我该怎么接近他，告诉他你需要一个律师？”Sam冷静下来想听听Jason计划到哪一步了。
“别担心，据我所知Dean Winchester，这周有一个宴会，社会名流和各界大佬应该都会出席，毕竟他得证明自己在John死后还有能力统领这个家族，我想我们的大律师Sam当然有这个能力，至于宴会上怎么引起Dean的兴趣就是你的问题了。”
Sam觉得自己此刻像是被要求去色诱金主的女特工，哦，金主还是自己的哥哥。
“我会去的，不过我也有自己的条件，既然你想要我去和Dean Winchester周旋，那就不要派人跟着我监视我的进度，一个陌生人突然接近他就已经很令人警觉了，我可不想任务还没成功就被他们赶出门了，别给我增加难度。”
“当然了sammy，我是不会冒着个险的。”得到了肯定的答复Jason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在Sam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Jason喊住了他，“我相信你sammy，这件事过去之后，你就能得到一切，金钱地位，升职加薪。”
“老实说我并不是很感兴趣，还有不要叫我sammy。”Sam侧过身子，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好了，现在所有事情都汇在一条线上了。
回到家后，Sam强迫自己睡觉，他的精神很亢奋但是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但面对这么多事情他必须让自己有足够的精力，尤其是面对Dean，他想到上次见面那个不怎么愉快的结尾，沉沉的睡去了，梦里他又看到那双漂亮的金绿色眼睛。
到晚上Jessica下班回家，他才醒来，Jessica为他准备了晚餐，心疼的问他这段时间一定很累。
他不愿让Jessica担心只说是因为最近FBI案子比较多，Jessica笑着说那看来最近很不太平咯。
确实不太平。
“这周末我可能不能陪你了，你知道的我的父亲前段时间去世了，家里打电话给我说我的哥哥最近精神不是很好，我得回去看他。”Sam用他的狗狗眼诚挚的看着Jessica。
“没关系的，你们是一家人，看来他确实很受打击，你应该站在他身边，需要我陪你吗。”Jessica担心的看着Sam。
上次父亲过世的时候Jessica就问过Sam要不要陪他一起去，Sam拒绝了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家庭，他还没做好准备，Jessica一直在等他说。
“不用了，亲爱的，我想还是等他好点了再谈这些，毕竟现在不是一个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好时机对吗。”Sam对Jessica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担心。
吃过晚饭Sam就独自去房间待着了，他说有一些东西需要收拾，让Jessica早点休息，善良的女孩并没有想太多，适时的表达了自己的温柔给这位担心着兄长的大男孩。
待在另一个房间内的Sam就没有这么好过了，他没办法去面对这个热情善良的女孩，在他离开家的这段时间，他遇见了她，他当然是爱她的，谁都会被那女孩的热情所感染，但每次当他回归他的家庭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又会回到他身上。
他没办法忽略他对Dean的感情，明明他对Dean什么也没做，但他看向Jessica的时候就会有那种愧疚感，come on他又没出轨，为什么他不敢在提到Dean的时候看Jessica，毕竟，我是说，谁会想到，有人会对自己的亲哥哥有不一样的感情呢。
周末还是很快就到来了，他在家和Jessica一起用了午餐才走，当Jessica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回去的时候，Sam含糊其辞的绕过了这个问题，心想可能他并不知道早到了之后要和他亲爱的哥哥说什么，他辞别了Jessica，开着自己的BMW（宝马）去往Winchester的庄园，他想起来Dean知道自己买了一辆BMW的时候嘲笑他，说他一点都没自己的个性居然就跟那些有钱人一样买BMW，确实，没有一辆车比得上他哥哥的baby，Impala，就像没人能比得上Dean，但是它确实够商务。
当他到庄园的时候差不多是傍晚的样子，Winchester的庄园并不像其他占地面积大的庄园一般在比较偏远的山上，它就挺拔的坐落在纽约郊外的一片绿色平原上，老实说在这种商业化高的城市里，并没有那么一望无际的好看的绿色，但是无所谓，Winchester家族支付的起那些昂贵的维护费还有人造草皮。
还没到门前的时候，Sam就从远处看到了他们家已经亮起的灯光，那辉煌的灯光在一片旷野中格外显眼，恍若白昼，看来宾客们已经陆续到了，希望他不要来的太迟。
这次Sam回家之前只是通知了自己的老管家，告诉他他有些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回家一趟，并且告知他不要告诉自己的哥哥，至于什么原因，他会自己跟Dean解释，老管家并没有多问这位小少爷什么，只是默默的通知了门卫，让他在Sam回家的时候不用特意通报。
Sam在开过大门的时候和门卫小哥使了个眼色，然后他摸了摸口袋里昨天Jason给他的名叫Sam Simth的邀请函，想了想还是留在了口袋里。
Sam下了车，径直朝大厅走去，上次他来的时候这里还都是白花，蜡烛，黑布什么的，还有教堂里香信的味道，那让他感觉到一种死亡的腐朽，这次她重获新生了，暖色的灯光使得这里看起来奢靡而暧昧。
Sam装作一个普通的宾客一样，从侍者那里端过一盏香槟，眼睛却四处张望着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当他反复确认过在场的人里面并没有他的哥哥之后，他反而笑了起来，迟到确实很像Dean的风格。
当他百无聊赖的解决掉那些甜腻的水果挞的时候，Sam感觉到一部分的灯光暗了下来，当他朝那个地方看去，今天宴会的主人终于从百阶的旋转楼梯走下来，身边跟着他今天的女伴，Joe，这个勇敢的姑娘，好像自从他们的误会解除之后，她就经常在自己所爱的人的身边，帮助Dean，要知道Harvelle家族在她母亲的照顾下，依然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这是在他们父亲去世后，非常及时的支持。
他不知道Dean对这个像他们妹妹一样的女孩是什么样的看法，至少Dean从初中的时候就会跟学校里的金发美人们调情了，但他现在没空思考那些，他的目光紧紧跟随者Dean，他穿着他名贵的西装，那衣服样式很简单，没什么过多华丽的装饰，Dean不喜欢那些，因为他总觉得娘唧唧的，像小姑娘，但是足够高级的面料和精致的暗纹依旧能看出它的价值不菲。
他到底还是学会了好好系领带和扣好他的第一颗衬衫扣子，这让他不由得想起来，以前Dean总是拽开他的领带，抱怨的说与其让他穿上这些勒的慌的衣服，他更愿意被射一枪。
当Dean进入到人群里的时候，那些宾客们开始躁动起来，Dean礼貌的和他们打招呼，然后开始了宴会前的一次小小的演说。
他先是为自己的迟到表示了歉意，然后开了几个Dean式的笑话，这惹得在场的女宾客们娇笑连连，对于一位家族继承者来说这个开场可能并不那么得体，但是人们总能原谅这位聚光灯下的宠儿，他真的是一位十足的美人。
Sam站在人群外面，看着Dean在那些富商政客之间穿来穿去，并没有人觉得他很奇怪，谢天谢地，他自从高中开始就不参加任何家族聚会活动了，他和Dean一样很讨厌这些宴会，当然不是因为衣服，他只是更喜欢在学校和他的同学或者俱乐部成员什么的呆在一起，不过没什么关系，那个时候他们还有John，还有哥哥，父亲总是更喜欢带着Dean去参加那些必要的应酬，而现在，他感到十分陌生，Dean好像突然被推上台的演员，因为他恍惚觉得这应该是John的角色，而他应该是跟在哥哥身旁的小不点，但他现在长得太高了，没错太高了。
总是站在人群外面看着他哥哥的视角令Sam很难受，他觉得他不应该越过这么多人的目光看他的哥哥，他想念面对面的时候他哥哥的一些小动作，但他的身份也不能在一群人里面突然就出现在他哥哥的面前，这要是被Jason看到了。他和他的小秘密会给Dean带来麻烦。
Dean从这场宴会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他让Joe和她的一些朋友们呆在一起，因为接下来他可能会很忙，实则不想让她看到那些男人们露骨而又下流的目光，不是对她而是自己。
那些男人们一个接一个的过来，找各种理由来给Dean灌酒，他都很礼貌的笑着接过来，表示他们对Wincherster家族的帮助表示感谢，并且希望以后能够一直合作。
“哈，看看那个漂亮的小婊子吧，我敢保证他喝不了多少了。”
“没事，不管多少都无所谓，他总不能喝过在场所有人吧，哦，看他的屁股，他那双有力的腿一定能夹碎一个男人的脑袋。”
“老兄，他真是个天生的婊子，看他能说会道的小嘴巴，我想他一定也很会吸男人的老二。”
时不时的Dean都能听到那些淫秽的调笑声传入他的耳朵，他没办法在宴会上发作，但是心里记着过段时间就把他们绑起来扔到纽约湾喂鲨鱼。
一时间世界的焦点都在Dean身上，来这里的人都抱着不同的想法去接近Dean，利益，金钱，地位，声望，还有一些龌龊的心思。
Sam自然也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德行，肮脏和罪恶不会因为他当了两年的律师就被他忘的一干二净，但他现在只能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看看除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们，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人值得他去注意。
不久，他就看到人群当中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一直注意着Dean，那个男人和Dean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似乎一直在注视着Dean的情况，甚至他还看到那个男人会刻意的叫侍者去Dean身边，送一些垫肚子的小零食。
他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在脑海中搜索一会儿后，他想到这人他好像在FBI给他的卷宗里面看到过很多次，是Benny，他是纽约一个黑手党的头目，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对于背叛他的人或是竞争者，他都会把那人的血放干净，扔到大街上。由于他和他的帮派只在夜间动手，道上都叫他们夜行族，或是吸血鬼，因为他们就像传说中以人血为食的夜行怪物一样。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Sam感到疑惑，Winchester家族虽然会涉及一些军火走私，但是明面上毕竟还是正经的军火公司，跟这种黑手党向来是没什么联系，因为他们不直接向私人组织出售军火。
时间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Sam看着Dean像一只花蝴蝶一样从这里到那里，他看起来还是坚强，挺直着背，维持着他的骄傲，但Sam觉得Dean可能要到极限了，因为他走路开始有些轻飘。
那些男人们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更加卖力的说着奉承的话，以期望一会儿能将嘴贴在这醉酒的美人唇上。
正当Sam想着怎么以一个路人的身份为Dean解围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叫Benny的人推开了人群，替Dean拦下了那些人的酒，“对不起，先生们，感谢你们的热情，不过我和Winchester家主还有一桩生意要谈谈，我想我们应该需要一点私人时间。”
“嘿，你他妈的，你是谁…?”为首的男人看到自己的计划被人打乱，怒气冲冲的准备给那人一点颜色看看，看到来人是Colombo家族的Benny以后才讪讪的收回了拳头，赔礼到：“哦真是抱歉，打扰了您的生意，您请吧。”
Dean见状很配合的点点头，身体却下意识地跟Benny拉开了距离，接着喊来了管家，让他招待好这些尊贵的客人们，然后在午夜之前送Joe回家，然后就和Benny去了楼上。
Sam见状并不去理会那些人或失望或愤怒的唏嘘声，他非常熟练的钻过人群，心里五味杂陈，看到Benny出面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冲上去，告诉那些人，嘿，离我哥哥远点，他的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但他什么也不能做。
将还在欢乐的人群丢在身后，走廊里面却格外的安静，这座宅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快步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心想如果Benny对他哥哥有什么奇怪的企图，他会立马冲上去，接着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不知道在谁的床上了。”Dean语气里带着笑意，听起来很轻松，他甚至还有力气开玩笑。
“需要我扶你进去吗，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支撑自己回到床上。”
“谢了老兄，我还没有那么醉。”
“那这样要不请我进去喝杯茶，我们来谈谈商业合作的问题。”
“哦，不了”，刚刚语气里还带着一点轻佻的男人，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我不在不清醒的时候和任何人谈生意，床上的也不。”
Benny似乎是没想到Dean会说上这么一句，毕竟在那些男人们的眼里就是个靠身体换钱的高级妓女罢了，John死后Dean很难维持那么庞大的金钱帝国，而且他也表现的足够像一个花花公子，肆无忌惮地展现者他的魅力，一开始Benny和那些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区别可能是他想把这个漂亮的小东西变成自己的。

“好吧”，Benny松开了搭在Dean身上的手，“小心一点，别摔倒了。”
“谢谢，今天的人情，等我有空会还的，name？”
“Benny.”
“OK.See you.”
“See you.”
然后Sam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他管不了那么多，迎着走了上去，他看到Benny从楼梯走下来，似乎心情还不错，他并没有注意到Sam，毕竟这栋宅子里到处都是宾客和佣人，Sam低着头跟他擦肩而过。
他来到三楼，刚走过去就看到他的哥哥拿着一串钥匙在找他自己房间的那一只，他醉的太厉害了，强撑着自己的气势已经让他很难受了，等他松懈下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几乎让他眼花缭乱。
Sam赶忙过去接住Dean，然后拿起他手中的钥匙，一手撑着Dean，一手去开门。
“uh，真是见了鬼了”，他听到他哥哥不屑的冷笑一声，“那群狗娘养的肯定给我的酒里下了什么东西，我居然会在这里看见sammy，改天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一定，然后把酒瓶塞到他们的屁眼里面去。”
听见Dean恶狠狠地抱怨，Sam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快速扭开门把手，然后把Dean挂在自己身上，将他搬回他的床上。
“才不是幻觉，Jerk.”Sam看着他，然后无奈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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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
“oh，真高级，我的幻觉居然会说话，看来我得问问他们给我下了什么牌子的药了。”Dean躺在床上半睁着眼，Sam哭笑不得的看着Dean，但同时他又觉得生气，他不知道Dean在谋划什么，但显而易见，他对父亲的死已经到了一种固执的地步，那些有关Dean的风评可能不仅仅是捕风捉影，他开始真的觉得Dean能为了证明自己是父亲合格的继承人而献出一切了。
Sam对此感到嫉妒，他不仅嫉妒那些男人，嫉妒Benny，他也嫉妒父亲，正是因为他的去世，好像把Dean的情感推向了另外一个偏执的高潮。
话虽这么说，Sam还是得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他看着床上还在喃喃自语的Dean，决定先去给他找点醒酒的东西来，于是走出房间准备去拿点醒酒汤。
他下楼，原本想找人把醒酒汤送上来，但想了想还是亲自去一趟，以免还要向佣人们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何况有些新来的人可能根本不认识他是谁。
所以他花了一点时间才重新回到Dean的房间，他临走前把房间的灯光调得很暗，怕他的哥哥觉得那些灯光刺眼，当他把灯光再次调亮时，却发觉Dean已经不在床上了，他着急的四处看了看，然后听到了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
Sam走到浴室时，Dean已经浑身湿透了，他看起来没办法完全解开那些衣物，昂贵的西装外套就被他随意的扔在浴室门口，衬衫扣子被解开一半，露出精壮的胸膛，此时的Dean正不耐烦的扯着自己的领带，靠在浴缸旁，浴缸里面放满了水，还有热水不断的从浴缸里面溢出来，整个浴室一片狼藉。
“Jesus，你是准备把自己淹死吗Dean？”Sam走到Dean身边，帮他把领带解下来，然后把他的身体掰正。
“什么？怎么会，我只是想洗个澡把我身上这难闻的味道洗掉而已，我闻起来像是发酵了几个月的葡萄。”Dean皱着眉头反驳道。
因为沾了水，那些衣物已经渐渐开始变得冰冷，如果再这样下去Dean明天就会感冒了，他本来想让Dean清醒一点自己去洗澡，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的先睡一晚，明天再来清理，但现在，Sam只得去解开Dean的扣子，帮他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Dean的身体因为喝了酒泛起微微的粉红色，浸满水的布料让他的身体渐渐失温，当Sam把他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件内裤的时候，Dean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往Sam怀里靠，以求能获得最近的热源。
“Wow，Dean，停下”，Sam揽住Dean不让他有进一步的动作，“我知道你很冷，所以你快点进去浴缸里我们快点完事，OK？”
Dean没说话，Sam就当他默许了，把他抱起来放进了浴缸里，他一边从台子上随便扔了一个浴球进去，一边在水中摸索着，想要脱掉Dean的内衣，他真的没有勇气直接脱下他哥哥的内裤，然后坦诚相见，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微妙了，他不想事情变得更糟。
想法很好但是Sam实施起来的时候开始变得困难，Dean因为喝了很多的酒暂时失去了勃起的能力，但是本能的欲望让Sam接触他身下的皮肤时变得渴求，他下意识的抬起腰，想要解脱出来，但是快感都堆积在身下，没办法释放。
Sam显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眼疾手快的把Dean的内裤从水里抽了出来，感谢上帝。然后他一手提着Dean的胳膊以防他滑下去把自己淹死，一手拿起花洒冲洗着Dean身上的泡沫，热水使得Dean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他开始放松，喉咙里发出像小猫一样舒服的呻吟声。
Sam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Dean冲洗干净，然后他用浴巾裹住Dean把他放在了沙发上，给他换了睡袍，他很想就此把Dean放在床上然后让Dean美美的睡上一觉，但他不能，因为他一会儿还要给Dean喝醒酒汤，还有给Dean喂一些胃药来保护他哥哥脆弱的肠道，而他现在全身也湿透了，他得先把自己弄干才能来照顾Dean。
Sam将沙发上的毛毯搭在Dean身上，自己匆匆进入了浴室，刚刚使用过的浴室还氤氲着水汽，为了节省时间Sam放弃了浴缸，扯下花洒打算对自己的身体做一个快速的清洁，水声砸在地板上，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回想起刚刚浴室里Dean的小声呻吟，身下也有了抬头的趋势，oh，Sam你不能，这么做对谁都没好处。
Sam草草的洗漱干净，围了一条浴巾就推开了门，他看到Dean半倚在沙发上，睡袍从他的肩上滑落，另外一只手像是要拿什么东西，他走过去，看见沙发旁的小桌上放着高度数的金酒，已经被喝了一大半，他顿时有些难受，想到Dean可能不止今晚，也许自从父亲死后他每晚都需要酒精帮他入眠。
Sam伸手拿开了那些金酒，半蹲在Dean面前，看着他，“Dean，你不能再喝酒了，现在我拿一点醒酒汤给你，你得喝完它们，不然你明天会头疼。”
说完Sam就把刚刚晾在一旁的醒酒汤拿了过来，对准Dean的嘴唇，但Dean喝得很艰难，他好像没有自主吞咽的能力，那些汤汁开始从嘴角溢出来，Sam怕Dean呛着，只得停下来，拿纸巾擦干了那些水痕。
“看来只能用勺子了，那可能会好一点”，Sam自言自语道，然后用勺子一点点喂给Dean。
看着Dean一点点喝下去，他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Dean也这么一点点给他喂汤，小时候Sam身体并不好，经常生病，每次生病了他就不怎么吃饭，那个时候John经常不在家，Dean除了要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之外，还得去照顾自己年幼的弟弟，明明他也才是个小孩子，但那时候的Dean就已经能把他照顾的很好了。
不知不觉Dean已经把一整碗汤都喝完了，Sam松了一口气，把Dean抱回了床上，给他拉好了衣服，并且盖好了被子，做完这些，Sam才想起来要把房间的空调打开，他已经忙晕了，看来他不是很会照顾人，要知道他的哥哥这些年一直把这个家照顾的很好，如果没有父亲那场意外的话。
过了一会儿，Sam去浴室门口捡回了自己的手机，一如既往的Jessica给他发了很多信息询问他的安全，他告诉Jessica因为他的哥哥喝多了，所以他花了很多时间把他弄回他的床上并叫她不要担心，还有那句话，早点休息。
然后他去浴室把他们弄的一团糟的毛巾和衣服都捡起来放好，收拾了一阵子，他觉得他哥哥的酒应该醒了一点了，不然他喝那些胶囊状或是片状的胃药时一定会噎着。
他从床头柜的一侧翻出来一个药箱，Dean总把它们放在那里，因为Dean以前每次有事不能监督他吃药的时候，他就会说，“sammy，我有跟佣人说要提醒你吃药，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在你的床头柜里放了一个药箱，我把你要吃的药放在最上层，你一伸手就能拿到。”
“好了，吃完这些药你就能好好的睡上一觉了。”Sam说着去倒了一杯温水，从那一堆药盒里面翻出了铝碳酸镁片。
听到Sam的声音之后，Dean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变得明亮，Sam直直的望向Dean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润，他看到绿色的湖泊开始流动，上一次他看到这双眼睛的时候，它像是一滩沉静的死水，上面覆盖着薄薄的冰，那时候他眼眸里的金色只是阳光照在冰上的反射，今天它流动起来了，是金色的雨。
“哦，看来我终于疯了，我已经分不清我的幻觉和现实了，sammy，这是梦还是？”Dean缓缓开口，Sam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Dean，这不是”，Sam半天吐出几个字来，就被Dean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
Dean低下头来，伸出舌头，将Sam手中的药舔入口中，那感觉很轻柔，痒痒的，如同幼鹿舔饮溪水一般，Sam一时间感到心上震颤了一下，随即又将水送到Dean嘴边，他喝了一口，开口道：“Sammy，请你不要走，Please。”
Sam脑中一根理智的弦断了，这使他想起那个夜晚，想起那晚的Dean，和他同样湿润的眸子。
那天他和John大吵一架，Dean夹在他们中间，他看起来也不好受，但是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依旧顶着John的怒火跟他对峙，这也许使Dean感到头疼，最终他还是站在了自己这一边，祈求John能够理解他，然后把他赶回了房间，告诉他晚点再来找他。
Sam一直陷在成功摆脱John的喜悦里，他在房间开心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斯坦福，他终于可以去他理想的大学了，那里会有新的生活。
晚饭的时候他听到有人敲门，敲门声先是很快的敲了两下，又慢慢的敲了三下，他知道是Dean来了，这是他们独特的暗号。
他看到他的哥哥端着晚饭进来，“我劝了爸半天，他现在好多了，不过还是没有消气。”
“他不能理解也无所谓，反正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家了。”Sam一边吃饭一边回到。
Dean就这样沉默的看着Sam吃饭，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但老实说他还是很感谢他的哥哥，一直以来，他都站在自己这边，无论怎么样他都护着自己。
“谢谢你，Dean，我知道你好像也不赞成我去斯坦福，不过还是谢谢你为我说话。”Sam吃完了饭，然后开口打破了这次寂静。
Dean并没有回答，于是Sam转头回去看他，他看到他的哥哥红着眼睛，看着自己，他好像要哭但没有流出眼泪，半晌开口：“Sammy，请不要走，不要离开这个家庭，Please.”
就是那一次，Sam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对Dean的感情可能有些不一样了，因为当他站起来想像以前一样开个玩笑把这件事搪塞过去的时候，他看了看比他矮一截的Dean，他突然感受到了这位硬汉兄长的脆弱。
他很想像小时候一样，在哥哥的庇护下撒撒娇了事，但他不能，然后他想到Dean这些年为了他的“自由”付出了太多，几乎每一次Sam的选择都使Dean感觉到为难，但他还是站了出来，因为他是Sam的哥哥。
在很短的一瞬间里意识到这些感情，对于一个刚上大学的大男孩来说有些难以消化，他哥哥的感情复杂而又饱满，可他看到他哥哥红着眼睛的样子，感觉到了一丝欲望，他很想吻上他哥哥的唇，然后…
Sam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就算他再迟钝他也能感受到他和他哥哥所希望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他对他的哥哥产生了欲望，而他的哥哥只想他能留下来，他不能用自己的欲望去换他哥哥希望，这太不公平了。
他向Dean表达了自己坚定的立场，并且感谢Dean这么多年一直对他的照顾和迁就，接着他们像一对普通的兄弟那样拥抱了一下，Dean告诉他好好照顾自己，Sam看了看他，最终还是说了那句话，“你也是，还有Dean明天你不要来送我，这会让爸不开心。”
Dean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Sam不想告诉他，因为他没办法面对一双流泪的眼睛。
现在Dean又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知道是因为Dean喝醉了酒以为自己还是二十三岁的时候，还是说他根本就一直在那段回忆里没出来过。
他放下手中的水杯，有些心疼的捧着他哥哥的脸，“hey，Dean，我就在这里呢，我并没有离开。”
Dean很认真的看了Sam一会儿像是在确认，然后突然就凑了上来，开始吻着Sam，Dean的吻热烈又急切，他知道Dean只是因为没法疏解自己的欲望，但他还算是清醒的，他或许应该拒绝。
Sam的脑子此刻正在光速飞转，他很想告诉自己保持理智，但他突然就想到Benny，想到宴会上的那些男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今天来了，他今晚会在别的男人床上展露自己的脆弱吗，还是会在别的男人身下喊自己的名字？
那股无名的怒火和醋意一瞬间又涌上Sam心头，刚刚在浴室的时候他就已经极力的克制自己，但此时此刻他无法再忍受他脑海中的那些想法，原始的冲动主导了他的身体。
Sam反身将Dean压在身下，凶狠而又具有挑逗意味的吻落在Dean的颈间。他本就很敏感，粗暴的动作让他有些难耐的发出呻吟。
Sam怒极反笑，看着Dean面色潮红的样子，一手去解他的睡衣，一面伏下身子，在他的耳边吹气，“你确实是天生的婊子，uh，是不是只要对你有利的谁都可以上你，嗯？”
Dean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字一样，激烈的扭动了起来，但此刻的Sam已经情欲上了头，完全无视Dean的动作，他把Dean的双手举过头顶，用睡袍的腰带系上。
然后，用力的亵玩起Dean胸前的两点，Dean的乳头因为动情而高耸着，Sam富有技巧性的揉弄这他的胸肌，接着指间轻轻的拂过，这惹得Dean一阵战栗。
当Sam一边套弄着Dean的下体，一边用舌尖蹂躏起那对肿胀的乳头时，Dean终于忍不住的出声射了出来。
Dean微微弓起腰，精液顺着他的小腹流下，一面喘息着，这一幕深深地取悦了Sam，他捏着Dean的下巴，将自己早就胀痛的阴茎送入了Dean口中。
还沉浸在高潮余韵的Dean被这突如其来的巨物噎得不能呼吸，Sam见状只得稍稍拔出来一部分，让Dean有喘息的机会，轻轻抚摸着Dean的脸示意他没关系的，随即一个挺身重重的插入他哥哥的口中。
可能是Dean开始慢慢适应这种粗暴的节奏，他的会厌处因为异物的侵入，条件反射地按摩着Sam的前端，Sam重重的来回动了十几下，从Dean口中退出来，“我想全纽约的妓女都比不上你这张嘴，早知道你这么喜欢，我刚刚就应该在那些人面前操你，这样他们就不会过来跟你搭讪了，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你亲生弟弟的婊子。”
说完他看向Dean那张因为高潮而短暂失神的脸，嘴唇被磨出亮晶晶的水光，下巴还有因为口交时，来不及闭嘴而留下来的津液。
Sam把Dean架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原本他想就着Dean的精液润滑直接进去，他刚伸入一个手指，Dean便难受的叫出了声，这一声使得刚刚被醋意和愤怒冲昏头脑的Sam找回了些许自我的意识，他看着Dean紧锁的眉头，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了，立马翻身下床去找润滑液。
在润滑液的帮助下，Sam的手指很顺利的进入了Dean的后穴，Dean的眉头也开始舒缓起来，Sam缓缓增加着自己的手指数量，到第三根的时候他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确认Dean没什么异常反应之后他开始按压Dean后穴里那个小小的凸起。
“啊…哈…”此时Dean才开始大声的呻吟起来，Sam灵活的手指此刻正精准的刺激着Dean的敏感点。
当Sam感觉开拓的差不多了之后，将手指抽了出来，然后扶着Dean的腰，把自己的阴茎送了进去。
“啊…嗯…这…这太过了sammy…”虽然有了充分的扩张，但Sam异于常人的尺寸还是让Dean有些吃不消。
“没事的Dean，你可以的。”Sam一面安慰Dean，一面按着他的肩把他往下压。
“啊…sammy！！呼…呼…哈…”，本来因为难受想要往前跑的Dean，一下子被钉在了Sam的阴茎上，只能哭喘着呻吟。
Sam安慰性的抚了抚他哥哥的后颈，让Dean伏在他的肩头，然后用力的抽插了起来，Sam虽然动作幅度很大，但一直都对准一个点进行猛攻。
“唔唔…嗯…嗯…啊…”，Dean一开始还能咬着Sam的左肩，小声地呻吟，被顶地用力了，就只能仰着脖子喘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Sam看着他哥哥的样子，伸出手去圈住他的腰，以免他从他身上滑下去，Dean的脖子向后仰着，露出他优美的曲线，这样的美丽的Dean让他想到蝴蝶，金斑喙凤蝶。蝴蝶翅膀的美丽花纹被认为是恐吓敌人保护自己的生物防御，而Dean则向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们适时的展现出自己的美丽作为威胁的工具，危险的美丽，偏执又浪漫。
你知道的，他哥哥眼中流动的绿色开始逐渐凝固了，他看到有蝴蝶在Dean的眼中，而那金色蝴蝶在阳光下挥动翅膀时留下的幽绿色的鳞粉，他被困住了，他是被装在罐子里的蝴蝶。
“嗯…嗯…哼，不行…了，我想射，让我出来sammy…。”
Dean的呻吟声将Sam拉回现实，Sam低头看了看Dean，可能是因为开始酒醒之后，Dean的阴茎才慢慢有了勃起的反应。Sam握住Dean的阴茎，上下套弄了起来，同时挺动腰身。
“嗯…啊…啊…太快了…”在Dean的呻吟声中Sam和Dean一同到达了高潮。
Sam缓缓将自己抽离他哥哥的身体，一股白色的精液争先恐后的从Dean红肿的小穴流出，那过度被使用的后穴则一翕一张，格外的淫靡。
Sam把Dean抱回了浴室，顺着温水仔细地替他哥哥做清理，还好，并没有出血，Sam庆幸到。
又折腾了半天Sam才把Dean和自己都收拾干净，看了看床上和浴室，天，他们把这里弄得一团糟，没办法，Sam把Dean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们总不能睡在沙发上。
当熟悉的柔软包裹自己的时候，Sam感到一阵困意，自从周四晚上他就没睡过好觉，现在他终于能安心睡上一觉了，迷迷糊糊的时候Sam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怕黑就会让哥哥抱在怀里睡的小sammy，随即把怀里的Dean又抱得紧了一点，明天，他需要和Dean好好谈谈，但现在他们都需要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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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
当Dean的意识开始重新掌控这具身体的时候，他首先庆幸自己的脑袋没有产生那种让他炸裂般的疼痛，很好，他甚至不觉得胃里像往常那样有翻江倒海一样的难受，这感觉比他近一个月来从床上醒来的瞬间都要好。
哦，不，不对，下半身的私密部位传来闷闷的胀痛感使Dean有些奇怪，不只是这里，还有他的腰，这就像是有人拿小锤子在敲他的骨头，他甚至怀疑他半夜是不是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才会这么疼。
这一刻的Dean才算正真的清醒过来，他猛地睁开眼睛，想要坐起身来，才发觉有人好像圈着他的身子，正当他感叹是哪个一夜情的姑娘的力气这么大的时候，他偏过头，看见了已经很久不见的Sam。
Uh，这的确是个姑娘，不过是他的Sammy girl.
Dean瞪大了眼睛看了一会儿自己身后的巨型抱抱玩偶，昨天晚上的记忆重新回到了Dean的脑海中，他反复确认之后，确定了自己昨天晚上的确和自己的亲弟弟滚上了床，他还记得自己哭着求Sam别走。
“这可真是够糟糕的，我居然在Sam面前哭鼻子。”Dean腹诽到。
过度的纠结显然不符合我们这位硬汉的性格，于是他果断的拍醒了睡在自己身边的Sam。
“醒醒Sam，你可得好好的给我一个解释。”Dean从Sam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坐起身看着熟睡的弟弟。
感觉到Dean的呼唤，Sam有了要醒来的迹象，不一会儿这位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大男孩开口，“早啊，Dean.”
下一秒,他就想到什么似的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
“Oh,hey，Dean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你是被女人甩了吗？”
兄弟两人几乎同时说话。
“哈？什么？不是，不，不是那样的，你怎么会这么想。”本来都不知道该如何辩驳的Sam现在满脑子问号，他不明白Dean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Dean则一副得了吧小子，我早就看穿你的表情看向Sam, “从前，你每次被女孩甩了都会跑到哥哥这里寻求安慰，你不记得我教你的那些把妹技巧了吗？你总是让女孩子们感到无趣Sam，再说了，忘掉一段感情最快的就是来一段艳遇不是吗。”
Sam看着Dean，他期望从自己的回答里得到一个，受了感情创伤，于是跑来找哥哥疗伤的小可怜，只不过他的艳遇对象碰巧是他的哥哥这样的结果。
虽然Sam对昨晚的事情感到很抱歉，他确实在Dean不那么清醒的时候跟他上了床，他甚至利用了一点点Dean的少有的脆弱，但他不想把原因归结在这么愚蠢的解释上，他也不需要Dean给他找理由。
“Of couse not，Dean.只有你才会在一段恋情结束以后又快速和其他女人搞上关系，我从来不以这种方式开始一段新感情，还有我并没有被她们甩，OK？我只是那时比较缺乏恋爱经验。”
Sam郑重其事的看向他哥哥，Dean没有说话，眼神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昨天的事情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你喝的很多，我本来想把你放在床上就走的，但是，你…”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Dean打断了Sam的道歉，冲他挑了挑眉。
“Uh？突如其来的问题让Sam有些懵，他的哥哥好像对他昨晚的强迫性行为没有任何意见，他甚至懒得多问一句，他看起来更关心，自己为什么会一声不吭的就出现在庄园里，又或是自己昨晚在弟弟面前哭鼻子，这种问题而烦恼。
“因为Bobby，对，他在周四的时候给我发了一封短讯，让我回来看看你，他很担心你的状态。”Sam还没想好怎么去跟Dean提FBI那边的事情，于是找了一个听上去更合理的借口。
“这样吗，替我谢谢他，不过，如你所见，我很好不是吗，生龙活虎。”Dean并没有对这个回答表示异议，虽然他可能并不完全相信。
“你昨天什么时候到家的，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Dean从床上爬起来，捡起不知道何时滚落到床尾的睡袍，一边套在自己身上，一边继续发问。
Dean仿佛丝毫不在意在他的兄弟面前展示自己的身体，要知道昨天Sam把他抱过来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给他换上内裤，而他现在满身都是他们欢爱过后的痕迹，尤其是他腰间青紫的指印格外显眼。
“差不多傍晚的时候，我有提前跟管家打过招呼了，但我并不知道你在庄园有一个宴会，我不想打乱你的安排，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参与这些，你知道的。”Sam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听起来平静，尽管他的目光一直无法从Dean身上移开,而这让他感到口干舌燥。
“好吧Sam，我们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欢迎回来，其他的话等用完午餐再说吧，我现在要去处理一点私人问题，你明白的。”Dean说着眼睛朝自己身下瞥了一眼。
“Sure，一会儿见，不过我这次回来没有带任何多余的衣服，而我的衣服昨天都在浴室弄湿了。”Sam摊摊手，示意他一会总不能就这样裹着床单出去。
听完Dean走到Sam房间里的衣橱面前,轻车熟路的拉开柜门，“没什么大问题，这里有你去上大学前你常穿的衣服，你的西服我会按照你的尺寸下午叫人再送几套过来。”
“Thanks。”
Sam坐在床上目送着Dean离开他的房间，正当他也准备起床收拾时，走到门口的Dean突然转过身来，“不过我还是要说，Sammy，下次需要泄欲的时候不要再找你的老哥了，我不知道你在我们一起长大的时候偷偷的吃了什么生长激素，但是我可承受不住你那怪物一样的老二了，毕竟”,Dean说到这里故意装作老年人的样子，弯着身子锤了锤自己的腰，“我可被你折腾的不轻，你哥哥可吃不消这个。”
在Sam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之前，Dean朝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关上了门。
看见Dean这副样子，Sam先是冲着门翻了一个白眼，摇了摇头，摆出一个十足的bitch face，虽然Dean看不到。
Sam又好气又好笑，他就知道他哥哥肯定是把他当成青春期的思春少年了，说不定Dean会觉得，他是因为寻求刺激才会跟他上床，就像那些会去鬼屋探险的高中生一样。
在某些方面Dean简直跟John一模一样，好像在他们眼里，随时会有人把自己抓走一样，因此他们不得不希望Sam能够一直留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Dean也是，他都不会为了自己跟他上床而生气，虽然Dean可能并没有什么常规意义上的道德感，他会是那种享受每一次性爱的人，但是这种举动还是让他想起了他当初离开家的原因。
当他在房间里磨磨蹭蹭的收拾好准备下楼时，已经快要到中午了，他穿着他印有New York Yankees（美国知名棒球队）的蓝色T恤，套着他的蓝灰色连帽衫和水蓝色牛仔裤，Sam没有穿正装因此并没有把他的头发梳上去，搭在前额的刘海使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学生。
“真令人怀念。”当Sam走到餐厅的时候，Dean正窝在旁边的沙发上看财务报表，他的左手旁放着一杯咖啡，听到Sam的下楼声，才抬起头。
Dean穿着他的亚麻色丝质衬衣和长裤，外面套了一件长袍以免着凉，Dean不喜欢在家里穿的整整齐齐，早些年他甚至更喜欢白短袖和运动裤。
Sam对Dean的话回以微笑，自然的坐在了他的边上，Dean并不介意的继续在他面前翻动着那些文件，Sam跟着一路看下来，心里大概已经知道公司最近的股市持续下跌，并且那些流水账面似乎也不怎么好看。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家族事务这么感兴趣了，还是说我最近惹上了什么纠纷，而你，把自己的哥哥变成了你的潜在客户？”Dean玩笑般地询问Sam，但没有抬头看他。
“当然不是，Dean，我想我能帮你处理一些公司事务上的麻烦，尤其是经济方面，我知道现在情况不太好，我想你需要我，我们一起共度这个难关。”Sam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诚心想帮哥哥忙的弟弟，就像所有普通家庭那样，然后发现自己说话没有一点逻辑。
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一点都经不起推敲，因为十分钟前他还在跟他哥哥说自己是因为Bobby的那条短讯才突然决定回家，他都没有多带一件衣服，而现在他又信誓旦旦的想要帮他哥哥解决问题了。
“所以是什么让你突然开窍了，你昨天碰到脑袋了？”
“Dean.”Sam无奈的喊出他哥哥的名字。
“那你的律师工作？”
“这没什么，我可以休假一段时间，我觉得我足够有资格让他们同意，而你现在需要我。”
“Well，well”，Dean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然后突然又凑近，认真看着Sam的脸，“所以你真的不是因为你打算和Jessica结婚了所以来讨好我吗，让我以后不要打扰你们的生活之类的？”
“what？”Sam知道Dean不可能对他的日常生活不闻不问，但他也没料到Dean会这么没头没尾的来上这么一句。
看到Sam疑惑的神情，Dean耸了耸肩，“刚刚我就一直在想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而你又突然跟我说要留下来，我以为你是已经做好了长期休假的准备，而去完成一次新婚旅行，但在此之前这对新婚的小夫妻必须搞定他们麻烦的哥哥。”
“哦，这样，不过我们暂时没这个想法”，Sam看向Dean，他惊讶于Dean的奇怪想象力，然后停顿了一下，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近期，未来一段时间，都没有。”
“OK，little Sammy，你就当我想多了”，Dean不再去计较，“不过等你有空，或许可以介绍我和Jessica认识，我想她应该知道你的哥哥是谁，不出意外婚礼上我应该会是你的伴郎。”
“I will.”Sam简单一句结束了这个话题，并没有回答那个伴郎的问题。
“那好吧，斯坦福的天才学生，开始你的工作。”Dean瘪了瘪嘴。
接着Sam就低头去看那些排列整齐的走势数据和图表，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等到老管家的声音从房间一侧传来的时候，Sam和Dean才起身去餐桌前准备用餐。
佣人们端上了热水和毛巾供主人清洁双手，Sam已经很久没这样吃过饭了，他在家和Jessica都是轮流做饭，忙的时候，律师事务所楼下的便利店和快捷餐厅会更适合Sam。
老管家贴心的为Sam准备了他最爱的食物，虽然Sam对这些并不挑剔，但这些年离开家的日子，他的确很想念这独特的味道。
Dean并没有和Sam吃同样的午餐，他更青睐于那些高热量的油炸食物，它们不够健康但是却更惹人喜爱，它们能激起Dean的食欲，当然还有Dean最爱的派，他不可能忘了这个的。
不过Dean还是在老管家的敦促下喝完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以免他脆弱的肠胃因为酗酒而受到油腻食物的刺激，他一直都很担心这位大少爷的饮食习惯。Dean并不讨厌喝粥，他只是不喜欢太烫的食物，派除外，不过好在这些粥足够开胃。
席间，Sam一直关注着Dean的这些小习惯和细节，Dean确实还是原来那样，这让Sam感觉到亲切和安心。
Sam心里大概有了判断，只要Sam不去主动提起他们父亲的事，Dean基本上都不会跟他计较，他很乐意去忽视他弟弟的一些小借口。
而Sam不会主动提起那些事情，Dean也不是一个善于倾诉的人，在逃避问题这方面，他们一直都很有亲兄弟的默契，这是他们从小到大有矛盾的时候，一致的解决办法。
在一件事情没有办法解决之前，那就闭口不谈，这简直是Winchester的家族传统。
午饭过后Sam就和Dean一起在书房里面处理他们上午只看了一点的文件。
Sam看得又慢又仔细，除了一些正常的交易往来，他必须得的找出一些能够做文章的账目出来，还要足够诱人，然后把这些项目抛出去给FBI让他们更进，不至于暴露但必须让他们尝到甜头。
Sam工作一向很投入，自从他接触这些数据文字的时候，他就能很快的处理完成，他好像天生对这些东西比较灵敏，有时候他都会想如果不是因为John，他可能会在大学选择经济学而不是法学。
Dean就不一样了，以前在他们的父亲在教导他们除了必要的暴力手段外，该如何从正规渠道去管理一家公司时，Dean总是会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保证那个时候Dean心里想着，直接去垄断一批货物的对外出口，会比这些来钱快。
不过Sam觉得Dean应该也很精通这些，他只是不喜欢，就像Sam其实也很善于把弄那些枪械。
现在Winchester企业手上的大单子基本上都是和国防部合作的军用设备什么的，这看起来很好，但这些年国防部那边的军费开支一直很紧张，他们一面想着怎么跟白宫还有议会的那些老头子们周旋，一面又想在那些军工企业身上捞些油水，这种看似稳定的合作关系，会在这种大环境下让他们很被动，长期下来甚至会有所亏损。
当然像Bobby和Ellen那边，还有父亲生前的一些值得信赖的朋友，也一直在Winchester保持着密切的贸易往来。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的军火走私交易受到了阻碍，John在世时，中东，非洲那边的单子一直都是他亲自在负责，有时他和Dean甚至不知道，去哪里联系那些人，也不知道父亲去了具体的哪个地方。
这些秘密往来随着John的去世而中止，Dean一时间根本不可能找到能够托付的牵头人，不过好在Dean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还有他的手段，总算是在墨西哥和加拿大那边弥补了一些空缺，但是这些地方的需求量根本没办法和那些战争地区相比。
放开给私人组织或者地方势力也许是个很好的机会，不过这样风险更大，而且…
想到这里Sam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本来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Dean他们被FBI盯上事情，现在看来形势有些复杂，Dean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他不敢保证Dean冲动之下会做什么事情，更何况Dean如果出了问题，Winchester名下企业的客户，投资商，股东之类的也会重新考虑他们和Winchester家族的关系，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Sam不由得看向他不远处的哥哥，他轻扶着额头，纸张在他手里一页页越过，Dean看起来很努力的让自己去阅读这些文字。
Sam猜他最近看得东西可比这些多得多，既然FBI都能查到John Winchester的死因可能涉及到经济纠纷，Dean肯定也早就想到了，这些天他估计把那些他觉得可能有问题的单子看了个遍了，是他的责任心和复仇的欲望把他暂时困在椅子上。
Dean察觉到Sam一直在看他，并且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好几分钟了，他放下笔，“what's wrong with you？”
Sam意识到自己在盯着Dean放空自己的大脑，回了一句nothing，然后起身走到Dean面前把他刚刚推测的一些经济形势跟Dean说了一遍。
他哥哥显然赞同他的看法，时不时的会点头表示肯定。
高谈阔论一番后，Sam停下来，说道：“Dean，如果你决定去见Bobby的话，我必须和你一起去。”
Sam知道Dean肯定不会放弃昨天那个机会，而且他也很确定Dean清醒以后就去调查过Benny了，现在他的确很需要一个突破口，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Sam主动开了口，他不会让Dean一个人去见他。
“你确定？以这个身份？我想FBI不会愿意看到他们的法律顾问和黑手帮扯上联系。”
“以你的代理律师身份呢？”
“就像我们以前总做的那样。”
“就像我们以前总做的那样？”
兄弟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啊，假身份，Sammy，你以前总说这是诈骗，现在你也学坏了。”Dean笑着拍了拍Sam的肩膀。
“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Bobby的事情。”Dean补充了一个问题。
“哦，我昨天听到你和Bobby在楼上的对话了，我那时候正要上去查看你的情况。”
“好的，打住，知道了。”Dean似乎想起了什么，让Sam不要再往下说了。
尽管如此，Dean还是表现得很高兴，他能从Dean愉悦的小动作和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看出来，这应该是自从上次见面之后，Sam见过Dean最真心实意的笑容了。
Sam很庆幸自己今天依旧在这里，不然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Dean一直面对着什么，他真的沉默的揽过了一切，或许他以后只会在手机和电视新闻上看见有关于他哥哥的消息，也许他们会破产，不过谁知道呢。至少他现在很高兴自己能够站在Dean身边，因为自从昨晚他尝试着站在远处观望他哥哥之后，他就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这令他难受，所以他走了出来，回到原本的位置。
可能是兄弟俩的一番谈话让形势变得稍稍明朗起来，整个下午书房的氛围都变得轻松了许多，而Dean会时不时从工作中脱离出来，给Sam讲他的独特笑话，他也像以前一样的告诉Dean这个过时的笑话烂透了，但是在心里感到满足。
这短暂的平和在他们一起吃过晚餐之后就结束了，Sam吃完饭就打算回自己的房间，而Dean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已经过了睡不着就吵着去哥哥房间的年纪很久了。
回到房间后，Sam决定和Jessica进行一个视频通话，今天空闲的时候他都有给她发消息，现在也差不多该跟Jessica说他可能有段时间不会回家的事情了。
视频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在Sam的预想之中进行，他告诉她自己需要去首都工作一段时间，有一家公司的聘请他去做一段时间的法律顾问，给他们的员工做法律知识的培训，主要是教学性质的，时间很紧迫他明天早上就会坐第一班航班离开。
Jessica当然有些难过，Sam和她说了好一会儿，才使这个女孩心情好了一些，接着她又问一些Sam需不需要她邮寄衣服给他的之类的生活问题，Sam耐心的一一解答，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Jessica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在此之前Sam嘱咐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该注意什么，随着一阵电话挂断的忙音，房间里再次恢复平静。
就在Sam进行着他无聊的电视搜索来打发今晚的时间的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先是很快的敲了两下，又慢慢的敲了三下。是Dean，和他们用了很久的暗号。
Sam起身去给Dean开门，他不知道Dean这时候来找他干什么，也许是公司里的事情，当他打开房门的一刹那，他看到他的哥哥倚在门上，手里勾着他的车钥匙。
Dean也换了一身便装，他穿着喜欢了很多年的棕色皮夹克和他的深蓝色牛仔裤，袖子的边被他微微卷起来一点，敞开两颗扣子的牛仔衬衫领口露出Sam给他的护身符。
Dean肆意的笑着，因为嘴角牵动着的面部肌肉，在眼周堆起笑意，他眼中的绿在逆光的阴影里晦暗不明。
Sam紧紧盯着Dean，此刻他就像西部片里的牛仔一样，跨着马，向他心爱的姑娘递去一只红玫瑰，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离开。
然后，他的西部骑士缓缓开口，尾调微微上扬，“Hey，Sammy，要不要一起兜风？”
Sam的呼吸为之一滞。
他不可能拒绝这样的Dean，然后他们一起上了Dean的车，那辆Impala，他哥哥的漂亮宝贝，哦，beauty，他真的很想念它。
Dean沿着庄园的环岛行驶，这条路上并没有任何其他的人，所以他将车速提高的很快，有些微凉的的风吹在脸上，两个人都感觉到久违的放松。
车内放着Dean最爱的齐柏林飞船乐队的《Ramble On》，Dean一边小幅度地摇着身子，一边大声唱起来，Sam这次没有嫌他吵。一路上，他们交流并不多，Dean不是那种很会表达情绪的人，所以Dean只是会过一段时间就随便问他些什么。
但这一切都让Sam感觉很好，Impala的车灯照亮了前方空旷的柏油马路，漂亮的黑色车身在夜里反射出幽暗的光，要知道Dean一直把它擦的很亮。
当那些树林在眼前划过时，Sam隐约觉得，他好像会一直和Dean这么开下去，开向远方的群山。夜幕中，星河闪烁，也许他会和Dean进行一次漫长的公路旅行，他们会横穿美国，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或者就在地图上随便找一个位置作为目的地。也许他们也坐在车里这么相互打趣，甚至对彼此恶作剧，两个人挤在一间平价的旅馆，为一躺下去就咯吱作响的床铺发愁，在天还没亮就从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这感觉熟悉又陌生，好像他们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了，但此刻，只有轮胎压过路面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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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5
Sam最近的心情一直不错，自从他和Dean进行了一次短暂的开车兜风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开始回温。
在Dean看来这是一种男人之间修复感情的方式，当Sam坐上他的Impala副驾的那一刻，Dean就已经原谅了Sam所做的一切，他的刻意闪躲，意气用事，还有他的不辞而别。
所以每当Sam用他的狗狗眼看着Dean，暗示他要和他聊一些什么的时候，Dean都会很直接的表示他根本不在乎，久而久之Sam觉得自己像是个和男朋友闹别扭的女高中生，总是要找一个什么话题来让自己的男朋友注意到自己
对此他的哥哥表示，当然了，别看他长了那么高的个子，但本质上还是个会哭唧唧的小姑娘。
也不知道是谁在床上被我做的哭都哭不出来，Sam这样想着，没有说出口。
于是，他们就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然后开始每天一起工作或是调查，由于John的离世给他们带来了很多程序上的麻烦，导致Dean除了忙自己事情以外，还要时不时的就被这样那样的负责机构叫去签字，或者是什么都不做的，就把时间浪费在等那些律师宣读决议书，委托书或是任命书上。
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们也不怎么消停，Dean觉得他们把他叫去开会纯粹就是为了消遣，因为他们并没有在会议上通过任何一个有用的决定，Sam安慰他那些人可能是为了在这位新掌权者面前立威。
好在Dean和Sam两个人手上拥有的股权比例加起来，占了他们公司股份的一大半，董事会的其他股东们并不能给他们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影响，于是在Dean的耐心用完之前，他很礼貌的警告他们不要再没事找事，不然他一定会让他们吃点苦头。
当时，Sam就坐在Dean旁边听着Dean气急败坏的打电话，他控制不住笑意的给Dean比口型,要注意礼貌用语。
Dean不耐烦的挂断电话后，高声的冲他辩解，“Due，我已经很有礼貌了，因为我甚至没有在刚刚的对话里面提到过一次他的asshole，你在这里幸灾乐祸是因为他们开会从来不叫你。”
Sam对此不置可否，但不得不说Dean发脾气的样子令他着迷，因为Dean生气而认真的神情的确很美，一种野性的美，他好像能理解那一掷千金只为看美人蹙眉的男人们了。
不过Sam也没闲着，他一直在伪造文件以应付FBI的追查，他在处理经济犯罪的案子上经验十足，所以他也很清楚的知道哪些漏洞根本不足为惧，而有些疏忽则可能牵动企业的命脉。
Sam敢打赌以往他处理任何一个案子都没有这次这么上心，他谨慎小心的写下每一行字，为此翻阅了大量的卷宗和书籍，尽管那些条例和案子他都记得很清楚，但他不想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当这些事情初步有了眉目的时候，Sam就用FBI的加密网络给Jason传送了消息，一些图片和文字，他还特意将那些图片拍的不那么清楚，告诉他做这些事情让他的内心不安。
他知道Jason会把这些字迹和图片送去给那些字迹研究专家或者是行为分析师，来验证这些信息一部分的真实性，在他16岁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训练过这些了，Jason自然不可能额外告诉Sam这些，但还是在表面上肯定了Sam的工作告诉他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他们在做正确的是事情。
Sam感觉他都要在书房扎根了，这几天他基本上就没离开过庄园的大门，Dean一般做完他自己的工作以后，就会想办法给自己找点乐子。
每次他出门前基本都会问一句，“Sam你真的不打算去消遣一下，让自己不要这么紧绷绷的，只是喝酒或者打台球什么的，放心这不会让Jessica生气的。”
得到Sam的严词拒绝以后Dean会笑着回答说那好吧，乖孩子，然后关上书房的门，他可能去找Joe约会或者穿着他的有些磨损的牛仔外套，在酒吧里装成一个普通的寻欢客。
Dean会对那些姑娘们说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一位富有的商人，而他的名下拥有很多家公司。女孩们会将信将疑的询问Dean这是不是真的，接着Dean会开始他天马行空的演说，逗得那些女孩们开怀大笑。
现在她们开始相信这可能只是一个很会说大话的情场高手，不过会因为Dean足够帅气的外表和有趣的谈吐开启一段短暂的“恋情”，而Dean手上戴的那块手表却足以买下这座酒吧，这招Dean在和女人们调情的时候屡试不爽。
而Sam称之为Dean无聊的恶趣味。
又是一个这样的夜晚，Dean问了他差不多的问题，他表示不用，接着Dean关上了门，把书房留给自己的弟弟。
Sam望向门口，叹了口气，Dean，我可不是那个需要酒精和性爱来麻痹自己的人。
Dean的情况并没有得到太大的改善，他也没有因为不规律的夜生活就得到放松，他只是不向自己的弟弟开口，而Sam对此无能为力，Dean根本不会听他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哥哥被这些繁重的事情撕成碎片之前，帮他承担更多。
Dean出门后不久，Sam就听到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没有任何规律，所以不可能是他哥哥。
“请进。”
“Master Sam，这里有一封邀请函，是Colombo家族派人送过来的，看起来是给Master Dean的，以防万一，我想还是先给您比较好。”他们的管家走进来，递过来一个信封。
“谢谢，Lynne”， Sam礼貌的呼唤这位老管家的名字，从他手中接过那个酒红色的邀请函，“我会转交给Dean的。”
上次他和Dean虽然有想把交易扩展到Benny的黑手党的想法，但是Dean却迟迟没有动作，他想他哥哥还没想好怎么去应对Benny，但是对方却已经把邀请函送到了他们家里。
酒红色的邀请函的确足够惹眼，信封上烫金的花体字Dean Winchester表明了这封信的归属。
Sam感觉到有些不爽，因为这个邀请函看起来更像是有人要邀请心仪的女生去参加一场舞会。
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打开信封上的火漆印，算了，他不想让Dean认为他偷看了他的信件。
不知道Dean今天什么时候才会回来，Sam只得先去休息，等到明天再给他。
在Sam睡觉的时候，那封放在桌上的邀请函，就像是有魔力般的吸引着他去打开它，Sam很想知道Benny到底跟他哥哥说了什么，可能就是简单的几句问候还有地点，就像一般的邀请函都会这么写一样，但他还是很想知道，这种想法让Sam睡得并不怎么踏实。
当第二天Sam顶着黑眼圈出现在Dean眼前的时候，Dean调侃他的脸色，比他一个彻夜不归的人还要差。
“你是熬夜准备期末考试的大学生吗？”
Sam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因为以他的成绩来看完全不需要，然后直接把那一封邀请函塞进了Dean的手里，“昨天你离开以后，Benny那边派人送来了这封邀请函，我想有人坐不住了。”
“哦，是吗”，Dean低头看向那个信封，“天，这个颜色，他是要在他的宴会上泡妞吗？”
Sam挑了挑眉，表示认同，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他哥哥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然后他听到Dean缓缓的开口，“这个邀请函的对象看起来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Dean将里面的纸朝着Sam翻过来，以便他能看清里面的内容。
“What？不，这不行，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不能一个人去见他，我必须要和你一起去。”Sam一把握上了Dean的肩。
“当然，这没什么的，你和我一起Sam，我不会一个人去的。”Dean把手覆在Sam手上示意他不用这么激动。
“Oh，我很抱歉Dean，我只是很担心你，我们现在对他的了解不深不是吗。”Sam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反应过度了。
“没事的Sammy，我想我们是时候会一会这位“吸血鬼”了。”
邀请函上提到的地方，是在纽约市中心一栋摩天大楼的顶楼，那里是一座私人餐厅，不过现在看来，它应该是Benny名下的产业，那种专门用来招待朋友或者客人的不对外开放的那种，时间是后天晚上的六点钟。

到了要出发的那天下午，Dean依旧挑了一件朴素而又不失华贵的手工裁剪西装，不过今天他配了一款古典的西装领结，领结扣上有一颗十分漂亮的绿松石，这很衬他的眼睛。
Sam并不想要喧宾夺主抢了这位美人的风头，今天他只是Dean的代理律师，于是他选择了很基础的款式，打了一条颜色不张扬的领带，但是Sam拥有一双令人无法忽视的长腿，而笔挺的西装使Sam看上去成熟并且精干。
“啊，老兄，你看起来真的很帅。”Dean看着穿戴整齐的Sam，毫不吝啬的夸奖，好像这是Sam第一次穿西装一样。
“谢谢，你也是。”
“这我知道。”
Sam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Dean平常有什么商业活动的时候，并不会开自己Impala出来。Winchester庄园的司机开着加长版的林肯送他们到了楼下，这个车型也足够经典了，在他们进行这场会晤的时候，司机会在外面等候。然后一路上都有人指引着他们到达了最顶层。
当Sam和Dean到达这家私人餐厅的时候，Benny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见到Dean和Sam过来，他立马迎了上去。
“Wow，看看这是谁，Dean Wincherster 大驾光临，老实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还没有打个招呼就把邀请函送过去是我冒失了，不过我真的很期待这次见面。”
“Oh，完全没必要担心，因为我也正有此意。”Dean噙着笑握上了Benny伸过来的手。
“那看来我们心有灵犀喽？”
“Umm”，Dean稍稍顿了一下，偏了偏头，“可以这么说。”
“这位是？”Benny此刻才把目光从Dean身上收回，转向一旁的Sam，毕竟以Sam的个子来说，站在一旁真的很难让人忽视。
“Sam Smith，Wincherster先生的代理律师。”Sam赶在Dean开口之前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稍稍侧过半个身子把他哥哥挡在身后，留给Benny一个公式化的微笑，接着他用余光瞥到他哥哥似乎因为他说Simth这个愚蠢的姓氏而偷偷憋着笑。
“我想我们今天的一次小聚餐还不需要有律师在场吧。”Benny可能有些疑惑，但还是欣然接受，有些玩笑意味的问了一句。
“Sure，放轻松点，没必要在意这些，事实上Sam更像是我的秘书，帮我处理很多事情，他很有能力，我想有他在会让我们的谈判进行的更加顺利。”
“Oh，这很好，当然欢迎了，来吧先生们。”Benny侧过身子示意他们跟着他往前走。
“Hey，Mr.Simth，你的名字听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英国特工。”路上Dean突然凑过来，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着。
“闭嘴，Dean.”
说话间，他们已经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下一个房间。
整间餐厅复古的装潢使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古老的酒馆，Sam能听到房间里的壁炉烧起来的哔哩啪啦的火星子声，还有空气里弥漫的雪松味道。
“Hey，man，不得不说，这里的装修真的很酷。”Dean十分有兴趣的打量这这个房间。
“Classic，right？”
Dean点了头，接着走到一面陈列墙跟前，“看来你收藏了很多上世纪的爵士乐和摇滚乐Uh.”
“你喜欢它们吗?”
“Exactly，是热爱。”
愉快的对话好像给今天的会面开了一个好头，Benny一面招呼他们坐下，一面让人准备好今天的晚餐。
在他们品尝完今天下午刚刚从法国空运过来的私人酒庄酿造的葡萄酒之后，Benny率先开口了,“有关于，武器售卖的事情，我听说你们企业以前好像并不向私人组织或者个人出售来着。”
“的确是这样，不过那是在我父亲去世之前的事情了。”Dean摇了摇自己面前的红酒杯。
“对此我感到遗憾。”
“这没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Dean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接着Sam接过话茬开始给Benny介绍起他们公司的主营业务，和一些比较先进的武器起来，就像他今晚的身份该做的事情那样。
期间Benny一直很积极的询问Sam各种各样的问题，他看起来很满意，并因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当Sam说的差不多了，Benny则一口表示这个单子他订下来了。
“很高兴您能做这个决定，详细的产品型号和名称等到明天我回公司之后会派人给您发过去的，不过还是要问一下对于这次交易您心中预估的武器份额是多少。”
“五千万。”Benny大方的开口。
这个数字是Dean和Sam都没有想到的，因为Benny毕竟只是一个帮派老大，对于武器的品种，数量，更新换代的频率肯定比不上军队，他们又不需要参加战争，帮派斗争可用不上导弹和鱼雷，毕竟谁没事会在自己手里囤积那么多军火。
“Umm，很感谢您的信任，不过容我冒昧的多问一句这个数量的武器是不是有些多了，对于您的组织来说。“Sam和Dean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
“的确是有点，不过我想你们现在应该很需要一个稳定的合作伙伴吧，这笔钱我可不止拿来购买军火，我更希望我们能达成长期合作关系，我向你们购买军火然后再出售给周边的一些其他帮派，形成稳定的产业链，长期的利润我们五五分成。”
“五五，我以为你至少要拿六成差不多。” Dean此时才终于开了口，他觉得Benny理论上完全可以多要一点，他心里的预想甚至是三七分。
“不拿出诚意是很难交到朋友的对吗，多的那一份当我送你了。”Benny爽朗的笑出声来。
“这的确很有诚意，我交你这个朋友。”目前为止Dean对Benny的印象很好，所以他也很爽快的接受了。
而Sam就不这么想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这么大方有一半都是为了他哥哥漂亮的小屁股。
生意上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他们终于正式开始了今天的晚餐，晚饭的菜品很精致，看得出来Benny很用心的去准备了，为了照顾到不同人的喜好他甚至准备了很多品种的菜肴。
Dean和Benny似乎很聊的来，他们在那些收藏品和音乐品味上很有共同话题，并且时不时的回发出赞同的声音。
这场晚宴上充满了欢声笑语。似乎每个人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除了Sam，他一直没忘记自己今天是什么身份，他并不能过多的参与他们的谈话，所以只是有时候会附和一声。
Sam感觉自己像是被大人带去娱乐场所的小孩子，人们都在动情的展示自己，而他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写作业。
当Sam听到他哥哥再次对Benny的收藏表示出足够的称赞时，Benny抓准了时机似的开口，“这些都算不上什么，我那里还有很多比这些要惊人多的私人收藏，我打赌你一定会喜欢的。”
“哦是吗，看来我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喽？”
“事实上，它们就在这层楼的下面，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殊荣能邀请你一会儿下去观赏。”Benny看向Dean，真诚的发问。
Sam顿时警铃大作，顾不上那么多，他着急的开口，“Dean，哦，我是说Wincherster先生，我们明天早上还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不是吗，今晚我想您也要准备一些材料，这恐怕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尽管这个理由听上去并不充分，但是Sam管不了那么多了。
本来想开口回答的Dean听到Sam率先说了这么一番话，不知该怎么继续的Dean只得夹在中间，看看Benny接着又转过头看看Sam。
“看来Mr.Simth的确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员工，怪不得Dean会带你来参加这次会面。”Benny已经开始直呼Dean的名字不再去加Wincherster的后缀。
“当然，Sam一直都很优秀。”Dean像是没抓住Benny话里的重点似的一脸骄傲的夸着自己的弟弟。
“啊，不过，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Benny先是看向Dean，“等你结束参观以后我会派人把你安全的送到家的，不会很晚，如果你需要的话。”接着他把目光移到Sam身上，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
“Dean，你不能因为我们刚刚完成了一笔还不错的买卖就这么疏忽大意，你不要单独跟他呆在一起。”Sam把身子往Dean那边凑了凑，在他哥哥耳畔说到。
“你怎么了Sam，我感觉你好像反应过度了，come on，我又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好吗，你先回家去，就像我们以前一样，你以前不也经常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吧吗？”
“这不一样Dean。”
“Eazy,tiger，我保证我今晚会回去的好吗，如果有急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然后Dean就在Sam不赞成的目光下接受了这个建议，“我很乐意。”
于是Sam就在这顿晚餐结束后独自一人离开了，回到庄园的时候管家还很关心的问Sam是不是不舒服，因为他看起来不是很好。
Sam只说了自己没事，然后告诉他们的老管家，Dean应该会很晚回来要记得给他留门，接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现在心烦意乱。
他觉得他哥哥在某些方面就是个固执的傻瓜，好像因为他是个tough guy就丝毫不在意那些男人对他的别有用心。
电话铃声在此刻响起，他下意识的以为是Dean，拿起来之后才发觉是Jessica，这几天他都很忙，所以有些忽视了他独自在家的女朋友。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接起电话，Jessica听起来精神很好，兴高采烈的跟Sam说自己今天回了父母家，然后他们在晚餐的时候吃了自己菜园里的小南瓜，并且表示下次等Sam回来的时候她也会给他做一些。
Sam心不在焉的应付着Jessica的问题，在Jessica询问起自己是否有些问题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等他反应过来立马给Jessica道了歉然后表示自己最近真的很忙并且很累，而且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并表示希望Jessica理解。
他疲惫的挂断电话，随即陷入沉思，他觉得事情也许并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一开始，他想着他帮他哥哥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就回去跟Jessica过他的正常生活，但现在他好像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不管他以后跟他哥哥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是不是还会呆在这个家里，他都不该再让这个无辜的女孩牵扯到他们的关系中了，这对她不公平。
也许等他有空的时候，他该去找个时间结束这段感情。
此刻Dean正兴致勃勃的在Benny的介绍下参观那些藏品，他们之间的氛围很融洽，而Benny的私人收藏也值得他花费今晚的时间来一趟。
“Wow,这把枪”,Dean的目光突然被展台上的一把枪所吸引。
Benny的目光顺着Dean的方向看去，“Colt，这把枪的名字。”
“很漂亮，并且做工独特。”Dean称赞道。
“在1835年, 当哈雷彗星掠过天空的那天, 同一晚有些人死在了alamo。 Samuel Colt在马背上造了一把特殊手枪，这把手枪只有13发子弹。他消失前的6年里一直与这把枪作伴，传说这把枪能够杀死任何事物，甚至是恶魔。”Benny一边说一边把把手枪递给Dean。
“传奇故事Uh,不过我并不相信这些。”Dean把枪举起来，对着光欣赏它的做工和构造。
“你怎么得到它的。”
“我没事就会去淘换一些有年代感的小东西，偶然从一位古董商人那里拿到了它，还有这些子弹，你知道，他们都叫我“吸血鬼”，收集一把能够杀死自己的枪不是很有趣吗。”Benny解释道。
“的确很有趣，所以它只剩下这五发子弹了吗。”
“据我所知，是的。”
Dean没再问什么，拿起一发子弹推入膛中，比了一个端枪的动作。
“看起来你很喜欢这把枪”，Benny看着Dean拿枪的姿势，“现在它是你的了。”
“Why？”Dean听到Benny的话，放下手转过身看着他。
“枪配美人”，Benny如实回道，在Dean有更多的反应之前补了一句，“也配英雄。”
“别想用这种理由糊弄我，先是一笔超出你需求的军火交易，接着又是枪，告诉我为什么。”Dean不再一嬉笑的样子，他的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眼神变得具有侵略性，看向Benny的目光让他想起来正在狩猎的豹子。
“如你所见的，Dean，一开始我的确只是对他们口中的Wincherster的新任家主感兴趣，他们都说你是一个野性十足的暴力美人，所以我参加了你的那场宴会，运气好，也许能拥有一段不错的艳遇，但你跟我想象中的样子很不一样，我是说，在私生活这一方面。不过你真的很吸引我，这么多年，我已经拥有了很多了，而现在我只想付出些什么，这只是我单方面的行为。”
“所以你做这么多，只不过因为你想跟我上床？”Dean的大脑在接收到这么多信息以后，简单的做出了过滤。
“哦，当然不”，Benny大笑起来，“Dean，我可不想强迫你，也许你到我这个年纪才会知道心动的珍贵。”
“Umm，不管怎么说，还是很谢谢你。”Dean不想再听那些肉麻的话，于是赶忙开口以免Benny接着再说下去。
“看来是我失礼了”，Benny很坦然的回答。
“并没有，只不过我的确没有那种想法”，Dean收好手枪，然后把子弹装在了他的口袋里，“不过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我那里也有一些价值连城的收藏，改天我让人送过来，虽然可能比不上Colt。”
“没关系”，Benny看了看Dean的领口，“或许你身上戴的项链怎么样。”
Dean也低下头，接着看到了自己领口露出来的两条细线，是Sam给他的护身符，他几乎从不离开它，就算是穿着正装Dean也会把他摘下来放在自己衣服的内侧，今天并没有出席什么正式的场合，所以他只是把它塞在了自己的衬衣里。
“这个”,Dean把它从衣领里面扯出来，“这恐怕不行，这是我弟弟送给我的，它对我很重要。”
“那好吧，看来我只能期待你别的礼物了。”
“我会的。”
接着他们又看了一会儿那些收藏，都看得差不多了，Dean觉得他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够长了，Benny则叫人去送Dean回家。
临走前Dean对Benny说，“老兄你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
“My pleasure.”
等Dean到达庄园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了，今天谈判的成果很不错，他想他能够美美睡上一觉。
当他快走到他房间门口，他隐约看见黑暗中有个人影，Dean立马警惕起来，摸出了那把Clot.
“Who？”
那个黑影听到Dean的声音动了动，朝他这边走过来，直到窗棂里泻下的月光照清他的面容。
“Sam？”
Dean见状放下了手里的Clot，“搞什么Sam，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就这样站在别人门口真的很吓人。”
还没等Sam开口，他就先注意到了Dean手里的枪，他没见Dean用过，更何况Dean今天出门放在腰侧的也不是这一把。
“Dean，这把枪？”Sam走到他哥哥跟前。
“Oh，它叫Clot，很漂亮是吧，Benny本来打算送给我，不过最终我们还是决定拿东西去换。”Dean想要展示似的举起枪在Sam面前晃了晃。
这可真好，当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他哥哥的时候，Dean正在跟别人玩以物换物的交换游戏，而他的哥哥似乎已经对Benny产生了信任。
“Dean，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个Benny对你是什么心思。”
“Well,如果跟男人上床就能每天签一单大生意的话，我很乐意这么做。”Dean听上去并不在意的开了个玩笑。
世界上不会有美而不自知的人，Dean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到这一点了，并且他很会运他的魅力，Sam觉得Dean完全有可能会为了Wincherster家族这么做，而这件事还没发生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他哥哥目前应该还是个异性恋。
“所以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哦，瞧瞧，就算上次他们都滚上了床Dean对他还是没有任何防备，因为在他眼里他就是个孩子，是永远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弟弟，他都不愿意去想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别的原因。
等等，孩子，Sam的脑海中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
“Dean，我真的很担心你”, Sam突然上前抱住了他的哥哥,“我很怕你会出什么事，所以我难以入眠。”
Sam刚刚还在义正言辞的指责Benny的行为，转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企图也足够卑劣，但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感和道德感，最终还是融化在Sam强烈的个人情感里了。
这招显然有了效果，他感觉到他哥哥的双手也抚上他的后背，于是他接着说，“Dean，我不能失去你了，尤其在失去我们父亲之后。”
很好，他为了得到他哥哥的愧疚感甚至搬出了他们的父亲。
“没事的Sammy，这不会发生的好吗，也许我今天确实莽撞了一点，但我会注意，以后不会让自己处于这种不确定的危险之中了好吗。”
Dean看向他的弟弟，Sam的眼中闪烁着水光，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棕绿色眸子让他看起来像是被主人遗留在家的大狗狗，Sam小时候总这么看着他，每次只要他对上这双眼睛，他就会心甘情愿的交出他的零食，玩具或者别的什么。
“你向我保证。”
“I promise.”
Dean觉得此刻的Sam好像又变回了当年他怀中柔柔软软的little Sammy，以前他们第一次跟着John去战乱地区实地考察的时候，有时候甚至只能睡在帐篷里，彻夜不绝的枪声使得Sam经常会在半夜惊醒，然后他就会爬上自己的床摇摇他的胳膊，而Dean会把自己的被子分他一半，然后给他一个晚安吻。
“好了Sammy，快去睡觉吧”，Dean把自己的声音放得柔和，然后微微扬起脑袋，在Sam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
Sam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这个吻很轻，就像羽毛落在脸上，Sam感觉他的心跳的很快，甚至比他们上床的时候还要跳的快。
Dean看着还在原地愣神的Sam，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了Sammy，一个晚安吻已经很过了，你不会真的想让我给你唱摇篮曲吧，我想你不会喜欢重金属风格的摇篮曲的。”
“Oh，不了，当然不，谢谢你Dean，晚安。”Sam磕磕绊绊的道了晚安，随即逃也似的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莫名其妙。”Dean无奈的摇了摇头。
Sam将自己的后背贴在门上，他觉得他的全身都在发烫，只有Dean触碰过的肌肤带着一丝凉意。
Oh，上帝啊，我一定是，无药可救了。

Chapter Text

Part6
一周了，整整一周了，自从他们签下和Benny的那个单子，几乎这一周的时间，Benny每天都会有机会和Dean呆在一起，虽然时间并不是很长，但这对于Sam来说已经足够了。
要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做的可不是什么能摆在明面上的生意，不可能就下放给手底下的人负责，基本上Dean和Sam还是会亲自到现场跟进，Dean这么做多半是因为他乐在其中，而Sam则是因为不想在这种时候落下什么把柄给FBI。
就这样的Dean和Benny的关系似乎就在这种趋势下越来越好，有时候他们三个人都在场，Dean跟Benny聊的甚至比跟他的还要多。
以前Sam可能并不会很在意这些，因为他们这么多年亲兄弟的默契，很多事情都心照不宣，一个简单的眼神或者是动作他们就能明白彼此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但他哥哥这么久以来，真的很少像现在这样，这么快的就跟其他人这么亲近，从小到大，Dean好像都没什么朋友，因为他哥哥把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他的家庭和照顾他上面。
在Sam高中因为不能参加他朋友们的派对而和他们父亲生气的时候，Dean还会宽慰他说不用把这些看的太重要，过几年他就会明白只有家人才是永恒的，然后他还冲着Dean大喊说他根本不懂，Dean会拿John的命令来压他，但最后拗不过还是会在John面前给他求情，说这次就让他去吧。
现在当Sam决定先不顾一切地回到他哥哥身边的时候，他哥哥却好像收获了一段不错的友谊，他觉得Benny甚是取代了他的一部分。
他不是没有向Dean暗示过，不过Dean根本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每次都一带而过，“Sam，我们现在真的就只是朋友而已，Benny很尊重我，而且，老兄，我又没什么同性恋歧视倾向。”
这他还能怎么说，毕竟他不可能每一次都装成还是那个little Sammy去博取他哥哥的同情，如果他一直这样下去，他保证Dean会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
于是他就只能在他的工作时间看着他哥哥和Benny一起说说笑笑，后来Dean还把自己喜欢的典藏重金属摇滚的唱片送给了Benny，作为那把枪的交换。
这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问题，也许是他反应过度了，他哥哥可能确实需要一个能够交心的朋友，这也许能让Dean好受点。
Sam暗自想着，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惩罚他占用了Dean这一生太多的时间，他们已经在一起太久了，现在他要学会跟别人分享他的哥哥。
Sam只能把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工作上，不知道第多少个他独自在书房办公的晚上，他哥哥却突然推门进来。
“Oh,hi,Dean，今天回来的这么早？”Sam有些意外，语气中藏不住的欢欣雀跃。
“我可不会一直把自己的弟弟留在这里独自工作好吗？”Dean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随手把外套甩在椅背上。
“没事，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难的工作，只不过有些花费时间。”
“别这么说Sam，听起来你好像在跟我抱怨我做的太少了，那些线下的工作一直都是我在负责好吗。”Dean撅起嘴看着他的弟弟。
“事实上我没有。”Sam合上笔记本电脑，把手交叉搭在桌子上，对上他哥哥的目光。
“不，你一定有”，Dean不服输似的好像一定要比他弟弟多说一句。
“Whatever,事情都解决了？”Sam问道。
“差不多了，那些常规的轻型武器已经全部交付完成了，其他的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不过Benny也不怎么着急要，明天再说吧。”
“那你不用天天跑出去跟他见面了，uh?”Sam试探性的接着问。
“我想应该不会”，Dean在他的椅子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坐着舒服一点。“你好像很在意这个？”
“是吗？”Sam有些心虚的半低下头。
“你知道吗，今天Benny还跟我说，他以为你也是我的追求者，并且让我注意你，因为他觉得你每次在场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出轨的丈夫”，Dean饶有兴趣的跟Sam开起了玩笑，“你们两个真的很有趣，都互相提防着对方，不过现在没事了。”
“What？什么没事了？”
“我是说这个误会，我和Benny说因为你是我的弟弟，他那么看着我只是因为他不放心而已，然后我还告诉他你小时候有多黏我，现在误会解除了。”Dean的表情很放松。
“你告诉了他我的真实身份？甚至还讲了我们小时候的事情？”Sam的声音一下子拔高。
“你担心什么？Benny不会把你的身份在那些条子面前乱说的，这并不会影响你的律师工作。”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我是说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告诉他这些。”Sam感到自己的太阳穴一阵抽搐。
“当然是因为方便，我们现在是长期的合作伙伴了，我总不可能一直隐瞒你是我弟弟的事情，你忘了吗，假身份只在我们短期调查的时候才最有效果。”Dean一边说一边伸出自己的手在空中比划着。
“好吧Dean，你说了算。”Sam不想再说下去，Dean好像很坚定，而这让他很有失力感。
“而且这样对你也有好处不是嘛Sam，以前你必须要维持自己的律师身份，因此不能总是跟我一起，现在好了，你能加入我们了。”Dean继续补充，他的完全没注意到Sam的情绪变化。
“不了Dean，你知道我对你们的聊天没兴趣。”Sam起身想要离开这个房间，他感觉再在这里多待一秒就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已经积攒很久了。
接着厚重的关门声在Sam身后响起，他推得很用力。
Dean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把手插在自己腰上，长呼了一口气，半晌，烦躁的推开了眼前的公文，然后又扶着额坐下。
Sam离开之后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驱车离开了Winchester庄园，他想他哥哥也许说得对，他确实需要找点事情做，不单单是为了放松，而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和挽回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他把他的BMW开到了了一家酒吧的门口，服务生热情的迎接了他并且去帮他把车停好，他选择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因为这家酒吧看起来很受欢迎。
当Sam走进去之后，他看到人头攒动，舞池里的男男女女们正肆意挥舞着汗水，他感到有些吵闹，于是快步绕过去，走到吧台，点了一杯威士忌。
Sam发现即使自己坐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想要娱乐的心情，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低头喝闷酒。
“Hello，handsome boy，是什么让你在这里独自消沉。”坐了一会儿Sam听到身旁有人跟自己说话。
他回过头看到一位有着红色卷发的长着雀斑的姑娘端着一杯鸡尾酒站在他身侧，她妆容火辣，笑容像是加州的向日葵，Sam猜她一定很受欢迎。
“Nothing，只是有些烦心事。”Sam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let me guess.感情上的事？我想不到别的能让一位英俊的帅哥独自坐在这里借酒消愁的理由了”，红发女子把酒杯放在台前，紧接着坐了上来，“我们能聊聊吗？”
“Sure”，Sam爽快的答应，反正他也无事可做，然后叫来了侍者告诉他今晚这位小姐的酒他承包了。
“你可真慷慨。”
“谢谢。”Sam一笑带过。
“So，你分手了吗，还是说和女朋友闹脾气之类的？”女孩直接问道。
“不，并不是”。Sam又灌了自己一口酒，“事实上我们连情侣关系都不是，但他是我很亲近的人，我们亲如兄弟”，Sam犹豫了一下还是把she换成了he。
“哦，所以你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女孩连忙表示歉意。
“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那你们是青梅竹马吗，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
“算是吧，不过我觉得我没什么机会，因为他一直把我当成家人，而且他还是个直男。”Sam这么说着，心里却在调侃自己何尝不是个直男，但是自从他发觉了他对Dean的心思以后，就没别的女性可以入他的眼了。
“弯爱直？这可真是够难的。”女孩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本来我可以忽视这些，只想和他保持现有的关系，但是似乎也有别的男人对他有好感，我忍受不了这些，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但我也不能接受就这么失去他。”Sam自顾自的接着说。
“你怕你跟他表白之后会失去这个兄弟？”
Sam点点头，没有说话。
“难道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吗？我是说，你难道想要一辈子看着他和别人一起吗？现在只是一个男人，万一他以后成家了呢？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反正你也已经够难受了，自信点，你也很不错啊。”女孩倒是很直白的想着。
尝试吗，Sam看着自己杯中的酒，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Dean如果跟一个女孩相爱他可能心里还会好受一点，他会立马在这些事情结束后就离去，然后不再打扰的也过着一般人的生活。
现在有另外一个男人接近了他的哥哥，而Dean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排斥，在他清楚的知道Benny的心思之后，他总会想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但他们是亲兄弟，这世界不会有人爱上自己的亲生哥哥的。
一整个晚上女孩都在一旁给他分析和鼓气，一会儿夸他很优秀，一会儿又让他往好的地方想，他大多沉默不语，偶尔会附和两句，然后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
等到酒吧快打烊了，他们才从座位上离开，分别的时候女孩还在跟他说希望他能成功，Sam感谢她的祝福，冲她挥了挥手。
这个晚上他几乎快要被打动了，他很想立马就赶回去告诉他哥哥，自己其实对他不只是亲情，但是摆在他面前的事实和身份却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每当他想要有什么出格的念头，那把剑就会落下来，使他清醒。
不久，Sam觉得脑子有一点昏沉，可能是酒劲上来了，他也没注意今晚喝了多少的酒，但Sam记得他为此花费了一笔不小的钱。
Sam想他已经没有办法开车，于是看了看附近的街道，准备就近找一家酒店住下。
好在他所在的酒吧位置周围都很繁华，不远处的高楼就亮着Hotel的标识，Sam趁着自己还算清醒，快步赶去酒店前台办理了入住，等他到了房间，酒精就已经渐渐爬上他的大脑了，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喝酒了，毕竟他不是Dean，没有那么多的应酬来锻炼他的酒量。
醉酒带来的还有深重的困意，Sam想着这下明天肯定会头疼了，接着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Sam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叫醒他的是酒店的客房服务，工作人员为他送来了早餐。
老实说接过早餐的Sam这时还是没有完全清醒，如他所料的他感觉到自己头重脚轻，只能机械性的把食物塞进自己嘴里充饥。
吃过早餐的Sam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慢慢清醒，身体的力量也逐渐开始恢复。
坐了一会儿他就去浴室把自己梳洗干净，虽然他的衣服上还是有一股威士忌酒的小麦味，但他现在可以先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袍，而舒服的热水澡则让他好受不少。
这时Sam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并且关机了，他昨天出门的时候剩余的电量就已经不多了。
Sam在床头柜翻找了一会儿，接上了通用的充电头，把手机压在枕头下面，继续在床上休息了两个小时。
大约到了中午，Sam感觉自己状态差不多都恢复了之后，他拔下已经充满电的手机准备去餐厅吃个午餐然后就回去。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Sam都没打开过他的手机，开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看到了Dean给他发消息问他是否还好，时间差不多是他在酒吧买醉的时候。
Dean还是很关心他，Sam心里第一时间这么想着，给他哥哥回复了一个还好，很快就回来，还有一个笑脸的表情。
早餐的份量很足加上他昨晚又喝了太多的酒，Sam现在不是很饿，所以就只简单的吃了一小份意式千层面。
当他走出餐厅时，恰好收到了Dean的回复，他先是表示没事就好，接着说到自己下午要去把新到的RPG火箭筒送去给Benny，因为他订购了十支，问Sam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又是Benny，Sam的心情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他给Dean发消息要他在家等着他，然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上了车朝家里赶去。
虽然Sam尽量在不违反交通法规的前提下把车开的很快，但这个点毕竟是出行高峰，Winchester庄园又在郊外，所以Sam在路上就堵了很久，等他到家已经是下午了。
等Sam到了之后就直接去了书房，因为这个时间点他和他哥哥通常都在这里办公，果不其然，开门之后他看到Dean坐在办公桌前。
“Sam你回来了？”Dean看见来人，把头从电脑后面伸出来。
“是的，我回来了。”Sam走向他哥哥。
“你昨晚？你终于开窍了吗Sammy，学会在自己紧张的生活中寻找平衡了吗？”Dean抬头看着Sam。
“No，不是你想的那样。”
“Due，你现在闻起来身上一股酒味，看来你昨天喝的不少，你需要休息吗，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找Benny，反正我们今晚打算去酒吧一起喝一杯，那里的酒吧老板是AC/DC的超级粉丝，每晚都会有不错的乐队表演。”Dean吸了吸鼻子，接着询问Sam的情况。
“我很好，我现在过去换衣服，一会儿跟你一起过去。”Sam感觉自己昨天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在听到这番话后又开始分崩离析。
“Sammy”，Dean突然起身叫住了准备离开的Sam，“如果你昨天是因为我跟Benny说了你的身份而跑去喝酒的话，我向你道歉，当然如果给你带来了麻烦，你可以不用再管家里的事情了，去过你的生活，我能一个人应付这些。”
Dean听上去情真意切，换作平常Sam可能已经给他一个毫不在意的微笑，但是今天不管他怎么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他都无法挤出一点笑容。
“所以你因为Benny的事情，而希望我离开？”Sam转过身来，语气隐忍，似要压住自己的感情。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影响”，Dean有些惊讶，继续说，“我知道你离开家之后过的很好，我想过要留住你，但是如果这给你造成了伤害，我想你可以先离开一段时间。”
Sam此刻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他觉得Dean好像一直把自己推开，把他隔离在这些事情之外，然后他就可以和Benny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不用迁就自己弟弟的想法。
潜意识里Sam知道自己的判断不一定正确，但这么多天的情绪堆积和Benny的名字犹如一个魔咒把他脱下更深的情感漩涡。
“Dean，你知道吗”，Sam听上去情绪很不稳定，一边说一边和Dean靠得更近，“自从我回来，我总感觉我一直站在远处看你，先是在宴会上，现在又是在对Benny这件事情上，明明我已经站的很近了，但你的心好像离我很远。”
“What？Sam，你在说些什么？”Dean被Sam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Sam要干什么。
“It doesn't matter.你马上就会知道了”，趁着Dean还没反应过来，Sam一个箭步冲上去将Dean按在了椅子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Dean，“今天你不会去见Benny的，你哪里都不能去。”
Dean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觉得事情好像在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他本能的开始反抗，但是由于刚刚一瞬间的疏忽，Sam已经在这场抗争中占了上风，他的身高优势把Dean圈在椅子上让他很难施展开来，更别说Sam现在好像正在尝试解开自己的裤子。
“Fuck，Sam，你他妈的在搞什么？”Dean语气有些慌乱，大声呵斥着Sam。
“你看不出来吗Dean？我要上你，就在这里，就在此刻。”Sam一只手把Dean牵制住，腾出另外一只手抽下Dean的皮带。
“Son of bitch，我可是你的哥哥，快停下你的动作，如果你想找男人上床，我现在立马就能打电话把人送到你床上，或者给你十美元，你出门去街上找一个随便什么，快点放开我不然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Dean并没有放弃，他加重了语气，依旧再找机会试图从这种窘困中抽身。
一个疏忽间Sam感到Dean的一只手从他的手里挣脱，接着Sam感觉到自己左胸被Dean重重的来了一下，这可是实打实的一拳，Sam为此感受到了来自胸口钝钝的疼痛，他咳嗽出了声。
也许Dean确实是John训练有素的士兵，不过Sam也是个捕猎的高手，很快Sam就把Dean身上解下来的皮带反手绑在了Dean手上，然后把他哥哥固定在了椅子上。
Dean这个时候好像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几乎要把自己这辈子知道的脏话都说了出来，以希望能骂醒Sam。
“你好像还没还没弄明白”，Sam痴痴的看向Dean，眼里满是深情，像是在看他久别重逢的爱人，他的手抚上他哥哥的嘴唇，在上面来回摩挲，“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我只想要你，Dean。”
他看到Dean的瞳孔猛地收缩，在Dean的双唇吐露出更多不雅的词汇之前，从桌上扯过Dean之前甩在那里的领带，分开他的嘴，把布条从口中穿过绑在他的脑后。
“虽然我想听到你一会儿发出来的声音，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很合适，这真遗憾。”Sam说着，缓缓低下身子。
接着Dean感觉到自己的裤子拉链被拉开，他瞪大了眼睛，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口中发出嗯嗯声，然后他感觉到他的阴茎被火热湿润的口腔给包围，Sam低头含住了他。
Sam并没有给人口交的经验，但他知道怎么才能让一个男人兴奋，他的舌尖不断的舔过Dean顶端的小孔，与此同时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这根生殖器的底部不断的套弄，速度适中，这不会让Dean感觉到不适。
Dean并不想这样，但他此刻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脆弱掌握在Sam的手中，并且生理反应让他逐渐感受到快感，他的呼吸开始加重，堵在他口中的布条让他的呼吸不那么顺畅，所以他的胸口产生剧烈的浮动。
见此Sam更加卖力的吞弄着他哥哥已经高昂的欲望，他放松自己喉咙的肌肉以求能将他哥哥吃的更深，Sam快速的做了几个深喉，这很有效果，他看到他哥哥不自觉地把头向后昂着靠在椅背上，嘴里发出耐人的呜咽声。
随着Sam富有技巧性的逗弄，他感觉到自己口中Dean的马眼已经开始不断在渗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精液，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估计快到高潮了。
Sam把Dean的阴茎从自己口中拔出来，然后站了起来，他哥哥这个时候被吊在欲望的边缘，他的眼周泛红，眼眶里积攒着因为快感而不自觉产生的生理泪水，Dean把口中的领带咬的很紧，以阻止自己发出太多的声音。
看到Dean这副样子，Sam不由得笑出来，他好像很满意Dean被他弄成这副样子，他抬起Dean的下巴，“我亲爱的哥哥，今天你除了被我操射之外，我不会让你碰你的前面。”
在Dean惊恐的眼神中，Sam把他扶起来让他的手从凳子上抽出来，然后Sam扣住Dean手上的皮带结，把他放在了书房的沙发上，接着他剥下了Dean身上全部的衣物，顺着Dean的胸口一路吻下去，动作轻柔像是在信徒在侍奉他的神明。
当Dean满身都印着Sam留下来的吻痕之后，Sam才释放出自己已经硬的不行的老二抵在Dean股间，他似是下定决心般的这次要给他哥哥一个教训，因此他在没有任何准备措施的情况下就直接进入了Dean的后穴。
“呜…嗯…啊……”粗暴的进入显然让Dean很不好受，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刚刚一直挺翘的欲望也有了低头的趋势，要不是他口里含着东西，刚刚那一下他可能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Sam这个时候自然也不好受，他太大了而Dean的小穴又紧又干，他丝毫不怀疑刚刚强制的进入已经让Dean的小穴流血。
但事已至此，Sam也没时间思考那么多，他小幅度的在Dean的穴口抽插又进入，双手不断在Dean的阴茎上上下动着好让Dean保持兴奋的状态。
“呃嗯……唔…嗯……”Sam的动作显然有了效果，Dean的阴茎又慢慢恢复到刚才勃起的状态，快感也同时让Dean后面开始主动分泌出液体，和着刚刚的鲜血Sam感到Dean的小穴在慢慢把自己往里面吸。
Sam把Dean的腿分的更开，让他的一只腿挂在沙发的靠背上，另一只腿则放在自己腰侧，他开始大力的进入他哥哥的身体，然后一只手撑着Dean的上半身，以求他哥哥能坐起来看到自己的阴茎在他的小穴中一下下抽出来又重重的顶回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双方都清醒的时候做爱，视觉上给Dean带来的冲击和不断攀升的快感让他难以忍受，于是他偏过头去不愿再看到这么羞耻的画面，Sam把他的头掰过来，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但Sam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他加快了速度，凭借着上次的经验，Sam很快就找到了Dean前列腺上的那一点，反复研磨冲击。
“嗯嗯…啊…”他听到Dean被他顶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有力气再咬着口中的布料，无法控制嘴部张合的Dean已经将口中的领带全部染湿。
闭上眼睛之后的Dean触觉更加灵敏，Sam毫不留情的折磨着他的敏感点，牵动着他全部的快感，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Sam也感知到了这一点于是他换了个姿势，把Dean的腿压在他胸前，整个人压了上去，继续快速挺动着腰。
不久他感觉到自己腹部溅上一股热流，Dean到达了高潮，在他的操弄之下，Dean的后穴也随着高潮一阵紧缩，它按摩吸附着Sam的巨根，这让Sam几乎感到欲仙欲死。
Sam伸手解下了Dean口中的领带，同时松开了束缚在Dean身后的皮带，Dean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他双手半挂在Sam身上，嘴里发出呼哈呼哈的喘息声，他的身体依旧处在兴奋的高热状态。
“看吧Dean，我甚至都没怎么碰你前面你就为我达到了高潮，你享受这个，并且你渴望自己弟弟的鸡巴。”Sam坏心眼的说道。
Sam看着他的哥哥，他还没有释放，于是在给Dean缓冲的同时依旧保持着进入的姿势。
然后Sam把Dean翻过去让他跪趴在沙发上，他从后面进入。这个姿势让他们贴合的更加紧密。
“呜呜…唔…”Dean似乎还是倔强的不愿让自己的口中溢出太多呻吟，但这根本无济于事，Sam把自己的手从他身下绕过去，用手指强迫撬开了他哥哥的嘴巴，捏住Dean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搅弄，模仿着抽插的姿势，下身也不甘示弱的动着。
“啊…哈…啊…嗯…啊啊啊”Dean放开了呻吟，叫床声婉转又魅人。
“大点声Dean，最好让大家到听到你在谁的身下快活。”
话音刚落，Sam感觉Dean的牙齿触碰到了自己的手指，Dean似乎想要咬他，他抽出手指拍了拍Dean的屁股，“乖一点，Uh？”
这种动作让Dean感到羞耻，于是他抖得更厉害，双腿几乎支撑不住自己，Sam一边捂住了Dean的嘴，一边扣住他的腰，他感觉到Dean因为羞耻而不断紧缩的后穴，打算做最后的冲刺。
被捂住嘴巴的Dean只能发出一些呜咽声，但是这个动作也给他带来了窒息般的快感，他又一次达到了无精高潮，什么都没射出来，然后他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流冲击着他的内壁，他意识到Sam射在了他身体里，然后认命般的合上眼睛，瘫倒在沙发上。
Sam释放后趴在他哥哥身上好一会儿，然后松开了捂着Dean的手，书房里此刻只能听到他们的喘息声。
Sam从他哥哥身上移开一点，想要确认Dean现在的状况，他看到Dean紧闭双眼，咬着自己的嘴唇，身下混着血丝的白浊正顺着大腿根部蜿蜒而下，他哥哥躺在那里，像是高洁的被破了处的圣女。
等了好一会儿，Dean终于缓慢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因为快感而短暂的失去焦点，他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上面挂着剔透的细小泪珠，被泪水洗刷过的眼睛就像清晨挂满露珠的蝴蝶翅膀，这次Sam看到那只蝴蝶甚至连翅膀都挥不起来，它落在一朵花上，翅膀上的水珠让它无法飞翔，Sam想把那只蝴蝶放在手里，为它擦干身上的水，但他发现自己好像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Dean这一辈子的眼泪好像都献给了Sam，这个硬汉甚至在他们父亲的棺椁前都没留一滴泪，他一生仅有的三次流泪都是因为自己，第一次Dean为了挽留自己，第二次他喝醉了以为自己要离开，第三次…他也许总让他哥哥难过，Sam感到自己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他心疼的吻上Dean的眼睛和他不断滴落的泪水，然后不断说着Dean，我爱你。
“啊…哈…Sam，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你知道这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吗？”Dean的声音因为情欲和体力不支而显得柔软，但是语气中尽显悲哀。
Sam看着他哥哥的眼睛慢慢开始聚焦，他却没办法在这双眼睛中看到自己。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半天只说了一句，“对不起Dean，Benny的出现真的让我冲昏了头，我无法再抑制我的感情了，我不能看着你和别人这么亲密。”
“但这是错的Sam！！我们是亲兄弟，这毁了我们。”Dean有些崩溃的大吼，带着哭腔。
“是我搞砸了这一切，我承担这所有的后果，但我不会否认自己对你的感情。”Sam语气坚决。
Dean有气无力的坐起身来，指了指门口，“Just get out of here.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Sam知道再这么杵在这里也不会有结果，只说了一句，如果你需要我就一直在。
离开前，Sam听到房间里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Sammy，you know，这世界上没人能比得上你，我甚至愿意为你付出生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我也是，但现在，挡在我面前的就是我自己，是你的Sammy，记忆里的Sammy。”Sam在心里有些可悲的想着，没有说出口，回应Dean的是同样一声叹息，紧接着，所有人都听见关门声在庄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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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
Sam和Dean已经几乎几天没有说话了，这很好，至少Sam觉得Dean会感觉很好，在他对他哥哥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之后。
不过他们之间也没有完全形同陌路，他还是能感觉到Dean有时候看向他的欲言又止，Sam也想跟他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请求Dean的原谅，所以他们谁也没有开口。
Dean现在几乎不笑了，他已经很久没看到Dean说话时脸上那些生动的小表情，即便是不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就像一尊被人雕刻好比例的会动的塑像。
当然Sam还是能从一些细节上面知道Dean的近况，比如他哥哥最近没有再见过一次Benny，他把这些事情交给了一个他们父亲在世时就业务能力比较突出并且忠心耿耿的经理去做，老员工会让他更加放心。
而Dean基本上哪也没去，天天就待在公司处理常规工作，视察进度，或者是琢磨着公司经济结构改革，Sam听到风声，说现在公司总部的人天天看到Dean就发怵，并且稍稍做不好就会被老板叫去开会。
现在Dean似乎已经不踏进书房，每天公司和房间两点一线，最近出入公司的频率大概比他半年之内加起来都多。
Sam自然也不好受，说白了他们现在进行一场冷战，偶尔能知道对方现在的状态，但是也没办法改善，他们都清楚的知道，现在他们好像不能共存，又不能失去彼此。
渐渐Sam觉得自己的存在好像给Dean的生活带来的更多是困扰，他开始否定自己，也许他一开始就不该回来。
当初就是他信誓旦旦的说要离开这个家，他在Dean经受过一次分离的痛苦并且习惯之后又强迫Dean重新接受自己的回归，现在他又用他自私的爱绑架了他哥哥的感情。
Dean可能一直是当年那个想要一家人好好在一起的男孩，但Sam却让一切美好都蒙上了阴影。
Sam想他这段时间应该放过自己，并且放过Dean，所以在一个天还未亮的清晨，Sam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又一次独自离开了家里。
除了他的衣服，Sam就只带上了那些比较重要的文件，虽然他这段时间郁郁寡欢，依旧还是记得去应付阴魂不散的FBI。
还有，他们父亲的日记，John Winchester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记录了很多重要的事情线索和技巧在他的日记本里，在他们父亲最后一次离开家之前把他交给了Dean。
后来Dean因为他们父亲的去世忙的不可开交，等到Sam回家之后，Dean就把日记给了他说让他好好查查看这里面的东西，说不定会对他们很有帮助，
所以Sam带上了它，他想他现在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整理这些。
Dean现在最大的愿望应该就是查明他们父亲的死因，现在他们产业的经济危机得到了缓解，Dean应该也会把重心放在这个上面了。
“God bless me，帮Dean找到他想要的线索，找到真相，应该是我目前能做到对他最大的补偿了。”Sam在心里默念。
家的方向在后视镜中越来越远，Sam希望下一次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的好起来。

Dean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做梦，梦里他总是会梦到Sam小的时候，他给Sam喂饭，帮Sam穿衣服，教Sam写字，在Sam被老爸惩罚的时候，偷偷带Sam溜出去玩。
然后梦里的Sam突然就在一瞬间长大了，他用小时候同样的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然后开口，他说他爱他，超越亲情的那种爱，小时候Sam的声音和现在的声音逐渐在他脑海中重叠。
紧接着Dean就会从睡梦中惊醒，他大口的呼吸，周围的黑暗似要把他吞噬，夜，一直很寂静。
Dean一直在想，到底他和Sam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是什么地方出错了，才会导致今天的结果。
他以前从来没有细想过Sam对他意味着什么。但是从他记事开始，他的母亲就告诉他你要有个弟弟或是妹妹了，以后一定要照顾好他（她）。
在Sam出生以后，Dean就对这个弟弟百般照顾，尤其是他们的母亲去世以后，他的父亲对他变得更加严厉，因为这样他才有能力保护自己和Sam。
Sam几乎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甚至在Sam和他们父亲剑拔弩张的关系中扮演者“母亲”的角色，就像母亲永远会在父亲面前帮自己的孩子说话一样。
某种程度上，Sam就是他一直到成年之前的整个世界了，甚至John在某种意义上都比不上Sam。
也许是自己给了Sam错误的暗示，要知道，很多男孩子们都会对自己的母亲有孺慕之情，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在他的童年中总扮演着这个角色，Sam才会把这种感情错当成是爱情。
就像…就像自己也向往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不是吗，Dean试图说服自己Sam对他的感情只是一种错觉，但他的脑海中总浮现Dean认真说爱他的神情，他不是个孩子了，他已经能分辨自己的感情了。
这种认知的重建和情感上的错乱把Dean折磨的不轻。
他不敢和Sam有任何长时间的目光交汇，他总能看到Sam充满歉意的目光，其实Dean并没有觉得Sam对不起自己，但原谅之后呢？他们该怎么面对彼此？
况且他没办法说什么，因为正常人会对亲兄弟喜欢自己这种事情感到恶心，而他没有，他只觉得不应该。
Dean推掉了所有的需要出面的一切贸易来往，包括Benny那边，他告诉他自己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修整。
天天出现在办公室板着脸督工可能让他的员工们很不好受，他从他们的表情和跟他说话的语气就能感受出来，但他需要一个发泄口，就像Sam还没回来的那时候一样。
他们就这么互相折磨，两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差，浓重的忧愁堆积在他弟弟的脸上，他们的房间仅仅一墙之隔，Dean却觉得他们在渐行渐远。
这样也许也不错，Dean病态的想着，至少他还能换种方式保护他的弟弟。
这种微妙的平衡终于在今天早上被打破了，当他睡眼惺忪的走下去吃早餐的时候，管家Lynne告诉他，“Master Dean，今天清晨Master Sam带着他的行礼离开了。”
Dean一瞬间没了睡意，他赶忙冲到Sam的房间，门没锁，他很轻易的就进去了，此刻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Sam把他的房间收拾的很整齐，就像他没在这个房间住过一样。
Dean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依稀记得Sam几年前走的前天晚上让自己不要去送他，那晚他彻夜难眠，一直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确定Sam离开以后他独自一人坐在Sam的床上，看着桌上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久久不能回过神。
这辈子他不愿再经历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次，这次是因为他自己。
接着Dean像是想起来什么的直奔书房，他翻找着Sam有没有留下或者带走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发现Sam带走了一部分文件，还有他们父亲的日记。
Dean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结果是否是他期待的，随即感觉全身力气被抽走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Sam在离开离开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Jessica，在此之前Sam先去花店买了一束漂亮的花，然后他去购物中心，买下了Jessica逛街时跟他说过很多次的她喜欢的牌子的衣服和包，最后他订了一桌Jessica喜欢吃的菜，并且在Jessica到家之前布置好了一切。
在时钟指向下午的六点十分的时候，Sam听到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站起身准备好了去坦白一切。
“Oh my gosh，babe，你什么时候回来的”，Jessica先是惊讶的捂住了嘴，随后激动的询问Sam。
“不是很久。”Sam接过Jessica手中的提包。
“你特意为我准备了这一切吗？”随着Jessica走近屋内，Sam准备好的一切逐渐在她眼前展开。
“Yeah，还有你上次一直想要的”，Sam说着拿出了放在架子上的礼物。
“Oh dear，you are so sweet.”Jessica情不自禁的拥抱这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太久，Sam松开了怀里的姑娘，Jessica也注意到了Sam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babe，看起来你好像很低落。”
Sam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拥着Jessica走到餐桌边，接着开了一瓶酒，“事实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是什么？”Jessica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有些忐忑的问。
“边吃边说。”Sam为两人斟好了酒。
接下来Sam如实向Jessica坦白了大部分的事实，例如他的身份，他们家族的情况，还有他的和他哥哥的关系之类的，Sam看着眼前女孩的表情由震惊，到不可思议，最后好像逐渐理解了一切，而认命般的表情。
当然他隐瞒了一些诸如FBI正在介入，和军火走私之类的细节，当然他也没有告诉Jessica他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一方面Jessica知道的内幕越少她就越安全，他无法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另一方面，他也没有必要让这位意外闯入他生活并且相爱过的女孩，在以后的生活中因为自己的前男友是个喜欢自己哥哥的变态而感到生理不适。
“Oh，我早该知道的，你从来不在我面前提到太多的你的家庭，我早该想到的。”这位在他面前一直乐观坚强的女孩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Sam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走到Jessica身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
Jessica感受到Sam怀中的温暖，她知道这是Sam最后的温柔，但她听完Sam的阐述之后就已经很明白，自己根本无法替Sam分担任何问题，他身上背负着家族的责任，而她对此无能为力，她只是跟Sam逃出家的一部分相爱了，而正真的Sam她甚至从未了解，而无法共同承担的一对情侣是走不远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Jessica似乎是哭够了，Sam则用纸巾为她擦去了眼泪，Jessica看着Sam，而Sam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别，Sam，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明白的，这就是事实，而我们都没办法找到更好的办法了。”女孩抢在他前面说着。
“非常感谢你的理解。”Sam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个他爱过的女孩。
Jessica知道Sam差不多可能要离开了，她站起来，眼中残留着爱意，“Goodbye，Sam.”
“Bye, Jessie，照顾好自己好吗，我走后这间房子就留给你了，你可以随意处置，如果你不想住在这里了。”
“我会的。”Jessica想让自己听起来好一点，笑着说。
“Sam，我们还会再见吗？”Jessica最后抱住了Sam。
“我想，有机会，一定会的。”
Sam在最后的一个拥抱中结束了这段关系，然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是Sam离开家的差不多一个月以后，他和Dean谁都没有联系彼此，他在一个偏僻的湖边租下了一栋木屋，这个地方在旅游旺季的时候是专门供那些来游玩的客人居住的，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所以人迹罕至，但是有完整的基础设施和网络，Sam因此选择了这里。
这一个月Sam基本上都在研究他父亲留下来的日记，他每过一个星期就会驾车去离这里最近的镇子上采购他的生活必需品，闲暇的时候他会端着一杯咖啡站在房子前面看风景。
这样的生活让Sam感觉到惬意和平和，他甚至都懒得去收拾自己，所以他的胡子长的很快渐渐到了他下巴的长度。
时间在他的身上似乎变得很慢，Sam在他父亲的日记中看到了很多John对于重要事情的记录，除了一些经验技巧还有他们父亲对于母亲去原因的调查，在Sam很小的时候他们的母亲死于一场蹊跷的大火，而警方一直没有找到凶手。这个在军火市场上几乎一手遮天的男人却没办法为自己的妻子报仇，甚至他自己也因为不明的原因而客死他乡。
Sam将John日记中重点的一些记录记载下来，然后在网上或者他们FBI专用的资料库里面搜索以进行二次的搜查，试图从中找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开始收效甚微，因为John几乎记录乐一切可能有关的线索，这是一个大的工程，但Sam还是从中收获了一些别的。
他看到John在日记中也写了很多自己和Dean的事情，比如在他们母亲的去世后John内心的挣扎，他写到自己对于他的儿子们感到抱歉，因为他那个时候天天在外奔波，他没有精力去照顾自己个Dean，甚至还要本来也还是个孩子的Dean去照顾另外一个孩子。
还有那些艰苦的训练，明明他们家能够过上平常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他却带着他的孩子们在危险之中，在夹缝中生存。
Sam感觉到有些讽刺，因为在他们的父亲死后，他才逐渐和他达成和解，他甚至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于是Sam就这么每天做着他的排查工作或者是在日记中跟John的灵魂对话，这迟来了二十几年的对话。
转眼间，就到了John离世整整一年的日子了，Sam持续不断的工作也终于有了一些起色，他知道他们父亲在去中非那边做交易之前好像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但是并没有在日记中记录下来，不过他还是在日记中找到了一些反复出现的人名和地点，有些人甚至能在FBI的档案库中查到。
理清头绪之后的Sam一下的有了前进的方向，于是他快速的在日记的字里行间找寻类似的线索，直到翻到某一页，Sam看见那页中夹着一张纸条，他拿起来了，打开它。

亲爱的Dean和Sam，等你们看到这个字条的时候，我应该正在去往中非的路上，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搞清楚，是有关你们母亲的，等我回来也许这件事情就会有一个结果，那时候一切都会结束，我们也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Dean我真的很感谢你，你这么多年一直很听我的话，而你也一直做的很好，你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战士，已经是一个十足的男子汉了，至于Sam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我很抱歉在你上学之前跟你大吵了一架，原谅我不能像一个正常的父亲那样对你表示祝贺，你总是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做那些事情，不断的训练你们，Sam，因为危险一直就没有消失过，这些年我为了查出你们母亲的死因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我不断扩张自己的势力，以求能接触到更多的信息，但是那些想要搞垮我们的人也无处不在，你们必须有能力保护自己，并且万一我不在了，你们也能守护好这个家。
我知道你很棒Sam，你小的时候脑子就很灵活，我和你母亲还曾说长大以后你肯定会成为一名律师或者医生，我真的很为你骄傲，为你们两个骄傲，并且很抱歉这些年没能做得更好。
Sam看着这张字条，时隔多年为这个他印象里一直很严厉的父亲，又一次落下了眼泪，那些居无定所在全球奔走的日子，那些在枪炮声中入眠的日子，甚至是那些争吵的日子，它们都一去不复返了。
Sam小心的收好字条，也许他明天就会去找Dean，然后告诉他这一切和他查到的线索，也许后天，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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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8
深秋的时节，空气中总有几分萧瑟的味道，Sam拿着一束白花，走在墓园的小道上。
Sam今天刚起床的时候，天气似乎还不错，等他到了墓园之后，天色却慢慢阴沉下来，风从他的周身穿过，他能闻到风中传来的湿润泥土的味道，云似乎也在慢慢压低向他靠近，。
也许是他们的父亲感受到了他的到来，Sam在心里想着，裹紧了自己的厚外套。
温度的骤变让这座墓园里的植物渐渐失去了生机，草地打上了灰白的霜，Sam踩在上面沙沙作响，和着踩断树枝的咔嚓声。
Sam走到了一座墓碑前，这里埋葬着Winchester夫妇，是的，他们的父亲死后跟母亲合葬在了一起，而今天正好是John Winchester逝世一周年的日子，为此他刮掉了一个月都没打理的胡子，好好收拾了一番，打算过了今天，就去迎接一个新的开始。
这是Sam第一次来他们母亲的墓碑前，因为他们的母亲在那场大火中什么都没有留下，John Winchester只是给自己的妻子立了一个衣冠冢，而他的哥哥似乎也从不愿意提及这个墓碑，直到他们的父亲去世，Dean最终决定还是把他们葬在了一起，而Sam在葬礼上根本就没等到John下葬就先离开了。
Sam蹲下身子，墓旁的灌木有被小心的修剪，台阶上也很干净，甚至还放着新鲜盛开的花，并且是两束。
Sam把那束白花放在那两束花的旁边，看来Dean应该有让人定期来清扫他们父母的墓碑。一个人被遗忘的时候，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意义上死亡的时候，Dean则一直替他记得。
母亲在Sam的人生中一直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他只听父亲和哥哥告诉过自己，母亲真的很爱他，当年那场大火就是从他的房间里面烧起来的，而她就是因为拯救自己而失去了生命。
从旁人的描述和留下的照片来看，她应该是一个很温柔持家的女人，她会像所有母亲都会做的那样给孩子们做饭，周末带着他们去游乐园玩，因为考试成绩而操心，在孩子们跟父亲闹矛盾的时候半夜来安慰自己。看着他们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于是Sam就这么站在这里，跟他们的母亲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他上学时候的事情，甚至是他和家里闹矛盾的事情，然后他是怎么考上大学离开了家，成为了一名律师，最后又回到这里。
他幻想他的母亲在世，这时候应该会慈爱的拍着他的背，然后笑着看着他，说我的好男孩。
说到律师…Sam想起了他在John Winchester的日记里发现的那张字条，他们说自己以后可能成为一个医生或者是律师，现在他做到了，但却不是任何人所希望的那样。
“Dad，事实上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恨过你，我只是需要你的肯定，你从小到大几乎从来没夸赞过我什么，你只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好，那时候我几乎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儿子，我离开以后你也没有想过来找我，后面Dean才跟我说你偷偷跑去斯坦福看我，而前几天我发现了你留的纸条，我原谅你了，但你已经没办法原谅我了，dad，我很抱歉我当年那么做，而这一切都太迟了。”
Sam感觉今天的气温可能足够冷，因为他现在冻的鼻子发酸，他吸吸鼻子，眼泪快要掉下来。
当他低着头整理情绪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鞋底与土地摩擦的声音，这座墓园又空又大，当他一个人站在这里的时候，另外一个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
不会吧…不会真的这么巧吧，Sam在心中想着，接着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Sam，is that you？”
他回过身，看着许久未见的Dean。
他哥哥穿着一身全黑的西装，同色领带结的弧度都恰到好处，衬衫耀眼的白让Dean的脸色看起来也更加苍白，深秋的季节不得不让他在外面穿了一件长风衣，这和他在葬礼上的打扮几乎一样。
他知道Dean不喜欢穿这种长长的衣服，但微微昂起的头颅和庄重的表情，让他现在高洁的看起来像个神父，即将去做一场弥撒。
Dean对于家庭的概念，一向都比他要看的重，也只有在出席重要场合之外的这种情况，Dean会把他最不喜欢的西装穿得笔挺，一丝不苟的打好领带，把背挺得就像接受检阅的士兵那样直。
Sam想过他哥哥会在今天来看望他们的父亲，但没料到这么巧会刚好撞上，他还没组织好语言怎么跟Dean开口。
“是我，我想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应该来看看。”Sam只好顺着刚刚Dean的话回答。
“我以为你还在心里记着上学时候那几年的事呢，你哭过了？”Dean语气平平没有起伏。
“没，只是有点冷，我已经放下这些了，事实上，是父亲夹在日记中的那张字条，它让我知道了更多真相，而那些日记也让我更加接近他的想法。”Sam从衣服里掏出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本日记，把那张字条抽出来递给Dean。
Dean接过来，目光一行行的扫视着，Sam看到Dean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先是嘴角牵动了一下。似是想要笑出来，后来眉头微微皱起，表情有些悲伤，到最后才舒展开来。
Dean沉默了一下，好像是在处理大脑接受到的信息，最后释然的说道，“够了，这就够了Sam，他能肯定我做的一切，并且觉得我让他骄傲就够了，这是对我为这个家这么多年全部付出的认可，并且我一直在为之努力。”
“是的Dean，你做得很好，而现在我们都很好。”Sam轻声附和着。
接着Sam陪着Dean在这里站了一会儿，Dean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这里，表情隐忍，等到一会儿Sam觉得脚有些麻了，Dean才把视线从墓碑上移开。
“走了Sam。”Dean叫他。
Sam赶忙跟上，觉得Dean应该在心里跟他们父亲说了什么，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此刻他们都和这个世界达成了和解。
走出墓园Sam看到Dean的脚步已经不似来时般沉重，他哥哥本来就不是一个会一直沉浸在悲伤里的人，更何况Dean刚刚还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但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Sam心里想着，看向Dean的侧脸。
“要我送你回去吗？回Jessica那里。”Dean走到Impala旁问道。
“Oh，不，不用，我开车来了，就停在后面那里”。Sam有些忐忑，“我跟Jessica结束了，因为，umm，你知道的，那个原因。”
“Ok，fine.”Dean说着把手搭在Impala的车顶上，双手相握看着Sam。
Sam被Dean突然这样看着有些不自在，但也不敢贸然开口。
Dean似是觉得自己弟弟不知所措的小动作很有趣，笑了出来。
Sam这时才觉得气氛有些缓和，深吸了一口气，“Dean，如果我对你的爱给你造成了困扰我表示抱歉，我很后悔自己对你造成的伤害，如果可以你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我们做回原来的兄弟，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我的道歉，如果你觉得难以面对。”
“你在等着我给你宣判吗Sammy？”Dean的心情听起来很不错。
“只要你开口。”
“Well，这么说吧Sammy，你上次跟我表白的确给我带来了很多困扰，我还记得那段时间我们把彼此都折磨的不轻。但是，你的确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我可以为了你去做任何事，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对我有这种感情。我花了很很多时间去理解这一切，现在我觉得好多了，虽然我没办法现在就回应你的感情，但老实说我也没有很反感。”Dean一口气说完。
“什么？”Sam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然呢，让我哭哭啼啼的跟别人控诉，我被自己的弟弟强奸了吗？只不过现在我没办法说我也爱你，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站在这个角度去看待我们的关系，但我会尝试了解…先说好，如果你再用那种方式强迫你的哥哥上床，我会真的把你赶出去。”Dean又强调了一遍。
“Dean，真的，太感谢你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了。”Dean隔着车好像看到一只大型犬在冲他摇尾巴。
他心情舒畅的伸出手揉了揉这只大型犬毛茸茸的脑袋，Sam的头发真的很柔软尤其是放下刘海的时候。
“那不强迫的时候可以吗？”
“看情况…”Dean看了看得寸进尺的Sam，觉得他弟弟其实应该是狼崽子。
不过他一向把性和爱分的很开，上床对他而言更多是解决生理需求，而和Sam做爱，咳咳，目前感觉还不错。
“我会很尊重你的想法的，Dean.”Sam赶忙回答道，语气中无不透露着欣喜和惊讶。
Dean看着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的自家弟弟，不由得在心里想着，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真的也爱上他，但至少Sam在他身边的每天他都觉得安心。
“对了，Dean”，Sam适时地从刚刚的喜悦中抽离出来，“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我在老爸的日记里找到了些线索。”
“很好，我们回家去说，一起吗？”Dean看向Sam后方似乎在找Sam的那辆BWM.
“你先走吧，我一会儿跟上来。”Sam做了一个往后转身的姿势。
“庄园见，Sam.”
“一会儿见，Dean.”
随着两声汽笛声打破了Winchester庄园的宁静，这对兄弟终于又一同回到了他们的家，准备去面对接下来的威胁和挑战。
刚到书房，Sam就把他在日记中找到的一个人的名字先展示在Dean面前，然后他轻车熟路的打开了FBI的内部专用网络，几番搜索之后得到了一个页面，接着把电脑屏幕推到Dean面前。
“一个个来，首先这个人，老爸在日记中提到过几次他的名字，并且这是唯一一个我能直接在官方网络上面找到犯罪记录的人。”Sam抬眼，看着坐在他对面的Dean。
“Daniel Tomasson”，Dean在口中反复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突然想到，“Wait，这个人，我好像也听老爸说过，他好像是当年那起纵火案的犯罪嫌疑人。”
“What？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说警方到现在都没有那起纵火案的线索吗，老爸还在他的日记里说他要去确定老妈的一些事情来着，况且他是因为入室盗窃入狱的。”Sam对此表示疑惑。
“当然了，因为老爸一直跟我们说当年的纵火案另有隐情，但事实上警方当年还是有几个怀疑对象的，这个叫做Daniel Tomasson的人案发当时好像就在我们家附近徘徊，也许最后警方没办法向社会各界交差所以随便找了替罪羊吧，虽然他们最后也宣布了这个人不是该案最直接的幕后凶手，但警方依旧觉得他跟此案有关。”Dean摊摊手，接着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
“的确，三十五年的刑期对于一场普通的入室抢劫来说好像确实重了一点，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我觉得老爸的死跟老妈那桩案子有着直接的关系，也许我们应该去问问这个人，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Sam接着表达自己的看法。
“Good idea，他现在在哪里。”
“Let me see.他现在被关在密苏里州的州立监狱，看起来他好像快到他的假释出狱期了，就在明年。”Sam接着在档案上翻找着。
“看来我们得去和他谈谈了。”Dean肯定到。
“档案上面没说州政府有给他指派律师负责他假释的相关事情，也许我可以用我的律师身份进去。”Sam想了想，撑着自己的头说道。
“就这么做吧,吃完午饭就走，我们在路上就要花上好一会儿。”
“你想怎么过去，坐飞机还是火车？”Sam看着他的哥哥。
“坐飞机？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Dean直接否定了这个提议，“我们开车去。”
“Ok。“Sam笑了笑，看来他哥哥这么多年的飞机恐惧症还是没有任何好转。
于是他们各自去房间收拾东西，在吃过午饭之后他们告诉了相伴多年的老管家Lnnye，说他们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办事情，也许很快回来。这位慈祥的老人家充分的表示了理解，并且希望两位少爷能够在外照顾好自己。
“所以还像以前那样吗？”Sam看着Dean已经站在他的宝贝黑美人旁边，似乎是在检查它的各项性能。
“什么？”Dean一时间没反应过来Sam说的是什么。
“你的后备箱，我是说你知道的。”Sam看向车后。
“一直如此。”Dean说着抬起了Impala的后车盖，玲琅满目的陈列着各种武器和道具。
“这真令人怀念。”Sam发出感慨。
“谁说不是呢。”
Sam在车后座放下自己的行李之后，他们正式踏上了这段旅程。
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美国的州际公路上面依旧鲜有人烟，在开过那些大的城市和小镇之后，经常就是几公里的开阔草原或是树林，有的时候甚至没有手机信号，所以Sam结合着手机导航和纸质地图来确定他们的路线和位置，不过他们对此早就已经很熟练了。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一致决定先在两个州的交界处的服务站旁边的旅馆休息一晚，因为现在赶过去也不可能进到监狱里面，而且他们还没有吃晚餐。
当他们到达酒店前台的时候，Sam主动向前台提起他们要两间房，他不想给Dean造成什么不好的想法。
“但我们只剩下一间大床房和一间标准间了”，前台小姐报以遗憾的微笑，“我们这个地方本就位于两个州的交界位置，并且周围没有别的旅馆了，所以我们的房间都爆满了，再来晚一点也许一间房都没了。”
正当Sam想要问Dean要不要再多开一会儿到了前面的镇上再休息，Dean却已经开口，“好的，我们要一间标准间。”然后递给前台小姐一张纸币。
Sam微微有些惊讶，但没有多说什么，接着他们就去一旁的便利店买了一些食物和酒带回房间里吃。
“果然速食的派还是比不上新鲜的，不过至少它是一个派。”Dean大口吞咽着，鼓起的两颊让他看上去像只松鼠。
“能不能，就是不要坐在我的床上吃东西。”Sam在桌前吃着他的便当，看着Dean。
“小气鬼，如果你在意的话，你可以也在我的床上吃饭。”Dean一边咀嚼一边回复。
“算了。”Sam无奈的笑笑。
这个夜晚他们过的很和谐，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们又共处一室，睡觉的时候Sam看着隔壁床的Dean，心里觉得一阵的满足。
第二天早上，在给车子加满油后，他们又花了两个小时到了密苏里州立监狱的门口。
看守人员看着Sam递过来的证件十分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表示没想到Sam这样的大律师兼FBI的法律顾问会来他们监狱探望一个盗窃犯。
“通常情况下确实不会，但我们事务所最近缺乏一个典型案例的资料，Daniel Tomasson正好符合我的标准，所以我今天先来这里询问他一些情况。”Sam用他专业的态度回答道。
“我们很欢迎”，看守人员说着看向一旁带着口罩的Dean，“这位是？”
“我们事务所的实习律师，这次我带他来实际考察一下，但是他很不幸的最近感染了风寒，医生说他的喉咙发炎了。”Sam解释道。
Dean随后隔着口罩向看守笑了笑，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Oh，犯人带到了，你们可以过去了。”
“谢谢您的配合。”Sam礼貌的跟他握了握手，在狱警的带领下进入了探望室。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他在进入这所监狱的时候还是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而这么多年的牢狱生活让他看起来更加憔悴。
“Hi，Mr. Tomasson,我是要见你的律师，你可以叫我Smith。”Sam率先开口。
“Mr. Smith,你是来负责我的假释方面的问题的吗？”男人紧接着问道。
Sam和Dean相互对视了一眼，开门见山的问道：“事实上我们这次来是要询问你当年那起纵火案的细节。”
男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表情有些不自然，缓缓开口，“这和我的假释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没错”，Dean接过话茬，“我们必须要先弄清楚一些问题才能让你有机会走出这个地方，这个假释的机会你可要好好争取。”
男人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半晌点了点头。
“我尽量。”
“接下来我们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如果你想到什么别的，也可以说。”Sam说道。
“案发当天你出现在Winchester家附近，你去那里干什么。”
“我只是想去那里偷点东西，我在那周围蹲点好几天了。”
“警方后来在Winchester家里发现了你的鞋印，然后还在地板上发现了你掉落的一把小刀，那上面有你的指纹，你进去了房间里是吗？”Sam接着问。
“是的，我当时从外面的水管爬上去，到了二楼的婴儿房，我通过几天的观察，那里去的人最少，因为那家主人大部分时间都把那个孩子放在房间睡觉。并且那天已经很晚了，屋里的其他人都在房间里休息了。”男人的手抓着头发，闭着眼似乎是在回忆。
“你得手了吗？就是有偷到什么吗？”
“没…没有”，男人的声音带着颤抖，“因为我在那里看到一个人。”
“什么？什么人？告诉我你看到什么？”Dean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大声的喊道。
“我当时刚刚进去，就听到门口有很细小的动静，一般人可能注意不到，但干我们这行的听力都很好，凭借我的经验，我以为有人进来了，于是我躲进衣柜里面，手上拿着小刀以作防卫”，说道这里男人咽了咽口水，“然后我偷过衣柜的缝隙看到有个人走了进来，那个男人遮着自己的脸，我是说一整张脸，他带着一个很吓人的面具，接着他走到那个婴儿的床前，然后在地板上划着什么，我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是这间房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说到这里男人端起桌上的杯子猛喝了几口水。
“然后呢？”Sam着急的询问。
“我很害怕，那个男人身上有很强的压迫感，我几乎不敢呼吸，但那个人很敏锐，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走到衣柜前把我揪了出来，他捂着我的口鼻，夺过我手里的刀扔在地上，他力气很大，然后小声的跟说我如果不想死就快滚。”
“他的声音呢？听起来多大年纪。”Dean打断男人的阐述。
“我听不出来，他好像用了某种变声器。”男人摇摇头。
听到这里Dean和Sam都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示意他继续说。
“那个时候我已经被吓傻了，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我什么都不顾的从窗户翻下去，为此我甚至摔断了我的胳膊，而那个男人一直看着我，直到我跑到对面的街区，我不敢告诉那家人什么，因为那个男人一直站在窗口那里，他的目光犹如蛇蝎。”
男人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他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发抖。
“不久我就听到了消防车警笛的响声，第二天我就在新闻上看到了那座房子起火的报道，我知道一定是那个男人干的，后来警察找到我，我告诉他们我在那个房子里看到的事情，但他们都不相信我，说那栋房子里面除了我就没别人的痕迹，他们觉得我疯了，后来我也开始怀疑自己，因为那个男人就像恶魔一样凭空消失了。”
“就这么多了吗？”Dean不甘心的追问。
“还…还有，我从窗户翻下去的时候，往地上瞟了一眼，看到了那个地板上，那个男人在地上画着某种符号，接着他好像说了一句，这可无关个人恩怨，这一切都是为了天道，后来有个男人来找我，我也告诉了他这些。”
“谁，谁来找过你。”
“那个房子的男主人，好像叫做John Winchester。”
“你还记得那个符号是什么样子吗？”Sam问道。
“记不得了，我当时太害怕了，我只能看出来那是个符号。”
“感谢你的配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想到什么别的，可以打电话联系我”Sam把名片递出去，“你的假释流程，后续我会让我的同事来跟进，你不用担心。”
在Daniel Tomasson感激的目光中，Dean和Sam离开了这个房间。
出了监狱以后，Sam和Dean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因为他们的确知道了一些信息，但没有一条是很明确的。
“你觉得那个人，是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Sam打破沉默。
“不知道，但看起来好像不是私人恩怨。”Dean也没什么头绪。
“看来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老爸的笔记了，他应该也知道符号的事情了。”Sam想着。
“我只知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Dean靠在车上，目光看向远方。

Chapter Text

Part9
“起床了Dean，你忘了我们今天要回到我们的老房子那里吗，快点起来。”Sam毫不留情的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随之照射进这个房间。
“Morning，sunshine拜托把窗帘拉上。”Dean略带几分嘲讽的这么称呼他的弟弟，伸出手挡着自己的脸，以免被窗外的光线晃的睁不开眼睛。
“谁让你昨天晚上非要跑去酒吧喝酒。”Sam看了他哥哥一眼，还是拉上了窗帘。
“胡说，根本不是因为这个，你昨天明明也在那里。”Dean咕哝着，起身准备穿衣服。
“对，我就在旁边看你喝下去的，但我一直在工作。”Sam走到床边把他们的随身物品收拾好。
“随你怎么说，我的早餐呢。”Dean理直气壮的问道。
“那儿，桌子上。”Sam一边收着衣服，一边对他哥哥幼稚的行为感到哭笑不得。
自从前天晚上。他们两个因为缺少房间而住在一起之后，顺其自然的，昨天他们也只要了一间房。Sam很高兴，因为这证明Dean没有因为以前的事情而躲着他。
Dean则想着，如果自己要回应Sam对自己的感情，那么他就要多跟Sam接触，至少这样才能以别的角度看待自己的弟弟，毕竟Sam上大学之后就没怎么跟他有联系了，而这个阶段正好是Sam成长为一个男人的时候。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在住宿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
等他们确认没有东西落下之后，两个人离开了旅馆，朝着他们的故居堪萨斯州的劳伦斯城出发。
从密苏里州到堪萨斯州的距离并不算远，它们是相邻的两个州，预计中午吃饭之前他们就会到那里了。
“你觉得我们能从那座房子里发现什么吗？”Sam在副驾驶一边翻着日记一边问Dean。
“不知道，因为火灾发生之后，我就没有能再进去过，当时老爸把我们放在了邻居家待了几天，后来我们就搬到纽约去了，you know 就是现在的Winchester庄园。”Dean坦言。
“Yeah，我也是想，我对那所房子没有任何印象。”
“当然了，due！你那个时候还不到一岁！”Dean加重了语气。
“看来我看这些东西看的头都晕了。”Sam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日记。
“发现什么了吗，就是有关那个符号的。”Dean听到Sam提起日记，顺着问了一句。
“好消息是，有，老爸有在日记里面记载过。”
“坏消息呢？”
“太多了，看来他也不确定那种符号究竟是什么。”Sam随便翻了一下，就看到了好几种。
“等我们到了之后再说吧。”Dean侧过脸看了Sam一眼。
早上九点左右他们就到了劳伦斯城，老规矩们得先找个地方把行李放下，于是Dean直接载着Sam到了到了一座大厦面前，Sam抽空看了看手机，这个酒店的评价似乎很好。
“我终于能跟烧不热水的旅馆说再见了。”Dean说着做了一个欢呼的手势。
Sam想了想Dean昨天喝酒之后还洗了冷水澡，看来那种感受确实不怎么样。
酒店的前台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热情的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早上好两位，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一间商务房，双人床的那种。”Dean回答，递出自己的信用卡。
“Oh，两位先生，我们酒店现在在做活动，对情侣有优惠哦，而且我们并不歧视同性恋人哦。”小伙子依旧笑着向面前的两人。
“我们不是情侣，也不需要优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Dean回以一个尴尬的微笑，语气渐渐不耐烦了起来。
“我们是兄弟，嗯，亲的。”Sam看着他哥哥的样子，赶忙过来解围。
“那真是抱歉，这里是您的房卡和您的信用卡，电梯出门左转，祝您生活愉快。”
Dean接过之后扭头就走，把前台的目光抛在脑后。
“怎么了Dean，他哪里得罪你了。”Sam以为Dean为前台觉得他们是情侣而感到被冒犯了，虽然他的确爱着Dean。
“因为他们强调不歧视同性恋人本身就是一种歧视，我觉得他们只是为了商业营销。”Dean撇了撇嘴说道。
Sam随即开怀的笑了出来，他觉得他哥哥总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展现出他的正义感，他为此心情愉悦。
“你确定这是我们家吗？”Sam和Dean站在一栋房子的街对面，有些不确定的问Dean。
“是啊，我记得很清楚门口的那个大邮筒和旁边的两颗法国梧桐，它们到现在也没变，更何况，我们这还有老照片呢。”Dean一边举起他手中一张有些泛黄的旧照片反复看了看，打消了他弟弟的顾虑。
“但这座房子看起来没有任何人生活的痕迹，他们不会就这样把一座，这种中心地段的房子就这么放在这里吧。”Sam不依不饶的问。
“那是因为老爸买下了这栋房子。”Dean穿过马路向那所老房子走去。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又不知道？”Sam紧跟在后面。
“因为你从来都没问过我，而且我小时候自然就知道这个事情了，后面也没人提起。”Dean站在房子的篱笆外，转身面向他的弟弟。
“Well，我知道了。”Sam往左偏了偏头，示意他们一起进去。
“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我回自己家还要翻窗户。”在他们确认前门和后门都无法打开之后，Dean四处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邻居或者路人什么的把他们当成小偷，接着翻身准备进去。
“别抱怨了，Just do it.”Sam在后面推了推他哥哥，紧接着也进入了房子里。
这座房子的陈设跟当年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房子里积了很厚的一层灰，而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失火那一天早上的报纸，两人分散开来在房间里探寻着。
走了几步Sam就看到放在一个柜架上的相册，他用手蹭了蹭沿上的灰，然后翻开，里面放着很多以前的照片，有他们父母年轻时候的样子，还有婚礼上的照片，当然也有小时候刚出生的自己，还有Dean抱着自己的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照片上的人都笑得很开心，谁能想到这样的一切在不久后就付之一炬。
Dean看见Sam站在那里不动了，走过来想看看他在干嘛，“那些照片，没想到它们还在那里，以前他们经常会带着我指认这里面的人。”Dean看到那本相册后开口说道。
“也许我们应该把它带走，这是很珍贵的回忆不是吗？”Sam合上相册。
“你拿着吧。”Dean冲Sam点了点头。
“一楼基本上没有什么可查的，不管Daniel Tomasson那晚在我们家看到的人是不是从正门离开的，等mom发现你房间着火的时候，他都已经应该清除了他在这里的一切痕迹了。”Dean在看了几圈之后说到。
然后两人就径直上了二楼，直奔当年那间起火的婴儿房。
当他们进入到里面的时候，房间已经是一副日久衰败的景象，那场大火几乎湮灭了一切的证据，并且对这个房间造成的毁坏依旧显现在地板和墙壁上。
Sam看了看四周大火留下的焦黑的痕迹，慢慢往里走着，然后他顺着这些印痕往里面看去，目光落在了一个最集中的地方。
“Dean你看这里，看起来火就是从这里烧起来的。“Sam说着蹲了下来，以便能看的更清楚。
“那里应该是当年放着你婴儿床的位置。”Dean走近看了一眼。
“看来火很有可能是从Daniel看到的那个什么奇怪的符号那里烧起来的。”Sam接着说。
“你带相机了吗？”Dean看了看地上的印痕，大部分的痕迹已经被烧的看不出来，但地板蒙在灰尘中之后，还是能看到几条凹下去的刻线。
Sam立马意会到自己哥哥是什么意思，对着地上的刻痕拍了几组不同角度的照片，然后又对四周的墙壁天花板等都留下了镜头的特写。
在这之后他们又在二楼呆了一个多小时，并没有能发现更多有用的线索了。
“看来现在只有这个刻痕是最明显的证据了，这也能证明Daniel并没有说谎。”Sam稍稍梳理了一下，开口说。
“不过我们现在知道这个符号其中的几条线是怎么分布的了，这能给我们的搜查稍微缩小一些范围。”
说着两人就决定先回酒店去尝试找寻一些跟符号有关的线索，这座房子里目前已经没什么值得需要注意的了。
回到房间以后Dean和Sam就各自开始了他们的搜寻工作，Sam在John Winchester的日记中翻找着跟那几条线能应对上的符号，Dean则是在浏览器中搜寻着跟符号有关的图片。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世界上的符号和图腾成千上万，有古老的图腾也有新兴的标志，这么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行，我们还需要更多具体的线才可以，不然我们可能要花费一辈子的时间就仅仅在寻找这些符号上面了。”Dean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已经被这些图案弄得眼花缭乱。
“我猜老爸也是，所以他才在他的日记里记载了这么多的符号和图形，不过我觉得他排查的要比我们多一些，或许我可以把日记里的图案都输入到电脑里，然后跟我们今天拍的照片做比对，但这可能要等我们回纽约之后才能开展，我没办法就用一台笔记本做这些事情，这可是很大的工程量。”Sam想了想，提出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案。
“你觉得那个图案可能是什么？”Dean对Sam刚刚的提议表示了赞同，随后问道。
“暗号？杀手？或者是某种连环杀人犯的记号，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现在的线索真的太少了，而我们不能就这么坐在这里猜。”Sam手里夹着一支笔，无奈的摊了摊手。
“Whatever，我们已经在这里了，明天去一趟警局看看，说不定能有清晰一点的现场照片。”Dean偏了偏自己的脑袋，扭了扭脖子，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现在呢，我们去干嘛？”Sam看着站起身来的他的哥哥。
“现在我们去吃饭，我感觉到我的肚子已经饿扁了，中午我就没怎么吃。”Dean略带委屈的撅了撅嘴。
然后他们去了一家墨西哥菜馆，那里的服务员长得也很有墨西哥风情，吃饭期间他看到Dean一直在跟一个棕发女服务生眉来眼去。
Sam对此感到无语，只管埋头吃他的饭，顺便时不时的拿起手机发消息。
“你在给谁回信息。”Dean的目光从那个女服务生的身上收回，看见Sam的目光一直在手机上。
“我事务所的人，我在跟他们说让他们派人去负责Daniel Tomasson假释的案子,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在找过他之后把他扔在那里不管。”Sam一边看事务所那边的回复一边回答他的哥哥。
“Wow，你可真善良，Sam大律师。”Dean故意拉长了音调。
Sam只留给他哥哥一个bitch face，没有搭理他。
“一会儿你先回去。”Dean吃完饭后对Sam说。
Sam也没有多问，反正酒店离他们用餐的地方不远，他能自己走回去，况且他们都是成年人了。
Sam回到酒店之后，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一个节目当做背景音，然后看了看最近他们不在纽约公司的一些营收和财务状况，以确保公司依旧在平稳运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Sam听到Dean开门回来的声音，“你又去酒吧泡妞了？”
“不要总是这么想你的哥哥，Sammy.”Dean对此表示抗议。
“我去我们老房子周围的邻居那边问了问，很幸运很多人都还住在那里，我询问了一下，他们在那场火灾发生的几天之后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什么反复出现在现场的人。“Dean接着说了自己的调查情况。
“然后呢？”
“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大部分人都表示并没有这样的人，但这至少能让那个人不是什么有表演型人格的连环杀手的几率高一些，有些变态杀手喜欢在杀了人之后回到案发现场，他们往往享受这一切。”Dean随后接着说。
Sam点点头，然后Dean也加入Sam开始处理公司的事情，差不多完成之后，Sam听到Dean在走去浴室之前抱怨，“我敢说没有比我们更敬业的企业负责人了。”
Sam只是让他快点进去浴室，因为自己一会儿也要去洗澡了。
洗漱过后两人很快就上床准备休息，这些天他们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都是些耗费精力的事情，所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到了半夜Sam在睡梦中听到有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响声，起初他以为是楼上的住户把椅子碰倒了，当他睁开眼睛，视线慢慢在黑夜中清晰之后，他才看到原来是Dean睡着睡着滚下了床。
Sam感觉有些好笑，心想Dean都多大了还会从床上翻下来，一边起身准备把他的哥哥放回床上。
正当Sam把Dean打横抱起的那一刻。Dean也感觉到什么似的睁开了眼睛，Dean的眼睛又大又圆，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的Dean眼珠转动着，像是受惊的小鹿。
“What the fuck？你在干嘛Sam？”Dean反应过来之后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Dean。你睡着睡着觉突然从床上掉下来了，然后我被你惊醒了。”Sam话里带着笑意。
“Oh，我刚好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几个金发大胸的妞一起…”Dean说了一半就不往下继续说了，因为自己睡觉的时候都习惯裸睡，所以Sam的体温正透过他的皮肤传递到他的身上，而Sam此刻正看着自己，他们的脸凑的很近，Sam炙热的呼吸则弄得他的侧脸有些痒痒的，虽然自己已经很高了，但是在Sam一米九几的个子下，在他的怀中Dean还是感觉到了压迫。
Dean有些难耐的偏过头，不去看Sam，接着示意Sam快把他放下，Sam看着他哥哥脸上的小表情，嘴角咧的更开，他被Dean的样子给愉悦到了，但是他不想吓到他的哥哥，于是把Dean放在他的床上之后，老实的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Dean和Sam都换上了一身正装，让他们看上去更像是专业的调查人员，到了警局Sam向负责的警员表明了他FBI法律顾问的身份，然后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并且说明FBI正在重新调查这些陈年旧案以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新的线索。
警员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现在这个警局的警员和负责人早就换了一批又一批，显然新的警长不怎么对这些旧案感兴趣。
当负责档案的警员把案件的卷宗搬出来之后，补充的说了一句，“很高兴你们对这些旧案子感兴趣，这也许能增加我们的破案率，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当年的很多证据都丢失了，可能是在保管的过程中丢失了也有可能是被别的部门调走了，但是当年负责这个案件的Bulong警长依旧住在这里，卷宗里面有他的家庭住址，也许更多的事情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Sam对警员的善意提醒表示了感谢，随即关上了门，然后就跟Dean开始翻阅起了卷宗。
“看来当年那个痕迹就已经是那样了，唯一的区别就是当年的刻痕稍微清楚一点。”在他们看了好一会儿后Dean开口，有些失望。
“的确，还有别的就是警方当年并没有查清楚起火源是什么，总之肯定不是汽油。”Sam表达出他的看法。
“可能是一种易挥发的物质，更何况经历了那场大火之后可能什么都不剩了。”Dean猜想到。
“而且当年的物证技术，可能也没办法做更精密的检测了。”Sam紧接着回答。
之后他们又花了几个小时把卷宗看了一遍，基本上都是那些他们已经知道的信息，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想法之后，Dean和Sam决定去见见那个老警长。
Dean按着卷宗上的地址开车来到了一处房子面前，并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打开了门。
“您好，Bulong警长，我们是报社的记者，现在我们正在写一个有关未解悬案的专栏，把这些发表到报刊上，借助大众的力量，看看是否能够提供更多的线索解决这些案子。”Dean一边说着一边向Bulong警长展示他的记者证。
“Come in。” Bulong欣然的接受了这个说法。
“我们想问您有关于Wincherster家的那场大火的案子，我们刚刚在警局里面查阅了卷宗，那里的警员告诉我们也许能从您这里了解更多。”Sam拿出他的记事本。
“Sure，我很乐意。”老警长停顿了一下，娓娓道来。
Dean和Sam一直拿着笔在纸上记着，装作自己很认真的在记录他们的新闻素材，但实际上，到目前为止Bulong都只是说一些他们已经知道的事实，就像一个警局的新闻发言人面对平常的媒体说的那样。
正当Dean和Sam觉得他们可能问不出来什么之后，老警长突然话锋一转，“其实我对这个案子还有别的看法，只不过我很少跟别人提起，不过那个受害人的家属似乎也很赞同我的这种看法。”
“John Wincherster？”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询问。
“没错，好像是这个名字。”
Dean和Sam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找对方向了。
“老实说，我调到这个警局之前年纪就已经不小了，我已经在别的警局干了十多年了，当时局里的同事都认为我们抓到的那个盗窃犯是出现幻觉了才会在屋子里看到什么戴面具的男人，但我认为这很有可能是真的，虽然那个地板上的痕迹已经难以分辨，但是我的经验告诉我，这可能跟某种宗教组织有关。”老警长说道。
“宗教组织？”两人不确定似的又问了一遍。
“没错，某种邪教组织，我是说那场离奇的大火和那个图案，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一种宗教仪式，虽然我并不知道是哪种邪教组织，但这跟我办过的很多涉及邪教的案子都很像。”说到这里老警长的眼中闪烁着亮光，看起来神采奕奕，似乎在追忆自己的警察的生涯。
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之后，兄弟两人找个了借口礼貌的辞别了这位警长，在他们离开之前，警长则开口跟他们说，“如果这个案子最后有希望能够破案，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这是我职业生涯中少数的遗憾了。”
“我们会的，并且我们也很希望这个案子最后能有个结果”Sam在关上大门之前这么回复到。
“邪教组织,Uh。”Dean拉开了Impala的车门。
“至少现在我们有个明确的调查方向了。”Sam也走到另一边，准备上车。
“不管怎么样，不管多么困难。我一定要把那个bitch的头割下来。”Dean咬着牙齿，目光前视，坐上了车。
Impala的身影在这条林荫小道上来越来越小，开往未知的下一个目的地。

Chapter Text

Part10
十二月份的美国，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寒冷，在弗吉尼亚州西南部的阿宾登小镇上，这种感觉尤为的强烈，东部的高大山脉阻挡了温暖气流的深入，这使得镇上的居民已经开始在为抵御严寒做准备。
夜晚的阿宾登小镇，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影，此刻的人们都在家中享受着难得的温暖和平静，最近恶劣的天气使得人们都深居简出，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几乎没有人愿意在晚上出门。
在城镇边缘的树林里，一位猎人正在擦拭着自己手中的猎枪，他忽的听到屋外传来了声音，那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在这静谧的树林中阵阵回响。
那也许是一头猛兽，在这样的天气里，它们可能会因为缺少食物而下山觅食。猎人心里这么想着，他端起了枪，小心的把窗户开了一条拳头大小的缝，以便能把枪伸出窗外，冷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朝猎人的脸上扑来，他微微眯起了眼，警惕的注视着这黑暗中的一切。
他小心的移动着自己的视线，突然他看到远处有一丝亮光，那光芒呈现明亮的橙黄色，它越来越近。
“Jesus Christ.”当猎人看清那个发光的高速奔跑的物体是什么之后，他不由得发出了惊恐的感叹。
二十分钟后，嘹亮的警笛声彻底打破了这夜晚的宁静，同时还有这座历史悠久的小镇表面上的祥和。

两天后，俄亥俄州洲际公路，晚上20：15。
“这该死的天气”，Dean此刻正坐在Impala里，车外的雪下的越来越大，“我快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你还好吗Dean，要不要换我来开，你去休息一下。”Sam借着车灯映照过来的微弱的光源，查看着Dean的脸色，以确定他的状况是否还好。
“我没事Sam”，Dean略显疲惫的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而长时间的驾驶让他的注意力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状态，这导致他的眼结膜轻微的充血，“我们快到了吗，距离下一个镇子。”
他哥哥总是这么固执，Sam见Dean这么坚持，只得把注意力转移到地图上，“很接近了，前面有个分岔路口，你一会儿往右转，然后还有二十公里的路就到了。”
“收到。”Dean剥了一颗糖果塞进自己嘴里，这能稍稍让他恢复一点精力。
自从他们从Bulong警长那里知道了，他们母亲的死可能跟某种宗教仪式有关之后，他们跑遍了全国大大小小的与之相关的地方，但是很遗憾，这几个月来他们只是得到了一些，青春期的中学生，精神分裂患者，重度幻想症患者，传销组织，或者是狂热的宗教信徒。
没有一个人或是一桩案子跟他们母亲的死因有关，这样漫无目的的到处跑显然只会浪费他们的精力和时间，于是他们决定先回到纽约，毕竟在那里他们有着丰富的人脉和资源，也许他们要做一个新的规划，说不定还要找些帮手。
而现在，此时此刻，他们就正在回家的路上，在经过上一个镇子吃晚餐的时候，天气还没有这么恶劣，他们本想今晚开到宾夕法尼亚州去，但突如其来的大雪阻断了这个计划。
“也许我应该学会看天气预报了。”Dean站在一间旅馆的屋檐下，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
“很高兴你能有这个想法。”Sam觉得这是Dean今天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这看起来是一家私营的民宿，氛围很温馨，当老板看到他们顶着风雪进来之后，不仅很快为他们办理好了入住的手续，还给他们提供了免费的热汤。
“你知道吗Sam，这应该是我此时此刻，除了派以外觉得最好的食物了。”Dean一边喝汤一边用毛巾擦着自己被雪浸湿的头发，这冒着热气的液体让他的身体暖和起来。
Sam并没有给予回应，因为他此刻正在专注于他手机浏览器界面上的一则新闻。
“What's wrong ，Sam？”Dean放下碗，企图搞清楚他的弟弟因为什么而不理会自己。
“我正在看一篇新闻报道，Dean.”
“新闻报道？这有什么特别的吗？难道是我们家遭人袭击上新闻了？”Dean开始了他不切实际的猜测。
“不，不是，我看到新闻上说阿宾登镇的警方在森林里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他死于一场火灾，据目击者称，当晚他透过自家的窗户看到一个全身着火的人在森林里奔跑，不久之后就倒在了地上。”Sam把新闻报道里重要的部分用红色圈出来，递到Dean面前。
“全身着火在森林里奔跑的男人？这也许听起来是很骇人听闻，但是你不会觉得所有跟火有关的案子都是我们要关注吧，我们最近因为这个可吃了不少亏了。”Dean知道Sam想表达什么，但同时觉得，只有这些证据还没有足够的说服力。
“并不只有这些，我刚刚简单的在警用系统里做了一下调查，这已经是这个小镇上第四个因为离奇火灾去世的人了，从二十年前开始，每五年就会因为这种原因去世，一开始可能还能解释说是个意外，但是后续出现的受害人应该能表明这是有规律的作案，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凶手每次都会在犯案现场留下一个特殊的符号。”Sam滑动着屏幕，把自己查到的信息，一边说着一边展示给他看。
“现在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了。”Dean认真的看着屏幕上的信息。
“所以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反正弗吉尼亚州离我们不远。”Sam提议到。
“那就去看看吧，我们已经跑了几个月了，也不差这几天了。” Dean沉思了一会说道。
“那行了，我去洗澡了。”Sam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起身离开了座位。
“你不要你的汤了吗，Sammy？”Dean看着他。
“那是的你了Dean，我不喝。”Sam打开了浴室的灯，余光里瞥见他哥哥得逞之后的笑容。
第二天他们起的很早，因为害怕雪下的更大会让高速公路封闭，到时候他们可能就要绕更远的路了，不过好在他们昨天休息的很好，所以两个人的意志力并没有因为这凛冬而消减。
但当Dean从车里下来之后，他还是感到刺骨的寒风从他的大衣领口灌入他的脖子。
“我搞不懂这么冷的天气，你为什么不愿意穿毛衣。”Sam看着他刚刚对着双手哈气的哥哥。
“Because I'm a tough guy.穿毛衣有损我的形象。”Dean煞有介事的回应了Sam的疑问。
“好吧，我真是服了你…嗷呜…”Sam突然感到自己的脖颈处一凉，“Dean，快把你的手拿出去。”回头发现他的哥哥正把他冷冰冰的手放在自己衣服里取暖。
“好了，让我们看看警察局在哪里。”Dean无视了他弟弟的抱怨，瞪着漂亮的眼睛来回巡视着眼前的街道。
“那边，我看到了。”Sam指了指他们右手边，虽然他刚刚表示了抗议但还是任由自己的哥哥把手放在自己身上。
“走吧Sammy，让我们去了解一下情况。”Dean这才把自己的手拿出来，毕竟他总不能保持这个姿势走路。
到了警局他们谎称自己是弗吉尼亚州的州警局那边派过来协助调查的，在警局接待员上下打量的目光中，Dean毫不避讳的顶着这位女警员的视线，露出了他招牌的迷人微笑。Sam猜这位年轻的警员应该是新来的实习生，因为她虽然表面上没展示出什么，但是在跟Dean的目光交汇的时候，她做登记的手还是停顿了几十秒。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想要跟警察调情”，在登记沟通完之后，Dean和Sam得以去见这起案子的负责人，“我们可是还用着假身份呢。”Sam提醒Dean注意他的莽撞的行为。
“Relax，我只不过想让这位美丽的小姐在她今天无聊的工作中找寻一点乐趣而已。”Dean纠正了自己弟弟关于调情的说法。
“欢迎你们来协助我们的调查，我没想到州警局那边这么快就派人来了，毕竟这个案子发生才过了三天。”此时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是的，因为这起案子的影响恶劣所以上面很重视，当然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仅仅是协助而已，功劳依旧归你们镇警局，然后我们就回去写报告。”Sam首先表明了他的立场，这能使这位警官放下一点他的戒备心。
“那可真是太好了，说实话我们的警员们没有太多应对凶杀案的经验，因为我们这个小镇的犯罪率并不高，你们的到来会对我们破案有着很大帮助，顺便，我叫 Wendy Parrott.”在听到Sam的一番解释之后，这位警官愁云密布的心情明显的有所好转。
“Sam Simth，这位是我的搭档Dean Plant.”Sam同他握了握手，介绍起了自己的身份，Dean则用了自己喜欢乐队的主唱的姓作为自己的假名字当中的一部分。
“让我们来谈谈案情吧。”Dean在简单的寒暄过后直奔主题。
Sergeant parrot开始介绍起这桩案子的基本案情，从被害人的身份信息开始，一直讲到他们在案发现场收集到的证据，据目警方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基本已经可以把这起案子定为谋杀案。
“Excuse me.我们在来之前就做了调查，听说这起案子应该是某种有规律的连续作案，每五年一次对吧，我们是否应该考虑跟其他几起案子并案。”Dean直截了当的提出了他此刻最关心的点。
“看来你们的确做了不少研究，Uh.” Wendy Parrott表现出些许惊讶，很快又面色如常。
“嗯哼。”Dean把身体的重心往前移，微微贴近桌子，看看接下来这位警官能否给他们讲一些不知道的事情。
“说来惭愧，我是一个警察，本来不应该相信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但我们小镇上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他们说那些因为火灾去世的人，是因为触怒了在这片土地上切罗基人的灵魂。” Wendy Parrott的声音逐渐压低，看来他碍于自己的身份很不愿意在同僚面前说起这种谣言。
“切罗基人？”Sam反问一句。
“没错，阿宾登小镇在美国算得上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镇子了，但这片土地上也有着不光彩的，流着鲜血的过去。”
“我猜，切罗基人应该是生活在这片地区的印第安原住民吧。”Sam根据他丰富的知识储备，立刻想到了这之间的关联。
“什么原住民，你是说这个案子跟原来生活在这里的部落有关吗？”Dean也随之说出了疑问。
“我可没这么说”， Wendy Parrott先是沿用官方一概的态度否定了前面的问题，接着说，“但是切罗基人的确存在，属于易洛魁族系的北美印第安民族，他们都非常骁勇善战，积极的抵抗外来侵略者，甚至在美国建国之后依然跟政府做着抗争，后来战败之后他们逐渐南移了，但也有很大一部分原住民融入了这个现代社会。”
“所以这些当地居民觉得这些人的死可能是切罗基人对这些外来入侵者的报复了？但是不应该啊，切罗基人不是已经南移了吗，而且我记得美国政府曾经和他们的酋长也达成了协议。”Sam继续他的思维发散，并且依稀记得自己好像也知道一点这个土著民族的历史。
“所以我说这不过是人们的传言罢了，当然这么久没能侦破案件，我们也有很大的一部分责任。先生们，目前的信息就这么多了，你们可以尽情去查，但恕我不能奉陪了，我还有现场的报告要写，但是最新的进度我会通过手机简讯告诉你们的。”男人礼貌的给他们下了逐客令。
“Oh，好的，你忙吧，如果有新的发现我们会跟你联系的。”
“你有什么想法吗。”Sam看着从警局出来之后就一直不说话的Dean，现在他们正走向他们的车。
“那个传言，未必是空穴来风，也许凶手只是借用这个历史传说来行凶而已。”Dean停下脚步看着Sam。
“看来我们现在需要了解更多的，跟切罗基人有关的信息。”他们现在必须从根源上了解这个案子。
“Sergeant parrot不是说他们小镇是个历史悠久的地方吗，镇图书馆和一些历史博物馆应该能给我们答案。”
随后他们兵分两路，Sam去图书馆里查阅资料，而Dean则去博物馆和镇公馆了解更多的风俗文化，Dean约好调查完之后就来图书馆汇合。
下午五点左右，Sam看见他哥哥行色匆匆的走进镇图书馆，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在这里。
“Hey，Sammy，我查到了些东西。”Dean压低自己的声音，尽量不影响这座图书馆里其他的人。
“我也有些收获。”Sam举起自己的笔记本。
简单的交流过后，他们大概总结了一下几个比较重要的点。首先这座小镇上依旧有切罗基人的后代，他们在这里生活繁衍，虽然大部分人已经本土化了，但是不保证在那些看不到的角落依然生活着切罗基人，其次切罗基人是个信仰火焰的民族，在他们自己的宗教传统中，他们会举行新火仪式，而且案发现场留下来的图案很像他们的图腾，最后，他们的民族有活人祭祀的传统。
“现在基本上肯定这起案子跟切罗基人有关了。”Sam在看过这些文献后得出结论。
“Yeah，没错，总之脱不了干系。”Dean帮把Sam借来的书放回原位。
“现在就是要弄清楚这些受害者为什么会被凶手选中了。”Sam一语中的。
“是的是的，我的福尔摩斯先生，但我们得先给自己找个住的地方。”Dean看向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空，风雪似乎又要来了。
他们在小镇中心找到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旅馆，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主要是交通比较便利，并且他们拥有一个地下停车场，这能确保Dean的宝贝Impala在明天一早起来之后不会冻在地上。
而这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前台的接待人员认为他们是一对同性恋情侣，Dean现在又冷又饿，因此他已经懒得去反驳，所以在前台询问他要不要把房间换成大床房之后，Dean把他迷人的脸摆出一个笑容，“抱歉我和我的爱人正在闹矛盾，最近他把一些事情弄的很糟，所以我们需要一点距离感，你知道的。”
“按他说的来吧。”Sam一把揽上他哥哥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配合的也冲前台笑了笑。
前台的接待员也没有多说什么，心里觉得这可能是这对小情侣特殊的情趣。
“你怎么了Dean，我有冒犯到你吗？”Sam在走过前台之后就适时地收回了搭在Dean腰间的手，但他发现他哥哥一路上都在愣神。
“嗯？你刚刚说什么？” Dean坐在他的床上好像刚刚回过神。
Sam关好了房间的门，接着走到他哥哥面前蹲下，仰视着他的哥哥，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怎么了从刚刚回房间就一直在走神，是我刚刚的动作让你不舒服了吗？”
Dean看着他的弟弟，摇摇头，“没，没有，我没感到有什么，你不要多想。”
“那么你现在对我是什么看法呢，距离上次你答应我要好好想想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Dean。”Sam语气温柔，趁着这个机会，他要把他一直想问的问出来。
现在轮到Dean沉默了，他刚刚为什么愣神呢，因为他觉得，Sam把他带进自己怀里，把手搭在自己腰上的时候，他的心乱了。
他显然意识到了，Sam的手在碰到自己的时候，自己瑟缩了一下，而以前这是没有的，他们可是亲兄弟，什么亲密的触碰没有过，但是那一刻下意识的反应，让他开始有些犹豫自己对Sam的感情了。
Dean看着他的弟弟，Sam微微仰起的头让他能很清楚的看清Sam的神情，Sam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被水浸过的葡萄，他很耐心的等着自己开口，表情真挚又期待，嘴角依旧保持着笑。
这双眼睛让Dean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虽然自己经常保持着他放浪不羁的形象，但他面对自己真实的感情的时候，其实很缺乏经验，他很害怕承担除了家庭以外的责任，因为他没办法向自己的女孩保证什么，所以每次他都会跑到什么地方躲起来，拒绝沟通，拒绝交流，等那个女孩忘记自己，才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变回以前花花公子的样子。
但是Sam不一样，他从不要求自己什么，也不会逼着自己表态。自从Sam因为Benny的事情，他们在清醒的时候搞到了一起，Sam离开的那一个月，他知道他的弟弟是为了自己离开，并且那个时候他就知道Sam肯定是认真的而不是一时兴起。
这么多天，Sam都跟他呆在一起，他知道Sam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感情，没有一个人会在面对自己的爱人还能那么冷静，但是Sam就只是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帮助自己，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只是看着，耐心的等自己开口，跟自己一起承担，小心翼翼的，爱着自己的哥哥。
他的Sam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躲在自己身后哭的小孩子了。
房间里又是长久的一阵沉默，只有风刮过树叶的声音在此刻清晰，良久，Dean听到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Damn it，Sammy，我想我应该是，开始喜欢你了。”
下一秒，Dean就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Sam用力的抱住了他，不断的收紧，他听到Sam在他的耳畔说，：“太好了，真的太好了，Dean，我不敢相信，你真的这么说了，我会一直这么等你，直到你完全爱上我。”
Dean把自己埋在Sam肩头，他能闻到Sam好闻的须后水的味道，听着Sam此刻胸膛里，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轻声说了一句，stupid boy.
此刻Dean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Dean只得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正当Sam还在为刚刚短暂的温存可惜的时候，他看到他哥哥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的消息，你看到了什么？”Sam看着Dean走到桌边，拿出了纸和笔。
“Sergeant parrot.他把这二十年的受害者档案发给我了，看来我们得继续工作了。”
“Yeah，yeah,遵命，快乐的时光总留不久。”Sam也坐过来着手准备调查。
开始之前，他们点了两份酒店提供的晚餐，接着就一边吃着晚餐一边开始浏览这些卷宗。
近二十多年的卷宗加在一起可不是个小数目，直到深夜他们才看了个大概。
“我们没找到他们有什么很明显的联系，唯一值得说的，他们都在这镇上的高中毕业，但是并不在一个班，还有他们都住在同一个街区罢了，而这根本就称不上什么显著的共同点。”Sam把手撑在脑后，有些泄气。
“也许我们应该去问问被害者的家属，看看他们是不是跟什么人结仇。”Dean拿下了嘴里叼着的笔盖，把它插回原来的位置。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现在，差不多该休息了。”Sam关掉书桌上的台灯。

时间来到一天后。

“请问这里是Johnson的家吗？”Sam和Dean到了案发时间最近的那个受害者的家里，就是那个在森林里奔跑的男人，他们到时，正好有个邮差在Johnson门口送信。
“Oh，是的先生们，请问有什么问题吗？”邮差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没事，不用紧张，我们是来调查Peter Johnson先生的死因的。”Sam解释。
“这样啊，这里就是Johnson的家。”邮差再一次给予了肯定。
“谢谢。”
说完Dean和Sam敲响了Johnson家的门，开门的是他的妻子，她看起来刚刚哭过一场。
Dean和Sam先是表达了哀悼，然后向她表明了来意。
在他们的交谈过程中，女人几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Sam一边安慰一边向她了解情况，说的差不多了，Sam最后问了一句，“请问你丈夫去世之前，有跟你提过什么吗，比如一些异常或者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天呐”,女人听后好像更加难过，“距离那件事一个星期以前，Peter就一直告诉我有人要杀他，我问他是谁，他并不告诉我，人们都说他疯了，现在看来，哦，天…”
Dean和Sam在得到回答之后，又安慰了一下这位伤心的女士，然后把时间留给了这位刚刚丧偶不久的妻子，接着离开了。
“死亡威胁？”Dean看了看其他几位受害者的住址，一面说到。
“让我们去问问其他人是不是也有这个情况吧。”Sam开口。
接下来他们又去其他两个受害者家里询问了情况，好在他们并没有搬走，虽然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他们的家人也依旧记得受害者死前一个星期左右确实好像说过这种话，只不过没人当回事。
“你说他们三个人为什么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不跑？”Sam有些疑惑。
“也许当我们去拜访了最后一个受害者家属就知道了。”Dean示意Sam上车。
最后一个受害者是这件案子里唯一的女性受害者，而她遇害时还不到18岁。
此刻Dean和Sam正站在这家人房子的门前，他们反复敲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响应，正当他们觉得这户人可能不在家的时候，突然有人开口。
“不用敲了，这栋房子早就没人住了。”Dean和Sam回头，原来是隔壁站在房子里清扫积雪的老人家。
“怎么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Dean上前去跟老人攀谈。
“因为他们家就只有两个人，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妹，在妹妹因为火灾去世之后，哥哥就搬走了。”老人放下手中的铲子，说道。
“那你知道她的哥哥在哪里吗？”Dean继续问。
老人摇摇头，“没想到，自从那个小女孩去世之后，这座镇子就开始流传起了诅咒，但，说句不该说的，我认为这纯粹是报应。”
“为什么这么说？”老人的话勾起了Dean的兴趣。
“因为那三个人经常欺负住在这里的那两个孩子，他们经常抢他们的钱，食物，甚至砸碎了他们家的窗户，我以前刚好撞见，并且阻止了那些孩子几次，但谁知道那些人私底下做了什么更过分的事情。”老人一边回忆，一边扶着椅子坐下，点了一支烟。
“你还记得这个哥哥叫什么名字吗？”Dean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询问。
老人点点头，缓缓开口，那个人的名字飘散在这场风雪里。
片刻过后，Dean听见Sam的呼唤，“Dean，快过来，你真的得来看看。”
“切罗基人，Uh，原来是他，现在一切都说的通了。”Dean在看到Sam查询的结果之后感叹道。
十分钟后，Dean和Sam在车里，他们正在去往那个真凶家里的路上，不久之前他们打电话告诉了Wendy Parrott他们查到的一切。
“没想到，那个邮差居然是这一切的幕后凶手。”Sam在副驾驶，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人的照片一边感慨。
“所以这一切根本无关于诅咒，只不过是一个失去妹妹的哥哥在用自己民族的方式进行一场复仇。”
“正因为他是一个邮差，所以可能在他动手之前，他有给受害者寄去了一些威胁的信件，可能在信里他用那些受害者的家人作为威胁，这可能使他们无法轻易离开或者说出真相。”
“差不多应该是这样了。”Dean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车速。
几十年前，这场复仇的火焰吞噬了一切，并且渐渐成为一个传说，人们都不敢深究，害怕诅咒降临在自己身上，二十年后警察开始重视这起案件，那个人完成了自己最后的愿望，他们现在赶去那个人家里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很可能在知道他们在调查他后，结束自己的生命。
Dean和Sam很快的到达了他现在的居所，管不了那么多的，Dean和Sam直接破窗而入，四散在房子里寻找他的踪迹。
不久之后Dean听到Sam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喊他，他赶忙举起枪走过去，接着他看到那个男人正用一只手拿枪对准Sam，另外一只手拿着打火机，而这间屋子里充满了汽油的味道。
“把枪放下，Tim，如果你敢动他，我会把你的肺扯出来。”Dean冷着脸，话里不带一丝情绪。
“你很在意他？你们是什么关系？”Tim神志已经不是很清楚，他拿着手枪乱晃，身形有些不稳。
“他是我的弟弟，你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你的妹妹，不是吗？”Dean一边紧紧注视着眼前人的动作，一边瞟了一眼地上，散落着的酒瓶似乎证明他刚刚喝了很多的酒。
“妹妹，对，我的妹妹…”这个话题也许引起了Tim心里部分的柔软回忆，他开始自言自语，说着他妹妹的事情，还有那些人是怎么一直排挤他们一家。
Sam见状，一边安慰他的情绪，让他不要冲动，多想想自己的妹妹，想想她是不是愿意看到自己的哥哥为自己献出生命，一面小心地朝他移动。
电光火石之间，Sam扑倒了男人，打掉了他手中的枪，并且把他手里的打火机扔给Dean，男人虽然激烈的反抗，但是Sam毕竟经受过训练，很轻松的就制服了还在挣扎的男人。
接着他们把Tim的手绑在房间里的柜子上，以免他再做出什么轻生行为，不久之后，他们听到警笛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再看被绑住的男人，他早已泪如雨下，嘴里一直重复着什么，“Larry，my girl，她又聪明又努力，她真的很听我的话，每次考试她都能有一个很好的成绩，还有一年，还有一年她就能成年了，她会考取一个好的大学，会结婚生子，那群禽兽，那群该死的人渣，只是因为我们是切罗基人，他们就来欺负我们，让我们滚出这片居住已久的土地，嘲笑我们的信仰。那天下了好大的雪，我让她独自一个人在家里，火，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们，他们趁我出去打工，把她反锁在屋子里，烧死了，她死在了她的信仰里，那么大的雪，它们几乎能够掩盖这座小镇了，却没办法浇熄一场大火。我在杀Peter Johnson的时候，他居然不要脸的把这称为一个玩笑，他对此没有任何歉意，所以我直接点着了他，没有一丝犹豫，我要让他尝尝火的滋味，然后我在地上画上了那个符号，传说那个符号在我们文化里，能够封印住人的灵魂，愿火焰净化一切…”
男人带着哭腔的嘶喊，一直在这座房子里不断的响起，无助又绝望。
Dean和Sam在一切结束以后就离开了这个令人伤感的地方。
“你觉得Tim算得上是一个坏人吗 ，我是说罪犯？”此刻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重，显然Tim的那番话也打动了他们。
“我可没资格评判”，Dean自嘲道，“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敢这么对你，我一定会让他连灰都不剩。”
“我不会让你陷入这种境地的Dean，我也保证不会让你出事的。”Sam认真的回答，像是一个正在宣誓的骑士。
“好的好的，知道了。”Dean腾出一只手拍了拍Sam的腿，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
“我接个电话。”Sam感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
Dean给了他一个随你愿意的表情。
“Hello？”
“您好啊，Sam Wincherster先生，或许您需要向FBI解释一下您这几个月的行踪，还有您的身份问题。”电话那头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Chapter Text

Part11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Sam感受不到任何事物，周围漆黑的一片，那浓重的墨色，犹如潮水般流动着，向他涌来。
前方突然有了微弱的光，他想伸出手辨别方向，接着他摸到了什么，是水，但是很粘稠，那光呈圆柱形，越扩越大，他借着光看清楚自己手上沾染了什么，是血。
是谁的血，谁受伤了？
忽然一道探照灯直直的从他头顶射下来，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但能感觉到自己上前方有一个人。
他半蹲躲在那人的身影下睁开了眼，此刻他知道那道圆柱形的光是从什么地方照射下来了。
他面前的人被子弹穿透了，那种威力很大的穿甲弹，一个圆形的弹孔从那人的胸腔显现，他看到自己脸上沾满被飞溅的血液，还有惊恐的表情，他不知道为什么能在这里看到自己。
一道机械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目标Dean Winchester，已确认击毙。”
他想张嘴，喊出来，但黑暗将他吞没。

数秒之后，Sam从他的床上醒来，他如同溺水一般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回应他的只有这深沉的夜。
这是Sam和Dean在回家之前共度的最后一个夜晚，因为明天他们就要回到纽约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这样的梦，此时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他走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猛的一口喝完。
自从上次自己接到了FBI的电话，他就开始有些心神不宁。他记得那天他还是一如往常的样子，回应了FBI的问题，并且确信没让他哥哥听出什么异样，但他也没跟Dean开口，因为他不想让Dean因为关心自己而把他也暴露在危险之中。
离家越近，他就越不安。
说白了，Sam根本就不怕FBI的施压，可惜关心则乱，如果是他一个人还好，Sam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他哥哥，尤其是Dean现在全身心投入在调查他们父母的死因上面。
Sam放下水杯，看着Dean在另一张床上毫无防备的睡颜，像一尊古希腊时代的雕像，盖在他胸口的被子则刚好露出自己送给Dean的护身符。
他哥哥一直很看重这个护身符，即便是睡觉都不会轻易的取下来。
Sam静默的看着护身符在黑夜中，反射出一点细碎的光。Dean，这次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人的威胁，就像我送你护身符的初衷一样，我会一直护着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一切。

Dean觉得他的弟弟最近有些奇怪，很奇怪，自从他们回来之后，Sam就好像一直在躲着他。
起初Sam只是跟他说最近几天他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这没什么，因为这本来就是他们共同拥有的公司。
而且仅靠他们外出那几个月抽空应付的频率，显然不够支撑起这么大的公司运营。所以他和Sam这段时间都很忙，更何况到了年末，更是有一堆财务报表，年终总结之类的东西需要看。有的时候，一个公司的运营情况就反应在这些细枝末节，这些事情并不复杂，但堆积在一起就很繁琐。
但是Sam以前几乎从来不去公司，他更喜欢在家里办公，看着自己每天跑来跑去。现在则变成了Sam基本上不回家，上次他去公司的时候，发现Sam直接睡在了他们的办公室里面。当他蹑手蹑脚的关上办公室的门希望Sam多睡一会儿的时候，Sam却直接从桌子上弹起来，问他为什么不把自己叫醒。
“你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在公司工作了吗？”Dean看着Sam因为趴在桌上睡觉而压出来的红印，不禁有些疑惑。
“对，是啊，有些很重要的工作，所以我必须过来。”Sam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Dean没有多说什么，开始准备起他的材料，因为与此同时，他也有一堆大会小会等着他主持。
在勤勤恳恳忙碌了半个月之后，Dean终于从这场高压中解放出来，他再一次确定，坐在办公室连轴转的这十几天，比他在外面待的三四个月都要累。
Dean想要稍微给自己留点喘息的空间，尤其是即将到来的圣诞节，Dean认为是时候给自己放几天假，去体会一下这世间平常人们该过的生活，在他们没能找到更多新的线索之前。
但是Sam依旧在频繁的外出，早出晚归，有的时候他一天都跟Sam说不上几句话。
Sam现在做的一切好像都跟他反过来了，明明他才是那个喜欢到处在外面追求快乐，不回家的人。
Dean觉得Sam有事在瞒着他，因为这可是跟他一起生活了半辈子的人，他很清楚Sam的一切。
目前只有一件事情是超出Dean对自己这个弟弟的认知范围之外的，那就是Sam对他的感情。
这让Dean花了一番功夫，重新建立起了自己对Sam的认知。现在Sam又开始变得不对劲了，所以Dean很果断的认为一定是有些事情影响了Sam，而这件事一定和自己有关，尤其是Dean不久前才用喜欢回应了Sam的告白。
Dean一时间都没有想到什么特别合理的解释，总不能是Sam出轨了，喜欢上了别人，但Dean知道自己的弟弟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Dean在脑海中否定了自己不合逻辑的猜测，在思考了仅仅五分钟无果之后，Dean放弃了这种想法，决定结束这场一点都没有趣的躲猫猫游戏。
“Sam，快结束你这场无聊的闹剧。”Dean直截了当的打开了Sam的门，赶在Sam出门之前把他截在了他的房间里。
Dean知道Sam在家里从来不锁门，因为除他以外，不会有人贸然闯入他的房间。
“早上好啊，Dean我现在要…”Sam正在收拾自己的桌上的材料，转头看见Dean面无表情的脸，也许他有一点点生气，只要是他哥哥不笑的时候，他都这么觉得。
Sam回味了一下Dean进门时候说的话，一瞬间有了答案，这归功于他们兄弟长久的默契，但还是试图遮掩一下自己的真实意图。
“没有啊，Dean，我怎么可能故意躲着你。”Sam心虚的回应，语气中稍稍透露出不自然。
“这段时间你在跟谁见面，别想瞒着我，Sammy，你小时候就不擅长在我面前撒谎。”Dean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点，所以他收起了自己的情绪，但心里只是想着吓吓他的弟弟，好让这背后的原因快点水落石出。
“我这几天都在忙公司的事情…”，Sam还想辩解，却忍受不了Dean质疑的目光，他不想惹Dean生气，而且他也做不到一直对Dean隐瞒，仅仅是这段时间很让他内心煎熬了，而且事情也差不多解决了，“好吧，你赢了，我的确去和别人见面了。”
“我就知道，bad boy，要听哥哥的话，说吧，你到底瞒着我见谁去了？”Dean在得到肯定以后立马让笑容回到了自己的脸上，就像他拒绝不了Sam的那双狗狗眼一样，对Sam他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Benny.”Sam简短的回答，没有多说一句。
“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Sam你这段时间已经忙到神志不清了？”Dean潜意识觉得这好像是个不太可能出现的答案，，虽然他没喜欢过男人，可在他的传统认知里面， Sam应该和Benny是情敌关系，难道这一切只是他这个直男狭隘的偏见？
“你不是大度到想要玩3P吧，Sammy，如果是这样我先表示拒绝了，谢谢你的好意。”Dean试探性的又问了一句。
“Dean，你在想象力方面可真是个天才。”Sam最近因为这些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在这种紧绷的状态下听到Dean这么没来由的一句话，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谢谢夸奖”，Dean听出来Sam的弦外之音，不过没放在心上，“我不开这种不着边的玩笑了，但你如果不快点说，也许马上就能见识到更丰富的想象力，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
“FBI盯上我们了。”Sam知道Dean不想进行这种一问一答的模式，所以直接说了出来。
“他们威胁你了？”Dean仅仅听到Sam这么一句话，就立刻联想到了Sam在车上接的那一通电话，而且也正是在那之后，Sam就经常自己一个人发呆，回来之后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显然是遇上了麻烦。
“是的，在我上班的时候，有天我突然被告知，他们查出了我的假身份，并且以此威胁我，让我来探听我们家族的机密，好给他们找到把柄。”Sam虽然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但是真的说出口的那一刻，他还是感受到了极大的不安，不敢去看Dean的眼睛。
“所以这就是那天你出现在宴会上正真的原因？这才是真相对吗？”看来该发生的不管怎么样都会发生的，Dean真的生气了。
“天杀的FBI，在老爸死后他们就迫不及待的从我们身上捞点业绩了？”Sam听到Dean这么说着，还好，他没有因为自己一开始小小的不诚实而生气。
“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你也知道你那个时候状态一直不好，我不能因为我的过失影响你，但我要说明的是，我是因为担心你才回来的。答应FBI的要求只不过是缓兵之计，从那以后我也有一直在放出一些看上去有价值但其实是无关紧要的线索让FBI更进，看来是我们那三四个月在外面 ‘漂泊’的日子，让我没精力去处理那些还没完善的部分，并且那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冒充各种政府职员或者特工什么的，这下就露馅了。”Sam补全了这个事情的始末，当初他离开家里的时候也没做什么万全准备，大部分就是逆反心理在作祟，伪造身份的手法也称得上是比较粗糙了，他本以为FBI那边能更早查到的，当他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已经比他预期的晚了一两个月了，因为自己在下定决心跟Dean一起外出调查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
Dean此刻可没有心思管这么多，他此刻只觉得他们家族受到了FBI的挑衅，并且自己的家人受到了威胁，特别是Sam，当初Dean就为Sam离开家去读书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在他的弟弟在作为FBI法律顾问的前提下，居然被要求做这种事情，还好他是一个正真的Wincherster，如果不是呢？这种窃取商业机密的行为，要是被发现了无异于是去送死，而他的父亲培养他们可不是为了让他们替情报部门卖命的。
“这件事情交给我了Sam，身为Wincherster的家主，我会让FBI为他们的傲慢和无礼付出代价。”Dean显露出了他的狠戾，一个身居高位的掌权者应该有的手腕，他们的企业不涉及任何黑道上的产业，但Dean本人可不一样，不然他也不会在John Wincherster去世后这么快的稳定大局。
“不不不，Dean，不要流血，不要受伤，也不要冲突。”Sam想要遏制Dean的这种想法，他最近总做的那个噩梦，那让他感觉很不好，他一直拖着不说就是怕Dean的反应过激。
“为什么？Sam？我可不记得我们的家训教导我们面对这种事情要做软脚虾，你想妥协，还是不了了之，这根本没什么好怕的，我能解决掉的，并且也能让那些外人看看我们Wincherster家可不是好惹的。”Dean看着Sam，眼中闪着寒光，眉宇间更是显露出怒意。
“不是，我没想要躲避这个，我是要跟FBI谈判。”Sam尝试让他哥哥冷静一点。
“谈判？靠卑劣手段获取机密的人，可没资格出现在谈判桌上。”Dean丝毫没有动摇的意思。
“Enough！Listen to me”，在两人不断的争辩中，Sam拔高了自己的声调，现在他们都停下来了，两人微喘着气，他哥哥还大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我知道，你听说这件事之后肯定会很生气的，但其他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件事情不能。Dean，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能否做到，你有着天生的领导能力，你的确是这个家的新主人，但你也是我的哥哥，是我最爱的人。我最近一直在做噩梦，梦里你被人用枪射杀了，就在我面前，你的血溅到我脸上，但我什么都不能做，我甚至碰不到你。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无法承担失去你的后果，想都不敢去想，即使是这稍稍的不注意，就很有可能发生意外。”
Sam语气急切近乎带着哀求，很快，他看到Dean的呼吸逐渐平静，并且显现出倾听的意愿。
“Tust me,Dean.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你的little Sammy，这没什么不好，我永远都是，但我可不能总是一个小孩。现在我在以你，爱人的身份跟你说，我想替你去承担，而不是等着你把一切解决好，我是个男人，Dean，我理所应当的要保护自己的爱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哥哥，我希望是你最好的伴侣。我已经为这个谈判准备的很充分了，让我去做吧，Dean。”Sam双手握住Dean的肩膀，每说一句，眼中都流露出饱满的情感。
“Sammy，你以前总说我是个只听父亲话的小士兵，现在看来你才是很像他。”Dean最终还是默认了Sam的行为，并且在自己弟弟身上看到了他们父亲的影子。
“Yeah,因为我们是兄弟。”Sam知道Dean不愿意直接承认自己刚刚那一番话，但是默认的态度也让他心情轻快了许多。
“你今天这么早出门也是为了去找Benny谈FBI的事情吗？”Dean想到自己已经把Sam堵在他的房间有一段时间了。
“Benny的部分已经结束了，我们今天约好了到FBI那里，谈谈，嗯，谈谈，但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我这么早出门是因为跟Benny约好了要一起过去。”Sam看着Dean脸上一闪而过的歉意，补充到Dean并没有耽误自己的时间。
“看来那些具体的事情只能等你回来之后再说了？”Dean抬手帮Sam理了理领带，在他们刚刚争吵的过程中，Sam的衣着有些许凌乱。
“等我回来我会一字不漏的告诉你的。”Sam半抬起头好让Dean方便整理。
但很快Sam感到Dean停了下来，他想低头看Dean是不是已经整理完了。
下一秒Dean就扯着他的领带，让他微微前倾，接着覆上了自己的唇，Sam立马意识到的闭上了双眼，这是Dean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个，主动的吻。
他不得不承认Dean的吻技确实很高超，他忽的明白那些因为一个吻就沦陷在他哥哥怀里的女孩们了，因为Dean的吻湿热又富有挑逗性，但能把控好不让人反感的分寸，他还能在Dean唇齿间尝到早餐的肉桂卷的香甜。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久，在他们两个人惹起更多的反应之前，Dean率先结束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
“你可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但也不要让自己受伤，不然我可是真的会把我前面说的一一实现。”Dean看着还在喘息的Sam，露出猫一般高傲又挑逗的神情，表明这个吻是一个鼓励。
“放心，很快就会处理好。”Sam这次老老实实的选择自己系好了领带，接着双手轻托住Dean修长的脖颈，认真的看着Dean。“
“那我就去公司，等你凯旋了。”Dean开口，他的嘴唇因为刚刚的亲吻显出熟透的苹果一般的红。
但Sam只看向他哥哥的眼睛，“Dean有人说过你眼睛真的很美吗？我几乎溺死在里面。”
“Oh，得了吧，我不吃这一套，我可不是小姑娘。”Dean只当自己的弟弟学会了油嘴滑舌，推着他让他赶快出门。”
Sam没有执着再说什么，只是跟他哥哥告别说回见，走在路上却依旧在想刚刚脑海中的场景，他并没有刻意恭维Dean，只是发自内心。
都说眼睛是心的窗户，他也很喜欢在Dean的眼睛里去看自己，Dean的眼睛在清晨并不十分明亮的阳光的反射下，让他想到教堂清晨透光的彩绘玻璃窗，淡金色穿过透明的绿。
他哥哥的行为也许证实他是个慑人心魄的魅魔，但对Sam来说，Dean就是他的信仰，是拯救了他人生的神明，谁能想象这个家如果没有Dean，他跟他的父亲会怎么相处，自己又会变成怎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Dean，他可能生活在自我否定和逃离的漩涡里。
他又重建起在他哥哥双眸中，自己看到的，看到自己半跪在他的神明面前，在教堂的中央，神垂怜于他。自己虔诚的亲吻了神明递出来的手，然后宣誓自己的忠诚，现在他即将要为自己的哥哥献上祭品。
Sam和Benny约好在他在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见面，然后再一起去FBI的总部，他们还要最后确认一遍，不能出纰漏。
“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晚了一点。”Benny看见Sam风尘仆仆的进来，点了点自己手腕上的表。
“真的抱歉，我不想迟到的，但是Dean把我锁在房间里了。”Sam放下手里拿着的公文包，无奈的笑。
“他发现了？”Benny饶有兴趣的问道。
“没错，什么都瞒不过他。”Sam坐了下来。
“看样子他是很生气了，不然你也不会迟这么久。”Benny貌似已经想到了Dean会是什么反应。
“完全正确，但没事了，我已经让他冷静下来了。”Sam拿出文件，跟Benny最后确定一些细节。
Benny一边配合Sam，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开始Sam找到自己说要联合自己去跟FBI那边谈判，并且开出了非常不错的条件的时候，自己着实是吓了一跳。但是当Sam坦白了他和Dean之间的一切之后，他就已经了然，这个孩子深爱着自己的哥哥，并且为了Dean能够不惜一切，旁人已经会觉得很震惊了，但一开始Benny就已经看出些端倪，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毕竟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但他还是很惊讶Sam能做到这个地步，虽然谈判没有开始，但是Sam的计划几乎没有任何破绽，他想起Sam来找他时坚毅的神情，Dean也在他面前说过一样的话，他说过Sam是他的一切。不得不感叹Wincherster兄弟给他带来的震撼，所以他也甘愿退居朋友的身份。
一小时后，Sam和Benny启程坐上了Benny的私人飞机，从纽约飞往华盛顿，早上九点，Sam和Benny准时到达了位于美国华盛顿兀兴腾特区宾州大街的胡佛大楼的FBI总部，并且在一间会议室里见到了今天会议另一方的主角。
“部长先生您好，我是Sam Wincherster，很高兴今天在这里见到您，不胜荣幸。”在Sam的率先开口之后，这场谈判正式开始。
在双方与会人员都各自介绍完毕之后，Sam和Benny依次入座，对面则是纽约分局的代理局长和罪犯司法信息服务部部长，没错，Ag.Jason的威胁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Wincherster家族会一直受到FBI的骚扰。
FBI按照惯例的先说了一些官话，然后开始向Sam透露FBI这边已经掌握了一些他的疑似犯罪证据的情况。FBI永远都是这样，之所以他们还在这里废话，只不过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不然FBI早就已经去他家里请他了，不过Sam从小受到的训练和战场上真枪实弹的经历，加上他律师的身份，自然不会让FBI找到更多破绽了。
纽约分局的代理局长对于Ag.Jason上报的信息更为清楚，所以他还在按照流程的继续叙说着，Sam既没有表态也没有反驳，他只是听着，这是他一贯的做法，他喜欢在对方把一切明了之后，再拿到属于自己的节奏。
Sam也许没那么了解FBI的运作方式，毕竟他只是一个兼职的顾问，但是他很了解资本，他自己就是资本的一部分，美国，是资本主义的国家，只要有资本，Sam手中就有着无限的筹码。
“综上所述，Mr.Wincherster，我们很高兴你能主动联系我们，并且展示出愿意积极配合的姿态，您作为我们FBI聘请的法律顾问想必很清楚这些意味什么。”代理局长的慷慨陈词结束，听上去大义凛然，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些空话。
“Director Burns，首先我要说这完全是对我的诬陷，我想Ag.Jason的确是一个好的探员，但他妄图通过违法手段获取Wincherster旗下公司的商业机密，尤其是我们企业的性质，军工企业的一些数据可是涉嫌国家机密，泄露出去我们可担不起责任。抛开这些不谈，刚刚您所说的那些未经证实的证据，就算我在这里全部都承认是我做的，也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应，您应该很清楚。”Sam礼貌且得体的回复了这位代理局长的质询，没有证据或者完整的证据链是无法对嫌疑人进行审判的，至于公司的事情，以防万一他前段时间一直在处理那些有问题的账面，不过FBI目前还接触不到这一层面。
只见Director Burns的身体跟面前的桌子拉开了距离，放下手中的资料，不情愿的给予了肯定的回应。
“现在，尊敬的先生们，让我们，开门见山的谈一下，我们坐在这里的真正目的吧。我先说一下我们这边的条件，据我所知，FBI最近应该很缺一个重大表现的机会，现在社会矛盾激化，尤其是失业潮的来临，美国民众的幸福指数下降，所以毒品在美国又开始有很大的市场了。众所周知，FBI在处理毒品和境外恐怖势力的案子上有着优先权，墨西哥边境的毒品走私和矛盾应该挺让政府头疼，毕竟墨西哥有句谚语，‘离天堂太远，离美国太近’美国现在应该是墨西哥毒品经济的摇钱树。” Sam稍微停顿了一下，端详了一下坐在对面的两位此刻的表情，看的出来这个条件让他们很满意，FBI现在就是一个纸老虎，真正的FBI可不像那些007或者谍中谍电影里那么，手眼通天。虽然那些州镇警察有义务配合FBI的调查义务，但除了十分缺乏经验或者产生重大社会影响的地方会主动邀请FBI配合办案，其余的警察部门，只要不是吃干饭的，基本都很反感FBI的插手。美国是联邦制国家，各洲有着独立的立法，晋升条件本来就很严苛，他们是不会允许FBI来跟他们抢饭碗的，而这种跨国贩毒的案子更适合FBI大展身手，所以Sam是在给他们抛橄榄枝。
“枪支武器贸易可是自由的，我们没办法禁止，只要法律还允许，但是我们公司可以向FBI直接提供边境武器贸易人员的名单，同时，在有明确证据的前提下，提供我们公司对热点战争地区的对外军售的顾客信息，我的同伴Mr. Colombo接下来则会向各位说明一下他在纽约地区的规划。”Sam不紧不慢的说出自己的条件，先是提到了这位罪犯司法信息服务部部长感兴趣的部分，然后让Benny继续说他们为纽约FBI分局代理局长准备的部分。
Benny保持着他一贯的悠然，开始为他今天此行的目的做阐述，大致总结下来，Benny作为纽约最大的帮派头目，能够帮助FBI处理纽约其他的帮派斗争，并且承诺，不走私毒品和伤害平民，并且不会阻碍FBI的一些基础调查活动，当然，在其他帮派成员犯罪需要提供武器购买凭证的的时候Benny和Wincherster公司会提供相应的数据。
当然了这只是话里的话，Benny明面上还是几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只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这就是现实，他们就像是一颗大树，你只能看到这颗资本的大树已经高耸入云，但却不知道你把这颗树从底部砍断，树下的部分依旧盘根错节，相互交缠，利益则是一环扣着一环，只要美国还是那个美国这点就无法改变。并且，这对FBI来说是双赢的选择，他们不知道培养了多少顶级特工和探员，就牺牲在情报收集的路上，有人能提供更直接的数据能很大程度减少人力和资源的投入。
事情谈到这里已经基本很明了了，这位部长看着这位Wincherster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到他应该就是这一切的策划人。他自然是对Wincherster的现任家主有了解的，他的哥哥是一头美丽而又危险的花豹，而他，Sam Wincherster，看似是温和的高级精英的样子，确是蛰伏在暗处的猛兽，一击毙命。
“那么，两位的要求是什么呢？”这位部长在跟代理局长简单交流了一下重新回到了这张谈判桌，看来这场谈判很快就要结束了。
“很简单，一定不会让两位感到为难，立即停止一切对Wincherster名下企业的调查，清除我和我哥哥在FBI留下的一切不良记录，撤销指控。至于我的同伴，纽约那边只要能保证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就够了，额外的，我还有一个私人请求。”
“是什么？请说。”前面的条件都不难办到，部长迫切的想知道最后这个要求。
“我有一个案子，应该说是两个案子，我需要FBI的配合调查，并且提供你们所掌握的资料，我想侦破这桩案子对你们FBI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所以我需要FBI在这个案子上得到全部资源。”
“但说无妨。”
Sam的嘴唇动了动，说出了那几个单词，在他的余光里看见部长已经在随之点头，Sam所有的目的都达到了。
“所以你就真的那么说了吗！我真的很想看那些人的表情。”四个小时候之后，Sam已经出现在了Dean的办公室，刚刚他才把一切告诉给他的哥哥，而Dean则表现得很兴奋。
“是的是的，而且我也很顺利的得到了FBI对于爸妈那几起案子的全部调查资源和配合，具体的，应该不久之后会联系我们。”Sam看着Dean的样子，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感到高兴。
“我现在开始赞赏你的这个计划了，Sam.”Dean赞许的看着自己的弟弟。
“太迟了，Dean。”Sam丝毫不买账的准备去工作。
“好了，我承认我的想法可能确实激进了一点，你做的很好，而这对我们几乎没有影响。”Dean收敛了他的笑意，认真的看着Sam。
“谢了，Dean，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当然如果你能帮我处理一下这些文件我会更好。”Sam看了看最近因为FBI而搁置下来的工作，有些头疼。
Dean装作没听见的不去看他，Sam也不计较，坐了下来，这熟悉的椅子，心里暗暗想着，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也不错，但在一切结束前，这都只能是短暂的宁静。

Chapter Text

part12
滴答，滴答…有水声传来。
Sofia烦躁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努力去忽略这细小的声音，可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刻意的去躲避，就越容易适得其反。
她的睡眠一向很浅，医生说她可能有点神经衰弱，所以她一般睡前都会服用一些药物来辅助自己的睡眠。但自从她最近住进了自己表姐家里几天后，她就不再服具有安眠效果的药物了，这样方便她在夜晚关注Anna的动向。
是的，她的表姐Anna怀孕了并且还有一周就到预产期了，但她的丈夫因为工作的原因，去了隔壁市出差。所以这段时间，在Anna的丈夫回来之前，Sofia一直住在这里，正好这离她工作的地方也不是很远。
虽然他们是表姐妹，但是从小她们就是一起长大的，即便在长大以后，她们两家交流的频率也很频繁。在听说Anna可能要自己一个人在家等待生产之后，sofia自然很担心Anna的安危所以主动说要来照顾Anna。而且Anna在Sofia悉心照料的这段时间，她们的关系也更加亲密了。
Sofia这么想着，反正自己都已经醒了，不如去Anna的房间看一眼情况，等一会儿再去厕所看看是不是水龙头没扭紧。
接着Sofia就轻手轻脚的走到Anna的房间，她想打开房门，却发现怎么也扭不动门把手。也许是Anna睡前把门反锁了，Sofia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说不定Anna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才锁上了门，毕竟她现在可是一名孕妇。
Sofia见此，只得按计划去厕所寻找水声的来头，探寻一番无果后，Sofia尝试站在房间中间判断声音的方向，她静静听着，甚至屏住了呼吸。好像是Anna的房间，Sofia最后的得出了结果。
说不定是，她房间里的水杯倒了所以那些水留到了地上，Sofia尝试给这一切找个理由。Sofia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3.：27，已经是深夜了。
还好自己明天不用上班，Sofia在心里庆幸，但不管怎么样自己也得去休息了。她再一次躺上床，一段时间之后她好像听不见那个声音了，困意也渐渐袭来，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Sofia听到有人在大力的敲她们家的门，听上去很着急。会是谁呢？Sofia一边想着一边套上棉衣，小跑的去打开了前门。
是一个中年男人，他一脸着急的样子，表情里带着惊恐，不断往房间里张望。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正站在门口，Sofia毫不怀疑他可能就要冲进去了，她对这个男人有点印象，好像是Anna隔壁的邻居，他的妻子还来给自己送了烤好的面包。
“怎么了，这位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你看上去好像很慌张？”Sofia问这位焦急的邻居到底发生了什么。
“快，没时间了，我…我看见Anna房间的窗户大开着，而她躺在床上，看上去已经死了。”男人言简意赅，立马在Sofia出神的瞬间挤进了屋内。
Sofia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带着男人来到Anna房间的门口，依旧是反锁着的。男人询问Sofia家里有没有斧头锯子之类的东西，Sofia这时已经六神无主了，连连点头，去工具箱里翻出一把斧子，递给男人的时候，她的手都在抖。
随着男人用力的挥舞着斧子，门锁应声落下，推开门的一瞬间，浓重的血腥味和臭味扑面而来，在这样寒冷的天气，这味道像是凝固在空气中了，Sofia几欲作呕，立马弯下腰捂着自己的口鼻，她已经意识到这间屋子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忍不住的缓缓转过头。
这下Sofia真的克制不住的干呕起来，胃酸翻滚，身上冒着冷汗，跌坐地上，一直摇着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而男人的情况稍微好一点，但也承受不住这场面的刺激，走到一侧，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而她的表姐Anna，正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血液在这间房子里随处可见，但这不是最让人惊恐的，她姐姐的肚子被人划出一条直线，皮肉外翻，腹部的肠子已经流了出来，上面粘着粘稠的血液和羊水，脐带也挂在外面，最重要的是，Anna的肚子不再隆起，她的孩子被人生生的刨开肚子取走了。

“这里是，目前关于Wincherster家的那场纵火案的全部资料了，基本上这些跟你们在当地警局得到的差不多。”Ag.Jsaon把他从FBI带来的卷宗放到Dean和Sam的面前，现在他在Dean和Sam的办公室里。
与此同时，他也很郁闷，因为代理局长在知道自己以前对Sam的所作所为之后还是把对接的工作交给了自己，虽然现在他们跟Wincherster家族达成了某种协议，但是现在的气氛还是让他觉得紧张并且尴尬。
“就这这些吗？我以为无所不能的FBI会比我们知道的多一点呢。”Dean嘲讽了一句。
很明显，对于这个让自己弟弟差点陷入险境的探员，Dean自然不可能有好脸色，所以当Jason坐下开始，Dean就充分的表现出了敌意。
“我们并没有在案发的第一时间就赶到现场，所以很多的线索和资料我们也是后面通过当地的警方才知道的”，Jsaon感到如坐针毡，现在他更加确信他的上司是故意整自己，所以才只让他一个人来见他们两个，“不过我们其实一直没有放弃这个案子的调查，就跟你们想的一样，我们认为这件案子牵扯某种宗教势力，而这种案子一般背后牵涉的案子极其复杂，并且对社会威胁也很大，所以、涉及到邪教组织的案子我们都很重视。并且我们甚至怀疑已经发生了很多相同性质的案件只不过因为证据不足或是被我们刻意忽视了，还有就是以别的方式结案了。”
“当时劳伦斯的警方告诉我们这个案子的部分证据和文件好像是被调走了，是你们为了调查而调走的吗？”Sam开口，把这位探员从尴尬中解救出来，他并没有对Jason以前的行为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不过身份的转变让Jason不再是他的同事。
“不，据我所知没有，所以我们也怀疑是不是有内部人员，参与了这个组织，并且企图掩盖证据。但我还是拿来了近些年可能与这个案子有关的其他案件，我们已经排查了一大部分了，调查的结果都在这里了。”Jason立马把头转向Sam，向这位前同事表示感谢，然后指了指另外一堆卷宗。
“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共同特征吗？”Sam看了看摞起来快有半个他高的卷宗，一边问道。
“老实说，没有，有的时候想要弄明白一个单独的案子的逻辑不难，但是如果你不能发现这之间的逻辑，你就很难把某些案子归在一起，也很难找到真相。”Jason有些不情愿的承认FBI目前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发现，毕竟他们不可能都把时间放在这种线索不明的案子上面，只能是想到什么就查什么。
“所以这些年你们干了什么。”Dean冷淡的打断，他想听到一些有价值的。
“按照这个案子的关键字，例如，婴儿，火灾，符号，祭祀，大型异常聚集活动等的，我们把这些案子都做了一个分类，并且依据这些去调查。然了，现在你们也有同样的知情权，可以在我们FBI的犯罪资料库里面找到，我想总部已经收授权了。我是说，如果你们嫌这些卷宗太多了的话，我们有电子版。”Jason尽量想让这里的氛围友好一点，一直保持着微笑的样子，这让他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
“Hey,我们可不是给你们FBI打白工的。”Dean语气中稍稍有些不满。
“当然不了，这些资源我们是共享的，你们想去查哪个案子都行，其余的部分，我们也会在人手充足的时候派同事去调查的。”Jason解释道。
“关于这个案子，你们有了解过吗？”Sam在Dean继续给Jason施压之前，率先开口，他刚刚在按照时间顺序浏览FBI收录的案子，一则上周最近的凶杀案引起了他的注意。
Jason看着Sam手上展示的案件卷宗，略微思索了一下，“哦你是说那个发生在密苏里州的凶杀案吧，我们还没有派人过去，如果你们要去查的话，我们会事先跟那边的办案人员打个招呼，至于你们的身份，FBI总部那边已经把你们记录为外勤探员了，这样你们在查案的时候就不会有什么阻碍了。”
“好的，谢谢，如果我们决定好了要去调查这个案子，我会告知你的，谢谢FBI提供的帮助。”Sam向Jason表示了感谢，并让人送Jason离开了这件办公室。
Jason则在这一切结束后，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走路的步伐，匆忙的离开了这个让自己坐立难安的地方。
你们刚刚说的是哪个案子，Dean看向Sam又看了看这满桌的卷宗，他们刚刚派了十个人下去搬了两趟，才全部搬上来。
“这个，你先看看吧”Sam把他们手上的文件推到Dean面前。
接下来整个十五分钟他们都没有说话，Sam就撑着头看着Dean，等着他哥哥发表看法。
“你觉得这跟我们会有关系吗？”Dean大致浏览了一遍之后，心里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但还是先问Sam的意见。
“就像Jason说的，我们不知道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这个案子里的必要条件，也许火灾只是个意外，或者人选是个意外，我们可没办法保证。”Sam一针见血，因为他们对案子的情况所知甚少，像Jason说的那样如果真的有FBI的内部人员也参与隐瞒，那么他们要面对的阻力其实很大。
“这个案子，也许跟邪教确实有点关系，他们可能要举行什么仪式，所以迫切需要婴儿的数量，这很可能让他们对这些快要临盆的产妇下手。”Dean认同Sam的说法，现在他们没得选，而且FBI的加入已经减轻了他们很大一部分的工作量。
“没错，说不定他们并不局限于把孩子在自己家中杀死，我也在想，如果其他人的生命也是这邪恶仪式的一部分呢，就像那位母亲的生命献祭给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而那场火，如果不是mom发现了，那他们一开始是不是打算用我们全家的生命祭祀。”Sam越说越激动，到后面声音又小了下来。
Dean知道Sam一直觉得是他害死了他们的母亲，于是伸手揽住自己的弟弟，“别多想，Sammy，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太自责了，真正应该自责的是那个混蛋，而不是你，你回来不就是为了跟我一起结束这一切吗？”
“Yeah，我会调整自己的情绪。”Sam还是很快的缓过来，现在也没时间给他伤春悲秋的。
“总之这场案子的作案手法和动机都有可能牵扯到我们要查的东西，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Dean最后这个案子定性，看来他们这一趟非去不可了。
“还有一件事，我已经把dad在书里留下的符号摘录下来了，还有我们在现场拍的照片和警局卷宗里的一些现场照片一并发给了Author"，Sam看着Dean似乎一下子没想起来，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你喜欢的女生Joe，她们家族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天才黑客，说不定他能在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找到点线索。”
“Hey！Sammy，我不喜欢Jo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的好嘛。”Dean对Sam的诽谤行为表示不满。
“但你会跟她约会，而且大家都看得出她很喜欢你。”Sam摇了摇头，表示Dean的话没有说服力。
“那只是我在弥补，老爸对她父亲所造成的伤害，并且之后已经明确的表示拒绝了。”Dean一本正经的解释。
“Au，原来你是想套我的话对吧。”Dean突然反应过来，看着自己弟弟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
“Bingo，我先回家收拾东西了。”Sam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笑着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Bitch.”Dean双手叉着腰，也无奈的笑着骂了一句。
密苏里州，他们对这并不陌生，上次他们去监狱探望那个跟纵火案有关的盗贼的时候，他们就去了密苏里州监狱。
这次出发的时间跟上次也相差不多，他们回去收拾完东西之后，也是在下午就驱车开往了目的地。
不过这次他们的速度没那么快，因为现在是十二月末，还有两天就到圣诞节，有些路上有积雪，并且道路湿滑，Dean开的很小心。
当然，Sam在这趟路程中没能让Dean保持他一管的偏执，他还是争取到了Dean手中的方向盘，并且每过一个州，两人就交换着开车。
到了晚上接近10点的时候，他们到达了上次居住的旅馆，前台小姐对他们还有印象，毕竟他们这样的组合可不多见，尤其是他们两个人长相都很有特点。
不过今天他们可没有那么幸运了，前台小姐告诉他们已经没有标准间了，只剩下大床房。半个小时前，两位长途货车司机订下了最后一间，但是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住在这里，毕竟这个天气晚上开车真的很危险。
“放心吧Dean，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会老老实实的睡在床上。”Sam一进房门就对Dean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Dean在听到后，先是看了一眼Sam，随即露出一个我根本不在乎，你以为我会怕吗的表情，撇了撇嘴，“我更希望你能保证现在去给我买一份热的派。”
“你怎么不去。”Sam嘴上这么说，但是已经放下了行李准备朝门外走了。
“因为我要去洗澡了，洗完澡之后我想吃热热的派。”Dean一边说一边嘴角微扬，给出了一个毫无逻辑的回答。
“Jerk.”Sam给予回应，接着Dean听到关门声。
“这下他把上午我骂他的还清了。”Dean自然的说出口。
等Dean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之后，Sam已经回来了，并且正在吃他的三明治。
Sam听见Dean出来，主动的把房间内空调的温度调高，“很遗憾，Dean，没有你的派了。”
“什么？今天真的糟糕透了。”Dean大喊。
Sam虽然没有回头，但已经能想到Dean此刻的表情，脸上浮现出情不自禁的笑，“Dean，除了三明治以外，我还给你买了高热量的炸食和甜品。”
“Oh，真贴心，Sammy。”活力重新回到了这位tough guy的身上。
这次由于FBI的配合，他们有充分的理由和时间去警局了解案情，所以他们并未做太多的调查，打算等到了之后再做打算，但这样的安排就显得这个夜晚格外的漫长。
平常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在埋头分析案情，但现在Sam和他的哥哥一起并排躺在床上，电视那头放着脱口秀节目，而这位脱口秀主持人并不怎么高明的技巧，使得这个房间此刻的氛围比台下观众的反应还要冷淡。
Sam像是终于忍受不了这无聊的罐头笑声一般的开口，“Dean要不我们换个台吧。”
“随你，反正我也没在看。”Dean直白的说，接着拿起了遥控器。
“快看，Sammy，是你最爱的小丑。”Dean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指着电视机让Sam快看。
“无聊。”Sam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别过头去看自己的手机。
Dean一向对于捉弄自己的弟弟抱有着高度的兴趣，依旧不依不饶的让Sam来看这部小丑电影，两人就这么相互推搡打闹着，搅动了这房里的沉寂。
最后Sam还是在Dean的强迫下看到了一小部分，看着Sam别扭的表情，Dean不出意外的心情愉快，闹得差不多了，Dean关上床头的灯准备睡觉。
“晚安，Sam.”
Sam看着他已经闭眼躺好的哥哥，心里一瞬间有了计划。
“你在干什么Sam？快放开我。”Dean感觉到自己被Sam圈进怀里。
“我不。”Sam将Dean搂的更紧。
“快从我的身上离开，Sam，你真的很重。”Dean试图推动Sam。
“谁让你刚刚一直强迫我看小丑电影，这是我对你的反击。”Sam不甘示弱。
“那你至少把我稍微松开一点。”Dean在反抗无果后妥协到。
接着Sam让Dean自己调整到一个舒服的睡姿，然后他从背后环着Dean。
Sam感受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这种平和并没有让他感觉到身体的燥热，虽然他不可能不对Dean有反应，但还是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他和Dean的感情一直处于一个若即若离的状态，虽然他们都已经明白彼此的心意，但是平常他们的相处基本上还是像兄弟一样的相处模式。Sam知道他哥哥看上去是个情场高手，但是在真正对待感情方面，Dean就像是他们看过的老式电影，相爱的过程一定要一步一步来。
这种暧昧的朦胧感，不时的撩拨着Sam的心弦，每次他们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又很快的结束。所以像现在，自己切实的把Dean圈在怀中，这让他感到安心和满足，Sam知道今晚他一定会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上，他们从闹钟的铃声中清醒，Sam这才放开了自己的哥哥，昨晚自己没有掉下床，没有变得鼻青脸肿，看来他哥哥在他身边睡觉还是挺安分的，这很好，只不过自己的胳膊有微微的胀痛感。
接着他们便开车前往密苏里州西北角的一个小镇-斯基德莫尔，这里是案发地的所在。这个小镇的工业化程度不高，所以依旧保留着传统小镇的样子，这也导致镇子上的居民基本上都为了生存发展到了那些大城市上，所以这个镇子常年的定居人数还不足300人，可想而知，这样恶劣的行径，会对这只有300人的小镇带来多么大的冲击。
等他们到了警局，却发现这偌大的大厅中一个人都没有，Dean则尝试性的喊了两声，“Hello？Is someone here？”
回应他们的又是一阵沉默，正当他们准备先离开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叫住了他们。
“Oh，hi，这里是斯基德莫尔镇警局，请问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接着一位身穿正装的女性走了出来，她身上披着印有police的棉衣外套，看来她就是这里的警察。
“你好，女士，我们是FBI派来协助调查的探员，Ag.plant和Ag.Simth，请问您怎么称呼.”Dean笑着向这位女士释放出善意。
“欢迎”，面前的女人言简意赅，“我是这个镇警局的局长，Marry Brown.你们能来我觉得很高兴，但我们恐怕没有多余的人手来给你们接风洗尘了，因为我们警局的人还不到十个，而他们都去忙这个案子了。”
“这可不用， 局长阁下，我们来主要是为了这个案子，您只需要告诉我们这个案子的情况就可以了。”Dean如此称呼着面前的女性，Sam则为Dean有些不着调的语气在后面扯了扯Dean的衣服。
“叫我Brown就行”，女人并没有在意，提着包准备走，“在路上我会告诉你们的，现在我们过去案发现场吧。”
他们三个人就这么并排在街上走着，冬日让这个本来就人烟稀少的小镇显得更加凋敝，Marry Brown先给他们介绍了现场的基本情况，还有遇害者的表妹Sofia的口供，以及邻居发现这起案子的经过。
“所以他们的邻居是在早上起来晨跑的时候，看到隔壁家的窗户没关上，所以才去好心看了一下吗？”Sam听后问道。
“是的，没想到他刚一靠近就闻到了血腥味，他向里面看去时，便发现Anna已经被人开了膛过世了。”Marry Brown肯定了Sam的说法，又额外补充了一部分。
在介绍完案情以后，Marry Brown则告诉了他们目前警方的搜查进度，他们已经对周边所有的住户进行了排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只是有人提供了一个信息，说案发前段时间好像看到有一辆脏兮兮的红色皮卡停在了Anna家门前，这就是目前唯一的信息了，但是没有人记下那辆车的车牌号，同时这座小镇上也没有安装那么多的摄像头。
“我们现在去案发现场是做什么？”Dean觉得这个案子目前的线索很少，于是问Marry Brown她现在过去的目的。
“Boys，要知道，一直流传的那句谚语，it's always the husband.我们调查了她丈夫的不在场证明，那段时间他在隔壁堪萨斯州出差，直到警方通知了他，他才立马赶回来，但是我们也不排除他有买凶杀人的可能性。”Marry Brown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Dean和Sam都对此表示认同，并且觉得这位警官的行事风格非常鲜明，并且有着很通畅的逻辑能力，看来是一位能力很强的事业女性，她能坐到警察局长的位置就证明她的水准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被害人的家中，开门的是Sofia，她依旧没能从表姐过世的阴影里缓过来，她的状态一看就知道是没有休息好，也许她的失眠因为这件事情变得更严重了，她的脸上出现了重重的黑眼圈。
“你们是来问Anna的事情的吗？是不是我上次说的有些地方不是很详细。”Sofia小声地说话，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Marry Brown则表明自己这次来主要是跟Anna的丈夫Neil谈谈，Sofia则告诉他们Neil现在正在客厅里。
等他们走到客厅，就看到Neil正在擦拭一把螺丝刀，他面前的箱子里，放着各式工具，有些大型工具则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银光。
“这没什么，我是一个汽车修理工。”Neil见警察来了，主动的开口。
屋内的一行三人也并没有对此表示什么，只是让他坐下，他们有些问题要问。
随后Marry Brown就开始询问Neil一些简单的问题，都是些生活上的小事，例如他们的夫妻关系怎么样，他知不知道妻子平时在家都干些什么，或者是他妻子的一些喜好之类的问题。
Neil回答的有条有理，基本上都能答出来，但是在这个过程中Neil一直很平静，或者说有些过于平静了，跟一旁的Sofia相比，妻子的去世好像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最后Marry Brown问起Neil为什么这座小镇经济发展这么落后，他们一家还要在这里定居。因为夫妻间为了经济纠纷就杀人的事情屡见不鲜。
“因为我们家并不只靠我做修理工的钱维持家用，我的妻子有她自己的副业，她的手很灵巧，经常会自己做一些手工艺品，甚至是衣服和刺绣，平常她就靠买这些物品补贴家用，她在她们的圈子里很有名，你能在论坛上看到她经常在网上展示她的作品。”Neil依旧保持着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语调没有丝毫起伏。
“他说的没错，那天早上我去上班前，Anna还告诉我下午要和Miller太太她们一起谈论手工艺品的事情，Anna没事的时候总喜欢跟她们一起开开茶会什么的，没想到晚上她就…”Sofia说到这里眼泪又流了下来。
随后他们向Neil索要了Anna平常用来记载顾客信息的记事本，后来又在Neil说的那个网站上找到了Anna平常发布动态的账号，她的确很受欢迎，Neil在这一点上并没有说谎。
“我的直觉告诉我，Neil可能并没有杀害他的妻子。”Marry Brown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理论。
“但是他对自己妻子的去世的确漠不关心，你是怎么判断的。”Sam想知道是什么让这位局长改变了主意。
“我并没有判断，这只是我的第六感，女人的第六感，我猜以你们的年纪，根本还没有接触到婚姻，Neil说话的神情和语气很像我的前夫，我们感情很差，后来我们离婚了。”Marry Brown倒是很坦率的就说出了自己的状况。
“哦，原来如此。”Sam点点头。
“现在我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她就是我的一切，所以我很能体会失去孩子的感受，尤其这位受害者已经不幸丧命，我一定要尽我所能的找到她的孩子。”
“会的，我们会拼尽全力协助你的。”Sam肯定的回答，心里想着如果那个孩子没有为什么邪教组织牺牲的话。
“当然，前面都是我的猜测，这可不能作为判案依据，明天我还是会要求Neil来警局做一下测谎，然后再派人去调查一下他在堪萨斯州的行动轨迹。” Marry Brown回到正题。
“那这我们就带走了，我们来负责调查Anna接触的其他人。”Dean扬了扬自己手里的记事本，如果这个案子真的跟某种宗教组织有关，那么他们也很有可能通过这种途径来接触受害者，因此他们要着重调查和Anna有关系的人员的名单。
“这恐怕不行。”Marry Brown抱着手看着他。
正当Dean心里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的时候，他听到Marry Brown这么说，“你们至少得留下一个复印件才行。”
“当然了，我们马上去做。”Dean松了一口气。
在一切都处理妥善后，Dean和Sam住进了镇上唯一一家旅馆，这次他们还是平时一样的要了标准间，毕竟昨晚那种情况不可能天天发生。
Dean这次主动要求去买他们今天的晚餐，看在Sam总是去跑腿的份上，而Sam觉得Dean只是想方便去买他想喝的酒。
“你肯定买了酒，对吧Dean.”Sam还没有抬头，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紧接着Sam抬起头来想要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却看见他的哥哥头上戴着圣诞帽，嘴上粘着劣质的白色胡子，“Marry Christmas，Sammy～”
Sam看着Dean手上提着便利店的袋子，大张着手，模仿着圣诞老人的声音，开怀的笑着。
“你说要主动去买晚餐只是为了装成圣诞老人的样子吓唬我吗？”Sam被他哥哥的这副样子打动了，在Dean把袋子放在桌上的时候，他还笑着伸手去扯他哥哥嘴边粘着的假胡子。
“嗷…很痛的Sammy，不喜欢你亲爱的哥哥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吗？”Dean一边说一边站着解开系上的袋子。
“Yeah，我很喜欢，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我会更喜欢。”Sam虽然很喜欢看Dean这副样子，但嘴上还是不放过跟Dean斗嘴的机会。
“真令人伤心，Sammy，亏我还特意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Dean夸张的拉长了每一个单词，然后变魔术般的从身后拿出一个被厚牛皮纸包裹着的长方形物体。
“哦，天，是什么。”Sam有些猝不及防的接过来，Dean则用眼神示意他自己看。
“是，一本书”，Sam小心的拆开了外面的包装，在看到封面之后惊喜的翻开内页，“Walt Whitman的诗集。”
“Yeah，但碍于你哥哥对这些文邹邹的东西没有任何了解，所以我只是在书店挑了一本人气比较高的书，你喜欢吗。”Dean站在Sam身侧，看着自己弟弟欣喜的表情，自信的问道。
“Sure，我当然喜欢”，Sam已经很久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去看一本书了 ，他太忙了，而他怎么也没想到Dean会送一本诗集给自己，因为他们从来不过圣诞节，就算偶尔给自己礼物也都是Dean按照他自己的喜好买的，“我真的很感动，Dean，我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Sam看上去要站起来，给自己一个拥抱或者别的什么，Dean往旁边移了一点，“不了Sammy，这是哥哥应该做的，而我送你诗集就是为了让你把你娇滴滴的感性都发挥在这本书里。”
刚刚Sam还沉浸在Dean给他的感动里，现在他的脸耷拉下来，并很快的在他哥哥圆润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以示报复。在Dean意识到之后把Sam的手拍开，伸出手按在Sam头上并重重揉了两下的同时，两个人都忍不住的大声笑了出来。
“不过有件事情你还是说对了”，Dean解开另外一个袋子，“就是我确实给自己买了酒。”
“给我一瓶。”Sam自觉的就要去拿。
“你不是说你不喝的吗？”Dean把多买的给Sam的酒递给他，他早就料到了。
“你买的就喝。”Sam喝了一口之后，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这个小插曲让今天的圣诞节过的或许不那么平淡，但是他们调查的进度可就没那么顺利了，Anna的确很受欢迎，所以他们在Anna的每条动态和评论下面都能看到很多慕名而来的网友，一时间难以分辨到底哪些人是别有用心的接近。
Anna记事本上的名单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他们除了要一个一个的核对，有些记录不完整的，他们还要根据上面的电话号码亲自打电话过去确认。
这场调查一直持续到深夜，并且进展缓慢，直到睡前他们都没能筛查完三分之一的对象。
隔天下午，他们接到了Marry Brown打来的电话，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调查进度，Marry Brown告诉他们Neil顺利的通过了测谎，并且警方人员也确认了Neil的证词和不在场证明的真实性，基本排除了他的嫌疑。
Dean和Sam则告诉她，他们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并且Anna平时接触的人很多，所以工作量很大，Marry Brown听后则告诉他们，警局这边也会开始排查上面的名单。
又这样过去了一天，他们好像被困在了死胡同，正当他们保持这个速度的又查了一个早上以后，下午的时候Marry Brown打电话告诉他们说上次Sofia说的Miller太太今天主动到警局提供了一些线索，而她现在正在赶去Anna家里，一会儿他们在那里碰头。
Dean和Sam听后很快就穿上了外套出门，大约十分钟他们就来到了Anna家门口，并且看到Marry Brown的车也正在缓缓停下。
“有什么新的线索？”Sam先从车上下来，并关上车门。
“因为我们在调查Anna的客户所以通知了Sofia让她问问，她姐姐平常接触的一些朋友们有没有听Anna提起过什么。”Marry Brown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两人。
“所以那位Miller太太提供了人名吗？”Dean随后站在了Sam身边。
“她说那天Anna本来要跟她们一下午都在她家喝下午茶的，但是Anna中途就走了因为她说她一会儿要跟一位她丈夫介绍来的客户见面，所以她要提前回去，毕竟人家很有诚意的从堪萨斯州来找她。”
“她怎么现在才说？”Dean觉得这个信息很重要，如果早点知道他们就不用花了两天的时间都在查那些名单了。
“就像Neil说的他们的生意很大并且在这一片地方都享有盛名，来找她买东西的人很多，所以她根本没想到这会跟这起案子有关。”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进去问问情况吧。”Sam提议。
Neil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表示自己没主动说这件事情是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有跟自己打电话让他帮忙宣传她的手工艺品，所以在Neil出差的这段日子里面经常有空就会跟人推荐，并且留下他妻子的名片，但名片上并没有他家的详细地址，只有邮箱和电话。
Neil这边刚说完，Sam就已经在Anna的电子邮箱里发现了一封案发当天的邮件，邮件上说自己是通过Neil的宣传知道的，她想给她即将出生的宝宝订做一件手工做的婴儿衣服，但是想亲自来看看，摸一摸Anna手上的样品布料再做决定。
Anna在之后的邮件中回复自己很乐意，然后约好了时间在Anna家中见面，她还说自己也怀孕并且即将生产了，所以说不定她们还能交流一下育儿经验。
看到这里，他们都觉得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Marry Brown立马按照邮件的署名在警方的系统中查询这个名字，不出所料的，这是一个假名。
很快Marry Brown又根据邮件发出时的IP地址确定了具体的位置，并提前通知了堪萨斯州的警方配合行动，傍晚五时，Dean和Sam跟着警方一起来到了一座农舍外面。
警方派了两名身穿防弹衣的警员先去敲门，以免发生什么意外的状况。他们和Marry Brown等一行人则在后面守着。
随着开门声的响起，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里面住着的可是生生刨开了孕妇肚子的恶魔。
“请问有什么事吗？”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疑惑。
“请问这里是Lisa Davis的家吗？”调查人员小心的问道，一面出示了自己警官证。
“是的，我是他的丈夫，Jack Davis.警官找她有什么事吗？”男人回答道。
在两位调查人员反复确认面前的男人没有持有杀伤性武器，并且看起来的确不知情之后，他们终于放松了戒备，说道：“警方怀疑你的妻子涉嫌一宗谋害案和一宗绑架案，请你配合调查。”
在Jack Davis不知所措的点头像的时候，Dean和Sam还有Marry Brown已经进入了屋内，然后他们看到了正抱着孩子的Lisa Davis，现在他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起案子是她做的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Dean和Sam基本上确定跟什么宗教组织无关了，但是他们现在的身份是FBI的正式探员，所以还是花了一天时间多在这座小镇上待了两天，等待这个案子彻底查清楚，同时他们倒是也想知道是什么让这样一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Lisa Davis被捕之后一直不愿意开口，她被关在审讯室里，她就蜷缩在角落，不理会值班警员的任何问题。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哭，但有的时候也突然怪笑起来，并且她一直持续不断的说话，嘴里念叨着什么我的之类的不连贯的语句。
她虽然不愿意开口，但是警方的调查可没有因此受到阻碍，很快他们就把Lisa Davis家中发现的婴儿的DNA跟受害者的DNA做了比对，确认了他们的母子关系。
在后续的调查中他们了解到Lisa Davis有个十分悲惨的童年。她的母亲从她出生就对她不闻不问，她以前还有个姐姐，虽然Lisa童年不幸但还是很照顾自己的妹妹，可惜她的姐姐在她八岁的时候被儿童福利机构带走了，自己跟着母亲一起。
后来她的母亲嫁给了一个当地的小混混，他的继父强奸了她，后来已经发展到当着她母亲的面就跟她发生关系，而她的母亲不仅没有帮助她，反而把她打骂了一顿指责她勾引她的继父。
这样儿恶魔并没有伴随着Lisa Davis长大而结束，她被迫嫁给了继父的侄子，而她的这位前夫一样经常对Lisa Davis拳打脚踢。
在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Marry Brown主动要求由她负责Lisa Davis的审讯工作，或许是出于母亲之间的共鸣，或许是被Marry Brown带来的她孩子的照片所打动，她最终还是开口，崩溃的大哭，随后说出了一切。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在一次流产中丧失了生育能力，至此她性情大变，经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一直幻想着自己的孩子并没有死，并且每过一段时间就告诉自己的前夫自己怀孕了，当然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她常年这种神经质的幻想下，她的前夫终于忍受不住跟他离婚了，他们共同的孩子被法院判给了男方，因为她的前夫告诉法官自己经常装怀孕骗他，以她的精神状态根本无法扶养这个孩子。
即便后来她再婚，她的精神状态依旧没有好转，她每天有时候很清醒，有时候又活在幻想里，她依旧跟自己的丈夫说自己怀孕了，这次他的丈夫并没有怀疑，但渐渐的已经瞒不住了，怀孕初期还可以掩盖，到了后面也能用一些道具让自己的肚子看起来是鼓起的，但真到了要生产的那天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直到有一天她去酒吧做临时工的时候，听见Neil在跟酒吧里的客人聊起他的妻子和她的手工艺品，她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去跟他攀谈，并且索要了一张名片。后来Lisa Davis在网上看到了Anna晒出的怀孕照片，刚好跟她编造的日子很接近，现在她迫切的需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真正的孩子，从那天开始Lisa开始酝酿起这个邪恶的计划。
Lisa Davis交待这一切的时候，Dean和Sam就在审讯室外面，透过玻璃窗默默的看着这个女人说出了全部的经过。
不久更大的哭声就从审讯室中传出，"Oh，对不起，上帝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对不起，这都不是真的..."
就跟他们已经知道的那样，她下午先是到Anna家里假意进行参观，到了晚上再伺机杀害了Anna，因为Anna睡觉一直有着开窗通风的习惯，这个小镇上的居民她都认识，这么多年也没发生任何意外。
Anna这个善良对生活充满热情的女孩，就这样死在了来自陌生人的恶意之下。
而这无非是一场悲剧引发的另一场悲剧罢了。
现在一切都已明了，他们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剩下的就是警方的一些取证工作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我们要找的人可不是活在幻想中的精神病患者，也不是什么被欺负的可怜虫。”Dean在推开警局大门的时候这样感慨了一句，Lisa Davis有着可悲的人生，但是她也毁了别人的人生。
“是啊，人性都是复杂的。”Sam知道他哥哥心里想着什么,也许他们不该对杀人魔抱有同情，但是Lisa的童年简直就生活在地狱里。
也许她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位饱受虐待的女儿，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但Anna也是其他人的女儿，是妹妹的姐姐，是她丈夫的妻子，一位即将出世的孩子的母亲，她的生命凋零在了那个夜晚。
“还好不是，现在我们要去找那个毫无人性的家伙了。”Dean甩了甩手，好让自己一会儿开车的时候手腕血液循环畅通。
接着两人同时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把最后一点伤感留在了这让人唏嘘的地方，朝着远方驶去。

Chapter Text

Part13
今天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他们像往常一样的开着Impala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疾驰。
Dean正在车内播放着AC/DC乐队的歌，音响开的很大声，Dean沉浸在摇滚的世界里，忘情的晃着脑袋甚至没听见Sam在喊他。
“Dean，你听见了吗？D-E-A-N-”Sam凑到他哥哥的耳畔，一字一顿。
正专心于前面的路况和摇滚的Dean被Sam的行为吓的一激灵，瞪圆了他的眼睛，“搞什么，Sammy，现在流行在开车的时候恐吓对方来谋杀了吗？”Dean把车载音响的音量调低，好让自己能听清楚Sam说的话。
“怎么会，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选择这么拙劣的方法”，Sam被他哥哥的反应逗笑，指了指他的上衣口袋，“我听见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可能是有什么事。”
Sam说的没错，因为他们两个最近都在外面忙他们父母的事情，自从交代给下属一些基本的工作之后，除非是工作上一些重要的决定需要Dean亲自过目，或者是有什么严重的的事故需要处理之外，Dean秘书一般都会把工作报告之类的基本文件通过邮件的形式发送给Dean。
“就算你这么说，Sam，我现在可没有多余的眼睛看这个”，Dean冲他很快的眨眨眼，示意他只有这一双眼睛，而他现在正在开车，然后稍稍抬高自己的右手，往Sam那边倾斜了一点，示意Sam把手机拿出来，“你替我看看是什么通知还是别的消息之类的。”
这种情况显然在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所以Sam熟练的拿出Dean的手机，又熟练的解锁，最后熟练的点开Dean的收件箱。
“Umm，Dean，公司那边发了一张电子邀请函给你。”Sam在看到抬头的几行字之后就得出了结论。
“邀请函？谁？去哪里？为什么？”Dean想不出会是谁在这个时候给他发邀请函。
“别急，我看看”，Sam在听到Dean的连问之后，快速的滑动着手指。
“事实上…不是具体的人，而是一场剪彩仪式，我们新的生产基地，在新墨西哥州阿尔伯克基的成立的剪彩仪式还有前一天晚上的宴会。”Sam在得到确切的内容后，提炼出了关键的信息。
“Ugh，Damn it，我居然忘了还有这码事了。”Dean锤了一下方向盘。
Sam知道在自己回来之前Dean把他们企业的重心放在了对墨西哥和加拿大的边境贸易上面，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Dean成功的在阿尔伯克基开辟了新的生产线，负责对墨西哥的对外军售。
“这是好事啊，Dean，现在工厂建成了，我们的销售规模也会扩大了。”Sam见Dean并不情愿的样子，平时Dean可舍不得用力拍他宝贝Impala的方向盘。
“理论上是这样，但现在我们手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想在无聊的宴会和剪彩仪式上浪费时间。我觉得他们开宴会只是让那些平时没有办法公然炫耀的人，展示一下什么叫做虚假又礼貌的礼节，和奢靡又得体的浪费。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那条彩线上咔嚓一刀，然后一走了之。”Dean义愤填膺的一下子说了一长串的抱怨，好像自己不是这个上流社会的一份子一样。
Sam见他哥哥的语速飞快，伸出手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示意Dean冷静，“但这个剪彩仪式很重要，新墨西哥州的州长和阿尔伯克基的市长也会到场，更不用说会有很多商人和当地名流了，如果你不去这有可能会让我们的工厂在当地不受待见，而这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经济损失。”
“我知道，Sam，如果我能想办法推脱我就不会这么烦躁了。”Dean当然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他这个位置上可谈不上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Au，你的助理有帮你写好你的发言稿。”Sam从头到尾的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这里面的内容，发现了也许会让他哥哥抓狂的部分。果不其然的在听到Sam说完后，Dean翻了一个白眼。
“如果你真的那么担心我们调查的进度被搁置，我可以先找找有没有符合的案子先去调查，反正他们也没有邀请我，那个时候我甚至都不在家。要不这样，等你忙完后再来跟我汇…”Sam看似真心实意的给Dean提出建议，实则想要看Dean的反应，只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Dean打断了。
“这不可能，Sammy，你别想把我一个人丢给那些人，自从你上高中就不怎么出席这种场合了，每次老爸都是带着我去，而我已经受够了，这次你可别想溜。”Dean义正言辞的拒绝了Sam的这个提议，如果自己一定要去在宴会上受罪的话，他可不会放过自己的弟弟，就让他随便在什么别的地方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球赛之类的。
“那个麻烦又无趣的宴会是在什么时候。”Dean想到他们现在可是在美国中部，开到新墨西哥在路上肯定会很花时间。
“我看看，周五晚…六点，今天…”，Sam在嘴里小声念叨，“是两天后的下午六点，在阿尔伯克基旧城区的 Hotel Chaco，它们是这次场地的提供商，并且离阿尔伯克的机场不远。”Sam顺手查了一下会场的位置信息。
“看来时间有点紧，不过应该来得及，你去给秘书发消息跟他说我会按时去的，让他们联系阿尔伯克基那边的负责人，不用派人去接我，我自己过去。”Dean在心里筹措了一下时间，接着说出自己的安排。
“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坐飞机过去，这会很节省时间。”Sam一边准备起草邮件一边说道。
“你肯定是故意想惹我生气对不对”，Dean知道他的弟弟又开始跟他开玩笑，佯怒道，“光是这短短几十分钟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让我抓狂了。”然后配合上他夸张的手的动作。
“话说回来”，Sam见他哥哥的样子忍不住的偷笑，“我要以什么身份去呢，这上面可没有我的名字。”
要知道这种宴会的邀请名单都是固定的，如果想加一个人的名字需要几方人员的沟通核对，但是Sam显然不会为了这短短两天的活动就费这么大的力气，只是为了在宾客名单上多添一个名字。
“这件事我们可以在路上讨论，现在我们有别的事情需要做。”Dean看了看手机上的导航，“还有十五分钟左右我们会到这个州的首府城市，我们得在那里，解决一下我们的服装问题。”
他们出门之前并没有携带什么贵重物品，况且本来就带了很多道具和卷宗所以出门要一切从简。
就连平日里用来假扮各种身份的西装，也不过是普通商场里就能买到的便宜货，毕竟那些娇贵的东西可不能被胡乱的揉进袋子里。
但这次这么重要的宴会上，他们可不能穿的像个保险推销员，所以他们必须得有一身像样的礼服去赴宴。
“先在这里试一试吧，如果找不到合身的衣服再说。”Dean把他的Impala开到了这座城市里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并且很快在一栋摩天大楼的广告牌上看见了一家手工高定的西装店的招牌，他们决定去看看。
“两位欢迎光临，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呢？”Dean推开门的一瞬间，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小胡子男人就迎了上来，看起来是这里的老板。
他的衣着打扮的很鲜艳，说话的声音有些尖锐，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两个穿着旧外套的男人，虽然他们穿的很普通，但是像他这么敏锐的时尚界人士，依旧能看出他们身上不凡的气质。
“你好，我和我的弟弟需要出席一场高级的晚宴，我们需要两套合适并且合身的礼服，钱不是问题。”Dean向面前的男人展示了自己夹在两指之间的黑卡，表明自己不是来这里浪费时间的。
“Oh，两位，不得不说两位非常有眼光，我们家的衣服绝对能满足二位的要求，我敢保证如果我这里没有，那么你找遍这座城市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了，就是不知道二位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小胡子男人一边引着他们去往二楼，一边热情的询问。
“我不想要太花哨的西装，最好简单一点，但看起来不要太沉闷，我还没有那么老”，Dean抬头环顾这间屋子里悬挂的各式各样的衣服，接着看向身旁的Sam，“至于我弟弟，找到合身的就够了，要知道这个大个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合适的衣服。”
“我明白了，那我先为这位先生找到他心仪的衣服，之后再找您的好吗？”男人脸上堆满笑容，询问Sam。
“我没意见。”
到了二楼之后，他们坐在店里专门为客人准备的休息室里，这里服务很周到，有齐全的电子设备以供客人们消遣，还有精致的茶点和高级红酒，在店里的服务人员为他们量完三围之后，小胡子男人就下楼去拿衣服了。
Dean选衣服的过程倒是很顺利，毕竟他的身材比例很好，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让他几乎就是一个行走的衣架子，在老板先拿上来的三套衣服里，Dean看中了一套灰色缎面的西装。
“你觉得怎么样。”Dean从更衣室里出来，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
店老板这时也在一旁夸赞着Dean，Sam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哥哥在镜子面前转动着身子。
银灰色的面料的确能给这个沉闷的晚冬一点活力，哑光的缎面不会让这件衣服整体看上去太夸张，外领周围则是金丝缠的线条，系上扣子就能看出是一只鸟的图案，但是并不大，只蔓延到腰侧，西装的下摆只到臀部上方，这使得在衣服流畅的裁剪下能很好的看出Dean漂亮有力的臀部曲线。
“很好，Dean，它很合适你，你真的很好看。”Sam在欣赏完之后才开口，用了比较偏中性的词来形容他哥哥。
“就这套了。”Dean很快的确定下来，他本来就不喜欢在衣服上过多的纠结，合适就快点确定。
“好的先生，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给您弟弟挑选合适的衣服。”老板见Dean爽快的决定，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加深。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戴方巾呢。”Sam看着老板刚刚给他哥哥在上衣口袋别上了方巾，他本来以为Dean会觉得这个装扮不够硬汉。
“错了Sammy，我根本就不爱穿正装”，Dean走到一旁的沙发处坐下，“在已经无法改变的前提下，这至少能解放我的脖子，可以不用打领带，我也不用把护身符摘下来，塞到我的口袋里，有的时候它还是会硌的我的胸口疼。”
“你总有你的道理。”Sam抱着手看着Dean，Dean则给了他一个不然呢的表情。
不过事情到了Sam这边就没那么幸运了，Sam的身材也足够令人羡艳，紧实的肌肉和高挑的身形，但是他的身高摆在那里，所以老板选来的衣服要么就是袖子短了，要么就是裤子不够长，总之都好像缺了一点什么。
当老板最后拿来几套店里可能会符合Sam身材的衣服之后，老板就离开了休息室，并且告诉Dean等Sam全部试完之后，有什么问题再喊他。
Sam就这么一件件的在他哥哥面前展示，Dean把身体靠后的窝在沙发里，一边晃着酒杯，一边说不，这种氛围让Sam想到那些大人物带着情人来买衣服的场景。
“来试试这件。”Dean从挂着的衣架上取下一套白色的西装。
“白色？会不会，我是说，我从来没穿过白西装。”Sam拿着衣服，不知道Dean为什么看上了这件。
“直觉，觉得很适合你。”Dean并没有任何特别的理由。
“好吧，那我去试试。”Sam拿着衣服又一次走近更衣间。
“你觉得怎么样Dean，看起来会不会有点奇怪。”Sam打开门，有些不确定的问Dean。
“意外的好看，你很适合白色。”Dean眼前一亮，他发誓这是他今晚看到的最有效果的一套了。
得益于Sam的肤色，纯白的西装并没有衬得Sam很黑，衣服亮眼的白反而极大的提现了Sam的身高优势。这种反差显得Sam看起来很温柔，但这么多年的经历则让Sam身上有着的成熟且有威慑力的独特气质，他像是从地狱里开出来了的花，根部浸满了血的花。
“穿白色会不会让其它人觉得我是去参加婚礼的宾客。”Sam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间还不是很习惯。
“才不是，你更像是婚宴的主角，假如你拿着红玫瑰向我求婚，我是姑娘的话一定会连婚戒都不要的嫁给你。”Dean毫不吝啬的夸赞，Sam则被他哥哥的奇妙比喻惹得发笑。
“Uh，说起这个，我突然想到了，干脆你就以我的男伴的身份去参加宴会好了。”Dean突然玩性大发，似乎试图让这个宴会变得有意思一点。
“男伴？”Sam没想到Dean会提出这个要求，但转念一想，Dean根本不是什么看重自己名声的人，而且这么做多半是为了好玩。
“怎么了？Sammy，你不同意吗，我觉得这是最方便的身份了，他们甚至都不会围着你问问题。”Dean凑近Sam，观察着他弟弟脸上的表情。
“别这么说Dean”，看到Dean抬眼的那一刻，Sam听见自己的声音压低，“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拒绝你呢。”
在达成共识之后，他们又额外添置了几件衣服，虽然是去往美国最南部，但这毕竟还是冬天，而他们不可能一直呆在有暖气的地方，按照他们各自的喜好，Dean选了一件深灰色的毛呢大衣，Sam则选择贴身的西装马甲。
他们比计划的早一点到达了新墨西哥州，索性就直接开到了阿尔伯克基市，并在刚过午夜的时候找了个地方住下。
“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穿着西装，脚上穿着皮鞋踩在Impla的离合上。”Dean感觉自己今天开车的时候格外的别扭，毕竟他参加活动的时候都是庄园的司机接送，他从来没在这种场合开过他的宝贝。
“如果你实在不适应，我都说了我可以做你的司机。”Sam看着Dean好像要从座位上跃起的样子。
“谢谢但是不用，记住你今晚的身份Sammy，你先别下车。”Dean刚刚还带着抱怨的神色，在下车的一瞬间就立马转换成了笑容，走到另一侧，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小心头。”Dean十分绅士的在Sam下车的时候提醒到，他已经入戏了，而从Dean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这边了，而Sam则想着怎么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好不让自己笑出来。
Dean的宝贝即便是在一堆豪车之中也显得极有个性，更别说Dean和Sam的装扮在人群中出挑又惹眼，阿尔伯克基市的市长远远的看见他们就迎了过来。
“看来今天的主角终于到场了”，市长一直站在宴会厅的门口，看到Dean带着Sam走过来，就立马过来了。他们之前就认识，上次Dean来谈工厂选址的时候，就是他接待的。
“抱歉来的有些迟了。”Dean分别向市长和市长夫人表示了问好。
“这位是？”市长问起了Sam的身份。
“哦，他是我今天的男伴，我最近一直带着他在公路旅行，所以收到邀请函的时候我还来不及通知你们多一位客人呢。”Dean说话的同时抚上了Sam的后颈，这个动作暧昧又极有暗示的意味，一下就点明了Sam的身份，毕竟Sam可不能挽着他的手，Dean也不可能搂着他弟弟的腰。
“大可放心，我们这个宴会可不会出现任何八卦的小报记者。”市长立刻心领神会的表示。
“你知道我一向不在意这些的。”Dean让自己听上去像是一个十足的浪子。
“我听说州长先生也来了，他在哪里。”Dean把重心拉回今天晚会的主题。
“他在里面，正跟我们本市的一些承包商交谈呢，我来介绍你们认识。”
“有劳了。”
在市长的介绍下Dean和州长在宴会开始前进行了简短的会面。新墨西哥州主要由政府分配就业，所以像Winchester家族这样的军工企业在这里建厂，不仅能带动经济发展也能促进就业，所以州长在见到Dean的时候，热烈的欢迎Winchester以后继续到这里投资建厂。
整个的交谈轻松愉快，Sam也很自然的加入了谈话，并且介绍了Winchester名下公司的一部分情况。
在州长问及他的身份之后，Sam很大方的表示自己是Mr.Winchester的男伴。州长则用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说，没想到现在想要做Winchester家主的“身边人”需要掌握这么多东西了，看来竞争很激烈，Sam对此回以一个局促的笑。
也许看自己的弟弟吃瘪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Dean好一阵才开口为Sam正名，说他本来就是斯坦福大学的高材生，而且他也不是看重这个才选他的。
Sam开始觉得答应Dean的请求就是一个错误。
晚宴很快就开始了，州长首先上台发表了短暂的讲话，大致就是对阿尔伯克基市这些年来对新墨西哥州所做的卓越贡献，并感谢和称赞了了Dean Winchester在本地新建的工厂生产线。
Sam在台下看着，Dean则站在台上一侧为发言人鼓掌，等到州长放下话筒，全场的目光终于给到了这位实际上的主角，毕竟这个宴会名义上是为他们工厂剪彩仪式前准备的一次预热。
Dean走上前脸上洋溢着热情且自信的微笑，Sam看着他哥哥拿起话筒走出了演讲台，正式开始了他的发言。
Dean一般在这种场合从不看稿子，他总是更多的把重点放在肢体语言上，Sam在听到Dean说“新能源”的时候就确信Dean记错内容了，毕竟Dean天天在他旁边念稿子他都已经会背了。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哥哥极富有感染力的嗓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全神贯注，Dean已经做过太多次这样的事了，他也太能抓住这些人的心了，即便是Sam已经见过很多面不同的Dean了，也依旧为这一刻的Dean所折服。
“我好像刚刚有一段讲错了对吧。”Dean在发言结束后直奔Sam，他在台上就一直用余光看着自己的弟弟，这是他们的小默契。
“是啊，不过整体上很成功。”Sam递给Dean一杯茶让他润润嗓子。
“早知道这种时候就应该让你上，你都没怎么看就记住了那篇稿子。”Dean把喝完的空杯子放在走过侍者的托盘中。
“但也许我不怎么擅长你那样的演讲。”Sam发自内心的回复。
兄弟两之间的小互动很快就被打断，因为在发言结束之后这大厅里的人们就已经沸腾了起来，男男女女们开始随着音乐在大厅中央起舞，也有慕名而来的人找Dean攀谈。
好在这次Sam站在Dean身边，这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那些男人和女人们向Dean源源不断的敬酒，但还是有胆大的人到Dean面前来暗示自己可以给Dean提供更好的服务，被Sam毫不客气的拒绝了，Dean则会满脸歉意的表示他就是喜欢这个脾气。
整个晚上Sam就这么看着来人带着谄媚的，恭维的，欣赏的，不怀好意的，亦或是别有用心的心思接近这位年轻的掌权者，或许这些目光中也有对准自己的，但不会有人不识好歹的觊觎Winchester家主的“猎物”。
Dean只能一边应付前来示好的人们，一边抽空跟自己的弟弟说话，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递来的酒洒在旁边的绿植上，他现在极其反感在宴会上喝酒，像这样喝他根本体会不到喝酒的快乐，只有被强迫的感觉。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Dean和Sam聊着天被人打断，Sam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现在开始理解Jessica当时的感受了，以前他们还没分手的时候，他可是学校的红人，基本上什么聚会和派对都会邀请他参加，当时只要有人找他聊天，Jessica也只能像这样站在一旁耐心的等他们说完，而那个时候他根本意识不到这样有多难受。
Dean一开始觉得Sam今天这个不上不下的身份束缚住了Sam的自由，看着Sam一些不情愿的小表情和有些僵硬的笑容给他提供了一部分乐趣。随着时间的推移，Sam就一直这么安分的站在他身边，礼貌得体的扮演着他的情人，Dean有些于心不忍了，趁着暂时没人的空档，Dean把Sam拽上二楼的小角落。
Sam不知道Dean这次是要演哪一出，所以就只是被动的等着Dean下一步的行动。
“Sammy”，Dean把自己跟Sam贴的很近，“我知道一直在旁边站着，忍住不说话很辛苦，我晚上回去补偿你。”
Sam感到他哥哥的唇几乎快贴到自己的耳朵上，耳后的皮肤感受到Dean唇上的凉意，不由自主的起了鸡皮疙瘩。然后在Sam愣神的一瞬间，Dean的大腿挤进了Sam的两腿之间，他让Sam站的更开，并稍稍抬腿在Sam的下身来回摩擦。
Dean在跟他调情，像他们今晚的身份一样的在撩拨他，在Sam的大脑接受到这一切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起了反应，但还没等他说什么Dean就已经离开他。
Sam开始四处找寻Dean的身影，在楼梯拐角处发现了正要下楼的Dean，被Sam看到之后的Dean给了自己弟弟一个飞吻，然后就回到人群的中心。
Sam没想到Dean会这么对自己，在角落让自己冷静一会儿后，他才又回到Dean身边，Dean看他走过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要求Sam给他拿些吃的，他现在已经很饿了。
Dean真的很会把控我的情绪，Sam如此这般想着，还是走到供应食物的餐桌前挑了一些Dean喜欢吃的东西。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结束，也许这里的其他人还打算继续下半场，但这跟他们无关，在主办方提供了房间的钥匙之后，Dean就辞别众人和Sam离开了。
酒店提供的房间就在另一栋楼，他们打开门进去，是一间套房，里面有两间卧室。
Sam一进门就捧着Dean的脸进行急切的亲吻，他已经忍了很久了，Dean则一边回应着一边慢慢往后退。
“等一下，我们得先把衣服换下来，我可不想明天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去参加剪彩仪式。”Dean突然停下来，提醒Sam要注意他们可没有多余的衣服。
“你简直是在破坏氛围，Dean。”Sam有些泄气的松开Dean，虽然他哥哥说的没错。
Sam随后穿着浴袍叫来了酒店的客房服务，让他们把这两套西装拿去护理，明天早上再送过来。
Dean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Sam，“如果你今天没兴趣了我们可以留到下次做。”
Sam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站在Dean面前，Dean坐在床边仰起头看着Sam，等待他弟弟的下一个动作。
“No，就现在。”Sam不容置疑的说。
Dean已经知道Sam会这么说，在Sam说话的同时已经伸手解开了Sam的浴衣带子，他先隔着一层布料揉搓着Sam已经昂扬的阴茎，在手中不断的感受着它一点点的胀大。
在内裤似乎已经很难包裹住勃起的阴茎之后，Dean终于把它从里面解放出来，粗大的阴茎一下子弹了出来，打在Dean的脸上，顶端的黏液在他脸上沾上一条印痕，随之而来的还有带着Sam浓重的男性荷尔蒙的气味。
“唔…唔…嗯嗯…”Dean十分卖力的讨好着他弟弟的阴茎，他知道怎么用舌头和口腔的肌肉收缩让Sam舒服。
Sam从上往下的视角能够很好的欣赏Dean的神态，他漂亮的脸上被巨大阴茎的前端不时的顶出一个小凸起，生理的吞咽反应使Dean面色潮红。但他哥哥依旧坐的很直，乖顺的低头但挺直的脊背，能让Sam直接看到Dean丰满的臀部，这给了Sam视觉上的极大满足，他感受到自己的下体为此变得更硬。
Sam把手插入Dean暗金色的短发间，一开始还只是随着Dean的动作缓慢的前后移动，很快他的动作变得粗暴起来，Dean熟练的口交让他几乎忘了这是他的哥哥，他拽着Dean的头发，用力的把自己往里面送，就像Dean只是一个供人泄欲的飞机杯。
随着Sam动作的不断加快，他已经快到达欲望的顶端，在重重地抽插了几下之后便在他哥哥嘴里射了出来。
“呼…哈…我刚刚差点窒息了，Sammy，你想让你哥哥死在床上吗？”Dean喘着气，把嘴里的精液吐在卫生纸上，但很快又凑过来，伸出舌头舔掉Sam龟头上残留着的精液。
Sam不知道Dean是从哪里学来的，他一边很享受Dean的服务，一边觉得Dean在撩拨男人的方面熟练得不像话。
“Dean，我都开始怀疑女人是不是能满足你了，或许没有我，你总有一天也会爬到男人的床上，扭着你的小屁股好让他们把钱塞进你火热的小穴里。”Sam把Dean推倒在床上，但没有去碰他，是Dean主动提出补偿他，所以他把一切都交给Dean。
“Yeah，相信我他们可支付不起Dean Winchester一晚上的价格。”Dean喘息的笑着，从另外一边的柜子上拿出润滑膏，挤在自己手指上，Sam坐在床正对面的沙发上欣赏着Dean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Dean毕竟没有自己给自己做过扩张，所以即便是手上沾了润滑液也很难进入那个闭塞的小口，在几次尝试无果后，Dean只能跪趴着把自己架起来，好让自己的括约肌放松。
润滑膏冰凉的触感让Dean的小穴在接触到手指之后一阵的紧缩，很快的夹住了Dean的手指让它动弹不得，Dean只能缓慢的开拓，渐渐的他感觉膏状的物体在他的后穴里融化，开始充盈整个甬道，这带给Dean一种失禁的错觉，尤其是他手指抽动时还不断有粘腻的水声。
在Dean增加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Sam终于坐不住了，他走到床边，一手扣住Dean的胯部，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在Dean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带着他的手狠狠地送入了小穴之中。
“嗯…啊…”Dean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出一声高亢的呻吟，但Sam可没这么容易就放过他，继续推着Dean的手快速的在脆弱敏感的小穴中抽动。
这毫无规律的抽动让Dean有些难受，他想往前抽离一点，但Sam死死的扣住他的胯部，这让他寸步难行。
就这样的，不知道是顶到什么地方，让Dean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Sam知道是碰到Dean的敏感点了于是更加用力的按照刚才的频率抽送着，这显然很有效，Dean快要承受不住的把头埋在枕头上，不断的呻吟。
“你快要被你自己的手指操射了Dean。”Sam停下来想看Dean现在是什么反应。
Dean把头从柔软的枕头里抬起来，他看上去饱受情欲的折磨，眼眶蓄满了泪，有些迷离的看着Sam，“Sammy，我扩张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这一下子完全击溃了Sam作为男人的心理防线，尤其是Dean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些许不清晰的鼻音喊着他的小名，这只能激起Sam的凌虐欲。
于是Sam平躺在床上，告诉Dean如果想要他得自己动，不然可算不上补偿。
Dean很想给Sam一拳，但他现在也被欲望掌控着，他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扶着Sam再一次挺立的阴茎，小心地对准已经有些红肿的穴口。
“嗯嗯…啊…Sam…mmy…”Sam见Dean有些犹豫，伸手按下了Dean的肩让他直直的坐了下去，而这么大的肉刃在进入Dean的体内的一瞬间，让他感觉自己被捅穿了。
“呼…嗯…啊…”Dean缓了一会儿发现Sam之后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只得自己扭动起腰来满足自己。
一开始Dean动的还很艰难，但Sam的阴茎在他体内越来胀大，他被撑得很满，Dean都能清晰地感受到Sam阴茎上一根根血管。
他用力的骑在Sam身上，他的后穴也因为逐渐的适应而分泌出不断的肠液，他变成了张开腿被亲生弟弟操到流水的小婊子。
“Sammy，啊…哈…啊啊…动…动一下”Dean因为快感和长时间的支撑而有些失力，Sam也不可能一直看着Dean难受，于是揽过Dean的腰，好让Dean能够倒在他怀里。
“呜…嗯…呜呜…”Sam重重的往上顶弄，几乎是全部拔出来又猛地插进去，这个姿势让他们连的很紧，Dean则伏在他弟弟的肩头，牙齿咬上Sam肩上的肉，发出小小的呜咽声。
Sam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虽然他肩头还是被Dean有些尖锐的牙齿划伤，但Dean在他怀里发出猫一般的响声让他觉得很可爱。
Sam让Dean从自己身上下来，然后让Dean面对自己掰开自己的腿，Sam则撑在Dean的上方。
“嗯…嗯嗯…啊…太重了，慢……点”Dean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
“没事的，哥哥，你看你完全能吃进去。”Sam用手按了按Dean的小腹。
似乎是听见Sam叫他，Dean的小穴又一阵的痉挛，Sam已经很多年不叫他哥哥了，就连前两次上床他都只是叫他的名字，这个略微带有禁忌和背德意味的称呼让Dean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快感。
Sam看到Dean的反应一边叫他哥哥一边持续不断的挺动下身，在这种心理和肉体双重的刺激下Dean最终射了出来，他高潮时仰起的身子像即将要折断的弓弦。
Dean虽然达到了高潮但他的快感还在延续，尤其是他现在变得比刚刚更敏感了，Sam稍稍动一下就勾起他止不住的颤栗。
但Sam并没有因此就放慢动作，反而在Dean的快感达到到饱和的时候依旧大力的挺动，这个时候的Dean已经有些许神志不清了，只能不断的摇头，希望Sam能慢下来，他的鼻尖因为不断涌出生理泪水而变红，身体食髓知味的渴求着侵犯，但那双眼睛依旧保留着纯净的绿。
Sam很快的也在Dean的体内释放，他埋的很深，滚烫的液体冲刷着Dean火热的内壁，因此有着短暂的失神。Sam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拔出来，似乎是要让Dean清醒的感受精液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感觉。
他们两个人都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去浴室清理，Dean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处理，但Sam坚持如果不清理干净明天Dean肯定会拉肚子。
浴室里氤氲着水汽，Sam借着温水在Dean的后穴内把他射进去的东西导出来，Dean则撑在墙上发出浅浅的低吟。
Sam本来极力的忽略自己又开始兴奋的下身，但当他的哥哥用微微沙哑的嗓子问他好了没有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把Dean抵在墙上，再一次进入了柔软的包裹中。
Dean浑身酸软根本无力抵抗，只是看着Sam有些生气的说，“你是不是上辈子没碰过女人。”
Sam看着他哥哥因为水而淋湿的头发塌下来搭在额前，饱满的唇中吐出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威慑力，“如果你平时能多帮我解决一下我的生理需求，我也不会做这么多次了。”
Dean怒极反笑，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却都融化在了Sam热烈的吻里。
等他们做完又收拾干净，Dean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Sam一边庆幸还好有两张床，一边在他哥哥身下垫了一个枕头，以免Dean明天早上腰疼。
不管怎么样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他们还要参加剪彩仪式，所以当早上七点整Dean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抬起胳膊肘撞向身旁的Sam。
“Oh，早，Dean，你腰疼吗，我昨天特意给你垫了个枕头，希望能好一点。”Sam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坐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什么的？”Dean被Sam早起这一副乖巧的样子给无语到，好像昨晚在浴室里又做了一次的人不是他。
“抱歉Dean，对你我总是没办法控制自己，我以后会注意的。”Sam立刻黏了上来，用额头抵着他哥哥的额头，言语中满是歉意。
“算了吧，Sam，快去拿衣服和早餐。”Dean无情的推开了Sam，他知道这个小子就算保证一万次也不会记得一次。
Sam有些委屈的下床，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套上外袍去叫客房服务。
Dean则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这次他的腰确实没有前两次那么疼了。
吃过早餐Dean就和Sam开车到了他们的工厂，Dean先是和工厂负责人聊了一会儿，接着等市长和州长都到了，他们就一起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和提问。
闪光灯下的Dean的眼睛灼灼生辉，媒体似乎很乐意追捧这位美的宠儿，因此Dean花费了比原计划更多的时间来应付这些记者好奇的提问。
私人感情的八卦自然是某些花边新闻记者最不能放过的，在被问及喜欢什么样的类型之后，Dean甚至都没思考，脸上浮现出笑，“有一头棕色的头发，是短发，眼睛也带着些许的棕色，很依赖我，平常喜欢看着我傻笑，犯错了就会用那双棕色的眼睛看着我，然后祈求我的原谅。”
如此具体的特征几乎让大家知道Dean肯定是有确切的人选了，有个大胆的记者多问了一句这个人是否会是未来的Ms.Winchester。
Dean看向不远处的Sam但没有多做停留，“Um，我不能保证，但我们在谈恋爱，现在让我们把注意力回到我们企业的发展前景上来好吗。”
他们接着又在这里花费了小半天的时间，才让这有关新工厂的一切都尘埃落定，Dean看上去还是没有原谅Sam，虽然Dean不久才在记者面前跟他表白。
他们先是回酒店换下了这身衣服，Dean在回到他的棕色皮外套时发出舒服的感慨，Sam主动的提出他来开车，Dean终于愿意理他，让他累了就跟他换。
Impala再度疾驰在旷野间的公路上，残阳如血，在这片沙漠之中太阳似乎比平常看上去更大，如血般红的余晖照在Sam脸上，驱散了寒冬的冷意，也许春天快到了。
Sam本想叫Dean一起来看，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这样也不错，Sam想着，决定到下一个镇子上再叫醒他。

Chapter Text

Part14
“Sam Smith，right？”
“yeah.”
“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开枪射杀Robot Sanchez吗，你很清楚的知道，他是本案重要的嫌疑人。”
“因为他试图杀死我的同伴。”

三天前。

“你在看什么，Dean。”Sam正专心于整理他们最近查过的案子，没有抬头，他知道Dean在看他。
“哦，我在看你的眼睛。”Dean这般说到。
“我的眼睛？我都没有看…”Sam想弄清楚Dean为什么这么说，正当他抬头，一颗榛果映他的入眼帘。
Dean见Sam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咧嘴一笑，把拿着榛果的手伸到Sam的左前方，仿佛很认真的比对，“它的颜色在你的眼睛里呢。”
Sam配合着Dean幼稚的小把戏，一边睁大眼睛一边问，“我想知道什么改变了你的饮食习惯，让你会买这种坚果类的东西来吃。”然后从Dean手里抢过那个榛果，迅速的掰开把果肉扔进自己嘴里。
“You know Sam，我只是去商店买了一些巧克力豆，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那个女收银员塞给我一袋榛果，说店里在做活动。本来要买特定商品才会送榛果，但是觉得跟我有缘就给我了，我觉得她喜欢我，Sam.”Dean一副承认吧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魅力的样子，省略了他和金发店员搭讪的细节。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因为她被你的外表欺骗了”，Sam热衷于在他哥哥有些小得意的时候打消一下他的积极性，“《亿万富豪流落街头，欺骗便利店职员的免费坚果》我已经帮那些媒体想好他们明天的新闻头条了。”
“Hey，due，别这么说，至少她拿到了我的电话号码。”Dean把榛果壳压的咔嚓作响。
Sam挑挑眉，给Dean留下一个“So What”的回答之后就继续专注于他手头的工作。
当喝上他坐在这里的第一口咖啡的时候，Dean看到坐在对面的Sam表情有些严肃，他看着他弟弟紧锁的眉头，“发生什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Sam深吸了一口气，“是非常不好，如果我们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那么它就会真的出现在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了。”
“啪”地一声，Dean在看完Sam给他展示的页面后，猛地甩掉了手里握着的榛果，它们四散落在地上，发出杂乱的响声，犹如Dean此刻的心境。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刚刚还坐在露天咖啡店里享用下午茶的两个男人，为什么匆忙的离开，他们的桌上还放着两杯满满的咖啡。

“如果这次是真的，那么那个符号的出现一定是什么事情将要发生的前兆。”Dean此刻已经开出城外，Impala的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他似乎要把油门踩到底。
“现在警方只把那场火灾当成意外，他们也没有重视房子外面的记号，应该是没有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还好目前没发现人员伤亡。”Sam看着笔记本屏幕上Author给他发来的信息。
自从Sam把可能跟他们父母死因有关的关键信息交给Author去查之后，他就顺着这些发现了前两天刚刚在俄亥俄州代顿市发生的一起火灾。因为他在现场照片里比对到了，在起火的地方有一个疑似图案的痕迹，最重要的是，他查到这户人家不久前才迎来一个新的生命，起火那天那个孩子刚满四个月。
“你觉得他的选择标准是什么，就仅仅是四个月大的婴儿吗？”Sam想转移一下Dean的注意力，他没办法不在意这辆有些年头的车，不断发出的发动机轰鸣声。
“目前看来可能是这样，但为什么这次起火点不是在屋内，而且没有人在火灾中受伤，只是后院里堆放的木柴起火了，所以我觉得这可能只是一次试探。”Dean并没有减慢车速，只是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好让自己的声音盖过汽车发出来的声音，他面色如常，但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上已经暴起青筋。
“这跟我们一开始的推测有些冲突，这好像跟我们的情况有些不一样。”Sam知道Dean在没到目的地之前是不会松懈的，只能期盼前面的路上不要突然出现一辆相向而行的车，不然还没等他们调查，可能就要交代在路上了。
“我记得当年我们周围没有发生过这样类似的的警告，我找过很多次了，我也不管是什么让他们的行为突然有了改变，我只想找到那个人，然后给他脑袋上来一枪。”Dean咬着后槽牙，现在他愤怒又激动。
这一路上Dean都没说什么话，Sam印象里Dean很少有沉默寡言的时候。上次Sam见到这样的Dean还是在他们父亲的葬礼上，他知道Dean在这些事情上已经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所以他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跟他哥哥讲道理。
Sam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然到了晚上十一点多，Dean已经快开了将近半天的车，即便是这样Dean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Dean，我觉得你应该休息一会儿，我们可以找个地方睡上一觉，按照这个速度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到了。”Sam有些担心Dean的状态，如果他一直保持这种高度紧张的样子，还没等他们开始查案，他可能就因为过度劳累晕倒在现场了。
“不了，Sammy，我们得连夜赶过去，因为你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再次动手，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在路上不要发生任何事。”Dean并没有因为Sam提出这个要求而有丝毫的让步。
“如果你困了可以到后座去睡一会儿，后备箱里应该放着毯子，我去给你拿。”良久Dean再一次开口。
“没事的，Dean我就在副驾坐着，如果累了我会自己休息会儿。”Sam让自己听上去有些活力。
Dean点点头，车内又陷入沉寂。
Sam一开始是想看着Dean一路到代顿市，后来他觉得如果两个人精神都不好，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只会让这一切更糟糕，他尝试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Sam感到车子慢慢停下来，他潜意识里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不然Dean不会在这里停这么久。他努力睁开眼睛，虽然他这一路上睡的极不安稳，过一段时间就惊醒的眯着眼看向前方，但至少精神会比刚刚好一点。
“Dean你去哪里。”Sam看见他哥哥已经走到车的前方，他把头探出窗外，声音不大，他不想在这深夜让街上的居民听见有两个人在大声谈论什么凶杀案。
“Um…我…这就是Author发给我们的那家起火的房子，我去看一看。”Dean似乎没想到Sam会醒，指了指街对面不远处的一座房子，Sam能看到他们白色的篱笆上有烟熏黑的痕迹。
“我跟你一起。”Sam立马推开门下车。
他们小心的翻过不算很高的院墙，Sam看了看这附近并没有什么摄像头，这也许能让他们之后不用费心在闯入民宅上处理什么法律程序。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那个起火点，在后院原来堆着木材的前方地面，的确有个很像他们家出现的那个痕迹。Dean伸手剥开一部分的土，试图让它更清楚的呈现在他们面前，Sam则在一旁用相机记录。
看了一圈好像并没有更多值得注意的，他们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留下的脚印和指纹，然后回到了车里。
“如果能找到那个人我们就能问出这个图案是什么了。”Dean翻看了一下Sam刚刚拍的照片。
“不管他是谁，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对这家人下手了，这个孩子已经过了四个月的生日了，现在这家人应该不符合他的标准。”Sam认为他们应该转移一下调查的目标。
“明天我们去市里的医院查出生证明，找到最近要满四个月的孩子，然后我们等着那个人自己送上门来，现在我们先盯着这里，以免出事。”Dean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Sam把自己宽大的手覆在Dean的眼睛上，他能感觉他哥哥长长的眼睫毛在他掌心颤动。
“你去睡一会儿，如果你明天在排查名单的时候睡着了那会很影响我们的进度。”Sam在Dean的疑问声中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Dean本来想告诉Sam他不需要休息，但Sam的体温通过他的手掌传到自己眼周，这感觉很温暖，他不由自主的萌生出一点困意。
Dean先是答应，Sam收回了他的手，接着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有十几分钟就到四点了，七点左右我会叫醒你，医院可是八点才上班。”
Dean在得到Sam的保证之后终于合上眼休息，Sam则趴在副驾的窗沿上注视着那栋房子，二月份的夜晚，风吹来的时候还带着些许的湿凉，但这让Sam更清醒。
到了早上六点的时候，天色渐亮，晨曦的光透过云层，路上的人和车辆也渐渐多了起来，人们开始一天的忙碌。
Sam这时才稍微松懈一点，毕竟不会有人大胆到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纵火杀人，于是摇上车窗，开始闭目养神。
七点Sam喊醒了一旁的Dean，他睁开眼的一瞬间，Sam看到Dean的眼里布满血丝，看来Dean也跟自己差不多，即便是休息整个人也是紧绷的。
Dean和Sam跑遍了这座城市所有的医院，拿到了这一个月内即将满四个月的婴儿的出生记录，很不幸的是，在他们排查一遍过后发现就在今天就有一个孩子刚满四岁，还有一个孩子明天也将到达这个时间节点。
也许今晚就会发生什么，这个认知同时出现在兄弟两的脑海里，当务之急他们还是先在当地警局查到了两家的家庭住址。以防万一Dean和Sam还是上门提醒了两家的住户，说他们最近在抓一个纵火犯，他喜欢在犯案前在目标地点留下一个标记，如果发现自己家附近有这样的痕迹或者是听到什么奇怪的响动一定要第一时间跟自己联系。
这样的提醒也许有些突然，但处于对自家安全的考虑，两家人都在听完他们的解释之后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不过Dean和Sam并没有提起有关目标选择的标准可能是他们的孩子这件事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以后，Dean和Sam就开着车在社区里绕圈，这两家人隔的并不算远，大概有两个街区，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位置，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他们就能很快的赶到另一家去。
在Dean开着车第二次经过其中一户人家门口的时候，一个环卫工人打扮模样的人正在打扫着这条街区 ，所以他们只能将车掉头不影响他的打扫工作。
“等等，Dean，你看那里。”Sam在车转向的时候，在那栋房子门口的一堆落叶里看见什么东西的一个角，顿时警觉起来。
“我看见了。”Dean顺着Sam说的地方看去，接着把车停在了路边。
“是一个图案，但没有画完。”Sam在把落叶踢到一边后，那个掩埋在下面的图形显现出来。
“是那个环卫工人。”Dean反应过来，立马站起身去追刚刚在这里的那个环卫工人，当他们跑过转角，却发现那人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们只得先回到刚刚那个地方，把地上的图案记录下来，这个虽然不是很完整，但是总比他们手头的那些要好多了。
“我联系了代顿市的警方，让他们把这个街区的监控录像和上次发生火灾的街区的监控录像拿去做比对，他们是答应了，但是这肯定得花上一个星期。”Sam以FBI调查员的身份通知警方这个纵火案的凶手可能跟他们在查的一个大案子有关，让他们协助调查，但其余的以保密为由并没有透露太多。
“想也知道，一个路口每天要经过那么多的人，更不说还有来往的车辆。”Dean不是消极悲观，但目前最有效率的就是直接在嫌疑人动手的时候当场抓住他。
为了不打草惊蛇，Dean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小巷子后面，他和Sam则时不时的混在人群之中来回在这周围观察，但不敢走的太远，更多时候则是在小巷子里看着对面的房子。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Sam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去买了一些食物和两杯咖啡，这附近并没有出售食物的商店，所以Sam走了很远才看到一家连锁快餐店，等汉堡递到Dean手上的时候它已经凉透了。
被油浸过的汉堡肉在冷了之后越发的腻，这个口感并不好，尤其是和着冷的咖啡咽下去，Sam都觉得不久之后他就会腹痛，而Dean一向对这些油炸食物有着他自己的标准，要是平常他已经在抱怨这有多难吃了，这次他只是沉默的把它塞进嘴里，目光一刻没有离开过对街的房子。
他们觉得对方大概率会在夜深人静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动手，因此Dean和Sam找到了两块废旧的木板，暂时的坐在上面监视，不然长时间的站立可能会让他们一会儿还没抓到人就脚软的倒下了。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跟你一起坐在烂木板上就为了等一个人出现。”Sam把头靠在身后的红砖墙上。
“这有什么，我们以前不是经历过更多的比这还要艰苦的时候吗，而且老爸还不让我们中途放弃。”Dean也舒缓了一下他的脖子。
“是啊，那个时候他甚至不让我吃饭，如果我没达到他的要求。”
过去的回忆让Dean和Sam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这个年纪我们还在这里，总让我有种不真实感。”
“我偶尔也会觉得，老爸就在旁边，说不定一会他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批评我们这次做的不够好。”Dean和Sam对视了一眼，脸上带着苦涩的笑。
忽然Dean的电话铃声响起，Dean赶忙接起来，Sam则把耳朵贴近他哥哥的手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听起来很慌乱，“Hello，是上午来我们家的警官吗，我…我现在很害怕，我感觉我们屋外有人，我的丈夫现在正拿枪堵在门口，但我还是很害怕他会闯进来…天呐。”
听到这里两人的脸色都一变，Sam正准备跟Dean一起上车赶过去，“Sam，你留在这里，我自己开车过去。”Dean转头对Sam说。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没办法承担失误的后果。”Dean厉声喝道。
“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跟我联系，记得…”
Sam 还没来得及说完，Dean就关上车门扬长而去，他的一声知道了淹没在汽车的尾烟里。
Sam无奈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Dean在接近房子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正在那个门外，鬼鬼祟祟的往里面张望，很快他似乎也注意到了Dean在往这里开来，于是马上扔下手里的工具往不远处的山丘跑去。
“Damn it.”Dean见状迅速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枪，甚至还来不及停好他的宝贝Impala，就匆匆从车里下来。在经过那家人房门口的时候大声喊了一句快报警，就立马追了上去。
那个人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一直在一片灌木从穿梭，Dean感觉自己身上有被一些灌木植物的尖刺划伤，但依旧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虽然那人跑在前面，但Dean的体能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Dean不断的拉进距离，很快就一下子扑上去把那个人压倒在地。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做。”Dean拿枪指着地上那人的额头，一手扯下他的面罩，从面部特征看上去这是个西班牙裔。
那人见自己暴露了，并没有露出慌张的神色，反而一直在笑。
Dean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冒了上来，他用力的捏住男人的脖子，震声道，“快说，不然我让你死这里。”
“别这么着急嘛，咳咳，sweety，我在等他呢。”男人的目光看向Dean的身后。
Dean这时才注意到身后有人在接近他，但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Dean感觉自己后颈一阵剧痛，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当Dean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一个木屋里，他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身上的东西也全部被拿了下来，包括自己的衣服，现在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圆领的长袖衫。
“醒的很快啊。”男人见到Dean醒了，走过来捏住Dean的下巴，似乎很欣赏Dean挣扎且痛苦的神色。
“所以你们今天出现在那里只是为了引我过去是吗？”Dean反应过来为什么那个女人打电话之后，面前的人没有任何警觉的依旧在门口徘徊，只不过自己当时脑子已经被复仇的欲望蒙蔽，根本来不及多想。
“很聪明，但是太莽撞”，男人放下手，“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一直开着车在社区里面来回的转圈，然后我看到你和那个大个子从车上下来，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来抓我的。”
“你为什么没有杀人，第一次的时候。”Dean现在只想从他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你是说那起火灾？那只不过是我们杀人前的一次小小的实验，为了测试警方是什么反应而已，那群白痴并没有注意到，你还是唯一一个意识到的，不过很快一个就都没有了。”男人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
“看上去你是个第一次杀人的新手,ugh.”Dean继续试探。
“很快就不是了，在我们下一次动手前，我会把你献给天道。”男人抽出一把折叠的军刀，拿在手上把玩。
“如果你没有那个同伴的话，我会考虑把你关在这里，毕竟你真的有一张漂亮的脸。”男人把刀尖抵在Dean的一边的侧脸上，另一只手在Dean的 唇上摩挲。
“妈的，不听话的婊子。”Dean重重的在男人的手上咬了一口，男人吃痛的收回手，给了Dean一个巴掌。
这一下让Dean头晕目眩，恍惚间他听见男人在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他听不懂，应该是西班牙语，不一会儿另外一个男人就走了进来，他身形健硕，眼上有一道疤，应该就是当时在他身后的的人。
男人对后进来的人说了些什么就出去了，临走前又给他的肚子来上一拳，Dean嘴角因此渗出血来，但嘴里依旧念叨着，“Sam一定会杀了你们这群婊子养的。”
也许是后来的人听不懂英文，他只是坐在Dean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把猎枪，盯着Dean不让他逃跑。

Sam在Dean离开的半个小时后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他先是给那户房子的主人打去了电话，女主人说她们没能见到Dean，他只是在门口喊了一声让他们报警，之后就去追那个人了。
听到这里Sam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最坏的结果，立马就给Dean打去了电话，一开始还能打通只是没人接听，再打过去就只剩关机的提示。
Sam知道Dean一定是出事了，赶忙联系手机服务商申请定位Dean手机信号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一边往另外一栋房子那里赶去。供应商立即同意了Sam的请求，但现在是深夜，所以在技术人员到达之前他们还得等一会儿。
当Sam跑过去之后已经有警察在门口了，Sam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得知，根据初步的判断Dean和那个嫌疑人往山丘上跑了，那里有树木被损坏的痕迹，并且已经有两个同事在往那边搜索了，深夜警方的人手也不多。
Sam立马也顺着Dean留下的痕迹在灌木中穿梭者，这上面没办法开车所以Dean一定是被人架着要么就是拖着带走的，Sam果然在找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了一条不太宽敞的小道。
虽然他不知道Dean具体的位置，但直觉告诉他Dean应该是通过这条小路被带走了，大约走了十分钟之久，Sam收到了运营商提供的具体位置，Sam赶忙在地图上放大Dean的位置，虽然这里是个山丘，但严格来说海拔并不高，信号依然能被接收。
在看见自己正处在正确的路上之后，Sam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卯着一股劲的继续往山上走。
Dean这个时候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连续两天没有休息，再加上身上受的伤，Dean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渐渐抽离了他的身体，他再也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不久，Dean听见一前一后的几声枪响，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人在解他的绳子，Dean睁开眼，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My Sam boy，咳，是你吗？”Dean眯着眼睛，眼神迷离地看向眼前的人。
“Yeah,yeah，是我,你的Sam boy.”Sam把Dean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以便Dean能感受到自己。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Dean脸上扯起一个笑容来。
“你嘴角有渗血，怎么样，你觉得你的身体还好吗？”Sam看着Dean肿起的半边脸，一时间都不知道是先心疼还是先生气。
“还好，只是有点痛，我可没那么脆弱。”Dean在Sam的搀扶下站稳。
Sam把他哥哥圈在怀里，Dean的身体已经开始失温，夜间的山里气温低至零下，Dean就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裤子和上衣，如果再晚一会儿，即便Dean不被杀也有可能因为失温而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我听到了几声枪响，你开枪了吗Sammy。”Dean此刻在他弟弟的怀里像是受伤的幼兽，紧紧的攫取Sam的体温。
“我开枪射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他当时拿枪指着我，而我可没心情跟他玩对枪游戏，他开枪的速度可能不错，但准头不太行。”Sam在感觉Dean的身体回温后给他套上衣服。
“还有一个呢？那个壮一点的，该死的就是那个混蛋打伤了我的头。”Dean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往外张望。
“他在听见我开的第一枪之后就拿着枪冲了出来，但是我躲在桌子下面朝他的腿开了几枪，他现在也许正在地上爬。”Sam帮Dean把他的东西收好。
“做得好Sammy，我太冲动了，不然也不会被他们抓住了，这可真是个低级错误。”Dean自嘲的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狼藉。
“如果我能赶过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你没事就好。”
“Uh，我想起来了，你救我的时候眼睛是湿的，你不会哭了吧。”Dean和Sam走到客厅，看着正在地上呻吟的男人，以免他自寻短见，活力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没有，是你神志不清了。”Sam扭过头不去看他哥哥一副抓到他把柄的样子。
Dean则依旧追着看Sam脸上的表情，好像刚刚被绑在那里的是别人。
Sam一面在心里感叹Dean真是心大，一面回忆起自己找到这里来的场景，Sam并没有一开始就冲进来，他先小心的在木屋周围绕了一圈，透过一条窗户里露出来的缝隙，Sam看见Dean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他能清楚的看到Dean的脸肿了起来，脖子上还有清晰的指印，更不说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新添的伤痕，他在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根本没想着要留他的命一会儿质问他问题，他当时只想弄死这个这么对待他哥哥的人，直到第二个人出现他才记得要留个活口。
警方也在不久之后赶来，看见屋子里的情况和Dean身上的伤，他们就大致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依照流程把Sam和犯人一起带回警局问询，Dean则被送往医院。
Sam并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只是例行公事的回答了一些问题之后就被释放了，Dean也没什么大碍，在进行伤口包扎和休息了一晚上之后，Dean就迫不及待的出院了。
Dean其实在听见那人说是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知道这次的案子跟他们的案子不是出于同一个目的和手法了，但是他们依旧得到了很重要的线索。
首先这两个犯人都是从西班牙偷渡到美国的，他们在西班牙的贫民窟里生活两个人从小就认识。本来到美国来是想找个机会看看能否在美国改变命运，但美国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天堂，也许是出于梦想的破灭，也许是社会对他们的压迫，也许是人们对他们的漠视，这让他们原本就不怎么健全的心理逐渐扭曲，并且产生了想要报复社会的想法。
他们在网上发布一些不良的仇恨社会的言论，不久之后，他们收到了一张简报，上面是当年Wincherster家的火灾的新闻报道，还有一封信，那封信极具有煽动性，接着他们几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收到这样的来信，信上的内容一步步的引导这两个已经走入歧途的年轻人，开始了这次的计划。
“我早该想到的，这么明显的案子，怎么会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Dean在又一次看完这次的调查报告后，无奈的把它扔在桌子上。
“而且这个案子并没有留下任何跟那个人有关的直接证据，信件被烧毁了，那个图案，我们记录的现场图案，只不过是他们按照信上的要求自己想的。”Sam把相机里的照片删除。
“Yeah，但不管怎么样，对方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他们可能无处不在，也可能就在我们身边，不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些生活在水深火热里的人，然后引导他们，现在好像有点邪教的样子了，Uh.”
“但这些人应该都称不上是教众，他们只是放出来的饵，就像钓鱼那样，先给点甜头，然后才能得到猎物。”
“好了，genius，下次我们得谨慎一点了，他愿意让我们去找他那我们就去，谁是鱼可说不准”，Dean把手搭在Sam的肩上，“不管他在哪里，我们都已经在路上了。”
“这正是我在这里的意义，Dean，在你不理智的时候我永远在你身边，而你也一样。”
Sam看向Dean的眼睛，里面好像有一团火正熊熊燃烧。

Chapter Text

Part15
Ⅰ
你真的了解你所居住的小镇吗？我无数次的这么问自己。
怎么认识一座城镇？
我以前认为，认识一座小镇，就要脚踏实地站她的土地上。
认识她的每一条街道，
认识她的每一块地砖，
认识她的每一面墙壁
认识小溪汇聚的湖泊，
认识鲜花盛开的草原，
认识高耸入云的山峰…
这些我都知道，我在这里长大成人，我曾和孩子们一起流串于大街小巷，也曾和父母一起在湖泊旁边的草地上踏青，而那座山，那座山一直屹立在小镇的北方守护着我们…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她，因为我一点也不了解住在这里的人，而正是生活在这里的人组成了这座小镇的脉络。
Ⅱ
“妈的，所以那些负责公路维修的部门到底是在干什么？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浪费纳税人的钱混日子吗？”Dean此刻正把Impala停在路边，在打完一个电话之后破口大骂。
“是我看错地图了吗？还是？”Sam询问Dean现在的情况。
“不是，你没有看错，但是那些蠢货没有及时维修路牌，所以我们本来要在上面一个路口转向的，因为我们没能看到指示，现在我们错过了。”Dean把手机塞回自己的口袋里，以免自己说着话就把它激动的扔出去。
“那我们现在只能重新规划路线了。”Sam又掏出地图，仔细地看清楚每一个标识。
他们现在在怀俄明州西北部的一段山路上面，本来在刚刚的路口正常转向就能开下去，还能节省几天的路程。但他们现在错过了，而车里剩的油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往回开了。
现在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往前走找到一个可以修整的地方，要么就原路返回等到车抛锚之后找人把车拉下山去，两者相比，后面一种的麻烦程度可想而知。
“也许还没有那么糟糕，我们前面有一座小镇，莫兰镇，听说那里是风景宜人地度假胜地，现在虽然不在旅游季节。但那里的基础设施建设应该不错，至少我们能休息一晚并且给车加满油。”Sam先估算了一下位置和距离，接着看到了地图左上的旅游指南，不管怎么样也比原路返回要好。
“离我们多远？”Dean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但还是有些担心油箱里的油量。
“还有三十五分钟的车程吧，一直往前开，然后在岔路口右拐，再一直往前开就到了，油量肯定够的。”Sam用笔在地图上把路线画出来。
“我发誓我这次一定会仔细看清楚每个岔路口。”Sam在说完之后并没有得到Dean的回应，反而看见他哥哥极不确信的眼神，刚刚那个电话应该让Dean对这条公路上的所有路牌都失去了信心。
在看到Sam伸出三支手指向自己发誓之后Dean才转过身去，还是决定再给这条公路一次机会。好在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在开了十分钟之后，Dean远远的就看见了前方明黄色的路牌，上面写着莫兰镇。
“如果他们对待上一个路口的指示牌也能像这样，我会更高兴。”Dean往右边开去，心里依旧忿忿不平。
果然找对了路之后Dean很快就把车开进了小镇，看得出来这的确是一个靠旅游业发展的镇子，随处可见一些旅游的标语，虽然镇子在深山之中，小镇的现代化程度看上去却很高。
商铺和门店星罗棋布，但是基本上都没开门，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在街上走着。
看着小镇有不认识的车辆进入，镇上的居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常年靠服务行业获取收入的居民可能对此习以为常，即便是在三月的早春，还没到旅游的季节，他们好像也并不觉得奇怪。
只不过随着Dean的车越接近一个地方，人就变得越来越少，人们好像在刻意避开那里，而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这个小镇上唯一一座大型酒店，同时也是这个小镇的中心。
正常的旅游季节这里是有很多私人民宿可供居住的，可惜他们来的时间不对，再者本来他们就只打算住一晚上，还是酒店这种形式的住宿环境比较方便。
“我在网上看到这个酒店的评价很好啊，为什么那些人都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Sam也注意到了那些人群好像都不朝这边走，但一座镇子上的人不愿意靠近这个镇上的中心区域，这真的很说不通。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之间有些过节，说不定他们是竞争关系，别忘了这座小镇的支柱产业是什么。”Dean停好车，并没有太在意，明天一早他们就要离开了，这里的人怎么样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Sam则站在圆形广场的中央开始打量这家酒店。这是一座类似城堡一样的大型建筑，目测有四层，虽然不高但是城堡的宽度很大，整体造型呈弧形的把一个圆形喷泉环在中间。酒店的外墙是纯色的白，与不远处的雪山顶部相得益彰，虽然经过粉刷，但常年的雨雪侵蚀，使得外层的墙皮剥落露出灰色的砖来，而在那之上则长出了一些藤蔓，缠绕在破损处。
“看什么呢，快过来。”Dean站在酒店的门口呼唤Sam。
“来了”，Sam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快步跟了上来，“我觉得这家酒店肯定有着很悠久的历史了，说不定他们是家族经营的企业。”
“你想说明什么呢？侦探先生？”Dean伸手去推门，门左侧的立牌上写着“正在营业”，右边的则写着“欢迎光临”。
“什么都说明不了，只是我观察的结论。”Sam不想跟Dean计较。
随着门被Dean推开，这扇大门发出低沉的响声，光是听声音就能知道这扇门的质量。但好在一般这样的门下面都有独特的机关，一开始推动之后，它就会自己慢慢的打开。
“Wow,这扇门可真重。”Dean看着这扇门越开越大，并注意到了门下的滚珠承轴。
“是这样的，因为这扇门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是换了也很可惜，一般在旅客比较多的时候这扇门是整天都开着的，而且这扇门从里面更好开。”一位金棕色长发的女人走过来，从内侧把门拉得更开，走近之后你就能注意到她脸上棕褐色的雀斑，配上她水亮的蓝眼睛，更加可爱，这几乎就是一位标准的美国甜心。
“没想到在这座小镇上能见到你这样的美人，看来我们不虚此行了，能能否让我知道这样一位美人的姓名呢。”Dean在看清楚她的长相之后，立马变成了他一贯样子，笑着走上前去搭讪。
“Oh，谢谢”，女人腼腆的一笑，而她的声音也绝对配得上她甜美的长相，“我是这间酒店的工作人员，你们叫我Mariah就行。这座酒店是由Romano家族世代经营的，Romano家族的祖辈在一战结束之后，就从意大利到这个镇子上买下了这座小城堡，所以我实际上也是Romano家族的女仆。” Mariah带着他们走到了这家酒店的服务台前。
Sam在听到“家族经营”之后就立马用手肘碰了碰Dean，像一个捡到球之后要求主人表扬的狗狗。
“好了，我承认你是对的，你的观察力很敏锐”，Dean在看到Sam的样子之后拍了拍他的背，然后准备登记信息。
“请问一下，我们是这里今天唯一的住客吗？”趁着Mariah在电脑上搜索的空隙，Sam问道。
“是啊，三月份我们小镇上基本不会有什么外来游客，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呢。” Mariah在回答完问题之后就一直这么看着面前的两人，Dean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说自己的需求。
“我们要一间标准间。”Dean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内侧的口袋里套出一堆证件，然后翻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信用卡。
“先生，我们这里没有标准间，只有…”
“这不重要，我只需要房间里有两张床。”Dean在Mariah说出更多他听了也记不住的房型之前果断开口。
“好的先生。“Mariah这才接过Dean手里的信用卡。
Sam则站在一旁看着Mariah的表情和动作，他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地方，正当他思考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Mariah，我们今天有客人吗？”一个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
“是的，Mr.Charles.”
听见Mariah这么称呼这个男人，Dean和Sam都想着这应该就是这间酒店的主人。
“欢迎二位下榻我们的酒店，很高兴你们选择了这里，我保证我们会提供最优质的服务”，男人很快走下来，在几句客套之后，突然看着正从Mariah手里接过收据的Dean，“这位先生，您看起来有些熟悉，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您。”
他话音刚落，在场的兄弟两人同时紧张了起来。
“您是Dean Wincherster先生吧，那个很有名的年轻的军火商，我在杂志上见过你。”男人在盯着Dean的脸看了半分钟之后，终于记起来。
“Fuck，还是被认出来了。”Dean在心里骂道，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
“您是？Dean Wincherster？” Mariah有些惊讶的看着刚刚的登记信息，又看看Dean。
“是的，我是，我和我弟弟，也就是旁边这位，我们在去参加一个峰会之后想着出门放松一下。听说你们这风景不错，而且离我们的会址很近，所以就自己开车过来了”，Dean接着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是完全私人的行动，我们不想打扰任何人，也就请你们把我们当做普通人来看待，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可不想让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知道。”
“我懂得，大人物的苦恼对吧”，Charles到是很上道，并没有过多的询问，“每年夏天都有很多人来我们这里避暑度假，虽然现在是初春，但我不得不说我们小镇的自然风光也是很好的…”
Charles在得知他们两人的身份之后，就提出要亲自带他们去房间。一路上Charles热情的有些过了头似的与他们搭话，一会儿说着小镇上的景点，一会儿又夸起这间酒店，好在这条路并不算长，不然Dean觉得一会儿他连门上有几颗钉子都要说出来了。
当Charles挤满笑容的脸消失在门外之后，Dean才终于憋不住的吐槽，“Jesus Christ.他是怎么认出我的，据我所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被认出来，而我即使到了现在都记不住纽约市市长的脸，除非我的秘书在旁边指认给我看。”
Sam看着Dean抓狂的样子，他哥哥一直都受不了这种会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人，随即出言安慰道，“也许因为他也是一个商人，所以才会关注那些经济新闻和杂志吧，这样就没什么奇怪的了，你的确是出现在那上面了。”
其实Dean被认出来的时候Sam也有点惊讶，要知道Dean一直不怎么在电视和网络上露面，偶尔只接受一下新闻采访。所以即使他们每次查案子都没刻意遮挡面容，也没人认出来他们，现在这个社会还有几个人会花时间看报纸和杂志呢？不过就算被认出来也没什么，他们背后有一整个家族和FBI做保证。
“严格来说我觉得我不算商人。”Dean好像不太喜欢Sam这么称呼他。
“是，是，你只是把一些东西给一些人去换另外一些东西，钱是他们硬塞在你手里的。”Sam无情的揭穿了Dean最后一点伪装。
“Sammy，我有的时候情愿你不说话。”Dean眼睛往上，稍稍撅起了嘴。
Sam在看到Dean的表情之后心情大好，不管他哥哥的，扑在自己床上，“现在我只想睡上一觉，晚上在这座漂亮的镇子上逛一逛。”
Dean替Sam拉上一大半窗帘，留了一点缝隙以便空气流通，“午安，浪漫男孩。”，言语里对Sam要去“逛逛”的行为表示不屑，Sam就像一个正真来享受生活的旅客，而Dean只觉得他们是被困在镇子上的“落难者”。
“午安，Dean.”
一开始Dean并不想睡觉，但是房间里的光线实在太暗，Dean的床头正对着窗户，暖色的阳光透过缝隙照在木地板上，印出窗外树叶的影子，光是看着就让人心头生出一股暖意。
他们好像也很久没有这么闲暇的午后了，有的时候晚上都不一定能睡好觉，更别说下午。但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小镇，一切都很平和，Dean只能听见自己和Sam的呼吸声，或许还有窗外的几声鸟鸣，Dean的思绪也逐渐放松下来，很快他的梦就陷入了柔软的云层之中。
“醒醒Dean，如果你再这么睡下去，我们就要错过晚餐了。”Dean感觉有人在摇自己的胳膊。
“Oh，我睡了这么久吗？”Dean揉了揉自己眼睛，看到Sam居然已经穿戴整齐了。
“你是在床上躺了十分钟就醒了吗？”Dean拿起自己扔在床上的蓝色牛仔裤。
“我其实刚醒，是你睡得太死了，Mariah刚才来敲门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是意大利菜。”
“意大利菜？还不错。不过我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所以才睡得很沉。”Dean这次意外的坦率，或许是做了一个美梦的缘故。
“我接受你给自己找的这个借口。”Sam想到刚踏上找寻真凶的旅程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经常在梦里惊醒，现在就改善了很多了。
Dean和Sam很快的收拾好下楼到了餐厅的那一层，也许是到了饭点，路上他们看到的服务生也多了起来，但是餐厅里依旧只有他们两位客人，Mariah在那里等他们。
“这里有这么多人，我以为你不会负责我们的晚餐呢。”Dean在Mariah站着的那一桌坐下，在打完招呼后开口。
“酒店的人事安排都是我负责的，但我一般会让他们在客人不多的时候只负责酒店的常规打扫工作，所以你们的饮食起居我就自己来做了。” Mariah把今天酒店的菜单放在桌上，并先倒了两杯柠檬水。
“所以你是女仆长吗？”Dean拿起菜单一边看一边开玩笑般的问。
“可以这么说。” Mariah大方的接受这个并不太贴切的说法。
Dean和Sam都各自点了一些比较经典的意式传统菜系，这里酒店的老板的祖先是意大利移民过来的，这里的意式菜想必一定不会很差。
Mariah在他们选好晚餐之后就离开去了后厨，十五分钟后，他们看见Mariah推着餐车进来。
“晚餐的品质的确没有让我失望。”Dean在品尝到第一口之后给出了这样的评价，Sam也在一旁给出了肯定。
“我说的没错吧，当时我在这里吃的第一份意面，之后我就再也没在其他地方吃到比这里还好吃的了。”Mariah开心的仿佛是自己被夸奖了一样。
“听上去你很早以前就来过这里了。”Sam从Mariah的话里听出些什么。
“我上小学的时候姑母就带我来过这里，那个时候我的姑母把她的工作餐拿到她的房间里，我们就一起坐在地上分享一份意面。”Mariah似乎陷入了一段温馨的回忆。
“所以你才会在自己姑母原来工作过的地方工作吗？”Sam能理解那种童年时的美好对长大后的影响，Mariah的姑母一定是对她很好。
“并不完全是”，Mariah脸上的笑容僵住，“更多的只是因为这里提供的薪水很高，而我不想离家太远。”
Sam见Mariah好像有些难言之隐，马上为自己的唐突道歉。
Mariah摇了摇头说自己只是因为想起一些事情，并不是因为Sam的那个问题。
Mariah目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忙，所以他们三个就在这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边吃饭一边聊着，过了一会儿餐厅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Mr.Chris，晚上好。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Mariah在见到来人之后恭敬的询问。
“Mariah，你没告诉我，今天有客人吗？”这个叫做Chris的男人看上去很糟糕。
Chris两颊消瘦，眼睛快要凹进去，头发乱成一团，从下巴上胡子的长度看来Chris应该已经有好几周没有管过它们了，他把自己裹在厚重的棉袍里，说话时眼睛不安的四处看。如果不是Mariah这么称呼他，Dean几乎以为他是从什么疯人院里跑出来的。
“是的，他们是来这里观光旅游的。”Mariah顺着他的问题回答。
“那你一会儿把饭送到我房间里来。”Chris朝里看了几眼之后就走了。
“Mr.Chris”，Dean重复了一遍Mariah刚刚说的称呼，“他和今天下午那位Charles先生是什么关系？”Dean有些好奇。
“他们是兄弟，Mr.Chris是最小的弟弟，在他们上面还有一位姐姐，Mrs.kayla。这座酒店的上一任拥有者就是他们的父母，不过两位都已经去世了。”Mariah见Dean好像对这座酒店的经营者很感兴趣，索性就一下子都说完。
“他看上去好像不怎么愿意打理一下自己。”Dean放下餐具，他已经吃饱了，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Dean多说了一句。
“Mr.Chris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在他的妻子去世之后他就开始变得颓废了，整日消沉，不修边幅。”Mariah在说完之后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为他感到惋惜。
“这对他打击一定很大吧。”Sam心中也有了些许同情。
“Romano家以前都是在一起进餐的，不管是中午还是晚上。也是在Mr.Chris的妻子去世以后，他似乎很抗拒和其他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在你们没有来之前Mr.Chris都是每天自己下来餐厅吃饭，除此之外他几乎不出房间。”Mariah在说完这些后就准备去给Chris送晚餐，Dean在她离开之前问了她小镇上的加油站在哪里。
晚餐发生的一个小插曲并不能影响他们此刻的心情。莫兰镇是依山而建，所以很多道路都是从低处往高处走，他们沿着一条小巷往上走，山风从中间穿过带来不远处湖泊的味道，有些商铺悬挂的风铃也随着叮当作响。
街上的行人不多，但每家每户的灯都是亮着的。也许很少有旅行者见过这样的莫兰镇，在静谧的夜晚里，没有人在外面张灯结彩，但屋内发出来的光，也依旧照亮了这座小镇，恍若落入山间的群星。
“去喝一杯吗，Sam？”Dean在走过一段路后，看见了前面有家酒吧，它家的的霓虹灯招牌在这样的环境中尤为显眼。
“好啊，你请客。”Sam觉得这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直都是我，好吗？”
当他们进入酒吧之后，才发现这里的人跟他们想象中比起来可真是太多了，不过也能理解，在这样的小镇上，酒吧就是人们最好的宣泄和娱乐的场所了。
Dean和Sam先是到吧台找个地方坐下，然后点了两杯酒。酒吧里的其他人看见他们，已经有人主动过来跟他们聊天。
这座小镇人口并不多，邻里间都相互认识，所以酒吧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两个外乡人。这算不上什么反正这些人一年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接待外来游客，也就很自然的跟Dean和Sam攀谈起来。
一晚上他们都聊的很投机，开始那些人一直在介绍这个小镇上的一些风土民情，到了后面，他们就说起了你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酒吧都会听到的话题。
而这一切都在Dean提到他们的住所，Altela Hotel的时候戛然而止，Sam在一旁觉得原本哄闹的人群在听见这个地方之后，立马安静了几个度。就像他们白天看到的那样，这不是错觉，小镇里的居民就是在刻意避开Altela Hotel，而Romano家族的名字也不能被提及。
这时一旁的酒保好心的提醒他们不用担心什么，但也不要多问，在听完酒保的话后，立马就有几个人也随声附和的让他们不用管这些。
Dean和Sam此刻可没有再喝酒的心情，在结完账之后就离开了酒吧。而酒吧里的人并没有因为这两个外乡人的离去就受到影响，这里一向如此，已经快半个世纪了，这座小镇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没有人想要改变。
“看来这座酒店真的有问题，小镇上的居民也很有问题，这里的一切除了风景以外的事情都好像不太对劲。”Sam在回到房间以后对Dean说道。
他们在回到酒店以后。从侧门回到了房间，这是酒店特意给晚上会出门的客人们留的门，并且不像正门那样难以推开。
“我发现了，但这又怎么样呢？你不会当FBI当上瘾了吧，Ag.Sam，明天给车加满油之后我们就走，然后这里的一切都跟我们无关了。”Dean看着一脸愁容的Sam，让他弟弟不要想那么多。
“Yeah，你是对的Dean，我们自己也有很多事，这的确与我们无关。”Sam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麻烦了。
“你能明白就好，我们没办法管那么多Sam.”Dean并不想掺合到这些事情里面，只要他们能安全离开。
Ⅲ
“你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吗？”Dean看着已经把背包拉链合上的Sam，今天他们起的很早，准备早些出发离开这里。
“我百分百确信了，我刚才已经又检查了一遍。”Sam肯定的说。
“笃..笃…”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在外面？”Sam走上前把手放在门把上，接着问道。
“是我，Mariah，我来送早餐。”门外的人回答，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好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谢谢你，我们其实打算一会儿就下去餐厅吃的，没想到你会把早餐送过来。”Sam打开门，Mariah的样子看上去就像她的声音听起来那样慌乱，甚至差点端不住手里的餐盘，Sam主动的接过Mariah手里的早餐。
谁知道Mariah并没有离开，反而迅速关上了门，她的情绪好像再也无法控制，开始大口的喘气，看着屋内的两人。
“怎么了Mariah，你看上去不太好。”Dean觉得这个姑娘好像有话要跟他们说。
“Baker夫妇去世了，天呐，他们真的死了。” Mariah说完之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捂着自己的嘴。
“什么？你说谁死了？”Sam把Mariah扶到桌边坐下，Dean则抽出一些纸巾递给Mariah接着问道。
“Baker夫妇，他们一家就在离我们不远的街上经营着一家店铺，今天早上我去集市上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说，有两个早起去湖边钓鱼的人发现Baker夫妇的遗体就飘在湖面上。” Mariah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没关系的，这种事情交给警察来处理就好，你在酒店里不要出门，那些人不会来伤害你的。”Dean安慰道，这件事也许听上去是有些蹊跷，但他目前并不想深入了解。
“不，你们不知道，不是这样的”，Mariah突然有些激动的大喊，随后又怕谁听见般的压低了声音，“这一切都跟这个酒店有关，镇上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谁做的，本来我也并不相信，但昨晚，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话说回来，这座镇子上的人似乎都很不愿意提起这个地方，也很害怕谈论Romano家族的人。”Sam在听见Mariah的话之后不由得想起来昨天他们在镇子上经历过的事情。
“没错，我们镇子上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言，不要靠近Romano家族和这座酒店，不然他们家族的诅咒就会降临到你的身上，试图探查这个秘密的人最后就会死于非命，有一部分人甚至为此搬离这座小镇。” Mariah缓缓说道，在提及Romano这个单词的时候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诅咒？你是说除了这起案子之外，你们这里还发生了其他的命案，也和他们有关?”Sam给Mariah倒了一杯水，她看上去快喘不过气来了。
“十八年前，这里酒店的女佣被发现死在了她的房间里，她的桌上还放着一封未写完的信件，
我现在很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去说这件事情，我刚从楼下上来，你绝对想不到我刚刚在楼下见到了谁，他是…
写到这里，那个女佣似乎还没来得及写下名字就遇害了，法医检测她是喝下了大量的氯仿之后中毒去世的，同时她的脖子上还有一道类似刀伤的痕迹。”
“等等，十八年前的女佣，冒昧的问一句，她不会是你的…”Sam反应过来了什么，转而看向Mariah求证。
“她就是我的姑母，而我在这里工作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弄明白她的死因，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就像我的妈妈一样的照顾我，我不相信她会自杀。一开始我对镇上的传言并没有太去在意，只是想着来碰碰运气，因为Romano家的人对我都很好，看上去也是很好相处的人，现在，我不得不去相信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了。” Mariah似乎是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
“你昨天提到的那个Mr.Chris的妻子，应该也是跟Romano家的秘密有关吧。”Dean想起昨天他的那个样子，如果他的妻子因为知道些什么，被他家族的人杀害了，那么他的萎靡不振也就说的通了。
Mariah闭上眼轻轻的点头。
“那么你昨天到底发现了什么呢？是什么让你确定Baker夫妇的死也和他们有关？”Sam此时想知道Mariah是否看到了些重要的线索之类的。
“昨天我在他们用完晚餐之后照例去收拾打扫，在门口的时候我大致听见他们提到Baker夫妇的名字，还有让他们永远的闭嘴之类的话，我当时害怕极了，还好我身后不远处的几位男佣也很快的走了过来，我让他们先进去了，在我调整好的状态之后我才敢走进去进行我的工作。” Mariah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不免得心有余悸。
“你确定他们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吗？”Sam不放心的多问了一句。
“没事的，我在这里已经工作很久了，所以能看得出来他们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所警惕。” Mariah保证到。
“不过你为什么会想着来找我们，我们事实上只不过是住在这里的陌生人对吗？”Dean在大致弄清楚情况之后看向眼前的金发美人。
“昨天在你掏出一堆东西找你的信用卡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有联邦调查局的的证件，所以我觉得你们也许能帮助我。” Mariah满脸泪痕的睁着她的蓝眼睛看向Dean，那模样楚楚可怜。
原来她昨天是因为自己“军火商”的身份跟她见到的有冲突才会那么惊讶，Dean还以为是因为他的假名字。
但Dean也并没有向她多解释什么，只是让她注意自己的安全，尤其是在Romano家的面前，不要太过于害怕，自然一点，如果可以尽量避开他们，有什么事情或者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一定要来找他们，至于案子的事情他们还要考虑一下。
“Dean，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孩死去，如果我们不管这件事，也许不久之后她就会因为终日活在恐惧之中而暴露，那个时候Romano家的人也许会像杀害她的姑母那样也杀害她。”Sam看着Dean，想要寻求他的同意。
“那她也离开这座小镇不就好了，去别的地方生活”，Dean似乎还没下定决心，接着他转头看到Sam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Oh，他弟弟的眼睛可比女孩的眼泪厉害多了，“走吧，救世主大人，耶稣当年没能把你收为他的第十四个门徒不是你出生的晚了，这真是他的不幸。”Dean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已经掏出了他的车钥匙。
他们先开车去了今天Baker夫妇遗体被发现的地方，那里已经被警方的警戒线围了起来，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在周围发现什么血迹或是脚印之类的证据，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大概率他们是在被谋害后被拖过来的。
见这里查不到什么线索，Dean和Sam转而去了负责这里的警局想要了解更多，这个镇子上并没设有独立的警局，所以他们得开车去另外一个镇子上，莫兰镇隶属于那里管辖。
到了警局，通过那些警员的态度Dean就知道为什么Romano这么多年都没有受到任何的怀疑，他们办事的态度甚至不如他们公司的安保人员，在他们没有出示任何证件的情况下，负责这些事情的警员就把他们带进了资料室让他们随便去查。
“来这里之前我以为这里的警局是在有意包庇Romano家族，现在看来他们只是单纯的废物。”Dean在粗略的看了一下结案报告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因为这里的警局把前面两起案子都归于自杀或者是意外。
“尤其是Chris的妻子，她的母亲说她有梦游症，所以警方就以她梦游发生意外结案了，但这里也说到在她被害之前给她的母亲打过一个电话，电话里说她很害怕，并且要求她的母亲第二天过来接她，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Sam接着往下看，并且复述出了上面的内容。
“这至少能证明她的确在遇害之前知道了些什么。”Dean在听后这么说道。
他们一直在警局待到下午两点才离开，走之前还复印走了一部分重要的卷宗，Dean并没有询问警方在Baker夫妇遇害这件案子上的任何意见，因为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们正想着怎么以意外结案呢。
吃过午餐之后，Dean和Sam就去了Baker夫妇遇害的周边寻访，之后又到他们居住的小巷里去问周围的邻居，不管他们怎么询问，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在这个问题上都好像是在白费口舌，仿佛只要是跟那个家族有关的事情，这里的居民都唯恐避之不及。
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Dean和Sam只好先回到酒店去，期间只有Mariah在晚餐的时候给他们送来吃的并且聊了一会儿有关案子目前的进展，其他时候他们就只是坐在这里，希望从案件的卷宗里发现些许线索。不过一直到他们睡觉前都没有发现更多，这使他们心里多了一丝的挫败感。
“Dean，你还醒着吗？”Dean正躺在他的床上，他很快就要睡着了，接着感觉被子里钻进一个人。
“Sam，你已经不小了，实在是怕黑的话我允许你打开你那边的夜灯，但不要打扰你哥哥睡觉。”Dean咕哝着说道。
“Dean我想到了一个方法，虽然他们不愿意告诉我们这些事情，但他们彼此之前好像很热衷于讨论这些，或许我们可以去酒吧看看，毕竟人喝醉了酒，很有可能就会说出一些事情来。”Sam听上去有些兴奋，看来他刚刚一直在床上想着这些事情。
“Oh，很好这也许行得通，就这么办，但我现在真的很想睡觉。”Dean含糊不清的说话。
Sam并没有在Dean同意之后就从他的床上离开，反手就抱住了Dean，Sam似乎很喜欢从背后抱着他哥哥，Dean对此没有表示任何不满，他根本就懒得理会Sam，因为他现在困的连抬手推开Sam的力气都没有，就任由Sam把自己揉进怀里。
一夜好眠。
Ⅳ
Dean和Sam按照昨晚的计划，早上起床之后又讨论了一下具体的细节，最后还是决定等到深夜再去，虽然酒吧一般下午就会有客人了，但是他们也不想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这会对他们的调查工作有影响。
白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Charles似乎有意想要让Dean和Sam赶快离开，因此他主动来找Dean和Sam聊天，委婉的询问Dean的行程安排，言语间希望Dean能尽快离开，并且还向他们推荐这附近其他镇子上的旅游景点之类的可以游玩的地方。
Dean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搪塞了几句就一直跟Charles聊一些旅游业发展的问题，这也许在一定程度上打消了他的疑虑，不过Dean也并不害怕，谅他也不敢对Wincherster家族的人动手。
夜幕降临，Dean和Sam再次回到了那间酒吧，他们没有声张地点了酒，之后就在这间酒吧的角落里伺机而动，寻找可以“下手”的目标。几个小时下来他们的确收获了不少跟Romano家有关的传言，但只有这些根本无济于事，他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Dean暂时的离开人群，又到吧台要了一杯酒，他在接过酒杯的时候看见桌上放着一张纸条，Dean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打开了那张纸条，“一点酒吧后门的小巷见”，并没有署名。
Sam看见他的哥哥一直在吧台坐着不动，也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在Dean告诉他之后，Sam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于是两人起身准备离开。
“他是在演谍中谍吗？见我居然还要传纸条。”Dean把手插在口袋里，无聊的用脚踢起了路边的石子。
“来了。”Sam看着小巷的另一头走过来一个男人，走近之后Sam看着这个侍者打扮的男人，是那天在酒吧里出言提醒他们的酒保。
“你们好，我是Paul，就是我要找你们。”男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走来。
“Dean，这位是我弟弟Sam。”Dean握了握Paul伸出来的手。
“我知道你们在调查那起凶杀案还有Romano家的事情，或许我能帮助你们更多。”Paul开门见山的表明自己的意图。
“你是?我是说你怎么会知道。”Sam些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手正在自己的衣服里摸索着什么，Dean也把手移到腰后以免他掏出一把枪。
“Wow，wow，relax”，Paul见他们这样，赶忙把手举起来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接着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用只有他们三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是怀俄明州州警，在小镇上做卧底。”
“还真是谍中谍。”Dean在看到之后确信的说了一句。
接着Paul就给Dean和Sam大致的讲述了一遍这么久以来他在这里调查的结果，就跟他们见到的一样，虽然这里的居民不对任何人主动提起那些事情，但是在邻里之间，在家庭的内部，这早已经变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Dean在听完之后问道。
“跟你们一样，酒吧可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再说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了，他们慢慢放下戒备了，所以我知道了很多这事情的真相。”Paul坦言。
“看来他们比谁都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愿意出面指正Romano家族的人呢？”Sam还是有些不解。
“在到这里来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为什么一个镇上的那么多人要怕这几个人，但在这里呆了一年之后我才逐渐明白“，Paul点燃了一支烟，接着递给身旁的两人，Dean则表示他们都不抽烟，Paul缓缓吐出一口烟，”你们不知道，第二位死者，她有一个记者朋友，在得知警方草草结案之后他独自一人来到这个小镇上调查，当时收集到了很多的证词，他把这些内容都整理出来然后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报道。可结果呢，这不仅没有引起警方的重视反而他自己因为这篇“不实”的报道被Romano家族的人起诉诽谤，被判入狱八年还有一笔数量不小的赔偿金。”
听到这里的时候，身为律师的Sam眉头已经拧了起来，法律的缺失带来的后果对人们的伤害不可估量。
“就是这样，警察的不作为，群体的声音被湮没在资本的压迫下，慢慢的就不会有人愿意出头了，沉默就像瘟疫一样，这十几年间在这座小镇不断的蔓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群体的冷漠导致Baker夫妇成为了他们的下一个牺牲品。”一支烟抽完，Paul结束了他的故事。
“这的确很难改变了”，Dean在得到答案之后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你找我们只是为说这些吗，我想我们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何况你已经查了这么久了。”
“是别的原因，最近我才知道原来第二个案子是有目击者的，她叫Betty，就住在第二位死者被杀害时的那个路口楼上的房子里，我去找过她很多次了，但她始终不愿意透露一丝半点。”
“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Sam问道。
“你们不是住在Altela Hotel吗？我想问问你们能不能找到一个叫Mariah的女佣，她的母亲是Betty女士的童年挚友，而且是邻居，我想Mariah开口的话她也许愿意说出来她那天看到了什么。”Paul期待的看向两人。
在听到Paul口中名字后的兄弟二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Dean才开口，“这恐怕是我们调查环节中最容易的一节了。”
过了一晚上，在Dean和Sam对Mariah全盘托出之后，Mariah跟着他们一起去见了Paul，在看见Mariah的一瞬间，Paul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他似乎被这个美国甜心迷住了。而Mariah见Paul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也害羞的低下了头，是的，就像很多古老的桥段那样，他们对彼此一见钟情了。
“Uh，现在他们开始演莎士比亚的戏曲了。”Dean在一旁打趣道。
Sam则戳了戳自己的哥哥让他不要在一旁破坏氛围。
接着他们一行人就到了Betty女士的家门前，Mariah上前去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人就打开了门。
“Oh，sweet，你一定是Mariah吧，你长的真的很像你的母亲。”Betty在见到Mariah之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姑娘。
“Aunt Betty，oh,I really missed you.” Mariah给了这位老妇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孩子，你怎么想着来见我了。”见到故人的女儿让Betty的脸上洋溢起笑容。
“我们进去说吧aunt Betty.”
Dean他们见此，识趣的在门外等着。
也许是出于对故人的思念，也许是这么多年使她的良心受到了谴责，在望着Mariah这张跟她母亲极其相似的面容的时候，Betty最终还是松了口，她回忆起那天晚上，在月色的照耀下，自己看到有三个人站在路口，他们正拖着一位女人的身体，手上还拿着刀，Betty只看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脸，但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小巷里，二楼的Betty正注视着一切。
Mariah在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之后对Betty的帮助表达了感谢，Betty则为她姑母的事情表示抱歉，直到Mariah走到门口，Betty还在说对不起。
他们三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看到Mariah从里面出来，她眼眶泛红，看起来刚哭过，Dean赶忙上去问她Betty有没有告诉她什么，Mariah点点头，说出一个名字Andrew stone，他是这座小镇上的瓦匠工 。
在场的所有有人此刻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让那个人开口。
他们计划让Paul把Andrew喊到自己家里来喝酒，Paul毕竟是这小镇上唯一一家酒吧的酒保，Andrew肯定认识他，而Dean和Sam则在旁边守着，以免Andrew不配合他们。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Andrew丝毫没有防备喝的酩酊大醉，在Paul的引导之下说出了那晚的真相，同时供述出了当晚跟他一起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已故的上一任Romano家的家主，还有一个是Charles Romano.
接着Paul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希望Andrew作为人证指控Romano家族，Andrew这才反应过来的想要逃跑，Dean则早已举着枪在门口等着，Sam见状则发挥自己律师的特长告诉Andrew如果他不愿指认其他人，那么他就会被视为这三起命案的凶手，等待他的将是死刑，但如果他能转做污点证人，以从犯的罪名来判就会轻很多，Andrew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妥协了。
至此，萦绕在这个小镇上几十年的诅咒，终于被打破。
原来，上一任的家主并不是现在Romano家的父亲，而是他们的母亲。在他们的父亲跟她结婚之前，她就已经怀上了自己情夫的孩子，但他们的父亲并不在乎妻子的忠贞，反正他是为了Romano家的财产才和她结婚的。但她也没办法留下这个孩子在自己身边，于是在美国的科罗拉多州她置办了一套房产给自己的情夫并在那里剩下了这个私生子Bill Lawrence.在她过世之后留下了大笔的遗产，而Bill Lawrence就是在十八年前来到这个小镇希望能继承他母亲留下的一部分遗产，Romano家的人自然是不愿意这个外人来跟他们分遗产，于是谋杀了这个年轻人，并把他的尸体藏在了地窖，而Mariah的姑母正好撞见了地窖里Bill Lawrence的尸体，并且还试图写下信来接发Romano家的罪行，她没写完的名字就是Bill Lawrence.
事情败露之后，Romano家的人逼她喝下了大量的氯仿伪装成她自杀的假象。后来Chris Romano这个Romano家最小的孩子也结婚了，他的新婚妻子早就听说过镇子上的传言，于是向自己的丈夫求证，Chris Romano本来就是一个性格软弱的人，在妻子不断的逼问下，他最终还是告诉了自己妻子这背后的真相。这个可怜的女人，在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自己丈夫的父亲和哥哥发现了自己的异样，看到她慌张的样子，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的，叫上了当时在他们家干活的泥瓦匠Andrew stone，三个人一起杀了这位刚嫁过来不久的女人。
至于Baker夫妇，他们其实也是当年第二起案子的目击者，与Betty不同的是，Baker夫妇在看到这一切之后几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这镇上的所有人，而Romano家族经过这么多年的调查，终于在前几天找到了传播秘密的人，在杀害Baker夫妇之后抛尸在湖中。
Romano家除了已故的上一任家主，所有人都随着真相水落石出，而将受到法律的制裁，听说Chris Roman在被带走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也许他终于为他妻子的死而解脱了。

黑色的Impala，在山间穿梭，此刻Dean正回到他们之前走错的那个路口。
“还好老爸没给我们留下什么私生子。”Dean在知道这一切因为遗产而引发的连环杀人案的真相之后调侃道。
“但你的确有一个弟弟。”Sam在案子解决后也心情大好，看着后视镜里的莫兰镇越来越远，他想到走的时候Mariah和Paul来送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真的很般配。
“如果你想的话，我愿意把老爸留下来的所有遗产都给你”，Dean郑重其事的说道，Sam还没来得及感动，Dean紧接着又说，“这样我就不用管这些烂摊子的天天跟美女和酒精一起生活了。”
“Oh，Dean，我真的想不到你是这么想的。”Sam直呼上当。
此刻Impala里，Dean和Sam拌嘴的笑闹声在山间回荡，两个人都大笑着，享受着难得的春日里穿过阴霾的阳光。
Ⅴ
你真的认识你的小镇吗？
我也许并不知道现在的她变成了什么样子，
但我知道以前的她，
也许她被人藏起来了，
也许她暂时的离开了，
雾散了，
她就回来了，
也许跟着她一起回来的，
还有许久不见的人们。

Chapter Text

Part16
他总是这样看着他哥哥。
没事做的时候Sam就会看着Dean的脸出神，以前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Dean的感情的时候他就这么做了，那时候他只觉得看着Dean的时候大脑就会不自觉的放空，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小的时候他们只有彼此。
直到他和Dean又开始在同一所学校上学，Sam那时候还在上初二，但Dean已经是高中部的红人了，就在这样平常的一天，Sam看着被姑娘们簇拥着的Dean。
青春期的小男孩并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个万人迷是自己的哥哥，在上一个学校的时候，那些女生几乎天天跑过来，希望Sam能在他哥哥面前多提起自己，Sam被她们弄得烦了，在进入这个学校的第一天就告诉Dean不要跟别人说他们的关系，Dean笑着满口答应，但Sam依旧每天等Dean放学。
“你也喜欢Dean Wincherster吗？”他身边的同学看到Sam的目光就没从Dean身上离开过，好奇的问道。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Sam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Dean Wincherster啊，你才转到我们班上可能不知道，他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帅哥，他真的很受欢迎，天知道那些女生…”他的同学滔滔不绝的讲起Dean的事迹，眼神里充满崇拜，似乎他也希望成为Dean这样受欢迎的人。
我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我看着他这张脸已经十六年了，Sam在心里这么想着。但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他的同学会觉得自己喜欢Dean，尤其他们两个都是男的。
“这你就不懂了”，Sam的同学似乎是突然被问到了什么机密一样，凑到Sam的耳边，“上个星期有个高年级的男生和Dean表白了，他把Dean堵在走廊里希望Dean能和他谈恋爱，然后Dean就一拳挥上去了，疼得那个男生直在地上打滚。”
“你是说，男生和女生的那种在一起吗？”Sam潜意识觉得Dean不会和一个男性这样“在一起”。
“对啊，不只是女孩子，我们学校里很多男生也喜欢他，美可是不分性别的。“Sam的同学似乎比Sam这个单纯的小男生早熟多了。
十六岁的Dean确实很美，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了，在Sam结束每天John的日常训练的空档还守着电视机的时候，Dean就已经在训练室锻炼起了他的肌肉，更别说每天上学之前Dean都要在浴室花上一个小时来打理他的形象。
虽然Dean现在一直以硬汉的形象来标榜自己，并且要是有不熟的人夸他好看他都可能会生气，但十几岁的Dean真是有着一张连女孩子都嫉妒的脸，那是一种雌雄莫辨的美。
“Dean.”Sam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Dean，现在放学校园大门附近人很多，这是Sam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主动跟Dean说话，一般他们都要等出了校门才会走到一起。
Dean听见有人叫他，看到Sam从台阶上走下来，他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主动叫他，毕竟这小子到这个学校之后就一直很抗拒，但Sam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喊了一句，“Sammy.”
初二时候的Sam似乎就有着以后会长到一米九几的迹象，站在他哥哥的面前，看上去只比他矮了一点，“我不想看见你每天和那么多人呆在一起。”Sam的脸上还带着孩子的稚气，这是也是他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展示他对他哥哥的占有欲，也许是无意的，但他这么做了。
Dean身边的姑娘们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子，他的话听上去莫名其妙，而这大大的影响了她们和Dean的交流，Dean本来都快要答应放学后去看她们练舞了。
Sam自然也听到了那些小声地抱怨和女生们喊Dean名字的声音，但他只看着Dean，伸出手，像一个任性的索要糖果的孩子。
“抱歉姑娘们，He is my boy，我弟弟不太会说话，但他肯定没有要针对你们的意思，他只是不喜欢人多”，Dean赔着笑，向围着的女生们解释，“看来有什么话只能等到明天来学校说了，虽然我很遗憾不能去看你们新排练的舞蹈，但我得带我的弟弟回家了。”说完Dean就牵起了Sam伸过来的手，像他们小时候那样。
看上去是Sam搅乱了Dean和姑娘们的约会，但当Dean转身离开之后，Dean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即便Sam都能听见那些姑娘们不满的娇嗔 ，可Dean的注意力都在Sam身上。
Dean有些担心的问Sam，他当时的嗓音还没有这么低沉，说起话来就像舞台上的年轻演员，明亮又轻盈，却已经有了一些成熟的慵懒，还总是藏着笑意。
Sam听见他哥哥问他是不是在学校受到欺负了，Sam摇头说没有。Dean则揽过Sam，说Dean Wincherster的弟弟可不能被人看不起，如果有人来挑衅你，你得让他知道你的哥哥可不好惹。
Sam看着Dean会笑的金绿色眼睛，就像他在电视见过的，他们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像是加州的阳光。
就像现在这样，Dean让他想到加州阳光照射下的，汁水饱满的橙子。或许他的外表是无坚不摧的硬汉，但内里对Sam的包容和温柔就像橙子柔软的果肉。
“你在盯着报纸发什么呆。”Dean在桌子的一边，看着靠在床上的Sam，似乎并没有注意他弟弟的目光正越过报纸落在自己身上。
“没什么，我在看国际石油价格走势。”Sam从他漫长的回忆里回过神来，随便编了个什么新闻板块。而Dean在听见Sam的回答之后挑了挑眉，他的印象里Sam应该对这些不太关注。
“先别看了，把你尊贵的屁股从床上挪下来，我找到一个案子。”Dean挥了挥自己手里的纸张，上面记着他的笔记。
“什么案子，我记得最近没有发现什么跟那个宗教组织有关的案件”，Sam从床上弹起来，走到桌边拉开一张椅子，自从经历过代顿市（第14章）的那个案子之后他们的调查目标就有了很明显的指向性，所以他们现在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的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还是说你有什么新的发现了？”
“Nope，是别的案子。”Dean把他的调查结果在桌上铺开。
Sam先是看了一眼桌上的资料，接着拿起来问道，“你不是上次还说不要免费给FBI打工吗？”
“Yeah，我是这么说过，但是在新的线索出现之前我们总得找点事情做，我已经在酒店里待的快要发霉了。”Dean低头闻了闻自己的夹克，似乎真的发霉了一样的扇了扇风，“所以在没事的时候我们就找些案子来调查，做点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免我们的脑袋生锈，ah.”
“听你的，美国守法善良，乐于助人的好公民Dean Wincherster”,Sam说着这些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跟他哥哥沾上关系的词，“其实你也可以多看看我们公司的财务报表，这也挺锻炼你的脑筋的。”
然后Sam就在Dean眼神的警告下闭了嘴，看来Dean还是比较喜欢这种不确定的刺激的生活，而不是坐在酒店里打理他的金钱帝国。
Dean开始和他的弟弟分享案情，Sam则撑着下巴在一旁仔细听着，但他的目光依旧在Dean身上，他哥哥喜欢在说话的时候做一些小动作，而Sam喜欢看着这样的Dean。
比如现在，Dean在说到案子关键的时候，就会咬下笔盖叼在嘴里，他会一直含着笔盖说话，直到他确认不再需要用到这支笔。或许一会儿Dean就会把手搭在他的椅背上，然后问他是不是跟他想的一样，他会点头，而Dean会像猜中了一样的，高兴的把手握成拳头，说看来自己果然没想错。
Dean确实这么问了，Sam也这么回答。他看着Dean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看来长时间的陈述使得他的唇部有些缺水，这种下意识的动作，Dean不会注意到，但这对Sam来说对一个极具挑逗意味的动作。
Sam想吻上去，但他哥哥大概率会躲开，所以他只是给Dean倒了一杯水，提醒他小心喝别呛着。
“看来这是一个只杀男性的连环杀手。”Sam知道什么时候该从他脑海中的小心思里回到案子上。
“对，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的确要说，很遗憾的是，大部分连环杀手的目标其实都是女性，如果他选择男性作为目标那么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Dean的胳膊压在桌上，摊开手掌，表示无奈。
“的确，而且大部分连环杀人案都伴随着猥亵或是强奸。”话题似乎严肃了起来，Sam开始专注于眼前的案子。
“这个案子也是，凶手对受害者有性行为。”Dean把受害者的尸检报告放在Sam面前。
“所以你觉得这个凶手会是一个同性恋者吗？”Sam看了这个死者的尸检报告的确都有被侵害的痕迹。
“说不准，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也有可能是他的经历导致他只对男性下手，不一定是真的同性恋，说不定他还有个女朋友。”Dean更愿意从多个角度看待这个案子。
Sam 点点头，接着说道：“警方那边有线索了吗？或者，他们有嫌疑人了吗？”
“应该没有，据我了解，警方那边是最近才把这几起案子合案，之前他们都是当做独立的案件调查的，也就是说，他们的调查方向也才调整。”Dean似乎是等着Sam来问他，迅速的说出自己了解的情况。
“也是，如果警方能自己解决，你也不会挑这个案子来调查，那现在我们去查凶手还是受害者。”Sam看着Dean，他最近好像在酒店快要憋坏了，并在这个案子上显示出极大的积极性，Sam自然愿意顺着他哥哥的性子，索性就交出了主导权。
“受害者的信息明显更容易知道，我们去找出他为什么挑这些人下手，碰巧，这些案件的发生地基本我们不远，甚至都不用开车。”Dean拿上自己的东西，用实际行动催促着Sam快走。
Sam撑了一下椅子，从上面起身，然后蹿到他哥哥身边。
“其他的我还能理解”，Sam一边看着这些已经确认身份的受害者的档案一边往前翻，“有些人是无业游民还有些性工作者，但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田纳西州立大学的学生，如果他不对这些人动手我觉得暴露的时间可能要比现在晚上几个月。”
“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Dean和Sam走在宽阔的马路上，周围的行人来去匆匆，没有人会注意到凶案现场就离自己这么近，“但这些学生们的死亡时间都比那些人要早，应该是他最先选择的目标就是大学附近，后来他的作案手法越来越熟练了才把目标扩大到这些地方。”
“那他有可能就是田纳西州立大学的学生，又或者是他对这座学校和学校里的某人有私人恩怨。”Sam顺着Dean的逻辑接着往下说。
“嗯哼，也许。”Dean看了看路边的指示牌，确定自己没有走错路。
“这些有一部分只是疑似失踪人员名单对吧，除了一具确认身份的男性尸体，其他的人警方只是案发现场发现了他们的部分尸块，还不是完整的部分，看来这个凶手有收集人体组织的癖好”，Sam看了看那些清晰的尸块横切面的照片，眉毛拧在一处，“他的刀用的不错，切割面比较整齐，还有他的化学和物理知识储备应该也很丰富，这些尸块的处理很专业，有些应该是他把尸体放在冷冻柜之后用锯子切割的。”
“Due，我在怀疑你大学学的是法学还是医学，原来你兼职FBI顾问的时候还兼职法医了吗？”Dean听着这些词汇自然的从Sam的嘴里蹦出来。
“Well，首先我看过很多份谋杀案的卷宗”，Sam合上了文件夹，停下来扭头看着Dean，“其次我在FBI的时候可不只是要学法律相关的东西，我还得通过FBI的考试，还有和其他部门的联合行动，大大小小的讲座，并且见过这些东西很多次了，还不只是照片。”
Dean眼睫下垂，嘴唇微张听完Sam的解释，“All right，让我们去看看现场。”
Dean和Sam走到一个酒吧的后巷里，就是在这里，当时有路人看见一个年轻的男性跑出来像他们求助，说有人要杀他，那些路人正扶着他准备送他去医院，紧接着追出来一个戴眼镜的微胖的男人，不是很高，说这是他的男朋友只是喝醉了所以在说胡话。路人见他笑眯眯的跟眼前男人很熟的样子，本来他们也是喝了很多酒，一时间也没有多想就让男人把他带回去了，后来酒醒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对，打电话报了警。等警方依次对这片居民区排查之后，才发现那个年轻男人已经死在了一间出租屋内，一同发现的还有来不及处理的一些人体残骸，大部分是人类头骨所以比较好辨认身份。
他们找这栋楼的物管出示了证件并且拿到了钥匙，进入房间之后果然闻到了很浓烈的漂白水和化学试剂的味道，两人大致看了看。血迹已经被清除干净，但四周的墙壁上还残留着血液和试剂腐蚀留下的痕迹。
Sam看了看角落空出来的常年堆放着箱子的浅色印痕，那些尸体在被警方发现之前就存放在这些箱子里，“那个凶手应该不住在这里，不过他用来杀人的场所和他真正的住所应该距离不会太远，不然每天搬着箱子下楼应该很引人注目。”
“他的作案痕迹都在这一片区域，所有受害者都在这几条街的范围内，他的藏身之处应该不会超过这个街区。”Dean看着他在地图上圈出来的点说道。
两人在屋内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下楼之后Sam正想着接下来怎么调查，却发现Dean正站在街边直直的看着街对岸。
“Dean你在看什么？”Sam先问了一句，目光也随之看过去，对面是一条酒吧街，白天是正经的生意，晚上则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红灯区。
“Come on，你不会是想。”Sam已经猜到Dean要做什么，激动的质问他哥哥。
“你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无依无靠的男妓，给钱就能带走，即便失踪也不会有人发现，多好的作案目标。”Dean被查探到真实想法之后毫不避讳的继续说。
“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你居然为了查一个案子愿意去做这样的角色。”Sam有些慌了，看来Dean是认真的。
“这有什么，你难道觉得我会打不过一个一米七几的变态杀人犯吗？”Dean觉得Sam的反应才是过激了，他们俩以前为了查案几乎什么样的人都扮过了，而Sam的表情看上去却是自己真的要去卖身了。
“这不一样Dean，我没有怀疑你的能力，但我觉得你不能总拿自己冒险，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要亲自去呢？”Sam仍然不放弃的跟Dean理论。
“不然是你吗Sam？你觉得俱乐部里会有接近两米的脱衣舞男？”Dean用手比划了一下Sam的身高。
“不，我们为什么不能找一个真正的男妓，然后我们跟他说清楚，让他配合我们的行动不好吗？”Sam有些慌不择言了，但他只想劝Dean打消他的念头。
“Wow，你听你在说些什么，Sam，你真的愿意拿别人的生命冒险吗？我认识的Sam可不是这样的人。”Dean想都没想的直接否认。
Sam不说话了，因为他哥哥说得对，他的确不会这么做。
“相信我，没问题的，而且你还在旁边不是吗？我们有双重保险。”Dean并没有动摇，在他看来Sam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两人就这么站在街边对峙着，Sam先败下阵来，“如果你真的要这么做我们得制定好一个计划，我不能看着你什么都不准备的就这样去。”
Dean看Sam妥协了，立马答应他的条件，接着他们就去那片红灯区的附近街上，随便找了一家快捷酒店开了一间房，Sam在酒店的角落里装上了摄像头，以便作为后续的证据，而Dean则去准备了一下晚上要穿的衣服。
“怎么样Sammy，你觉得我现在能在街边招到客吗？”Dean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Sam听到之后从站着的椅子上下来，转头去看Dean。
他看见Dean整体的第一眼就被Dean十足的少年感给吸引了，也许Dean的轮廓已经不似当年柔顺，但胜在这个时候的Dean已经在这么多年的实践中积攒了丰富的演技，Sam觉得他不是在扮演这个角色，他现在就是一个等人怜爱的雏妓。
Dean把平时宽松的牛仔裤换成紧身的低腰牛仔裤，为此Dean还特地去情趣用品店里买了一件丁字裤换上，正好能在牛仔裤外露出一部分窄窄的边，给人无限的遐想这下面的风光。平时穿着黑白格子衬衫被系在腰间，解开就能看见Dean露出的一截的纤细的腰，上身穿着纯白色的背心，紧实的腹肌在衣服上显现出轮廓，快要撑爆这件单薄的衣服。
Dean特意用发胶把自己有些长还没来得及剪的头发拨了几缕到前额来，这中和了他身上的一些凌厉，但这都算不上什么，重要的是Dean现在的眼神，看上去清澈又单纯，跟你说话的时候就会认真的睁着小鹿一般的眼睛看着你，眼波流转。如果不是Dean的下巴上还有一些青涩的胡茬，Sam几乎就要觉得这是刚成年不久的Dean，还是会在sugar daddy怀里耳尖发红的那种被包养的男孩。
“你不会打算穿着一身出去吧。”Sam拉开窗帘让他看清楚外面是什么天气。
“不会，晚上我会穿上外套，Dean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乔装，又低下头看了两眼，“所以像吗？”
“像，很像，像到我觉得你不应该站在街边，而是被人养在深宅里。”Sam虽然这么说，但他锁着的眉头就没舒展过，Dean的确很吸引他，是个男人都会被这样的“男孩”吸引，但Sam没办法这样的状况下平和的欣赏，他把脸埋在自己手心，不愿意再受这样的折磨。
Sam有的时候就会想也许他哥哥过于低下的道德感不是什么好事。
“那就好，不然我怕他不会上钩”，Dean在得到Sam的认可之后的下一秒就变回了Dean Wincherster,你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气场的不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了。”
Sam半天把头从他的手上抬起来，“你晚上不管怎么样都要说服他到我们准备好的这个房间里知道吗？如果凶手不同意那我们就取消这个计划。”
“完全明白。”Dean自信满满的回答。
“把你的衣服掀起来”，Sam站起身来让Dean背过身去。
“你在我的身上贴发信器吗？”Dean照做，感觉Sam的手在脊背上游走。
“没错，我不能保证每次你不在我的视线里，你的手机运营商都能找到你的位置。”Sam将它贴在一般情况下摸不到的脊背中缝里。
“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不会有事的。”Dean把衣服拉下来。
“双重保险。”Sam把Dean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等到外面红灯区的街上热闹了起来，华灯初上，人声嘈杂，时间差不多了，Dean穿上外套准备下楼。
“你有带Colt吗？这把枪比较小适合藏在你身上。”Sam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Sure.”Dean掀起自己的裤管，展示了他绑在腿上的枪，Sam这才让他的哥哥离开。
等到Dean下去后不久，Sam开着Impala把车停在了路边酒吧的门口，在一群其他车的中间，Sam把身子伏低，这里正好能看见街边的Dean。
Dean靠在一根栏杆上，他并没有像站着的其他人一样主动勾搭街上的路人，Dean去商店买了一包烟，虽然他不抽烟，但今晚的角色需要一些不一样。
Sam看见Dean点燃了一支香烟叼在嘴里，他哥哥应该是没怎么吸入肺里，只是吸一口就吐出来，他的头顶着栏杆微微扬起，烟雾中Dean的神态迷离，金绿色的眼睛半睁着，似乎是在享受尼古丁带来的快感，他散漫的拉下一小截的外套露出肩膀和锁骨，很快就有人被这样颓靡又色情的景象吸引，上前跟这位美人调情，只有Sam知道Dean是平常连闻到烟味都会皱着眉快步走开的人。
Sam看着Dean从路过的男人们的跟前贴上去又离开，Sam的一手握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手则不耐烦的在仪表盘上敲打着，他的大脑已经不容许他细想，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Dean身上，而自动忽略那些男人眼里带着下流和油腻的欲望，不然他一秒都坐不住的就会把他哥哥拉上车带走。
眼看就要到凌晨两点了，路边的人反而多了起来，很多三五成群的人都喝醉了酒到酒吧外面来透气，Dean听见有男人们对着自己吹口哨，说着下流的邀请，想厌恶的给那些人的老二来上两脚，但碍于现在的情况，只得笑笑，转过身去不理会那些人。
男人们见Dean不理会自己，就准备上前来看看这个有些脾气的漂亮婊子到底是怎么回事，Dean已经警惕的收紧了全身的肌肉，却看到似乎是有人把他们叫走了，也许是同行的一起喝酒的人，男人们走回酒馆，进去之前还在大声嚷嚷着小美人我们等会再来光顾你的生意。
一直站着没怎么动的Dean似乎感觉有些冷，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烟，正准备点火，却发现已经有人把打火机递到了自己的跟前，Dean本来就是斜靠着栏杆，所以低下头的时候正好能平视眼前的男人，他戴着眼镜，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看起来憨厚老实，Dean推测他应该有178的样子，虽然他面前的男人看上去俨然一副好邻居的乖学生的模样，但他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Dean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主动去追男人手里的打火机，烟点燃了，Dean并没有说话，只是把烟夹在两指之间，抽了一口，然后他把烟吐在面前男人的脸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
“你的眼睛很迷人，很干净，不像是在这条街上的人。”男人终于开口，Dean看见他的眼神里有着猎人的凶光。
“谢谢您的夸奖，我的每一个客人都这么说，这让他们有不一样的感觉。”Dean的嗓音因为烟草而有些低哑，但他的笑容绝对称得上甜美。
“是吗，看来你真的很特别。”男人伸手去抚摸Dean的脸，似乎在观察Dean的反应。
Dean知道男人的意图，于是强忍着不适，用自己的脸去蹭男人的手掌，看上去就像一只乖顺的猫。
男人似乎被Dean愉悦到了，终于开口问Dean是否想去他家喝一杯，Dean赶忙说自己在不远处的街上有现成的房间。
“像你这样的美人不能被草率的对待，跟我回去，我会好好对你的。”Dean看见男人的眼里除了欲望，看他的时候更像在看一件艺术品。
Dean犹豫了一下，往Sam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答应了男人的要求。
“我们怎么去呢，你家在哪里？”Dean跟在男人身边，装作天真的问道。
“别急，我开了车。”男人带着Dean走到一辆车前，绅士的给Dean打开了车门。
Sam在看见Dean往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他们的计划泡汤了，Sam几乎快要被Dean给逼疯了，把Dean留在车内的汽水罐子捏的咯吱咯吱作响，以免自己对Dean的宝贝黑美人造成什么伤害，铝制的罐子割伤了Sam的手掌，他感觉伤口在渗血，但却感觉不到疼。
Sam跟在他们的车后面，保持着很长一段的距离，晚上路上的车不多，他不敢开的太近，只能看着手机上的Dean发信器的定位来判断他们现在的位置。
大约十分钟的车程Dean到了男人家的楼下，这里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鱼龙混杂，怪不得警方没有排查到这里，Dean跟着男人穿过几条巷子，又爬了三层楼梯才到男人家的门前。
当Dean进入客厅之后他就看到了在上一个案发现场一模一样的箱子，它们被堆在角落，虽然这个房间被喷了很多清新剂，但Dean仍能闻到这房间里的血腥味，他的鼻子对这个味道很敏感，就跟他在中非的时候，John总会喊人去清理战场的尸体，但他还是能闻到空气里的血和着青草的味道。
Dean等着男人的下一步动作，看看他是想先上床还是先杀人，男人打开了卧室的门示意他过来，看来他应该没有恋尸癖，Dean这么想着，走了过去。
男人并没有想要先交流一下的意愿，他把Dean直接扑倒在床上，在快要碰到Dean的唇的时候，Dean躲开说干他们这一行的从来不跟别人接吻。
遭到拒绝的男人似乎并不在意，转而去亲咬Dean露出的脖颈，Dean借着腰椎的力量把自己的腿往上顶，在男人专心于自己身体的时候抽出了腿上的clot，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男人反应过来的想要翻身下去，Dean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把Colt攥在手里，胳膊往里收紧，形成绞杀的姿势扣住男人胸腔，很快男人因为缺氧渐渐失去力气，Dean松开一只手一把拽下床头的台灯，猛地砸在男人头上。
见男人晕了过去，Dean从床上起来，这时他听见外面有人敲门，肯定是Sam，Dean赶过去开门，就看见他弟弟喘着气站在门口。
“我已经搞定他了，虽然这跟我们原计划有些偏差，但我们直接找到了他的老巢，这里的证据估计能判他十个无期徒刑了。”Dean语气里满是解决案子后的兴奋。
“他碰你了?”Sam压着怒火，眼睛盯着Dean的脖子，似乎快要把那个地方望穿。
Dean这时才注意到脖子上留下了那个人的吻痕，他伸手蹭了蹭，心虚的看着Sam，“Umm，可能是我没注意的时候弄上的，我光顾着想怎么制服他了，但好消息是我没有受伤。”
Sam不为所动的依旧站在门口，卧室里传来男人痛苦的呻吟声，似乎是已经从刚刚的攻击当中缓过劲来。
Sam没跟Dean说话，顺手关上门，然后径直走到了卧室，男人已经从床上爬起来，正想去拿桌上放着的刀。
Sam见状一步跨过去，拽住男人的衣领，按着他的头就往墙上砸，男人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虚弱的开口，“你…你们是警察吗…我告诉你们私下对…用刑可是违法的，就算我被抓了，我也能起诉你们，我会让你丢掉头上的这顶帽子，啊——！！”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这些吗？”Sam在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之前，就一个用力的直接扭断了他的胳膊，看着男人跪在地上惨叫，Sam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我知道你这种人可能根本不怕死刑，所以你准备在监狱待到下辈子吧。”
“Hu，这下他下半辈子，吃饭可能要人喂了。”Dean站在一旁，目睹了全程。
Sam这才收回他的视线，重新把目光放在Dean的身上，沉默了一会儿Sam还是没开口，只是稍稍揽着他哥哥，一边打电话报警。
警方最近对这个连环杀人犯十分的重视，在接到报案的五分钟就赶到了现场，当他们破门而入之后并没有看到报案人，只有一个男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他们到了我们可以走了。”Dean在车里看到警察进去之后转头对Sam说。
Sam只是嗯了一声，就又不再说话，Dean知道Sam生气了。Sam其实不怎么在他面前生气，他们两个之间比较冲动的一直都是自己，在Dean想好怎么开口之前，他只能局促的做些小动作，好让自己一直笑着的面部肌肉不那么僵硬。
等他们回到酒店，Sam都没看他，而是搬着凳子去拆他放在这里的摄像头，Dean则坐在床上等Sam忙完。
Dean开始想Sam为什么会生气，虽然自己没按照计划办事，但结果是好的，他们甚至还给那些警察省去了一部分的审问环节。
Dean的思绪一直往前推，他想到在房间里Sam掰断了那个男人的手，Dean猛地意识到，该死，Sam不会是吃醋了吧。
在心里得到这个答案之后Dean从床上站起来，Sam听见Dean的动静于是停下来看他要干什么。
“Sammy，hey，听着，如果你因为我跟别的男人有肢体接触而生气的话”，Dean脱下自己的外套，接着解开自己围在腰上的衬衣，“来弄脏我，让我变成你一个人的。”
Sam本来就一团乱麻的脑子现在更加混乱了，并隐隐感觉自己的头在痛，他走过去用自己宽大的手覆上Dean的腰以免他着凉，然后开口，那语气像是在恳求，“Dean，我知道你想补偿我，但我不需要。”
Dean没想到自己会被Sam拒绝，想问他为什么但他感觉到Sam左手上皮肤的触感不对。
“你受伤了？”Dean翻开Sam的手掌，还好伤口不深，并且已经开始愈合。
“我捏爆了你车上的汽水罐，别担心，没有汽水洒在你的车里。”
都这个时候了Sam居然还在在意这些，Dean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Sam又接着说：“我不会因为你想用身体补偿我就和你做的。”
“为什么，上次我们去参加晚宴的时候不就是…”Dean不知道Sam为什么这次不同意。
“因为上次只有我们两个人Dean，这次不一样，这次有其他人。”Sam终于直视Dean的眼睛，说话的时候气息有些不稳，似乎是很隐忍。
Dean还从来没有近距离的看见过一个人流泪，一般都是等那个表现出来他才能注意到有人在哭，但他和Sam离得这么近，他的鼻尖都快碰到Sam的脸。
原来人哭的一瞬间眼泪是从眼球表面涌出来的，就像泉水一样的立刻占满了眼眶，接着有水从榛绿色湖底的缝隙中溢出来。
Dean有些手足无措，自从Sam回家过后他就没看Sam哭过。就算是Sam在向他袒露心迹的时候两个人在闹矛盾，Sam都没流一滴眼泪，只是躲着他，现在他却哭了，只是因为他不想，自己因为这种理由跟他上床。
Dean想抱抱这个受伤的大男孩，Sam却往后退了一步，他一直嘲笑自己的弟弟是个抱抱怪，以往这个时候就算Dean不主动Sam都已经扑过来了，但Sam退了一步，就只是牵住Dean的手。
“Dean，你不明白。jerk，你可真是个会惹人生气混蛋”，Sam一边说一边摇头，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哭的不会太难看，“我不想你把你的身体当成工具一样来使用，我是吃醋了，不仅如此我还嫉妒，但我不会因为嫉妒就想跟你上床，自从Benny的那件事情发生过后，我就发誓我不会这么做了。”
“我不是这样想的，Sammy，我知道你吃醋了，所以我想让你好受一点。”Dean匆忙解释，但他显然不知道怎么表达，Sam跟他保持一臂宽的距离，他现在想拉近这个距离但他做不到，也许就像他们的感情也有看不到的鸿沟。
“你没错，但我不想这样，我爱你，但我也知道你很难把这种爱变成另外一种爱。虽然你说过你开始喜欢我，但我始终觉得这是一种单方面的爱，你觉得我会吃醋所以想要跟我上床，你站在我的角度了，那你自己呢？我是说，正常喜欢一个人的反应是这样的吗？Dean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你根本意识不到我会因为什么生气，Dean你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好像我需要你是什么样你就是什么样，我碰一下你，你才会给我回应。”
Sam的眼神光渐渐暗淡下去，他不知道他哥哥是否能理解，但他们在一起快大半年了，日夜相伴，Dean都没能转变过来。所以他也没有底气，不知道Dean是真的能懂还是又出于迁就的说自己明白了，Sam开始觉得累。
Dean在看到Sam这副模样，身体某处感受到一阵疼痛。
Sam说爱他，他就说他可以尝试，Sam想跟他上床，Dean也能立马脱掉衣服，Sam想吻他，想抱他，想听他说喜欢，甚至想听他说爱，他都能做到。
Dean的确说过他开始喜欢Sam了 但他依旧不懂Sam对他的爱到底是什么样的爱。
Dean想不通，所以就不想，他们一直保持着兄弟加情人的相处模式，做情人就能不谈感情但会在床上缠绵。
这没什么问题，Dean这么想着，反正他可以一辈子都迁就着他的弟弟，只要他弟弟需要他这样的爱，换种身份Dean依旧能保护好他的弟弟，这是他从小立下的誓言。
Dean一直在无条件的为Sam付出，突然有一天Sam不需要他这样的付出了，他问自己，你是站在我的角度了，那你自己呢？我自己…Dean脑海中闪过很多Sam和他相处的场景。

意识到这男孩爱他，这是一种痛。

Dean走上前，跨越这个无形的鸿沟，接着踮起脚去勾Sam的脖子，然后在Sam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这个吻无关任何情愫，他用手擦去Sam的眼泪，仔细的看着他的男孩的脸。
“你是因为我总忽视我自己所以才生气的，对不对。”Sam在听到Dean的回话之后终于紧紧抱住了他的哥哥，虽然他抱着Dean的手都在抖。
“你终于认识到了”，Sam把头埋在他哥哥肩上说，“Dean你好像不知道你有自毁倾向，这真的很危险，我不想让你轻易地就为我放弃任何事情，我也不想你为我奉献什么，如果你真的因为我而受到伤害，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我希望你好好的，永远在我身边，而且当你忽视你自己的时候，你对我的感情也就变成了机械的回复，我不喜欢这样，我不想你活在我眼中，你得在尘世里。”
Dean来回抚摸着Sam的后颈安抚着他的情绪，他的确不害怕死亡与牺牲，如果是为了家庭牺牲他更是毫无怨言，但现在不一样了，爱是自私的，也会让人变得胆小和谨慎，Sam说爱他所以他开始害怕死亡，因为他无法想象Sam失去他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样子。
Sam在Dean怀里好一会儿才松开自己的哥哥，他脸上的泪痕干了，Dean就催他赶快去洗澡，不然明天他的眼睛就会肿。
晚上他们挤在一起睡觉，这是第一次Dean面对自己睡觉，以前他都是从背后抱着Dean，因为面对面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沟通，这次Sam就像小时候一样的把脸埋在Dean的怀里，就像树袋熊一样的抱着Dean。
“Dean你还记得我最喜欢的迪士尼角色吗？”Sam睡着突然问了一句。
Dean的手此时正在抚摸着Sam的头发，他稍微停顿一下，又接着揉乱，“是茉莉公主，你小时候就是喜欢这些女孩子喜欢的，Sam小公主。”
“我现在也喜欢。”Sam反驳，听见Dean轻笑了一声。
“睡觉吧，Sammy girl.”Dean关掉床头的灯，跟他说晚安。
Sam说了晚安，过了一会儿又睁眼看着Dean睡觉时颤动的睫毛，Dean，你不知道自己的睫毛和茉莉公主一样的，就像是一把小扇子，Sam这么想着，他喜欢这么看着Dean，这是他不算秘密的秘密。
第二天Sam和Dean还是去警局做了笔录，他们没想到报案人会是FBI的探员，还以为FBI准备接手这个案子，虽然现在犯人还在医院治疗，但警员仍然问他们要不要去医院询问案子的情况。
Sam礼貌的拒绝，说他们只是协助办案，心里却想着再也不要让那个人看上Dean一眼。
警员虽然不太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还是和他们讲了一下他们目前查到的男人的作案动机。
大部分连环杀人犯的作案动机都和童年经历脱不开关系，这个男人也不例外，他的母亲是田纳西州立大学的教授，父亲则是一名化学家，母亲对他的严格要求和父亲在家庭教育的缺失让他从小就对女性惧怕又怨恨，所以他只对男性有好感。他也痛恨他母亲的学生，因为他母亲在校内对她的学生都很温柔，在家就对他非打即骂，这也是后来他会跳田纳西州立大学的学生下手的原因。
目前警方只查到这么多，但推测就是因为第一次的报复让他尝到了杀人的快感，后续他的罪行才会因为他的心理问题一次次升级。在他们离开之前，警方那边说会将后续的调查结果上报给FBI，虽然他们并不在乎这些。
Dean和Sam此时已经在车里，你与一个漂亮男孩同乘一车，他不会告诉你他爱你，但他确实爱你。

Chapter Text

Part17
我给你瘦弱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看什么呢Sam，诗歌，戏剧，还是文集。”Dean端着两杯冒着气泡的啤酒走到Sam身边。
“都不是，我在看卷宗，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探员，所以得多看看纪实的档案和相关书籍，这对我们查案子有帮助。”
Sam接过Dean手里的酒杯，这是他上学时候的习惯，勤能补拙，虽然有一点不准确，因为他学东西其实很快。
“真是上进的好学生，我刚刚想说在酒吧里看书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我收回这句话，谁会在酒吧里看案件卷宗？”
Dean试图理解Sam跟正常人的区别，如果全美国的警察能有Sam一半的努力，他们绝对能少在一些案子上花费时间。
“Me”，Sam喝了一口酒就放在桌上，“很早我就已经开始在酒吧看文件，报表，公文和法律章程了，现在只是多了一个选项，你不知道只是因为你每次一到酒吧，视线基本都在大胸美女身上。”
“我向你道歉”，Dean嘴上这么说着，但Sam能听出他毫无悔意，“可是自从我们出门查案子的这么久的时间里，我几乎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单独相处超过十分钟，Sammy，我不会跟她们上床，但我在酒吧只是为了欣赏美丽，你得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Dean故意捏着嗓子说话。
Sam被Dean的样子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Please，不要这么说话，我晚上本来就只吃了一份沙拉，我不想吐出来，你去好了，我接着看我的卷宗。”
说完Sam就不再去管周围嘈杂的声音，Dean瞟了一眼酒吧里玩的热火朝天的人们，又看了看Sam，他认真的样子就像是在学校图书馆自习，今天也是Dean试图理解Sam的第不知道多少次失败。
算了，随他去吧，Dean这样想着，转头又加入姑娘们的谈话里。
虽然他刚刚在Sam面前那样辩解，但他发誓他对这些姑娘们没有其他的想法，这就是Dean Winchester的一种社交方式，而Sam在他身边他也不用找人帮他解决生理需求，Dean只是定期需要一场这样的社交活动，让他感觉自己还在跟这个社会接轨。
Sam对此心知肚明，他对他哥哥的了解已经到了细致入微的地步，Sam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Dean在聊天时的肢体动作，猜想大概还有半个小时Dean会结束他的谈话。
时间过去的差不多了，Sam用余光看着Dean，“3，2，1，coming.”在二十九分，五十七秒的时候Sam开始倒数，Dean果不其然的在举起杯子之后又回到自己身边。
“你在自言自语吗？”Dean坐到Sam身边来，依稀听见Sam在说话。
“没什么，聊的怎么样？”Sam倒是很开心自己又一次猜对了Dean的行动，他最近沉迷于这样的小把戏，默默在心里给自己又加上一分。
“如果我还在那里的话，我想她们应该聊到她初中暗恋的那个男生了。”Dean一本正经的说，却又在Sam笑的时候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们紧张的生活里总有这样的小插曲。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消息。”Dean在睡前保持着查看邮箱的习惯。
“你找到新线索了？”Sam没有思考的就回了这句话。
“Umm，很接近了”，Dean敲了敲键盘，“上次我让Author留了个心眼，让他注意一下一些比较奇怪的报案，这些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案子的预兆。”
“Nice try.”Sam点了点头等着Dean接着往下说。
“在克利夫顿市，有人曾经报警说他家门口出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标志。”
“也有可能是街头涂鸦。”Sam合理提出质疑。
“但是如果那个在他家门口留下标志的人，原本是个普通的收银员，然后在某天突然收到了陌生人的来信之后就做了这样的举动呢？”Dean胸有成竹的回答，尽管他都是用疑问的句式在说话。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Sam没想到Dean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That's right，警方在接到报案之后就去查了他家的附近的监控录像，然后他们找到了一个叫Ian lambert的夜班收银员。后来查明了这事就是他干的，不过他只是被拘留了三天就出来了。我让Author去查了当地邮局的记录，一个十年都没有任何书信往来记录的人居然收到了匿名邮件。”Dean没有把话说完因为结果已经呼之欲出了。
“你觉得他就跟我们上次遇见的那两个人一样，是邪教组织煽动的对象？”Sam替Dean补充上了这个推论，然后他从Dean的眼神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你是想现在就走吗？”Sam的手已经去拿床头的衣服，毕竟上次Dean为了查案子可是连夜赶了过去。
Dean看见Sam的动作，合上了电脑，“Eazy tiger，你知道喝酒的人不能开车，而我可能有点醉了，所以你安心睡你的觉。”
Sam的第一反应是那点酒对Dean来说跟喝水没什么区别，很快反应过来Dean只是单纯的编了个理由告诉自己，他今天打算先休息。
“Thanks God.”Sam想着Dean终于在查案这件事上面没那么冲动了，然后倒头就栽进床里。

“新泽西州，它离纽约这么近但我却没有去过。”Sam看着地图上的位置，发现自己对这里毫无印象。
“因为我们可不会在每年假期进行什么家庭旅行。”Dean觉得Sam会有这种想法完全是因为很多父母会带着孩子去离家附近的地方旅游，“就像在学校的时候，图书馆离我们教室只有六百米我也没进去过。”
“Uh，真是完美的解释。”Sam不得不佩服Dean总能找到简单又贴切的比喻。
“反正我们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能跑遍整个美国了。”与此同时Dean提高了车速。
“听起来我们像流窜在美国的危险分子。”Sam觉得这些话从Dean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我们不是吗？”Dean反问道。
“Maybe.”Sam在想到他们的“光荣事迹”之后，或许他们在其他人眼里的确算是危险人物。
当Dean把车开进克利夫顿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Dean直接就把车开到了Ian lambert工作的商店门口，这个时间想必他已经来换班了。
“你确定是这个人吗？”Sam在看清男人的正脸之后这样问Dean。
“百分之百的不会认错。”Dean把警方那边的高清照片拿给Sam看。
Sam又往商店里看了一眼，这个叫做Ian lambert的男人真的很普通，是在人群中即便站在他身边都记不住他的长相的那种普通。
单看他的五官其实也还不错，但如果他真的犯下了什么罪行，你让目击者在一堆人里面指认凶手，十个有九个人不会选他，还有一个人会在看到的时候就惊讶的大呼，“警官先生，我不敢相信，因为他实在是长了一张不像凶手的脸。”
Dean和Sam就在车里看着他在商店里忙前忙后，但并没有什么客人，Sam看了看四周几乎看不到灯火，这种在郊外的商店也许只有路过的长途货车才会光顾。
“我饿了，Sammy.”
Sam听见Dean这么说话，他知道他哥哥肯定是想喊他去买晚餐。
“帮我带一份巧克力棒。”Dean不管Sam愿不愿意的就开口继续说。
“你为什么不去。”Sam叉着腰问他。
“那我的手恐怕不在货架上，而是出现在他的衣领上了。”Dean给自己找了个无法令人拒绝的理由，虽然Sammy本来就不会拒绝他。
Sam无奈的走进商店，挑了一些他们平常吃的比较多的食物，还有Dean的巧克力棒，抱着这堆东西走向收银台。
“先生，如果是你一个人的话，我建议您不要买这么多，有些东西如果不当天吃完就会坏掉。”收银员在Sam买单的时候好心提醒到。
他的声音也很普通，没什么辨识度。Sam在听见他说话之后这样想着。
“不用，这不是我一个人吃的。”Sam露出一个笑。
Ian lambert在听见Sam的话后脸有些尴尬的红了起来，迅速的把商品装进袋子里，“抱歉先生，我总是一个人，所以习惯性的认为别人也是了。”
“没关系，你的建议很有用，下次我一个人买东西的时候会记着的。”Sam继续展示着自己的亲和力。
“能帮上您是我的荣幸，先生，祝您今天愉快。”Sam的举动似乎拯救了这个“害羞的”男人，他有些感激的看向Sam。
Sam拎着袋子回到车里，Dean则狼吞虎咽的解决掉这个双层芝士汉堡。
“我认为他看上去还好，也许没我们想的那么穷凶极恶。”Sam在一旁说道。
“唔…咳咳…”Dean差点被Sam的话噎死，赶忙从袋子里翻出矿泉水猛喝了几大口。
“你是演什么灰姑娘还是美女与野兽”，Dean擦掉嘴角的水渍，“难道会有人把我是杀人犯写在脸上吗？还是他对你施了什么魔法。”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或许我是有点天真，但我想我们可以先和他谈一谈，反正我们都是要做调查的。”Sam认真的看向Dean，并诉说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Dean看Sam这副样子，他弟弟看上去好像真的是这么想的，他先是把手里的包装纸捏成一团扔进袋子，然后受不了Sam热烈的视线，“好吧，我们可以试一试，但如果他有什么异样我会当场杀了他。”
“Of course.”Sam在达成目的之后才开始享用他的晚餐。
他们接着又在车里待了三四个小时，最后确定他今晚应该都会老老实实的在这里。Dean多了个心眼的去商店外转了转，看到了里面贴着的排班表，不出意外Ian lambert早上八点才会下班。
“我们可以先离开，然后明天在他上班之前去拜访他。”Dean发动了Impala的引擎。
隔天，他们选了下午三点的时候去找Ian lambert，他们猜想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睡好了并且已经起床，事实也确实如此，在他们敲了三下门之后，很快就有人应声出来开门。
“来了，Oh，请问你们是。”男人打开了门，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来找他。
“Ian lambert，right？”Sam率先开口。
“是，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男人依旧带着疑惑。
“我们是你社区的工作人员，最近我们社区有一个活动，就是调研我们社区居民的心里状况，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Ian lamber…lambert先生。”Dean在一旁解释。
“所以你们是心理医生还是社区的调查员。”男人把门张得更开示意他们进来。
“Umm，随便，你想怎么称呼都可以，只要你喜欢。”Dean在心里吐槽着自己为什么要听Sam的选了这么尴尬的身份，在他编不出更多之前，依旧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容。
“我没想到社区现在有这样的活动”，男人为他们倒了两杯茶，“所以我还没来得及打扫屋子，可能有点乱。”
男人虽然这么说，但Sam大致的看了一眼屋内，除了厨房水槽上放着的一个空碗，应该是他刚刚不久才吃的午餐，整个房子干净又整洁，他们用的茶具也是崭新的，实际上男人应该是个注重卫生的人。
“别这么说，你家已经很好了，比我们访问的很多家庭都要好。”Sam发自内心的称赞，虽然他依旧觉得这房子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谢谢您的赞美”，男人腼腆的一笑，坐在他们对面，“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Ian lambert对着Sam说道。
“昨天我去你店里买过东西，你可能还对我有印象。”Sam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Oh，对，我记得你，高个子的客人。” Ian lambert似乎很高兴，他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些昂扬的上挑。
“在这座城市里谁都有可能去商店里买东西，总要生活的不是吗，这不过是个美丽的巧合，现在我们能开始我们今天的正题吗？”Dean在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烦，这可不是什么同学聚会上的认人现场。
Ian lambert点点头，Sam就开始了他的问题，基本上都是一些人际关系，家庭生活还有心理状况之类的很简单的问题，Sam一边问一边在纸上记录，Dean时不时的会补充几个问题。
问的差不多了，Dean突然开口，“打扰一下，我能借用一下你家的厕所吗，看来我的茶喝的有点多。”
“当然可以，前面右转直走就是了。” Ian lambert指了一个方向。
Dean从谈话中离开以后就小心的在房子里移动，他先是打开了Ian lambert卧室的房门，里面没有什么异样，没有贴着奇怪的海报也没有在墙上看到什么仇恨的标语,Dean又接着看了看其他的房间，看上去也很正常。
没查到什么的Dean只得回到客厅，当然他没有忘记按下卫生间的抽水马桶。
Sam看到走过来的Dean在给自己使眼色，他这边的问题也差不多结束了，于是也起身，“Ian lambert感谢您的配合，这将会是一份很好的问卷，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如果后续有什么需要您帮助的，我们会再来的。”
男人起身把他们送出屋外，在跟这座房子有了一段的距离之后Dean停下来说话，“什么都没有，他家里看起来一切正常。”
“我这边也是，他除了有些不善言谈之外，就是个很正常的人，而且他的收入也挺稳定，不像是没有生活保障的会仇视社会的那类人。”
“一定有什么是我们漏掉了。”Dean笃定的说道，毕竟他们事先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就是他确实有受到那个组织的青睐。
到了晚上七点Ian lambert准时出门去商店上班，Dean和Sam也在解决掉晚餐之后先回了酒店。
“我查到了Ian lambert的社交帐号，他确实在一些网站上面发表了仇恨的言论，并且还有很多人在下面给他回复。”Sam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就找到了这些。
“我说什么来着，人不可貌相，uh.”Dean一只手撑在桌上，俯下身在Sam身侧看着电脑屏幕。
Sam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哥哥的话，而是在想今天白天在Ian lambert家里的时候，突然他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有些激动的对Dean说道，“Dean我想到哪里不对了，今天我在他家里一直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现在我知道了，Ian lambert家里虽然很干净，但是太整洁了，我感觉不到有人住过的痕迹，就像是中介会带你去的那种样品房一样，没有生活的气息。”
“So what？难道你想说那不是他的房子吗？”Dean一下子没明白这和他们要查的东西有什么关联。
“Dean，你感觉不到吗，Ian lambert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在商店买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好像很渴望和别人交流，也许他不是真有什么仇恨的心理，他只是喜欢有人能关注他，你看他的每一条这样的言论下面都有很多人给他评论。”Sam向Dean展示着他的推断。
“也许是吧，但他的确对这个社会造成了威胁。”Dean看上去并没有因此就想着放过他。
Sam一边摇头觉得Dean也许太固执了一点，一边刷新了一下Ian lambert的个人主页，“等等，他更新了一条动态，说今天要让这个社会知道他的痛苦，看来他可能会在下班之后有什么动作。”
“看，我说的没错。”Dean觉得他的想法得到了事实的支持。
“Wow，等等不要这么急躁，Dean，或许我们应该和他好好谈一谈，他只是误入歧途了。”Sam打断Dean更进一步的想法。
“什么？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怎么会跟这样的杀人犯共情，不会有人因为孤独就去杀人的。”Dean觉得Sam在Ian lambert的事情上过于仁慈了。
“他还没有成为杀人犯呢好吗，他只是发了一条动态。而你得让我试试，我很清楚他的感受，孤独，我最熟悉不过了。Dean，我在斯坦福上学的时候，虽然我身边有很多人，我也尽力过着我的生活，但我还是觉得和这个校园格格不入，我找不到人去诉说，甚至Jessica也是，不是生活在人群之中就不会孤独的，你应该也知道这种感受。”
Sam认真起来，Dean被Sam的话所打动，也许Sam的某句话也让他想起了Sam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每天都在让自己忙碌起来，但心里依旧有一块地方是空的，那时候John还在他身边，但没人能代替Sam在他心里的位置。
Dean沉默了一阵子，“Ok，我们再给他一次机会，但现在我们得赶过去盯着他。”
“Oh，Dean，你真的同意了。”Sam松了一口气，原本他以为还要跟Dean说上一会儿。
“是为了你Sammy，不是他。”Dean指了指Sam，让他搞清楚状况。
Sam想给Dean一个大大的拥抱，但在Dean的注视下忍住了，跟着他哥哥去到车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偶尔路过的车辆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一户熟睡的人家的门前，一个身影正蹲在地上，他手里拿着沾了油漆的刷子，另一侧还放着刀和汽油箱，他专心的在地上画着什么，没有察觉身后有人在接近他。
“Put your hands up.不然我就开抢了。”Dean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则握着枪搭在左手上。
男人举起手，手里的刷子落在地上，有油漆溅在了他的鞋面上，接着男人缓缓转身，手电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睛，Dean把手电摁掉，“是…是你们，我不是，我在这里…”男人还想要辩解。
“别解释了，我们看着你提着汽油从商店离开的，你不要告诉我你提前翘班就是为了来帮他们粉刷油漆吧，好邻居Ian lambert先生。”Dean没有给他狡辩的机会，把男人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男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Sam却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丝放松，他弯下腰把男人的工具捡起来。
“什么都别说的跟我走。”Dean依旧拿着枪对着他，开口让男人跟着他们离开。
他们回到了男人的家里，跟他们上一次来时一样，这里依旧整洁有序，Dean并不想多聊，只是站在一旁，Sam则坐在沙发上准备好好跟Ian lambert进行一个谈话。
“Hey，Ian，我们并不是要这样对你，我们是来帮助你的，我知道你曾经收到过一张有着Wincherster家纵火案的简报，还有陌生人的信件对吧。”Sam看着对面一直不安的拨弄手指的男人。
“什么？是…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是警察吗还是别的什么来调查我的。”男人在听见Sam说出这件事之后更加慌乱了。
“你可以这么想，我们是在调查这个案子，事实上我们就是当年Wincherster家纵火案的当事人，死在那场大火里的，是我们的母亲。”Sam紧接着坦白。
“可…可…我在网上查过这个案子，上面没有你们的消息啊。”男人此刻的嘴惊讶的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磕磕巴巴的开口。
“因为我们封锁了大部分的消息。”Dean靠在沙发上，适时地补充道。
Sam接着告诉了这个男人一部分的有关他们查到的这个邪教组织的事情，让他知道这个来找他的陌生人可绝非善类，而他们两个也不是耸人听闻。
“Oh，天呐，主不会原谅我的。”男人震惊的下巴就没合上过，在此之前他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一个怎样的大麻烦里。
“这就是我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Ian，我们知道你不是真正想要伤害别人 ，但如果你真的按照信件上的那么做了，那你才会真的陷入泥沼。”Sam耐心的劝说着这个男人。
“Oh，Jesus ，谢谢你们，天，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但是…”男人先是激动的说话，又开始哭了起来，显然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转变。
“如果你有什么想倾诉的可以告诉我们。”Sam觉得这个男人现在也许最需要有人能倾听。
“你说的很对，我…我的确太希望有人能关注我了，所以当我在网上发布那样的言论而有很多人回应我时，啊，我真的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男人掩面而泣，声音断断续续。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Dean和Sam听见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Ian lambert，生活在一个幸福的五口之家，当然幸福是其它四个人的，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父母对成绩优异听话的哥哥和可爱活泼的妹妹都极尽的宠爱，对于不那么出色但也没那么糟糕的二儿子，他的父母更多的是忽视，他们五个人在一起，说话的永远却只有四个人，妹妹小的时候还会缠着他跟他玩，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妹妹也渐渐开始和自己疏远。
长大之后的Ian lambert想要改善这样的状况，他上了大学，虽然他的语言表述能力没有任何的问题，但在家长期受到的无视让他根本无法正常的和人相处，室友都觉得他性格很古怪，不愿跟他来往，进入社会以后他甚至都不能找到一份和人交流太多的工作，于是他成为了一名夜班收银员，虽然他的学历能让他有更好的工作机会，但他没办法容忍同事对他投来的异样的目光，他渐渐的成为了这个社会的边缘人。
直到有一天，他学着网上的那些人开始说着一些仇视社会的言论，很多人来给他评论，有支持自然也有谩骂的声音，也有人关心他的生活，Ian lambert第一次有了被人关注的快感，不久之后他收到了陌生人的来信，他自暴自弃的想着如果他真的杀了人那么一定会有很多人关注他，与其一辈子活在阴影里，不如让世人记住他，当他在“悬崖”边徘徊的时候，Dean和Sam出现了，拉了他一把，这让他心存感激，原来自己真的能被人注意到。
“谢谢，真的太感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在，我可能真的会犯下大错。你们真的很好，我也很羡慕你们这样的家人关系。”男人最终止住了泪水，真挚的表达对Dean和Sam的感谢。
“没事的Ian，你可以把我们当做你的朋友”，Sam递给他自己的名片，“如果你有事可以给我发邮件或者短信，我在不忙的时候会回复你的。”
男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般的接过来，嘴里还在念叨着对他们的感激。
“你们要走了吗？”男人看到Sam准备起身。
“是的，我们只是来提醒你要注意那个陌生人的信件，现在你没事了，我们也该走了。”
“可你们不是来调查那个组织的吗？”男人不解的问Sam。
“Oh，你是说那些信件吗，我知道它们已经被烧毁了对吧。”Sam根本没报任何期望。
“是的，但是我这个人记性不是很好，为了怕我忘记我把内容都拍下来了。”男人说道。
听完他这么说的Dean也坐了下来，Ian lambert把自己拍的照片展示给他们看。
“这对我们帮助很大。”Sam在看到照片上清晰的字迹之后说道，说不定他们能从字迹上查到些什么，一个人的字迹基本上是无法被模仿的再像都会有细小的差别。
“那就好，事实上，我也可以替你们留意这些，如果还有人把信寄给我的话。”
“不，这太危险了，你不知道他们背后是怎样的人，而我们不能让你身犯险境。”Sam承认这个提议很诱人，但他也不能拿普通民众的性命来冒险，他们家已经够不幸了，不能把这个不幸带到其他人身上。
“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们，我现在跟死了应该没两样了，我没那么傻，别忘了我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透明人’了，而且按照你们的说法，那个组织应该还有很多我这样的目标，或许他们根本不会注意我，我真的想帮助你们，作为朋友，也是为了我自己的救赎。” Ian lambert似乎下定了决心。
Dean和Sam互相对视了一眼，Dean在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谢谢你愿意为了我们做这样的决定，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你得小心一点，尤其是你一个人住，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你之后察觉到任何不对的地方，不要怕麻烦，直接给我打电话，然后报警，我会派人来保证你的安全。”
“Wow，我会注意的，不过你会派谁来保护我。” Ian lambert被Dean的话引起了兴趣。
“FBI，安保公司，或者私人雇佣兵。”Dean在Ian lambert又一次惊讶的目光中，说出了这些可能选项。
在兄弟二人的再三叮嘱下，Ian lambert保证自己一定会小心，他们在走之前从后备箱拿了一把格洛克自动手枪送给他防身。

“天又亮了，uh.”Dean伸了个懒腰，站在车前看向远方，天边已经出现一条白线。
“Yeah，又是一天过去了，我不知道这样还要多久，也不知道我们做的是否正确。”Sam把手插在自己的口袋里，感慨到。
“但你刚刚拯救了一个人迷失的灵魂。”Dean拍了拍Sam的背，示意他不要想那么多。
云在他们身后舒展，时间在流逝，流逝的时间里，藏着每一个人孤寂的瞬间。

Chapter Text

Part18

死亡是一枚沉重而干净的果实，我们吃下去，医治太多活着的病症。

他们在回纽约的路上。
虽然这半年他们已经几乎不怎么回纽约，但偶尔还是会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Dean觉得这没什么麻烦的，反正他们有车，也有时间。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他们是被人叫回去的，确切地说，是被Benny叫回去的。
“想不到Benny也会有解决不了问题来求助我们的一天。”Sam在和Benny达成合作之后，就已经对他放下了戒备。
不过Sam也没料到Benny遇到麻烦之后第一时间居然是联系他们。准确的说，他给Dean和Sam都发了消息，Sam猜他这样是为了避嫌。
“Yeah，他毕竟在纽约警方的重点关照名单上很久了，这次是刑事案件，他也许不方便出面。”Dean觉得帮朋友的忙没什么，毕竟Benny也帮了他们很多，而且他们最近刚好忙完别的案子所以很空。
Sam被Dean的话提醒到，上次Benny只是和FBI达成了协议，他都差点忘了纽约市还有警察会找Benny的麻烦。这对Benny来说并不致命，但那些警察就像蚊子一样的天天在你耳边嗡嗡作响，Benny可能是被烦透了才会想到要找他们。
“还好，老爸在世的时候跟纽约市警局的关系还不错。”Sam突然觉得和警察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好处的。
“因为他送了很多武器装备给纽约市警局，哦，不对，应该是捐赠。”Dean严谨地换回官方说法，在他接管John留下的生意以后也基本保持着这个传统。
“不过我还是想说，现在我们几乎真的变成FBI的外勤探员了，而他们可不会给我发个什么年度奖金。”这是Dean一路上最想吐槽的事情，他都记不清这几个月帮他们解决了多少案子，现在他们又被别人叫回去处理案子。
Sam知道Dean对联邦调查局和美国警方的态度短时间内是不会改变了，所以每次Dean这样说的时候，Sam都只是在一旁附和。
他们到纽约的时候不算太晚，由于他们不太了解Benny那边的情况，他在短信里说的并不多。所以在刚进入纽约市区的时候Dean给Benny打了电话问他需不需要自己现在就过去。
“Dean，你们能回来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尤其是你们也在忙着自己的案子，放心吧事情还没那么糟糕，你们刚到纽约应该回家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下午再谈。”Benny体贴的让他们不用担心。
“好，那明天下午见，bye.”Dean挂断了电话。
“看来我们得先回家了？”Sam从Dean的回复中听出来情况应该没那么紧急。
“没错，我们回家。”Dean在说到回家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来，他因为长时间开车而积累的疲惫感也在此刻一扫而空。
他们回家之前照例提前给老管家知会了一声，所以当他们到家的时候老管家Lnnye就已经在大厅静候两位少爷，并且给他们准备了甜点。
“回到自己家的感觉真好。”Dean在吃完一个热乎乎的草莓派之后舔了舔手指。
然后他们和管家闲聊了一会儿，毕竟他们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Dean和Sam总是去了公司就走，很少回庄园。将近十一点他们上楼回去自己的房间，当然不是他们不愿意和这位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老管家多聊一会儿，主要是Lnnye的作息时间比较规律，没事的话他十一点左右就会休息了。
“Sam，我们家还没有穷困潦倒到要两个人挤在一个房间睡吧，而且我没因为太久不回家而记错的话，你的房间就在隔壁。”Dean在准备开门的时候发现他的弟弟还杵在他身旁，丝毫没有要挪动一下的意思。
“我知道，但我想跟你一起睡，你的床又不是塞不下我们两个。”Sam没有一点作为成年人的自觉。
“能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吗？”Dean抱着手想看看Sam这次又能编出一些什么大道理来，其实他们在外面的时候Sam就已经时不时的会跑到自己床上来，分不分床对Dean来说已经没什么了，反正他现在住酒店都会选有两张King size的大床的房间，但他每次都还是期待Sam的小借口。
“Umm，Dean我已经几乎半年没跟你分开过了，如果你不睡在我身边我就会失眠，或者做噩梦，而你的房间里只摆了一张床，所以我得跟你睡在一起。”Sam想都没想的张口就来，他对此已经颇为熟练。
“你还可以睡沙发，我房间里的沙发挺长的，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给你加个凳子。”Dean突然想逗一下他弟弟。
“Dean，please，我一定会掉下去的，我这么…额…宽。”Sam夸张的用手比划着，好像自己是个大胖子一样。
“好了，随你吧。”Dean赶在自己憋不住笑出来之前转过头去开门。
“马上来。”Sam在得到允许之后就蹦到自己房间门口。
Dean不知道Sam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无所谓，反正很快他就知道了，于是他掩上门，走进去准备先去洗澡。
当Dean的手放在他的T恤边上往上拉的时候，Sam推门而入，开门的瞬间还带来一阵的冷风，Dean的腹肌在感受到这股凉意的时候紧绷起来，Sam在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站在门前咽口水。
“关门好吗，sweety.”Dean的用词很暧昧，但语气听上去要杀人。
“哦，抱歉。”Sam赶忙收回自己的目光，用脚勾上门。
“你抱这么多衣服过来干什么？”Dean暂时把上衣拉下来。
Sam轻车熟路的拉开了Dean的衣柜，用手把Dean挂着的衣服挪出一半的位置，然后把自己常穿的衣服挂了上去，“因为这样我就不用每天都过去换衣服了。”接着Sam向他哥哥展示一人一半的衣柜。
“得寸进尺，bitch。”Dean摇了摇头，给了他弟弟一个白眼，但话里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Dean接着在Sam的面前脱的只剩内裤进去洗澡，Sam则去收拾Dean乱甩在门外的衣服，他们现在总这样做，小时候Dean也会在浴室门口捡自己乱丢的衣服然后拿去洗，现在轮到他了。
Sam洗完澡出来之后本来想直接去睡觉，Dean却把他按在凳子上，“你不把你的头发弄干就睡觉，明天一定会头疼，你是以为你留的是短发吗？”然后Dean就扯过电吹风要给不听话的小孩子吹头发。
“Yes，mummy.”Sam闭上眼享受他哥哥的服务。
Dean从 Sam的称呼中听出一丝背德的色情，但很快这种想法就消失了，因为他在把Sam的头发弄干的过程中，感觉自己像是在给落水的金毛吹干它湿答答的毛发。
晚上两个人都相安无事的躺在床上，虽然Sam的确喜欢在睡前缠着他哥哥一会儿，但真的睡熟之后他们基本上都是保持着自己比较习惯的最舒服的睡姿，因为相拥入睡实在是有违人体工程学。
Sam在陷入柔软的床垫之中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小熊维尼的蜜罐，他的身体被粘住了，很快意识也进入了甜蜜的梦里。
第二天他和Dean破天荒的两个人都没有醒，一觉睡到中午。Sam在上大学之后基本就保持着7点自然醒的生物钟，上班之后也差不多，但这大半年长期以来不规律的作息还是让他保持了几年的生物钟失效了，至于Dean，看来昨晚他也被粘在蜜罐里了。
Sam并没有起床，而是一手撑着头，一手搭在Dean的枕头上看着他哥哥的睡颜，Dean过于优越的五官和精致的下颌线让Sam每次看了都会不由得感慨，Dean绝对能去演睡美人了，并且他相信会有一票的观众愿意为了这样的容貌而去包场。
“Wake up，Dean，wake-up-.”Sam用力摇了摇Dean的肩膀，虽然这个叫醒方式算不上温柔，但不这样喊他哥哥根本就起不来。
“让我再睡一会…会儿，五分钟。”Dean把头埋到枕头下面试图隔绝外界的声音。
Sam直接抽走了Dean的枕头，平时他可能就让他哥哥这么接着睡下去，但他们现在在家里，而他们和蔼的管家对不吃早餐的行为已经是到了他容忍的极限了，如果他们再不按时吃午饭，Lnnye肯定又能说上一个星期了。
Dean在失去他的枕头之后并没有转醒的迹象，而是把头埋在Sam的怀里，虽然Sam穿着短袖，但还是感觉下腹痒痒的，不过他没有催促Dean，一般Dean在这样几分钟之后就会自己清醒过来，这可能是Dean的某种开机程序，Sam时常这样想。
“中午了吗？”Dean果不其然的在几分钟之后就自己坐了起来，这与刚刚还在赖床的Dean判若两人。
“Yeah，你要是再不醒一会儿来喊你的可能就是Lnnye了。”Sam也直起身来。
“Oh，那我睡的有点久，可能因为家里的床有神奇的魔法。”Dean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
“哈哈。”Sam在听见Dean并不好笑的笑话之后干笑了两声。
一回到纽约他们就得变成西装革履的精英样子，Dean虽然不喜欢，但他更不喜欢在报纸和杂志上看到因为自己穿着水洗过很多次的牛仔外套，而说Wincherster濒临破产的小道消息。
纽约市有太多双盯着他的眼睛，你不会知道那些记者的笔杆子下自己都是怎样的，反正他们只为了阅读量。
但在私人时间的Dean，绝对不允许有领带出现在他的脖子上，他把衬衣扣子扣到还剩两颗的时候停下，接着卷起袖子。平时会好好穿西装的Sam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哥哥也没有打领带，而是把衣领稍稍竖了起来，这让他看上去像是什么特别行动组雷厉风行的组长。
但这样精干的形象在Sam凑过来抱着Dean的时候破灭了，Sam总是时不时的就这样，他弟弟把这种行为称之为“充电”，这是Sam在网络上看到的词汇。
接着Dean感觉自己脖子上一股刺痛，他推开Sam，对着镜子看见脖子上鲜红色的吻痕和整齐的牙印，他好看的眉眼拧在一处，“你是狗吗，Sammy？”
“我们下午要去见Benny了，而我这是在宣誓主权。”Sam一副无辜的样子。
“幼稚鬼。”Dean不屑的说道，但依旧没系上那两颗能够遮挡的扣子。
中午他们吃了新鲜的柠檬鲈鱼，在Lnnye的监督下Dean被迫吃了一份蔬菜沙拉，Dean在吃的时候面露难色，他想不通为什么Sam就能开心的吃下这些草一样的难以称之为食物的东西。
下午他们坐上了Sam的BWM，因为Dean想趁着这次回来送Impala去好好保养一下，虽然他平常很注意，但最近半年的这这车的里程数越超去年的总和，以防万一，他可不想他的宝贝出什么问题。但为了宣誓他对他的女孩的忠诚，Dean让Sam来驾驶这辆BWM。
“现在你们还差两幅墨镜，就跟《黑衣人》里的特工一模一样了。”Benny在看到Dean和Sam的时候这样说到，看来最近的一些麻烦还没有让他失去他的幽默感。
“谢了老兄，但我从来不在屋里戴墨镜。”Dean觉得这样很傻，而且是非常傻，是能在他心里排到前几名的程度。
“年轻人总是热情似火，uh？”Benny在Dean和Sam坐下来之后，看见Dean脖颈处明晃晃的标记。
Dean尴尬的不想回话，而Sam，这个始作俑者则在一旁偷着笑。
“Never mind.我们还是谈正事吧。”Benny看出了Dean的窘境，赶快岔开话题。
“So？能告诉我你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吗？”Dean脱口而出，然后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
“Fuck the police.”Dean在心里骂道，这下好了，现在他说话都快和FBI那些人一摸一样了。
“几个月没见你们变得专业了，这是好事。”还好在他对面的人是Benny。
“Oh，Benny，忘了这些吧，你说就是了。”Dean的头都快低到桌子下面去了。
“Blair Jones，这孩子是我们帮派的成员，在我还没坐到这个位置的时候，他就跟着我了。四天前他被人发现死在了他的家里，警方对外宣称这是一场意外。”Benny不再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因为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伤，而微微震颤。
“那警方那边怎么说，他们公布的死因。”Dean想知道纽约警方给这个黑手党骨干安排了多么离谱的死法。
“警方那边说，Blair是因为失足摔下楼梯碰到脑袋而死的，我不相信以他的身手会因为这种意外去世，一定是有人谋杀了他，而我会为他报仇。”Benny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无意冒犯，但我，额…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牵涉到你们的帮派斗争之类的，引来他仇家的报复？这是我觉得他这个身份下，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之一了。”Dean想说如果不是因为Blair Jones是Benny重视的帮派成员，其实像他们这样的身份发生这种事还挺常见的，Sam在听见他哥哥的猜测后也点点头，觉得很有可能。
“不瞒你说，虽然我在警方那边一直受阻，但在我自己能触碰到的领域上，这几天可没闲着，但是我能基本排除Blair是帮派斗争间的牺牲品。”Benny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越深入的调查越让他觉得Blair的死跟这些都没关系。
“你有看过Blair的遗体吗？或者他留下来的私人物品之类的？”Sam转念一想，觉得也许他们还是应该从最基础的说起。
“没有，纽约警方不愿意向我透露任何跟案件有关的信息。”这也许是Benny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深深的无力感了。
“纽约警局没有你的眼线吗？”Dean问道。
“当然有，但是警方的高层似乎想要冷处理这个案子，所以对一般警员都是严格保密，我的线人他也不知道太多，只是听说Blair的遗体上有疑似刀伤的痕迹。”Benny也就是因为这句话认定了Blair的死一定另有原因。
“看来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工作了。”Dean在理清现状之后这样说。
“有的时候身处灰色地带也不是什么好事，麻烦你们了。”Benny叹气。
“客气了，走吧Sam.”
“放心吧，交给我们。”Sam走之前还不忘安慰两句。
“那么我们现在是去纽约市警局吗？”Sam在坐上驾驶位之后询问Dean想先去哪里。
“Yeah，NYPD，我在想我们以什么身份去调查这个案子， FBI探员还是Wincherster家族的私人名义。”Dean把联邦调查联帮调查局的证件攥在手里。
“可以先用调查员的身份去要调查权，别的州可能不太喜欢FBI多管闲事，但是这里是纽约，FBI在华盛顿和纽约的实权还是要大的多。”Sam根据他在FBI待了几年的实际经验告诉Dean。
“也好，不然我还得在通讯录里找出纽约市警局局长的联系方式。”而Dean已经忘记他姓什么了。
等他们到了警局就摆出一副FBI官员的架子，不管结果怎么样，气势上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
“你好，我们想查一下Blair Jones的案子。”Dean走到警局大厅对负责接待的警员说道。
Dean自从有了FBI正式的官方证件之后，就不再只是拿着它们在别人眼前晃一晃，他现在都直接大方的交到对方手里去，与此同时Sam也在一旁出示了他的证件。
“Ok，Ag.plant and Ag.Simth，不过我们这边没收到FBI那边的申请啊？”警员在确定了他们身份的真实性之后态度极好的询问。
“因为我们收到了有人的匿名举报，说你们在处理Blair Jones的案子上有失公正，如果你们警局不想因为这个案子被起诉渎职的话，最好现在就好好配合，不然下次我们过来就要处理你们的案子了，你不会想惹上这个麻烦的对吧？”Sam虽然一直笑着对这个小警员说话，但明显威胁的语气还是让这个入职不太久的菜鸟警官有些发怵。
Dean在一旁听着，也许他弟弟这番话的确有一番作用，但他现在却不得不给局长先生打个招呼了，希望他一会儿能在十分钟之内找到他正确的电话号码。
接着他们顺利的进入了存放尸体的太平间，Blair Jones在纽约没有家人，而Benny则被禁止过问这件事情，所以这可怜的男人，即便死后也不能立刻入土为安，但这对前来查案的两人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Sam在掀开白布的时候做好了心理准备，按照警方的说法，Blair Jones的头部受到了重创，但Sam一点点拉开的时候，Blair的面部却很干净。
“他的死因应该是刀伤…”Sam在尸体完全呈现在他们面前之后大呼。
“我能看见，Sam.”Dean在看到Blair Jones身上的伤痕之后就知道NYPD肯定对外界说了慌。
“目测他身上的刀伤有十几处，虽然伤口很多，但凶手应该不太专业，正真的致命伤应该只有腹部的这一处，具体的还是得等确切的尸检报告，反正我们手头的这份肯定不行。”Sam看着Blair Jones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已经因为死后血液的凝固而在皮肤上显现出紫黑色的痕迹。
Dean和Sam在出了太平间之后，Dean就给局长先生打去了电话，他要求重新尸检Blair Jones的尸体，并且更改一下他们此前对于Blair Jones死因的调查结果。
局长在接起电话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位Dean Wincherster，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近些年收了Wincherster在武器供应上的不少好处，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只是希望他不要把这个案子捅给FBI或者是媒体。
Dean自然是连连保证，但心里却想着自己可没那么闲，去打小报告。
“搞定了，法医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我在看Blair Jones的档案，原来他是个法裔美国人，还参加过对越战争，他不至于会被这样连刀都用不好的人给杀害吧。” Sam感觉很奇怪。
“也许凶手不止一个人，也许他被人下了药，也有可能是在他睡觉的时候，躲避伤害造成的，shit，如果他们有好好做自己的法证工作，这些问题就可能有结果了”，Dean用力拍了拍椅背 ，“现在我们去现场看看，证据会给我们答案。”
他们在物证室拿到了房门钥匙，然后驱车去往了Blair Jones的住所。
“记得戴手套。”Sam在Dean准备去开门的时候提醒他。
“记着呢。”Dean动了动手指向Sam展示他手上包裹着的白手套。
“Benny他们的帮派待遇这么差吗？”他们在打开灯之后看见了屋内的装修布局，简单到令人发指。
除了有一些基础的生活必备的家用电器和家具之外，这栋两层的公寓只有一间卧室贴了地砖和墙纸，其它空着的房间甚至还是水泥的墙面。
“或许他比较节俭。”Sam这样评价到。
“他一个黑手党成员要什么节俭？”Dean虽然不认识这个Blair Jones但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和他认知中的黑帮格格不入。
Dean和Sam没有在房间里发现什么打斗的痕迹，从现场血迹的照片来看也都是一些滴落型的血迹，基本上没有击打造成的高速喷溅血迹。
“看来他不反抗可能真的是因为当时失去意识或者出于某种原因没法反抗，这个得等正式的尸检报告了，不过这最快也得等到明天。”Sam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感慨，现在他们能做的不多。
在看完二楼的房间之后两个人又都回到了客厅，Dean注意到了在客厅茶几的桌子上放着一束枯萎了的望鹤兰，也可以叫作天堂鸟，虽然花瓣已经干枯凋零，但依旧能从它的颜色瞥见些许它绽开时的绚烂。
“这种花很难养活，一个连自己居住环境都不在意的男人居然把一株植物照顾的这么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Dean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个房子的主人就跟这里的布局一样奇怪。
“花？也许这不是他在照顾，说不定是他的女朋友或者情人在照顾。”Sam尝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是说这有可能是情杀吗？”Dean的思维立马从花上跳跃出来。
“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调查方向，可以试试。”
Dean觉得Sam说的不无道理，于是立马去找Benny求证。
“怎么样，Benny知道他的感情生活怎么样吗？”Sam看见Dean放下电话。
“没有，他说Blair几乎对女人没有任何兴趣，男人也没有。”Dean把这句话说完整。
“Oh，fine，那可能只是他喜欢。”Sam讪讪的开口。
“Uh，喜欢花花草草的，勤俭节约的，黑帮成员，真是罕见。”Dean的脑子里已经出现画面了，但这并不怎么和谐。
现在案子陷入了僵局，他们好像都能找到线索，但每条线索都走不通，不管怎么样，有的时候他们一天之内能做的事情就是这样的有限，虽然现在时间还很早，他们也只能先回去，等明天再做打算。
晚上Dean半躺在床上看着电视，虽然他在有些方面古板又守旧，但他可确实是会主动去找电视剧看的类型，Sam则靠在他身边，用着他的笔记本电脑。
“Sammy，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床上玩电脑，你想干什么可以去旁边的桌子上，它离你不过十米的距离，你敲打键盘的声音让我无法专心看电视。”Dean在又一次错过重要的台词之后对Sam说，
“我没有在玩电脑Dean，我在让银行查询Blair Jones的资金流动，既然他没把钱花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上，我想知道他的钱都去哪里了，总不能是扔进了太平洋蒸发掉了。”Sam看了一眼Dean又把头转回去。
“哈”，Dean冷笑一声，“他们肯定是告诉你，抱歉先生现在没办法查询到这些，因为这不在他们的工作时间。”他太知道这些银行是什么德行了。
“你说的对Dean，但他们向我保证明天一早就会把数据发过来。”
“Yes，brilliant boy，现在我能看电视了吗？”Dean无奈的摊了摊手。
“Sure.”Sam把电脑合上，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钻进被子里和他的哥哥一起享受这个电视之夜。
Dean和Sam在第二天一早就去了NYPD拿Blair的尸检报告，有局长的施压，法证人员几乎连夜就完成了几天的工作量，当他们把报告拿到手上的时候，Dean小声嘀咕了一句，“资本的腐败”。
“没有任何的药物反应，没有激烈挣扎的迹象 ，甚至伤口都没那么致命，他在受伤之后甚至还存活了半个小时才去世，天，他为什么不报警也不做急救措施。”Sam现在脑子里的疑问几乎要和Dean昨天的一样多。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细想，Sam就收到了银行那边传来的邮件，Blair把大部分的钱都捐了，捐给了一个福利机构。
“如果他不是什么慈善家，那么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用意。”Dean在看到结果之后这样推断。
他们立马赶往那个福利机构去询问Blair Jones具体把这些钱用在什么地方，医疗或者是食物之类的，总得留下点证明。在机构负责人的介绍下，他们才知道Blair Jones其实是定向把这笔钱捐给了远东地区的一个家庭，以 Yevdoniya （Евдония/叶夫多妮娅）朋友的名义捐赠的。
“这听上去像是个俄语的姓名。”Sam在听见这个名字之后说。
“是的，他们是斯拉夫民族。”负责人女士证实到。
“我们这里还有Mr.Jones留下的两封信信件，还没来得及寄出去，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对于Mr.Jones的事我很遗憾，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这对你们查案有帮助，探员先生，这两封信件给你们。”负责人递给他们两封包装精致的信。
敏锐的兄弟二人似乎已经预想到了，这可能是一个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但还是拆开了信封，两封信的内容是一样的，捏在手里厚厚一叠 。
“我在想，要不要把这个结果告诉Benny了。”Sam在读完这封信之后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
“他总要面对的。”Dean知道这可能不是Benny想要的结果，但这应该是Blair Jones希望的结果。
“先生们，你们已经查出来真相了吗？老实说我原本以为要很久，甚至做好了可能不会有结果的打算了。”Benny在接到Dean的电话之后欣喜若狂，但是在见到Dean和Sam之后，他才发现两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是的，Benny，但在这之前，你得听一个故事。”Dean舒了一口气之后，说起了一切的开始。

地球另一端的远东地区，有着贫瘠的土地和恶劣的严寒天气，但是再贫瘠的土地上也能开出花来。
Blair就是在这里遇见了Yevdoniya，她无疑是这片混乱地区里最美丽的一朵花。
当时Blair受雇于法国政府，要去解决一个当地的私人武装的军阀，当时他们住在一个山脚下的村落里，他们伪装身份说自己是前来调查的科研人员，因此借住在Yevdoniya的家里，在初期的侦查任务结束之后，Blair就成天和淳朴可爱的Yevdoniya还有她的青梅竹马的邻居Andre （Андрей/安德烈）,待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很好，外人丝毫看不出来Blair才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他们好的就像从小长到大的三个人。
Blair喜欢Yevdoniya，谁能不爱这个天真活泼的姑娘呢，Andre自然也看出来了，他不仅没有阻挠，还大度的让Blair照顾好Yevdoniya，害羞的姑娘在听见这样的话之后脸颊一红，这一抹娇羞胜过千言万语。
“我好羡慕你说的那些城市，跟我们这里比起来，就像是天堂。” Yevdoniya和Blair并肩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听着Blair讲着他这些年的见闻。
“高楼林立的城市也许是不错，但这里也很好，我很少在城里看见这样盛开的一望无际的野花。”Blair说着摘下几簇黄紫相间的小花，团成花环，戴在少女乌黑的长发上。
“天堂如果开着花，一定比这些小花要颜色艳丽吧。”还没出过村子的少女似乎执意用‘天堂’这样的词汇称呼那些她没去过的地方。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一种叫天堂鸟的花，它们很鲜艳多姿，但是很难养活。”Blair抚摸着少女的发梢。
“鸟？为什么要给花起这样的名字？”少女有些不解，“但不管怎么样，肯定要比这里的棕鸟的颜色要好看多了。” Yevdoniya伸出手去逗弄在山野间跳跃的小东西，这是一种棕头鸦雀。
Blair看着她，Yevdoniya美好的就像是山林间的精灵。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揽住了Yevdoniya的肩膀，他听见自己开口，Yevdoniya，等我的科学调查结束了，我就带你还有Andre，我们三个人一起离开这里。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少女的声音如同细蚊一般。
他们的目标对象，那个私人武装头目的堡垒久攻不下，于是他们小队决定使用炸弹和地雷之类的爆破装置打开缺口。
经过一天一夜的苦战，他们的行动取得了很大的成功，Blair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村里向他的爱人和朋友分享这个好消息，他能带着他们一起离开了，等待他的却只有Andre愤怒的拳头和Yevdoniya断成两半的冰冷的尸体。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隐瞒你的身份，你知不知道Yevdoniya看见你偷偷跑去了战争区域她有多担心你，你为什么不说，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Andre的拳头和炙热的眼泪一同出现在他的脸上。
原来Yevdoniya看见自己往山里去了之后，担心他这个 ‘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会被战争地区的流弹误伤，为了她的爱人不在丛林里迷路，她义无反顾的追了上去，却误触了他们埋在山上的雷管，等Andre找到她的时候就只剩这残缺不全的尸体。
Andre还在一旁大声喊着要杀了他，被Blair随行的队员阻止，Blair脑海里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在想爆炸声响起起时候的他们的欢呼声里，也许有着他爱人的惨叫。
后来他浑浑噩噩的惶惶不可终日，队友把他拖回国，安慰他这不是他的错。
Blair想过自杀，但他最终还是活下来了，但他知道这条命是他欠Yevdoniya和Andre的。后来他去了美国，并且加入了Benny的帮派，在帮派里刀尖舔血一样的生活也没能要了他的小命。他尽力的活着，所以职位上升的很快。Blair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他把自己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了Yevdoniya的家人。寄出去的信件上，就写着他现在的住址。
他在等，他在等Andre来找他。
在一个平常的夜晚，他听见有人敲门，他很从容的去开门，迎接他迟到了很久的结局。
Andre刺得很不准，他没办法很快的死去，但他能感觉自己身体在发冷，血液也在渐渐流失。
没人知道那半个小时Blair干了什么，也许他在弥留之际看见了拿着天堂鸟花的姑娘，在对他微笑。

在这个故事结束后，房间里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死寂，Benny看上去很不好受，一旁的Dean和Sam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他们见惯了生死离别，但遇到这样的事，无论是谁，一时间都难以释怀。
“你打算怎么做。”Dean打破了沉默，他们本来就是被Benny叫回来的，现在自然也要询问Benny的意见。
“唉，让警察处理这件事情吧，我不会私自对他动手。”Benny还是在纠结了很久之后开了口。
“那就这样吧，我们一会儿去趟警局。”Benny的做法跟Dean预想的差不多。
“Sam，我知道你在律政届…你能不能…我想这也是那孩子希望看到的。”Benny恳求Sam再多做一件事。
“放心Benny，你不开口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会找我信得过的人来接手这个案子，我有空也会自己跟进的。”Sam想着，这可能是他们能为还在世的人，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之后他们听说Andre去自首了，Dean和Sam去监狱里看他，并且为他支付了高额的保释金。
“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从监狱里捞出来。” Andre看着眼前这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高个子的男人甚至不用他花一分钱的，就说帮他聘请了一个律师团队。
“不是我们出的钱，是Blair.”Dean看着这个操着东欧口音的男人，“他在银行的账户里为你存了一笔钱。”
Dean和Sam接着告诉了这个男人全部的事实，还有没寄出的两封信，Dean打赌Andre在今天之前绝对没看过一眼这个男人写下的东西。
而他们做这一切不是为了给Blair洗白或是博取同情，他们只是阐述事实，而Andre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生活在痛苦之中。
Dean和Sam等着男人读完这封信，然后准备走，成熟的大人知道什么时候该把时间留给别人。
他们走了几步，听见男人说了些什么，一开始他们没听清，后来Sam反应过来，这是俄语。
“你怎么知道。”Dean可不记得Sam什么时候也精通多国语言了。
“Dean，这是信上那句话，唯一一句用俄语写的句子，而我查了字典。”Sam转头对Dean说。
“所以是什么。”Dean当时看见自己不认识的字，就自动忽略了，反正不影响他阅读。
“他问”，Sam抬头看向东方的天空，“远去的棕鸟飞回来了吗？”

Chapter Text

Part19
上帝操纵棋手，棋手摆布棋子。
上帝背后，又有哪位神袛设下尘埃，时光，梦境，和苦痛的羁绊。

坦白来说，Dean算不上一个完全的无神论者。
会这么说是很大程度上是因为John，他们的父亲从他和Sam很小的时候就要求他们熟记圣经新旧约全书，新约和旧约，甚至还有犹太教的希伯来圣经。总之John当时应该是把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类型的译本，都拿回家让他们读过了。
那时候的Dean和Sam根本不理解John为什么逼着他们看这些晦涩难懂的文字，虽然也不全是这些，但圣经里的故事和其他孩子们读的寓言故事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为什么我们要看这些书，dad，你信仰上帝吗？”Dean曾经这样问他们的父亲。
“我不信仰上帝，如果我的信仰真的有用，你们的母亲就不会遭受这样的劫难。”这是John为数不多的与Dean的温情时刻，每当提到他们的母亲，John就会伸手抚摸他大儿子的头发，语气也没那么强硬。
“那这些书岂不是很没用，即使是读了它们也什么都做不了。”Dean想从John那里得到一个不用看书的赦免令，这样他就能在John出门之后带着他的弟弟一起玩游戏机。
“你长大后会知道的，Dean，也许上帝不能做什么，但这些书有时候甚至比他本人在人间更有影响力，文字和语言有时是引诱人心的武器，你会用得上这些的。”John没有说太多，但这几句话Dean一直铭记于心。
“你和老爸还有这档子事呢，你们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原来你还为我们的读书自由抗争过。”Sam正在驾驶他哥哥的宝贝Impala，这次路程有点远，所以他们换着开车。
Dean在想播放他喜欢的蓝调摇滚乐的请求被Sam用谁在主驾驶谁才有决定权的幼稚借口拒绝后，他只能在一旁跟Sam聊天解闷，Dean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的事。
“Yeah，虽然没有成功。”Dean很少违背John的意愿，但在他不太喜欢的事情上他还是会有些许自己的意见，可后来发现有意见也没有用，Dean慢慢就不提了。
至于Sam，他当时还处于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年龄，他得再大一点，才会变成让哥哥头疼又骄傲的大男孩。
“所以你觉得那些书在你长大后对你有帮助吗，按照老爸说的。”Sam自己到是因为这些，在他大学神学的选修课上拿了几乎满分的成绩，虽然他们学校成绩是五级记分制，但是他的老师告诉他，他的结课论文是满分，但之后的日子里法典就比上帝管用了。
“有啊，现在还影响着Wincherster家族呢。”Dean不假思索的说。
“是吗？”Sam怀疑Dean这句话的真实性。
“Oops，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钱。那些有钱人基本上都很相信这些，他们有自己的信仰，希望上帝保佑自己不会出事，事业顺利，或者死后会升入天堂之类的，”Dean歪着脑袋看着Sam的侧脸，似乎对这些人不屑一顾，“你很容易就能跟他们找到可以交流的话题，他们会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的告诉你，他们给教廷捐了多少钱，修了多少福利院，当然他可能连福利院的大门都没进去过，但这不影响他是个虔诚，狂热的信徒，反正他们喜欢跟我聊这些，我喜欢他们的钱。”
Sam觉得他哥哥在嘲讽人方面一直有独特的一套说辞，Sam笑的身体都在颤动，“你没有想过也跟他们一样捐点钱给什么教会吗？”
“Uh,我比较庸俗，我把钱捐用在了能送他们去见上帝的小玩意儿上面，如果他们要购买我们家的军火，我可以考虑打九折，就当是主的仁慈。”Dean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Sam却在一旁笑得差点没握住方向盘。
他哥哥现在就像聚会上故意耍帅，逗得姑娘们笑的花枝乱颤的，他自己却镇静的把酒一饮而尽的坏男孩。Sam到是吃他哥哥这一套，但还是伸手去戳Dean故作镇定的脸。
“别闹，Sammy，我得看看我们走到哪里了。”Dean打掉Sam恶作剧的手。
他们本来没打算到盐湖城这里来，一开始他们准备往西走，但他们收到了Ian lambert提供的很重要的线索，Ian在收到新的来信之后偷偷裁下了一段带着文字的纸张寄给了他们。在此之前他们有把那些照片送去给字迹专家检测，但除了知道写下这些文字的应该是个自大并且轻浮的男人之外，没能找到与之匹配的有记录的文字。
Dean还记得自己拿到检测结果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专家扶了扶自己快从脸上滑下去的镜框，“从他书写的力度，字体倾斜的角度，方向之类的，还有他习惯在收尾的时候在最后的字母写上一个上挑的钩。”
但是在Ian寄给他们那个纸条之后，出现了转机。化学分析的结果告诉他们，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手工纸。里面用到的一种植物，那种草只长在盐湖城的一部分地区，而且全美只有一家造纸厂还在买这样的手工纸，恰好也在盐湖城这个地方，所以他们立马调转车头往那里赶去。
“看来我们还得开上个小半天，到那里可能就很晚了。”Dean把现在的位置告诉Sam之后，Sam心里大概有个数。
“无所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只想到了之后赶快休息。”Dean把头仰靠在座椅后背上。
他们又开了七八个小时才到地方，Dean让Sam随便把车开到一个亮着广告牌的旅馆前，开好房间之后他们没太多的交流，两个人都累的只想躺在床上，毕竟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您好，我们是FBI的探员，到这里来查案子，希望您能配合调查。”Dean向造纸厂的一名员工出示自己的证件。
“探员先生，我很乐意配合你的调查，但我只是一个流水线上的工人，您等一会儿，我让同事去叫负责人了。”穿着统一制服的男人向Dean解释。
“你们的负责人现在在厂里吗？”Sam想说如果他不在的话，他和Dean直接去开车找他更快一点。
“在的先生，就在楼上，请您等一会儿。”
“好的，没事。”Sam只好先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这些不断运作的机器上面，Dean也在观察着这周围的环境。
“让你们久等了，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他脖子上挂着的工牌表明了这个男人经理的身份。
“您好，我们想知道这种纸，应该是你们工厂生产的，你认识吗？”Dean不愿意再花时间跟这个人客套一遍，直接把装在证物袋里的那一小截纸出示在男人面前。
“需要我把它拿出来吗？”Dean看男人半天不说话，以为他隔着袋子看不出来。
“Oh，不用，这的确是我们工厂的纸，但已经不是我们主要销售的类型了。因为现在做这种纸的原材料比较稀缺，你知道的工业化的进程可等不及这样的小草慢慢长了，而且手工造纸的速度也比不上机器，所以这样的纸产量很少。”男人话里带着惋惜，二十年前这是他们卖的最好的纸，一度成为他们造纸厂的招牌，现在却物是人非了。
“你能把近一年购买过这种纸张的客户名单给我们吗？”Sam打断了老板的回忆。
“没有名单，um，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只向盐湖城的灵恩教堂提供这样的纸张，除了他们，就没有别的客户了。”男人话音刚落，Dean和Sam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
“请问你知道怎么辨别这样的纸吗？”Sam追问了一句。
“其实只要在造纸厂工作的够久都是能看出来的，至于普通人,”男人让他们等一下，然后找人去拿了一张新的手工纸，“我们的手工纸都是双层的，只要这样把它撕开，你就能看见。”男人把撕开的小口对着他们，在纸张的边缘，他们看见了绿色的植物纤维。

“Sam，你知道在以前的村庄里什么建筑最高吗？”虽然这是一个疑问句，但Dean似乎并没有想听他弟弟的回答的意思，“是教堂，教堂永远是村落和小镇里最高的建筑，有的时候人们宁可在教堂的屋顶上多添一块砖瓦，也不相信那点钱自己的生活会变得更好。”
Dean把车开进盐湖城的环城村，远远的就能看见灵恩教堂的屋顶，虽然周围有很多高楼，但是像教堂这样的建筑还是能在水泥钢筋建造的城市里，吸引人们的眼球。
“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不是Sam自我感觉良好，但他的确是他们两个之中更擅长历史的那个。
“我也觉得不像，我只是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有关的文章，我记不起完整的内容了，只有这句话而已。”Dean大方的承认了自己本来就不是好好学习的那类人。
“话说回来，你想现在就去教堂调查吗？我觉得我们得谨慎一点，至少我认为仅靠FBI的两个探员搞不定这样的事情。”Sam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这样具有特殊意义的场所，可不像受害者的家里那么好调查。
“这就是为什么我把车停在这里，而不是教堂门口，我又不傻。”Dean觉得他弟弟有的时候对他过于不放心。
“是的，是的，我知道你不傻，但你想出来什么好的办法了吗？”在看到Dean被他的话噎住之后，Sam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们先回酒店查点资料。”Dean在Sam长达几分钟的注视下转动了方向盘，眼睛直看着前方，不去看他弟弟得逞后的脸。
回到酒店之后，他们就开始了调查。主要是从网络还有新闻上去了解这座教堂的历史，还有一些重大的事件，Sam还格外在FBI和警方的网络上注意了一下本地还未侦破的悬案。
“Ho，我就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人。”Sam听见Dean在他旁边冷笑了一声。
“什么样的人？”Sam顺口问了一句，但没有停下他正在打字的手指。
“一个在报道中几乎只有正面评价的人，我不相信。大多数的，正真的伟大的人，都是具有争议的，不管是在什么领域，因为他们做了更多的事，也承担了更多。”也许在其他方面Dean不敢保证，但在这件事情上Dean很笃定。
“你不能因为媒体总写你的负面新闻就这么悲观好吗？说不定就有这样的人呢？”Sam觉得他哥哥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他不能赞扬他哥哥的偏执，有的时候这种偏执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也许是有，但肯定不会是他。”Dean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深入下去，他主要是想和Sam说他看到的这个男人。
Sam听见Dean这么说，把凳子朝他哥哥那边拉近了一点，“那么你在说谁？“
“Franklin，灵恩教堂的神父，媒体几乎快把他吹捧成Martin Luther King这样的人物了，这里的教徒更是把他的话奉为神谕。”Dean总结了一下这些新闻版面的内容。
Sam在翻看了几页之后觉得这些报道看上去确实有些夸张，更夸张的是Sam在一个电视采访里看到，说这些话的人看上去都是真情实感的在赞扬这位神父，而不是什么电视台找来的托。
“现在我知道你的意思了。”Sam觉得他哥哥说的对，尤其是他们手上还有造纸厂的那条线索，他不得不怀疑这位好神父。
“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接触这位神父，但一般前去礼拜的民众应该很难见到他吧。”Sam有些犯难，他们现在既不能用FBI的身份调查，也不能就装作普通人去接触目标。
“我倒是有个办法。”Dean把鼠标放在一则新闻上，“美国的宗教协会和美南浸信会最近派了代表团去了全美各地进行交流访问，他们前天才去了盐湖城的圣殿教堂，为什么不能有两个离团的代表想去看看灵恩教堂呢？”
“Oh，god，即便是对我们来说，这也有点疯狂了Dean.”Sam没想到他哥哥在面对这样未知的情况下居然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Come on，Sam，你不会因为做了几个月的FBI正式探员，就忘了我们的几十年本事吧。我们从小不就被John训练这些吗？上帝不会因为你少说一个谎就原谅你的，还是说你害怕了，Sammy girl，要哥哥给你买糖吃吗？”Dean伸手刮了一下Sam的鼻子。
“我没有，就算我们能勉强在身份上混过去，Franklin可是一个目前还享有盛誉的神职人员，他可不是什么装神弄鬼的神棍，你能确保他不会起疑心吗。”Sam觉得这次他们的目标跟以往不太一样，所以他心里也没底。
“交给我来吧，我这几年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没少跟这些打交道，实在不行我们只能选择最差的结果，让FBI和警方介入这件事，虽然有可能就此就查不到什么。”Dean嘴上说着这是最差的结果，实际上也在告诉Sam如果他们不这么做就跟这个结果差不多。
“不敢相信我会认同这个计划，但是…好吧…我们试着做一下吧。”Sam没能想到说服Dean的其他理由，但是Dean却说服了他。
“我去联系Author让他去浸信会的系统里找两个身份借我们用用。”Dean着手去安排他们伪装的准备工作，今夜会有两个幸运的神职人员，而他们的照片和信息将会暂时变成他和Sam的。
“你确定Author能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做到这些吗？”Sam相信Author的能力，但这次有些大胆的行动让他有些不安。
“我不确定，”Dean敲打着手机屏幕，“我只知道Author能在他的办公室连续玩了五个月的游戏，还能保持他们小组工作量第一的成绩，而他至今还没被开除。”

灵恩教堂今天迎来了这样的两个客人，美南浸信会的代表团成员到访了灵恩教堂，而Franklin神父会亲自接待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虽然他们现在还没见到Franklin.但是很明显的在教堂核实完他们的身份之后，他们受到了教堂方面的高级礼遇。
这位盐湖城著名的神父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Dean在数到第三十二张椅子的时候，Franklin在一位修女的陪同下走进了房间。
Sam站起身来，而Dean一直就没坐下，他为了让自己快速沉入这个角色一直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这次他们可不能像上次那样，在打扮成神父的时候还忍不住在提问的时候笑出声来， 他现在是主教，是教廷的特使。
“主教大人，我没想到您这么的…年轻，对于您这个位置的人来说，说实话我在看到您名讳的时候，我还以为您是犹太裔，但您长了一张很标准的美国脸。”Franklin在与Dean握手之后说道，他也许在试探什么，也许只是客套，但Dean还是斟酌了一下用词，虽然Dean根本没记住Author跟他说的那个身份，但他知道怎么应付过去。
“您看上去也一样，我想年龄并不能说明什么，主不会因为他的信徒比其他人年长几岁就觉得他更有资格引导世人。至于名字的问题，我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基督教家庭里，为我取名字的神父就是一位犹太人。”Dean先是解答了他的疑惑，至于容貌的部分，Dean没有在讨好面前的男人，Franklin在他看来的确比照片上要年轻。最多就三十岁出头。
男人温文尔雅笑容和煦的模样，一看就是很容易让人敞开心房去倾诉的类型。Dean觉得Franklin应该还很懂心理学，因为他的肢体语言在不懂这些的人看来其实是带着很大心理的暗示。他不知道Franklin对自己有什么做这些的必要，Dean想他大概率是习惯成自然了。
在Dean和Franklin不知道进行了多久的心里博弈之后，Franklin终于把焦点放在了一旁的Sam身上，Dean也为他引荐这位跟他一同到来的神父，介绍完Sam之后Franklin说要带着他们去自己办公的房间，在那里继续这次的访问谈话。
“我听说代表团的成员已经准备离开盐湖城了，没想到您还会愿意到我们这样的小教堂来开展交流和访问。”Franklin正带着他们穿过一个长廊，路上偶尔能看见修女和信徒来向这位令人尊敬的神父打招呼，他们的交谈屡次被打断。
“您太谦虚了，本来我们是打算去下一个目的地，但是我在到访圣殿教堂的时候从那里的牧师听说了您的美誉，他们对你赞不绝口，我想我一定得见一见这么优秀的神父，刚好我身边这位跟我有一样的想法，所以我们决定在盐湖城多留几天。”Dean早就知道Franklin会这么问，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应对的话。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这不应该被过度的赞扬。”Franklin看似很谦虚的低下头，但是Dean还是从Franklin的微表情中看出来，他其实对自己的作为非常得意自满。
说话间他们就来到了Franklin的办公室，整个房间很大，在办公桌的后面还有一道小门，目前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一路上Dean都在想办法不动声色的恭维Franklin，他也许被Dean的话说的有些飘飘然，这很好，因为Dean通过字迹的研究知道他其实就是这样的人，这也方便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在开始之前，您能借给我一支笔和纸吗，我想我需要记录一下我们今天谈话的内容，而我们早上来的匆忙，我忘记准备了。”Sam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他在一旁憋的有些难受，他很少在和他哥哥查案的时候这么久都没开过口。
“当然可以，”Franklin并没有起疑心，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然后找出一只钢笔，在纸上随便写了几个字试试它还有没有墨水，在看到钢笔还能流畅的出水之后把纸和笔递给了Sam，“你可以把我写的那一页撕掉，我试了试笔。”Franklin提醒到。
“不碍事，我直接在下一页写就行了。”Sam看似漫不经心的把那张纸垫在最底下，手里却捏的很紧，因为他刚刚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Franklin在写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把钢笔从右手换到了左手，Sam注意到他的右手应该是惯用手，他在开门和拿书的时候都是用的右手，在做介绍跟他握手的时候身体重心也偏向右边，可他写字的时候却刻意换了左手。Sam在看到纸上漂亮的花体字迹之后，Sam已经能基本确定那封信就是他写的，虽然两边的字迹乍看来不像，而且他用左手写出来的字也很好看，但是Franklin没能改掉他写字会在末尾字母加一个上翘的尾钩的习惯。
他们得到一部分他们想到的结果，Sam稍微松了一口气，把自己从椅子上滑下来一点。接下来的正常交流基本上都是Dean在说话，而Sam则震惊的几次停下手里的笔，不是他哥哥出了什么纰漏，而是他说的太好了。这是Sam从没见过的Dean，他哥哥在Franklin一些刁钻的问题面前依旧从善如流，真的如Dean所说，他几乎把这些东西全背下来了。
同时Sam也隐隐感到一阵难受，如果不是今天，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Dean那段时间为了想办法保住家里的生意做了多少努力，那时候的Dean不仅面临着破碎的家族产业，还肩负着他破碎的家庭，那个时候他和父亲以不同的方式离开了Dean的身边。
在这个明显很成功的谈话接近尾声的时候，Franklin主动邀请他和Dean参加明天教堂举办的社区里的一个大型集会，Franklin会在这个集会上进行他的传教活动。
“不知道主教大人您是否有时间来参加，这会不会影响您二位的行程。”
“不会，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考察和交流，有这样的活动我不是不会缺席的。”Dean保持着他嘴角上扬的微笑。
Franklin在听见Dean肯定的回答之后高兴的向他介绍了一部分活动的内容，然后告知了他们地址和时间。
Dean在商量妥当之后就准备要走，Franklin还问他们今晚是否需要住在他们的修道院里，Dean拒绝了他的好意，说教会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住处。
“Dean你看，这种纸里面也有绿色的植物纤维。”他们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撕开那张纸，果然看到了造纸厂经理告诉他们的特殊标识。
“一会儿把衣服换了，然后把今天Franklin写的那几个单词的纸和我们手上的那份送去做字迹对比。”Dean在看到这一点被证实之后说道。
Sam没有接话，因为他觉得现在的Dean有点怪怪的，主要是Dean平时都是外露且张扬的样子，他很少有这样内敛沉静的时候，他穿着这身白色的圣袍，就像被人装进了套子里。
“你跟我站那么远干嘛？”Dean这时候才发现他弟弟站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就这么愣在原地。
“Um，我觉得有点不习惯，你…这个样子…”Sam用手比划了两下，示意是他哥哥身上穿的衣服的缘故。
“Ah，知道了，”Dean把套在外面的圣袍脱下来放在床上，“现在呢。”Dean张开手向Sam展示。
“Better.”Sam评价道。
Dean无奈的偏了偏脑袋，走到Sam身后，给他弟弟的屁股上重重来了一下，“现在？”
“嗷呜—完全一样了。”Sam被他哥哥的手劲拍出一声嚎叫，但他心里觉得好受多了。
“受虐狂。”Dean催促他弟弟赶快换好衣服出门。

他们去了一家专业的鉴别机构，并且表明自己最迟明天下午就希望能拿到对比的结果，鉴识人员支支吾吾的表示他们手上还有很多份其他的样本需要检测。
Dean感觉他们又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于是直接问他自己需要额外出多少钱来解决这个所谓的“多份样本”的问题，听到Dean的提问之后鉴识人员眼睛一亮的说出了一个数字，Dean则掏出卡让他快点。

做完这件事情之后Dean和Sam就打算随便在盐湖城里转转，他们一边在公园里走着一边解决今天的晚餐。现在他和Dean坐在一个看台上，对面是高中的孩子们在踢足球，看上去他们今晚有个比赛。
“好球，干得漂亮。”Dean在看到一个男孩进球之后激动的挥了挥手，然后拿起了一旁的汽水喝了一口。
“Dean你把你嘴上的酱汁沾在我的吸管上了。”是的，他和他哥哥正共享一杯汽水，Dean本来也是有一杯的，不过他哥哥在吃完他的热狗之后就喝完了，而Dean现在正要解决他的派。
“有什么关系。”Dean完全不在乎的撅起嘴对着他弟弟，Sam无奈的笑，从口袋里抽出纸巾给他哥哥把嘴擦干净。
还好Dean就是Dean，不是别的任何人。Sam看着他哥哥又全神贯注的去看这场比赛，他眼里只有Dean，而这是他经历这样的一天之后最想看到的场景。
他们在外面逛的很晚才回去，Dean嘲笑他们两个像是逃课出去谈恋爱然后翻墙回宿舍的大学生。Sam则表示有的时候年轻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何况Sam就没有逃课和别的姑娘出去过。他这辈子最疯狂的事情都是和他哥哥做的。
第二天中午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接到了鉴别机构的电话，说结果已经出来了，Dean咽掉还未咀嚼的食物，拿着外套就说自己马上过来，Sam最后吃了一口自己的面，也跟了出去。
“跟我们想的一样，就是他没错了。”两个人在看到报告之后都感到一阵庆幸，看来他们的调查方向没出错。
“现在就等晚上了，我们去揪他的小辫子，在这场集会上。”Dean说道。
目前为止一切都很正常，集会上的一切都是按照流程走的，Franklin还特别向前来的人们介绍了Dean，这位南美浸信会的代表，Dean在被突然点到名字的时候并没有慌张，他在人群中向信徒们示意，反正他在别的场合经历过很多次了。
Franklin在他的传教结束之后，就开始自由的和台下的人们交流，Dean也在旁边，前来的民众似乎很信服Franklin，除了一些宗教问题之外还有一些生活上的问题他们居然也会来征求Franklin的意见，并且丝毫没有怀疑的就相信Franklin说的每一句话，而且Dean从他们的对话里听来Franklin好像对他们的孩子更为关心。
Dean暂时抽出身来，把自己的疑惑告诉Sam，Sam也在人群当中跟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基本跟Dean听到的差不多。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信仰，他们更像是被洗脑了。”Dean觉得这些人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
“这不就刚好和我们要查的组织对上了吗？他们也会利用其他的教派来招揽自己的信徒。”Sam看着周围来往的人，确认没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
“我觉得还有点不正常，虽然父母带着孩子来做祷告是常见的事情，但Franklin好像对每一户人家孩子的状态都格外关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可能会对这些小孩子下手。”Dean用眼神示意Sam去查一下，自己则去Franklin的身边分散他的注意力。
Dean离开后Sam就在人群里面观察着在场孩子们的神情，大部分的孩子们在见到Franklin的时候都热情的跟他拥抱并且问好，但Sam也许天生在感情方面就比较敏感，所以他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个小男孩，他躲在他父母的身后，似乎很惧怕Franklin的靠近。
Sam走过去，表示他想和这个男孩单独聊一会儿，他的父母并没有表现出抗拒，因为Sam也是今天在场的一位神父，在Sam带着男孩走到一边之后，他还听见男孩的父母说Franklin神父也经常会带着孩子们单独离开。
Sam蹲下来看着眼前还在发抖的男孩，他把正准备把手搭在男孩肩上的时候，男孩似乎很害怕的弹开了。
“你不喜欢这样对吗？我不会碰你的，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Sam举起自己的手，表示自己不会再动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Sam柔声问道。
“Dana.”男孩不安的拨弄自己的衣角，过了半天还是小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All right.Dana，你是一个有自己秘密的小男子汉对不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有自己的秘密。”Sam依旧用着自己最温柔的语气和男孩交流。
男孩低头不语，Sam接着说道；“我猜是跟Franklin有关的秘密对吗，我也有个和他有关的秘密，就是我和你一样也不喜欢他，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秘密吗？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男孩在听见Sam的话之后小心的抬起了头，Sam知道起作用了，他小的时候就是靠互相交换秘密来交到新的朋友，孩子们共同保守一个秘密，这是往往是一段友情的开始。
“那你会带我去那个小屋子里吗？”男孩眼神闪躲，试探性的询问。
“什么小屋子，我不会带你去那里的，我们哪里都不会去。”Sam想到他在Franklin办公室里看到的那扇小门。
“但你穿着和他一样的衣服。”男孩怯怯的说。
“哦，不，不是的，你也听见了，我是刚刚才到这里的，我跟你一样讨厌他，我们是一边的，我说了我的秘密，现在你得说你的了，而我会帮助你的。”Sam按下了口袋里的录音笔，他知道这对这孩子来说也许是种残忍，但他必须要这么做，不然这样的事情可能成为男孩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他把我带到一个小房间里，在那里还有别的和我差不多的小男孩，他让我脱下我的裤子，我…我很害怕，但是跟我一起的男孩很快的就把衣服脱了，我，我不敢…”男孩说到这里隐忍着的泪水止不住的就落了下来。
“好孩子，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孩子。”Sam不想逼迫这个男孩回忆这样的经历，于是伸出手拍了拍男孩的背。
这也许是这样的事情在发生后男孩第一次收到旁人的安慰，他想扑在Sam怀里哭，但似乎又很怕这样的亲密关系，于是Sam只能把男孩圈在臂弯里，让他靠在自己的胳膊上。
“他让我不要告诉别人，包括我的爸爸妈妈，还说以后还会来找我，我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我不喜欢他摸我，而且好疼。”男孩在哭了一会儿之后继续说。
“你从来没有跟你的爸爸妈妈提过这些事情吗？”
“我提过…一点点，但他们似乎很喜欢Fran…klin…神父，我害怕告诉他们，我也怕又被带到那个地方。”男孩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般的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接下来男孩一点点的把事情都说了出来，Sam在听他诉说的过程中心脏几乎被揉成一团，男孩不太能准确的描述出事情的全貌，而他这个年纪对这样的事情也似懂非懂，但是孩子永远能用最天真的语言说出最残忍的真相。
Sam捏着怀里的录音笔，手上青筋暴起，如果不是他的一丝理智拦着他，他恐怕已经冲上去给这个道貌岸然的禽兽的脸上来上一拳了。
他不知道这些人从Franklin的言语控制之下得到了什么，但是他眼前的孩子只得到了伤害，和也许会伴随他一生的痛苦。

Franklin在自己的早祷告结束之后收到消息，说主教在教堂里的另外一个内部神职人员专用的小祷告室里等他。Franklin匆匆赶了过去，推开门就看见Dean站在神坛上，他戴着圣袍上的兜帽，所以Franklin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是您吗？”
“是我。”Dean的声音冷到让周围的温度都低了几度。
“您昨天走的太早了，还没…”Franklin想走过来继续跟他聊昨晚的事情，Dean却打断了他让他站在那里。
“我有两件事情要问你。”
“您请说。”男人镇定自若。
“那些信是你写的吧，装有Wincherster家报道的剪报复印件的信件，这上面是你的字迹吧。”Dean拿着Ian寄来的那张纸条和Franklin自己写的那张纸。
“你是什么人？”Franklin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谨慎的打量着Dean.
“不愿意说是吗，那我们来谈另外一件事情。”Dean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按钮，男孩的声音通过祷告室的喇叭传出来，罪恶回荡在这神圣的祷告室里，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再看Franklin的表情已经称得上狰狞。
“快停下你的把戏，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这是对我名誉的侵犯，我可以告你诽谤。”Franklin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挪动身体，他不知道Dean出于什么目的，但他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
“请便，谁都知道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演下去了，Sam.”Dean先是对着Franklin说话，然后大声朝门外喊了一句，接着Sam从这间祷告室唯一的入口进来，并且反手顶上了门上的插销。
“Uh，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教廷的主教，你们就是当年活下来的两个杂种对吧。”男人在听见Dean对Sam的称呼之后大笑起来，他现在没办法离开这里，反倒显得很放松。
“你拿到他的东西了吗？”Dean不去管男人，转而去问Sam。
“有用的文件几乎都在这里了。”Sam向他哥哥展示自己已经把东西装在了包里，在Franklin专心于他的祷告的的时候，他们一个人在这里等着Franklin，另外一个人则溜去了Franklin的办公室。
“你们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在看到之后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真正有用的东西早就被烧掉了，这不过是一堆废纸而已，而我什么都不会说，只要我透露一个字他们会让我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你们不痛不痒的威胁跟这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男人自鸣得意的来回看着Sam和Dean。
“你说谎，你肯定知道怎么联系他们。”Sam厉声喝到，他不愿见到男人这个嚣张的样子。
“别天真了，我们都是单线联系，只有他们来找我你懂吗，识相的话就让我离开这里，我会尽量保证你死的时候还有个全尸，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不然你们就会像你们那不自量力的父亲一样，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没有,boom,炸掉了。”Franklin似乎执意要引起两人的愤怒，不断说着挑衅他们的话。
“你知道我父亲的事？快点说，不然…”Sam已经掏出枪对准Franklin，接下来的话却被他哥哥打断了。
“别问了，Sammy，他是不会说的。”今天的Dean倒是一反常态的沉得住气。
“看来你的哥哥比你识时务的多了，放弃你们无谓的挣扎吧。”Franklin走到Dean跟前，Dean厌恶的把头偏过去。
“我只是想问你，你放弃你的信仰就为了猥亵那些孩子们吗？”Dean又把身子转过来，直面Franklin。
“随你怎么说这件事，但是放弃信仰？不不不，十岁左右的孩子们就是主赐给这个世界的礼物，成年人都是肮脏的，只有孩子们是纯粹的，而上帝…”Franklin话还没说完，Sam听见“砰”的一声。
他不确信的看了看自己手里并未扣动的扳机，不是他开的枪，那就是，Dean。Sam看见Dean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起了Colt，子弹从Franklin眉心穿过。
“你玷污了上帝的礼物，而上帝判你死刑，go to the hell,bitch.”
Franklin的脑袋就在Dean咫尺的地方开了花，血溅到他身上，暗红的血液顺着黄金勾勒的线条流淌，还有一部分则渗透进了白洁的圣袍里，Dean虽然戴着帽子，但是还是有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
这与Sam脑海中想过无数次的场景重合，Dean此刻就像是亲自带领着他的人民浴血奋战走向胜利的神明，他会撕下染着敌人鲜血的外袍，作为冲锋的旗帜。
“你杀了他，Dean，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的，虽然他算得上十恶不赦了，但我们可以让警察和FBI还有法院来处理这件事情，现在我们得想办法让你不要背上谋杀的指控了，谁都可以做这件事情，为什么一定要是你。”Sam也有他自己的私心，他不想Dean被这样的人渣牵连。
“就像我说过的，Sammy有的时候牺牲是必要的，我没办法和那些人相提并论，我既不伟大也不是英雄，我只是做了一个普通人能做的事情，”神明的脸上没有任何悲喜，“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会一直压在人们心里，这样的盲目的崇拜不是一天两天导致的，Franklin的影响就像一座大山，而不是每个人都会愿意翻越一座大山，有的时候山倒了才会看见路。”
“法律会做到这些的，我们可以把他关起来，慢慢审问，说不定他还能透露点我们要追查的事情。”Sam没有放弃继续劝说他哥哥，虽然在这件事情上面已经迟了，但是以后他们可能还会碰到很多这样的情况，Dean不能每次都以身试险。
“你是法律系的学生，还是一名优秀的律师Sam，我无意去挑战法律的尊严，但先有结果再去追究过程，对那些受到伤害的人来说会更好受一点，你不会知道他背后的那些人会不会帮他洗脱罪行，但我知道他们一定能听见这声枪响，这是我对他们宣战的证明，Wincherster家族的人正在猎杀这些活在人间的恶魔。”Dean说完之后就再没其他的动作， Sam从后面走到Dean站着的神坛之下。
Dean缓缓垂眸，又抬眼，Sam看见蝴蝶振动了一下翅膀。
有光落在Dean身上，清晨初升的阳光通过窗户的折射几乎把Dean包裹在光里，但是Dean的面容藏在阴影之中，他身后放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那是耶稣受难像。
“你早就下定决心要这么做了是吗？”Sam问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是的。”Dean开口给了Sam想要的答案。
在Sam仰看的视角，Dean就像是被耶稣注视着，在神明的庇护下，Sam却看见他哥哥把自己架上了受难的十字。

Chapter Text

Part20
雨夜，男人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四五月份的春雨还带着丝丝的凉。他刚和自己的女友大吵一架，直觉告诉他，这次他们可能是真的要分手。
他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带雨伞，现在他得赶在雨下的更大之前找个地方避雨。
男人用手挡住落在脸前的雨，在街上一路小跑，忽的看到不远处酒吧挂着的招牌，挂牌上的灯泡在黑暗里发出一圈暖色的明黄色亮光。
他慢下速度，往酒吧走去，在这样下着雨又感情不顺的夜晚，喝上一杯暖身的酒，也许邂逅一位姑娘，这是他能想到的度过这个漫长夜晚的最好方式。
他推开了酒吧的门，温暖的浪潮席卷而来，他被包裹在酒吧欢快的氛围之中，跟他想的一样，在这里他能稍稍忘掉一些现实生活里的不愉快。
这间酒吧的乐队在当地很有名，尤其是乐队的主唱，男人们称呼她是西部最热烈的玫瑰，甚至还有远道而来的客人特意来酒吧只为听她唱歌。
虽然他的女友禁止他去任何娱乐场所，但他还是和他的朋友们偷偷来过几次，只是看过她几眼，他就知道这个让无数男人魂牵梦绕的姑娘可不是浪得虚名。
现在她在台上一边握着长杆麦克风纵情的歌唱，一边扭动着曼妙的身姿，灯光下的她依旧光彩照人，但酒吧里客人的目光却不都在这位“大明星”身上。
男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吸引力在众人面前失效，他有些诧异又好奇，是谁分走了这位佳人身上的注意力，于是他顺着人们的目光寻找着，他看见角落里的一个男人，天呐，是一个男人吗？他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酒吧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所以他一时间没看清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的脸，他想要靠近一点看看，却发现已经有一群虎视眈眈的人们围在了那个男人的周遭，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包围圈。
“挤什么，懂不懂先来后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冲他吼到。
“对不起，对不起。”他赶忙道歉。
没办法的他，只得在能看清楚男人的面容的前提下，尽量找了个最近的地方坐下，他眯起眼睛，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看的清楚。
那个角落里的男人一直在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他好不容易在男人几次仰头喝酒的时候，得以窥见他的美貌，他被深深地吸引了。
如果说台上这位姑娘热情和奔放的美你也能在其他人身上寻找到，正在角落里喝酒的男人，绝对是他几十年来从未见过的独特的美。
他的风格和气场在这间酒吧里自成一派，只是默默的喝酒，不去管周围人的议论和露骨的目光。他脸上的神情惆怅又带着几分疏离，偶尔抬起头摇晃着的脑袋证明他也许喝的有点多，但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显示出醉酒后的混浊，反而愈发的清澈，他的视线一直在舞台上，但却很空洞，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面对有些胆大的男人上来跟他搭讪，他就会举起杯子示意自己并不是来猎艳的，而且他对比自己还矮且瘦小的男人没有兴趣，希望他们能让他在这里安静的喝酒。
他的用词不太礼貌，男人从他眼神里看出些许的轻佻和不屑，这更能激起在场其他男人们的征服欲。他听见那些被拒绝的男人们聚在一起，筹划着怎么把这匹高傲的烈马驯服，男人有些担心他今晚是否能安全的离开这个酒吧。
但目前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人类肮脏的欲望还藏在聚光灯之下，而他也一样，在黑暗中盘算着自己心里的欲念，如果他们决定对那个男人下手，他希望自己今夜也能分一杯羹。
这时他听见酒吧的门被打开了，挂着的门铃被推动，他下意识的回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是真的很高，站着快要顶到酒吧一部分嵌入式的天花板，他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但从男人有些狼狈的模样和被雨水淋湿的头发看来，他并没有使用它。
高大的男人一进酒吧就似乎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角落那个喝酒的男人身上。他推搡着拥挤的人群，嘴里还一边说着“借过，打扰一下，我来找我的哥哥，”还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碰到你的杯子”之类的话。
那些围着的男人们一开始还有些不满，在看到来人高大的身形之后就乖乖的闭了嘴，虽然这个高个子的男人看起来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大学生。
可是人也算是一种高级动物，雄性在面对比自己更强大更有实力的其他雄性时，那种臣服和避让天生早就被刻在了骨子里，而这个学生模样的人让他们察觉到了危险，所以都主动的让到一边留出一条路来。
“Sam？你来找我了？”这是男人今晚第一次看见他笑，而他的笑容比他想的还要有感染力，那明媚的笑容能够把钻石都融化。
“是的，Dean，你不能再喝了，站起来，你还能自己走路吗？”男人从他弟弟那里知道他的名字，Dean，男人把这个名字放在舌尖上，没有发出声音。
“当然可以，放开我，我能自己走。”Dean推开了他弟弟的手，有些逞强的想要证明给他弟弟看，但是Sam还是不放心的护住Dean，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接下来的一幕让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别的，因为他看见高个子的男人护着他哥哥的另外一只手轻柔的抚上了Dean的后脑勺，好让Dean能整个的靠在自己身上，男人觉得这个动作对于兄弟之间好像过于暧昧，而他弟弟看向他的眼神更像是看着自己久别重逢的爱人，这绝对是超越了世俗的感情。
男人察觉自己盯着他们太久了，等他反应过来，他发现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给了自己一个眼神的警告，就像领头的雄狮那样警告他们不要觊觎自己的猎物。
他们的离开给这个酒吧带来了不小的骚动，但很快又平静下去，像是往大海之中扔了一块石子，再也没有什么波澜。
男人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酒，重重的把酒杯放在吧台上，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台上还在卖力歌唱的姑娘，她在他心里已经黯然失色。
“D-e-a-n.”男人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见到Dean，他顿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索然无味，转身离开了酒吧。
屋外风雨骤停，男人依旧裹紧了自己的衣服，低着头朝家走去，也许他会向她道歉，也许明天他还会给她买一束花。此刻在酒吧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男人这么想着，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放开我，Sam，Sam…mmy…我能自己走。”Dean到了客房的门口还在嚷嚷着让Sam把自己放开。
Sam没有理他，因为和他喝醉的哥哥根本说不清楚，他打开房门把Dean扔在了床上。
Dean在陷入床垫之后就开始无意识的哼哼起来，Sam一边脱下自己被打湿的衣服，一边打开房间里的暖风。
他走到浴室去用毛巾把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擦干，Sam把毛巾搭在头上，然后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Dean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他哥哥最近又开始酗酒了。
准确一点，是从Dean枪杀了Franklin之后就开始酗酒，好在Dean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惹上什么麻烦。
Dean是用那把Colt杀了Franklin，这把枪的声音不是很大，所以除了祷告室里的人没有其他人听见。他和Dean熟练且迅速的处理了现场的证据和Dean身上带血的圣袍，Sam把它们通通塞进包里。
早上祷告室附近人迹罕至，而知道Franklin在这里的也只有少数几个修女，所以他们从大门离开的时候根本没人注意他们。更别说Dean在从主教的身份转换过来之后，没有人会把他和那个端庄严肃的主教大人联系起来。
接着他们就按照正常的流程去处理这件事情，先是让Author赶快换下他们的资料和照片，他把这做的天衣无缝。Sam跟FBI那边通过气说Franklin有涉及那个宗教组织的嫌疑所以FBI特意派人去接手了这个案件的调查。
至于那两个他们冒用了身份的神父，在随着Franklin的罪恶一项一项被揭露之后，他们的嫌疑也被洗清了。
Dean和Sam在那里的痕迹有意的被淡化和抹除，人们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Franklin身边出现过两名陌生的男子。后来当地信教的人们把这解释为上帝的启示，是上帝派出他的使者对Franklin降下了惩罚，而这位上帝的使者此刻正四仰八叉倒在床上。
Sam擦干自己的头发之后就想要把Dean扶正让他能好好的休息，他刚挪动Dean的手他哥哥条件反射般的坐了起来，
“Hey，Dean，是我。”Sam看见Dean已经摆出了战斗的姿态，虽然他还是有些摇摇晃晃的。
Dean听见Sam的声音又倒了下去，Sam以为他要睡觉了，就准备去给Dean关掉床头的壁灯。
“你没必要去酒吧找我的，我能应付的来。”Dean睁着眼睛，平躺在床上开口。
“你是说等着你被拖到小巷轮奸这种应付吗？”Sam停下了去关灯的动作，他本来不想这么说话，但他听出来Dean不想自己插手他最近的生活，这让他有一点点生气。
“别这么说，Sam，我能很轻松的就放倒他们。”Dean不以为意。
“三个四个或许可以，五个呢？六个或者更多呢？”Sam很早就说过了，他哥哥对于自己有多么吸引男性这方面浑然不知，只是因为他自己是一个硬汉，所以理所当然的这么想。
Dean不再嘴硬的去和Sam争个输赢，而是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你不要管我喝酒了，Sam.”
“我不管你？你上次喝醉了直接睡在房间门口你不知道吗？”
那次要不是因为Sam看时间不早了，担心Dean的安危想出门看看，他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现已经趴在地板上睡着的Dean，他把Dean扶起来的时候，Dean的整个身体都是冰冷的。
“那只是个意外，Sam，再说了我都走到房门口了。”Dean并不认为这能说明什么。
“意外，你得发生多少次意外才能…”Sam气不打一出来，继续说着Dean最近因为喝酒而差点耽误的事情。
“Shut up，”Dean有些拔高的声音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我说了，别管我。”
整个房间静的可怕，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这种沉默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折磨，Dean听见Sam关门离开。
等了一会儿，Dean想他今晚应该都不会回来了，他狠狠心准备睡觉，又怕他弟弟身上没有带钱，或者没穿外套，还是撑着身体想要追出去。
一开门他就看见了蹲在门口抱着膝盖的Sam，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衬衫，Sam甚至都没换鞋子还穿着酒店里的拖鞋。Sam抬头看着自己的样子，就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大狗狗。
“你也想学我在门口待一晚上是吗，快点回来睡觉。”Dean靠在门框上。
Sam瞟了Dean一眼，又把头搭在胳膊上。
“我不该那么说，Sam，但我没有要凶你的意思。”Dean看着还在赌气的Sam。
“那你跟我保证你不会再去喝酒。”Sam猛地站起身来，希望从他哥哥那里得到一句承诺。
“我做不到Sam，我只能保证我下次会少喝一点。”Dean还是很坚持。
Sam知道Dean一般这么说的时候都是认真的，他无声地和他的哥哥对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出口的走进屋里。
今晚，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都因为彼此而难以入眠。

这是Dean第三次一声不吭的就跑去喝酒，但这次Sam格外的生气，因为Dean找借口骗了他，他让自己去给他买派，而Dean却趁着这个机会偷偷溜去酒吧。
Sam找到Dean的时候他还没开始喝他的第三杯酒，他就在距离酒店不远的那间酒吧里。Dean看着站在门口，手上拎着派的Sam，自知理亏的跟着Sam离开了酒吧。
“Sammy，我正想告诉你我在这里呢。”Dean紧跟在他弟弟身后，Sam因为生气走的很快。
“现在你知道叫我Sammy了，ah？”Sam可是清楚地记得Dean这几天一次都没这么叫他，一次都没有。
“不是这样，我一直都是换着叫你的对吗，而且我喝酒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大脑放空，空到没办法想任何事的那种。”Dean向他的弟弟解释，本来如果自己没有骗他，现在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跟Sam说话，但现在是他先涉及到了原则问题，所以他有些慌乱。
“你想要放空你的大脑？”Sam在听见Dean的解释之后突然停下来，害的Dean差点撞在他身上。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Dean本来想说不全是这样，但他现在也不想作多余的解释。
“如果你只是想这样，我有别的方法可以帮你。”Sam好像突然不生气了，笑着对Dean说。
当Dean被Sam按在床上的时候，他知道他弟弟说的方法是什么了。
Dean先是尝试性的挣扎了一下，发现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推动压在他身上的Sam，而他弟弟看着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看着他垂死挣扎的猎物，Dean觉得这样很丢脸，索性就直接闭着眼倒在床上了。
Sam被他哥哥这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给惹笑了，Dean感受着Sam笑的时候身体晃动的幅度。
“你干嘛这副表情？”Sam觉得Dean简直是破坏氛围的高手。
“要不你躺在下面试试？”Dean没好气的回呛了一句。
Sam没管这句话，伸手轻轻摩挲着Dean的脸，然后咬着他的耳垂说道：“我会让你今晚没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会操你，现在，马上。”
说完Sam就绕到Dean身后，把他架在自己腿上，Dean还没反应过来Sam要干什么，就被Sam捏着下巴吻了上来。
Sam的吻从上方落下来，Dean很难避开，只能回应这个在他嘴里搅弄着的舌头。Sam能尝到Dean嘴里有小麦和啤酒花发酵的味道，他攫取着Dean的唇舌，在分开的时候Dean的嘴角流出还来不及吞咽的津液。
与此同时的Sam的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他单手解开了Dean的上衣扣子，从Dean仰着的如同濒死的天鹅一般的脖颈，一路往下慢慢在Dean的胸部和腹肌上爱抚着。
Dean的乳头在Sam几次不经意的掠过的时候，已经挺立起来，Sam自然发现了Dean诚实的身体反应，于是重点照顾起Dean胸前的两个小点。
“原来只用碰一下这里你就会有反应了吗？我真为那些酒吧里的人感到惋惜，他们都不用来讨好你，只需要摸一下你这里，你就会乖乖低下头含住他们的鸡巴，不是谁都会长着女人的奶子你说是吗，Dean。”Sam在揉捏够了Dean饱满的胸肌之后，他转而发现Dean的下面已经硬了起来。
Dean这个时候还保持着仰头的姿势靠在Sam的怀里。他知道每次他们做爱的时候他这个平日里的乖宝宝弟弟，就会变成满嘴荤话的坏男孩。
他知道这一点，不代表他的身体不会起反应，Dean觉得自己的两颊开始发烫，不知道是因为情欲还是羞耻，反正Dean现在因为这个姿势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气音一样的呻吟。
Sam终于把他哥哥放在床上，他很快的脱下Dean身上还剩下的裤子，Dean觉得现在自己光着在床上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你不会是要直接进来吧？Sammy，我真的会被你操坏掉的，我可不想成为第一个因为给弟弟泄欲而死掉上新闻的男子。”没有Sam束缚住他的喉咙，Dean立马恢复了他正当说话的权利。
“下次还是把你的嘴拿胶带粘上比较好。”Sam伸手在床头柜里摸索，希望能找到什么能够润滑的东西，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一家酒店都会贴心的准备好这些，例如这家酒店就没有。
“很遗憾我没能找到润滑剂，但我还有这个。”Sam把一个避孕套夹在自己两指之间。
“你终于良心发现要戴套了吗？”
“不是。”
Sam撕开套子的包装袋，把里面的润滑油沾在自己手上，然后先伸出一根手指进入了Dean的后穴。
“嗯嗯…嗯…啊…”Dean被这突如其来的进入给刺激的叫出声来，很快又闭上了嘴。
即便是沾了润滑Sam的进入还是有些艰难，是的，这毕竟不是会自动分泌爱液的器官，他哥哥可没多长一个能够做爱的阴道。
Sam只能慢慢的开拓尽量不伤害他哥哥脆弱的肠道，等到Sam把手指加到第三根的时候，Sam能感觉Dean的呻吟从一开始单纯的痛苦变得有些享受，虽然Dean一直咬着嘴唇让自己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Dean正想着Sam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手指上的折磨彻底进入他的时候，他却突然感觉到一丝湿湿的触感，然后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挤了他的后穴，他撑起身子被眼前的一幕震惊，是Sam的舌头。
但很快他就无心思考这些，他弟弟的舌头灵活的在他的小穴内模拟着抽插的姿势。Dean的敏感点很浅，所以Sam很快就能找到，当Sam的舌头反复在其上舔弄的时候，Dean却已经承受不住快感的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啊…啊…”这是Dean从未体验过的不一样的快感，他抑制不住唇间泄出的呻吟，抓住床单的指节也早已泛红，越来越多的快感堆积在下腹，他在忍耐，忍耐自己不会被自己弟弟只用舌头就操的射出来。
好在Sam很快就停了下来，Sam半跪在床上，解下裤子的拉链，将自己胀得发疼的欲望从裤子里释放出来。
“我该用什么姿势操你呢，我想想，你一定会喜欢经典的，就用传教士体位好了，我的主教大人。”Sam掰开Dean的腿，让这双漂亮有力的腿缠在自己腰上。
“Fuck you Sam.It's hurt…”Sam一下子把自己整个都埋入Dean的身体里，Dean感觉自己快被这个巨物操的裂开。
“想法很好，但没机会了。”Sam跟Dean玩起了文字游戏，然后不顾他哥哥反对的继续在Dean的小穴耕耘。
Sam对Dean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了，他知道怎么最快让Dean舒服，很快Dean就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被顶的腰肢酸软，只能发出低低地呻吟。
Sam又把他哥哥的双腿拉得更开，俯下身子抱着Dean操他，Dean脑子里迷糊地想着要不是自己的柔韧性还行，就冲这小兔崽子刚刚那一下，自己肯定要肌肉拉伤了。
Sam把他圈在身下不断挺动着，这个姿势让他们贴的很紧，所以当Sam在他耳边发出闷哼声的时候，Dean觉得Sam有些沙哑的声线听起来莫名的性感。
Dean光裸的身躯贴在Sam的衣服上不断的摩擦，Dean本就敏感的乳头在布料的摩擦中又红又肿，Dean感到一阵疼痛的快意，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Sam稍稍推开了一点。
“哼…嗯…嗯嗯…你，快把你的上…上衣脱了…啊…”Dean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Sam听话的把衣服脱掉，把Dean整个翻过来跪趴在床上，Dean的双腿因为快感而颤抖，根本支撑不住身体，Sam赶忙捞起Dean要软下去的腰，再一次进入Dean的体内。
一进到小穴Dean的穴肉就争先恐后的包裹住Sam的阴茎，Sam顶到最深，却不再有动作。
Dean趴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却发现Sam没有任何动作，Dean不由得收紧了小穴，却只是让自己更加难受，明明Sam就在他的身体里面，他还是感觉后穴一阵的空虚难耐。
“操你的，Sam，你是…不是…不行，快他妈…的动一动啊…”Dean理直气壮的享受Sam的性爱服务。
Sam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任何动作。
Dean偏过脑袋想要看看Sam到底在干嘛，没想到Sam却主动凑过来，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一会儿你得告诉我这段时间你到底怎么了。”
Sam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对Dean的性格了如指掌。虽然Dean现在在床上向他妥协了，但一会儿跟今天酒吧的事情扯平两清之后，他哥哥就又有理由让自己别去管他的事，然后跑出去喝酒。Dean其实才更像每次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主。
Dean在听见Sam的请求之后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他第一反应就是想拒绝，但奈何Sam的阴茎就在他的身体里，像是一根烧火棍一样，欲望灼烧着他的内壁，他坏心眼的弟弟正用快感凌迟他，让他没有办法释放。
“嗯…你是…变态吧，Sammy，好…我答应你…现在让我爽。”Dean觉得他弟弟有的时候真的很恐怖，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能在这样的时候停下来，就为了听自己的一个解释。
“遵命，大人。”Sam在得到Dean肯定的回答之后更加卖力的讨好他哥哥，Dean很快就在他富有技巧性的顶弄之下射了出来。
Dean因为达到高潮，把身子整个往后绷紧，Sam看见Dean被眼泪濡湿的睫毛，怜爱的去吻他的额头，但下身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拔出来又重重的插入。
在Sam快速的抽插了几十下之后，Sam终于把精液射进他哥哥的小腹里，他甚至等了几分钟才拔出来，好像这样做能让他哥哥受精怀孕一样。
Dean已经累的连话都不想说，Sam很自觉的承担起两个人的清洁工作，休息了一下就把Dean抱去浴室洗澡。

现在他们又变成了干净清爽的Dean和Sam，而Dean也在一个热水澡之后恢复了些许体力，现在他靠在床头，Sam则趴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Dean。
“现在你可以说了。”Sam乖巧的眨眨眼，等着Dean开口说话。
Dean看了看Sam的样子，在心里骂道你真是披着羊皮的狼。
“OK，让我想想该怎么说这件事情。”该死的，Dean真的不擅长跟Sam谈心，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他只有被逼急了才会一股脑的把心里话说出来。
Sam还是满怀期待的看着他，“Um，就是…”
Sam看着Dean吞吞吐吐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想着还是自己说吧，“你是因为Franklin的死对吧，虽然你嘴上说你不在乎他的死活，反正他就是个人渣之类的话，但你内心其实还是很煎熬。”
Dean被Sam说中了，于是低下脑袋，不安的舔了舔嘴唇，“Yeah，每天晚上我睡觉，做梦都会梦到那个场景，我看到他的脑袋在我面前炸开，然后Franklin就顶着他裂开的脑袋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觉得后悔吗？”Sam见他哥哥终于愿意说出来。
“后悔？没有，我一生杀了那么多人，但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他们都是该死的那一类。”Dean在说话的时候眉毛上挑，额头显现出几排皱纹。
Sam伸手去抚平Dean的额头，“那你为什么需要酒精入眠，既然你不后悔，同时又这么肯定。”
“就是因为我没有任何正常人应该有的感受，Sammy。我是说，正常人在梦里看到这样的场景要么觉得愧疚，要么就吓得尖叫。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在看到他那张腐烂的脸的时候，我甚至还想给他补上两枪，好让他快点能滚回地狱。”
“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吗？”Sam不懂他哥哥为什么因为这件事苦恼。
“目前还没有，但我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有，也许随着我杀人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就会慢慢模糊这个边界，现在死的是那些应该去死的人，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误杀了其他人呢？我很害怕，因为我不会对杀人产生愧疚，我不想自己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
“Dean，你不会，你不会变成怪物的，你是我哥哥，我会在你身边看着你的。”Sam也靠在Dean的身边把手搭在Dean的肩上。
“我知道，但你不能每次都拦住我，就像Franklin的事情一样，我们预先做好了计划，但我还是毁了一切不是吗？”Dean摇摇头似乎不想听Sam的安慰。
“但我觉得你在这件事情上是对的，你说服了我Dean，有的时候我们可能确实需要一点改变，你的果断是好的。我能做到这些，你也能做到，而且事情如果真的失控了我不会就站在那里放任不管的，Dean，你得相信你自己，相信我。”
Sam这样说着，但他心里还有另外一番话，就是不管Dean变成什么样都是他哥哥，也许他会在Dean真的酿下大错之后把他哥哥收拾一顿，用拳头让Dean清醒，但在那之后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站在Dean身边，因为这是他哥哥。
Sam见Dean不说话，就偏过头去看他，然后他发现Dean一边的脸上已经滑落几颗泪珠，另外一边的眼泪还蓄在他的眼眶里，把他的眼衬得透亮。
“为什么哭？”Sam屈起手指去擦Dean的眼泪。
“因为我把我弟弟带坏了，他从一个正义的律师变成了杀人犯的同谋。”Dean一边流泪一边笑。
“没事的，Dean，不是你把我带坏的，是我完全自愿，再说我也不认我是什么正义的化身。”Sam微笑着看着Dean的眼睛，希望他哥哥能看出他眼神里的坚定。
Dean眼睛来回转动了几下，似乎理解了Sam的表达。这时Sam想给Dean一个拥抱，却被他哥哥躲开。
“Why？”Sam有些摸不着头脑。
“所以你把我按在床上操一顿就只是为了问这些？”Dean在前倾想要拥抱的时候，扯的自己腰疼，于是无情的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啊？什么？不是，我如果不这样你根本就没打算跟我说好吗？你只会跑去喝酒，然后还把我赶出屋子。”Sam又想起那天Dean冲他发火。
“我不是，uh，我那天喝醉了，然后我，总之Sam，我对…”Dean被Sam这么一说想起那天在门口可怜兮兮的Sam，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Metoo.”Sam不想听他哥哥道歉，于是这么回答，他知道Dean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而他也欠Dean一句对不起。
然后Sam就感觉到Dean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背后，他加深了这个拥抱。
“谢谢你，Sammy.”Sam听见他哥哥这样说。

男人带着女友去了新开的一家法式餐厅，他回家之后还是向她道了歉，并且花了一段时间让她重新接受自己，他们复合后第一次来外面吃饭。
他看着女友一边吃一边玩手机，心里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Sam，我们为什么要来吃法餐，你明知道我讨厌这些繁文缛节。”男人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他看过去，没想到在这里他又遇见了那个他已经决定忘记的男人，Dean，他还记得他的名字。
“嘘，Dean，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但是这家餐厅有很好吃的甜点，我觉得你会喜欢的。”Sam想着Dean一直都很喜欢甜食，所以特地订了这家餐厅的位置。
“Oh，真的吗？”Dean似乎有了一点兴趣。
“没错，并且一会儿你还能吃到一块超大的蓝莓派。”Sam说出了Dean最想听的那句话。
“那我可以为了我的派暂时容忍一下。”Dean已经很久没吃到派了，最近他总是在喝酒，或者是抱着马桶吐。
Sam同样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自己哥哥不能在刚刚戒酒的时候就去吃那些油腻的不健康食物，这段时间他得多让Dean吃点正餐。
男人看着隔壁桌有说有笑的两个人，Dean比他上次看见的时候笑容更加灿烂，他和他弟弟都穿着正装。
好好收拾一番后的Dean更是容貌出众，这样浪漫情调的法式餐厅里，在周围鲜花的置景下，这两个英俊的年轻人美好得就像是电影画报。
男人不由得羡慕起来，他又看向依旧沉迷于手机和拍照的女友，他说了今天这顿饭开始之后的第一句话，“我们还是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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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1
电话接通——忙音——
“您好，这里是莱克伍德市警局，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警局的接线员拿起了电话。
“是我，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清楚。”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Detctive Renard？”接线员想起来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了，是她警局的同事，但她想不明白什么她的同事会拨打报警电话，有什么事他可以直接到警局来说，“好的，我正在听。”但她还是选择了听从这位同事的建议。
“我现在正在102公路和第六大道的交界处，203号，我刚刚从我邻居的家里出来，你现在立刻通知警局的兄弟们赶快过来，情况不容乐观，最好通知一下FBI让他们来协助我们破案。”男人的语速很快，听上去情况十分的紧急。
“Oh，好，我已经通知他们过去了，至于FBI，我面前正有两个FBI的探员呢。”接线员放下电话，看着桌上放着的联邦调查局的证件。

“这下好了Sam，我都告诉你了，让你不要来警局查东西，我就知道去了警局肯定没什么好事。”Dean靠在他的Impala上，现在他正在案发现场，LPD的警员正在眼前这栋房子里进进出出。
“Yeah，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反正我们已经在这里了，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这个案子。”Sam虽然也觉得无奈，但还是希望他的哥哥少一点抱怨。
他们本来想去警局查一些相关案子的档案，还没到档案室，前台的接线员就就告诉他们这里发生了大案子，希望能得到FBI的协助调查，在她期待且恳求的目光里，Dean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当然也有点不知道怎么拒绝的因素在里面。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跟着一起到了现场，而Sam，他绝对比Dean更想在那一刻收回自己想要递出证件的手。
报案人是LPD的警员Miles Renard，死者是他的邻居Leon Sterling的妻子和他的两个孩子，目前他们只知道这么多，更多的细节和情况LPD还在调查，他们在这个阶段也帮不上什么，所以就在门外等着。
“Oh，god，please，告诉我这不是真的，Oh，Daisy，他们对你做了什么。”Dean和Sam听见不远处一个男人哭泣的声音，几个警员上前扶住他，但还是抵不住男人扑通一声跪下，趴在马路上哭。
“我觉得有些过了，bro，哭的太假了。”Dean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身形高大的男人，也许他没有自己身旁这个大脚怪弟弟那么高，但也算是一个壮汉了。
“Dean，也许他只是为自己刚刚失去妻子和孩子而悲痛。”Sam觉得Dean绝对有些阴谋论了，Dean总是认为这些正常家庭的情感很虚假。
“也许吧，但是当年mom过世的时候，老爸可没有跪在马路上号啕大哭。”Dean没说这感情都是假的，他只是觉得这里面有一些表演的成份。
“不是谁都能和老爸比好吗，我觉得他的家庭教育在美国这么多普通家庭里面是独树一帜了。”反正Sam认为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个他们这样的家庭了。
“也许我们该停止有关家庭的讨论，去过问一下这个案子？”Dean看Leon Sterling的情绪稳定了一点，LPD应该打算问他一些案子的基本的情况了。
Dean和Sam走过去，准备正式加入这个调查。
LPD的警员开始问问题，Miles Renard也在一旁陪同，在男人几次哽咽的叙述中，大家除了知道他对他的妻子感情多么深厚，多么不舍之外，还从他和Miles Renard的口中得到了一些其他的线索。
据Leon Sterling所说他其实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因为在此前的几个月他们家就一直收到陌生人的威胁信。但由于Leon Sterling的身份，一名专业的安保人员，也就是大家常说的，他是为那些名人服务的职业保镖，他以为这些信件只是恶作剧。但以防万一，他还是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了他的邻居Miles Renard，因为他是一位警察。
今天早上，他日常外出晨练，在结束他一个小时的训练的间隙，他像往常一样，给自己的妻子打电话叫她起床，发现没有人接听，他想到有可能出了什么事，于是他一边往家赶，一边给自己的邻居Miles Renard打电话让他先去看看。
Miles Renard先是大力的敲了几次门，没人响应，联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怪事，他只是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破门而入，然后他就在主卧室发现了倒在床上满身鲜血的，Daisy Sterling，接着在次卧发现了两个孩子的尸体。
多年做警察的职业素养告诉他这绝对是一件棘手的案子，Miles Renard立马就联系了LPD。但由于他们城市的犯罪率一直很低，LPD每周能处理几起盗窃案都算“重大案件”了，这里的警员对于处理这样的凶杀案经验严重不足，所以Miles Renard第一时间想到在出警的同时，请求FBI的协助调查，而Dean和Sam则是正好出现在警局的“倒霉蛋”。
“能协助你们的调查是我们的幸运，Detctive Renard。”Dean在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不情愿的说道。
“Um，他的意思是，他很乐意帮忙。”Sam在一旁对着众人给他哥哥打圆场。
在法医和痕检人员完成现场的搜证工作之后，他们就跟着一起先回到了警局开会，留下了几个警员守着案发现场。
Dean和Sam虽然用不同的身份，经常性的跟警方打交道，但他们还是第一次以FBI探员的身份参加这样的内部会议。Sam到是还好，反正他之前的工作也是经常和FBI还有NYPD的人开会。
但是当警方介绍他们的身份的时候，在场警员投过来的目光还是让Dean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觉得自己好像才是那个被研究的案例，所以他把自己压的很低，恨不得躲在Sam身后让这个介绍环节快点过去。
Dean坐在椅子上，从来没觉得时间如此的漫长，台上警员滔滔不绝的话语就像课堂上的老师一样令他昏昏欲睡，关键是目前Dean还没有听到任何和案子有关的信息，完全就是无端地猜测。
“真是愚蠢的推测，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目标放在连环杀手身上，据数据显示一般的凶杀案凶手为身边熟人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而他们只想把这些推到什么连环凶手身上，而抓到一个连环凶手的几率就跟你中彩票的几率一样低。”Dean听到身边传来一个男人粗矿且中气十足的抱怨。
Dean往Sam那里靠过去，“你听见了吗Sam，这绝对是我今天听见的最有用的分析了。”
“听到了，他说的没错，像这样手法残忍的案子的确不一定是什么连环凶手作案，至少在没有更多证据支撑之前，我也倾向于就是独立的案件，至于是不是熟人作案，还有待考证。”Sam觉得那个男人的理论也许没错，但还是谨慎的表示得等更多的证据出现。
“Whatever，I like this guy.”Dean因为他的一番言论对他产生了好感，看上去他也不喜欢这个死板的警察。
“等一下，hey，due，先别走。”在会议结束之后Dean开口叫住了那个男人。
男人听见Dean的声音转过身来，光从他的面相上看，他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如果不是他穿着警察的制服，Dean几乎快要认为他是什么街头混混，或者是什么地下拳手。因为他的大胡子和左脸的一道刀痕，这样的人不做打手真是可惜了，与旁人相比，他就已经拥有了天生的外貌条件。
“有什么事吗？”男人低沉有力的声音似乎印证了这一点。
“是这样的，刚刚我坐在你的旁边，听见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我十分的认同，但很显然警局里的其他人不这么想。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一起调查一下这个案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多力量大对吧。”Dean想着反正他们现在要查这个案子，那么至少得找个聪明人一起，不然他毫不怀疑，他们可能因为这个案件在莱克伯利耗上一个月。
“你们是刚刚会上说的那两个FBI探员对吧。”男人在听见Dean的话之后冲他们一笑，人不可貌相，看来他的脾气没有想象中那么差，但Dean还是打心底里觉得他还是不笑比较好。
“是的，先生，我想我们三个一起也许能更快的解决这个案子。”Sam一向对于和专业人士的合作很赞同，因为严格来说他和Dean只是卷入这个案子的普通人，也许他们是解决了不少案子，但不代表他们已经成为了合格的警探。
“我们可以在路上说。”男人转身向外走去，看来他已经有了调查方向。
“Due，坐我的车吗？”Dean在打开车门的时候邀请男人一起。
“谢谢，你们可以叫我Harry。”男人坐上了Impala的后座。
“Harry Potte的Harry吗？”Dean想和这个新来的伙计客套一下。
“Harry Sharp 的Harry。”男人如此回道。
“Um,ok，Detctive Sharp.”在Dean活跃气氛的计划落空之后他觉得自己还是说回案子比较好。
“叫我Harry就好。”
“Harry，你刚刚说有什么事在路上再说，你是想到什么了吗？”Sam询问Harry的看法。
“暂时没有，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问一个人。”Harry说道。
“Miles Renard，right？”Dean说出自己心里的答案。
“对，虽然他因为这个案子要避嫌无法参与调查，但我认为他的看法很重要，再说他是这个案子的第一发现人。”Harry看上去对这个Miles Renard很是信任。
“但是一般第一发现人同时也是案子的嫌疑人，很多案件都是这样的。”Sam在一旁补充。
“不如等我们到了之后再说。”Dean听着这个两个已经进入状态的男人在讨论案子。
车上的另外两个人表示赞同。
在他们拐过三个街区之后他们回到了案发现场，Miles Renard的家就在案发现场的隔壁，Dean他们顺着台阶走上去，大门还是虚掩着的，看上去前不久应该有警员来找他问过情况。
“Hello，有人在吗？我们是FBI的探员，过来问问情况。”Dean敲了敲门。
“来了，”屋内传来Miles Renard的声音，很快门就被打开，“是你们，Oh，Harry，你也过来了？”
听见男人这么说，Dean和Sam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早就认识。
“Miles.”Harry跟他的同事握了握手。
“你们两个是朋友喽？”Dean现在知道为什么Harry在车上那么自信这案子不是Miles干的了。
“我们搭档有十年了，Harry是个很优秀的警探，只不过他可能有点，你懂的，不苟言笑，所以警局里的新同事不怎么喜欢他，直到去年Harry都还在大学教犯罪行为学的课程，要不是LPD实在是缺人，Harry恐怕不会回来当警察。” Miles一边说一边给他们三个倒上热茶，Dean说了谢谢，然后想到在会议室门口Harry那个笑容，的确，这位朋友笑起来就像拙劣的机器人在模仿人类的表情一样。
“我没想到回来的第一个案子就碰到你做嫌疑人。”Harry欣然接受了这位老友的调侃，虽然他还是顶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脸，但能听出来他此刻放松了不少。
经过一阵简短的叙旧，Miles Renard很自觉的就开始主动叙述案情，Sam则在一旁感叹和警察谈论案子比他们之前轻松多了，Miles Renard的逻辑清晰，条理清楚。
“当时Leon找到我给我看了那封恐吓信，说是有人威胁他，但他手头的证据还不够去警局报案，所以先来找我询问一下案件。我看了，那封信的内容是要求他辞去他的保镖工作，不然就会对他实施报复行为。” Miles Renard讲述自己为什么会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Harry在旁听的时候很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所以询问的工作就落到了Dean和Sam身上。
“恐吓信？他是怎么收到的,邮寄过来的？”Dean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不是，那封信件上没有姓名地址也没有邮戳，要知道通过邮局的信件都是能查到记录的，我想犯人还没那么傻。” Miles Renard继续说道。
“这么说恐吓信是被直接投递到Leon家的邮箱里的？”Sam想了想背后的联系。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要求Leon在他家门口装了一个摄像头，这样下次再有可疑人物经过他家门口的时候，就会被摄像头拍到。”
“Now，我们都知道结果了，摄像头没有任何作用对吧。”Dean说道，毕竟如果那个摄像头真的拍下了什么，他们就不用坐在这里了。
“在我让Leon装上摄像头之后，恐吓信就停止了，不过那人改从网上发送恐吓信，内容基本上都是催促Leon快点辞去他的工作，不然就会对他实施报复措施，并且语气一次比一次激烈，案发前两天的恐吓信上说会让Leon为他的无视付出代价，并且这将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所以你觉得Leon是心里已经预料到了结果，所以才会叫你去开门吗？”Sam想问问Miles对于Leon的看法。
“我想，就目前看来Leon应该不会是真正的凶手，有可能是Leon雇主的原因，那位小姐，” Miles说出一个女明星的名字，“好像有很多人讨厌她，去年在她的演唱会上还有愤怒的民众企图向她扔燃烧瓶，不过被Leon拿下来了，没有成功，Leon可以说是一名合格的保镖，但正是因为他的保护才让那些人的计划落空，因此他们很有可能把Leon作为泄愤的目标。”
Dean和Sam听了Miles的推测，目前还算合理，也许Leon就是被那些人报复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
“你什么时候这么轻易地就排除一个人的嫌疑了，仅仅因为他在出事之前找过你吗?”Harry此时才开口，显然他对这位老友的推断有些微辞。
“我没有在为Leon脱罪，这只是我的一种想法，Harry，如果你们找到证据能证明这案子跟他有关，我也不会为他多说一句话的。” Miles示意Harry不要这么激动。
他们又问了Miles一些其他的，比如Leon跟周围邻居的人际关系之类的问题，之后就离开了Miles的家，目前警方还是把调查方向放在那个神秘的陌生人身上。与此同时，法证工作和其他的调查工作也在有序的开展。
“我想我们最好先分开去调查其他的线索。”Harry在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开口。
“我也是这个想法，你想去查什么?”Sam问道。
“Leon Sterling目前还在警局接受调查，我先回警局看看，你们去调查一下受害人Daisy Sterling的人际关系可以吗？”Harry说出了自己的安排，开口请求。
“当然可以。”Dean和Sam都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看来这位老兄和Leon杠上了。”Dean在系上安全带之后对Sam说。
“也许他是对的，案子没查清楚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凶手。”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Sterling女士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吧。”Dean看了看受害人的人际关系表，决定就从她的父母家里开始。

“以往这个时候我可能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这个案子而言，这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Dean和Sam调查了一圈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她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圈子也很干净，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Sam叹了一声，他心里觉得惋惜，为什么这些努力生活的人总是得不到善待，更何况她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没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了，Sammy，还有最后一个人，Daisy Sterling最好的朋友。”Dean知道他多愁善感的弟弟总是在了解的越多之后，越会感到伤感，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早点把这个案子查清楚。
当他们来到她家的时候，先是从这个沉浸在悲伤的女人的口中再一次的证实了恐吓信的真伪，几乎他们调查的所有人都证实了这件事情。Daisy Sterling的朋友说她这么做是为了他们知道之后，能在Leon不在家的时候多去她家坐坐，起到威慑的作用，看上去Daisy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已经很谨慎的去处理了，但是悲剧还是就这么发生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Leon做的，就算不是他也跟他脱不了关系，是他没能保护好Dasiy…”女人还在不断控诉着Leon的罪行。
“有意思，她是今晚除了Harry，唯二怀疑Leon的人。”Dean贴着Sam，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
“女士，我们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办案子可不能靠个人感情，还是说你有什么证据吗？”Sam暂时打断了面前喋喋不休的女人。
“我…警官，我没有，但是，Daisy跟我说过那个男人跟她提过要离婚，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今天他却装的像是很爱Dasiy一样，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就不会想和她离婚了，我不知道这是否有用，但我就了解这么多。”女人眼里含泪，咬紧了后槽牙。
“谢谢您的配合女士，老实说，这对我们…um,非常的有用。”Sam表达了感谢，然后站起来，接着他们离开了她的家里。
“我已经将近一天没有休息了。”Dean在刚碰到床的一瞬间，就像无脊椎动物一样的瘫在了床上，他记得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
“Dean，我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不要穿着鞋躺在床上，还有你的外套上都是灰。”Sam的语气好像他已经透过Dean的身体看到了白床单上被弄脏的印子。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今晚不出意外会跑到我的床上睡觉，所以你的这张床我先暂时征用了。”Dean故意在Sam面前把自己在床上展的更开，最好每个角落都被自己蹭过。
“Dean，you know，I hate it when you're right.”Sam在听见Dean的辩驳之后发现，的确没有别的理由能让他哥哥从这张床上起来，索性也坐在了床边，柔软的床垫在他们两个人的重量下，陷下去一大块。
“准备看Leon的档案？”Dean把自己在床上横过来，好让自己能看清楚Sam在干什么。
“Yeah，正准备看看他的工作履历。”Sam从包里掏出电脑。
“你觉得凶手会是Leon吗？”Dean想听听看Sam的想法。
“同样的，你觉得凶手不是Leon吗？”Sam敲打着键盘，在网上寻找着那个女明星遭受攻击的视频。
“我？我和胡子兄是一队的。”Dean依旧相信Harry的猜测。
“嗯哼。”Sam没有多余的表示。
“看来你认为Leon不是凶手咯？我们三票对一票，Sam，Dasiy最好的朋友不都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吗？”Dean听出来Sam的言外之意。
“这可不是什么投票游戏，Dean，而且严格来说是很多票对三票，目前警局和Dasiy的亲朋好友都认为Leon没有作案动机。”Sam一边看当时的新闻报道一边跟Dean讨论。
“怎么没有，他们都要离婚了，那么他们之间肯定有矛盾，你知道的，警界定律，It's always the husband。”Dean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用这句话说服Sam。
“话是这么说，但就是因为这一点，反而能证明Leon不是凶手，如果Leon杀害他的妻子的理由是因为他们过不下去了，那么他何必要多此一举跟她离婚呢？他明知道Dasiy有可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这样不是给他自己增加嫌疑吗。”Sam正色道。
“也许是因为他不愿支付离婚后昂贵的赡养费还有分割一半的财产吧，要知道做大明星的保镖可是很赚钱的。”Dean询问Sam，不知道他是否想到这种情况。
“看来Leon的财产状况有待考察。”Sam停下滑动鼠标的手，思考了一会儿。
等到第二天，他们和Harry都还没查到些什么的时候，法医那边却有了新的线索，这个结果直接让Sam心里六四分的天平直接倾斜到了八二，Leon就是占百分之八十的那个。
“所以法医的报告是说Dasiy的死亡时间在早上5:00至8:00，这么说，Dasiy有可能在Leon出去晨跑之前就已经去世了？”他们在警局和Harry碰头，在看到这份验尸报告之后Dean不禁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理论上来说，也不完全是这样，因为影响尸体腐化程度的原因有很多，这只是一个大致的区间，如果Dasiy是在Leon出去健身也就是六点之后遇害的，那么这份验尸报告就不能说明什么了。”Harry现在还是倾向于Leon就是凶手，但同时他丰富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他们拿不出更直接的证据来指控Leon，目前他们查到的一切都无济于事。
“我记得Miles说之后Leon家收到了电子邮件形式的恐吓信，虽然没有署名，但是应该能查到IP地址才对。”Sam想起来他们以前有个案子就是这么破案的，这也是很常见的刑侦手段了。
“技术部在调查了，可能还需要几个小时的样子。”Harry说道。
“我可以看看Leon的电脑吗？现在证物部门还需要吗？”Sam想趁着这个时间查查Leon的随身物品。
“暂时不需要，你拿去调查吧。”Harry喊了一个警局的同事带Sam去证物室拿Leon的电脑。
“你还好吗老兄，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Dean看着Harry一脸的疲惫，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件衣服，看起来Harry应该在警局待了一夜。
“我还好，只是想能快点侦破这个案子，对于这种凶杀案，最佳的破案时间就是这么短暂的一段时间，再往后拖延几天，如果不能出现更明显的线索，这个案子基本上很难再被侦破了。”Harry递给Dean一杯咖啡，仰头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那杯。
“Yeah，陈年旧案总是难以侦破，最后就会变成悬案。”Dean想起来自己家族也背负着这样的案子。
“也不全都是这样，有些悬案随着科技的进步，当年查不出什么的证据也许能呈现新的结果。”Harry感觉身边的这个男人也许有段不太愉快的经历，他不会安慰人，只能这么说道。
“希望如此吧。”Dean握了握手里的纸杯。
当Sam研究起Leon电脑的同时，Dean和Harry也在桌上的另一端看着昨晚的审讯室的录像，Harry正在给Dean分析Leon的一些小动作，虽然这个男人心理素质很好，还通过了警方的测谎，但Harry还是从他说话时的一些细微的动作觉得Leon有所隐瞒，要知道他在当保镖之前可是一名军人，而他们都有被训练过怎么样躲过这种测谎，但Harry恰好是一名犯罪行为学的专家。
“现在我几乎百分之百确认就是他干的了。”在Harry的提点之下，Dean更加觉得Leon的表现，他的伤心欲绝不过是一种欲盖弥彰。
“但是很可惜，这并不能在法庭上作为证据。”Harry握起拳头，看得出来他对于警方对Leon无可奈的现状感到生气。
Dean拍了拍Harry的肩膀，示意他别想太多了，然后起身准备活动一下筋骨，他聚精会神的看监控录像已经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屁股快要粘在板凳上了。
“查到了什么了吗，Sam...my，哦我的天，我不敢信你在警局大厅看…”Dean走到他弟弟身旁，想看看他这几个小时都在做些什么，刚走到Sam身后,Dean就看到电脑屏幕上出现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正在搔首弄姿。
“嘘，”Sam眼疾手快的把Dean拉下来，让他不要出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你的屏幕已经出卖你了，我不敢想你已经饥渴到要在警局看porn了。”Dean坐在Sam身边，他觉得自己平常胆子已经够大了，但还没有大到在警局大厅看porn的程度。
“不是，你听我说，”Sam差点冲上去捂住他哥哥的嘴巴，“这是我在Leon电脑里发现的，我找到一个加密文件，然后我把它送去了技术部门，刚刚才拿到它，点开之后就是这个视频。”Sam向Dean解释这是怎么回事，Harry听见这边的动静也走了过来，Sam就又说了一次。
“所以，Leon为什么要加密这些色情视频还有照片？”Dean在Sam退出视频播放之后，接着他们在这个文件夹里发现了更多的照片和视频，都是同一个女人。
“也许这不是一部porn，这也不是色情片的女主。”Sam提出自己的看法。
站着的Harry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一个U盘拷贝了几张清晰的露脸的照片，“我去找这个女人问问情况，你们在警局等着技术部那边出结果吧。”
“没问题。”Dean很乐意有这样靠谱的警员，他们能够合理分工，Sam则向银行和保险公司查询Leon最近有没有不正常的资金流动，或者是在Dasiy去世之前有没有给她买巨额保险。

“查清楚了，Linda把一切都说了。”Dean在三个小时之后接到了Harry打来的电话，Dean在听见Harry简单的几句话之后，转头跟LPD的警员说明了情况，十分钟之后警车拉响警笛朝着Leon家里赶去。
“所以你用了什么审讯手段让她招的这么快。”Dean在看到Harry带着女人回来之后，迎上去问道。
“我没有用任何手段，是这个女人太蠢了。”Harry直言不讳。
“女士，请你把刚刚在你家说的那些话再跟我说一遍。”Harry在审讯室给Linda做笔录，Dean和Sam则站在外面隔着一面单向玻璃静静的看着。
“要我说几遍都是一样的，Leon根本不爱那个女人，就算她没死，他们也很快就要离婚了，因为Leon觉得那个女人和那两个孩子就是他事业上的累赘。他在安保行业如日中天，而那个女人却想要他辞去工作,因为她觉得这个工作太危险了，真是可笑。不管怎么样，Leon说过他马上就会娶我，这是他给我的订婚戒指。”Linda伸出自己的手向Harry展示，完全没有被卷入一场凶杀案的自觉。
“现在我知道Harry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Dean转头去看Sam，无奈的耸耸肩，这位女士完全就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第三者。
Leon很快也被带到了警局，但他面对警方的指控还是矢口否认，技术部那边查到了那几封邮件的IP地址，跟Leon的那台笔记本电脑的IP地址一样，不过技术人员没能在Leon的电脑里找到那几封恐吓信的存在的痕迹，想必Leon已经处理掉了。
“这下真相大白了，凶手就是Leon没跑了。”Dean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觉得基本上不会有问题了，但是同在房间里的Sam和Harry却依旧愁眉不展。
“怎么了，你们看上去好像并不开心？”Dean不解的询问他们。
“我们是知道了，但是现在还不知道Leon的作案动。虽然目前看来是Leon出轨之后想要杀掉自己的妻子，不过他的账目没有问题，嫌疑人也没有给Dasiy买什么巨额的意外保险，但是他们夫妻之间也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其他矛盾，他的孩子有可能是因为看见了Leon的行凶过程所以被灭口了。”Sam单手撑在椅子上。
“就算是这样Leon肯定也知道他的妻子活不久了，不然她不会给这个女人做那样的保证，”Dean看着审讯室里的Linda，“Leon或许还能嘴硬几天，但是我们手上已经掌握了证据，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理由杀害了他的妻子，事实就摆在我们的面前。”说实话Dean也不想知道这个人渣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那不过是禽兽的辩白。
“看起来是这样，但这些证据不具有唯一性。”Sam毕竟是一名专业的律师，他自然也知道如何抓住法律的漏洞脱罪。
“什么意思，哪条证据不具有唯一性？”Dean不知道Sam具体说的是哪一项，因为在他看来这些证据都指向Leon。
“恐吓信那条，虽然IP地址显示的就是Leon的笔记本电脑没错，但我们不能就这样证明，那些恐吓信也是他写的。”Harry知道Sam想表达什么。
“Why？”Dean接着问。
“因为Leon的辩护律师很有可能会说，些许是那些想要陷害Leon的人找黑客黑进了Leon的笔记本电脑，篡改了Leon的IP地址或者是以他的名义发了那些信件。”Sam已经想到了在法庭上有可能会出现的辩护理由。
“Come on，如果对方都能做到这个程度了为什么还要费心思写这种恐吓信，更何况那些人不是要报复Leon吗？现在最该死的人却活着？”Dean觉得这个说法完全就是强词夺理。
“我们可以这么想，但是美国的法律是疑从无罪，这样具有争议的疑点证据，利益归被告。”Sam给Dean说起他的专业知识。
“这就是为什么我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法律。”Dean翻了一个白眼，追求程序正义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死板。
“也许，我觉得还有一个办法，说不定Leon在平常生活之中有他独特的口癖，就是说话习惯之类的，我们可以试试在那些绑架信里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证据证明这就是他写的。”Harry提出了一个方法。
“只能这样了。”Sam说道。
然后他们三人就开始漫长且枯燥的对比工作。
“找到了！终于让我逮到你了。”他们三人正在把信件一封封的跟Leon平常的聊天记录对比，Sam和Harry听见邻座的Dean发出呼喊。
“我找到Leon的一个拼写错误，opportunity，你们看他会把它写成opprotunity，这在那封恐吓信里面也能找到。”Dean把这个单词指给他们看，Leon的辩护律师总不能说，凶手也有把单词记错的小问题了吧。
“现在，我知道软件的自动纠正书写错误功能有多重要了。”Sam自然是高兴的，所以他甚至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之后法证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他们在Leon卧室抽屉的夹层找到了一张购买红色油漆的收据，这跟案发现场用凶手来掩盖脚印的油漆是一个牌子的，只要他们把案发现场的油漆拿去做个对比就能证明这点。
在这些证据一条条的摆在Leon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不愿意松口说自己杀害了妻子和孩子，但是没关系，这些证据最终还是会把他送进监狱，等待他的将会是一级谋杀的指控。

“你们是很好的探员，我相信你们最后能让那起案子水落石出的，祝你们好运，如果你们有需要帮助可以打电话给我。”他们离开的那天Harry来送他们，这几天短暂的接触让他们彼此都了解了很多，Dean也透露了一点Wincherster家的那个案子，Harry和他们说了一些自己的见解。
“谢了Harry，我也相信最后一定会查出真相的，”Dean把手搭在Impala的车顶，“你知道吗，Harry，我会想念你别扭的微笑的。”
Dean说完，在场的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明天会发生什么他们并不知道，但此刻他们还能放声大笑，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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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2
美国首都，Washington, D.C.
Dean和Sam从FBI总部大楼出来，刚走出大门，Dean就迫不及待地扯下自己的领带，紧接着松了松自己的衬衣扣子。
“现在，我想这次应该能彻底摆脱Franklin那个案子对我的影响了，毕竟我为这趟首都之行付出了太多。”Dean把胳膊抬起来，十指相扣，做了一个伸展的动作。
“你才没有，Dean，你只是坐在那里等着别人来问你问题。”Sam联想到就在不久之前，Dean在部长办公室里那绝对算不上安分的坐姿。
是的，他们这次来WDC主要还是因为上次Franklin那个案子，虽然他们拿到了FBI的保证和许可，但Franklin毕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宗教人士，一个活生生的人，Dean不可能就这样在杀了人之后轻松的洗去嫌疑。
换句话说，他们手上在查的案子属于FBI的机密，只有更高级授权的探员才有资格参与，所以FBI没办法直接跟那边的警方沟通。虽然他们在这件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派人过去跟进了，但是出于安全和保密的需要，司法信息部的部长还是要求他们有空来总部处理一下这个案子。
于是他们在WDC待了三四天的样子，算上今天正好是四天。
“只是坐在FBI的总部，整整两天，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还没有想着逃离，就是我最大的付出了。”Dean撑在方向盘上看着Sam，提到这些他的脸都耷拉下来。
他弟弟不会不知道，自己有多讨厌和FBI的高层打交道，那些人说的每句话至都要绕上几个圈子，Dean觉得这几天自己的脑子都快被这些绕来绕去的话术给打上结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成功的拯救了Dean Winchester和Winchester家族的声望。如果在这个时候媒体爆出Winchester家上任不久的新总裁牵扯到了一起谋杀案，不管这个案子的结果如何，你将会看到我们公司的股票呈断崖式下跌，咻，一条直线下去。”Sam伸出一根手指，在Dean的眼前快速的朝下落去。
Dean握住Sam往下的手，然后把Sam的手好好放回在他自己的大腿上，“Enough，Sammy，所以我为公司做了这些，而且我刚刚想了想你说的那种情况，或许也没那么糟糕，我们还能用这个案子炒作，然后得到流量和曝光，说不定我们的股市能翻一番。”
“你真是个金融天才。”Sam觉得只有Dean在跟他诡辩的时候，能看Dean出些许资本家的嘴脸。
“也就是这件事情不能上报纸，不然说不定，这会成为未来金融学课本上的经典案例呢。”Dean已经开始畅想没有FBI的帮助自己会怎么解决这场舆论危机了。
“还好不能。”Sam由衷的发出感慨，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他肯定会因为股市的波动而被迫做风险对冲的方案，可他不喜欢那些。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到了今天要去的下一个地方，Dean把车停在了一家美术馆的门口，当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心血来潮想要陶冶一下自己的艺术情操，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其实也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
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Winchester家的基金会就会在美国的一些主要城市创办这样的拍卖画展，一方面用于展出另一方面就是出售，而通过拍卖获得的钱基金会将会全部捐出去，给那些需要帮助的组织或者个人。
包括今年，基金会近两年的选址地点都在WDC，而Dean和Sam出席这种活动只是为了增加一下曝光率。据外界传闻，Dean这半年好像是失踪了一样，几乎不在商界活跃，也不去公司，Dean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们可能就开始推测自己是不是被外星人抓去做研究了。

Dean在到达美术馆之后就召开了一个小型的记者会，这次记者会很成功，没有人问奇怪的问题，也没有亮到快把人闪瞎的照相机。Dean很顺利的就完成了自己预先准备的好的演说内容。
Sam本来想和Dean一起露个面，但经过两人的商讨，最后决定还是先不要让Sam在公众面前显露太多。外界都知道Winchester家还有一位小少爷，但至今还没有一家媒体确切的报道过Sam长大后的照片和其他信息，虽然Dean和Sam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避讳过他们是兄弟这一点。
Dean倒是觉得媒体这样模糊不清的报道对他们来说更有利，能方便他们混淆视听，Winchester家明面上的事情只要他一个人出面就够了。

“原谅我欣赏不了这些，我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艺术家，是如何鉴定这幅画的价值。”他们此刻正站在一副看上去色彩单一的画作跟前，Dean在看到这副画的标价之后，为自己花出去的钞票感到不值。
“我想我可能还是更喜欢古典主义画派，或者是印象派的作品，”Sam也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并不能在没有解说的前提下理解这位画家想表达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的画展会为客人提供香槟？”Sam一转身却发现自己哥哥手里正端着一盏高脚杯。
“是没有啊，我额外叫人拿过来的。”Dean得意的捏着杯子在Sam面前晃了晃，接着喝了一口。
在Sam见此情景吐槽自己不着调的时候，Dean注意到有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职业装的棕金发的女人正往这里走来。
女人在离Sam半米的距离停下，似乎在确认什么。
“你们认识吗？”Dean抬了抬下巴示意Sam往后看。
Sam闻声转过去，女人好像终于确定的开口，“Sam？Sam Smith？”
“Selina，好久不见。”Sam一脸惊喜地回应了女人的呼喊。
“是很久了，自从毕业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Sam给了这个名叫Selina的女人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Um，Sammy，你不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女士吗？”Dean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打招呼的样子，他觉得有一丝尴尬。
女人在听见Dean口中说出如此亲昵的称呼之 后，也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Sam。
“哦，当然了，这位是我的哥哥，”Sam先转过身，去面向Dean，然后又朝向另外一侧，“Selina则是我在大学的同学同时也是朋友，我们当时关系很好，经常几个人一起出去玩。”
“Dean Winchester？原来你口中的Dean是Dean Winchester？等等，如果他是你哥哥，那么你不就是…”Selina在大学的时候，倒是听Sam提起过几次自己的家人，他们都知道Sam有个叫Dean的亲生哥哥，但当Selina看见Dean正脸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男人居然就是这个画展的主办方。
“原来Sam Simth只是一个化名对吗？”Selina从Sam的表情上看出来他已经默认了。
“不要告把这件事诉任何人好吗，Selina，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不想惹上麻烦。”Sam希望Selina能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当然了，虽然我还是很震惊，怪不得你在学校的时候，明明那么优秀却非常低调。”Selina想起Sam在学校的一些表现，现在这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低调？”Dean听见Selina用这个词汇来形容他弟弟的时候，忍不住开口，“Yeah，他确实很低调，隐瞒身份去上学是我们Winchester家族必须要遵守的规定，为了不在学校引起不必要的轰动，他低调到甚至你都不给家里打一个电话，不然暴露之后就会受到家族惩罚。”
“Wow，真的吗？”Selina被Dean的描述又一次的刷新了认知，原来名门望族的家规这么的奇特。
“你别听他瞎说，我哥哥只是喜欢开玩笑。”Sam不知道为什么Dean突然这么计较这些，以往这种时候，他都敷衍两句就过去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看画展吗？”Sam想引开话题。
“不，不是，事实上我是这家艺术馆的经理。”Selina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工牌戴上。
“你们不是同学吗？为什么你毕业之后会来艺术馆工作？”Dean的意思是这份工作好像和法律专业不对口。
“Selina并不是法学系的学生，但我们都是校辩论队的。”Sam赶在Selina开口之前先做出了解释。
随后Selina提出找个地方坐坐，毕竟他们这么久没见，Dean和Sam也没什么理由拒绝，接着Selina带着他们去了一家自己常去的咖啡厅。
他们一边享用着下午茶一边交谈，不过主要是Sam和Selina在说话，Dean在一旁默默的吃着他的甜点。
既然是老同学之间的叙旧，Selina自然而然的就说到了Jessica，这可是贯穿了Sam整个大学生活的女人。
“What a pity,当时大家都觉得你们肯定会结婚的，尤其是你们两个都那么优秀，毕业之后工作也很顺利 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Selina在听见Sam说他已经和Jessica分手之后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世事无常，况且我也不想让她卷入我们复杂的家族事务里，这对她来说太危险了，我还是希望她能过好现在的生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Sam说的的确是事实。
Selina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起了别的事情，还有一些老同学现在的近况，Sam跟她聊的很开心，短暂的几年大学生活也给他留下了不少值得怀念的美好回忆。
就是Dean，他好像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要知道以往有女士在场他总是最积极的那一个，但现在他只是用叉子在蛋糕上用力的戳出几个洞来。
在今天的会展结束，Sam十分绅士的把Selina送回家之后，Sam看了看他等在驾驶室的哥哥，他绕到马路上，敲了敲Dean的车窗。
“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Dean把车窗摇下来，Sam弯着腰问他。
“我小个子的，固执并且混蛋的哥哥？你就是这么在你的朋友面前形容我的？”Dean晃着脑袋想听听Sam这次怎么辩解。
“Um，这个…”Sam在听到Dean的质问之后立马直起身子，慌张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你知道的，那段时间，我已经跟家里闹掰了，但是他们总喜欢问我，ah，我这么说主要是为了他们不再提起我的家人，嗯，反正我不是这个意思。”
“Really？”Dean并不信服的挑了挑眉毛。
“好吧我就是这么想的，当时你在我心里就是个混蛋，跟老爸一样，”Sam不安的踮了踮脚，“但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们现在很好不是吗，所以你不会介意的，对…对吗。”
Sam跟他哥哥就这样对视了几十秒，Dean把自己的脑袋收回车内，“上车。”
看来他哥哥是不介意了，Sam去拉副驾驶的车门。
他们现在住在宾夕法尼亚大道的华盛顿威拉德洲际酒店，Sam是这家酒店的会员，这是他当年来首都出差的办的。当时他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这次来WDC，Sam主动跟Dean提出要继续住在这里。
“不过我也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Sam在听见电梯发出叮的一声之后对Dean说道。
“你说啊，什么重要的的事情。”Dean按下了他们所在房间的电梯楼层。
“就是我们得在Selina面前装作是正常的兄弟那样，不能让她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Sam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这算是哪门子的重要的事情？”Dean在电梯门打开之后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当然是了，”Sam也追了上来，“我们不能让Selina知道我们是这种关系，这对她，对Jessica都不好。”
“哪种关系？”Dean摊开手掌示意Sam把房卡拿出来。
“就是，我们。”Sam在口袋里摸索着把那张卡片掏出来，“Jessica并不知道我跟她分手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Dean，如果我们以前的朋友知道了Jessica的前男友喜欢他的亲哥哥，这一定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很大的困扰，我虽然不在意，但Jessica一定会遭受旁人的非议，我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她了，不能再分开之后还让她承受这些。”
“Oh，yeah，好好先生，可是什么才叫正常的兄弟那样呢？”Dean在门打开之后，有些用力的把房卡拍在他弟弟的胸膛上。
Sam被Dean这句话问住了，他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Sam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们的家庭就不是什么正常家庭。
“就，也许不要有那么多肢体接触，说话的时候也正经一点？”Sam尝试性的提出了几点。
“就这些？”Dean说道。
“目前就这些，please，就当是为了我吧，Dean，我们只用在Selina面前这样就够了。等这个会展后天结束我们就能离开WDC了。”Sam看他哥哥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我已经答应你了，Sam。”Dean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Oh，好吧，谢谢你，Dean。”Sam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跟他哥哥争辩了。

早上Sam被一阵手机的震动吵醒，他眯着眼睛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接着小心的收回自己搭在Dean腰上的手，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Hello，Selina，你这么早打过来有什么事吗？”
“OH，hi，Sam，抱歉打扰你睡觉了，但是刚刚WPD和FBI负责经济犯罪的探员过来找我说希望能见见这个画展的主办方，我不知道你哥哥的电话号码所以只能打给你了。”
WPD和FBI？Sam在心里疑惑到为什么这两个执法部门会找上Dean，但还是先和Selina说他们一会儿就过去，然后挂掉了电话。
“她找你什么事？”Sam正准备转过身去去叫他哥哥，却发现Dean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看着他。
“不是私人原因，是警方和FBI那边找你，好像是跟画展的事有关。”不知道为什么，Sam觉得Dean看着他的眼神给他一种，妻子看着自己出轨的丈夫这样的感觉，所以他在说明情况的时候额外解释了一句。
Dean在听到之后也觉得匪夷所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跟这两个部门扯上联系了，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清楚原因，还是决定等去了之后再说。
当他们到了艺术馆之后，就被相关人员七弯八拐的带去了一个小房间，刚一进门Dean就看见几台显示器和监控，Selina也在这里。
“你们喊我来是想让我参加什么秘密行动吗？”Dean朝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负责人的男人说话。
“很接近了，Mr.Wincherster，事实上，我们是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这次的联合抓捕行动。”男人起身向他们做自我介绍，“我是FBI的探员，Cash，这次联合行动的负责人，FBI和WPD正在策划抓捕一起盗窃案。”
“OK，Ag. Cash”，Dean和Sam在男人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我们也很想能够帮上你的忙，但是这跟我们这次的活动又有什么联系呢？”
Ag.Cash让一旁的技术人员调出了几张图片，“各位，我们目前正在追查一个盗窃团伙，他们主要的盗窃目标就是各艺术品，就在前不久我们接到线报说他们盯上了这次的画展。”
“方便透露一下，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吗?”Dean听上去有些咄咄逼人，但是他认为自己有资格先知道具体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让这帮人搅和自己的拍卖画展。
“把那张图给他们看，” Cash在坚持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半个月前，在画展的筹备期间，WPD接到过一起安全警报误触的案子。当时的技术人员告诉我们只是安保系统出了问题，但我们还是留了个心眼，之后我们的雷达探测到，就在这个艺术馆的正下方，有人挖了一条隧道，直通存放着那些画作的金库。”
“挖隧道？他们有这个技术为什么不去抢银行。”Dean想到世界上很多著名的银行大劫案都是这个作案手法，虽然效率比较低却是最稳妥的作案方式。
“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只对画作雕像或者其他类型的艺术品感兴趣，Mr.Wincherster，您难道不知道您的画展上展出了很多价值连城的画作吗？”
“我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对这些事情没什么特别多的关注。”Dean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自己在仓促看了几眼展出作品的目录之后就几乎把全部的时间都花在和FBI高层的会面上了。
“我想问一下，”Sam开口，“你希望我们怎么协助你们的行动呢？闭馆，转移这些作品还是别的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先生，你们只需要做好你们该做的工作，我们的人员会负责接下来的一切，只不过需要在各位身上装点小玩意儿。”Cash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在找上他们之前，他就已经先做好了部署和安排。
Cash叫来了另外一位探员，把他们带去隔壁的房间，接着有人拿来了三套设备，大致看上去是小型的对讲机和微型便携式摄像头。
“请您三位戴上这套设备，我们目前还不知道他们具体什么时候动手，并且他们有可能化妆成游客的样子过来踩点，通过我们的设备，我的同事就能在监控室监测到他们的动向，如果他们出现在我们视野里的话。”
“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你们不怕暴露吗？”Dean接过FBI提供的装备。
“请您放心，我们的探员都是专业的。”男人冲他们笑了笑，“这位女士可以去里面的小房间佩戴，如果您觉得不太方便的话。”
“谢谢，你们想的真周到。”Selina表示感谢，男人在他们表示没有其它问题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Dean先是把微型摄像头别在了衬衫上，然后掀起自己的衬衫想要把那个对讲器别在腰上。
“我来帮你吧。”正当Dean被这些缠在一起的线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Sam走了过来。
“你已经戴好了？这么快？”Dean看着Sam把对讲机从他手里拿过去。
“我以前经常用，所以已经很熟悉了。”Sam很快的把打结的线解开。
Dean把手放在身侧，好让Sam能更加方便他的动作，Sam先把无线耳机让他哥哥戴上，然后把手绕到身后去放那个对讲机。
当Sam把它挂在Dean腰上的时候，他的手指也碰到了Dean腰上的皮肤，Sam下意识地就顺着Dean腰部的曲线往下滑去，在摸到Dean腰窝的时候停了下来，手指在那块凹陷的皮肤上有些暧昧的摩挲。
“现在你不怕被你的同学看到了？”Dean在Sam保持了一会儿这个姿势之后开口，他没有第一时间就阻止Sam逾越的行为，心想也许他刚刚也有些贪恋Sam指尖传来的体温。
“哦，哦，对不起，我差点忘了。”Sam立马从Dean身上弹开，十分不好意思的捂住脸，他差点以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了。
Dean摇了摇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Selina不久也从里面的房间出来，看见站着的Dean和Sam，“你们已经准备好在等我了吗？”
“对，没错，我们在等你呢，你好了吗？”Sam故作镇定的开口。
“好了，可以出去了。”Selina微微一笑。
接着他们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那样，在艺术馆开馆之后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Dean在馆内负责接待前来的政商界人士，还有一些特意来给他捧场的Wincherster家族的合作伙伴，Sam则和Selina待在一起，负责给前来的普通游客做向导和讲解。
虽然他们看上去都在忙，但是Dean还是觉得很别扭，他的余光时不时的就落到正在谈笑的Sam和Selina身上。Selina还是第一次参与到这样的行动中来，她既紧张又不安，Sam作为一名男性同时又是她的同学，很自然的就承担起在她身边疏导和安慰的职责，这没什么，如果他是Sam他也会这么做。
但问题就出在昨天Sam跟他说的，要在Selina面前装的更像普通兄弟那样，有些时候你越是强调什么越容易出错。Dean已经很习惯Sam不论干什么都在他身边，比如他刚刚习惯性的想回头跟他弟弟吐槽一个他们的合作商，才反应过来Sam不在他旁边。有的时候Dean想过去和Sam聊两句，他弟弟昨天说的话就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Dean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算合适，索性就一个人待着。
而另外一边的Sam也觉得很不自在，他除了做自己的事情之外就是在和Selina聊天，人总是有着八卦的天性，Selina刚刚还在问他在他跟Jessica分手之后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心仪的对象，还是说他这样的家世要由家里人来安排他的婚姻大事。
Sam一面敷衍着回答Selina的问题 ，一面还要装作自己还是对女人有兴趣的样子，这都不算什么，让他感觉最不舒服的就是Dean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他哥哥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正当自己期待Dean能过来跟他说两句的时候，他哥哥又很快把头转过去，这引得Sam心里一阵失落。
他们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到艺术馆闭馆，FBI那边也没能在白天到访的客人中发现疑似那个盗窃团伙的成员，于是FBI让他们可以先回去，等他们抓到犯人了再来通知他们。
Dean和Sam于是就准备回酒店去休息，他们三个人几乎在艺术馆站了一天，他们两个大男人还好点，Selina在路上抱怨自己穿着高跟鞋站了那么久，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事情在他们走到停车场之后失控，Dean发现自己宝贝Impala的后备箱被人撬开了，发现这一点的时候，Sam发誓他几乎能够听见他哥哥血压上升的声音。
“Son of bitch，我发誓我一定要杀了这个狗娘养的。”Dean咬牙切齿的说道。
Sam见状就知道大事不妙，于是转头跟Selina说让她先回家去，在把Selina送出地下停车场之后Sam回到Dean身边，“你少了什么东西吗？”Sam看了一下Impala的后备箱车盖，还好没什么划痕，不然Dean可能肺都要气炸了。
“我的那把匕首不见了。”Dean在清点完后备箱里的东西之后说道。
Dean为了掩盖他们后备箱里那一车的武器和道具，一直都是把那些东西放在下面的夹层里，上面就放着一些普通的杂物作为掩盖，Dean今天在去美术馆之前因为要过门口的安检所以把它拿了出来，放在了后备箱里，还没来得及收进去，没想到就这么被人拿走了。
Sam知道那把匕首是John给他的，他哥哥从小就带在身边，平时有什么案子Dean都会把它绑在腿上以备不时之需，所以Dean一直很珍惜它。
Dean现在满脸都写着愤怒，他合上Impala的后车盖，直接回到了楼上FBI的临时办公室里，Sam没有拦着他，因为他知道拦也拦不住。
在Dean怒气冲冲的讲述完事情的经过之后，Cash从资料库中调出一个男人的档案，“William Nalls，34岁，团伙成员，他有些小偷小摸的爱好，每次他都会在犯案现场寻找目标车辆，撬后备箱也算是其中之一，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件事就是他做的。”
“他拿走了我一把很重要的匕首，我必须拿回来。”Dean此刻并不想管他是谁，他只知道这个男人不仅撬了他的宝贝还拿了他的东西。
“Mr. Wincherster，我们会在抓捕行动完成并且给那些赃物一一做好登记之后把您的丢失物品还给您的。”Cash显然不知道Dean为什么这么激动。
“不，我一定要亲手逮住他，然后把我的东西拿回来，我只说一次，要么你现在就答应，要么你就带着你的人从我的地方离开，虽然我们自愿配合你们的行动，但不代表我们就有义务这样做，两个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Dean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弯下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位FBI的探员。
几经衡量Cash还是答应了Dean的要求，只是希望他们不要影响晚上整个的行动，还有就是不要弄出人命,Dean接受了这个提议，留下一句他尽量，就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夜幕四合，在离美术馆不远处的居民区里，几个男人正在把偷来的画放在卡车上，很快他们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刚想要逃走，却已经被赶来的FBI包围了。这个盗窃团伙就是从这个房子的后院里开始挖的地道，他们的手法很专业，也没弄出很大的噪音，要不是因为他们周围的邻居发现这家人总是一车一车的往外运土，FBI和WPD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他们的行踪，并且提前设好了局。现在人赃并获，他们已经没什么好狡辩的。
在清点完人数之后，在场的警员发现还少了三个人，其中就包括那个撬开了Dean后备箱的William Nalls.
“快说你其余的三个同伙在哪里。”Cash询问这个犯罪集团中为首的一个男人。
“对面的街角那里，他们三个是负责望风的。”男人老实交代。
Dean和Sam听后赶忙从不算高的院墙纵身翻过去，果然看到了街角处鬼鬼祟祟的三个人影。看到有人往这里跑，那三个男人也下意识的拔腿就跑。
“Sam，我们分头抓人。”Dean朝着Sam大喊，一个加速就冲了出去。
Dean追着其中两个人，很快就赶了上去，男人被Dean逼到了死胡同里，见跑不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Dean定睛一看，在月色的照耀下，匕首反射出银白色的寒光。
“原来撬了我的车，还拿走我匕首的杂种就是你，uh.”Dean见男人手中拿着刀，丝毫不慌乱的从一旁的杂物堆抄起一根塑料水管就应了上去。
另外一个男人见状，赶忙从Dean的身后溜走，Dean则已经和William Nalls扭打在一处。William并没有什么格斗技巧，也不太会用匕首，所以Dean很快就将他制服，只可惜William胡乱挥舞着的刀尖还是刺到了Dean的手上，他出于愤怒没有能够及时躲开，在手背处留下一道不太深的划痕。
当Sam把那个从小巷里窜出来的男人交到警方手里赶过来的时候，他看见他哥哥正骑在那个男人身上，男人看上去已经无力还手，正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你今年多大啊，Dean。”他们此时正坐在马路的梯坎边上，来往的警察和FBI正在现场搜查。
“还没到三十。”Dean气还未消，一脸冷漠的回答Sam的问题。
“Yeah,但你打架的样子就像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Sam拿来纱布和碘伏想给Dean处理伤口。
Dean没理会Sam的话，在Sam刚刚包扎好之后就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怎么了Dean，我哪里得罪你了？”Sam看着Dean这副样子，好像从下午开始他哥哥就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避嫌，谁知道在这些警员和FBI的探员之中有没有你以前的同事或者同学，我们得照顾一下你的小女朋友的感受不是吗？”Dean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正过身子不去跟Sam对视。
“我纠正一下，是前，前女友，”Sam还在一本正经的解释，很快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凑到Dean跟前，“Wait a minute，Dean，你不会在吃醋吧。”
“怎么可能。”Dean反驳道。
老实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但他今天一整天都过得很不舒服，从他们做出那个别扭的决定开始，到他的车被人撬开，东西被拿走，现在又受了伤，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
“好好，是我吃醋了，我因为一整个白天只能看到你和别人说话所以吃醋了，还有你刚刚还骑在别人身上。”Dean要是真的那么坦率的承认了就不是他的哥哥了，这个时候只能Sam厚着脸皮的去祈求Dean的原谅。
“拜托你不要捏着嗓子用娘唧唧的声音跟我说话，你弄得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Dean抖了抖自己的上半身，示意Sam有点过了。
“是我考虑不周，所以让你很不舒服，下次我会注意的。”Sam想和Dean靠得更近一点，却被Dean避开。
Sam看着Dean警惕的样子，这让他想起来以前还在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在学校里看到的流浪猫，每次被路过的学生摸到炸毛之后，就会警惕的蹦起来向人们低吼，亮出自己的爪子示意他们不要再靠近。
“好吧，没有下一次了Dean，我发誓，以后不管在谁面前，你做你自己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来考虑。”Sam真心实意的向Dean表达自己的歉意。
Dean在听见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一点。半晌，Dean把自己的身体挪过来，Sam感觉Dean把脸凑的离自己很近，然后他感到自己的唇上一阵刺痛，好吧，他忘了猫生气了也是会咬人的。
正当Sam捂着嘴小声哀嚎的时候，他听见Dean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其实我在跟那个男人打完一架之后，气就消的差不多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
猫还很善于在人类面前伪装，Sam又在心里记上一条。

“Oh，天，Sam你是昨天磕到柜子上了吗？”Selina在看到Sam嘴唇上的伤痕之后担心的问道。
“不是，他昨天喝酒的时候用牙齿咬开了瓶盖被划伤了。”熟悉的Dean式的笑容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现在又能和漂亮姑娘们说说笑笑了。
“是，的确是这样。”Sam在一旁干笑两声。
“你们不打算等画展闭幕之后再走吗？”Selina得知Sam是来跟他告别的。
“我也想多留在这里几天，但是我们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处理。”Sam对此表示遗憾。
“好吧，那祝你们一路顺风，我们有缘再见，Sam.”Selina跟他们道别。
“拜拜，Selina.”Sam在车上冲她会挥了挥手。
Selina看着黑色的Impala开入川流不息的街道之中，她一路目送他们离开，很快那抹惹眼的黑色也汇入车流之中，消失不见。

Chapter Text

Part23
“仁慈的天父啊，请您垂帘我吧，如果您真的热爱您的子民。”男人跪在地上，虔诚的向上天祈祷，没有人理会他的请求，回应他的只有山间的虫鸣和林鸮的哀啼。
男人依旧没有起身，他的鼻尖快要碰到地面，几乎能闻见泥土的味道，这是生养他的土地，他没有背叛它，但是却被大地母亲所抛弃。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十分钟，也许一个小时，男人忽略这个姿势所带来的身体上的不适，他觉得自己的眼周湿润起来，他没哭，是下雨了。
雨水混杂进泥土里，把他身上弄得都是泥泞，山里的雨下的又快又急，很快他就被落下的雨点冲刷的睁不开眼睛，他攥紧了自己的手，执意要留在这场磅礴的大雨之中。
终于这场雨有了要停下的趋势，男人从泥坑中缓缓地爬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张开自己的双手，把自己的脸朝向阴沉的天空，他皮肤上附着着的一部分泥点被洗净，隆隆的惊雷在头顶炸开，男人的面容在闪电的映衬下更加的狰狞，山顶的狂风吹动着他的衣衫，男人毫不畏惧，像是在经受一场洗礼。
男人睁开了眼睛，眉宇之间好像不似从前那样的悲伤和迷茫，他抹了一把自己耷拉下来的头发，脱下了外衣把水拧干，然后从容地穿过了森林朝着镇上走去。
那一天没有人知道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不久之后他就离开了镇上，对于他的去向人们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中了女妖的巫术去了森林中居住，有人说他是去了大城市生活，还有人说男人已经去世了。
后来这件事情逐渐成为镇上的一个传说，随着工业化的进程加快，原来镇子里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没有人会再记得这个传说。
只有一个住在镇口的一个老人，你如果在某个阳光正好的下午看见他搬着椅子出来晒太阳，你可以走上前去问他，之后你会听见这个故事，假如你再有耐心一点，在故事结束之后多等等，你还能听见他说这么一句话。
“死亡，就是得到启示，然后重获新生。”
“你确定老爸在他的日记里提到了这个地方吗？”Dean把他的Impala停在一个山脚下，虽然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与世隔绝的小镇，但Dean看着眼前陡峭的山路，还是不确定地又问了身旁的Sam一遍。
“我确定就是这里。”Sam举起John留下来的那个日记本，上面贴着一张照片，看上去是John站在半山腰拍的，从照片上能看到山脚下的一个加油站，虽然现在这个加油站的装修布局已经改变，但是Sam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上头显眼的红色屋顶，和现在的那个一模一样。
“All right，我去给车子加上油，顺便问问路，”Dean把车开到一个加油机前，推门下车，往里走了两步又绕回到车子旁边，“你下来走走吗？”Dean对依旧坐在车里的Sam说道。
“我吗？不用了Dean，我就在车里等你好了。”Sam向他哥哥展示他腿上摊开着的John的日记本，还有各种资料和地图，很明显，他现在不是很方便挪动自己的位置。
“要我给你带什么吗？”Dean看了看加油站旁边的超市。
“Um，”Sam想了一会儿，“给我带瓶水。”
“你要是口渴的话，我们后备箱里还有一打冰镇的酒。”Dean的手指向车的后备箱。
“我知道，但我只是想喝水。”Sam可不像Dean，口渴的时候都用酒精解渴。
“Fine，你等着吧。”说完Dean在支付完加油的费用之后，就扯下加油机上的油枪，塞到了Impala的油箱里。
Sam看着他哥哥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就走向了超市，自己也低头继续翻阅着John在纸张上留下来的笔记。
Dean这边在选购完自己需要的商品之后就来到了前台结账，他全程保持着微笑的样子看着这个收银员，收银员小哥实在受不了他的视线般的幽幽开口，“先生您还需要些什么吗？”
“Umm，事实上我的确需要，”Dean仿佛被人说中心事一般，笑着露出了自己的两颗虎牙，“你们当你有没有流传什么传说啊故事什么的。”
“Excuse me，抱歉先生您能再说一次吗？”收银员停下了自己要去扫码的动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这样的，我是一个专门写灵异故事的作家，我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你们上面的这个镇子上发生过一些不太寻常的事情，所以我想问问你知道吗？”Dean为了不引起面前男人的警觉，灵机一动，编出这么个身份出来。
“Oh，原来你是作家，”收银员心中的疑惑被Dean的一番话解开，“你这么一说，我小时候好像曾经听大人说过什么事情，但是后来我上了初中之后就离开了镇上去了城里上学，我去年才回来，所以不是很清楚。”
“那可真是遗憾。”Dean嘴上这么说，但是他本来也没想靠一个收银员就搞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可以去镇上的镇公馆看看，那里记录了很多小镇上以前的历史，如果那里的公作人员愿意告诉你们的话，也可去问问镇上的居民。”收银员摸着自己的下巴，略微思忖了一会儿。
“他们一定会同意的。”Dean心里已经有了办法。
“怎么去了那么久？”Sam看着坐进车里的Dean，接过他手里拎着的袋子。
“我刚刚和那个收银员聊了一会儿。”Dean握着方向盘扭了扭，好像很得意的模样。
“我猜你从他那里知道了什么？”Sam他哥哥的样子猜测到。
“首先，我确认了在这个镇上曾经的确发生过什么事情，其次，他告诉我，我们可以去镇公馆上看看，那里可能有把这些事情记录下来。”Dean自然是高兴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能够节省很多的精力。
“Ah，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不过我还是提醒你先不要抱太大的希望。”Sam不想打击他哥哥的积极性，但是他们查的案子就没有一帆风顺过。
“你可真会扫人兴，Sammy.”Dean踩下油门。
他们跟着导航来到一座罗马风格的建筑门口，白色的大理石柱子看起来庄严且神圣，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里是政工管，Dean还以为他们走错了来到了什么法院门口。
他们向这里的工作人员出示了能证明身份的证件，接着就被允许能够去查看那些放在收藏室里的文件。
“Wow，”Dean走进去之后看着满满几面墙的书籍和档案，“墙上的这些都够再开一个图书馆的了。”
“其实不止这些，你们看到的这都是以前留下来的，最近的那些在另外一个房间。”工作人员在听见Dean的感叹之后在一旁讲解。
“谢谢，不过我们就需要这些。”Sam向她表达感谢，工作人员在客套了几句之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老爸在日记里怎么说的来着？”Dean看着这么多的书本和档案犯了难，除非他们不吃不喝看一个月，才有可能把这些东西都看完，显然他们办不到。
“我看看，”Sam赶忙拿出John的日记本，“他说…他说这个小镇上以前发生过，疑似跟那个宗教组织有关的事情，大约是在二三十年前的样子。不过他对于具体是什么事情好像并没有记录很多，可能是他忘了写，也有可能根本没查。”
“这可不像老爸的性格。”Dean知道他父亲一定会把跟他母亲有关的一切都记录下来，无论是大事还是一些细小的碎片。
如果John没有写下来，要么就是这件事情他已经清楚到不用过多赘述，要么就是不值得被写进去，但他们现在手头也没更多的线索能查了，更何况这还是John日记里明说的跟他们要查的组织有关的描述，不管结果怎样，他们都要弄明白这里以前发生了什么。
“算了，先别想那么多了，先开始工作吧。”Dean晃了晃脑袋让那些其余的想法都赶快消失，然后走到一个书架跟前，按照年份选择了大致在那个时间段的文件和档案，抱了一堆放在桌上。
他们的工作量很大，甚至晚餐都是在这个房间里解决的，这个房间的照明不是很好，也许是因为平常也没什么人来，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想要查案的决心。
Sam在工作人员要下班之前找她拿了几根蜡烛，并且表示他们一整个晚上都会在这里。为了方便，公馆的工作人员贴心的告诉他们如果中途想要离开可以去一楼的保安室那里拿钥匙。
Sam接着就拿上蜡烛和用铝制易拉罐做成的简易烛台就回到了二楼的收藏室里，暖黄色的烛光在泛黄的旧纸页上晕开，Sam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像是中世纪的圣骑士，正连夜翻阅着古老的书籍寻找着神秘的咒语，也许明天他就要拿着剑和盾牌去隔壁的村落解决一只嗜血的怪兽。
当Sam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一旁的Dean，以求他们这个漫漫无聊的长夜能有些许的趣味之后，他哥哥无奈的用笔敲了敲桌子，“你是什么还在相信童话的小孩子吗，litter Sammy，要我给你讲个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吗？”
“你真没意思Dean，我前天还在车上看迪士尼电影呢。”Sam觉得自己还没有成熟到连童话故事都不能看的地步。
“是的，是的，我希望你能早点找到解救公主的办法，马里奥先生。”Dean觉得自己一向成熟冷静的弟弟偶尔这样也挺可爱的，索性也逗他几句。
“算了你当我没说过。”Sam听见他哥哥把自己跟超级玛丽里的那个水管工人相比，一时间没了兴致，翻过一页书继续看着，想都不用想的，他哥哥正在一旁笑话他。
当Sam再一次感受到阳光的照耀的那一刻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清晨。Sam从趴着的桌上醒来，他的手已经没有任何知觉，腰也因为在这硬板凳坐了一夜而感到一阵酸疼，他不知道昨晚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伸了个懒腰之后发现Dean已经不在房间里。
Sam扭了扭脖子又伸展了一下全身的肌肉，然后推开门出去想要找寻他哥哥的身影，他在二楼转了一圈，最后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找到了Dean。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是在这里刷牙。”Sam抱着手看着满嘴泡沫的Dean。
Dean看到Sam在门口，摊了摊手，“我们只是一个晚上没睡觉，不代表我们就要邋里邋遢的出去好吗？”
Dean一直在车里放着一些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为的就是哪天如果他们没能找到地方过夜，而自己又需要清洁自己的时候派上用场。
Dean把自己嘴里的泡沫弄干净，又用冷水洗了个脸，现在他感觉自己清醒多了，“你要用吗？”Dean递给Sam一只还未拆封的牙刷。
“Sure.”Sam一口答应，然后接过来。

简单洗漱过的两人走在街上，他们现在准备去吃早餐，也许喝上一杯咖啡，之后找个地方住下，然后继续他们的调查工作。
“你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Dean一边咀嚼着手里的三明治一边问Sam。
“什么？”Dean吃东西的时候总是把自己的嘴塞的很满，Sam一时间没听清他哥哥含糊不清的问题。
“我说，”Dean就着一旁的摩卡咖啡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你昨天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吗？”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有用，我只是觉得这个小镇的以前的宗教色彩很重，他们的小镇历史上记载了很多的跟宗教有关的东西，什么上帝，教廷，还有巫术之类的。”Sam直觉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要知道他们上一个接触的跟宗教有关的Franklin，他现在估计已经在地狱的业火里哀嚎了。
“光看这些也不行，”Dean又咬了一口三明治，白色的沙拉酱汁沾在他的嘴唇上，Sam主动扯下一张纸给他哥哥擦干净，“我们还得看看这个小镇过去二三十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案子，你知道我们要找的目标一般伴随着犯罪。”
“等我们到了旅馆之后再说吧。”Sam想着到时候先用电脑在警方和FBI内部的网站上排查一遍，有什么发现之后再看情况去警局查查具体的档案。
Dean对Sam的想法表示认同，接着拿起桌上已经温凉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把空杯子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
Dean开着车找到了一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酒店，办理完入住之后，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多喘一口气，就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
小镇上发生的案子跟其它高犯罪率的城镇相比算不上多，但由于资料的缺失和年代的久远，Sam一直辗转几个网站之间以便能获得比较完整的案件经过。
突然Sam感觉自己肩头一沉，他意识到什么，不敢回头，因为他哥哥正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Sam不自觉的嘴角翘起，现在的距离他一个低头就能碰到Dean的脸，他还能闻见Dean发间洗发水的香味，见状，Sam把鼠标换到自己左手边，以免影响到他哥哥的休息。
也许是Sam的动作还是太大，也许是因为Dean潜意识里知道自己还有事情没完成，总之Dean只睡了十几分钟之后就醒了。
“Uh，我居然睡着了。”Dean从他弟弟肩头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有半个身子都在他弟弟怀里。
Sam看着自己哥哥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样子，他本来想装作正经的样子跟Dean说说他的进度，但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手抚上Dean的脸。他哥哥只有在每天睡醒的那短暂的一瞬会展示出他少有的脆弱，尤其是他哥哥那双动人的眼睛泛着还没彻底清醒的水雾，半哑着嗓子跟他说话的模样，只有这种时候Sam才会有和他哥哥正在相爱的感觉，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更像是搭档。
Dean在Sam垫在肩头的手上靠了一会儿，很快就完全清醒过来，经历了这短暂的温情时刻，Dean还是得面对他们正在查案子的事实。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Dean看着他们经过一下午排查出来的名单，怔怔的望着那些名字出神。
Sam也反复看了几遍，然后想了一会儿，在他又一次看到这些受害者的性别之后，Sam尝试性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Dean，你觉不觉得这个镇子上女性的死亡比例太高了，在符合我们要求的这个时间段内只有八个男性死者，剩下二十多名死者都是女性。”
Dean被他弟弟这么一说也发现了不对劲，“而且这些案子基本上都没有抓到凶手。”Dean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让这个小镇在连续死了那么多人之后依旧没有找到真凶。
“看来我们现在得去警局一趟了。”Sam在看见Dean脸上同样疑惑的神情之后说道。
他们到警局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过还好，镇上的警局虽然不大但还是有值班警员，他们没有受到什么阻碍的就找到了这些悬案的卷宗，但很可惜的是，即便是警方这边也没什么特别详细的记录。
Dean把手里的卷宗放在桌上，往凳子上一靠，这是最后一本，他们还是没能查出来什么。
“现在只能期望这些受害者还有亲人或者后代还留在镇上。”Sam想着明天他们可能要去镇里走访一下。
“Ah，现在先回去吧。”Dean对Sam说道，他们这两天的调查没有一点结果，强打着精神支撑着的动力也快没了。
Dean一回去就冲进了浴室洗澡，热水淋在身上的感觉让Dean发出舒服的喟叹，“我感觉我活过来了。”Dean出来之后就倒在了床上，把自己埋进松软的枕头里。
Sam也没有磨蹭，在Dean出来之后也紧接着进去清理自己，当他擦干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后，发现Dean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
其实Sam本来还没那么困，但在看见Dean安静的睡颜后，一阵困意袭来。Sam轻手轻脚的挤进被子里，把他哥哥手里的枕头抽出来放好，然后把Dean环住。Dean在失去他的枕头之后小声哼哼了两句，很快呼吸又平稳下来，Sam伸手关上灯，“晚安，Dean.”说完这句话，Sam不久也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的走访调查工作并没有因为他们有了好的精神而变得顺利，那些受害者的亲人要么已经去世，要么就是早就搬离了这个小镇，还有的就是对当年的事情完全不清楚的。
在又一次从目标对象的口中得到差不多的结果之后，Dean和Sam都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上午他们又白跑了。
“谢谢您的配合，打扰了。”Dean说这句话的时候都透露着一股有气无力。
“哦，我想起来了。”女人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
“你想起来跟案子有关的事情了吗?”Dean又精神起来。
“不是，抱歉我对这件事情真的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有个人有可能会知道。”
“Who？”Sam赶忙追问。
“Old George ，他应该是我们镇上年龄最大的人，在我小的时候他就经常给我们讲镇上流传的故事，虽然我现在记不太清楚了，但我想他也许知道。”女人对面前的两人说。
镇上的传说，二三十年来未破的凶杀案，似乎有些事情开始应对上了。
“谢谢您的帮助，女士。”Dean这次道谢是真心的。
当Dean和Sam他们按照那位女士提供的地址赶到镇口的一栋老房子去的时候，他们正好看见一个老人在门口晒太阳。
“Old George?”Dean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老人在听见Dean的话之后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神混浊，老人年纪毕竟很大了，Dean等了一会儿才看到老人点头。
“Um,我们想问您一点事情，”Sam有些犹豫，不知道老人的是否还记得准确，“您能给我们讲讲这个镇上二三十年前的那个传闻吗？”
老人听见Sam的请求，原本混浊的双眼似乎有了光亮，老人转过头看着他们，又抬头看了看天，似乎是在回忆，“Ah，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问过我了，那可真的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老人不紧不慢的敲了敲拐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如同陈旧的老钟。
不是美国的每一片土地都是那么的文明开放，直到现在偏见和歧视还依旧存在于当今的社会里，更别说一百年前这个坐落在山里的小镇，当时还算不上是一个镇子，不过是有些规模的村落。
第一个基督教的传教士为这个落后的村庄带来了知识和文明，原本只是在田间农作的村民有了自己的信仰，他们在牧师的教导下开始认字读书。但并不是所有的基督教的教条都是正确的，这个传教士是一名狂热的宗教份子，他十分向往欧洲中世纪教廷的繁荣和昌盛，因此他传教的内容基本上都还是中世纪的教廷所规定的那些，里面也包含了很多陋习，其中就有不少对女性的迫害。
没错，以前的欧洲教廷会将那些他们认为会使用巫术的女人绑在十字架上烧死，他们把这样的女性称为女巫，当时除了一些社会上的进步女性，也有很多平民会受到教廷的迫害。就是这个可怕并且愚昧的教条，本该在百年前就消失殆尽的邪恶的种子，却在这样一个村庄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了参天大树。
几十年来不知道村里有多少女性因为这样平白无故的猜忌和陷害失去了生命。但时代总是要发展的，很快就有人走出了这座大山，去往了城市里寻求更好的发展机会。有些人就这样留在了城市里，有的人选择在出去之后回到这个村庄。
Marian就是其中之一，她在大学毕业之后选择回到镇上帮助自己的小镇发展起来，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她的丈夫Roman，他们在慢节奏的远离城市的小镇上生活的十分快乐。
Marian是一个生物学博士，Roman是她在大学认识的同学，夫妻俩一起经营着一个果园，生意很好。他们在山顶上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两层高的木屋，自给自足的生活和美满幸福的婚姻，让他们幸福的就像是童话中的人物。
但是童话永远只写到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没人知道这本书再往后翻是什么。
虽然当时的镇上已经有一批出过村子的知识分子，不再一味地信奉当年那个传教士，但是人类贪婪的欲望和肮脏的人心和愚昧一样的可怕。很快镇上就有人眼红他们夫妻俩的生意，其中就包括以镇长家为首的一批，世代生活在镇子里的元老级别的人物。
Marian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搬去城里居住了，所以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根本不知道这个村庄里隐藏着的罪恶，她回到故土完全就是出于自己的内心，她甚至还大方的把自己经营果园的方法无偿的告诉给镇上的居民。
可惜这个世界上不是好人都会有好报，很快村里就流言四起，人们都说Marian是一名女巫，她家的果子就是因为她施展了妖术才会长的比别家的要好。慢慢镇上的人开始排挤他们一家，Marian也曾找过镇长和委员会希望能讨回公道，但是最后总是不了了之，即便是再没有心机的Marian很快也知道了，这所有的一切就是镇长在背后指使的。
还好他们即便是不跟镇上的人来往，这也对他们果园的生意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们夫妻二人尽心尽力的在山上过好自己的二人世界，Marian也在一个春天的下午被检查出来有了身孕。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结果他们家的果园却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被人恶意破坏了，还好Roman和Marian平日里都有攒钱的习惯，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经济损失。
Marian和Roman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因为他们也没有证据，更没有信心去扳倒镇长一家。而且这个时候Marian已经怀孕九个月了，他们计划着等孩子出生就搬家离开这里。
但上天似乎不想就这么放过这对恋人，Marian在还没到预产期的时候就突然临盆，原本请来的家庭医生认为情况紧急，自己可能应付不过来。于是Roman就下山去镇上希望能找几个有经验的产婆来帮帮Marian，他们镇上很多人都是在产婆的手中出生的。
Roman那晚敲遍了镇里产婆的门，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他甚至跪在地上希望她们能行行好，救救她的妻子和孩子，回应他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还好他们的家庭医生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手，在稳定好产妇情绪之后赶忙和一起来的护士把Marian送进了附近的医院，Marian是活下来了，但他们的孩子因为羊水破裂之后长时间的缺氧，在出生仅仅半个小时之后就去世了。
经历这一连串的打击，Roman自然是心如刀绞，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的妻子在孩子去世之后就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他还要照顾他妻子的情绪，只能在想办法让她开心的同时，不断的安慰Marian让她不要太难过，孩子以后一定会有的。
在一天晚上，Roman在跟别人谈完果园的价钱从城里回来之后，屋内灯光亮起的一瞬，Roman看到了自己妻子已经僵硬的尸体，Marian上吊自杀了。
“男人痛苦的哭喊声传遍了整个山林，他发誓要给自己的妻子报仇。”随着老人说完这个故事的最后一句，Dean和Sam也豁然开朗般的知道了什么。
Dean和Sam辞谢了老人，往公馆赶去，他们果然在其中一叠旧报纸里发现了当年事件的报道，一男子在一夜之间屠杀了半个村庄居民后开枪自杀，但仅仅就是一笔带过，如果你不是事先知道这个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堆版面里找到它。
“现在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Dean在看见报道之后又把事情的经过梳理一遍，“我们昨天查到的那些名单，没有详细的报告也没有凶手，应该是以前镇上的镇长那群人刻意隐瞒的自己的罪行的结果，他们用那个什么女巫的传说来陷害那些跟他作对或者是触及到他的利益的人。”
“而这场大屠杀没有被记录下来，甚至连死亡名单都没有，应该就是后来的州政府派人来处理这个案子，查到了背后正真的原因，要隐瞒小镇上长期以来的罪恶而故意没有记录下来，这件事曝出去一定是一桩很大的丑闻，反正当时的网络也不发达，想要封锁这个消息还是比较简单。至少我们在这个镇警局里找不到有关的卷宗，也许现在还留存有纸质的档案，但绝对没有收录到官方的网站上，而当年知道真相的人差不多都死完了。”Sam接着Dean的话往下说。
“老爸的意思是那个叫Roman的男人可能和那个组织有关吗？”Dean在知道这一切之后再去看John日记上记录的内容就清楚多了。
“Um，可是我看当时的报道说他在杀完人之后就开枪自杀了，他的尸体还在现在小镇的公墓里呢。”Sam指着报纸上的那一行字。
“但是老爸不会无缘无故的，在日记里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Dean沉默了一下，“或者我们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报纸上不是都把谜面告诉我们了吗？”

“现在就是揭晓谜底的时候了。”Dean看着棺材上只剩最后一层薄薄的土，把手里的铲子扔到一旁。
Sam也放下手里的铲子 ，深深吸了一口气，和Dean一起把棺材的盖子抬起来。
“是空的。”Dean在打开棺盖之后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跟他们预想的结果差不多，如果Roman当年没有死，那么他很有可能在失去妻子又杀了半个村子的人之后被那个组织盯上，虽然不知道他最后的动向，但是按照他们父亲的调查，肯定是跟那个邪教组织脱不了干系。
Dean和Sam在把墓地的土填回去之后，就开车往山上赶去，他们想去Roman的家一探究竟。最后一小节的山路开着Impala上不去，Dean和Sam只好把车停好，接着徒步走上去。
他们走了一段路，天上突然开始下雨，雨不大，轻飘飘的落在脸上，但山里的雨说不准一会儿就下的大起来，所以他们加快了速度，开始在山里小步的跑。
“现在我知道老爸为什么在日记里写的不多了，因为答案已经被摆在了台面上。”Dean在进入房子之后就打开了屋内的开关，他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看看灯还能不能用，没想到居然真的还有电。
在灯光照亮房间之后，Dean看到了一面墙上画着很大的标记，虽然Dean一直没见过真正的组织的标记，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图案就是属于那个组织的。
Dean激动的摇着Sam的手臂，这是他们查案子这么久第一次清楚的知道这个标志的样子，甚至还查到了确切的，可能和组织有关的人。
Sam一边回应着Dean，一边赶快用手机把这些图案记录下来，之后他们在房子里四处看了看，希望能获得更多的线索。
等两个人都从喜悦中冷静下来之后，Sam发现这间屋子整体来说还是很干净，都不怎么落灰，而且Dean去开灯的时候这座房子甚至还有供电。
“也许是Roman还会时不时回来这里，也有可能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这座房子近期肯定有人来过。”Sam分析到。
就在他们说话间，Dean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很重，因为在这样寂静的凌晨，他能听见门口传来的踩断树枝的声音。
Dean和Sam立马抽出随身携带的枪躲在沙发后面，如果真的是什么跟组织有关的人，一会儿他们打起来，沙发可以作为掩体。
很快门就被开了一条小缝，Dean和Sam的呼吸在门被彻底打开的时候几乎停滞，但门外却出现了一个令两人都意想不到的人，是白天的那个老人家。
还没等Dean和Sam表达自己的惊讶，Old George在扫了一眼两人手上的枪之后就率先开口：“你们是来找那个孩子的吧。”
“孩子？”Dean见状放下手里的枪，老人好像知道些什么。
“我见过你的父亲，John Winchester.”仅仅是走到山上来，似乎就花光了这个年迈老人所有的力气。
他扶着拐杖席地坐下，咳嗽了两声，他咳嗽时剧烈晃动的身体就像晚秋枝头最后一片叶子，经不起更多的摧残。
“你知道我父亲？”Dean更加疑惑了，同时他也不知道老人怎么认出自己的。
“一开始我也没有认出来，”老人每说一句话就要停下休息一会儿，“毕竟跟你们的父亲见过面之后，已经过了好几年了，但是你父亲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老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对着Dean，“照片上的你还没这么大，不如你哥哥好认。”老人又看向另外一旁的Sam。
“可以请您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吗？”Sam皱着眉询问道，他现在和Dean一样云里雾里的。
“我就是Roman那孩子的父亲。”
在听见老人说出这句话之后，Dean和Sam先是觉得惊讶，转念一想老人今天下午说的那番话，又觉得很合理。
“在警方告诉我，我的儿子杀了半个村的人并且自杀之后，我就一个人搬到这个镇上了，这孩子的母亲很早就跟我离婚了，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所以我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老人语速不快，Dean和Sam也在老人身边坐下，听他慢慢说。
“虽然警方对外封锁了真相，但是我作为他的家属，想知道这一切并不困难。可惜没有人在乎真相，镇上的人只知道，我的儿子是一个杀人恶魔。我没办法改变什么，只是觉得难道一个人没有举起刀就不算是凶手吗，那些人如此残忍的对待我的儿子和儿媳。”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咳嗽的更厉害，Sam赶忙拍拍老人的背给他顺顺气。
“谢谢，”老人抬起手示意Sam不用管自己，“从那之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把当年的真相说给每一个人听，就算没有人在乎，我也不能让这件事情就这样被时间掩埋。再后来你们的父亲找到我，告诉我Roman可能还没有死，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John给我看了很多证明他活着的证据，我慢慢开始相信那孩子还没有死，但我却并不高兴，因为他有可能是伤害了其它家庭的凶手。”
Dean和Sam听到这里，已经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有可能跟他们父母惨死有关的组织的成员的亲生父亲，也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我已经不祈求旁人的理解和原谅，如果他真的在之后又做了那样的事情。”老人看上去很悲痛但也保持着理智。
“你们的父亲怎么样，最近还好吗？”老人对Roman之后具体做了什么事情并不了解，只是看着面前这两位故人的儿子，觉得自己一定要说点什么，以后可能就没这个机会了。
“我父亲他，已经去世了，我们来这里就是调查他的死因的。”Sam犹豫了一下开口。
“这样啊……”老人的意识好像已经不太清楚，但泪水已经充盈了他的眼眶，突然听见故人离世的消息，也许对这位已经见惯了生死的老人来说是一种打击。
Dean和Sam就这样陪着老人坐了一整晚，他们听老人说起自己和Roman的故事，说起Roman和Marian，说起他们父亲当年来找他的时候，他们是怎么针锋相对，结果最后成为了朋友。
整个晚上老人的精神都很亢奋，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人爬了那么久的山路上来的，但Dean和Sam都不约而同的感觉，这可能只是Old George的回光返照，是他心里还有还未实现的愿望，支撑他一直活到现在。
快到早上的时候，老人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Sam看老人的嘴最后动了动，于是把耳朵凑过去听。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孩子真的伤害了你们的家庭，我替他说对不起，让他接受他应有的惩罚吧。只是，帮我带句话，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他回来，承认他犯下的错，我永远不会放弃他。”
“我们会的。”Sam一口答应下来，再去看老人已经没了呼吸。
Old George去世了，随着他的身死，一起逝去的或许还有Roman仅存的良知，他的父亲这么多年替他保管着。
Dean和Sam不知道Roman在经历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之后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也许他已经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杀人犯。
Dean觉得此刻房间内的氛围实在是太压抑，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走到窗户边想要把窗户打开。
Sam感觉有风吹到自己脸上，他看见Dean逆着光站在窗边，随后他哥哥的声音传来。
“Sam，雨停了。”

Chapter Text

Part24
死亡是我们无法摆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
归根结底，太阳还是温暖着我们的身骨。

在一棵橘子树下，站着两个人。
Dean和Sam在这里，他们刚刚埋葬了Old George的尸体。
这是不知道第多少个，在他们面前逝去的人。虽然他们从小的生活就离不开死亡和危险，可是人一旦有了交集，再想要面对他的逝去就是一件伤感的事情。
他们一开始本来想把George葬在小镇的公墓上，正当他们把George已经失温的身体搬到车上之后，Sam突然站在车旁不动了，眼睛看向远方。
“怎么了？”Dean直起腰问Sam。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George也许不太愿意和那些间接害了他儿子一家的人葬在同一片土地上。”Sam想，说不准这是George连夜到山上来的其中一部分的原因，他在小镇里待了大半辈子，死后想回归到他的家庭，虽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Dean也在车旁纠结了一小会儿，Sam说的是没错，可是他们总不能把George的尸体带离这个小镇，载着一具尸体招摇过市，会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可以就把George安葬在那片果园里。”Sam从刚刚就一直在看不远处的果园。即便是经历过镇上居民的恶意破坏和这几十年风雨的摧残，依旧有十几颗橘子树郁郁葱葱的挺立着，由此可以想见，当年Marian把果园打理得有多好。
“Good idea.”Dean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接着他们去屋内找了一些工具和木板，做了一个担架把George抬到橘子树下，在把George的尸体埋入土中之后，Dean用刀在木板上刻上文字，做了一个简易的墓碑，上面除了死者的姓名就只有一行话，“一位伟大的父亲埋葬于此。”
在小心地把木板插入土中之后，Dean回到Sam身边和他并肩站在墓前，他们谁都没有想要立刻离开，而是站树下默哀。
雨后的天气很好，阳光从茂密的树冠之中落下，照在这片土地上。时不时的有风吹过来，橘子树上盛开着的白色小花落在两人的肩头，Dean插着手抬头看，原来这么小的花在同时绽放的时候，也能像雪花一样的挤满枝头。Dean深吸了一口气，空中弥漫着的橘子花的清香沁入他的鼻腔之中。
Roman家的果园旁就有一条河，白色的花瓣争相恐后的落入水中，随着水流的推动，大片大片的白在河面流淌。
“我第一次见橘子树开花。”Dean在感受过一番之后开口。
“我也是。”Sam回答。
“以后不会有人再来叨扰他了，也不会有人再看见春天的橘子树。”Dean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站在这里的时候一阵的伤感，也许是因为Roman的遭遇和他们家有相同之处，他不敢想如果当年他们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和Sam还没出生的话，他们的父亲会是怎么样，说不定比Roman还要疯狂。
现在George得到了安息，他的身躯深埋于树底，终有一天他的皮肉腐烂，白骨被树根环绕，他的灵魂会再次绽放在枝头。
“你总说我喜欢伤春悲秋。”Sam还有半句没说，因为他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他哥哥嘴里听见这种话。
“我只是在为一件事情遗憾的落幕而感慨。”Dean听着Sam的调侃，说的像自己平常没有心一样，当然也不排除在这样的坏境下，对他的情绪有一定的影响。
“说到这个，George一辈子都没能等到一个答案。”Sam跟Dean一样想到了他们自己，或许被组织选中的家庭都有着相似的不幸。
“我会让这件事情在我们这一代结束的。”Dean知道Sam要说什么，一提到这件事Dean心中的焰火又燃烧起来。
“Yeah，因为我们大概率没有后代。”Sam想开个玩笑。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但我倒是想过很多次，”Dean在低下头的一瞬有些伤感的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很快又微笑着抬起头，“我经常想，如果真的能让一切早点结束，之后即便我死了也无所谓。”
Sam听到这里心中一惊，他已经很久没听见他哥哥说这种话了，看来Dean的自毁倾向并没有因为暂时的岁月静好，而有丝毫的衰减。Sam想开口，Dean摆出一个手势阻止。
“这样到时候，也许你会娶一个漂亮的妻子，之后还会有可爱听话的孩子，他就像小时候的你一样。你会把我当成故事讲给他听，你会是一个好的丈夫和父亲，最终过上你想要的正常人的生活。”Dean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并不会出现在这个设想里。
“你在说什么,”Sam激动的反驳，同时他也知道Dean一直为他当年说的那句，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耿耿于怀，“我不会跟别人结婚，也不会有孩子的，而你更不会死。”
“你会的，你以前也说自己不会离开。”Dean看着Sam焦急的眼睛，想到Sam在十七岁生日对他说的话，最后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你就当我开了个玩笑。”Dean换成他平常的语气，往山坡上走去，他把Impala停在了那里。
Sam看着Dean的背影，他哥哥又在这种关键问题上逃避，Sam一面追上去一面想着，找个时间他一定要和Dean好好谈谈。
Dean和Sam都不是会一直沉浸在自己情绪之中的人，所以在上车之后两个人都没有深入刚刚的话题。Sam在副驾驶看着地图，想着他们接下来该往哪里走。
最后他们决定从山上的另外一条路下去，到达下一个城市，而不是原路返回那个小镇。
在他们开到山路一半的里程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在车灯的映照下，道路两旁树木的光影在两人的脸上跳跃。
“Holly shit.”正低头看导航的Sam先是感觉到一个急刹车，紧接着听见Dean骂了一句。
Sam抬头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Dean在车子停下之后开门下车，Sam也跟了下来，Dean冲着突然出现在路中间的三个人说道，“搞什么啊，你们这样很危险的，bro.”
听到Dean这么说，Sam大概知道刚刚估计是Dean开着开着车，发现有人从一旁的树丛中窜了出来，怕撞到人所以才急刹车停下了。
“抱歉，先生，我不是有意的，我们只是想请您载我们一程，搭个便车，现在没有往山下去的大巴了。”为首的一个男人开口，听口音像是东亚人。
Dean本想拒绝，但看了看在这黑灯瞎火的公路上，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女孩，看上去二十出头，在这样的深山里的确很危险。
“上车吧。”Dean最终还是同意了男人的请求。
“你们要去哪？”Dean在三人都上车之后开口询问。
“本德市，就在山脚下，您把我们放在山下就行，太感谢您了。”那个拦车的男人开口。
“我可以送你们到城里，反正我们也要去那里。”男人说的地名和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麻烦您了。”男人不断的说着谢谢的话，Sam在一旁开口让他不用这么客气。
自从他们三个人坐到车里之后，整个车厢的氛围都变得很奇怪。Dean一边看路，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三个人的神情。除了那个在路上拦车的男人和女孩之外，还有一个黑发蓝眼睛的男人，年纪和女孩相仿，虽然他一直没说话，但是从长相上来看应该是美国本地人。
那个女孩的五官和长相和拦车的男人，眉宇之间有相似之处，可能有血缘关系。从面部特点上看应该是东亚人，大概在巴基斯坦那一带。至于Dean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John以前经常带他和Sam去那一带谈生意，见多了，脑子里自然就有印象。
一路上都没人聊天，看得出来这三个人的关系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只有那个拦车的男人偶尔会在有岔路口的时候主动给Dean指路。Dean和Sam也不知道该怎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口，Dean只得打开了车载音响，放了一些喜欢的重金属摇滚乐，把沉默赶出自己的耳朵。
“谢谢您送我们回来。”拦车的男人在Dean把车停在他们家门口之后，向车里的两人道谢。
他的手紧紧抓着女孩的胳膊，似乎害怕她有什么大的动作。而那个黑发蓝眼的男孩在下车以后就一直隐忍着什么，最后不舍地望着那两人走进房子里。
“我赌上一块美味的派，那个黑发蓝眼的男孩和那个东亚姑娘一定是一对恋人。”Dean在进入酒店的房间后对Sam说，他在车里目睹了全过程，男孩在下车前一直紧紧握着女孩的手。
“是又怎么样。”Sam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毕竟这三个人对他们来说就是萍水相逢的过客。
“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年长一点的男人是那个女孩的哥哥吗？看样子这是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戏码。”Dean猜到这对恋人应该是出于什么原因，私奔离家出走了，可惜最后还是被女孩的家人逮到了。
“我注意到了，而且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Sam今晚的注意力，唯一的就只在那个女生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因为那女孩有着一双和他哥哥一样的绿眼睛，对于有着和Dean相似特征的人，他向来都会多看几眼。
“你真没意思。”Dean去拿包里装着的随身物品。
Sam只是一笑，他们两个经常在不同的领域觉得彼此无趣。
他们计划在这个城市待几天，在确定下一个目标之前，并且他们现在需要整理一下，他们从Roman家带出来的一些可能和组织有关的东西。
这天Dean和Sam出门吃完饭回来，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好像是那天搭我们车的年轻男孩。”Dean看着马路边上男人失魂落魄的身影，男人脚步虚浮，连路都走不稳了。
“Hey，小心车。”Dean在一辆卡车快要跟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提醒他躲开，可男人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般，Sam眼疾手快的上前拉住男人的衣领，这才没有让一场车祸发生。
“怎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失恋也不至于想不开吧。”Dean对着身旁的Sam说道，实则是说给这个男人听。
男人只是抬了抬眼看了两人，推开Sam的手，一个劲的往前走。Dean和Sam觉得他有些不对劲，追上去问他出了什么事。
“别管我，”男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连说话都没有力气，“让我死了算了。”
“Wow，别这么说due，失恋虽然很难过，但总会过去的，我们一起去酒吧喝一杯怎么样。”Dean劝道。
“失恋…”男人喃喃道，“如果真的是失恋就好了，至少我还能见到她，哪怕远远的望着，可现在Manal被他们谋杀了，他们从我身边夺走了她！”男人嘶吼着说道。
Dean和Sam在听完男人的话之后已经变了脸色，原本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个伤感的爱情故事，没想到现在牵扯出了命案。
“如果你愿意聊聊的话，事实上我们是FBI的探员，我想我们能帮上你的忙。”Sam主动向男人抛出橄榄枝。
男人诧异的看着两人，似乎没想到那天只是见过匆匆一面的两个男人居然是这样的身份，惊讶之余他答应了Sam的提议，然后他们去了路边的一家快餐店，Sam还给这个男人点了一些食物，他看上去已经一天没好好吃饭了。
“从你的名字开始吧。”Dean在男人吃了几口汉堡之后说道。
“我叫Vance，”男人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我和她是在大学里认识的，Manal当时在学校的商店里做兼职，后来我们坠入了爱河，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我们就像普通情侣一样的相处。”
Vance尽量简述前面的经过，“直到有一天Vance脸上带着伤来学校，我问她怎么了，她一开始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后来在我的追问下她才告诉我，说她的父亲在知道她交往了男朋友之后非常的生气，不仅对她动了手，还强暴了她。”
Vance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言语中满是恨意，接下来Dean和Sam从她嘴里知道了女孩家里对她变态的控制欲和一系列的虐待行为，Sam还时不时的给男人递上几张纸让他慢慢来。
“因为每天Manal上班的时候，她的父亲就开着车停在商店外面等她下班，所以我们相处的机会少了很多。又一天，Manal带着满身的伤来找我，说我们逃跑吧，她的父亲说如果她敢再偷偷和我见面就要杀了她，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杀了她。Manal很害怕，而我也不想她再回到那个可怕的家里，我们当时走的匆忙，除了拿上一些现金和信用卡，也没有什么准备。慌不择路的就往山上跑，希望能在山上的帐篷营地躲上几天，可惜最后被她赶来的哥哥抓到了。”
“Danm it，我早该注意到的。”Dean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在车上多问一句，当时他最多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家庭纠纷，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Sam拍了拍Dean的肩，示意他不用这么自责，论谁都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Manal去世的。”Sam接着问Vance。
“昨天，有警察突然来找我，问我是不是Manal的男友，警察说她的家人昨夜报了警，说Manal被发现死在了她的卧室里。”
Dean听见Manal的尸体是在她发现的，怪不得Vance一口咬定是Manal的家人谋害了她，这证据太明显了，Manal的家人甚至都不愿意编造谎言来掩盖Manal他杀的事实，尤其是加上Vance这个人证，凶手肯定是Manal的家里人没跑了。
“这个案子应该不难调查，警方那边怎么说的，他们有跟你透露一些什么吗？”Sam在了解完情况之后问Vance知否知道现在警方初步怀疑的嫌疑人是谁。
“没有，昨天下午他们来我家问完话之后就离开了。” Vance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格外的消极，自己的爱人被杀了，明明知道凶手就是她身边的人，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没事了，你先回家去吧，我们去警局看看情况，说不定能加快这个案子侦破的速度。”Sam觉得目前看来破案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但是就像Dean认为的，也许那天在车上没有多问一句是两人的遗憾，他们现在有义务在这件事情上多问一句。
在三人走出餐厅之后Dean还跟Vance说让他不要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在马路上乱晃了，这样很危险。在Vance的保证声里Dean最后说了一句，“如果你死了，就没人替Manal看到犯人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了。”
Vance在Dean说完这句话之后在转角的路口停下，汽车的鸣笛声在他耳畔作响，他把Dean的话在嘴中念叨了几遍。
“想死吗？还不快走，发什么呆啊！”司机的怒骂声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路口绿色的信号灯已经闪烁起来。
“对不起，马上。” Vance小跑几步穿过马路，最后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
Dean和Sam在看到Vance离开之后就去了警局，按理说他们一般先要去受害者家里走访一下问些问题，但是这个案子的情况实在是特殊，而且警方那边应该己经做完笔录了。
“谢谢。”Dean在拿到Manal的尸检报告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Sam正在看审讯室的监控录像，还有Manal一家的口供笔录。
“我看到他们说话就生气。”Dean在看到视频中Manal哥哥和父亲的态度之后几次暂停骂道，从他们的表述中看来，这两个人对Manal的去世不仅不悲痛，反而认为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Murder of honour.”Sam在看了几页的笔录之后做出结论。
“Murder of what？”Sam的声音太小，注意力在监控上的Dean没听清。
“我是说荣誉谋杀啊，这应该是典型的荣誉谋杀。”Sam在当律师的时候看过很多类似的案例。
“你是说，一个家族中的男性长辈以维护家族荣誉的名义残害女性吗?”Dean虽然不记得这个专业名词，但是他在东亚的时候亲眼见过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伊斯兰国家中尤为盛行，不止是在贫困地区在印度这样的宗教国家也有很多例子，在个别地方荣誉谋杀甚至是合法的。
“也许Manal的父兄认为，她私自和Vance交往是一件令家族蒙羞的行为。”Sam推测道。
Sam从Manal哥哥和父亲的口供中看到，他们家族本来是想让Manal大学毕业之后就回老家，他们给她找了一个当地的富豪做丈夫，这个富豪的原配在不久前去世了，想要娶一个年轻的姑娘做第二任妻子，年轻貌美且高学历的Manal成为了他合适的人选，他主动联系了同乡的Manal的父亲，并表示事成之后Manal家里会收到一笔不费的嫁妆。
“这样也许说的通，但是警方在Manal体内检测到了她父亲的精液反应，而她父亲甚至完全没有掩饰在Manal去世之前的三个小时家暴了Manal还侵犯了她。现场没有检测出指纹，现场也没有脚印，看来是凶手做了清理现场的工作，但是有这个时间他为什么不把这些证据处理掉，这样的DNA证据比那些可要致命多了。”Dean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现实中的凶杀案可不像小说和电影里那样，高智商的犯人因为已经提前预料到了警方的动作反其道而行之，虽然的确有这样的人存在，但是大部分的犯罪，最直接的就是消除一切有可能被发现的不利证据，Dean觉得这两个见钱眼开的愚蠢男人好像没有这样的心思去算计警方。
“Yeah，”Sam觉得他哥哥并没有多想，“荣誉谋杀之所以被这么称呼是因为通常行凶的人对这种谋杀行为觉得自豪，而Manal的哥哥和父亲都一口否认自己杀了人，通常如果他们真的是凶手早就自己承认了。”
“我的经验告诉我，如果没有头绪就去再看一遍尸检报告。”Dean在他们的思维僵在这里之后说道。
“我去看看被害人家庭内部关系的调查报告。”Sam想着如果他们能知道更加确切的作案动机就基本能破案了。
两人开始仔细的阅读警方的调查报告，全部看过一遍之后的Dean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发现什么了？”Sam看到Dean的神态比较轻松，料定他哥哥有了发现，正好自己这边也有情况。
“差不多了，我看到Manal除了身上有击打造成的伤害和两处致命伤之外，她的面部还被人用小刀划伤了，有十几刀的样子。”Dean会特别注意着点是因为在犯罪学的角度看来对嫌疑人面部容貌的破坏一般是出于嫉妒心理，也就是说出现这样的行为就表示凶手大概率是个女性。
“我这边也查到了，Manal其实是在她母亲被他父亲强奸之后生下来的孩子，她母亲怀孕之后才和她父亲结了婚，她嫁给她丈夫的时候还未成年。而且此前Manal多次离家出走想要逃离这个家庭，都是她母亲打电话劝她回来，换句话说她母亲一直扮演者帮凶的角色。
“在这样关系不正常的家庭里，父权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而母亲和女儿甚至存在着某种竞争关系，因为加害的一方能获得更多的奖励和宽恕。”Sam虽然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但是恐怕他们都因为先入为主的的原因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案子是Manal的父亲或者哥哥做的，而忽略了另外一个女性家庭成员。
一个罪犯什么时候不再是罪犯，当她也是一个受害者的时候。

时间来到第二天。

“有结果了。”Sam看着走进来的Dean。
他们正在警局对面的咖啡厅，昨天晚上他们把自己的推测告诉警方之后，他们就去着手调查了，今天他们来警局问问情况。
“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吗？”Sam由于在处理他们的线索所以没跟Dean一起上去。
“完全正确，因为那个禽兽强奸了自己的女儿，她既吃醋又觉得恶心，Manal在出生之后，她丈夫几乎把注意力全放在了Manal身上，她作为一名正常女性的需求全部被忽视，看着Manal被她的丈夫强奸之后昏倒在床上，她就想结束这段不伦的关系，希望这样她的丈夫的宠爱会重新回到她身上。”Dean说的很小声，尽量不让这样的事情影响到正在享用蛋糕的其他客人的食欲。
“真畸形。”Sam本来想说Manal也是极端父权模式下的受害者，但是想到Manal死在了青春正好的年纪，她作为母亲却从来没有阻止过丈夫对女儿的侵害，反而变本加厉的迫害Manal。
除了Manal这个事情里的每个人都不无辜，Sam一时失语，最后只说出这句话来。

“说起来，你就从来没有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任何反感吗？”回去的路上，Sam想到这件案子直接的起因，又想到他和Dean，这样乱伦的感情是个人都会觉得恶心，他虽然知道Dean对于这件事没什么道德感，但他还是想知道Dean打心底里有没有介意过。
“我反感你就不会喜欢我了吗？”Dean反问道。
Sam这下真真正正的沉默了好一会儿，吞吞吐吐的说：“还是会。”
“那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Dean知道Sam因为Manal一家的事情在胡思乱想。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不是迁就我的那种。”Sam停下来表示自己很认真的在问。
“没有。”Dean一口否定。
“你就不再想想？”Sam觉得Dean回答的太果断了。
“因为从小到大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一辈子和我的家人在一起，不管他们需不需要我，但我需要我的家人，我甚至都没有办法离开你，怎么谈得上反感。”Dean总在这种不经意的时候戳中Sam的心。
“Dean…”Sam喊着他哥哥的名字想要给他一个拥抱，在快要碰到Dean肩膀的时候被他哥一个转身躲过去。
“I hate you,Dean.”Sam差点撞到旁边的灯柱上。
“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能够保护我的弟弟不受外界的非议，Sammy，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这么做了。如果有一天我不能保护你不受伤害了，我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Dean少有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完整。
Sam看着Dean认真的样子，他几乎以为Dean真的要离开自己了，他的脚不听指挥般的停在原地。
Dean没有等Sam而是径直往前走，Sam看着Dean走远，他最近总看着Dean的背影，这不是什么好事，通常情况下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就代表他们之间的距离在变远。
Sam的意识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他追上去牵住Dean的手，像他小时候那样，Dean每次都会偷偷把一只手背在身后等Sam跑过来。
还好，Dean没有放开他，一次都没有。

Chapter Text

Part25

如果你看向我，我会温柔地消融，像火山中的雪。

Sam最近总是做梦，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梦里的内容很真实。
这是一个逐渐递进的过程，一开始只是有一两个片段在他脑海中闪过，到后来梦境中的场景越来越清晰，他慢慢地能看到街道和行人，他站在道路中央，连人们私语的声音他都听得见。
Sam从梦中醒来的时候，Dean正在他身边酣睡。他感觉下一次自己再睡着之后就能在梦里看到更多的事物，他有点好奇，于是又倒头睡下。
“Wake up, sleepyhead.”可惜Sam只等来了Dean叫他起床的声音。
“看来我失败了，还是说一天只能梦见一次？”Sam睁开眼睛，坐在床上，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计划落空了。
“你在发什么呆。”Dean看到他弟弟醒了以后就这么坐着，不说话也不动。
“没什么，几点了？”Sam的思绪回到现实。
“还差几分钟就九点了，”Dean低头看了看表，“如果不是因为你快把这个早晨都睡过去了，我都没打算叫你。”
Dean起床的时候也很奇怪，今天他居然比自己弟弟醒的早，还是在昨晚他们两个人什么事也没做的前提下，一般这个时候Sam已经结束他的晨跑回来了。
“已经这么晚了吗？”Sam想到自己上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应该还是凌晨五点左右，这一觉睡下去居然都已经快早上九点了，看来睡回笼觉不是一个好习惯。
“你要下去吃早餐吗？”Sam问他哥哥，Dean看上去要出门。
“Yeah，你要一起吗？”Dean转了转手里的房门钥匙。
“不了，我一会儿吃点面包。”Sam看向餐桌上剩着的小麦面包说道。
“那我不管你了。”Dean关上门。
Dean离开以后Sam从床上爬起来，他们现在住在一个公寓里，已经快要一周的时间。
他们也不总在路上跑，在没有目标的时候就会找个地方先安定下来，只不过因为这次从Roman的旧宅里得到的情报既多且杂，所以他们需要好好的梳理那些Roman留下来的东西。同时他们也需要一个稳定的办公地点来处理公司里的的事情。春天就快要过去，又有一大堆季度报告等着他和Dean来签阅。
Dean索性在进入威斯康星州之后，直接把车开到了首府麦迪逊，并在市中心租了一间高级公寓。
州首府的交通和经济都更加发达，而且生活在人口密度高的城市也更能保证他们的安全。按照这么多年组织的渗透程度来看，那边肯定已经有所行动了，只不过他们目前还没找到有什么迹象。
当公寓经理委婉的表示他们不接受短租的时候，Dean直接付了经理一年的钱，然后让他快点从自己的房间离开。
当时Sam看见经理脸上乐开了花一样地把门关上，他对自己正在看房间布局的哥哥说，“我在想，如果我们没钱你会怎么办。”
“住汽车旅馆啊，不然睡大街吗。”Dean眨眨眼，表示自己对于这些都很随意，只要有位置睡就行。
Dean可能没怎么在意的随口一说，而Sam最近倒是真的在想这个问题，如果他们不在这个身份下，生活又该是什么样的。
比如现在，Sam正咬着面包的一角，他的意识却早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Sam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接着他打开电脑看了看今天的日程，至少工作能转移他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离开家的那几年他都是这么做的。
Dean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就推门进来，Sam看见他哥哥手里还拿着一打啤酒。
“你又买了啤酒吗？”Sam想告诉Dean白天喝酒不太好，但是话到嘴边就换了说法。
“我觉得家里应该常备着，这些是属于我的生活必需品。”Dean把酒放在柜架上。
Sam毫不留情情面的站起身，走到厨房然后拉开了冰箱的门，“你指的是这些吗？”玻璃酒瓶在Sam拉开门的一瞬间，发出乒乒乓乓的脆响。
“但我路过超市的时候，发现他们在打折。”Dean在想什么理由能说服自己的弟弟。
“你真的会在乎这个吗？”Sam觉得Dean可算不上勤俭节约。
“行吧，我只是想把我们的冰箱填满。”Dean把刚买的酒拆开包装，塞入冰箱的最后一点空隙里。
“家里的酒都够你喝好几天了。”Sam的言外之意是，就算是这样Dean每天晚上也还要泡在酒吧里。
“这不一样，Sammy.”Dean继续他的动作。
Dean没多说什么，Sam也没有过多的计较，他们还没有到什么事情都要向彼此交代的地步。
除了每天一起工作的时间，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Sam会把时间花在健身和运动上，Dean也跟他差不多，但跟Sam不同的是，Dean更喜欢在下午出门运动。
当然，除此之外Dean还会时不时就去酒吧消遣一下，这是他哥哥的爱好之一。开始他还会担心Dean像以前那样喝多，所以跟去酒吧在他哥哥身边盯着，后来Sam觉得自己过度紧张了，不过Dean在上次被Sam从酒吧拎出来之后就再也没喝醉过。
到了下午两三点的样子，Dean出门去两条街外的一家健身房，Sam也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他的凳子，做了一下伸展。
Sam走到客厅一整面的落地窗跟前，拉开窗帘就能看到Dean已经走到楼下，他看着他哥哥拐进那家常去的健身房。
Sam合上窗帘，松了一口气，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跟踪他哥哥的变态。
一天很快就过去，当Sam躺上床的时候Dean正好回来，Sam听见他穿过客厅的声音。
“哦，抱歉，要睡觉了吗？”Dean打开灯之后发现自己的弟弟正因为突如其来的强光眯着眼睛。
Sam遮着眼睛点点头，之后他感觉周围的灯光暗下来，Dean打开了床头的夜灯。不久之后Sam感到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而自己的意识也随之陷下去。
“进来了。”Sam在感受到光亮之后，视野也开始变得清楚，又是他熟悉的街道和行人，Sam低头确认了一下，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身体。
Sam尝试在自己的梦境里四处走动，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一样伸出手去触碰周围的物体，丝毫不避讳来往的行人投来的奇异的目光。
反正我能感觉到它们的触感，我甚至还知道自己在做梦，Sam觉得这一切似乎有些奇妙，就像他正在玩一个VR游戏，还是有体感的VR游戏。
很快Sam就发现梦里的场景就是他们现在居住的那座公寓附近，意识到这一点后Sam就想去看看梦里他们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于是按照自己的记忆往家的方向走去。
“谢谢您的光顾，别忘了每三天给花换水。”Sam在快走过街角的时候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眼前的场景给他带来的视觉冲击让他忘记了自己还在梦里，一个快步就躲在了墙后，不敢再往前走。
天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一个正在买花的Dean？
Sam靠在墙上想着，自己是不是终于因为这高强度的生活压力而变得精神错乱了，不然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而他哥哥在他梦里居然经营着一家花店。
Sam想快点绕过这里，或者赶快醒过来什么的，但面前站着的人毕竟是Dean，Sam还是忍不住的从墙后探出脑袋，想要一探究竟。
梦里的Dean穿着他平日里绝对会嫌弃的白毛衣，应该说他哥哥讨厌一切让他看起来不太硬汉的装扮，腰上系着黑色的围裙，这个Dean看上去阳光且富有朝气，就像是一个照顾家里生意的大学生，因为Dean脸上的一副金丝眼镜显得他文质彬彬，跟现实世界里的Dean简直判若两人。
“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Sam想起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听见的这句话，但是他记得有人这么说过，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Dean到底还是注意到了Sam的动作，转过头来询问。
Sam知道自己现在扒着墙沿的样子一定蠢透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刚刚就大方的走过去。
Sam一脸懊恼的走到花店前，小心地观察着Dean脸上的神情，“你…不认识我吗？”
“Um，如果您是我们花店的常客，我只能抱歉的告诉您，我三天前才到这里来工作，我是来这里兼职的。”Dean还以为Sam是这家店的老顾客。
“Oh，对，是这样的。”Sam一边在心里吐槽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开场白，一边想原来他梦里的Dean是没有他这个弟弟的独身一人，Sam还以为自己至少也得是个街边的报童什么的。
Sam想说自己来这里是要买一束花，以此来缓解一下他的尴尬，当他摸遍自己身上的口袋之后发现自己身上一分钱也没有。Sam随后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为什么他在自己的梦里这么落魄。
在Dean不断投来的目光下，Sam最后决定破罐子破摔，反正现在是在他的梦里，于是一鼓作气的开口，“我不是来买花的，我这么做只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的哥哥。”
Dean笑了，仿佛因为Sam就像一个不知道怎么和心爱的女孩搭讪的大男孩，“你确定吗，我现在还在上大学，而你跟我看起来差不多大。”
Dean说的没错，他哥哥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而自己现在的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了面前的Dean。
“我确定，我是不会认错人的，我叫Sam，斯坦福大学的学生。”面对这个还在上大学的Dean，Sam直接用起了同样的身份来和他交流。
“我是Dean，就在本地上学，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你应该听说过。”Dean面对这个热情洋溢的年轻人还算应对自如，大方的握住了Sam伸出来的手。
“S-A-M,我如果真的有一个叫这个名字，还品学兼优的弟弟也不错。”看来不管在什么世界的Dean对自己有着天然的好感，不然Sam真的怕他哥哥把自己赶出这间店铺。
“那一定是因为他哥哥本身就很优秀，UW-Madison，常春藤名校。”Sam想着他梦里的Dean比他的哥哥好学多了，要知道这所大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至少现实里的Dean肯定很反感那些无聊的公式。
Sam梦中的一整个下午都待在这个花店里，来买花的人并不算太多，所以在Dean闲暇的时候Sam就会在一旁跟他聊天，要不是今天，Sam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如此健谈的人，要知道平常在他身边说个不停的都是Dean。
Sam和Dean聊天的内容就像所有大学的男生都会聊的那样，运动，游戏，学业，令人讨厌的老师，当然还有姑娘们。
要不是因为这个Dean说话的语气和习惯大致上和他的哥哥差不多，Sam保证这个听上去比较温柔的Dean一定会成为他醒来之后的噩梦。
Sam不知道梦里的时间过了多久，当他睁开眼睛后就看到了白茫茫的天花板，他知道自己的意识回到了现实，梦醒了，但一切好像真实发生过的。Sam侧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整七点，Sam随即翻身下床去给他们两个人做早餐。
“你为什么要去图书馆借这些书，你是失眠了，做噩梦了，还是心理不健康了？”Dean在他们吃过早饭之后陪着Sam一起出门采购，主要是Sam，他说如果他们真的要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就不能天天吃快餐或者是外送那些没营养的东西，要知道他弟弟一直是个健康饮食主义者。
Dean在吃到Sam做的第一顿午餐之后还调侃他，如果Sam结婚了一定会是个合格的丈夫，可惜他弟弟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夸奖。
“没有，我只是有些疑问。”Sam瞥了一眼Dean，这才是他熟悉的Dean，尤其是今天在去采购之前，Dean听见自己要去图书馆借点书的时候，那个表情，仿佛在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雅致看书。
“Oh，看来你想专攻心理学的学位了，在离开学校这么久之后？”Dean一边看着手上的清单一边笑着说。
“Hu，hu,so funny，”Sam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你每天要做什么我也没管你不是吗，我们总得给彼此留点私人空间。”
Sam本意不是这样，他只是想暂时不要让他哥哥发现自己那个奇怪的梦境，结果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私人空间”这个字眼。
“Yeah，yeah，My little Sammy has grown up.”好在Dean看上去并没有特别在意。
在回家的路上Sam还特意去梦中那个花店在现实里的位置看了一圈，它就在Dean和Sam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的确有这么一家花店，只不过负责经营它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看来是因为自己总是路过这里，所以潜意识里有了印象，并且在他的梦里变成了现实的投影。
Sam在回家完成他的日常工作之后就看起了从图书馆里借阅来的书籍，他看的很投入，因为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做这样奇怪的梦。
“Sam，Sam，我要出门了，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跟我一起，Sammy.”Dean在门口看着自己埋头苦读的弟弟，抱着胳膊看着他。
“Oh，早点回来。”Sam头也不回地说。
Dean在遭到Sam的无视之后无奈的偏过头去。Sam从今早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之后，就开始就变得很不对劲，但最后Dean还是选择独自一人出门。
Sam在书里了解了很多，关于人为什么会在梦里有真实的感觉相关方面的案例和研究，Sam甚至还看了好多心理学的书，以免这发生的一切真的是自己的精神出现了什么问题。
经过Sam一个晚上的学习和研究，他得出了一个粗浅的结论。世界上的确还有不少人拥有着能随意控制自己梦境的能力，并且这些人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有的人甚至还能更改自己做梦的内容，这种能力可以通过后天的训练获得，但不是只要接受训练就能成功，主要是看天赋和机遇。
虽然Sam没有经过什么特殊的训练，但他显然也能做到上面列举的一部分内容，而梦境往往是现实的影射，也是一个人内心深处潜意识的反应，Sam最近一直在为他们在George去世之后，他和Dean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而苦恼，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梦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我内心的直接反映，那么让我看看，Sam Winchester，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吧。”Sam自言自语道。
当天晚上，Dean进入卧室之后，看见已经睡熟的Sam，没好气的把外套扔在房间内的沙发上，Dean沉默地注视着熟睡的Sam。他今天特意提早了一些回家，为此他拒绝了一个漂亮且身材姣好的，一位美非混血女模特的邀约，而他弟弟居然不等他的自己先睡觉了。
“我就不应该回来。”Dean瘪着嘴小声抱怨。

“几天不见了，Sam.”当Sam再次来到花店的时候，Dean正在给一株向日葵浇水，看到Sam走过来，Dean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喷壶。
“我打扰到你了吗？”Sam隔着一束束玫瑰，百合，风信子还有他叫不上来名字的一些花和Dean相望。
“没有，这里的工作很清闲，我只是太无聊了。”Dean又冲他一笑，梦里Dean的笑容阳光且开朗，这种感觉让Sam觉得熟悉又陌生。
他在想Dean从前的脸上是否也出现过这样的笑容，虽然他哥哥平时也常笑，但大多只是他的一种习惯性的伪装，是Dean的一种保护色。Sam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断搜索着，最后得出了结论，在他哥哥十六岁之前，他在Dean脸上见过这样温暖又明艳的笑容。
Sam走到Dean身边，他们在花店门口的台阶上坐下，然后他们像之前那样开始聊天。
“你可以给我讲讲你和你哥哥的事情吗，你不是说我和你哥哥长的很像吗，Sammy，”Dean在他们聊了一会之后主动提出来，而Sammy这个单词仿佛是在他心中重复过很多次了，以至于他如此轻易的就脱口而出，“Oh，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么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Dean赶忙道歉，直觉告诉他，这个快两米高的大个子可能不会喜欢这样太过亲昵的称呼。
“没事，你就这样称呼我也行，我哥哥就是这么喊我的。”Sam在听见这个熟悉的称呼之后眼睛一亮，因为就在刚刚他已经开始想念Dean叫他Sammy的样子。
Sam接着讲起了他和Dean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他们侦破的案子，经历过的危险，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梦里的Dean他们所背负着的，Winchester家族发生的惨案和诅咒。
Sam尽量让这一切听上去像是他和他哥哥的旅途和冒险。
Dean好像被Sam故事中的情节所吸引，梦里的Dean就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学生，过着正常人会度过的一生。
等等，正常人过着的生活，Sam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机会让你选择，你会愿意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去过这样的生活吗？”
Dean在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之后先是一愣，然后转过头去，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我觉得应该不会吧，虽然我觉得这样的经历很有趣也很刺激，但同时也要牺牲很多。如果我真的有一个这样的弟弟，我一路上要担心的事情一定比他多得多，而且我一定会很自责把我弟弟牵扯到这一切当中来，但出于对家人的保护和爱，我又一定希望他能在我身边。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应该没办法负担着这些活着。”Dean很认真的在回答这个问题，而一旁的Sam心中却已经五味杂陈。
“你没有想过逃离这样的家庭生活吗？”Sam梦境里的Dean还带着无知和天真，问出了这个问题。
Sam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他的意识却逐渐清醒，他知道自己快要醒过来了，就在他梦醒之前的一霎那，他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逃离过了，但他没有。”

“有什么话你就说。”Dean看着自己坐在对面的弟弟，他从刚刚就一直什么也不干的看着自己，搞得Dean都不能专心于自己面前的工作报表，再加上这几天Sam的异常表现，Dean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Sam在纠结了一整个上午之后还是选择开口。
“嗯哼？”Dean示意他弟弟快说。
“你有想过我们不做这些事情，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吗？”Sam对上他哥哥的眼睛。
“我们不是说过这个话题吗，上次…”
“上次你只说了我的，我在问你，你自己呢，你有想过吗？”Sam打断了他哥哥对于上次那件事情的回忆。
“为什么问这个。”显然现实里的Dean可不像他梦里的Dean那么有问必答。
“Just tell me ,please.”Sam请求他哥哥这么做。
“好吧，我真是怕了你了，”Dean在看见Sam委屈的样子之后，皱着眉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让我想想…可能我也会像你一样好好用功读书，出来之后好好工作，娶一个漂亮的妻子再生几个孩子，我会带着我的家人们去见爸妈，在每周末举行一次家庭聚会。”
Dean似乎是越说越具体，好像他在心里已经无数次这么想过了。
“我还会跟我的妻子说，嘿，你知道吗这是我这辈子最宠爱的弟弟，告诉我的孩子们这是你们最好的Uncle Sam。那个时候如果你再告诉我你喜欢我，我可能会拒绝，我会说:‘Hey，你疯了吗Sammy，我们这可是正常家庭，正常家庭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就是正常家庭的弟弟是不会爱上自己亲生哥哥的。’说不定我还会揍你一顿，让你清醒清醒，无非就是这样吧，但我们都知道那不会发生了…”
Dean在描述的过程中，脸上全程带着笑意，反正只是对不存在的事情的幻想，所以随便怎么说都可以，而Dean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弟弟的脸色有多凝重，Sam蹙起的眉间的皱纹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又是这样的时候，Sam再次出现在了花店外，他在梦里和Dean相遇时总是在午后。或许是因为这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尤其是这样充满了阳光的下午，繁忙的城市，嬉闹的人群还有城市一角的花店。这里一切光明，不像他们的真正的人生一片灰暗且看不到尽头。
他梦里的Dean的人生也是这样的美好，远离危险，未知，意外还有死亡。
平凡的日子里，甚至还有一整间屋子的花为他开着。
花店门口的自动喷水装置正在工作，阳光穿过水做的帷幕，带来的温度让整个门前都氤氲着水雾，花丛中还形成了些许小的彩虹。
当丁达尔效应发生时，光就有了形状，Sam看见Dean沐浴在金色的柔雾里，他看不见Dean的脸，但他知道他哥哥正在看着自己。
“你在哭吗，Sammy.”Dean的声音也轻飘飘的，就像空中轻柔的纱。
Sam很想说自己没有，但是在梦里他似乎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感到有一股热流从他眼眶流下。
接着Sam看着Dean朝自己走过来，Dean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更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Sam毫不迟疑地抱住了他的哥哥，Dean的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也许在自己还没有萌生出要离开家的念头之前，Dean已经这么想过了。他记得Dean也有过每天盼望着能去学校的日子，他不是唯一一个会因为John的要求而赌气失望的孩子，而他哥哥为了他，为了他们的父亲，早就放弃了自己选择的权利，可是他还有得选。
Sam感到后悔，因为Dean已经牢牢地和他们的家庭捆绑在了一起，而他却真的想过要一辈子就这么离开Dean给他创造的环境里，故事的最后一页写着，Sam真的走了。
“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Dean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
Sam松开Dean，慢慢地周围的场景和他的哥哥，就像泡沫一样，都消散在风中了。

Dean在路上走着，他正在用自己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自己脸上的汗珠，很明显他刚刚结束自己的健身，正当他擦完汗后抬起头，想要快点回家，却发现在街角的花店处站着一个人。
Sam在花店门口等着他哥哥经过，他手里还拿着一束花，是他精心挑选的，Dean在看见自己之后停下来，他们又一次在这里相遇了，眼前的一切开始和他的梦境重合。
Sam正在酝酿接下来该说什么，却发现Dean正在四处张望，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你在看什么？”Sam皱着眉探出身子问他哥哥在干嘛。
Dean见Sam好像是认真的，一脸关切的问道：“你真的没有疯吗？你确定的脑子现在还是清醒的？需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吗？”
Dean在看见Sam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弟弟是不是疯了，虽然Dean并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目光，但是拿着花的可是Sam。换作是自己拿着一束鲜花去找Sam，他弟弟要么已经拽着他跑了，要么就是在想在大街上，要不要找个垃圾桶把这个扔了。
Sam感觉自己的嘴角快要耷拉到下巴上，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不由自主的做了一个bitch face给他哥哥。
“我们换个地方说。”Sam最后放弃了在这里就把事情说清楚的打算。

“所以你是喜欢上了梦里的Dean，怪不得你最近的行为这么奇怪。”他们现在正坐在公园里的河堤上，Sam把花放在他们中间，之后向他哥哥坦白了他最近做的那个梦。
“没有，从始至终都只有你。”Sam从Dean的语气中听出一丝自己背叛了他的味道。
“但是世界上只有一个Dean Winchester.”Dean一边说一边拨弄着花瓣。
“不管怎么样，我想跟你说对不起。”Sam说出自己憋在心里很久的，迟来的歉意。
“为什么？因为这个梦？还是因为当时我的那番话？”Dean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平静的问他。
“两者都有，自从你那么说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Sam依旧低着头，不敢面对Dean过于坦诚的目光。
Dean想了一会儿，接着说:“可我几天前还因为你往我的酒里掺了水说要杀了你，你难道也会当真吗？”
“是啊，所以我拿走了你钱包夹层里的备用车钥匙，这样当你追杀我的时候我就能先开着Impala逃跑了。”Sam认真的回答了Dean这个问题。
接着Sam看见自己哥哥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为生气，他立马解释道；“什么？我以为你发现我把你的备用车钥匙拿走了。”
“我是发现了，但我以为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在哪里了。”Dean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从刚刚那个话题跳跃到了这里。
Sam听后想要把钥匙掏出来还给Dean，Dean却摆摆手让他自己留着。
现在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于是他们两个人都不说话，Dean在看了一眼他有些不安的弟弟之后，率先开口。
“听着，Sam，我从来就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就算你当初离开了，我也只会责怪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或者是在你和老爸的争吵里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才会让你想要离开这个家。但从始至终，我都不怪你。”
“Dean，我…”Sam在听完Dean的话之后更加的自责，他想起了自己当时对Dean的态度。
“Hey，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的好吗？”Dean看见他弟弟一副要哭的架势，“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做了这么多只是希望你和老爸能够看见并且理解，也许我是付出了很多，但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Dean拍了拍Sam的后背，继续说：“没有什么好自责的，其实在你离开的那两年里,我在心里骂你的次数可不比你正真听见的少。可你是我的弟弟，从小到大你都在我身边。这就是为什么，你在回归Winchester家族后我只说了‘欢迎回家’而不想问你为什么会出出现那里，你总会回来的。现在，你不也跟我承担着一切吗?”
“可是…”Sam想说自己并没有在Dean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回来，父亲的去世，濒临破碎的家庭，这些时候他都不在Dean身边，Dean总是最先想到自己，但自己当时并不也是这样。
Dean看见Sam此刻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这得益于他们朝夕相处的默契，他站起来，看着远处水面尽头落下去的夕阳，他和Sam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惬意的看到太阳落山的景象了。
“也许你梦里的我说的是真的，但是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我没有后悔过。同时我也很庆幸，你当初这么做了。毕竟，你还是去体验了不一样的生活，而不是像我一样，过着这操蛋的人生。”
Sam看见Dean在夕阳的余晖下，他哥哥的身影逐渐变得高大起来，Sam觉得自己在变小，小到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Sam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追根究底是成年人的默契，而他想说的，Dean都已经知道了。
他们等着太阳完全落下，黑夜笼罩了他们，但明天它还会升起。
“走的时候记得把垃圾带走。”Dean回头对自己还坐着的弟弟说。
“什么垃圾，这明明是一束鲜花。”Sam特意挑了一些橙红色的花，Sam在看向这些花的时候会想到德州的夏天，同时也会想到他的哥哥。
“可是我不喜欢花。”
“你明明喜欢，我在花店里看到你最常照顾这些品种的花了。”
“梦都是假的。”
“但那是你。”
“那我也是假的。”
“……”

“你真的不要吗?”
“Um，你可以把它放在我们的客厅里，我是说，如果你喜欢的话。”

Chapter Text

Part26（上部完）
他们从不疲倦，从不讲那些平凡的东西。

“Cheers，cheers.”
“Cheers！”
Sam放下手里的酒杯，这是他少有的完全享受他生活的时刻。

最近一个月以来，他们的生活过得平淡，安稳，且波澜不惊。
他们会每天认真工作，像大多数人那样为了报表和文件犯难，偶尔还会开几个线上视频会议。 Sam会把家里打扫得干净又温馨，Dean还会拿着剪子，去修剪他们这座房子附带的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短期看来他哥哥的成果还不错，如果忽略他一开始的那段时间，把整齐的灌木丛弄出来一个不怎么雅观的缺口的话。
但这没什值得抱怨的，毕竟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平凡的日子可遇不可求。
再到后来，楼下肉铺的老板娘都会在他和Dean经过的时候主动给他们打招呼，要知道Dean可不怎么喜欢吃蔬菜。在亲切的老板娘看来，这对兄弟就是有些挑食的好好邻居。
“今天又来买肉了吗？”女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或许她的身材看上去是丰满了一些，实际上衣服下却都是有力的肌肉，看她挥刀剁肉的动作就知道了。
“是啊，一点都没错。”Sam一手提着菜，一边看了看冷鲜柜上陈列的新鲜肉类。
“给我来点牛肉馅吧。”Sam指着一个价签说道。
“不来点肉排吗，今天打特价哦。”老板娘一边去拿牛肉准备绞成肉馅，一边推荐到。
“不了，我们上次买的肉实际上都还没有吃完，”Sam叹了一口气，看了看他身旁的Dean，“我今天主要是买点肉馅来做汉堡肉，有个麻烦精说了好几天了。”
被点名的男人笑了笑，冲老板娘挥了挥手，示意他就是他弟弟口中的麻烦精。
“嚯哈哈哈，”老板娘笑得很爽朗，“Sweet boys.”

“我几乎快要喜欢上这里了。”Dean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吃了Sam做的超好吃的“Sammy牌汉堡”才会这么说的，而是他真的有过想把这里买下来的冲动。
Sam这次没有急着对他哥哥的言论发表什么看法，在喝下一杯果蔬汁之后才开口；“我赞同你的说法。”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开始融入所谓的“家庭生活”，至少他和Dean在一起的日子比和Jessica同居的日子要让他觉得充实和满足。如果他哥哥能在某些方面更加的“生活化”，他也许还能觉得更好。但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他们在彼此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一起去酒吧喝一杯？”Dean在他们吃过晚饭后说道。
Sam同意了，这就是他现在坐在这里的原因。
老实说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错，连带的，他哥哥勾搭的女生在他看来都顺眼了许多。
“你喜欢吗?”Dean在结束和一位性感女郎的缠绵之后，走到他弟弟这边。
“喜欢什么？”Sam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
Dean挑了挑下巴，用眼神示意Sam看一个棕褐色头发的妹子。Sam还没看到正脸，但从她迷人的背影和圆润的臀部看来，这绝对是一位身材火辣的小妞。
“Not my style.”Sam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Uh，让我想想，”Dean在得到Sam的评价之后，扫视了一下这间酒吧，“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来着，金发？白人？好的身材？性格开朗的最好，因为你有时候是个闷葫芦。”
“嗯哼，嗯哼，嗯…”Sam在他哥哥的描述中，一句句回应。
“最后，还要有一双动人的绿眼睛，如果这双眼睛里来点金色就更好了。”Dean说完，看着Sam，全程没有一个性别指代的词汇。
此刻的Dean在Sam眼里，狡黠又勾人。
尤其是他的爱人不紧不慢地把自己描摹出来的时候，Sam从Dean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还有欲望和渴求。
“你总是对的，Dean。”Sam坦率的承认，脸上挂着笑。
Dean结束了和自己弟弟的小游戏，又像蝴蝶一般地飞去花丛中去了。
今晚他们在酒吧玩到天快亮了才回去，少见的Sam也喝多了。主要是因为酒吧里的氛围，还有他哥哥时不时就来点令人意乱情迷的小动作。
Sam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酒精还没有完全离开他的身体，果然他们一睡就到了中午。
“早啊，Sammy。”Dean叼着牙刷，看着正在厨房里忙碌的Sam。
“不早了，已经是中午了。”Sam一边准备午餐一边回头跟他哥哥说话。
“那我们中午吃什么？”Dean含着泡沫口齿不清地问。
“意面，我们有现成的肉酱，还有上次剩下来的半边派。”
Dean在听见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出现在他们午餐的名单上之后，立马跑去卫生间漱掉了自己嘴里的牙膏沫，并期待地坐在餐桌旁边。
“我感觉我还能再吃一半的派。”Dean餍足地擦了擦嘴，虽然他已经很饱了。
“下次再说。”
在他们度过一个慵懒的午后，Sam和Dean刚吃完晚餐坐在沙发上。这时Sam的手机铃声从卧室中传了出来，Sam没有急着去接，而是慢慢悠悠地从位子上起身。
不是他消极怠慢，主要是最近他每天都能接到五个左右的垃圾电话，多的时候能有十几个，不外乎推销保险或者是涉及电信诈骗。Sam怕自己错过什么重要信息，每个电话都还是会接通，但是现在他基本上看到一些固定数字开头的号码，就知道肯定是骚扰电话。
“这看起来是个正常的号码。”Sam拿着手机从卧室出来的的时候电话铃声已经停止，Sam正在犹豫要不要回拨过去。
“说不定是你事务所的事情。”
前段时间Dean一直觉得，自己弟弟还没被他的律师事务所除名是一件很神奇的事，要知道他弟弟都快一年没有接任何案子了，也没有透露过任何和自己有关的近况，只有律所需要一些这位大律师的帮助的时候才会打来一个电话或者是视频。
对此Sam略带些骄傲的说；“有些案子只有我能处理，这个理由就够了。”
“Show off.”Dean当时是这样回应他弟弟的。
“不会，”Sam仔细看了看号码和所属区域，“我百分之九十能够确定这不是我们律所的电话。”
“万事都可能有那0.1的几率。”
“Dean，你不会是忘记按时缴税了，所以IRS（美国国家税务局）找到我这里来了吧。”Sam脑海中浮现一种可能性。
“怎么可能，”Dean在Sam话都没说完的时候就立马反驳他，“如果有天我忘记了吃派，都不会忘记缴税。”
美国一直有一句俗语，“宁可犯罪，也不偷税”，虽然偷税漏税的确能给他们公司增加很大的收益，但是Dean可不是个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很明显，他们家族在军火走私和他们父母死因的调查上已经有很多麻烦了，不能有更多的事情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当然，理论上来说，Dean不会忘记他的派，也不会忘记要按时缴税。
Sam的手机又震动起来，Dean给了他弟弟一个“你接通不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的表情，Sam接着用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电话被接通。
“您好。”Sam只说了这句话，主要是他不知道，对面是找Sam Winchester，Sam Simth或者是他的其它什么身份。
“您好，请问您是Winchester先生吗？Sam Winchester？”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
“是的，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Sam开始在脑海中搜索，会给他这个身份下打电话的人选。
Dean看到在回完话后只过了几十秒就脸色骤变的他弟弟，不由得也紧张起来，在Dean探究的目光里，Sam按下了免提。
Dean的脸色也渐渐沉下来，听到后面只说了一句，“Holy crap.”就没能再说些什么。
Sam在电话挂断后锁上了手机屏幕，现在的他已经是愁云满面。Dean也不说话，屋子内静的，连他们心跳加快的声音都听得见。
过了几分钟，Dean站起身来，Sam知道他哥哥肯定是要去收拾行李离开，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Sam在电话响起的那一刻，心里其实就有了预感。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生活就像一场梦，在某一天总会被一阵喧闹的铃声给叫醒，电话铃也在其中之列，这可能也是他在接电话的时候磨磨蹭蹭的原因。

“我甚至已经开始怀念了。”Sam站在楼下，透过玻璃窗看见公寓内一片漆黑。
平时这个点，它一定是充满光亮的，像这座城市里的万家灯火一般，只是现在没有一盏再为他们打开。
“走吧，时间紧迫。”Dean把他们简单收拾的行李，扔进后备箱的上层。
Sam还有些不适应，但他哥哥好像很快就进入了状态。Dean Winchester回来了，现在他又是为了父母踏上追杀邪恶教会的猎魔人了，Sam不知道这算是他哥哥的优点还是缺点。
“不管怎么样，该面对的总是逃不掉的，现在是时候去解决一切了。”Sam悲哀的想着，并且在屈身进入Impala的时候，把一切的负面情绪抛诸脑后。

“Ian现在怎么样？”Dean在Sam又一次给医院打去电话之后问道。
从他们在公寓里接到那个医院打来，说Ian lambert受重伤被送进医院抢救的电话之后，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三个小时。
“目前是脱离了危险，还好被发现的及时，再晚一点可能情况就不会这么乐观了。”
“Thanks God.”Dean一直紧锁着的眉头，在听见Ian lambert暂时没事之后舒展了一点。
他们在Franklin的事情发生之后，就着手安排把Ian转移到了自己的地盘——纽约。
当初他们想着，就算Ian在组织的眼里不过是用来引诱他们上钩的一枚棋子，但最后总会通过Franklin的死因，查到Ian lambert的头上，并且除掉这个坏事的蝼蚁。
而Dean和Sam正是通过Ian当时寄过来的信，才得以揪出了Franklin，到现在查到了Roman的头上，铁链总是在最薄弱的地方断裂，这个道理他们懂，组织更不可能不知道。
Dean和Sam当初商讨了很久，虽然让Ian一直待在他原来的住处，能够或多或少的，不引起组织的警觉，但是直接让Ian搬走更能保护他的安全。况且他们没必要冒这个风险，就为了让组织露出马脚，为此他们和FBI设计了一次周密的计划。
后来在某个平常的一天，Ian收到了两封邮件。一封是纽约某个居民区的物业发来的购房信息，另外一封则来自Dean Winchester。他按照习惯先点开了自己朋友的信件，里面只有很短的一句话，让他接下来注意一切从纽约发来的邮件，听从邮件里的指示。
Ian接着点开了另外一封，上面显示前不久有人以他的名义在纽约的一个小区里购买了一套公寓。Ian立刻心领神会，因为在以往的交流中他早就被告知，必要的时候自己得离开这个地方，以免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随后Ian就收到了一张飞往纽约的机票，还有五十万美元的汇款，Dean说这笔钱他可以随意支配。在纽约安定下来之后，他又收到了新的邮件，Dean让他在纽约好好生活，其它的事情的不用过问，如果有紧急情况的话，一定要及时通知他。
平心而论，Ian心里其实还是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潜意识也告诉他，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何况Winchester兄弟俩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就算是为了朋友，他也不应该管太多。
这几个月来Ian过得很不错，在有了Dean和Sam这两个朋友开头之后，他也去看了心理医生，并且渐渐开始变得不那么害怕和人接触，甚至在和陌生人对话的时候，也不会再紧张的把自己的衣服都湿透。
一开始Ian还只是待在家里，但是这样的生活有些枯燥。既然来到了新的城市，自己也要有新的开始，不是谁都有机会，在纽约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生活的，现在这个机会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他可能不能让这个机会白白的浪费。
Dean还记得不久前收到Ian发给自己的邮件，说他被纽约的一个自媒体公司录用了，现在是一个程序员——他大学学的就是这个，后来如果不是因为Ian有严重的社交障碍和心理问题，也不会沦落到成为夜班收银员。
Ian在纽约的生活逐渐走上正轨，他们这边的调查也进行的很顺利，没想到再听到他的消息，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Dean有些自责，开始怀疑当初自己把外人卷进来的做法是否是正确的。
“FBI那边怎么说。”Dean一边开车，一边让Sam赶快摸清楚现在的情况。
“Jason说他们已经控制了医院，初步的调查结果看来，凶手应该还没发现FBI在附近安排的眼线。虽然凶手是在FBI的探员们中午换班的时候行凶的，但是大概率只是碰巧，推测出他选择这个时间点只是方便打扮成外送人员好去接近目标，FBI在楼道里发现了他用来伪装的制服，Ian也许是听见有外卖服务的人在门外询问，才想要去开门。差不多就是这些，目前FBI还没有其他的动作，以免打草惊蛇惊扰了犯人。”
Ian不知道的是，自己在纽约的新公寓，住在隔壁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邻居夫妇其实就是FBI的特工，而自己的公寓附近也一直被FBI的人重点监控，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受伤之后能那么快的就被发现并且送到医院。
“FBI还不全是废物，至少没蠢到被人发现。”Dean说了一句不算夸奖的夸奖。
Sam正想说些什么，Dean却猛地一个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一路上Dean都把车开的很快，Sam不知道这种时候为什么Dean要把车停下来浪费时间。
“我得先联系FBI。”Dean掏出自己的手机。
“等等，”Sam一头雾水的拦住他哥哥，“你有什么不能让我跟FBI去说吗？非要把车停在这里。”
“没时间了Sam，我们得快点把那个人抓住。”Dean似乎没打算要解释。
“抓住？你想怎么抓他，还是…你该不会？Dean，你不能这么做。”Sam一边说一边看着他哥哥，接着他从Dean的眼神中似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我们必须这么做Sam。”Dean在Sam质疑的目光下却更加的坚定。
“Ian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却还要拿他的生命冒险？”
“我们别无办法，如果对方知道Ian还没有死，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会要了他的命，最好的下手时机就是Ian还在医院昏迷的这段时间，不然等他醒了，事情就会变得麻烦得多。”
“那万一他不准备在医院动手呢？为什么我们不等Ian醒过来之后问他，说不定他有看到嫌疑人的长相，或许能通过Ian的口述知道犯人的信息。”Sam知道自己的这番话算不上有说服力，但是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能同意他哥哥拿命赌命的行为，Ian的命正掌握在他们的手上。
“Sammy，”Dean长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要跟他弟弟说清楚，“我们布了这么久的局，仅仅因为一次意外就让凶手从这张大网里的一个孔眼中钻走了，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Ian是受到了牵连，我真的很抱歉，之后我会补偿他。但现在，目前，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能走在对方前面，一直以来我们都被牵着鼻子走，如果之后我们一直这么被动，那么Ian之后的生活还是无法保证，甚至更多的人会因此失去生命。你知道的，Sam，我们不能因为Ian这次活下来了就心存侥幸，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们这样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每天心惊胆战的生活，Ian是时候从我们家族的事务中离开了。”
Dean听上去镇静且富有逻辑，把生死一笔带过，好像他正在玩一款策略游戏，目前游戏进行到了危急时刻，Dean选择了赌一把运气。但只有Dean知道自己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都在发颤，但他没有退路，在他下定决心之前，他得说服他弟弟。
Sam很想说些什么来反驳他哥哥“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最后却发现这仿佛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而自己其实也被Dean的说法俘获了。
他们这辈子也许还能多犯几次错，而Ian却承受不住再一次的伤害了。
“如果他真的想在这几天下手，那么医院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Sam最终还是向他哥哥妥协，并开始分析他们目前还能够操盘的空间，“对方虽然可能猜到医院有人埋伏，但同时医院也是个环境较为复杂的场所，他真的选在那里动手，事发后也可以趁乱逃跑。”
“组织派来的杀手可能在暗中看到Ian被救护车送走之后，就已经在什么地方监视着医院的动向了，但是FBI的探员在Ian出事之后就已经先跟着救护车一起，先一步到了医院。并且随后也有探员混杂着去医院看病的病人和医护人员之中，提前做好了部署工作，这是我们目前唯一占优势的地方。”Dean顺着Sam的思路梳理现在场上的局势，除了Ian，双方目前都还在暗中试探。
“但是对面不可能这么容易上钩。”Sam觉得他们既然能想到，对方也不是傻子，他不可能白白等着被抓。
“我倒是觉得，根据以往我们对邪教组织通常行为特性的了解和研究，杀Ian应该是对方最大的目标，也是唯一的目标。”Dean着重强调了这一点。
“你是说…凶手有可能在杀了Ian之后…哈，当然了，那些人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Sam知道Dean的想法之后瘫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这个想法太疯狂了，我们一切的行动都基于我们的猜测。”
“但这是必要的。”Dean说道。
“我们还得联系一下NYPD，如果要让这场戏看上去逼真一点，这些准备可不够，而成功总需要一点运气。”Sam扶着额头，睁开了双眼，一个完整的计划慢慢显现，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凶狠。

他在这里蹲点了两三天了，目标还没有转醒的迹象，而上面已经在催了，他恳求上面多给他一点时间，并且放过他的家人。
他打算在今晚动手，虽然NYPD的警察最近好像在医院周围巡查，但是他已经摸清楚了他们的巡逻路线和换班时间，大不了，被发现了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男人换下自己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电梯修理工的模样，成功的来到了目标所在的楼层，当他出电梯之后看到电梯口站着两名站岗的警员，还好，他们没注意到自己。
男人一直等到医院的护士给这层楼的每一位病人都分发完药物之后，才换上医生的装扮从杂物间走出来。
“Dr.Jones，”医院的护士在看一个男人走到护士站跟前张望着什么，在看到男人胸前别的胸牌之后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例行的查看，你把药都按时按量的给病人送去了吗？”男人开口。
“已经送去了。”
在和护士站的护士交谈几句之后，男人从容地穿过护士身后的走廊，他刚刚已经看到了目标的病房位置。
“什么人？”不出意外地这里也有警员把守。
“我是来给病人输液的，警官。”男人面色如常，在警员上下打量的目光之中露出一个微笑。
警员伸手翻看了一下男人手上的推车里的物品，看到了标着“葡萄糖”的输液袋。
“进去吧。”警员在搜查完他的全身之后，让开一条路。
男人先是按照常规的流程给目标挂上了输液袋，又从压着的注射器下面掏出一根针管，把神经性的毒素注入男人手臂的静脉之中。
这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当男人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立马猜到刚刚的房间里被人装了监控。
“无所谓，反正自己的任务完成了。”男人心里想着，撩开外套做了一个佯攻的姿势，立马就有警员对自己开枪射击。
男人感觉自己被子弹击中，缓缓闭上眼睛，迎来自己最后的结局。
“目标已中弹，重复一次目标已中弹。”这是男人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这是，这是死后的世界吗？”男人渐渐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好像能微微的移动。
“啊，先生，欢迎来到地狱。”他听见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TBC.

Chapter Text

番外：《If You》

美国目前最的几个的军火公司之一的掌权者，Winchester家族的家主John Winchester死了，听说是死于一场意外。
今天他们在Winchester的庄园为这位戎马半生的男人举行了葬礼，前来吊唁的宾客之中的大部分人，其实在两个月前就知道John的死讯了。
倒不是Dean Winchester的保密工作做的不够好，只是这些年对Winchester家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了，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还有一大群虎豹豺狼就在墙外等着。
除了生前和John关系好的那群人之外，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无外乎就是那么点心思。
想要侵吞一部分Winchester的商业版图，继续和Winchester家合作,或者……
Dean穿上自己的风衣外套，在领口别上了象征着死亡的白花，正了正自己的衣领。
他现在不是很舒服，毕竟今天早上他才刚从一个合作商的床上醒来。也许他能一声不吭地承受那些陌生的侵犯，但他的身体可吃不消。Dean已经忘了，这是自己在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身体留住父亲留下来的一切之后，他接触的第几个男人。
不过无所谓，一个和十个现在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Alex，我今天不想说这个，尤其是在我父亲的葬礼上。”Dean侧着眼，看到自己在葬礼上出现之后，立马迎上来的男人。
这是他第一个男性的上床对象，Dean当时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考量，只不过因为他比自己高了那么一点，还有一头富有光泽的漂亮棕发，在他的一片候选名单里，跟那些脑满肠肥的老男人相比要顺眼不少。
“我只是希望你别那么累，”男人急忙表示，自己可不是来寻求这位美人的一夜温存，他还想要更多，“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
“不了，Alex，我能应负得来。”Dean在男人把话说完之前就拒绝了他。
Dean不知道面前这位只跟自己上过几次床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自己，Alex已经跟自己说过很多次了。话里话外都暗示自己，希望Dean能尝试着去相信并且依赖他。
Dean可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还是婊子遇上嫖客的故事。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不用跟这些人有任何的交集。
Alex悻悻地退到一旁，很显然他并没有打算放弃，不过Dean并没有拦着他，因为Alex在他身边的时候能够帮他阻挡一些“追求者”的搭讪。要知道男人总是会把“想要睡你”，伪装成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游戏，他们都想在跟自己上床之前幻想来一场浪漫的约会。
“还有就是，男人永远学不会分享。”Dean在看到Alex和几位宾客之间，满是火药味的眼神交汇后，在心里想。
可能是自己已经提前表明态度的缘故——Dean在一周前就放出消息，如果有人敢在他父亲的葬礼上闹事，Winchester家族一定会竭尽全力，也要把闹事者的脑袋割下来放在John Winchester的坟墓前祭奠。
也许是迫于Winchester家族的余威，也许只是想在这头漂亮且高贵的牝马面前赢得更多的好感，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在葬礼上这些人们还算安分守己。
Dean在主持John葬礼的时候几乎是面无表情，要不是Dean在说话的时候，眼睛还会随着嘴部的动作移动，人们几乎以为站在台上发言的人是一座塑像。
而他自己，Dean不可能不为他父亲的事情悲痛，事实上他都快被淹没在情绪的海洋之中了。但胸口的一股不知名的气，把一切都压在他的身体里，他没办法释放，因此没办法落泪。
Dean按照计划的那样，在他的发言之中说到John生前是一位多么好的人，是成功的企业家，还是一位伟大的父亲，而自己和家人朋友们是如何思念他的。
依照惯例，台下的宾客会上来John的灵柩前吊唁，并且安慰这位丧父的年轻人。但Dean知道他们表面上一副悲痛的嘴脸，心里可能早就乐开了花。
Dean这些天在人前装的有些累了，至少在他父亲的葬礼这天，Dean不想再撑着自己的好情绪。所以Dean要么就站在台阶上看着，要么就只和John的旧友待在一处。
Alex在大厅的人群中看着高台上的Dean，没有上前打扰这位新王。
是的，理所应当的Dean现在是Winchester正式的掌权者了，大厅里原本棕金色的窗帘被换成了黑色的绸缎，悬挂于头顶的水晶灯正发散出冷冽的白光，白烛燃烧所产生的微光，也不能给这副灰调的油画上增添任何暖色。

Dean站在铺着黑色毛毯的台阶上，被死亡和绝望加冕，他守着这衰败王座上的最后一点荣耀，庆祝他登基的仪式上只有教堂的钟声和白花。

Dean在上面站了多久，Alex就盯着他看了多久，直到他看见Dean脸上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你很难形容出人下意识在看到什么之后，做出的一瞬间的反应，非要说的话，Dean当时的表现就像是给这副静止的画面添上了灵动的色彩。
Alex惊讶于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在这位早已心死的，上帝的美丽造物的心中泛起涟漪，于是好奇且带有些许嫉妒的回头，往Dean注视着的方向看。
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他不认识的男人。
男人很高，看上去有快两米的样子，但Alex还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棕发，因为他记得在跟Dean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就只从Dean口中得到了关于他头发的夸奖，为此在他们每次见面之前，Alex都会花大时间来打理它们。
“Master Sam，很高兴您还是回来了。”Alex从庄园的管家口中知道了这个高大男人的身份，Alex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Dean的亲弟弟，虽然这位Winchester不怎么露面，但是外界都知道Winchester家还有个叫Sam Winchester的小少爷。
“Lynne，”高大男人给了这位老管家一个拥抱，“我当然会回来的，这是我父亲的葬礼，何况我还得来看看我的哥哥。”
“您是应该好好跟Master Dean聊一聊，已经好几天了，Master Dean拒绝和任何人有过多的交流。”管家叹了一口气，担心的说道。
“这正是我回来的目的之一。”Sam安慰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Alex再看此刻Dean的表情有了很明显的变化，要知道沉静的潭水如果被人搅乱，可不是那么轻易地就能恢复平静。Alex不知道Dean在想什么，但能看得出Dean脸上除了慌乱之外还有一丝的期待。
Sam大步流星的走上台阶，没有理会任何人疑惑的目光，穿越人群来到他哥哥的面前。
“Sam.”Dean开口，只是喊了喊他弟弟的名字。当声音从喉咙里发出的那一刻，Dean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沙哑。
Alex看着这对兄弟久别重逢的画面，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他们是亲兄弟，血脉相连，但与此同时，眼前正在发生的场景，真的让他难以说服自己。
Sam的手先是搂上了他哥哥的腰，另外一只手则轻柔地抚上了他哥哥的面庞。Alex接着看见Sam的嘴唇动了动，也许他说了些什么，之后他就给了Dean一个拥抱。
这个简单的动作包含了太多的其它情愫，Alex的目光无法从那两人身上离开，同时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Dean一整个的，快要消失在另一个人的怀抱之中。虽然经历过John去世后的一系列事情的折磨，Dean比几个月前看上去要消瘦苍白了许多，但仍旧是身材健硕的大男人，此刻的Dean几乎要和他弟弟融为一体。
可惜Alex并没能从他们两人的相处中窥探到更多的细节，Dean在和管家说了些什么之后就和Sam先离开了大厅，往楼上走了。

Dean和Sam站在二楼的祷告堂里，他们的父亲在庄园的二楼专门开辟了一个房间，用于平时的祷告和宗教活动。
跟一楼被黑色绸缎遮掩着的大厅不同，除了地板，这个房间的三面都是由人工烧制的彩色玻璃组成的，你站在任何一扇窗户面前，都能看到这座大宅外的花园。虽然这房间里的玻璃是单向的，可站在房间正中心里的Dean还是有一种被目光聚焦的错觉。
他想等着Sam先开口说点什么，但是他弟弟只是叫人送来了一份威士忌。
“喝点酒也许能帮助Sam更轻松的开口”，Dean在心里认定Sam这次回来肯定是要和自己谈谈心什么的，果不其然，Sam在小酌了几口之后终于开始。
一开始Sam还只是在关心自己和公司的情况，像一个家人那样，正当Dean觉得直面自己许久未见的弟弟也不是那么困难的时候，Sam突然问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一个Dean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很想知道，你做了什么才在短短几天之内，让公司一直下跌的市值这么快就回温了。”Sam的眼神看上去诚恳又期待，仿佛真的是在渴求知识的学生。
“我…关于这个问题…”Dean支支吾吾的回应着Sam好奇地询问，想着该怎么编才能让着一切变得合理。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你的哥哥天天晚上被人当婊子操。
Dean这边还在磕磕巴巴的企图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Sam却好像已经用完了他的耐心，只见Sam站起身来逼近自己。
“Dean，你跟他们上床了对吧。”他一手带大的男孩俯下身子，接着他的耳边传来恶魔的低语。
他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否认这件事情，还是该问他弟弟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正当自己愣神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领带被人解开，他早上花了十分钟才系好的完美的温莎结松散开来。Dean着急忙慌地想要合上自己的大衣，可Sam先一步把他的衣服敞开，有一颗扣子在Sam强力的拉扯下，掉在了铺着羊绒地毯的地面上，昨晚欢爱过后的痕迹在Sam眼前暴露无遗。
现在没什么可辩解的了，他被他弟弟抓了个现行，Dean拍掉Sam拽着他领子的手。Sam没有说话，但从他的面部神情来看，他杵在那里，就像把妻子捉奸在床的丈夫。
“Yeah，你说的没错，我是跟别的男人上床了，但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交易罢了，”Dean一面为自己的小秘密被Sam发现而有些恼怒，一面又有些崩溃的喊着，“It is all for you and father.”
“少跟我来这一套，Dean，为了我？我可没有让你为了我去跟别的男人上床。”Sam冷漠地驳斥了他哥哥的说法，但还是被Dean的那句for you给刺中。
如果说Sam之前还能游刃有余的看Dean表演，那么现在他只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最明显的就是Sam藏在袖子里渐渐握紧的拳头。
“就算我现在是大街上人尽可夫的男妓，全纽约最下贱的人，你都没资格这么说我，Sam，”Dean越说越激动，如果不是因为有这道门拦着，恐怕整个一楼的人都能听见，“你离开家的这么多年，电话都不往家里打一个，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发过，你根本不关心这个家庭，你在乎你的女友和你的生活。老爸死的时候你不在，等到这一切发生了，你才跑来兴师问罪？”
“你不也没有联系我吗？”Sam可不认为这样相互的交流就一定要自己先妥协，“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为老爸的事操心。”
Sam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扔到Dean面前，接着示意他哥哥打开看看。
手机没有锁，Dean打开屏幕之后，一份文件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Dean滑动着屏幕，里面记录了他们目前主要的一些竞争对手和合作伙伴的各种把柄和丑闻，亦或是他们的公司在不同领域涉及到的犯罪证据。
Dean刚想问Sam是怎么查到这些的，话到嘴边才意识到，Sam现在可是律师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以他的人脉要弄到这些应该不是太困难。
“我在搜集证据的这段时间里，没想到一个不注意，你就已经和别人搞到一起去了。该说你是太冲动，还是你本来就享受被人骑在身下的快感呢？”Sam看着Dean在阅读完一部分的文件之后，哑了火愣在那里，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收场。
“这下可不能轻易放过你了，哥哥。”
Dean听见Sam如是说道。
Dean被Sam重重地按在彩色的玻璃窗上。
“嘶，轻点，我可不想从二楼的窗户跌下去。”Dean的双手被Sam反剪，嘴上还不忘着说话。
“我们家的玻璃都是防弹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比起这个，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好了。”Sam话音未落，Dean就感觉自己的后穴被Sam的手指强行撑开。
“呜…嗯…”Dean口中泄出几道呻吟。
昨晚被过度使用过的后穴还微微肿起，里面又湿又热，Sam的手指只是轻轻抽动，都能听见黏腻的水声。
Sam并没有给他哥哥太多适应的时间，在用手指草草抽插几下之后就拿了出来。被频繁的性爱养熟的身体在Sam的手指离开之后感到一阵空虚，Dean艳红的后穴不断的收缩着，想要什么更热更大的东西插进来。
Sam不紧不慢地解着自己的衣服扣子，同时观察着他哥哥的表情，明明就是淫荡到会流水的下半身，光看Dean的脸，你会以为自己是什么正在侵犯未成年人的强奸犯。
Sam笑了笑，扶着自己昂扬的性器插入了Dean的后穴。在进入到一半的时候Sam感觉Dean内里的软肉把自己紧紧的包裹，但Sam没有犹豫的一插到底。
“呼… ”被顶到深处的Dean克制住自己不去发出更多的声音，鼻腔里热流喷在玻璃上，泛起一阵白雾。
Sam慢而重地研磨着他哥哥的敏感点，双手也没闲着地揉弄Dean的乳肉。Dean和玻璃贴的太紧，挺立着的乳头不断在冰凉的窗户上摩擦，胸前的凉意和身后的火热夹击使得Dean无法思考，只能仰着脖子无声地喘息。
Dean的阴茎在Sam刚刚进入的时候还不是很精神，毕竟Dean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如此快的就在Sam粗暴地抽插下起反应。Sam看着Dean逐渐失焦的双眸，和在不断的快感堆积中立起的阴茎，加快了挺动的速度。
“嗯…嗯嗯…”Dean终于在Sam用力地捏了捏他快要被玻璃磨破的乳头的时候，哼哼了几声，那一刻仿佛有一股电流顺着他的胸口流窜到全身，让他又痛又爽。
Sam捏着Dean的下巴，让他能看清楚他自己在窗户里的倒影，在Sam一个挺身把阴茎全部没入他哥哥体内之后，Sam撑着玻璃贴在他哥哥身后问道；“你说，如果现在有人抬头往上看，就会发现你是个被自己亲生弟弟干到流水的母狗。”
Dean的视线也顺着Sam的话往下移，正有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鱼贯而入，当然也有人会有意无意的抬头欣赏这座美丽的宅邸。
“放…放开我…”Dean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和一位客人的视线对上了，挣扎着想要偏过头，但Sam还是一边肏他，一边固定着他的脑袋对准窗外。
Dean被Sam弄得浑身打颤，再也忍受不了的合上眼睛，他明知道窗外的人看不见屋内的景象，但出于人类正常的羞耻心，Dean的身上浮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粉红。
“受不了了？”偏偏Sam在这个时候开口。
“Uh…Sammy，要知道…这几个月…我和他们玩的东西，比你想的多得多。”Dean已经快要站不住，但还是不服输的回呛一句。
“是吗？”Sam当然也知道他哥哥在嘴硬，因为他在刚刚清楚地感受到了Dean在被人注视下不断绞紧的肠肉。
Dean不服输的样子让Sam觉得可爱，但是他也没有幼稚到要在这样的场合下跟他争论，而是选择用行动证明。
Sam一个翻身把他哥哥压在羊绒的地毯上，握着他的脚踝，借着体重的优势，从上方不断的在火热紧致的甬道里冲刺。
在感到自己要射精的前一秒，Sam从Dean体内抽出来，火热浓稠的白色液体被尽数射在了Dean漂亮的脸上，还有一些则滴在了Dean的胸口。
Sam喘着气从他哥哥身上起来，简单擦拭了一下就传好了自己的衣服，除了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之外，完全看不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事。
而Dean则瘫倒在地毯上一动不动，胸腔不断的起伏，光源透过玻璃窗在Dean身上投射出斑斓的彩色，他哥哥微眯着眼，长而翘睫毛上还挂着粘稠的精液，这真是一副淫荡而又美艳的色情杂志封面，Sam在心里感叹到，身下的柱体似乎快要渡过不应期。
“你爽完了可以把我解开了吗？”Dean撑着身体让自己靠在窗户上，举了举自己的手。
Sam没有回应，而是专注着用手上的热毛巾擦拭Dean脸上快要干涸的精斑。
“你不会以为这就结束了吧？”Sam在把他哥哥的脸弄干净之后说道。
“你还想玩什么？”Dean心中的警铃大作。
“马上你就知道了。”Sam回头往身后的桌子上看了看。

“No，快拿出去，呜…Sammy，please.”Dean正努力挣扎着让Sam不要把威士忌冰桶里的冰块塞进来。
“我以为你玩过更过分的。”Sam很明显还在为刚刚的事情记仇。
“呜…嗯…我没有，会死人的Sammy，真的会死人的。”Dean在冰块碰到自己皮肤的那一刻差点从地上蹦起来，要不是Sam按着他，他绝对一脚就踹过去了。
“就一块，Dean，没事，你可以的。”Sam一面吻了吻Dean的额头以示安抚，一面终于把棱角分明的冰块塞了进去。
“嗯嗯…啊…啊…”Dean猛地向后倒去，嘴里发出急促且高昂的哭喊。
Sam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拔下威士忌的酒塞堵住了快要流出来的液体。
Dean红着眼看着Sam，他发誓此刻自己想把Sam杀了的心都有了，可惜他自顾不暇，只能偏着头去适应后穴内的异物感。
“楼下…怎么办。”Dean在缓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他可没忘了今天还有正事要做。虽然Dean现在已经面色潮红，气息不稳。
“我下去看看，没事的。”Sam打理好头发，安慰Dean让他别担心。
Sam在下楼之后先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向他们表达了歉意，说因为公司那边出了很严重的事情，需要他和Dean去解决。
反正John Winchester的追悼会已经结束了，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别有用心的人，Sam的谎言称得上是拙劣，但没人能说什么，只得三五成群的议论起这个突然出现的Sam Winchester和那个一眼就能识破的借口。
楼上的Dean此刻已经神志不清，他感觉自己被快感割裂，他的体温不断地升高，但后穴里却冰凉一片，Dean想要伸手去疏解自己的欲望，但被束缚着的双手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在地毯上蹭动着自己的下身。
Sam推门进来的时候其实只隔了几十分钟不到，Sam看见他哥哥有些痛苦又迷醉的样子，赶忙走过去把他体内的酒瓶塞拔了出来，没了瓶塞的阻挡，被体温融化成液体的冰块争先恐后从Dean的小穴里流出来。
“呜…嗯…Sammy…”Dean感觉Sam回来了之后，睁开紧闭着的眼睛，眼泪已经溢出眼眶。
“没事了，我在这里，”Sam还是于心不忍，把Dean揽在怀里不断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Dean身下的不适感虽然消失了，但是快感却一下子占据了他的身体，过了一会儿就不安分地在Sam怀里扭动。
“快…快给我…Sammy，不然等我好了以后我真的会揍你一顿。”Dean扯着Sam的领带威胁道，如果忽略Dean眼角的泪珠和红肿的嘴唇，这应该是他今天说过的最硬气的一句话了。
他们又一次开始做爱，在圣洁的十字架之前，连摆放着的圣母玛利亚像都好似因为这亵渎的双子而闭上了眼，不愿看这乱伦的一幕。
Dean这次没再收敛自己，而是忘情地享受身上每一寸的快感，他主动骑在Sam火热的阴茎上，失力之后就趴着在Sam身上呻吟。
恍惚间，Dean仅存的意识告诉他，他们父亲的灵柩还停放在楼下，来往的宾客还在为他的逝去而悲伤落泪，而流淌着他血脉的孩子却在交缠，苟合。
想到这里，Dean可悲的发现自己更硬了，因为这虚无缥缈的背德感，Sam似乎也发现他哥哥快要高潮了，因此故意放慢了速度。
“Sammy，please，让我射。”Sam发誓这应该是他哥哥叫他Sammy次数最频繁的一天，他为这样的Dean心动，但还是坏心眼的拉长他哥哥的快感。
“说点别的。”Sam给出了指示。
Dean虽然已经被快感占据了大脑，但还是马上明白他弟弟说的是什么，仅仅犹豫了一会儿，Dean就咬着牙说了出来。
“Please，满足专属于你的婊子，把我当成你的鸡巴套子，粗暴点，随你开心，或者别的什么…反正…嗯…啊…你他妈的快点动啊。”Dean把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我真的开始怀疑，那些男人能否满足你了。”Sam倒是没想到他哥哥在床上被逼急了能说出这些话来，但还是给了他哥哥想要的。
Dean在身体的一阵抽搐后，达到了他今天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潮。

“Sam.”
在他们做完之后，Sam任劳任怨的把一切都收拾干净，在他们都躺在床上之后，Sam听见他哥哥叫他。
“怎么了。”Sam把自己凑过去，以便能听清楚。
“我以为，我已经没什么还能失去的了。Sammy，这至少能让我感觉我还活着。”Dean在为他白天说的话做解释。
“我知道。”
Dean仰头望着天花板，守住他们的家族，是他在离开了父亲和弟弟唯一能做的事情，他在尝试用挽回物质的方式，去留住一段回忆，这也许很傻，但却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
“还有对不起。”Sam紧接着说。
“你在为刚刚的事情道歉，还是在为你这么久的离开道歉。”
“都有。”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回来，仅仅因为你的哥哥被人上了？”Dean不想追究刚才的事情，因为他腰酸腿疼的什么也做不了，就算要和这个混蛋算账，也得等他好了再说。
Sam在被问到这个问题之后突然很认真的注视着Dean的脸，Dean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一把推开他。
“你刚刚肏我的时候怎么那么果断，现在又像个姑娘一样磨磨唧唧了？”
“不是，Dean，”Sam又凑过来，“我回来是因为…”
Sam在鼻子碰到他哥哥的鼻尖的时候停下，他抵住Dean的额头。
“我回来没有任何目的。”他们认真地交换了一个吻。
“You complete me.”
Dean最后听见了他弟弟的回答。
（完）

Chapter Text

Part1
男人警惕地看着周围。
“不用那么紧张，你还好好活着呢。”声音的主人开口。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男人在意识到自己还真真切切的活在世上之后，激动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感觉自己全身都使不上劲，不仅如此他的右手还被拷在了床头。
那人并不理他，只是坐在一侧静静地削着苹果。
整个房间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安静了一小会儿，只有身侧的医用仪器和刀尖摩擦过苹果果肉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要来一块吗？”那人在没有削断一次果皮的情况下，把果肉完整的从红色的外皮中剥离出来。
男人摇了摇头，他能从对方的肢体动作中判断出来，这人现在最不缺的大概就是耐心和时间，但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白白浪费，对面看上去想要和自己聊聊，但是一直没有开口。
“我昏迷了多久。”男人想着如果这样僵持下去，还不如问点对方一定会回答的问题，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对于这空荡的房间来说足够清楚了。
“两天。”金发男人咬了一口苹果，一边咀嚼，一边装作看了一眼时间，低下了头。
当他能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之后，这人的发色无疑成为了这昏暗灯光下最耀眼的色彩。
又是长久的沉默，男人已经被金发男人咀嚼的声音弄得心神不宁，牙齿间的摩擦，果肉在口中被碾碎，溢出汁水…
溢出的汁水…他打赌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摄入饮用水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在舔过嘴唇上干硬的死皮的时候，感受到微乎其微的刺痛，这是他除了下腹的钝痛感，全身上下唯一的还能感受到的。
“想喝水吗？”金发男人把果核扔进垃圾桶，走到他的床边来。
“别费力气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男人虽然不知道面前人的身份，但是在刚刚长时间的思考下，大概也能猜到自己是被FBI设计了。
“很好，我很欣赏你的性格，视死如归。”金发男人看上去一点都不为面前这个男人的态度所困扰。
“啪”，金发男人打了一个响指，刺眼的白光立马充盈了整个房间，男人躺在病床上，正对着天花板，接着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弄得短暂失明。
“Show off.”监控室里的Sam对他哥哥这种耍帅的行为“嗤之以鼻”，然后他看到他哥哥对摄像头比了个手势。
“把信号传过去。”Jason在接收到Dean的暗号之后，把一个频道接通在了病床正对着的屏幕上。
“你们把他们怎么了？我警告你，不要对我的家人动手。”男人在看见屏幕上出现的人脸之后，再也没了之前的镇静。
Wow，wow,冷静点，”Dean看到面前的男人眼露凶光，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这个画面可是实时传输的，你能很清楚的看到，她们现在过得很好，舒适并且安全。”
“和爸爸打个招呼吧。”Dean冲着屏幕说话，他的声音则通过他随身佩戴的无线耳机，一字不落的被传送到安全屋里负责看守的女探员耳中。
接着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就看见自己小女儿在探员的指引下，面向镜头甜甜的叫了一声“daddy”，挥了挥她可爱的小手。
也许是女儿的笑容感染了他，这让男人一直紧绷着的面部线条开始变得柔和，但仅仅是一瞬，男人依旧没有就此放下戒备。
镜头外的Sam捕捉到了男人这样细微的动作，他其实没有刻意去关注，这些只不过是他在做律师的这几年保留下来的习惯。他会通过自己当事人的微表情和在接收到信息时，下意识地一些小动作来判断他是否在关键问题上撒了谎，以免在法庭上突然被控方质询的时候，因为自当事人的隐瞒而给自己的律师工作增添不不要的麻烦。
很明显这个男人在知道了自己家人的确切的消息之后，有一如释重负的解脱感，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男人在Dean说完之后努力想要抬起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以防万一，他们早就提前给男人注射了肌肉松弛剂。
“既然你们能查到这个，肯定也知道了组织里是怎么处理叛徒的。”男人一面紧紧盯着Dean的一举一动，一面在肌肉松弛剂的影响下十分艰难的移动。
“Dean，注意他的手部动作。”Sam贴着麦克风提醒他哥哥，虽然他相信FBI的药剂师能很好的把控注射的剂量，但他们面前的男人毕竟是极端组织里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还是肩负着一个家庭的男人。
Dean给了Sam一个手势示意他不用担心，接着悠哉的走到男人的跟前，看着男人尽力把手抬至嘴边，像是在欣赏垂死挣扎的猎物一般。
“你在找这个吗？”Dean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拿出一个透明袋子，他捏着证物袋的一角，里面放着一粒胶囊，“你牙齿里放着的，用来自杀的毒药已经被我们的医生取出来了。”
“这下真的完了，你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的家庭被你们毁了。”男人先是奋力支撑着上半身，咆哮着表达了自己的愤怒。随后就犹如心死了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绝望地说道。
“看来你好像不是很乐意我们把你救下来了。”Dean把证物袋收好，看着男人颓靡的样子。
“本来我一个人死就能解决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不放过我，不放过我的家庭，一定要把我们一家都逼上绝路吗？”男人闭着眼，心里已经大概知道自己的刺杀目标肯定也平安无事的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这下组织不仅不会放过他，连带着他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他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并且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在我死后能保护我的家人。”男人为自己设计好了结局，就算现在是在FBI的眼皮子底下，组织也一定会想办法渗透人进来把自己灭口，毕竟他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首先我申明一点，我们可没有逼你，你今天的结局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Dean格外强调了这一点，“其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悲观，积极一点不好吗。”
“别想从我这里套出一句话，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带到坟墓里去。”男人知道Dean想让自己认为这件事情还会出现转机，以此来换取组织的情报，他一句话都不会说，有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他的家人死的更快，如果死守着不说，他也许还能找到什么方法保住他的家人。
“可你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是死人了，而你的任务，我想也完成的很出色，除此之外，你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吗，和你的妻子还有女儿一起。”Dean没有急着劝说男人，而是说了点对方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
“任务完成了？怎么可能…”男人喃喃道，又面向Dean，“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着急，先生，我想我们之前还缺乏一点，什么来着，哦，对了，信任。”Dean不紧不慢地说，然后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接着进来两名医护人员，把男人从床上扶起来坐好。
“你该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而不是在骗我。”男人任由旁人摆弄自己的身体，此刻他只想知道FBI口中的“全身而退”是什么意思。
“我看上去不值得信任吗？”Dean故作伤心的捂了捂胸口。
“是的，你看起来像是要绑架他家人来威胁他的劫匪。”Sam想到他哥哥刚刚的所作所为，在耳机里调侃道。
“不过，无所谓，一般来说我是不会喜欢在计划成功之后，再当着对方的面全盘托出的，我可没有这样的反派癖好。但为了让你能充分信任我们…”Dean选择性的忽视了他弟弟的话。接着拿起控制屏幕的遥控器，“我只说一遍，你最好听清楚了，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能遇上的。”

一周前——计划开始。

Dean和Sam在日出之前赶回了纽约，虽然他们一路上都在担心Ian的病情，但是以他们现在要面临的情况来看，根本就没办法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冒着风险进入医院探望这位不幸被牵扯进来的友人。几经权衡之后，他们只能隔着屏幕对躺在床上的Ian表达了关切。
“等这一切结束了，我和Sam会去你的病床前，好好向你道歉的。”Dean对着屏幕发誓。
Sam则在一旁附和，随后安慰他哥哥不要多想，既然他们已经下定决心了，就不能拿Ian用半条命争取来的宝贵时间感时伤事。
“你们和NYPD那边通过气了吗？”Dean和Sam向赶来交接的Jason询问FBI现在的人员调度情况。
“废了点时间，不过还好没什么问题。”Jason一时间还不是很习惯自己跟Winchester家的兄弟两人成为这样的同事关系。
Sam倒是还好，Dean对自己的不满可是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写在了脸上，而自己并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因为Sam早就跟FBI的高层达成了协议，所有跟他父亲有关的案子，他和Dean都有绝对的优先权来，而他说白了只是个FBI的打工人。
“医院那边有什么动静吗？”Dean接着问。
“如果你是说我们的目标，那位伤害Ian的凶手的话，暂时还没有，当然我是指医护人员在列，其他的员工和病人很难排查出来。”Jason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Dean在负责这样重要的案子的时候，并不会跟自己斤斤计较。
“目前我们的计是伪造Ian和那个杀手两个人的死亡，由于我们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时候动手，计划具体的道具和细节部分最好能在明天傍晚之前就能完成。”Sam先是确认向Jason了一遍他们目前的安排，接着表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在细节处骗过组织的人，虽然按照Ian在组织层级和地位来看，对方可能不会盯得太紧，但他们也不能因此就掉以轻心。
Jason先是向他们展示了FBI在这将近一天一时间内准备好的东西，在说到涉及Ian假死部分这样比较重要的环节的时候，Jason让人拿上一小块仿真的硅胶人肉。
“这样药剂就会顺着里面的仿真血管流入到提前放置好的容器内，”Jason一边说一边展示这块仿真人肉的性能，并且拿出几只不同长度和口径的注射器，“针头是无法扎穿最底部的平面的，因此不用担心药剂的泄露会伤害到我们的证人。”
Sam见状戳了戳放在台面上的物体，那块仿真肉随着Sam指尖的触碰还会产生规律的晃动。
“你们打算怎么把这个东西附着在Ian的身上。”Sam一边在表面滑动着，一边问Jason。
“出于技术限制还有真实性的考量，我们只能在Ian最有可能被注射的部位粘附上这样的仿真肉。”Jason解答了Sam的疑问。
“注射…等等，就是说你们没有考虑到对方会用除此之外的，别的方法来杀Ian吗？”Sam似乎意识到了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Um，理论上来说，在医院里最有可能被使用的方法就是注射毒药。”Jason不知道这位证人和Winchester家的关系，但是很明显他们好像很在乎他的安危。
“理论？”Sam把陈述换成疑问。
“百分之九十六的几率会是毒液注射，剩下的百分之四可能会是窒息，或者是小型尖锐武器造成死亡…”Jason很客观的在陈述FBI方面的分析结果，但声音却越来越小，因为他感觉到面前的两人的表情好像越来越凝重。
“没想到，我们已经大胆到可以用百分之四的概率去赌成功了。”Sam表面上在谴责FBI，实际上是在责怪他们自己。虽然单从占比上来看。百分之四不过很少的一部分，但对于人的生命而言，这是不可估量的危险。
Dean在一旁没有说话，他是这个计划和行动最大的授意者，没有Dean他们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讨论这些，即便如此，Dean也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Ian去死。
Sam见Dean的态度不明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在原地来回转了几圈，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试图缓解自己的焦虑，可是心里还是在为这百分之四而担忧。在他看来Ian的命并不是百分之九十六和百分之四的差别，而是百分之百和零。
正当气氛胶着的时候，Jason在一旁开口：“先生们，我想到一个Plan B，其实我们可以在证人的病房里装置一些麻醉药剂，我相信在我们之前的安排和病房外站岗警察的双重保险下，如果真的还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们可以不计后果先使用麻醉药剂将目标昏迷，这种药剂的性能…”
“就这么办了。”正当Jason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他们FBI的设备的时候，Dean和Sam异口同声的肯定了Jason的提议。
“Well，那就这样吧。”Jason把还没说完的话咽回肚子里。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守株待兔，等着猎物主动咬钩，这是一个漫长且折磨的过程，但参与此次行动的人员还是都提着精神，高度戒备。
“来杯咖啡？”Sam把一杯咖啡放在他哥哥的桌前，Dean正对着电脑屏幕查看医院各处的监控。
“谢了。”Dean在享受这杯冒着热气的卡布奇诺的同时，眼睛依然没有离开屏幕。
甜腻的奶油和着苦涩的液体进入了他的口腔，Dean难得的被这样顺滑的口感所治愈，糖分永远能给他提供动力。
“味道不错吧?”Sam在看见Dean脸上展露出笑意之后问道。
“Um，平常我可能会说它还不错，”Dean捏着杯子看了他弟弟一眼，又喝了一大口，“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说这他妈的真的是世界上最好喝的咖啡。”
“To Ian.”
“To Ian.”
Sam像他们平时喝酒那样的，碰了碰杯子，随后就一起坐在屏幕前继续他们的监视工作。
在一家医院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是由FBI和NYPD的探员组成的时候，一个别有用心的异类，即使是躲藏在人群之中也足够的显眼。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可疑的目标，一个在Ian出事当天才来应聘的清洁工，至于为什么医院会空缺出这样的职位，那你得去问FBI。
事情按照他们计划中的那样进行的十分顺利，当然他们在发现对方动手的时间比预期要晚的情况下，FBI还额外做了更多的补救措施。
幸运之神最终还是眷顾了Ian和日夜奋在这里的一线警员，尤其是在看见目标拿出针管把液体推入Ian戴着的硅胶中的时候，当时在办公室里的探员都激动的小声欢呼了一阵。
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多了，在用催眠针迷晕了目标人物之后，NYPD按照正常的流程处理了尸体，抬上担架，送入急诊室。就是在这个空档FBI的医疗人员通过手术取走了目标杀手体内的定位器和他后槽牙里的毒药，这就是为什么凶手明明没有受到枪伤却依然在醒后发现自己腹部有缝合的痕迹。最后把他们提前处理好的，用来替代目标杀手的尸体存入了医院普通的太平间，并在那里做了一场“尸体解剖”。最后就是通过舆论让对方以为NYPD按照凶杀案的流程处理了这起袭击案件，同时FBI这边则在紧张的调查犯人的真实身份和人际关系。
“其实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些杀手总要给自己和敌人留下把柄。”Dean在看见男人妻子和女儿的照片之后感慨。
“也不能都这么想，很多事情并不遵循常规逻辑，也有可能组织正是因为这个男人有家室所以才想要启用他来进行这次袭击。”Sam觉得这样的人对他们来说更好控制，弱点这个东西一直都是双向的。

“如你所见，我们之后就派人接走了你的妻子和孩子并且保护了起来，不用担心，我保证组织上没有时间去关心一个已死成员的家人。”Dean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当时FBI和NYPD放出了足够有迷惑性的消息让对面去辨别，比不怎么相关的人的性命，对方应该更关心自己有没有暴露的这个问题。
“现在你想和我们好好谈谈了吗？”Dean关掉了显示屏，一番陈述下来，他显然已经胜券在握。
“我…”Dean从男人的口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聪明人，”Dean推门准备离开，“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你的麻药劲过了再说。”

“我怎么样。”Dean穿过一道走廊之后来到了控制室的门前，远远地就看见Sam在等他。
“我的评价是演技僵硬。”Sam看他哥哥得瑟的样子，但心里还是为目前的进展高兴。
Dean和Sam正相互打趣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护士的搀扶下，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下部的前几章作为衔接可能没有独立案件那么长那么有趣，希望宝们谅解呜呜呜！

Chapter Text

Part2
“Hey，due，为什么我只有葡萄汽水？”病床上的男人从塑料袋里翻出了几瓶酒，之后又拿出一个满满登登的易拉罐，微微晃了晃。
“抱歉Ian，因为你的伤口还在愈合之中，医生嘱咐过你不能喝酒。”Sam把其它的东西也拿出来，放在房间里的餐桌上。
“真是遗憾，我还想着今天和你们好好喝一场来庆祝我的死里逃生呢，”Ian在上次跟他们分别之后的性格开朗了很多，他现在都会在别人面前开玩笑了，“既然喝不到，那就只能听听声音了。”Ian把耳朵贴近摇晃过后的葡萄汽水，闭上眼细细感受，就能听见气泡在里面炸开的声音。
“有喝酒的感觉了吗？”Sam看着乐观的Ian，也被他感染了似的笑着叉腰问他。
“哈…”Ian拉开易拉罐上的拉环，随着气体的溢出，清新的葡萄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Ian小小的抿了一口，主要是他现在无法移动他的脑袋，所以只能这样，贴着边缘把汽水吸进去，“老实说没有，但是好过纯净水和葡萄糖，病房里不管怎么样都会有医院的味道。”
“本来我们也想在你痊愈之后好好跟你喝一场的，但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我和Dean就得离开纽约了。”Sam把Ian扶到餐桌前，虽说他的伤口主要都集中在腰腹处，但为了避免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撕裂，Sam还是留了个心眼尽量让Ian在旁人的帮助下活动。
“Dean，我们要开始了，你还不进来吗？”Sam冲着门外大喊，今天他们说好了要来看Ian，并且三个人好好吃顿饭。而他哥哥在帮着自己把东西拎上来之后就一直趴在走廊上一言不发。
Dean最后看了一眼即将西沉的太阳，一个用力把自己从墙面上撑起来，从他脸上的表情能够看出他现在的情绪算不上太好，但Dean还是在回头之后拼凑出笑意来，走进房间并随手关上了门。
“很高兴看到你这么快就好起来了。”在吃饭之前Dean先举起杯子和Ian碰了碰杯，Sam也在一旁庆贺Ian。
“说实话，我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一切就像一场梦。”这不是他们和Ian醒来后的第一次见面，而早在前几次的探望之中Dean和Sam就已经把事情跟Ian讲清楚了，当然是除了谋害他的真凶并没有死亡之外的其它事情。
Dean一开始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Ian，在他昏迷之后他们还是拿了他的生命做了第二次的冒险，Sam最终还是说服了他哥哥，说Ian有权利知道这一切，而且如果在知道真相之后Ian选择把他们两个骂一顿，揍一顿或者是断绝来往，那也是他们应得的。
而Ian在知道这一切并且接受了他们的道歉之后，是这样说的：“这没什么，bro，这难道不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吗？我是说这一切就像我小时候看的特工电影一样， FBI和NYPD都出动了，只为了保护我的生命安全，这事都够我吹一辈子了。”
Ian的乐观让他们两个人都始料未及，他们都想着不管怎么样Ian可能都得抱怨两句，毕竟他们可是在拿Ian的命做诱饵，虽然他们也做好了相对的保护措施，但世事无常，百密一疏，一般人都不会大度到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计较的。
这也是为什么Dean在轻易地得到了Ian的原谅后，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总觉得自己亏欠了Ian什么，而他自己并没有原谅自己。
“现在这场噩梦醒过来了，你又能回归到你的正常生活里去了。”Sam在听见Ian的感慨之后立马接话，他知道Ian想通过这种方式让Dean能好受一点。
整个晚餐的过程中，都是Sam夹在中间调节气氛，Dean则偶尔会搭几句话，好让整个场面不那么尬尴，之后又投入到低头喝酒的行列。
Ian吃得很香，可能是在医院的伙食太过单一，因此当富有油脂且汁水饱满的肉排在进入口腔之后，给寡淡的味蕾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Ian，我今天来其实还有事情要跟你说。”Dean平日里爱吃的食物好像对他失去了吸引力，他只是咬了几口，之后都一直不安的在脑子里想别的事情。
“你们还有什么有趣的经历没有告诉我吗？” Ian放下了手里的食物。
Dean和Sam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由Sam来告诉他这件事情。
“Um，我们是想说，Ian你在痊愈之后可能还不能立马离开，而是…我们需要你去做一个…整形手术。”Sam几经停顿才把自己想说的表达出来，很明显这个要求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可能有些过分。
“整形手术？”Ian问道，从他的语气中判断，他现在还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是…是的，按照你现在的情况来看, Ian lambert已经是确认死亡的状态了，我们必须得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而我们也不能冒着风险让组织那边的人识别出你的面容来。”Sam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跟他哥哥一样，没有任何的底气。
本来就是他们把Ian卷入了这场本不属于他的斗争，Ian差点为此丧命不说，在经历了远走他乡之后，他现在甚至没办法留住自己的姓名，连容貌都要被抹去，任谁都很难接受。
果然在Sam说完之后，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Ian看上去还没能缓过来，Dean和Sam就在一旁安静的等着Ian的回应。
“Ian，我真的很抱歉，在发生了这么多之后还要你去经历这一切，虽然这么说听上去很自私，但你要相信我们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真的难以接受这个决定，我们也可以把你送到国外去生活，这样也能避免被组织的人查到，当然我是说这样的安排你更能接受的情况下。”Dean感觉自己正在被这样的沉默一刀一刀的凌迟，他迫切的想要补偿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Ian好受一点。
“No,Dean，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你不用每次来看我都给我道歉，” Ian看上去也揭下了自己乐观的伪装，认真的看着Dean和Sam，“老实说，我不可能在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但就算是有也不是冲着你们来的。在遇见你们之前我就已经是一个不幸的人了，没有人在意我，生活也没有盼头。但你看现在，我居然能在纽约有一间自己的公寓，我甚至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最棒的是，我居然和Winchester家的人是好朋友。这些可能是我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除了跟组织扯上联系之外，一切生活都很美好。”
Ian说到这里的时候，对面的两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盼望着Ian放下这些，有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放不下。
“不过我没有忘记，一开始，本来就是我先误入歧途，听信了组织的话，你们才会根据线索找到我，” Ian冲他们一笑，这个笑容算不上好看，甚至包含了些许苦涩的意味，但Dean仍旧从中看出了原谅和释怀，“我没有必要把我的不幸再传递到你们身上，成为其他人的不幸。因为在我心里，能跟你们做朋友其实是我最大的幸运。何况按照以前，我可能就这样被组织无声无息的干掉了，但如果我真的死在了病床上，说不定多年以后，某位警官还能在餐桌上提到我Ian lambert的牺牲呢。”
“Ian，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和伟大，你是一位勇敢的战士。”Dean和Ian伸出来的手碰了碰拳。
Sam也在一旁，由衷的为Ian所感动：“你做的很好，所有人都会记住你的英勇。”

“我要改名的话…我想会叫light，示意着我重获新生。” Ian在和他们聊起后续的安排时，主动要求到。
“好名字。”Sam笑着说。
“那么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和我们联系。”Dean站在病房门口，回头和Ian道别。
“这是我最后一次参与你们的行动吧。”Ian问道。
“是啊，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Dean把手放在Ian的肩膀上拍了拍。
“这真是一段难忘的旅途，就像一次冒险。”Ian想到Dean和Sam敲开自己家门的那个下午。
“没人会忘记，这场冒险里你的英勇无畏。”Sam抬头看了看月亮，在这样温柔的月色下，他们做了道别，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
“怎么了？”Dean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Sam脸上的表情，现在轮到他弟弟沉默不语了。
“Ian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Sam把手搭在车窗上，离别时的场景还在他的脑海中挥散不去。
“但是为了他的安全，我们不能再在他之后的人生中有任何的交集了，不然我们做的一切和他为了改换身份而吃的那么多苦，都前功尽弃了。”Dean越是这么说，心里对那个极端组织的怨恨就更多。
“Jason那边的手续办完了吗？”Sam想说点什么来转移话题，于是问起Dean他们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
“Jason跟我说他搞定了，今天终于能去把我们上次没做完的事情完成了。”Dean瞟了一眼手机屏幕。
自从上次他们和那个杀手，哦，他们现在都叫他Mr.Matt了。总之他们和Matt谈完之后，就中途被美国国土安全部（DHS）和FBI截胡去办了一系列的手续，Sam还为此不得不以律师的身份去帮Matt处理了一些法律程序，当Dean在电话里追问为什么DHS会插手这件事情的时候，Jason遗憾地在电话里表示因为NYPD当时对外渲染这是一场恐怖袭击，而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正好是…
Dean只能自认理亏，因为YNPD那边只是协助行动，他们自然不可能向他们坦白抓捕Matt的真实原因和细节，而DHS那边也不能说实话，所以才拖了这么久，而Matt兜兜转转过了一圈才重新回到FBI的控制之下。
“来了？”Jason冲着两人打招呼。
“Where is Matt？”Dean此刻只关心这个。
“里面。”Jason指了指自己左前方的房间。
“那我们就开始了。”Sam在Dean率先推开门之后对Jason说道，Jason点了点头之后就退到了一旁。
Sam在进入房间之后并未着急坐下，而是观察了一下Matt的状态，看得出来他很疲惫，也许是因为最近几天高强度的审讯工作，亦或是辗转于多个组织和机构消耗了他大部分的精力，总之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比他们在病床上见到的时候还要疲惫。
“美国各个组织和机构的程序繁杂真的很让人头疼，uh？”Sam在打量一番之后开口，或许是他的语气和说话的内容，让原本有些沉闷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微微松动了一点
“我连续几天没有能好好睡个觉了。”男人没有正面回答Sam的问题，但还是小小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无奈。
人在困境之中会下意识地靠近自己比较熟悉的人，对于Matt来说Dean和Sam出现在这里缓解了他很大一部分的焦虑心理。
Sam冲他一笑，示意他不要紧张，接着半抬起身子伸手把正对着Matt的探照灯往旁边偏了偏，Matt一直眯着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得以舒缓。
一般在审讯中，这样强烈的光线作为辅助的刑侦手段，能够快速击溃一些心理素质不高的犯人的心里防线，但Sam认为这没有必要被使用在他们和Matt之间，Sam更希望今天的审讯结果是一场双方都舒服的谈话。
Dean没有对他弟弟的行为发表任何看法，因为在进来之前他们就说好了，把今天谈话的主导权交给Sam，反正他弟弟更擅长这个，他要做的就是在一旁倾听。
“姓名。”Sam开始了正式的审讯工作。
“Matt Cohen.”
“你是犹太人对吗？”
“是的，我是以色列人。”
“…”
Sam问出的一些常规的问题，Matt都对答如流，可以想见他最近几天被问到多少次同样的问题。Sam倒不是想一个劲的在这些问题上浪费时间，既然他们选择了和FBI进行合作，也得遵守他们的规定才行。
“现在，能和我们谈谈，你是怎么接触到这个组织并且最终加入的吗？”Sam终于问到了他们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在一旁转笔的Dean此刻也放下了手里的笔，专心致志的等着男人开口。
“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男人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即使现在是在FBI的保护下，组织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我是从以色列偷渡到美国的难民，那时我们的国家正在和巴基斯坦开战，我和我的家人们生活在巴以边境。在一场战火中我失去了我的房子，我的父亲也被榴弹击中后身亡了，从那一刻起我就想着，要带着我怀孕的妻子想要离开以色列去往美国，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出生在这样战火纷飞的国家，我反正没什么可以顾虑的，但我的孩子还有光明的未来，所以我就拿出了全家最后一点积蓄，找到中间人帮我偷渡去美国。”
“你是在前往美国的路上被组织的人盯上了吗？”Sam一边写一边问。
“不是的，我安全的到达了美国，在一个集装箱里，有很多跟我们一样出来逃难的人。在感觉集装箱被运往地面之后，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当时我们都以为自己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但是在到达港口之后我们又经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集装箱的箱门被人打开，我们被人带到了一个封闭的工厂里。”
“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很多人，还有拿着枪的人，他们为首的一个拿着枪的人让我们全部抱头蹲下，我不敢说话，只能抱着我的妻子蜷缩在角落。接着我感到有人正在审视我们，不久我就听到了枪声，我小心地抬起头，然后我看到…”
男人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想去擦汗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Sam给他递过一块方巾。
“谢谢，”Matt向Sam道谢，他的目光变得空洞，似乎那天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这里根本不是美好生活的开始，而是另一个人间炼狱。
“他们开枪射击，一些丧失行动能力的妇孺直接就被杀掉了，一些看上去太瘦弱的男子和小孩也相继被杀，”Matt一边说一边用方巾擦了擦自己的脸，好像当初溅在自己脸上的同胞的血仍旧灼烧着他的脸庞，“之后有个男人走到我这里。用枪挑开我抱着妻子的手，经过一番商量之后，我听见他们也要杀了我怀孕的妻子，她听不懂英语，只能无助的在我怀里哭，那个男人似乎在和旁边的人说什么，为了我的家人，我主动开口了。”
“先生，请您不要杀了我的妻子，我愿意为你们做任何事情，但我的妻子还在怀孕，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杀她。”
“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杀。”
“对不起对不起，请您通融一下。”
“等等。”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制止了即将发生的暴行。
“你会说英语？”首领模样的男人对他说道。
“是…是的，先…生。”Matt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愿意拿你的命换你妻子的命吗？”那人看了看Matt身边跪着的女人。
“我愿意，只要您答应让我的妻子活下去。”Matt虽然很害怕，但还是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好孩子。”Matt听见男人这样说。
“……”
“之后我就被组织接纳，并且被培养成为了一名职业杀手。”Matt在回忆结束之后对Dean和Sam说。
“所以你们组织内部的人员，并不全部信仰他们所宣传的宗教是吗？”Sam问道。
“那些被带走的无信仰人士，小孩或者意志不坚定的人很有可能会在组织的洗脑下改变信仰，但我在进入组织之前就是犹太教的教徒，这也是我没有被组织重用的原因，他们只会信任他们的教徒，我们对他们来说就是工具。”
“谢谢您的配合，你和您的家人可以在FBI规定的监视范围内生活，暂时不能离开，这是为了保密也是为了你们一家人的安全。”Sam在结束今天的谈话之后从审讯室离开，临走前Matt还在向他们表示感谢。
“看来组织在选择对象上一直是优先考虑难民和社会底层人员。”Dean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和Sam讨论。
“这些人要么就是已经有软肋，要么就是一无所有因此可以不顾一切，总之两个极端吧。”Sam回应道。
“海关和难民的事情只能靠执法部门和福利机构，我们根本没办法从根源解决这样的问题，甚至我刚刚提到的这些机构都不能。”Dean对这样的现实感到无能为力。
“至少我们知道老爸当初去中东那边是有原因的。”Sam给他哥哥打气，况且这一次他们也并非全无收获。
在Sam向Matt出示了他们在Roman家找到的那个图案之后，得到了Matt肯定的回答，这的确就是组织的标志没错。
之后他们又问起Matt是否认识Roman，可惜Matt并不清楚，Roman在进入组织后改名换姓可能只是一方面，但最重要的事情是Matt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当初他们被统一带去训练的时候就是被蒙住了双眼，因此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同行的人也被要求不能相互沟通，只得用代号称呼彼此，训练结束之后他们就被组织安插在各个城市和行业之中，就像Franklin一样，他们和组织都是单线联系，因此Matt并不知道他们的总部在哪里。
但Matt毕竟在组织待了快十年的时间，虽然说没有很高的地位，但也不像那些组织最底层的人员一样用之即弃，这么久的时间里，他还是帮助组织训练过不少成员，也见过不少的人，除了不知道他们的姓名之外，还是有那么些许交流的机会。
“如果你们能给我那个Roman的照片，我想我应该能认出他。”这是Matt在Sam提出疑问之后的回答。
“可惜Roman房间里的照片都被毁了，而而我们也没能在Old George临终前拿到一张他儿子的照片。”Dean在Sam提到这一点的时候感慨道。
“但是我们在处理Old George的遗物的时候也没发现Roman的照片，甚至连合照都没有，说不定当初组织的人已经去处理过了。”Sam安慰他哥哥没必要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况且Old George那里就算有照片也不一定就能和现在Roman的长相对应上，总而言之他们和Old George的交流太少了。
“Yeah，要是老爸在这里就好了。”Dean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他和Old George一定聊过很多。”Sam少见的没有在Dean提到他老们爸的时候反驳他。

“欢迎回家，两位少爷。”老管家正守在大厅里。
“Lnnye？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去休息。”Sam看了看客厅的座钟，指针已经快要到十二点。
“因为家里有客人，Master Sam。”管家恭敬地说。
“好久不见了，Dean还有Sam。”
Dean和Sam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接着他们看到了一位故人。
“你怎么在这里？”Dean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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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3
“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小伙子们，趁早坦白吧。”
“Um，Bobby事实上…”
Dean和Sam有些不安地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Bobby，开始思考为什么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半个小时前。

“好久不见了。”男人扶了扶自己头上的鸭舌帽，帽沿底下是他们熟悉的面容。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Bobby，不过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过来。”Dean看着正与自己弟弟拥抱的Bobby，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不欢迎我吗？”Bobby没有丝毫要跟Dean客套的意思，直截了当的回复。
“我猜他应该是问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可以挑一个天气好的日子好好聚一聚。”Sam站在两人中间，充当了Dean一部分的“翻译工作”。
“没错，我就是这意思。”Dean骄傲的拍了拍Sam的肩膀示意他说的不错。
Bobby的眼神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兄弟二人：“Well，为了不让你们找一些蹩脚的借口搪塞我，我就亲自过来了，毕竟我听你们公司的人说，他们的老板最近可是忙得很。”
“怎么会呢，Bobby，只要你过来我和Dean一定会会挤出时间来见你的。”虽然他们最近的确很忙，天天都在和各个执法机构兜圈子，但Sam也所言非虚，只要Bobby开口了，不管是什么事情他和Dean都会去的。
“Yeah，除非因为Sam长得太高而被什么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抓走了。”Dean一边附和着Sam的话，一边因为Sam跟自己站的太近，是的，Dean能感觉到投射下来的阴影，而调侃起他弟弟的身高。

Dean会这么说，不只是因为他和Sam站在一起时，总能被Sam遮住一部分从斜上方照射下来的灯光，他已经习惯这个了。
最主要的还是他弟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偷偷的长高了几厘米，这是Dean在前几天，Sam和他一起上车的时候发现的。在Sam被Impala的车顶撞到脑袋之后，Dean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拉着自己的弟弟去重新测量了一下身高，果不其然，他的大脚怪弟弟又长高了几厘米。
“Due，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不是该和我说实话了。”Dean在Sam低头穿鞋的时候，仍旧幽怨的看着刻度尺上的数字。
“What？”Sam以为自己听错了，穿好鞋之后又问了一遍。
“我是说，你真的不是什么植物变的人形生物吗？就像沼泽怪物（DC漫画里的万物之绿）之类的，背着我偷偷吃了植物营养剂，还是说你只靠光合作用就能长大?”Dean看着面前穿上鞋之后快要两米的Sam。
“你认真的吗，Dean？我们几乎天天都待在一起，我们吃的东西也都差不多，”Sam对他哥哥的形容表示疑惑，“你才是漫画看多了。”
“才不是，”Dean对于Sam比自己要高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正常人真的会吃叶子和没有任何味道的鸡肉长高吗？老实说我都快以为你是素食主义者了。”
“那你就当你的little Sammy在长身体好了。”Sam放弃了要和Dean在蔬菜沙拉和水煮鸡胸肉上争论，索性用Dean平时会说的话来堵他哥哥的嘴。
“长身体…你算哪门子的弟弟啊。”Dean在身高问题上永远不吃这一套。

“Dean…”
时间来到现在，Sam在听见他哥哥的玩笑后，伸出手在Dean的后腰上轻轻捏了一下。
“放开我，Sammy。”
“你得保证，你今天不会再提起了。”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咳咳，两位少爷，我要提醒你们，我们还有客人在这里呢。”Lnnye站在一旁，看着正在“耳鬓厮磨”的Dean和Sam，出言提醒道。
“Oh，不好意思Bobby，just a kidding，”Dean打掉了Sam放在自己腰后的手，“Lnnye帮我们拿点酒上来好吗？”Dean说着就邀请Benny去二楼左边的客厅，坐下后再好好聊聊。
“时间不早了，Master Dean，我建议您还是喝点安神茶更好。”
“就这样好了，我们这位固执的老朋友，在John在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Bobby在Dean开口前表明了态度，Lnnye在十几年前就和自己是熟识的旧友了，Lnnye的习惯可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
“我很高兴看到你又恢复了活力，Dean，看来你和Sam已经重新接受彼此了。”Bobby在喝了一口浓郁的安神茶之后开口。
“什么？不我们不是…”
“你误会了Bobby…”
坐在Bobby对面的兄弟二人同时开口否认。
不过虽然两个人都是下意识地想要否定，但两人的出发点完全不同，Dean自然是不想让Bobby知道他和Sam的关系，而Sam只是因为他哥哥而单纯的想要否定罢了。
至于对面的Bobby，他说这个话完全只是因为Dean在Sam回来之前，一直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Bobby可不是什么长嘴的八卦记着，只是出于对Dean的关心，和在看见他们和谐相处的景象之后才欣慰的感慨了一句。
“我希望你们不知道，你们公司的内部是怎么评价你们的。”Benny经过Dean和Sam来上的这么一出，反而想到了点什么。
当然了，Sam在Winchester公司的内部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职员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经常会出现在Dean的办公室里，两个人好的“如胶似漆”，Benny在听到这些“风言风语”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猜出了，Dean身边的那个大个子就是Sam。
“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默契。”Dean立刻解释道。
“得了吧，你们看上去更像是我隔壁结婚了几十年的老夫妻，尤其是你们斗嘴的样子。”Bobby毫不留情的在又喝了一口茶之后拆台，“你们要想瞒着别人或许还可以，但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
Bobby话音刚落，就看见Dean讪讪地抿了抿嘴，Sam也有些手足无措的埋下了头。虽然他们都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这样的关系总有一天要公之于众，但被一位长辈这样揭穿还是让他们有些尴尬，即便是这位长辈足够开明，在相处的时候更像是他们的朋友。
“好了小伙子们，你们两个腻的我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Benny在捕捉到二人的小动作之后皱了皱眉，“我来也不是为了这个，而是来问你们John的事情。”
“老爸？他还能有什么事，让你特地跑一趟的。”Bobby的一番话解救了正不知如何开口的Dean，但也给他带来了更大的疑问。
“你们在调查Mary和John的死因吧。”Bobby不想再花时间在其它的事情上面，开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今晚来的目的。
“什么?”
Dean和Sam显然被Bobby的这番话这惊到了，而震惊程度远超Bobby刚刚戳穿他们关系的那一刻。
“虽然你们公司的负责人跟我说，你们最近一年不在纽约是出去实地考察了，我知道你们其实是去查你们父母的死因去了，”Bobby在看见二人的表情后打算直接摊牌，“Winchester旗下公司的一些考察项目我看过了，和你们两个人的处事风格完全不一样。就目前我所知道的你们的行动轨迹来看，你们选择的目的地都曾发生过一些凶杀案之类或者是有规律的案子，当然不止这些，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我某种程度上说，是一部分事情的知情人。”
Bobby一番话说完，再看此时Dean和Sam脸上的表情，两个人都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虽然他们都不知道Bobby为什么要注意自己的动向，也不明白Bobby说的知情人具体是什么意思，但积攒了这么多年的信任让Dean和Sam都没有轻易开口。
“我说完我的了，不如说说你们这一年的发现。”
Dean和Sam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在他们彼此换完一个眼神之后，Sam才幽幽地开口。
“目前Roman和Matt是我们的主要线索。”Sam在把有关于极端组织的内容详细介绍了一遍后停下来，等着Bobby的表态。
“看来你们已经收获很多了。”Bobby一边在脑内梳理Sam的话一边点头。
“你是知道些什么吗？”Dean觉得Bobby话里有话。
“本来我是不应该说的，”Bobby做了一个身体前倾的动作，接着又把手交叉搭在身前，似要进行一场重要的谈话，“John这么多年的确跟我说了不少有关组织的事情，我也替他做了很多事情。你们的父亲在去中东之前，曾经找到我，让我先不要告诉你们，有关组织的事情。”
“难以置信，他居然会这么说。”Sam觉得这根本不像是他父亲会说的话，John他在的眼中几乎等同于一个被复仇驱动着的毫无感情的木偶，他哥哥也时不时的会有这样的倾向。
“话是这样说，但他毕竟是你们的父亲，毫无疑问的，John很爱你们。他当时找到我，跟我说如果他这次回不来了，我一定要替他好好看着你们，并且嘱咐我，如果你们在他死后没有主动去调查他的死因，就让这些秘密被时间掩埋，”Bobby说到这里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我当时问John，他这么多年训练你们不就是为了报仇吗。你们的父亲在我面前失语了好一阵，最后才告诉我，他怕自己死后，仅凭你们根本无力对抗组织，所以才没有选择干涉你们的意志，虽然John用他的标准要求了你们一辈子，但说到底…他还是你们的父亲。”
听到这里，Dean和Sam只是静静地和Bobby对视，Bobby口中的John对他们来说，还有些陌生，如果不是Bobby今天告诉他们，Dean和Sam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父亲在临走之前还给他们留了一次选择的机会。
Bobby看着对面没有说话的两个人，仍旧能从他们隐忍的神情和微微抽动的面部肌判断出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纪念自己的父亲同时也是人生导师的John。
在留给这两个年轻人足够多的时间去怀念John之后，Bobby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拿出一个笔记本，Dean和Sam都好奇地看着Bobby掏出来的本子，在此之前他们甚至都没注意Bobby身上有背着包。
“这是?”Dean忍不住先开口。
“这是John留给我的，让我在你们下定决心调查组织之后交给你们。”
从Bobby手里接过笔记本的二人，立刻把笔记本摊开在自己腿上，想要看看里面写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我得提醒你们，”Bobby看着着急忙慌的两个人，“John跟说，这个笔记本里的内容，只有到你们遇见了，才会明白里面记载的那些是什么意思，所以现在看可能看不出什么。”
“Oh，这样，”Dean合上笔记本继续追问，“老爸除了这个还留下什么了吗？”
“Dean，你得知道，我可不是什么你接了任务就会给你指令的游戏NPC，我和你们的父亲有约定，你们得走到那一步，我才能告诉你们更多，而不是在你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你们去送死，”Bobby看到Dean期待的眼神一下黯淡下去，“当然这里面也有点别的原因，John并没有把他全部的研究都透露给我，你们知道的，有段时间我们的关系并不…”
“我们知道。”Sam看着Bobby不断比划着的手势。
“我也有自己的东西要查，boys，想要解决掉这个庞大的组织可不是光靠你们的力量就能行的。总之，你们查到了什么或者遇到了困难，打给我。我这边有什么事情也会及时通知你们的。”
“Backup，uh.”Dean觉得现在听上去是那么回事了。
“可以这么说，但我觉得我的年纪还是能打前锋。”
“你一直可以，我们从来没质疑过，”Sam在旁边笑着接话。
“好了，夜谈时间结束了。”Bobby在走到庄园大门的时候，转过来对Dean和Sam道别。
“谢谢你Bobby.”Dean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个如同家人一般的男人提供的帮助，虽然他一开始想只靠自己的力量就解决这个大麻烦，就跟以前他固执的父亲一样，虽然他和John最后都有所改变，但谁让他是John Winchester的儿子呢。
Bobby点点头，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两人：“这话还是等到我给你俩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再说吧。”
“希望这样的时候少一点。”Sam说完，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不要觉得你们的调查看上去还算顺利，就认为组织已经露出了马脚。你们要记住，当你们能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你周围了。”
没有人回答，三个人都只听见门锁合上的声音。

再次见到Bobby是在Winchester的一场商务宴会上，顾名思义，这是面向Winchester家族合作伙伴的一场宴会，来宾自然也包括Bobby。
“我觉得Bobby好像不是很想跟我们说话。”Sam在给Bobby敬完酒之后回到他哥哥身边。
“也许看到我们会让Bobby想起，他还没完成的工作吧。”Dean捏起一块鹅肝塔塞进嘴里，整场宴会Dean的嘴巴都没空过。这得益于这场宴会的举办方就是Winchester家族，而前来的宾客又都是他们比较熟悉的人，因此不需要那么多的顾及。
总的说来，他们在这场宴会上还算悠然自在。
“Bobby偶尔也需要放个假不是吗？”Dean喝下一口酒，好让食物能更快的从食管滑下。
“如果你说的放假是指处理更多的商业订单的话。”Sam看着被人围住的Bobby，接着他看见Joe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Hi，Sam.”Joe发现Sam注意到了自己，于是朝他挥挥手。
“Hi，Joe，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Sam想到上次见Joe还是在他被Bobby叫回家的那次，当时的Joe作为Dean的女伴出席了那个晚宴，而他们现在的位置像是对调了。
“一般般吧，就那样。”Joe一手扶着自己的胳膊，撇了撇嘴。
“Young lady，”一旁的Dean也看到了Joe，绕过Sam走到两人中间，“我刚刚碰见你妈妈了，Ellen说你最近在跟她闹矛盾。”
Sam当时也在旁边，但他没想到Dean会直接当着Joe的面把这话说出来，看见女孩的脸色一变，Sam只得叹了口气。
“我们见面还不到一分钟，你就跟我说这些，真不知道Sam喜欢你什么。”Joe的好兴致在听见Dean开口后烟消云散。
“因为我可不是不听妈妈话的小孩，等等，你刚刚说什么？”Dean最近总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总是能从意想不到的人口中听到意想不到的话语。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Dean，我都成年多久了，”Joe歪着头表示无奈，“我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吗？”
Sam看着被Joe弄到没话说的Dean，他自己到是还好，毕竟Bobby都看出来了，Joe作为一个女孩子，心思细腻，Dean又是她曾经喜欢过的对象，敏感一点当然很正常。
“不管怎么样，你得放弃你脑子里那些危险的想法。”Dean从Ellen那里听说Joe想要亲自带队去负责她们家的军火生意，就像她父亲曾经做的那样。
“为什么？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为此我已经准备了好几年了。”Joe当然不会认同Dean的观点。
“你在训练室里接触的，和实战里会发生的那些不能相提并论，Joe，你妈妈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或许他哥哥切入话题的方式是直白了一点，但也不无道理。
“我还以为你会支持我的，Sam，明明你们就能一直在外面做你们想做的事情，我却只能待在家里帮我妈处理文件。”Joe没有放弃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你又怎么知道了？”Dean已经不对这件事表现出任何的惊奇了，反正这几天他就一直被身边的各种人揭穿，只是现在轮到Joe了而已。
“不要把女人当成傻子好吗？你们找Author帮你们查了那么多资料，他可是我们家的员工。”
“我可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和Sam也经常要在路上处理公司的事情。我尊重你的想法，只是你不能因为一时兴起就去做危险的事情。”Dean举起右手发誓自己对Joe没有任何偏见。
“Joe，Joe——”
Ellen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现在回到妈妈身边去吧。”谈话被迫终止，Dean给了Joe一个礼貌的微笑，扬了扬头示意她过去。
Joe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还是不情愿地扭头走了。

宴会上的小插曲并没有给他们原定的行程带来太多的影响，Dean和Sam还是在宴会结束的第二天收拾好了行李，再一次从纽约出发踏上了他们的征途。
跟一年前出发时的茫然不同，这一次他们有了更加明确的目标和线索，Dean在车上哼着歌，表明他的心情很不错。
Winchester庄园本来就坐落在城郊，因此他们很快就开出了纽约，开过拥挤的公路，路上的车辆也慢慢变得稀疏。
“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Dean看了看后视镜，离他们不算太远的距离有一辆红色Jeep Wrangler Rubicon。（牧马人）在车流量大的纽约城内，出现一辆这样的车稀松平常，但在城外还步步紧跟着保持一个固定的距离，这时候就很说明问题了。
“我们要甩开这辆车吗？”Sam回头看了一眼，并表现出对Dean车技的信任。
“不，我们不管它。”Dean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保持匀速行驶，心里却酝酿着一个计划。
这是一条笔直的公路，红色牧马人一直跟在前面黑色的Impala后方，就这样开了一阵，眼看着前面要到小镇上了，牧马人车主的一个闪神，那抹黑色已经不知道何时失去了踪影。
当Impala再次出现在车主视线里的时候，却是出现在了自己的正后方，黑色的Impala直直朝自己冲过来，似乎在向自己示威。车主见此也不甘示弱，朝着左边的路口驶去，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小镇里回荡，很快车主便发现自己没有路可以走了，Jeep Wrangler Rubicon是越野车的车型，而面前狭窄的小道对这样的牧马人来说，无疑是进入了死胡同，身后不到半米的位置，就是让自己陷入这样境地的Impala。
“Put your hands up.”从Impala驾驶座一侧下来的男人喊到。
“是我。”牧马人的车主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打开门从车上下来。
“Joe？”Dean放下了手里的枪，“你在这干什么。”
Dean没想到这辆红色Jeep Wrangler Rubicon的主人会是Joe，因为他没见过Joe在任何场合开过，正当Dean想发问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Joe也是个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驾照，当然也能给自己买车。
“做我想做的事情。”
“这可不是在玩扮演游戏，Joe，趁着现在Ellen还没有发现，赶快回去。”Dean不知道Joe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他现在只想让Joe平安的回家。
“你们可不是唯一带着枪的人。”Joe的眼神变得坚决，从外套内侧掏出一把手枪，“砰”的一声就打爆了牧马人的车胎，又是几枪，其它三个车胎也相继被打穿，干净利落，没有子弹打中油箱。
“好了车坏了，现在呢？”Joe把枪收好放在车后座上。
“现在…”Dean看着眼前的景象叹了一口气，“我只知道，我们惹上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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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

习惯于绝望的处境比绝望处境本身还要遭。

“嗯…嗯，我明白。”
Dean很久没有这样慌张地感觉了，自从他父亲死后。
但此刻他正一边应付着Ellen打过来的电话，一边接收着来自Joe求救般的眼神。
“别告诉她。”Joe在一旁冲他又是做手势又是比口型。
“我保证，如果我遇见Joe或者是知道什么和她有关的消息，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嗯嗯…再联系。”Dean迟疑了一下，用手捂着电话的听筒，最终还是没有告诉Ellen真相。
Dean发誓他不是故意要让Ellen担心，他会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Joe就在他身边。如果此刻在他旁边的人是Ellen，那么情况可能完全相反。另一方面则是Dean多多少少了解一些Joe这次离家出走的原因，如果这个倔强的姑娘不得到她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不会轻易放弃并且乖乖回家的。
“Ellen知道我骗了她，一定会杀了我的。”Dean放下手机，面带愁容的看了看后座加入的新乘客。
“放轻松Dean，临走之前我已经处理好了一切，我妈不会找到我的。”Joe看到Dean妥协，便示意他不要太担心，同时也是给自己打气般的说道。
“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你们家是靠什么出身的吧？”Dean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回头看着这个略显“天真”的女孩。
“监听装置而已，”Joe没有过多思考的就回答了这个问题，“拜托，我能保证我身上没有任何一个追踪装置，也没被安装窃听器。甚至连我用的手机都是几小时前从便利店里买的，用完就可以扔掉的那一种，里面也不会有任何的窃听软件。”
“很好，那你的这辆车怎么解释。”Dean看着一旁已经被打爆了车胎的红色牧马人，正是因为这个Dean才让Joe坐进了Impala的后座。
“我妈不知道这个，这是我在大学期间，在学校附近的酒吧做临工，自己挣的钱买的。我没有用她给我的卡，所以她也不会查到这辆车的头上。”Joe自信满满地解释，看得出来，她为这一天已经计划了很久。
“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抽空去酒吧做了兼职？”Dean想起在Joe的大学期间，那个时候Sam也不在他身边，所以他经常去大学里探望这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可能因为你每次的注意力都放在和我的室友调情身上吧。”
“哈哈。”在Dean还没来得及想好说些什么话来反驳之前，这车里的第三个人终于发出了声音。
Dean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用眼神询问他弟弟在笑什么。
Sam摇摇头，接着清了清嗓子，向他哥哥证明自己已经没有在笑了。但是心里却还想着，他们两个的对峙，很明显就是Dean输了，他哥哥看上去既不能说服Joe，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算了，”Dean懊恼地转过身子。不再去计较这些，随即又看了看窗外那抹亮眼的红色，“如果你真的不想Ellen发现你，你至少得先把这辆车处理掉。不然，不出一个小时，她就会知道你在这座小镇上遗弃了一辆有着弹痕的汽车。”
Joe顺着Dean的话，她妈妈如果发现了一辆她曾经开过的留有弹孔的车，那场面不容细想。
“好吧。”Joe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最后，他们来到了镇上的汽车修理厂，Dean原本是想把这辆车修好再做打算，结果在跟修理厂老板聊天的过程当中，Dean知道他除了修理汽车之外，也做点回收二手汽车的营生。
在老板看见这漂亮美人的成色后，就向Dean提议可以在原价的基础上，多出百分之二十的钱买下这辆车。
“决定好了吗？”Dean向Joe提议要不就在这儿把汽车处理掉，总比拖去报废要好。
“Goodbye，red.”Joe依依不舍地抚摸了这赤色美人的每一寸肌肤。
“如果你舍不得，可以现在就开着她回去。”Dean仍旧没有放弃劝说她的想法。
“坚决不。”Joe的指尖在车门把手那里流连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进了Impala的后座。
“她的脾气真像一头倔驴。”Dean跟身旁的Sam感慨。
“Yeah，某种程度上我们也是。”Sam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耸了耸肩。
在Dean把老板交付的钱递给Joe之后，他们一行三人正式踏上了这次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旅程。
当然，这个不令人愉快，是相对Ellen而言。
Dean和Sam虽然不太赞同Joe的这一次行动，但归根结底是和她一起从小到大的玩伴。
在Impala开出小镇，驶向更广阔的土地之后，三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一路上气氛还算轻松，至少他们很聊得来。
“你这次想去哪逛逛吗？”在Dean好不容易接受了Joe的行为，并且不再想着把她送回家后，便主动询问起了Joe这次出门有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没有，”Joe先是否决，很快又补充道，“你知道的，出了纽约之后，我就一直跟在你们后面，我想像你们一样去调查那些离奇的案子。”
“我们做的那些，可不是你在电视或电影里看到的探案游戏，”Dean本来想趁着现在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带着Joe出去散散心，现在看来，这个姑娘好像是认真的，“有的时候那些案子真的很无聊，没有那么多波澜壮阔的转折，和惊心动魄的历险。”
“可是你们在追查的东西不就是危险并且神秘吗？”Joe不甘示弱。
“但我们大部分时间也只是在处理那些普通案件，”Sam把Dean的话接过来，“有时候因为一些不起眼的细节，这桩案子可能就会变成悬案。”
Sam不想打击Joe的积极性，但是根据他的经验之谈，破解一桩凶杀案，并不总会让你觉得振奋和激动，大多数的时候，它带给你的都是愤怒，惋惜还有遗憾。
“最重要的是，这很危险。”这一点恐怕是Dean唯一在乎的。
“你总对我说把我当妹妹看待，你不也带着Sam一起查案子吗？”Joe的言外之意是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再不然也有他和Sam。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你们俩在离家出走这方面应该很有共同话题。”Dean没有直接回答Joe的质疑，而是选择岔开话题。
虽然Joe说的是当下，但Dean也一直担心自己如果有一天不能保护Sam了该怎么办。Bobby说的那句“如果你看到它，就证明它已经在你身边了”最近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谁也不敢保证，当初组织的目标是不是Sam，那个出现在他弟弟房间里的男人，还有从婴儿床附近烧起来的大火。
“可结果是Sam成为了一名很优秀的律师。”
“也许是不错，但如果他没有成为律师我会更高兴。”Dean话里带着玩笑的意味。
“Dean总是这样说教你吗？”Joe转而向当事人求证。
被问到的Sam突然想起来，John和Dean轮流来劝说自己的场景，不由得会心一笑。
当年的他自然会觉得，他哥哥和父亲都太死板，可如今怀念起来，这样的日子却一去不复返了。
“不算很多，”Sam学着他哥哥的样子说话，“但他如果能说‘好样的Sam’我会更高兴。”
Sam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神的焦点就汇聚在他哥哥身上，正好对上了Dean望向他的目光。有些话，即便是被当做玩笑说出来，也能准确传递到对方心中。
因为有Joe的同行，Dean没打算在夜间赶路。将近傍晚的时候，就挑在了一座比较富裕的镇上，找到了地方落脚，三个人一起解决晚餐之后，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直到现在我都不确定，让她跟来是不是正确的。”Dean望着自己的手机出神，并且祈祷今晚它不要响起。
“我倒是觉得还好，Joe很勇敢，也很有主见，有的时候换一种生活方式也没有什么问题。”Sam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在说话。
“你看上去和Joe挺合得来，”Dean撇撇嘴，绕到Sam身后，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等Ellen拿着枪找上门，要一枪崩了我的时候，你也能像现在这样，大义凛然的在她面前说。”
“干得好，Sam。”Dean把他在车上就想说的话说出来。
Sam没有说话，因为他太了解他硬汉哥哥的性格了。虽然Dean能大大咧咧的把这些话讲出来，但如果自己很认真地回应，一定会让Dean很难堪，一般情况下，Dean表达感情的能力为负数。
于是Sam只是抓住了Dean搭在他肩头的手，并且捏了捏他哥哥的掌心，好让他哥哥的那句话听上去就只是一句普通夸奖，这是他和Dean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们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没有什么“午夜惊魂”的电话铃声，但此刻躺在床上的Dean和Sam都真真切切的听见了另外一种铃声，有人在按他们的门铃。
“去开门，Sammy。”Sam怀里的人咕哝着说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他们同处一个房间，下床开门的人总是Sam。
Sam对此没有并无怨言，但想要从一个香甜的梦境中立刻清醒过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Sam在收到Dean的指令后，先从床上坐起来，随后愣了几秒钟，才急匆匆的套上拖鞋，跑去开门。
“来了，来了。”Sam一边朝门走去，嘴里一边喊着，以免门外的人等得着急。
“早上好，没打扰你们睡觉吧？”外门站着的并非是酒店的客房服务，而是Joe。
“Oh，早啊，Joe，当然不会，我们也正准备起床。”见到是Joe的Sam，脸上最后一丝睡意也烟消云散，接着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忙低下头，还好，自己昨晚睡觉前还穿着T恤和睡裤。
“才没有，我还没睡好。”房间的一头传来Dean沉闷的声音，Sam回头看了一眼他哥哥，Dean正把自己埋在枕头和被子下面，企图对抗外界的干扰。
“这是什么？”Sam和Joe都忽视了Dean的诉求，接着Sam看见Joe扶着门框的手里捏着一份文件的一角。
“我们要查的案子的资料。”被问到关键问题后的少女笑容灿烂，明艳如初升的朝阳。
“Seriously？”听着门外动静的Dean立马从床上弹起来。
“所以这个死于心脏病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探究的。”Dean难得的把Impala的驾驶权交给Sam，自己则坐在副驾驶上研究Joe查到的那些资料。
本来Sam说也可以让自己一边看，一边把重要的内容转述给他，Dean想了一下，还是自己先看一遍比较稳妥。
“他死于心脏病的确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但他的妻子也在一年前因为心脏病去世了，而他的妻子却并没有心脏病史。”
“就这些吗？”Dean觉得仅凭这些好像并没有太多的说服力。
“男性死者生前是一名药剂师，而女性死者生前是一名医生。”Joe觉得他们这样由医护人员组成的家庭，最后都死于同一种疾病，真的很耐人寻味，就像特意有人做了个局。
“谁会想要谋杀一名医生和一名药剂师呢？”Dean把资料翻到对两人的人际关系阐述的那一页。
“Um，医患矛盾？”Sam在听了半天Dean和Joe的讨论之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不正是我们现在要去查的吗？”Joe看上去到是信心满满。
“顺便一提，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Dean举起手上的一叠文件。
“Author.”
“想也知道。”
因为他们出发的很早，所以大约在中午的时候就赶到了案发地，三个人在车上简单的吃了一些快餐作为午餐，便打算去当地警局了解一下情况。
“看来你准备工作做的还不错。”Dean看着Joe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堆伪造证件。
“你们也不赖，”Joe伸手摸了一下Dean拿着的FBI的证件，“它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样。”
“因为这就是真的。”Sam在看见他哥哥略显得意的表情后，说出了事实。
“无聊。”Joe把手收回来，朝警局大厅走去。
警局大厅前台的警员在看见Dean和Sam的证件之后，甚至都没怎么检查Joe的，就放他们进去了，并且还叫来了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来给他们大致叙述一遍案件经过。
在听完案件描述并且拿到警局官方的文件后，Dean感慨这应该是他们最顺利的调查经历之一，因为这个距案子发生的时间还不算太长，警局的办案人员都记忆犹新，所以他们手可以查的线索也比以前多上一倍。
“档案，证物，报告都在这里了，开始工作吧。”Dean看着眼前繁多的线索，舒展了一下身体，准备开始查案。
本来以为要厘清面前的这些文件起码得用上半天的时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档案室里的三个人同时都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桩案子里除了死者Reed夫妇之外，还有一位Ava Back的女士曾经来警局报案，说Ken Reed曾经涉嫌谋杀了她的丈夫Abner Back。
Ken Reed的嫌疑随着他的身死也被洗清了，主要是那位前来报案的Ava Back女士在得知Ken Reed去世之后就主动向警局坦白自己只是为了陷害Ken Reed才会这么说，之后她因为涉嫌妨碍警方办案被逮捕，但没过几天就被保释出狱了。
当然引起他们三人注意的并不是这一出离谱的闹剧，而是Ava Back的丈夫，也死于心脏病，给Ava Back开具死亡证明的人正是本案的另外一位死者Pamela Reed。
“很明显，他们不是一家人，所以不会有什么家族遗传病史。”Sam说。
“如果不是因为什么遗传病史，那么他们的死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Dean紧接着说。
“我们得多了解一下这个Ava Back，至少得知道她为什么记恨Ken。”Joe提议。
“我们现在就在警局，不是吗？”Dean站起身来，看着Joe，“走吧，这是你的案子。”
“说白了，她就是因为自己的位置被人捷足先登，而对Ken由爱生恨。”负责调查的警官在讲述完一个狗血的多角恋故事之后总结到。
对面坐在旋转座椅上的Dean，正因为这样的情节发展而局促的小幅度晃动着自己的身体。
“虽然Ava Back暂时保释了，但我们依旧没有结案，只是还没有把这起案子和Ken Reed的案子合并。”负责的警员说道。
“谢谢您，那拜托您能把Abner Back的尸检报告给我们吗？”Joe开口询问。
“当然可以，我们很乐意配合，不过你们不是来查Ken Back的案子的吗。”
“Um，事实上我们怀疑这两起案子之间还存在着某种联系，因此还需要系统的调查之后才能得出结论。”Dean觉得自己现在说话越来越像FBI了。
“好的，我去给你们拿。” 警员点点头，也没再多问。
“有什么线索了吗？”Sam看着走进来的Dean和Joe。
“还好你不在那里，我感觉我刚刚看完一部狗血的肥皂剧。”Dean把手里的尸检报告放在桌上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对此感到头疼。
见自己哥哥一副不太想说的样子，Sam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Joe。
“我想想该怎么说，”Joe偏了偏脑袋，然后叹了一口气，“Back夫妇在搬到这个城市之前，其实是洛杉矶的一家医院的同事关系，Ken是个麻醉师，Pamela则是一名护士。之后因为Ken检查出了严重的心脏病，无法负荷高强度的工作，最终从医院辞职，Pamela在之后为了丈夫能够好好调养身体，就举家搬到了这个沿海城市。全家的开支都由Pamela一个人承担，而Ken和Ava搞上的时候，Pamela甚至还怀着他的第二个孩子。”
“我看Ken去世之前已经结婚了，但结婚对象不是Ava Back。”Sam又看了一遍Ken的人际关系图。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Ava觉得Pamela死后Ken一定会娶自己，但没想到他还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接下来就有你看到的那份笔录了。”Dean似乎终于缓了过来，接着说道。
“现在我觉得，这起案子里嫌疑最大的人，是一个死人。”Sam看着Pamela死因那一栏写着“积劳成疾”而引发的心脏病，这个效力不由得弱了几分。
“这么看来Pamela和Abner都有可能是Ken杀害的。”
“Abner我不清楚，但是Pamela的死，Ken有着最大的嫌疑，”Dean在看到Abner的尸检报告之后说道，“根据Ava的口供，她趁她丈夫睡觉时用枕头蒙在了Abner的脸上，先让他陷入昏迷，随后打电话给Ken，Ken过来之后使用了一只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药剂注射进了Abner的身体。”
“如果是这样，Abner的尸体上应该有痕迹才对。”Joe立马想到了什么。
“没错，Abner的脖子上有青紫色的印痕，但是法医那边说这也可能是挖掘尸体时产生的死后创伤。”Dean把报告举起来，好让他们能看清楚照片上的痕迹。
“现在最关键的应该是那个药剂。”Sam一针见血的指出。
“法医应该已经查过很多次了，想必Abner和Pamela体内都没有药物残留。”Dean推断说。
“或许我们需要一点帮助。”Joe在思考了一会儿后，灵光乍现。

“她上飞机了吗？”Sam看着从机场里走出来的Dean，他刚刚去送Joe，而他自己正在联系FBI申请他们的协助，索要这个案子的执法权。
“17:50的时候，她应该就到纽约了。”Dean看了一眼时间。
“如果有毒理学博士的介入，Pamela身上的谜团或许就能解开。”Sam一边坐在Impala的车前盖上发邮件，一边跟Dean说话。
“她很聪明，没有我们她应该也能解决这个案子。”Dean坐到Sam的身边，看着从停机坪飞向高空的白色巨鸟。
“但是如果她不去，Ellen也不会这么早发现她。”Sam想到Ellen不久之后应该就能查到Joe出入机场的记录。
“这是她追寻真相的过程，所以她一定要亲自去。”
一天后。
“Dean我已经在实验室了，刚刚和Doc.Henry聊过了，他说Ken很有可能是使用了一种名叫氯化琥珀胆碱的物质，它以前常被使用于手术麻醉上，但过量使用会使人心脏骤停。”Joe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氯化琥珀胆碱？它很难被检测出来吗？”Dean没听说过这种物质。
“氯化琥珀胆碱一旦进入体内就会分解成原本就存在于体内的琥珀酸和胆碱，而Ken恰好是一名麻醉师。”Joe激动的向Dean介绍自己这边的情况。
“这么说，我们也没办法证明Ken的确使用了这种物质了？”按照Joe的说法，氯化琥珀胆碱已经没办法再被检测到了。
“或许可以，由于血脑屏障的存在，氯化琥珀胆碱这类物质很难进入大脑，但应该还是会有少量的氯化琥珀胆碱进入大脑，由于血脑屏障，分解出来聚集在大脑的琥珀酸也很难从大脑出来，这时如果人体新陈代谢突然停止，这些琥珀酸会永远停留在大脑里面。”Joe一字一句，条理清晰的把原理说了出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Joe听见半天没人回应。
“没有，”Dean用脸夹住手机，在一张人际关系网的一个名字上画了一个圈，“你做的很好。”
“明天我就会和Doc.Henry过来，不过真的要完成检测可能要数月时间。”
“剩下的交给FBI就行了。”
“不过，杀害Pamela和Abner的凶手确定是Ken了，那Ken是怎么死的？”Joe问出了她此刻最关心的问题。
“有的时候，解决了前面的问题，你即便不去追究，答案却已经呼之欲出了，”Dean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你回来就知道了。”

“你们以前查的案子，也总这样没有结果吗？”Joe看着纸上的名字，Vicky Reed，Ken的第二任妻子，而Joe在看到这个名字后，最终放弃继续调查这个案子。
结合Ken的家暴史，还有酗酒的习惯，不难想象出Ken在醉酒之后失言说出了什么事实，而他的妻子为了自保，不得不动手杀了他。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背后真正的原因，在他们知道Ken杀害他妻子，可能仅仅只是因为Ken觉得换了工作之后的Pamela没办法再维持他们像在洛杉矶那样的高水准生活，认为她是个累赘后，不愿意再继续调查下去。
“我们既不是警察，也不是什么正义使者，或许会花上点时间，警察会给这个案子画上句号的。”Dean安慰她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有的时候对错本来就没什么明显的界线。
“我妈给我打电话了，她通过机场的出入记录找到了我。当然就算我没有回去，她迟早也会知道我的位置的，”Joe说到这里的时候，面露悔意，“早知道我就不求Author了，我就知道他靠不住。至于我妈，我跟她说我明天就会回去。”Joe遗憾的说道，她已经开始享受这样的生活。
“所以我们现在才在酒吧，给你送行。”Dean说完举起酒瓶和Joe碰了个杯。
“帮我再拿两瓶过来。”Dean冲着在酒吧前台拿酒的Sam喊到。
“我想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更不会愿意待在家里了。”Joe放下酒瓶，撑着头和Dean坦白。
“站在Ellen的角度，我一定会说，收起你的想法，忘了这一切好好的生活。”Dean仍旧表达的很委婉，因为一切从别人那里获得的感受都不是最真实的。
“我想去考FBI。”Joe体验过了，短短几天就能让她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么您一定会是名出色的警官。”Dean已经学会了在Sam离家出走之后，尊重其他人的想法最主要的是，Joe没有背负着他们这样的枷锁。
“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的父亲，我可能做不到跟你们一样，但我仍旧觉得我父亲的死可能也和你们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我妈让我远离这些，但我想为我父亲做些什么。”
“我知道。”Dean看着这个坚强的姑娘。
小时候William外出回来的时候，Joe都会蹦蹦跳跳的跑到自己和Sam面前，扬起她漂亮的小脸蛋：“我爸爸今天回来哦，他还给我带了好多东西。”
“他会保佑你的，”Dean的手伸向Joe的脸侧，像他们小时候那样摸了摸Joe柔顺的金发，“他也一定很为你骄傲。”
“谁要的啤酒？”Sam的出现打破了有些凝固的空气。
“我。”Dean自然的接过了Sam递过来的酒瓶。
“给我一瓶。”Joe笑着去拿Sam手里的酒，也许仅仅一瞬，就有什么东西已经变得不同了。
某天，Vicky Reed正在给一大家子的人准备晚餐，虽然她的丈夫不幸因为心脏病去世了，但她仍旧细心的照顾着她丈夫和前妻的两个孩子，并把他们视如己出，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一位好妻子，好母亲，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两个孩子和她相处的很好。
“出来吃饭了孩子们。” Vicky擦了擦手，准备在吃饭前看看她的邮箱，因为她在做饭的时候听见了手机里的提示音。
“哦，天呐。” Vicky点开邮件，里面的内容让她傻了眼。
Vicky惊恐地往下看去，她能感觉自己的脊背发凉，但很快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内心，没过一会儿她就泣不成声。
邮件的最后一行写着：如果警方提出要对您立案调查，我们愿意免费为您提供法律援助，真相不会被掩盖，而你经受过的苦难终究会被人看见。

“听说Joe回去之后不久还是搬出去住了？”Sam知道Joe有定时给Dean发邮件的习惯。
“你知道，有些鸟注定不会被关在笼子里。”Dean瞟了Sam一眼，接着把车里的音乐声音调小。
“这样的结果或许也不错，”Sam点点头，对此表示欣慰，“等等，这句话…Dean，我上次在房间里看《肖申克的救赎》的时候，你好像很不情愿，还说什么情节老套，节奏…。”
“我没看，我只是无意间听到的。”
“你肯定看了，不然你不会刚好只记得这一句。”
“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凑巧。”
“我不相信，你为什么不承认。”
“我没有。”

Chapter Text

Part5
Dean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随和“的人。
当然，他说的是自己在生活方面。
Dean作为Winchester家族的掌权者来说，他的生活轨迹十分的单调，工作，酒精，美女，然后和刚在酒吧里认识的陌生人一醉方休，第二天爬起来继续着他依旧枯燥乏味的工作，由此进入一个恶性循环。
不过这样的循环在某个人出现后的不久就被人为的打破了，没错，Dean说的就是他的三好学生弟弟，Sam Winchester。
Sam刚回来的那阵子，对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还没有表露出很明显的反对，至少明面上没有。私底下，Dean就不知道Sam在背后埋怨自己多少次了，反正那段时间他总是喝着喝醉酒就感到背后一阵发寒。
Benny的出现为之后发生的事情起了个头，Sam就是从那时开始，一点点展露出了他对自己的占有欲，现在Sam可以名正言顺的要求自己少去酒吧，或者由他来陪自己喝酒。
“Come on，Sammy，谁去酒吧是只为了喝酒啊。”Dean曾经向他弟弟抱怨道。
“你可以是，Dean。”Sam对此不予理会。
不过Dean也从这件事情上深刻的认识到了Sam的另一面，虽然这么形容Sam好像有点对不起他弟弟，但有时候Dean会觉得Sam就像是一条潜伏在密林之中的毒蛇。
密林中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只有少许的阳光能穿越重重阻隔降临在这片土地上。你走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中，一脚踏在堆叠着的蓬松树叶上，失去水分的枯叶被重量压踩出清脆的响声，你低头，看不见土地的颜色，只有棕灰色的叶片。而在这多且厚的枯叶下，一位捕食者正紧盯着它的猎物，它的腹部紧贴着地面滑动，身姿敏捷。
也许它还不能将猎物一击毙命，但它潜伏在这里，并且有着足够多的耐心，当对方开始放松警惕，它就会从阴影中冲出，你看不清它动作，眼前只有一团模糊的黑影，而当你意识到的时候，毒液已经开始慢慢渗入你的四肢百骸。
Dean觉得他弟弟就是这样一点点，蚕食了自己，等自己反应过来，这混蛋是不是摆了自己一道的时候，他和Sam之间的一切却已成定局。
“披着羊皮的恶魔。”Dean想起来圣经里，正是一条蛇诱惑了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后来每当自己想起这茬，看着Sam在自己面前乖巧无辜的模样，都觉得Sam诱惑自己吃下了禁果。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就算Sam递给他的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Dean这样想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门声打断了他脑内的天马行空。
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他只是坐在酒店房间里的餐桌旁，等着Sam把他们订的早餐外卖拿上来。Dean点了他最近很喜欢吃的水果派，酸甜的口感可以很好的活跃他的味蕾，尤其在早上起床肚子空空如也的时候。
“我的水果派天使回来了?”Dean把手搭在餐桌上，两脚交叠，笑呵呵地看着进来的Sam。
“天使？”Sam把门房钥匙踹进口袋里，换鞋的空档还不忘抬头看他哥哥。
“因为你带着我的派来拯救我的肚子了。”Dean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这是你在限制我的夜生活后，唯一简单的快乐了，不过Dean对Sam每天下楼给他们买早餐的行为还是感到挺满意的。
Sam看着Dean满脸期待的模样，从自己左手拎着的袋子里找出一个用牛皮纸包装着的袋子，朝着Dean扔过去。
“接到了。”Dean举起手稳稳的接过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的纸袋。
“嗯… ”Dean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香甜的味道已经萦绕在他的鼻尖，“美好的一天，从我的水果派开始。”
“今天你怎么不说‘Dean你要少摄入一点糖分，像你这样不健康的饮食，说不定哪天热量反弹，你的体重就会蹭蹭的上涨’这样的话了？”Dean一面解开系着绳结的包装袋，一面询问已经走到跟前的Sam。
“Um…你快吃吧。”Sam咳嗽了两声，似乎想要把这个话题回避过去。
看到Sam有点反常的回应，Dean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他已经解开了早餐袋子，而Sam买来的咖啡放在他的右手前，屋子里氤氲着咖啡的醇香，打开杯盖，热气攀上了窗户，在玻璃窗上留下水雾，这样的清晨在回忆里都是香甜的。
“全麦面包三明治？”
现在这些美好该蒙上阴影了，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Sam就听见Dean夹杂着些许怒意的质问。
“还是说，现在的水果派品种变了？Sam，如果你想恶作剧的话，至少面包里夹的应该是水果片。”Dean看了看三明治边缘露出的生菜叶子，现在他算是知道了Sam刚刚为什么不像往常那样对自己说教了。
“我没有要捉弄你Dean，至于它为什么不是你心心念念的水果派，”Sam放下手里咬了一口的和Dean一样的全麦三明治，“因为这本来就是我在楼下咖啡店给你买的。”
“那我的水果派呢？”Dean说着就伸着脖子往Sam身后看去，他要找找是不是被他弟弟藏起来了。
“没有Dean，不用找了，”Sam看着Dean探寻的目光，“我刚走到电梯门口就接到他们的电话，说店上最近出了事，没办法正常营业了，只不过他们的外卖渠道还没来得及关闭，所以你才能在网上预订成功。”
知道真相后的Dean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固，他呆坐了一会儿，最后双手斜握着骂了一句Danm it。
“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告诉我，”Dean看见对面的Sam正打算继续享用他的早餐，“哦，所以这其实是另外一种恶作剧是吗？”
“That’s right，”见Dean垂头丧气的样子Sam倒是心情大好，“你还吃吗?不吃我就代劳了。”
“想都别想。”Dean眼疾手快的，在Sam要拿走他的全麦三明治之前把自己的那份拿了起来，接着塞进嘴里，从他牙齿咀嚼的幅度来看，他咬着培根的样子就像是吞噬着仇人的血肉。
“我不能浪费力气在生气上。”Dean在咽下食物之后端起面前的咖啡，Sam则被他哥哥气鼓鼓的样子给逗笑。
“你就一定要吃到你的水果派吗？”Sam插着手站在街边，十分钟前他正在办公，接着就被他哥哥从椅子上拖过来。
“没错，就算今天吃不到，我也得弄清楚发生了什么。”Dean拽着Sam继续往前走，再过一条马路就能到达那家餐厅。
“你为什么非要在这件事上追根问底？”Sam觉得只要他哥哥固执的那股劲上来了，一般人都很难劝得动他。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晚上泡在酒吧里。”Dean反驳的话语脱口而出，他只是在争取自己并不多的，享受自由的权力。
“我们还是说说苹果派的事情吧。”Sam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到了，或许是一路上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因此等走近之后两人才发现，这家餐厅外面拉上了醒目的警戒线。
“如果老板说的惹上麻烦是指这样的麻烦，”Sam看到街对面的广场上停放的警车，“我想你应该能理解了。”
Sam话音刚落就有一名警官向他们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来提醒他们不要靠近现场，Dean见状已经率先掏出了自己FBI的证件，等到那人走到跟前就直接递了上去。
“FBI，现在来向你了解情况。”
前来的警员看了几眼Dean手中的证件，转而看向Sam，老实说Sam一开始并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看见Dean已经这么说了，Sam也只能无奈的掏出了自己的证件。
“FBI对这样的事情也感兴趣吗？”警员在确认完他们的身份之后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Um，对，我们认为这起案子背后很有可能涉及到更大的案件，所以过来了解一下情况。”Dean一面熟练地找借口，一面腹诽到或许FBI在这样的案件上是管的太宽了
对面的警员在得到Dean的回应之后，接着很明显的想了一阵，过了一会拉开了警戒线，示意他们进来。
“昨天晚上，这家餐厅要关门的时候，有三个陌生人进来对在场的两名店员开枪射击，并且抢走了前台收银机里的现金，监控只拍到了他们在路口的一小段录像，之后的监控都被他们在没有被拍摄到的情况下毁坏了，初步推测是店内的熟客作案，不然他们不会这么清楚的知道店内监控探头的具体位置。”
随着警员的描述，Dean和Sam在这间餐厅内移动，前台大面积的红色血迹格外刺眼。
“如果是随机作案的话，仅仅靠这些线索应该很难追查到真凶。”Sam在初步了解之后开口说道。
“事实上，我们怀疑这跟半个月前的一起快餐店抢劫案有关。”随行警员在听见Sam的分析之后坦言。
在Dean和Sam带着疑问的目光下，警员继续说道:“半个月前还有一家快餐店也收到了攻击，同样的三个人，万幸的是那次没有人员伤亡，店内只有一个保洁员在后厨正准备回家的时候，有三个人突然闯了进来。据目击者的描述，他当时只是匆匆看了几眼，担心自己受到伤害就从后门离开了，确认自己安全之后便拨打了报警电话，但当警方赶到时，凶手已经离开了。”
听到这里，Dean和Sam不约而同的看向彼此，也许警方还在按照常规思路处理这两起案子，但根据他们两个人的直觉，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查到什么了吗？”在从警方那边拿到案件的资料之后，Dean和Sam就回到了酒店，打算研究一下这个案子。
“还没有，根据警方提供的名单，”Sam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打着，“两家餐厅的客户的确有重叠的部分，但仅仅是名单上的这些人数量就不少，排除女性客户，再根据目击者的描述，身高在175至185之间，还有这么多人。”
Dean看到Sam推过来的电脑屏幕上的名单，大概的扫视了几眼，“应该不止，警方那边肯定也有没盘查到的。”
“yeah，如果要通过筛查名单来抓凶手应该很困难。”Sam的滑动鼠标看了看这长长的一串名字。
“把这片的地图打开，”Dean突然想到了什么，在Sam身边坐下，“放大一点。”
“这样吗？”Sam按照Dean的指示把地图放大到合适的尺寸。
“让我来，”Dean接过Sam手里的鼠标，在地图上用红圈圈出一个店铺名来，“如果他们的作案目标是各种快餐店的话，这家餐厅是这片区域最后一家还没遭到袭击的店铺。”
Sam看着Dean圈出来的店名，鼠标随后又将另外两个店名圈出，接着屏幕上显示出一片红色的区域。
“现在我们的搜查范围变得具体了，同时也更大了。”Sam如是说道。

“我很高兴你们愿意来我们餐厅兼职，你知道的，因为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好多服务员都辞职不干了。”餐厅老板看见Dean和Sam前来应聘就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跟我弟弟要补贴家用，在我们父母去世之后，就没人照顾我们了，所以我们很需要这份工作。”Dean皱着眉眼角泛红，Sam则在下面捏着他哥哥的手，以免Dean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出来。
“可怜的孩子们，我愿意多出百分之三十的工资，只要你们愿意来上班。”餐厅老板和蔼地看着Dean和Sam。
“谢谢您，您真的很慷慨。”Dean抹了抹自己的眼睛，指腹确是干燥的。
“资本压榨。”Sam在换衣间里对正在换工作服的Dean说道，原本他们在这里打工只是为了查案，而Dean把这场卧底工作变成了体验生活。
“得了吧，资本家都是一样的，他们多付我们的百分之三十只不过是因为我们除了要做服务员，还得做一部分的后厨工作，例如打扫。”
“你好像很清楚这些事情？”Sam看见他哥哥已经换好了衣服，就让他来帮自己系一下围裙。
“你可能忘了，小时候你要买游戏机，老爸不让，还克扣了我们的零花钱，之后是我去餐厅做兼职给你买的礼物。”
Sam低着头看着Dean认真为自己系围裙的样子，他哥哥拿枪的手原来也能打出这么漂亮的结。”
“我没有忘记。”Sam的声音变得温柔，那个游戏机现在还静静地陈放在他房间里最显眼的柜架上。
“如果你想感谢我就把你的工资拿给我抵债。”Dean见他弟弟又陷入了某种温情时刻，赶忙开口。
“不给。”Sam斩钉截铁地说。
“小气鬼。”Dean撇撇嘴，接着拍了拍Sam的屁股，示意他赶快出去工作。
Sam看着Dean的背影，想起了些什么，但很快就追了出去，开始他的打工生活。
餐厅里的工作算不上清闲，但好在只有在饭点才比较忙碌，根据警方提供的证物来看，凶案发生前，餐厅里的打单机打下的最后一单显示的是九点过六分，所以Dean和Sam认为是餐厅员工看见有熟客来用餐，因此破例在打烊之后做了一份套餐给客人，总之这名最后来用餐的客人嫌疑最大，所以他们来餐厅兼职的目的之一就是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用餐人员。
“你的小费，有空打给我。”这是今晚的不知道第多少个向Dean示好的姑娘，Dean把小费和写有电话号码的餐巾纸一起折好放入自己的口袋。
Dean倒是已经习惯了这样，反正他不管是在哪里都差不多，在向一个棕发美女送去她的柠檬水之后，Dean看了看餐厅那头被姑娘们围住的Sam。虽然他经常吐槽Sam这样的性格会让姑娘们感觉无聊，但他也知道随着Sam年龄的增长，他身上的那种成熟的魅力也不断的增加，如果他没有自己这个哥哥，一定会是女孩们喜欢的对象。
“抱歉姑娘们，我得带我的男孩离开了，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做呢。”Dean穿过餐厅中间，走到Sam旁边，一手搭上了他的脖子，解救了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而一直在和姑娘们聊天的Sam。
Dean拉着Sam转过身去，身后传来了小小地不满的声音，这就是如果的重要性，Dean想到刚刚他说的那个前提。
“还好你来了。”Sam在进入后厨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快要到打烊的时间，他们把这些餐盘清洗干净就差不多了，前面会有别的同事照看。
“你不喜欢这样吗？”一手拿着洗碗布一手拿起水槽里的餐盘。
“你认真的吗?”
“好了，不客气，现在解决你面前的这些脏盘子，我们回去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呼。”Sam听着Dean的话，拿起一旁的塑胶手套。
“你已经洗完了吗？”约莫过了半小时，他们都没怎么说话，两个人都专注于眼前的工作，没想到再一个晃神的功夫，Dean那边的水槽已经空了。
“不然是谁把你带大的？little Sammy？”Dean没有回答Sam的疑问。
Sam的确不知道Dean在这些事情上这么熟练，他们短暂安定下来的那段时间一直是自己在洗碗，而Dean在自己长大之后也不用再亲自去厨房忙碌，所以他一直没有发现Dean在家务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给我。”Dean接过Sam手里的洗碗布，将洗洁精倒在上面，接着揉搓了一下毛巾好让上面的泡沫丰富起来，又拿起一个盘子捏着中间，另外一只手转动盘子顺时针在毛巾上擦过。
“干净了。”Dean把洁白如新的餐盘举到Sam跟前。
“谢谢。”Sam拿回Dean手里的盘子放好，按照Dean的方法来擦洗剩下的那些。
“不客气。”Dean嘴角噙着笑，抱着手靠在台子上，惬意地看着Sam工作的样子。

“还不睡觉吗？”Dean从浴室里出来，床上的Sam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刚刚到酒店的时候，Sam就喊着要早点休息把自己挤出了浴室。
“在看资料，”Sam见Dean洗完澡出来，往左边挪了挪，空出Dean的那片位置，“我觉得这个单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时间不对吗？”Dean听见Sam这么说，扔下手里的浴巾就上了床，靠在枕头上看Sam的电脑屏幕。
“最后这个客人点的套餐里只有一对鸡翅，但是证物里有两对鸡翅骨架。”
“这有什么奇怪的，可能打错了。”Dean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很有可能只是印刷错误。
“也有可能，当时的店员知道他吃东西的习惯，所以多送了他一对鸡翅。”
“他们有在鸡翅骨架上提取到DNA吗？”被Sam这么一说，Dean也觉得有些问题。
“没有，现场的证物污染严重，所以取证工作比较困难。”Sam在刚刚Dean去洗澡的空隙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
“这么说这个案子应该迟早能侦破。”Dean对出现这样的直接证据案情会变得清晰不少。
“前提是在不伤害到更多的人的情况下。”Sam在一旁补充。
“或许，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问问呢？”
第二天一早，Dean和Sam就赶往了警局并且提出了这个想法，随后警方便派人去询问了两个餐厅的老板，原本警方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喜欢吃鸡翅的客人太多了，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在两位老板口中说出的一长串姓名中，竟然有重合的部分。
“这个Larry，他是什么人？”Dean问道。
“是我们餐厅的员工。”其中一位老板说道。
Dean又看向另外一个人，“一样的吗？”
那人点点头。
得知重要信息的警方赶忙对他做了背景调查，他的身份信息和当时目击者看到的其中一位犯人的身高体型都对得上，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在得知Larry的照片信息之后，发现Larry竟然也在Dean他们打工的餐厅上班，只不过Larry一直上的是白班，等Dean和Sam去上班的那天已经是下午了，所以他们没有碰过面。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们在打烊之后仍旧照常营业了，因为凶手是他们的同事，而至于他为什么这么熟悉店里的布局，是因为他是那里的员工。”Dean看着档案上男人的信息说道。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信息没有早点说出来？”Dean转头去看还坐在房间里的餐厅老板。
“因为我们餐厅的员工有很多都是兼职的，来的快走的也快，很多人我都记不住名字，要不是因为Larry在工作的时候经常会把我们卖不出去的鸡翅打包回去，我都想不到是他。”
“看来凶手如果没有这点小爱好的话，我们还真的不会这么快就把他揪出来。”
“他可不是唯一一个。”Sam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Dean，Dean知道Sam在说自己对于派的执念，毕竟他们就是因为派牵扯到案子里来的。
在初步确定嫌疑人后，接下来就是警方的工作了，警方迅速去Larry工作的餐厅里逮捕了他，很快他的两名同伙也在他的供认下落网。
“我感觉我们什么也没做，然后白得了一笔钱。”Sam和Dean处理完事情之后就离开了，Dean看着手里攥着的打工赚来的钱，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至少我学到了点东西。”Sam坐在Dean对面，看着有些失落的Dean。
“洗盘子吗？”Dean知道Sam想让他开心，但他现在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Dean给了Sam一个眼神。
“你坐在外面。”Sam瘫了瘫手示意自己如果要出去的话还得绕一圈。
“马上来。”Dean不情愿地从位置上离开。
“您好，Mr.Winchester订的派。”Dean一开打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堆起来高过头顶的餐盒。
“Sammy？”Dean在接过外卖之后，看着眼神从来没离开过自己的Sam。
“给你抵债的。”Sam一拿到工资之后就去Dean喜欢吃的那家餐厅订了派，所有口味的，每样一个。
“现在我觉得生活也没有那么糟糕了。”Dean把摞起来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餐盒外面套着的袋子。
“给最好的哥哥。”Dean看见盒子上贴着一张纸条。
“你知道我不会因为这个感动的对吧？”Dean把纸条揭下来拿在手里。
“我知道，所以你要来点酒吗？”Sam拿出他早已提前准备好的东西。
“谁会拒绝呢？”

酒足饭饱之后，Dean和Sam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
“以前总是抢着玩，后来不需要抢了，却已经过了玩游戏机的年纪了。”Sam觉得或许是酒精的关系，他莫名的有些惆怅。
“游戏要两个人玩才有趣。”Dean少见的回应了Sam犯傻的感慨，一般情况下他哥哥都觉得自己在“无病呻吟”。
Sam没有说话只是喝了一口酒。
“再说了你也打不过我。”Dean想到Sam因为每次打不赢自己就赌气的不玩，这样自己就能一个人霸占那台游戏机。
“我可不是会偷偷溜出去到游戏厅打游戏的人，你这算作弊。”
“是吗？是谁打不过就闹，害的老爸来批评我？”
“那是你太过分了。“
“我十四岁的时候可不哭鼻子… ”

Chapter Text

Part6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运气控制着生活的一部分。
比如现在，Sam看着驾驶室一侧自己稍显沉默的哥哥。在Impala经历了一阵小小的颠簸后，Sam不用下车查看都能意识到Dean的宝贝座驾的车胎被扎破了，因为他和Dean都能清楚地听见车底盘在坚硬的柏油马路上摩擦的声音。
Sam看向他哥哥坚毅的侧脸，为承担Dean接下来的怒火做准备。
“Pang.”Dean下车后一个甩手关上了车门，Sam也赶紧追下去，生怕Dean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我以前从没这么觉得过，但现在，我在想车上的空间是否太小了。”Dean蹲在车前检查车胎的受损情况，被扎破后的轮胎凹下去一块，呈现不规则的形状。
用不了多久这个轮胎里的气体就会全部跑出来，而他们塞满枪械的后备箱里，并不会凭空多出来一个可以使用的备用轮胎。
Sam看到不远处的马路边上有一堆碎玻璃渣，还没来得及被清理，虽然这堆尖锐的物体并不在马路的正中央，但Impala右前方的轮胎还是不偏不倚的压了上去。
因为没办法随时给Impala进行检修和保养，Dean开车一向很小心。先不说这是他哥哥挚爱的宝贝，他们的生活更是有三分之一都是在车上度过的。
Sam看向蹲在地上的Dean，又看向Impala左半边车身上大面积的泥污。没错，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在路过一个积满雨水的泥坑时，一辆满载的货车从他们身边经过，被重量压起的水花和着污泥沾在了Impala漂亮的黑色车身上。
还好当时Dean把车窗升起来了，不然他和Dean现在已经被那些脏水淋成了落汤鸡。
Sam清楚地记得他哥哥当时瞪大的眼睛和那些脱口而出的脏话，Dean今天已经因为Impala的事情发过一次火了，所以当他听见车前端传来的那些不怎么美妙的声音的时候，他的神经都紧绷成了一条线，但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们没有身处在什么荒山野岭。”Sam看了看四周，试图安慰Dean。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Dean不知道是因为他弟弟性格上的问题还是其他什么别的，Sam总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展露出他天真的想法。
要知道美国大部分公路的信号覆盖都做的极差，在他们到达下一个服务站之前，这条公路基本上能被称作是荒无人烟。
“Wow，”Dean掏出手机来晃了晃，“我们中头彩了，这里没有信号。”
Sam看看Dean，又看看停在路旁的Impala，“我去看看地图。”
“请便。”Dean看上去足够冷静，为Sam打开了车门。
“大约十三公里，如果我们再往前开十三公里就能到达一个服务站。”Sam掏出车里一直准备着的纸质地图。
“看来有一个人要牺牲一下去为我们寻求一点帮助了。”Dean把手搭在车边，当然是比较干净的那一侧。
“哦，看来我就是那个幸运儿了，对吧。”Sam拿着地图仰起头看着他的哥哥，Dean的笑容不自觉的在他脸上浮现。
现在他算是知道Dean为什么在爆胎之后这么平静了，说不定他早就在心里酝酿好了这个计划。
“Run，Sammy！Run！”Sam拿上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个包便起身准备离开，Dean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Shut up，jerk.”Sam朝他哥哥比了个中指，他哥哥不像是被困在这里等待救援的司机，更像是在马拉松比赛上为自己呐喊的路人。
“你跑快一点，说不定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了。”Dean仍旧没有放弃自己的幼稚行为，一边在车前上下跳动，一边冲着Sam呐喊。
Sam本来不想理他，架不住Dean越喊越大的声音，便捏着斜挎包的肩带回头看了一眼。
Dean已经停了下来，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胸膛还因为气息不稳而有规律的浮动，见到Sam回头，Dean举起手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接着露出他一惯的笑容。
Sam看见Dean身侧将要西沉的太阳，略泛红色的太阳光照亮了这片土地，即便是逆着光，他哥哥的面容也依旧清晰。
“太阳会指引我回家的路。”Sam现在又觉得自己像是要东征的十字军，自嘲地笑了笑，背过身举起手挥了挥，算是对他哥哥的回应。
一条路，向寂寞的两边伸展。
Sam在路上走着，或许是这个镇子的居民不怎么多，Sam一路上都没见到过几辆车，原本想搭个便车去前面加油站的Sam现在依旧只能在公路上跋涉。
“希望在我回去之前Dean不要再惹上什么别的麻烦。”Sam每走一段路就会打开手机看一眼时间，这样他能大概推测自己走了多远。
正当他在心里计算里程数的时候，Sam感觉有一团阴影靠近了他，仅有的落日的余晖很快被遮蔽，风雨欲来。
啪嗒，啪嗒，Dean正坐在Impala前盖上唯一一块还没有被泥水遮盖的干净地方。
他听见了水滴砸在车盖上的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有水滴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Danm it.”Dean看了看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片大片的乌云聚集过来，掩住了天幕，Dean赶忙从前盖上下来坐进车里。
“时间差不多了，快两个小时了，再慢他也应该到了。”雨水伴随着温度的骤降，Dean一面打开车内的暖气，一面看了一眼时间确定Sam走到哪里了，要知道Impala上除了没有备用轮胎之外，也没有雨伞。
Dean打开了车上的音响，想要在Sam回来之前给自己找点乐子。一开始Dean还听得很投入，握着方向盘随着音乐扭动身体，随着时间的推移，Dean心中的不安感也被逐渐加深，雨声也渐渐盖过了车内的音乐。
Dean无意把音乐声开得更大，雨越下越急，砸在车窗上的声音就如同催命的乐符，他的内心被这场雨叫搅和得天翻地覆。Dean再也坐不住的下了车，没有了庇护的Dean很快就被雨水淋湿，Dean把手机小心地放收在内口袋里，以免被水浇透。
“这最好是个意外，Sammy，不然被我逮到了你在捉弄我，我一定杀了你。”Dean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看Impala最后一眼，希望没人打这个漂亮美人的把手踹进口袋，裹紧了外套便奔跑着冲入雨中。

晚上七点半左右，这个人迹罕至的加油站服务区迎来了他的第一位客人。
“晚上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店员没有抬头，但门口的铃声和紧随其后的脚步声提醒他有人进来了。
“哦，天呐”，店员见没有人回应便抬起头去查看，只见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正扶着柜台喘气，“您没事吧，需要我打救护车吗？”
“呼…没事，”Dean咽下口水，虽然他浑身湿透了但他的嗓子却快干涩的冒烟，“快，快帮我报警。”
“好的先生。”店员见Dean这副模样也顾不上太多，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上按下几个数字,“喂…”
听见电话被接通的Dean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Dean把手机从衣服里拿出来，信号满格，但Sam没有给自己打一个电话，甚至也没有短信，一路上Dean都在注意路边是否会出现Sam的身影，但很遗憾，除了他自己，这条公路上连只猫都没有。
“嘟——嘟——”一阵忙音过后，机械的女声提醒他对方的电话已经关机，Dean心下一沉，虽然他预料到了这个电话大概率打不通，但当你真的听见这个提示音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难以接受。
“Sam出事了。”这是Dean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
“先生，我想你需要这些。”店员拿着毛巾和热咖啡走到Dean面前，打断了他的思考。
“谢谢，”Dean接过店员手里的东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雨水仍旧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他的脸上，Dean用毛巾抹了一把脸，“多少钱，我付给你。”
“不用了，先生，虽然不知道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是我力所能及的。”店员回以微笑，调高了中央空调的温度。
不久，门口的铃声再一次响起，Dean听见后便站了起来，警察的出警速度不算太慢，Dean握着手里还剩一半的热咖啡看着前来的两名警员。
“是你要报警？”为首的警员在粗浅的瞟了几眼店内的人后便把目光锁定在了这个狼狈的金发男人身上。
“是的，我弟弟很有可能出事了，我需要你们警方的协助。”Dean扯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表情严肃的对为首的警员说道。
“协助？”男人仿佛听见什么有趣的话语，“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警方会调查这件事，在你把一切告诉我们之后。”
“我没在和你们开玩笑。”Dean郑重其事地强调，接着伸出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那两名警员也就站在那里看着，像是在观赏什么滑稽表演。
“我把证件落在车上了，”Dean抑制住自己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他走的太急，除了手机之外的什么东西都没带，“但我要说明，我是FBI的探员，我和我弟弟在查案的过程中经过你们镇上，现在我有理由怀疑他遭遇到了意外，请你们配合FBI的调查，我的车就停在十几公里外的公路上，如果你们要验证我的话的真实性，现在就能过去。”
Dean一番话结束，前来的两名警察面面相觑，良久，他们才回过神来，挪动了自己的脚朝门外走去。
“真是抱歉，”为首的警官在检查完Dean的证件之后向他表达歉意，“您可以先跟我回警局一趟，车子我会叫我的同事喊人拖回警局。”
“麻烦了。”Dean瞥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便上了警车，十几分钟后他们出现在了小镇警察局的门口。
“我们已经找人去调了那条公路上的监控，这是您要求的，近一段时间的失踪人员名单。”Dean一到警局便要求他们抓紧时间去调查，如果Sam真的是失踪了，那么接下来的24小时无疑是最佳的救援时间，拖的越晚留存下来的证据效力就越弱，再晚一点Sam可能都要被凶手毁尸灭迹了。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了，Dean才去厕所换下了自己湿答答的衣服，冰凉的布料贴在他同样没什么温度的皮肤上，脱下来的时候Dean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等到自己重新回到警局办公室的时候，那个跟他一起的警员便已经把资料整理好了放在了桌上。
“你们之前没有接到这样的失踪报案吗？”Dean走到桌前坐下，随意的拿起一叠档案翻看。
“您可能不是很清楚我们这里的情况。”警官看着Dean，有些犹犹豫豫地开口。
Dean见他想说些什么，便侧过身子，“愿闻其详。”
“其实我们接到的失踪报案很多，但由于我们这里是比较著名的风景区，一年到头会有很多游客前来，景区的地势险要，很容易发生意外，”警员说到这里的时候拿起桌上另外一叠文件，“这些都是在不同地方打捞上来的无人认领的尸体。”
“在你们这里当警察真轻松。”Dean看了一眼警员手上拿着的那叠文件的厚度，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这份失踪人员名单，毫不夸张的说，这如果让他来做连连看，运气的话好说不定能能让他碰对几个。
“正是因为这个，”警员听出了Dean话里的讥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的时候我们很难把这些意外死亡的案子和其他类型的案子分开。
Dean叹了一口气，暂时不想理会，便打算把手里的这份名单按照失踪时间的顺序看一遍。
“这个人，”Dean才翻了一页就有了发现，“这个女人，你们是不是把她的照片登上报纸过。”
“Yeah，”警员看着Dean举起来的照片，“我们的确是在报纸上刊登过她的照片，大约一周前她的姐姐打电话到我们警局说她的妹妹自从独自来我们镇上旅游之后便杳无音讯，因为这起案子跟以往的失踪案有所区别，所以我们特别重视。”
“那你们重视的结果呢？”Dean觉得这个失踪的女人或许是案件的突破口。
“我的同事一直在跟进这个案子，”男人做了一个展示的手势，“我们警局今晚除了我们以外只有两个值班警员的原因就是，他们都去查这个案子了。”
“我能和这个案子的负责警员聊聊吗？”
“可以是可以，但大概率要等到早上了。”男人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没事，我可以等，”Dean说完之后便不再和警员搭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Sam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但他意识模糊中听见有人在喊他，不是Dean，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Hey，你还好吗？”声音逐渐清晰。
“嗯…唔…”Sam眯着眼，周围是一片黑暗。
“太好了，你没事。”女人松了一口气。
Sam无意识地哼哼了两声作为回应，等他的双眼彻底适应入黑暗之后，Sam这才看见角落里跟他说话的女人。
“是你打了我的头对吗？”完全清醒过来的Sam只觉得自己后颈处一阵闷闷的疼痛，他回想起自己在路边想要搭便车去往最近的加油站，刚坐到副驾驶座上不久便被一个圆棍状的物体击打了后颈，期间他能感到自己在被人移动，等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出现在了这里。
“是我，”女人的声音带着颤抖，“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有意的，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个男人就会杀了我。”
“没事，我还好，”Sam感觉到女人的情绪不太稳定，便赶忙安慰她，“没关系的，听我说，深呼吸，不要慌张。”
“呼——哈——”空荡的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呼吸声。
“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吗？”Sam抬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他们正处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里，耳畔传来雨点砸在铁皮上的响声。Sam又跺了跺脚，确认了地上铺着的是稻草一类的东西，初步推测这里是谷仓，亦或是什么大型集装箱内部。
“我们在Jasper的农场里，这是他用来屯放粮草的集装箱。”或许是很久没和人说话了，女人在平复心情后的声线依旧带着些许颤抖。
“你很清楚这些？”Sam本来是随口一问，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没想到女人给出了准确无误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但起码有半个月了，”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里渐渐染上了哭腔，“他把关在这里的男人都杀了，每过几天就会有人死去。”
“这下麻烦了，”Sam小声抱怨，没有让角落里的那位女士听见，“没关系，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我保证，我叫Sam，是一名联邦探员，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救你出去。”
Sam的上半身被牢牢地绑在柱子上，但他还是尽量伸长了脖子去看不远处那位女士的状态，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谎言能够在绝境之中给同伴带来希望。
“太好了，”女人仍旧在哭，不过Sam猜她这次是喜极而泣，“那个疯子把这周的报纸扔在我面前，说警方的那些废物已经发现我不见了，但是他们永远也找不到我，因为不就之后他们就会把我的案子当做意外跌落悬崖来处理，他还脱下了我的衣服，我不敢相信，你们真的发现我了…”
“报纸？”Sam听见女人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今天中午他和Dean在餐厅用餐的时候，Dean正巧在看这周的报纸，而他也清清楚楚得记得报纸的头版上印着女人的照片。
“Penny，你就是Penny对吧。”Sam看不太清楚黑暗里女人的面容，便试探性的询问。
“是的，我就是。”被准确喊出名字的女人更加的激动。
“Ok，Penny，就像我说的那样，你要坚强，没关系的，很快就会有人把我们救出去，现在我需要你的一点帮助，你能走到我这里来吗？”Sam依稀能看见Penny并不是像自己这样被绑在柱子上，她的一只手被拴在链子上，那链子有一定的长度，说不定能够到自己。
“我…我可以试试，但是…”Penny一边说着一边不安的抬头看向上方，Sam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去，一个闪烁的红点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Relax.”Sam从刚刚就注意到了那个监控探头，但那个名叫Jasper的凶手好像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不过Sam还是能从Penny恐惧的语气中推测出这只邪恶的红色眼睛给她带来了多大的心里创伤。
“你先尝试着慢慢向我移动，确认Jasper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之后，咱们再一点点来。”Sam柔声安慰道，虽然他确信Dean一定能找到自己，但他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
Penny点点头，在又小幅度的谨慎抬头看了一眼左上角的监控后，Penny下定决心开始移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房间里的Sam和Penny都感觉过去了几个世纪那般的久远，Penny终于来到了Sam身边。
“我的脚腕处绑了一把小型的匕首，你能拿到吗？”Sam小声地对着Penny耳边说道，这是他和Dean的习惯，出门在外永远不会“空手上阵”，还好Jasper也没来得及对自己做更加细致的搜身。
“我试试。”Penny尝试抬起手，但很明显绳子已经到达了它的最大限度，Penny绷直了她的胳膊，还是无法碰到Sam的脚腕。
“等等，我试试。”Sam见状让Penny先不要气馁，虽然麻绳困住了他的双手双脚，但以这几条绳子的粗细程度来看，不论是如何高超的技术，总会留下空隙。
“好了，现在你再试试。”Sam尝试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了一下。
“好…的…”Penny咬紧了牙关，这次她摸到了Sam的裤脚。
“慢点，慢点，”Sam一面鼓励着Penny一面把脚上的绳子崩到最大。
“拿到了。”Penny在深吸一口气后，一鼓作气的把自己的身体舒展开，从Sam脚上解下了匕首。
“太好了，你做的很棒，现在把它递到我的手里。”
Penny坐在休息了一会儿，便再度直起身子，突然房间里被一道光照亮，很快轰隆的一声雷响炸在这集装箱的旁边。
“哦…天呐。”全神贯注的Penny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匕首从她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此刻Sam和Penny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警惕的看着门前，生怕在下一次的闪电照亮屋子之前，那里会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许是雷声掩盖了一切，也可能是男人已经进入了熟睡，总之这次意外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Penny重新捡起了那把匕首，下一分钟，它就出现在了Sam的袖子里。
“想要割断这么粗的绳子可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至少在明天天亮之前不太可能，”Sam反手把匕首握在手上，这个姿势能方便他快速的把匕首推进袖子里藏起来，“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听清楚，因为明天早上我们很可能会面对这些。”
Penny缩回自己的角落，装作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那样，眼神却充满坚定的看向Sam，仔细的聆听，或许是他们刚刚的一次小小的成功给她带来了信心，总之，事情在变得更好。

“阿嚏。”Dean打了一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坐起身来。
一分钟后Dean感到自己重新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除了有些冰冷的四肢，他此刻最明显的感受就是自己不断突突的太阳穴，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感冒了，而且是重感冒。
“还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吗？”Dean掀开身上盖着的印着警徽的深蓝色毛毯，这是那位小镇警员昨天拿给他的。
Dean划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三十七分，距离Sam的失踪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二个小时，而他什么进展都没有。
“你醒了？”男人见Dean清醒过来立马开口询问。
“Yeah，”Dean发觉自己的声音像是自己家后花园，许久没上润滑油的那扇厚重铁门发出来的声响，“咳咳，你的同事回来了吗？”
“不久前刚到，”男人把手里端着的咖啡递到Dean跟前，“要来一杯吗？”
“不了，谢谢。”Dean摆摆手从沙发上起来，昨天晚上他就已经领教过了，而现在喝下一杯混着咖啡渣的不能称之为咖啡的黑色液体，无疑只会让他的喉咙痛的更厉害。
“Hey，guys，我来给你们介绍来自FBI的同事。”Dean从值班室走出去之后便看到一屋子警察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昨天还以为这个小镇上的警察最多不会超过十个人，在面对那么多热烈的目光后，Dean只得局促的笑了笑。
“昨天我们一夜没睡，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们找到了这些，希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好在这样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
“昨天你提到的那位失踪的女士，Penny，我们着重调查了一下她，虽然这条公路上的信号覆盖和监控覆盖率都不高，但我们还是发现了她在失踪前和你弟弟的行动轨迹有重叠的部分，我是说Ag.Sam。”负责案件的警官显然还没适应和联邦探员一起查案的过程，几番措辞之后才找到合适的表达。
“跟我想的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在我停车点的前后二十公里的样子。”Dean看着警方大屏幕上规划出来的范围。
“后来我们又根据手机运营商提供的信号把范围大致缩小在了这个圈内，”另外一名警员在投影的屏幕上画上一个红圈，“Ag.Sam和Penny的手机在能接受到信号的区域内，都是在这个点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就断开了，凶手应该是清楚这条路上的电网分布，所以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会阻止手机信号的传播。”
“但是这个范围仍旧很大，对于我们这点人力来说，”Dean单手撑在桌子上好让自己不至于因为头痛而失力，“你们没有把疑似在这条公路上失踪的人员名单拿出来单独调查吗？应该有更多的收获才对。”
“事实上，有的，”被Dean问到的案件负责警员朝一旁的同事做了个手势，“这是我们重新整理后的证物，我们在山上发现了一些衣物和骨骼的残骸，这些无名尸体一开始被认为是山难的遇害者，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这个公路杀手为了迷惑警方的视线而故意将受害者的尸体洒在山上各处的。”
“你们还用得着迷惑吗。”Dean腹诽道，因为在他来之前这些人甚至都没往谋害这方面想。
“监控呢？Penny失踪的这段时间，道路上的车辆和Sam昨天失踪时段的车辆有重叠的吗？”Dean昨天在监控室跟着看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身体上的负荷才去值班室睡了几个小时，临走前他特意强调要注意这些。
被问到的警员摇了摇头，看样子没能有什么特别的发现，Dean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众人也没再说话，像是等待着Dean做出更近一步的指示。
Dean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让那些不好的情绪在自己生理防线脆弱的时候离开自己的身体，或许这些警员的查案效率不错，但太久的安逸的生活让他们就像是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学生，一定要有老师引导他们思考，他们才会进行下一步动作。
“我们先尝试在这片区域里开展搜寻行动吧，说不定运气好能被我们碰上。”Dean不想在这里坐以待毙，于是带了一队人跟他一起外出搜索，其他人则继续在监控里找寻线索。

清晨的曙光穿透窗户落在屋内的时候，Sam终于听见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屏住呼吸，匕首和绳子上的缺口被他一起紧紧攥在手里。
一个不算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一晚上没有接触光亮的Sam被突如其来的涌入房间内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去看，从男人的轮廓身形和左右手的肌肉对比上判断他一定是一个经常做农活的右撇子，年龄大概在40—50岁之间。
Jasper先是一眼缩在角落的Penny，接着走到Sam面前，尽管他带着面罩Sam还是能感觉出男人正在上下打量他，果不其然，男人在来回看了几眼后便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就像是抓起一只兔子那样。
Sam感觉男人手上的力度不断的增加，呼吸也慢慢地被阻止，便努力的的将脖子往后仰，试图让自己好受点，接着他听见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他像是很享受猎物如同笼中的兔子一样挣扎的过程。
“看来他喜欢折磨自己的猎物。”Sam在心里想着，这表示自己还不会这么快的就被杀死，这给他和Dean都争取了时间。
在意识快要抽离大脑的那一刹那，男人终于松开了手，Sam感觉新鲜的空气重新进入了自己干瘪的肺部，便急促的大口呼吸了起来。
男人在松手之后便不再管Sam，而是走到Penny身边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似乎是要将她带走，Penny依旧是一副害怕并且顺从的样子，但在出门的那一刻她和Sam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Sam点头示意她就按照他们说的那样做。
昨天晚上Sam便跟Penny说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可以帮助自己分散一部分Jasper的注意力，为他的逃脱争取机会。通过目前的状态来看Jasper很有可能患上了轻度的利马综合征，他开始对Penny产生了信任，不仅告诉了她自己真实的姓名，还在侵害她的过程中让她参与了自己的犯罪活动，换句话说，Penny其实才是这个屋子里最安全的人。
见屋外没有动静了，Sam才放松了自己一直一直握着的手，他的手掌被利刃割伤，血液顺着绳子滑下并把缺口的那部分浸透，这减少了他逃脱的难度，Sam咬着牙忍住疼痛，继续手上的动作。
Dean望着地上的那堆碎玻璃出神，他和随行的警员们打算从昨天他们停车的位置开始搜寻，但不知怎么的，Dean一到这里，目光就被这堆碎玻璃渣吸引。
他的脑子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很混乱，一面是对Sam安危的担心，一面是高烧给他的身体带来的影响，他一直没办法冷静的思考，只能在常规的搜寻工作上打转。或许是刚刚吃下的警员拿给他的退烧药开始起作用，亦或是失去的运气终于在一天之后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Dean感觉脑子里生锈的齿轮开始旋转。
“监控摄像头没有拍到Sam，也没有拍到Penny被带走的画面，而自己昨天自从车胎爆了之后就一直把车停在这里，来往的车辆里也没有疑似可疑的人员，那么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在这条不算太长的道路上凭空消失呢？”
Dean的脑海中不断地闪过昨天的画面，等等，那个载着货物的卡车，Dean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现在那些线索串联在了一起，Dean几乎要发出尖叫，但嘶哑的嗓音更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的笑声。
“快，快去查16：30—18：00出现在这条路上的那辆卡车，Sam和Penny很有可能都是被装在那辆卡车的后车厢里带走的。”Dean拿起无线对讲机，冲着警员说道。

体力在一点点的流失，Sam觉得自己手上的血液快要淌干了，不过好在绳子也被他割破了。
“呃…啊…”Sam扯下挂在自己手上的绳子，其中的一部分已经被血液粘在了自己的伤口处，从皮肤脱落的那一刻，Sam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伤口被牵动的疼痛。
双手被解放的Sam，大力的三四刀便划开了自己脚上的绳子，或许是因为保持被束缚的姿势太久，Sam在站起来的一瞬间险些失去平衡，只得扶住身旁的柱子，小幅度的做一些热身运动来帮助自己。
在确认自己不会因为失去平衡而站不稳后，Sam便来到门前开始思考该如何从这里出去，他不知道那个Jasper现在是否是在监视器前，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尽快从这里出去，他和Penny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这下糟糕了。”在Sam还没找到称手的东西去砸开这扇铁皮制作的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见了有什么人踩在草皮上发出的声音。
Sam一面侧身躲在门后，盘算着自己用匕首杀死或者重伤Jasper的几率有多大，一面观察着门外的动静。
“Wow，冷静冷静，Sammy，是我。”Sam在门被打开的一瞬便扑了上去，Dean躲闪不及，一个踉跄稳稳的栽进了Sam的怀里。
“一天不见，你是打算谋杀我吗？”Dean看了看Sam右手拿着的匕首距离自己的脸只有一寸不到，明晃晃的刀尖差点就要刺破自己的皮肤。
“我还以为是Jasper,抱歉，但是见到你真开心，Dean。”Sam放掉手里的匕首以示清白，另外一只手则抚上了Dean的后颈，撑住他好让他哥哥不至于整个的倒下来。
“Jasper？你已经知道那个凶手的名字了？”Dean一面惊讶于Sam已经快要逃出来了，一面觉得更不可思议的是Sam好像知道的不比他少。
“Penny告诉我的，对了，她怎么样了。”Sam朝外张望，并没有看到除了Dean以外的其他人的身影。
“事实上就是她告诉我们你在这里的。”Dean他们在查到那辆卡车的主人是Jasper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他的农场，而Sam被关押的地方距离Jasper的农场其实还是有一段的距离。
“还好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我很怕Jasper伤害她。”Sam长舒了一口气。
“伤害？我们发现她的时候Jasper都不在她的身边，她一个人被关在了农场的地下室里，Jasper正和他的妻子享用午餐。”或许是因为Dean的力气不够他支撑自己从Sam的身上坐起来，Dean仍旧保持着趴跪的姿势，半躺在Sam怀里跟他说话。
“他有妻子和孩子？这真令人意外。”Sam嘴上这么说，但是他的语气却出卖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事实上这没什么令人惊讶的，很多连环杀手在亲朋好友当中的形象都不错，但这并不妨碍Jasper是个靠猎杀背包客为乐的禽兽。
“你受伤了？”Dean感觉到自己的后颈处一阵凉意，便抓着Sam的手查看情况，刚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在Sam用力撑着Dean的过程中又撕裂开来，流出新鲜的血液。
“隔开绳子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手掌。”Sam没有告诉Dean实情。
“我就不应该求助那些警察，反正他们什么也没做，”Dean见到Sam受伤便立马从地上弹起，像是要去找Jasper为自己的弟弟打抱不平，“我就该一个人过来，把他抓到什么林子里一枪崩了，就像他对那些旅游者们做的那样。”
“没事了，Dean，”Sam也从地上起来，“他会得到他应该有的惩罚。”
Dean像是还没有消气，嘴里依旧在念叨着什么，Sam许久不见他哥哥这个样子，一面附和他一面拉着他往外走。
“看到你没事了就好。”一名警员在看到Dean和Sam朝这边走来后，隔着一段距离就在向Sam打招呼。
“谢谢你的关心。”Sam也笑着回应。
“他们也不是那么糟糕，uh。”Sam侧过脑袋想要寻求Dean的认同。
“Dean？”身后并没有传来Dean熟悉的回应，Sam顿感大事不妙，一个转身的功夫Dean已经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Dean，你还好吗？”Sam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Dean，一旁的警员见了也赶过来搀住Dean。
“他怎么了？”Sam焦急的问道。
“他昨天淋了一个小时的雨走到加油站，晚上又熬了几乎一整夜，刚刚过来的路上，你哥哥在得知你的消息之后又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的人，我都不禁感慨，你们FBI的探员身体素质未免也太好了一点。”
一旁的警员还在说话，而Sam却听不进去一星半点，他哥哥后颈上的血印在Dean病态的苍白皮肤上红的刺眼，而他只把Dean不正常的高热体温当成了是他哥哥一路跑过来身体发热的结果。
“他居然还有力气在我面前撑了那么久。”Sam想到自己差点就撞在Dean身上，心里更是泛起一阵酸涩。
“先把他抬到救护车上吧。”
“好。”Sam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和医护人员一起把Dean抬上担架，他的目光一直在他哥哥身上，直到Dean被送进了救护车内，Sam才放下心来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

“Sammy，Sammy.”Sam又听见有人叫他，他最近总是能听见不同的人在喊他，甚至自己被绑在集装箱里，短暂昏睡过去的那段时间，他依旧能在梦里听见Dean的声音。
“Sammy.”此刻声音却无比清晰的从他耳畔传来。
“我在呢。”Sam环住自己身上的人。
“我为什么会睡在你身上。”Dean的头埋在Sam的胸口，声音虽然不像感冒最严重的那两天那样沙哑，但结合他现在的姿势，带着些许鼻音的Dean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在太阳下舒展自己身体的猫。
“医院的床太硬了，我怕你睡得不舒服。”Sam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便已经觉得自己的腰快要和这床板一样硬了。
Dean没有说话，Sam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过Dean的后背，他哥哥像是无比享受般的闭上眼睛。Sam露出这几天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或许是蛰伏的猛兽也说不定。
“我睡了多久？”Dean从他弟弟的身上翻身下来，平躺在Sam的身侧，Dean的额头紧紧贴着Sam的，这是他们彼此都喜欢的亲昵动作，从小到大都是。
“从你救我出去，一直到现在，”Sam看了看病床正对面的时钟，“还有四十几分钟就到中午十二点了。”
“你去做笔录了吗？”Dean嘴上在骂小镇警方办事不利，但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还是在关系案子的情况。
“不用担心，Penny的证词可比我们的有用多了。”
“勇敢的姑娘。”Dean回应到。
“想吃点什么吗？”又是长久的沉默后，Sam开口。
“不了我想睡觉。”Dean难得的在派和赖床之间选择了赖床，或许是他太久没有经历过一场大病，重感冒和疲劳的堆积，使这位硬汉少有的展露出自己的脆弱。Sam甚至都觉得怀里埋头睡觉的人不是他哥哥，如果不是因为Dean真真切切的在他身边的话。
“那随你开心。”Sam环住Dean，他哥哥青涩的胡茬蹭在自己的手背上有些痒痒地，Sam心满意足的睡去，打算和Dean一起睡饱了好好吃一顿，这次他也许不会强迫Dean吃那么多沙拉。
“Sammy.”Sam快要睡着了，又听见Dean带着睡意的呼唤。
“嗯？”
“我想我们以后还是要在车上放一把雨伞，也许两把。”
Dean迷迷糊糊地抱怨，但是没有听见Sam的回应，他仰起头想要质问他的弟弟。
“嗯。”清晰有力的回复从Sam的胸腔中传出，Dean贴在上面感受到一阵颤动。
接着吻和话语一起落到Dean唇边。
“或许还有新的轮胎。”

Chapter Text

Part7
“I know，bye，Bobby。”
Dean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情，当时他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
在医院颓废了几天的Dean身上敏感的神经刚从感冒的疲惫中苏醒过来，从医院的行军床换到酒店柔软舒适的大床之后，Dean反而被这过度的松软弄得睡不着觉。
被填充了鸭绒的寝具包裹着的Dean觉得自己的腰上似乎有蚂蚁在爬，闭上眼就会有不真实的失重感，那种感觉就像是陷在泥沼里，使不上劲，一旦用力就会被拉下去，陷的更深。
“你睡不着吗？”在Dean不知道翻了几个身之后，一旁的Sam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抱歉，Sam，但我该死的想念医院里的那块木板，”一直在装睡的Dean听见弟弟的声音立马如获大赦的掀开被子坐起来，刚才他都不敢大力翻身就怕吵醒Sam，但如果他也没睡着，事情就简单多了，“如你所见，它太软了，像是睡在一团棉花上。”
Sam当然记得那种感觉，从前他们和父亲一起外出历练回去庄园之后，也会有这样短暂的不适应期，他有的时候甚至会和Dean在地板上垫上被子睡觉，这能让他们感觉重新回到了野外的睡袋里。
“那你打算一直坐到明天早上吗？” 其实Sam睡得也不太安稳，但或许是因为前两天在医院照顾Dean花费了他不少的精力，他还是感到困顿，如果不是他哥哥一直在他身边动来动去的，他大概率会一觉睡到天亮。
“不，”Dean坐起身来，抓过放在一旁的衣服，“我去车里拿毯子过来，还好这房间放着一张硬质沙发，不然我可能就要在Impala的车后座上过夜了。”
“给。”Sam拿起身侧的枕头扔给Dean。
“好好享受吧，Sammy，今天你可以独占一张大床了。”Dean稳稳地接下后，故作伤心地冲Sam瘪了瘪嘴。
“我不会因为这种事高兴的。”Sam回敬他哥哥一个白眼，便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不再言语。
Dean下去折腾了半天，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睡意全无，身体上的负担虽然减轻了不少，可意识却一直醒着，临近清晨Dean才在这样的折磨之中睡去。Sam不知道Bobby说了什么，但通过Dean声音的变化判断，能让他哥哥一下子生龙活虎的电话肯定是和他们在查的案子有关。
“Bobby说什么了。”正在浴室洗脸的Sam听见Dean朝自己走过来。
“他说让我们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Dean挤入Sam的“私人空间”，对着镜子抓弄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透过镜子Sam能看到Dean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但仍掩盖不了他高昂的性质。
“没了？”Sam绕过他哥哥去拿毛巾。
“Um，是在当地的一个酒吧里。”Dean看上去依旧很兴奋。
“我以为能更具体一点。”Sam停顿了几秒，要知道酒吧的客流量可不小。
“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老爸曾经提过这件事，那个人跟组织的渊源好像挺深厚的，Bobby只是叫我们去碰碰运气。”
事实上从一个月前离开纽约之后他们的调查进度就基本陷入僵局。前段时间Bobby曾经打电话过来问了问情况，Dean告诉Bobby或许是因为他们最近的动作有些大了，组织那边收敛了一些，手头的资料他们看不出个所以然，又不能按照之前的规律去寻找目标，Bobby听后说他可能有点线索能让他们去查，等他找到了会再联系他们的。
就在今早，Dean终于接到了这个电话。
而Sam似乎知道他的哥哥为什么如此积极了，果然还没等自己追问，他就又开了口。
“久违的感觉了Sam，”Dean拍了拍Sam的肩膀，“就像老爸还在的时候那样，他会给我们留下线索，神秘兮兮的什么也不说，接着放手让我们自己解决。我和你好几次都差点回不来了，每当我以为我们要完蛋了，他又会突然出现摆平一切。”
“Yeah，他真的不算一个好的父亲，”Dean的话勾起了他的些许回忆，“好的父亲可不会在儿子生命垂危的时候还在忙着追逐组织的踪迹。”
Dean正想为John辩解两句，抬头却发现Sam脸上的表情很轻松，跟以往提到他们父亲的时候不同，Sam的眼里是带着轻松的笑意的，像是在调侃。
“Dean…也许，我是说…”Sam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要把话说出来，“我开始有点想他了。”
接着Sam对上Dean正望着自己的眼睛，他在想这一切的开始不过是因为Dean想要维持住他们这一个不算完整的家，但或许从他们的母亲意外死亡的那场大火开始，他们就注定只能过这样的生活。
“Yeah，bro，我也是。”Sam感到Dean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希望我今天能睡在会吱吱呀呀叫的床上。”
Dean很快把话题引开。
“Dean，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会吱吱呀呀叫的床。”Sam知道他哥哥不想再深入的聊下去，于是便配合的说起无厘头的笑话。
“你知道的，就是那种…”Dean一边刷牙一边模仿出奇怪的声音。
“那只是桁架老旧发出来的声音。”Sam继续纠正道。
“Uh，你说出来了，Dean像是抓住了Sam的什么漏洞，牙膏沫在他嘴边乱飞，“这就代表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对吧。”
“不，我只是被你误导了。”
熟悉的吵闹声在这个不算大的空间回向，好像什么都没变。只是，再也不会听见一个男人气冲冲的提着猎枪进来发出责备或者低沉的吼声。
男孩们会跑出房间，一面道歉一面推搡着去拿自己的装备，Sam的大拇指在枪托上摩挲着，上面满是时间的刻痕滚，但时间却一去不返了。
“今天我来开车吧。”Sam在Dean要去开门的时候率先把手搭在了门把上。
Dean端详了一会儿Sam的表情，认真的样子像是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他一般，Sam不敢说话，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Dean的什么仪式，只能挑了挑眉表示自己的疑问。
“可以，”Dean知道Sam是委婉的关心自己昨天没休息好，“不过你要是累了就换我。”
他用自己的方式回应。
“知道了。”Sam最后扭开了房门的把手。
“但你不能阻止我在副驾驶放我最爱的重金属摇滚。”
“……”
“也不能说它吵。”

一开始Sam以为Dean只是随便说说，直到Dean带着眼罩，在这样“嘈杂”的音乐声下发出重重的呼吸声，Sam握着方向盘，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十分钟前他把车停下来去看地图。
Bobby虽然给了他们具体的位置，但手机的电子地图可没完美覆盖到美国全境的每个角落，开到临近的位置Sam不得不停下来去看手里的纸质地图。
“嗯…这里，从这边…”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并不是很清楚，Sam按下车顶灯的开关，亮黄的光照亮纸面的时候，Sam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在确定完路线后，Sam瞥了一眼还在睡觉的Dean，本想着要不要叫醒他问问是连夜赶过去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燃了Impala的引擎。
“这次就听我的，我们去找你要的会吱吱呀呀怪叫的床。”Sam看着Dean的睡颜，自言自语。
Dean感到有人靠近他，并且距离还在减小，很近，很近，现在过于近了…
“啊！”Dean身体的防御机制让他醒了过来，Sam的脸就在咫尺，冷不丁的Dean被吓了一跳，只露出一只眼睛的眼罩半挂在脸上，加上他些许慌张的样子略显滑稽，Sam不由得笑了出来。
“做噩梦了？这么激动。”Sam把自己的身体后移，从表情能看出来他正得意。
“ Yeah，因为你突然出现在我跟前的大脸。”Dean扯掉眼罩，Sam身上熟悉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它有时候是须后水，有时是洗衣凝珠，有时是沐浴露，或者记忆中儿时的宝宝霜。
今天是则是松香的味道，Dean猜这是因为昨天的那块树脂香皂。
“那真是抱歉。”Sam打开门下车，香味追随者它的主人而动。
“怎么停下来了，还是说我们已经到了？”Dean也下车站定，松了松自己身上的肌肉。
“是也不是。”Sam往车后走，Dean看出来他要拿行李，于是跟了过去。
“所以，你是因为我才决定先停下来休息的吗？”Dean听Sam说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晃着身体，故作扭捏地说。
“不然呢。”
Dean每次这样说话的时候多少带着他从前些许的玩世不恭，但没想到Sam郑重其事的回答了他，尤其当自己对上Sam深情且诚挚的目光，像是个要求哥哥表扬自己的孩子。
Uh，他怎么会忘了他的弟弟是个“涉世未深”的乖宝宝呢，自己平常这一套对他弟弟完全不起作用。反而是自己，很多次都被Sam的那股认真劲弄得措手不及。
“这小子真是天生克我。”Dean慌忙避开，拎上自己的包就走。
Dean头也不回地朝旅馆走去，很快那股松香的味道又环绕上来，Dean扯了扯嘴角露出不算明显的笑意，现在他把这一系列的，Sam身上的味道统称为安心。
“Oops，”Dean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接触到寝具得到那一瞬间发出开心的喟叹，“我就喜欢这样老式的旧床架，谢了。”
“不用，”正在看旅行手册的Sam脸上泛起一片薄红，或许是来自他不善言辞的哥哥的道谢实在是太频繁了，“这是附近唯一的一家旅馆，不是我选的。”
Sam撒了一个谁都能看出来的小小的谎言。
“随便了,”Dean拍了拍身下的被子,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害羞起来的弟弟，“你不是对去镇上的路线有疑问吗？”
Dean站起身来走到Sam的身旁抽出他手里的旅行手册，“为什么不问一问楼下的前台，他看上去很健谈。”
“也好，我们还可以顺便解决我们的晚餐。”Sam点点头，想着这样能方便很多。

“这样…这边…”Sam拿着一只醒目的红色记号笔，一张区域性的地图铺在桌上。
“我知道了，过了他说的那个路口，应该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Dean口中的“他”正是那位前台小哥。
前台的服务生就是镇上出来打工的年轻人，因此告诉了他们很多只有当地人才知道的小路，这能节约他们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如果他们没有走错的话。
“但是，如果你不确定地话一定要及时退出来。”
“没问题的，反正你在我旁边。”Dean捻起一根冒着热气的酥脆薯条放进嘴里，有盐粒粘在他的指尖，“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在这里转弯回到主路。”
Dean保持着用掌心握笔的姿势在图上圈出一个路口，好不让自己手上的盐渍粘在图上。
“差不多了。”Sam小心地把地图折起来收进口袋，开始吃他点的套餐。
“你在干嘛Dean？”Sam正低头吃了两口，突然感觉自己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哦，这是那个小哥给我的今日份的报纸，反正也没什么事，我想着先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那片阴影后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
“Uh，那你看出来什么了。”Sam用叉子搅了搅盘子里的食物。
“没有，看上去很平常，也没什么大事，”Dean一只手捏着那块并不怎么健康的芝士汉堡啃了一口，“哦，看上去小镇上有个大作家要办签售会，然后…没了。”
“签售会？”
“别管这些了，高材生，”Dean放下报纸看着一听见签售会，就双眼发亮的好学生Sam，“快点吃完回去，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花在陶冶情操上，Bobby说的那个酒吧还有当地的一些事情，一会儿得回去做调查。”
“你觉得Bobby叫我们来这里是因为这个镇子和组织有关系吗？”
“不知道，但他就说了那么几句话，说不定这个酒吧是什么秘密接头地点，又或者是组织的老巢……blabla之类的。”
“你最近又看什么特工电影了。”Sam摇摇头,无奈地看着Dean手舞足蹈的天马行空。
“这叫合理猜测，我以为我们的故事也能称得上离奇了，”Dean抽出一张纸楷了楷嘴角，“吃完了吗？”
“Yeah，我收拾一下。”
Dean给了Sam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去把Impala开出来，Sam则一股脑的把那些东西收进包里，忙碌的手在碰到那份报纸的时候停下，Sam望着那块版面出神，他不知道上面的新闻有什么吸引力，但冥冥之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趋势他往那里看去。
“滴滴——”门口传来Impala熟悉的鸣笛声。
Sam起身就走，可刚走了没两步又下定决心似的，一把拿起报纸塞进包里。这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而自己的直觉总是很准，何况找人或许就需要那么一点点的运气。
面对Dean疑问的目光，Sam表示自己有东西忘在了座位上所以慢了一点。他还没打算告诉Dean自己的想法，至少，在一切都未发生前，他决定什么都不说。
“一定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地方。”Dean把车停在路边，伸出脑袋去看这座陌生的小镇。
他们过来的时候一切顺利，没有迷路，也没有在山路里失去方向，如果不算上Dean险些把Impala开进路边的沟壑里。
Dean对此的解释是那条小道太窄了，为了不让他的宝贝美人的皮肤被划伤，他有点过于注意两旁的树杈。
“Yeah，我觉得这里最奇怪的就是你了。”Sam泄了气一般的往靠背上一躺，Dean从到这个小镇之后就像个巡警一般的绕了几圈，Sam已经看到不下十位居民投来的那充满探究且异样的目光了。
“别这么早就下定论。”Dean不服输的拍了拍Sam的手。
“你今天出门之前不是拉着那位前台小哥聊了很久吗，他透露点什么来自村庄的古怪秘密？”Sam打趣道。
“没有，他可能在隐瞒。”
“是啊，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Sam翻了一个白眼。
Sam不知道他哥哥对旁人那脆弱的信任感该怎么去改变，但或许他能决定接下去该干什么。
“你是打算在小镇逛一天，还是我们先安定下来，晚上去那个酒吧一探究竟？”
Sam则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
“问到什么了。”Sam放下行李从楼上下来，几分钟不见他的哥哥又跟人攀谈起来。
“Nothing,但如你所见，我还没放弃我的想法。”Dean见Sam出来便和那人礼貌的告别，现在他们要去做正事了。
Sam无奈地撇撇嘴，反正他说了Dean也不会听，只能跟在他后面上车。
小镇的面积不大，从旅店到酒吧不过十分钟的车程，Dean和Sam站在大门口的时候还看了好一阵。
“一家破败且没有招牌的小酒馆。”
“你觉得我们要找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去了不就知道了。”
Dean推开门，温暖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欢快的摇滚乐曲立马占据了他的耳朵。
“比我想的要人多一点。”Dean一面拨开人群一面回头冲着Sam说到。
“你想从哪里开始？”Sam扯着嗓子回答。
“不如，就从这里。”Dean扬了扬下巴，正对着酒保的方向偏了偏。
“我去和其他人聊聊。”
两人很快分配好任务。
“Hey.” Dean点了两杯酒之后就在前台坐下，盘算着该怎么开口。
“Hey，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酒保一边继续着手里的活，一边热情洋溢的同Dean打招呼。
“Um，我刚到这个镇子上来不久…”Dean交叠着双手，思考着该如何继续，“是…是为了那个签售会来的，听说你们镇上出了一位大作家。”
Dean脑子转的飞快，拼命搜索着可以用的上的线索，报纸上的内容立马浮现出来。
“你是，记者？”男人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没错，”Dean有些不自在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可以这么说，我是想来了解一下这位作家的故乡，回去好写一篇报道。”
“哈哈哈…”得知Dean前来的目的之后的酒保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地，扶着吧台笑了起来，“Hey，guys，你们听见了吗，Chuck要出名了，他要成为‘大作家’了。”
男人话音未落，在吧台忙碌的酒保和几位临近的客人便都带着些许嘲讽地搭腔，看样子这位大作家的风评不算好，Dean反应过来便也跟着笑。
“Wow，wow,你知道的老兄，主编就是这样，让你去采访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Dean装出一副忿忿不平样子，像是捞不到头条被排挤多年的小记者，“你能跟我讲讲吗，这个，额…Chuck，他是写什么的，我来之前甚至还没读过他的作品。”
“你是对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好你没看过，Chuck就是个疯疯颠颠的神经病，说些让人听不懂的怪话，他写的书也跟他一样，都是些不切实际的灵异故事。”
“我听说，他的作品内容很大程度上都和他的人生经历有关，请问是因为你们镇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吗，还是说有这样的流言影响了他的写作风格？”Dean开始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将无关的几句话联系起来。
“你从哪听说的，”男人的脸上先是露出一脸的不可置信，很快沉思起来，“我在这个小镇出生长大，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你们呢？”
周围的人也摇摇头，这里似乎是个和平的地方。
Dean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那名酒保却率先做出一个指示的动作， “Chuck是后面才来到我们小镇的，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些什么，不如直接去问他本人。”
Dean顺着他的手势往后看去，刚转过身就看见自己的弟弟正和一名中年男人待在一起，而这个男人似乎就是酒保口中的Chuck。
“看来他今天又喝的烂醉。”酒保喃喃道。
“Well，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再来的，有关Chuck和小镇上的事情，你要是想到什么了也可以打过来，”Dean从夹克口袋中掏出自己的名片，“有偿的，重筹。”
Dean笑着补充，特意在末尾一句加重语气，最终在男人惊喜的目光中离开。
“Hi，boy，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Oh，Dean，这是…”
“知道，Chuck，那名作家。”Dean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我原本在问…那些你知道的…事情，他经过我的时候，突然倒了下去，我只能扶着他坐下以免他摔倒。”Sam显然对男人的身份感到些许的惊讶，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Uh，真是个意外，hey，buddy，你还好吗？”Dean弯下身子去和Chuck沟通。
“抱歉…但…但你说什么？”男人磕磕绊绊的回答。
“我说…你还好吗先生？”Dean加大音量。
“我…我很好，事实上我感觉棒极了，谢谢你。”Chuck似乎清醒了一些，转而对Sam道谢。
“你没事就好。”Sam见状就想要和Dean离开，可刚站起来就感到有人在扯他的袖子。
“还有什么事吗？”Sam不由得警惕起来。
“我的钱包好像被人偷走了，或许…你能借我一点酒钱吗？”男人虽说是在请求Sam的帮助，但语气听上去像是理所应当，仿佛他们就该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似的。
“拿去。”酒吧里的其他人这时候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如果再闹一会儿，引起某些人的警惕以后来这里探查消息的难度会更大，Dean环顾四周，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币像是免灾一般地拿给男人。
“谢谢，我们有缘会再见的，”男人颤颤巍巍的接过，看样子酒精已经麻痹了他的大脑，“不，是一定会见面的。”
不知道是否是Sam的错觉，原本醉到神志不清的男人脸上露出一瞬不自然神的神色，Sam复又看去，男人依旧两眼混浊，嘴里喃喃着什么。
“你…”Sam还想追究下去，Dean却之间拽过他的胳膊出了酒吧。
“怎么了，我们不做调查了？”Sam觉得他哥哥貌似对这个名叫‘Chuck’的男人有着很大的意见。
“Yeah，我们在找跟那个组织有渊源的人，很显然这个醉醺醺的酒鬼可不是我们的目标。”Dean叉着腰，告诉Sam他在前台那里听到了些什么，转而抱怨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我想你也没打算只花一天的时间就找到Bobby口中的那个人吧，反正我们已经再这里了，为什么不等等看他要做什么。”Sam一面安慰着Dean一面感觉自己心里的那个声音在见到Chuck之后更加强烈。
“呼…”Dean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最后还是拗不过Sam，“Fine .”Dean甩下一句话便回到了车上。
“我觉得你有些着急了。”Sam立马追过去，车门阖上的那一刻，Sam开口道。
“You gotta be kidding me？”Dean单手撑在方向盘上，脸上写满了不悦。
“Well，”Sam转过身子打算好好和Dean说话，“现在我们没什么头绪，换句话说，这里出现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或者他根本就没出现，以往我们在查案子的流程不都是这样吗，找最显眼的那个，而Chuck就是送上门的来的线索，你为什么这么抗拒。”
Dean听见Sam这样说，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点，Sam知道他哥哥听进去了，便接着说道。
“其实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你还是会紧张对吗？”Sam转过身去直面前方，以免接下去的谈话会让他们彼此都难堪。
Dean没有回答，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他急促的呼吸声。
Sam也没开口，他不着急像是在享受着沉默。Sam用余光打量着他的兄长，Dean抿紧双唇，细碎的光影下Sam能看到Dean的面部肌肉在轻轻颤动，看得出来他正在绷紧自己的情绪。
他和Dean奔波忙碌了这么久就是希望得到最后的一个结果，无论好坏，但总要有人对他们一家的悲剧负责。只是当你真的接起那通电话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没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Dean在到这里之前就一直在做各种的调查工作，不眠不休的做背景调查让他几乎陷入情绪上的死循环，他谨慎但浮躁。
而自己，以往的Sam可不会对一份小镇报纸那么上心。
沉默的气氛在持续发酵，正如Dean所说，以往他们不管做什么John都会是他们强大的后援，现在只有他和Dean，他们不会再有如此多的犯错的机会了，而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可不会等着自己做足了一切准备才出现。
“Sam…”Dean正想说点什么，可刚扭头就看见后视镜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Chuck。
见此情形Dean和Sam也不再言语，兄弟二人立马伏低身子透过后车窗观察着Chuck的一举一动。
Chuck从酒吧出来，在昏黄的路灯下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映在画满涂鸦的灰白墙面上，摇摇晃晃的，像是被风吹动的吊灯，看样子他还没醒酒。
正当Dean觉得Chuck大约是醉酒回家的时候，阴影覆盖下的小巷突然出现一个身影，Dean和Sam的呼吸几乎凝滞，生怕下一秒就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大人物来。
“Fuck，”Dean在见到那人的真面目后骂出声来，“他居然那我的钱去嫖妓，bitch，便宜他了。”
“哈哈，”不知道是因为神经过度紧绷还是别的什么，Sam在见到Chuck搂住一位身姿妖娆的女子后不由得笑了出来，“现在我倒觉得这个Chuck和你有点像了，尤其在酒精和性爱方面。”
Dean知道Sam是在嘲讽他以前的那些“光荣事迹”，撇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去在驾驶座上坐好，“我可不需要给钱才会有人上我的床。”
“是啊，谁会拒绝Winchester家的掌权者呢，男女都是。”Sam不紧不慢的回呛过去，好像他哥哥的女人缘都专是为了他的身份。
“Shut up.”Dean黑着脸反驳。
“您在看什么？”女人丰满柔嫩的胸脯紧贴着Chuck的小臂，但眼前男人的注意力似乎在远处的一辆黑色汽车上。
“在看我的角色。”男人的眼神深邃，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您是导演吗？”女人仍旧卖力的展示自己的魅力。
“不，我是一名作家。”Chuck不再给女人问话的机会，俯身攫取女人的红唇。

Dean和Sam从酒吧离开后就径直回了旅店，虽然那番谈话多少缓和了些许的气氛，但两人不约而同的一回去就继续开始手头的工作，来到这个地方就注定要度过几个不眠之夜。
“怎么了，你的表情看上去像吞下去一只老鼠。”工作的间隙Dean抬头瞟了一眼Sam，接着就发现他弟弟的脸色愈发难看。
“嘿。”见到Sam不理睬自己，Dean伸手在Sam眼前挥了挥，而他弟弟像是入了魔怔一般毫无反应。
“什么事情那么吸引你。”
Sam缓缓转过头来面向Dean，Sam这副样子让Dean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来看看。”Sam把电脑转向Dean，依旧愁云满面。
“什么东西值得…”Dean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在看到屏幕的那一瞬间怔住，虽然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可Dean还是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两个熟悉的名字——Dean和Sam。
“这…”Dean心中的疑惑和震惊已经盖过了其他的情绪，后压上来的则是恐惧，Dean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那种被放在聚光灯下解刨的恐惧感。
怎么会有人这么清楚Winchester家的事情。
随着鼠标的不断滑动，一行行的字词映入眼帘，里面写的都是他和Sam的故事，两个人的公路旅行，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面的Dean和Sam处理的都是些灵异的超自然现象，他们是猎人，游走在鬼神之间的猎人。
“是Chuck写的那本书吗？”Dean把自己内心的五味杂陈都按下去，他必须思考。
“是的，现在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就是Bobby要我们找的那个人了，因为如果不是…那我们麻烦就大了。”Sam倒也还算冷静根据Chuck目前的表现来看，前一种的可能性明显要大得多。
“Damn it，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被他摆了一道。”酒吧里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我看了他的签售会，就在明天下午。”Sam拿出那份报纸扔在Dean面前，虽然现在状况不明，但他们必须主动点，至少他们的故事得自己写下去。
“Yeah，”Dean的手指点在写着时间的那一行，“收拾好东西，Sammy，猎人要出动了。”

“欢迎欢迎，今天你们是我的第一批客人。”诺大的展厅里，Chuck独自一人坐在中间，看得出来Chuck不算什么畅销书作家，不过这会为Dean和Sam提供便利。
“这些都免了吧，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Dean向前走了一步，手里拿着Chuck写的那本书。
“Wow，你是来找我签名的吗？”男人双手交叠搭在桌上，面对Dean的质疑依旧不为所动。
Dean在前面和Chuck对峙，Sam则站在后面，他右手藏在身后握着枪，以免有什么变故，倒不是他们不想跟Chuck好好谈，但只要存在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和Dean都可能交代在这里。
“别那么紧张，放轻松孩子们。” Chuck越过Dean的目光朝后看去，像是看穿了Sam的小动作。
被点到的Sam和Dean对视了一眼，几番眼神交汇后，Sam还是在Dean的默许下还是松了手。
离了枪的Sam直勾勾地盯着Chuck，男人噙着笑，除了着装考究了一点其余的跟那天在酒吧里相比没有什么不同，但Sam依旧感到来自对方的压迫感，或许在这样纯白色的展会厅的环境加持下，Chuck像是躲在天上掌控一切的人，这里则是专为他和Dean布下的局。
“书里的内容，你可以给我一个说法吗？”Dean可没心思在Chuck面前拖下去，他把书摊开放在男人面前。
“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家，你不也听见酒吧里的那些人是怎么说的吗，我只不过随便写写。” 看上去Chuck执意要和他们绕圈子。
“如果，因为我们昨晚的事情冒犯到您了，我很抱歉…但请相信我们是真心向您寻求答案的。”Sam走上前来打圆场。
一开始他就和Dean说好了要来“good cop bad cop”这一套，虽然是有些老套，但经典总是不会出错。
Sam看到Chuck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Chapter Text

Part 8
Sam感到一阵耳鸣。
他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眼前能看到的只有Dean的身影伴随着模糊的景物。
“我可能有些神情恍惚了。”
Sam这样想着。
“呼—”Dean破开空气的拳头和着风声砸在他的脸上。
“我在流血。”
有热流从他额角滑过，这让他因为疼痛而紧绷僵硬的脸上感受到一丝温度。
Sam奋力睁开眼睛，眼前的色块逐渐清晰起来，Dean正蹙着眉瞪着他。他也负了伤，很明显，那些是他十分钟前的杰作。
“Come on.”被情绪支配大脑的Dean朝Sam嘶吼。
“Uh…”Sam想到什么似的摇摇头，一个发力，借用自己的体重优势，飞身扑倒Dean。
Dean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凭借自己多年的格斗经验尽力挣脱Sam对自己上半身的桎梏，用手肘护住自己的头。
Sam并不想伤害他的哥哥，只不过Dean实在是个难缠的对手，相比于自己他哥哥更敏捷迅速，所以他才不得不把Dean拖入地面战斗。可惜即便如此Dean仍旧在奋力抵抗，Sam只得和他扭打在一处。
一开始Sam还在避让他哥哥的攻击，但到底还是被战斗和荷尔蒙占据了主导，带着腥气的铁锈味萦绕在他鼻尖，Sam只感觉肾上腺素飙升，身上的疼痛感此刻都变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Sam顶着痛意迎上去，Dean一脚踹上来，Sam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Dean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Sam居然没有躲开，也仅仅就是这一瞬的分心，等Dean再回过神来Sam已经占了上风。
“你下不了手，”Sam咧着嘴笑，喉头溢上来的腥甜让他的嗓子听上去有些沙哑，或许他现在不太像Dean的好弟弟，“就像你没办法接受Chuck说的话一样。”
Dean看着眼前Sam狼狈的样子，换作平常他一定会忍不住的笑出来，拍拍Sam的脑袋说他的litter Sammy小时候最怕痛了，受伤了一定要到他怀里来寻求安慰，可现在的Sam让他害怕，他清楚地看到Sam眼里的火光。
如他不眠不休的那些夜晚，因为只要他合上眼，就能看到Sam压在自己身上掐着自己的脖子，梦里的他想看清Sam眼中到底是什么，可每当他对上梦里的Sam的眼睛时，他就会突然惊醒。
现在他看清了，那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和他倒映在Sam眼里的身影。
“Chuck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他骗你的，dad从来没有做过那些。”Dean尝试和Sam沟通。
“哦是吗，”Sam腾出一只攥着他哥哥手腕的手来，轻轻抚上Dean苍白但又因伤痕而看上去两颊红润的病态的脸，Dean微弱的战栗从皮肤传到指尖，“你维护老爸的样子像极了16世纪修道院里那群道德婊子。”
Dean因为Sam大逆不道的话脸色一变，但没有反驳，Sam见他不说话，便继续向下抚摸着他脆弱的脖颈说到。
“你真忠心于他啊，Chuck说的话让你很生气对不对，你拒绝承认老爸做的那些事情，就像他们还要维护神权的最后一点尊严一样，可惜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就像你我的哥哥，你像是在为老爸守着你的贞洁一样，有谁在乎呢，你还记得那些酒馆里恶心的恋童癖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
“Enough，Sammy，”Dean突然出声阻止Sam继续他难听的话语，Sam停下来，看着他，Dean似是已经脱离了愤怒的情绪，脸上是他熟悉的笑容。
“首先，你要为16世纪的女士和先生们道歉，然后，别拿我弟弟的身体说这样的混蛋话，Chuck，他可不是你剧本里任人摆布的角色。”
“你在说什么？”Sam没弄明白Dean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不相干的话。
Dean没有回应他，只是看着Sam胸口衬衣口袋里透过来微弱闪烁的绿光，他确信Chuck听到了。
“最后，Sammy，你一会儿要是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定会给自己头上来一枪的。”
话音刚落Dean的拳头就挥了上来，Sam像是预料到Dean会这样出拳一般的稳稳接下，还没来得及得意，Sam便感到疼痛从下腹蔓延。
“猜错了，sammy.”
Dean那狡黠且泛着笑纹的绿眼睛是Sam在闭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Espresso，please.”
他们将Impala在一个移动的咖啡摊前停下，Sam去要了一份报纸和一杯意式浓缩。
“好点了吗？”Dean倚着车门，咬上一口刚刚烤好的三明治，培根的油脂在他嘴里爆开，肉香充盈了他的口腔。
“Yeah，除了我的小腹还有点隐隐作痛，你给我那一下我感觉我的胃都要出来了。”
“Sorry，”Dean把嘴里没嚼完的食物咽下去，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一些，“我怕你没办法从Chuck的控制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