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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凯】Musical Parody Trilogy

Notes:

虽然是三部音乐剧的pa但其实和原著很可能完全不一样(笑
我比较喜欢大幅度魔改。至于为什么选这三部,我的建议是薅韭菜不要紧着一部魅影可劲儿薅

Chapter 1: 蝴蝶梦

Summary:

关于成为欧布奥特曼的另一种可能性的故事

Notes:

凯视角,不失为一种我绿我自己(笑
be了

Chapter Text

【伽凯】蝴蝶梦

行星O50再次在我梦中出现。
那条通向战士之巅的唯一小路已经被大大小小的碎石块堆满,已是一片废墟。满目苍凉。而后我在梦中好似幽灵般地从碎石间隙穿过。这条唯一的“通天”之路没有丝毫的改变,蜿蜒向前毫无生气。举步维艰,我越过一人高的碎石——这条小路比之曾经更是荒无人烟。当我闪身躲开那从山顶掉落的坠石时,便察觉到行星O50恶劣的环境偷偷摸摸、阴险毒辣地步步紧逼,又恣意横行起来,把它那长长的贪婪的手伸向了唯一的小路。甚至在过去,这片大地就一直对这条仅有的、号称能够给人以希望与未来的路虎视眈眈,最后终于占了上风。
但我们都知道战士之巅应该被称作是一座墓碑,战士的墓碑、往事的墓碑、或者仅仅是我们的墓碑。
这里埋葬这一切不会死而复生、但也许会前仆后继的过去。我醒着的时候想到行星O50和战士之巅,绝不会感到难过。我们不会谈及O50,我也不会跟他讲我的梦,因为战士之巅只是过去。毋庸置疑,我们不再重返行星O50。可惜过去如影随形。我们心照不宣地想要遗忘,而过去仍时常浮现。
伽古拉不常开口,即使想起什么也不会说。但他的确时常想起过去,只不过瞒着我。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我看得出来,有时他会看着欧布圆环发呆,或者只是嚼着烟叶一言不发。伽古拉可是相当不清楚自己。他的微表情比他想象的更加丰富。他不安时的嘴角最是停在他自以为柔和的高度,而眼角则带着沉闷弧度。好在过去最终看似平稳地过去,只是我们身上也留下了创伤。即使如今我们已经可以用一种未曾设想过的态度对待过去。
宇宙很大,未曾踏足之地也许许多多。也许我和伽古拉能够在宇宙之间创造更多的属于我们的传说。
可是没人知道故事会如何展开。

 

我和伽古拉的故事大概可以回溯到百年前,也许更远。
在某些人眼中,我大概是依靠着在生存夹缝中获得的技能在伽古拉身边获得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同伴的位置。这话讲得我好像煞费心机。但我和伽古拉都知道并非如此。行星O50秉性恶劣地要求所有生物都必须在这里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而我则可以算是幸运地被伽古拉捡到。或者他被我捡到。
我没告诉过他。但是伽古拉当时出现时那个利落的转身挥刀在我心里停留多年,不然我也不会毫无防备地跟着他走,就算他是我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大概只有行星O50的寒风才能塑造出这样的人。没有生机的星球强行给每个诞生于此的生命塞进一致的、为了谋求生存的模具,大多数人都被迫形成一种名为坚毅的性格,也许还带上了几分隐晦的桀骜不驯和方头不劣。伽古拉也不例外。
那时围追堵截伽古拉的是不知名的雇佣兵,看着他们穷凶极恶的样子我本以为伽古拉是什么身有大财的无辜之人。我后来才逐渐发现他对于挑衅别人有种异样的兴趣,那他就必须承担恶果,虽然我看他乐在其中。当然大多时间他对我的挑衅我都辨别不出来,我只会认为他在说些没头没尾的胡话。这也可能是我和他能够同行的微不足道的原因之一。
那些围攻的人都来势汹汹,但对伽古拉来说似乎是没什么值得他畏惧的。我本想帮他一把,毕竟他是人少一方,等我靠近却发现我的担忧完全多余。蛇心剑总是从难以想象的角度又捅穿下一个人的心脏。
最后这把剑指向了我。刀尖还带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我从腰间的包里拿出洗净的布条,停在距离剑尖大概只有一寸远的地方。伽古拉就这样收了剑,默许了我给他包扎的自作主张。实际上当时我便感受到了他其实并无恶意。只是我没想过他不单单是无恶意。
“伽古拉。”话音刚落他又摸了摸手臂上的布条说,“凯,你的包扎技术真是有够烂。”
我没看懂他的表情。他在怀念吗? 怀念什么? 怀念疼痛吗? 因此也没听清他的自我介绍。也许就是从这里开始他就已经把我划为了需要保护的一方,或许更早。而我也不能完全否认他的论断。我并没有在他喊出我的名字时意识到我还没告诉他我的名字。
我就这样开始了与伽古拉的旅程,作为他口中多余的半吊子医生。他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战士之巅。我猜他也和其他的O50人一样希冀于获得认同。我理解,只是我对此并非汲汲。而且我还在寻找我的目的地之中。或者可能我只是善心作祟,不想再看到伽古拉把自己所有的受伤都认为理所应当,以至于太过轻描淡写。不然我不会跟着他,即使他其实本就想带着我。
伽古拉从不谈及他的过去,也从没有问我的过去。可我总是直觉他很早就认识我,即使他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伽古拉总是试图把所有的细节问题都刻画成一种偶然,可我就是清楚那不是。我说不清楚,也许这真是偶然。就算我不相信。
战士之巅不会因为有人争先恐后而显示出丝毫怜悯。冷漠的山巅只会默默凝视,等待着生物自以为是的征服。我和伽古拉在一个普通的、不见天日的阴天登上了战士之巅。在真正攀登之前,我和他在山峰附近的山洞里歇脚做最后准备。这里是上一批登上山巅的人的临时驻地,被扑灭的火堆还残余着一丝温热,提示着来人。伽古拉想说些什么可又不开口,但我大致也能猜出来他想说些什么。他在有些方面很幼稚,比如一直认为我才是应该被欧布圆环选中的人,可是语气里又非常不想我被选中。我告诉他如果欧布圆环是按照谁表现出乐意救助的程度更高而选人的话,那的确应该选的是我。我承认这个笑话比较贫嘴,而伽古拉也完全没给我面子地不笑。
越是靠近战士之巅,伽古拉越是紧绷。我不知道他在紧张——或者更准确来说应激——些什么。我相信我不会像O50传说中那般,因为欧布圆环没有选中我而作为一种祭品死亡,他也同样不会。伽古拉不会让我死,我非常清楚。当然他不会承认。他只会说些什么凯你也会相信这种传闻的话,再丢给我一个嘲讽的表情,接着更加紧绷。
圆环面若冰霜旁观着我们若有若无的挣扎。
我和伽古拉并肩站在始终闪耀着冷光的圆环之前。战士之巅的风比O50行星本身更加寒冷。伽古拉说这是因为因为圆环作恶多端。说这话时他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鄙夷,不过我并没有多想,只认为伽古拉在讲冷笑话,他自己版本的。我被他推着去接受圆环的筛选,再被拒绝。我打赌伽古拉绝对松了口气,可转瞬又紧张了起来。
与此同时,圆环的光芒笼罩着他。伽古拉被圆环选中了。
只是我设想中的、或者说理所应当出现的一种欣喜的情绪却完全没有出现。伽古拉只是冷淡地把欧布圆环挂在腰间,瞥了一眼这个刚刚赋予他力量的圆环,拽着我走了。我本想说点什么,可是他说如果我要祝贺他就还是免了吧。我知道他没有撒气在我身上,但他的确是在愤怒之中。如果当时我能够再仔细一点,是否结局会有所不同?我想不会。因为那时的我,只能察觉到这么多。即使我从来没有相信过圆环选择的路。
伽古拉说我们的下一站目的地是宝石行星可博尔。那柄小巧的欧布圣剑,需要四元素才能获得完整的力量。
我多少有些疑惑,我问他:“欧布圆环存在的意义只是赋予力量吗?”
伽古拉的眼中再次浮现出那种名为怀念的情绪,但他说他不知道。
“我乐于接受欧布圆环赋予的力量,凯。我和你不同,我更相信这种现实的、能够握于手中的东西。”伽古拉把圆环从腰间取下来,他凝视着圆环上泛起的荧光,“但我可以给出你想要的答案。欧布圆环存在的意义也许的确是赋予力量,但是掌握欧布圆环的人存在的意义却不只是赋予力量。凯,建立一个「谁都不会受伤、不会悲伤」的世界的确很痛苦,但没什么事是不痛苦的。”
“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需要欧布圆环和它的力量。”
然后伽古拉把欧布圆环丢到我手里。我感受着手中的重量,又把圆环挂回他腰间。
“你怎么知道这个?”
“哪个?哦,我不知道,我瞎猜的”
又来了。伽古拉对于在我面前掩饰这种事从来都抱着敷衍的态度。我有时真不清楚他到底是已经自暴自弃希望我发现他的秘密还是要对我隐瞒些什么。可他又总会在我即将问些什么的时候解释两句,用以混淆视听。
可博尔行星与O50相距甚远,我已经做好长途跋涉。伽古拉看着我下定决心的表情嗤笑一声。因为我们最终是搭乘了一趟星际航班达到了可博尔行星,甚至是头等舱,大概只有圆环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票。让我想的话,可能又是他背着我去威胁了哪个倒霉蛋。
我曾经以为伽古拉是苦行僧那类人。但跟他相处之后发现他很挑剔,即使是在O50这种鸟不生蛋的行星也一样。我真没搞清楚过他到底从哪里知道O50有植物可以阴晾之后当做烟叶。伽古拉腰间一边挂着欧布圆环,一边塞了一袋子烟叶。自从我被迫学会之后给他晾的。少有恒星照射的星球只能冀望于仅有的冽风,也就产生了独特的造物。一种涩味很重的晾烟。伽古拉不喜欢把烟叶捣碎做卷烟(O50偶能买到烤烟烟卷),他自称是原教旨主义烟叶爱好者。我被他那副德行吸引,鬼使神差地嚼过一片。有够难吃。伽古拉看着我面目狰狞的表情扭头憋笑,又装作无事发生地嚼了一片。但我也不得不承认烟叶的确是有点让人上瘾的能力,被呛了几回之后偶尔我也能嚼上一片了。
只是听来多少有点阴谋论。我感觉伽古拉在引导我,不是身为师长教导的那种。他本不是那种会对他人欲望表示赞同的人,只不过在放大我的欲望上有点兴致。说实话起初我觉得他只是想看我出丑(比如吃得狼吞虎咽),到后来却觉得不是。他似乎只是对我这些个不大不小的爱好有些兴趣,甚至乐见其成。我本想究其原因,但是一想到我本就搞不懂伽古拉这人就放弃了。反正看他那个敷衍的样子,总有一天会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只是我没想到和盘托出的那天来得这么快。
暗之魔王兽玛伽加坦杰厄在战士之巅的突然出现让我们措手不及。尤其是伽古拉。他那副表情分明就是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玛伽加坦杰厄。伽古拉一手握住欧布圣剑另一只手把蛇心剑抛给我,他让我先走。我没有回应他。当然伽古拉说完这话也知道我不会走,他又只好丢下一句让我保护好自己。
这场战斗不比平常。并非仅是说战斗艰难,而是伽古拉反常。他很少打得如此毫无章法,好几次都差点被玛伽加坦杰厄击中要害,要不是他的战斗本能让他堪堪躲开他很可能就在这次战斗中丧生。但暗之魔王兽也不是普通的怪兽,即使最后被伽古拉一击砍掉了脑袋还是凭借仅剩的力量引发了那场爆炸。而我只能在作为旁观者喊着他的名字。这是我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这种情绪。无助。痛苦。我能做的就是在爆炸略微平息时,试图冲进去找到他。
伽古拉躺在爆炸中心,起伏的胸腔宣告着他还活着的事实。我坐在他身边的焦土上,一言不发。反倒是伽古拉先开了口,
“你想从哪里开始听?”他说。
我心说我也不知道。实际上我并不介意伽古拉瞒着我。伽古拉和我不同,他的秘密是他生存的一种动力。他需要有一种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执着才能支撑着他前行。我说他想从哪里说起就从哪里说吧。伽古拉白了我一眼,老老实实让我给他的伤口缠上绷带。他说他不是第一次见我。我说我知道,我们认识已经有快百年了。伽古拉给了我一肘击,我冷着脸拽了把绷带,他疼得咧嘴。
“你继续。”
“继续什么? 继续我们已经认识了快百年的废话?”说完他又翻了我一眼。
“没有的事,你怎么不是第一次见我?”
伽古拉沉默不语。我大致也能感受到,他其实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不过因为是由他提起,他也再没什么借口再停下来。但他似乎还是下定了决心。伽古拉示意我拿着欧布圣剑,并让我变身。我本想学着他的样子嘲笑他一番,但是念在他现在是伤号的份上什么也没说。我听着他的指挥挥动欧布圣剑,明显地感受到有一股热流遍布全身,而看起来,就是我被光包围了。但是光又飞快地消散。
于是伽古拉再次挂上了那副怀念的、我已经很久没见过的表情。
“凯……”
伽古拉在叫我的名字,但我直觉他叫的人并不是我。
“伽古拉,你在呼唤谁?”我不想咄咄逼人,但是我也并不想忍受这种、这种我说不清的事。
“我在呼唤你。凯。我就叫的就是你的名字。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久到这个宇宙中没有知道我曾认识你的生物。顺带把你那个欲言又止收收,我知道你想宇宙人活不了这么久。”伽古拉瞥了我一眼,“O50诞生的生物总会享受到不一样的自然馈赠,比如寸草不生的大地和被刻意延长的寿命。”
“我认识你是另一个O50行星……”
“另一个O50?”我打断他。
伽古拉点点头,“平行世界的O50行星,而我来自那里。”
我面带疑惑地打量着他,试图找出一点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痕迹,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大概伽古拉只会是伽古拉,即使来自平行世界他仍旧是伽古拉。Jugglus·Juggler也许只是个代号。这个出身O50饱经磨砺的战士并不是被名字赋予了意义,而是他赋予了这个名字意义。
“我看不出来。”我摇摇头,如实说。
“是吗。”明明是个问句但从他口中说出丝毫没有疑问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世界的伽古拉呢?”
“因为那个世界的你、我说另一个凯,死了。而这个世界的伽古拉在这里。”他拍拍了胸口,“我就是这个世界的伽古拉。”
我自觉于情于理我应该刨根问底但又直觉不该继续问下去。我只好沉默。
“一个世界不能有两个‘伽古拉’。”他的声音沉了下去,转而又出现的是一种我从没听过的黏腻且轻浮的语调,“你的‘伽古拉’死了,死在我手里。怎么样?要不要试着杀了我救他?”
伽古拉挣扎着撑着胳膊坐起来,他的呼吸吐在我的耳侧。我按着他肩膀把他按回去,我懒得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动作惹到伽古拉了,他飞快地把刚才那种表情收了回去转而变得恼怒。
“伽古拉。不需要。你就是伽古拉。”
“受够你了。凯。那个世界的凯也是如此,你们这些光之战士真是……”他愣了一秒,捂着眼睛开始发笑。笑声比以往偶尔出现的更加放肆、也许是放松。
“我很早就认识你了,久到我都忘记什么时候第一次见你。”伽古拉又重复一遍,“那时的你和现在的你一样。大概这就是你、这就是‘凯’。我同样和你一起登上了战士之巅,但是圆环没有选择我,而是选择了你。在‘我’的世界里,你才是欧布奥特曼。”他顿了顿,似乎在想该说什么,“后来我和你一起踏上了旅程。作为同伴。”
“同伴”二字他咬得很轻,似乎是找不到合适的替代词才选择了这两个字。
“后来呢?”
“后来我和你去了伽农,又收集了欧布圣剑的四元素。”说到这里伽古拉冷笑一声,“看来欧布圆环也知道我和伽农不对盘,这次没让我们去伽农。”
“可是这和你到‘这个’O50有什么关系?”我再次打断他。
“有关系。”伽古拉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欧布圆环,“当然有关系。欧布圆环并不是赋予力量,而是将每个他选中的人、塑造成圆环的躯壳。”
“简单来说,祂在侵吞你身为人的一部分。”
我想了想,“这就是你‘引诱’我的原因吗?”
伽古拉闻言玩味地笑了笑,看得出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这个。”我从他腰间扯出来已经焦干的烟叶,给他塞了一片,自己也嚼了一片,“味道不错。”
“所以?你这就有结论了?”
我点点头,伽古拉表情又突然变得很难看。他继续说:“圆环不仅在侵蚀精神和人的意志,也在透支躯体。那个‘凯’在手里四元素收集的过程中,逐渐变得……”
“变得不再像人。”我默默接上去。
“你就这么说自己?”伽古拉把视线飘向远方,“而在他最后把四元素收集齐的时候,魔王兽也封印松动。也是暗之魔王兽玛伽加坦杰厄。”
“‘我’死在那里了对吗?”这话我说出口真是有够古怪。
伽古拉闻言无奈回答,“是。”
“于是你就来到这个世界了。”
“是。”
“而你在这个世界成为了欧布,要代替我死亡。”
“是。”
“你为什么认为、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接受你代替我去死?伽古拉,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我不想跟他争吵,但我也不想把这话藏起来。我知道伽古拉的确会这么做。可是我也不可能不说。我看着伽古拉心虚着目光躲闪,强行掰着他的肩膀让他跟我对视。
而战士之巅圆环依旧远远旁观着我们的挣扎,甚至在伽古拉和盘托出之时闪烁着冷光嘲笑。
“没有。”伽古拉挣扎着坐起来,借力站起与我并肩,“我不会死。我不会把生命浪费在圆环之上。走吧,凯。重登战士之巅吧。”
战士之巅不会因为我们的感情和过去而有丝毫触动。
伽古拉冷笑着把圆环和欧布圣剑握在手里。我问他:“你真的要把这份力量‘还’给祂吗?”
他不置可否。我直觉伽古拉又在瞒着我什么,但他之前的信誓旦旦又让我松懈信以为真。伽古拉把圆环抛起,又恶劣地用欧布圣剑挥出一刀,被释放的光芒一部分飞向他,一部分飞向了我,还有一部分回归了战士之巅的圆环。但是这些光芒还是没能真正落在我们身上,伽古拉对于来自圆环的光芒没有分毫的好感。他在光开始逸散的刹那挥刀,所有的光粒子被破开缓缓回到了圆环之中。
我看着伽古拉把欧布圣剑插在战士之巅的动作,感觉这种结局未免太过轻巧。
“这样就可以了?”
“可以了。”伽古拉根本不理会我的质疑,拽着我衣领就走。

 

我就这样战战兢兢观察了他一周,伽古拉除了情绪轻松一些基本与之前没什么差别。不、也有点变化,他那种让人觉得奇怪的音色时不时会蹦出来刺激我一下。他似乎真的把过去放下了,即使我觉得很不可能。不过伽古拉大概本身就很会骗人,只要是想骗人的时候。也许我该感谢他之前懒得应付我,让我对未来有个大致的感知。
总好过软刀子杀人和温水煮青蛙。
伽古拉终于瞒不下去的时候还是在O50。本来我们在拉比塞星(l'abysse)的深海,他骗我说要回战士之巅看看那柄欧布圣剑。我不疑有他,跟着他回到了战士之巅。伽古拉装模作样地在欧布圣剑周围转悠看来看去,最后拔出来仔细检查,再顺手把剑递给我。
在我接过剑的瞬间,伽古拉又露出了那种、让我不适的怀念表情。我并非厌恶他的怀念,因为那是对他过去的否认。只是我下意识地认为伽古拉在经受痛苦,一种他不得不承受又不可逃脱的痛苦。
我准备拒绝,但是他强硬地把欧布圣剑塞进我的手中。
曾经出现过的光流环绕着我,布满全身。伽古拉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控制不住地用力捏紧。他最后给我了一个拥抱。
沉重的,厚实的。
我们都心知肚明、反常的。
“凯。”伽古拉的身形逐渐扭曲又变得很浅,“这是我和圆环的约定。”
我不回答。我故意不回答。只是我不可能不回答。
“你还是认为我会理所应当地接受你的牺牲、你的死亡。伽古拉。”我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我没有。我故意的。凯。”伽古拉说,“你不可能理所应当接受。我清楚。”
“那我去‘你’的世界能救你吗?”
“不行。”伽古拉缓缓摇了摇头,“因为那个世界的我,还有‘你’都已经成为了圆环的牺牲品。或者祭品。我因为个圆环的约定逃了出来。而现在的欧布,就是你,是这个世界的支撑点,如果你去到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就会消失。”
我隔着光望向他。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也许是痛苦。因为伽古拉看起来也很痛苦。
“把你那副表情收一收。凯。也许这个世界的伽古拉会在‘我’消失后出现。”
我不想开口,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只知道,这个伽古拉在我眼前消失了。他规划了一切,让我强行接受他安排的结局。
他自以为是的好结局。

大概这就是O50行星的能力吧。让所有的生物把生存作为一种必不可少的本能,消极意味的。
我不想解释。我必须接受。
因为伽古拉希望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