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01/
杜城有金主这件事在娱乐圈并不是秘密。
想想也是,一个毫无根基的新人,要是没有金主在背后砸钱力捧,怎么可能刚出道就演上大导新戏,还力压老戏骨成为一番男主?更可气的是他不光一炮而红,还凭借这个角色拿下了当年的亚洲新人奖。此后一路开挂,过五关斩六将包揽国内外各项影视大奖,离三十岁还早就成了内娱最年轻的三金影帝。
这人啊,奖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同行恨得牙痒痒,背地里扎小人咒他早点翻车。金主论更加甚嚣尘上,上到女制片人下到女导演,总能有模有样杜撰出一段始乱终弃的风流情史,就连跟他出席同一场盛典只是碰巧凑在一起说了几句话的亲姐杜倾都不能幸免。
纵然杜影帝多年来洁身自好,坚持过清规戒律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依然无法避免自己的绯闻女友从天安门广场排到香榭丽舍大街。
问题在于这个传闻中翻手云覆手雨的神秘金主到现在都没被扒出来,全靠黑心营销号口说无凭,外加唯恐天下不乱的狗仔捕风捉影。
杜城一度痛心疾首地表示:这届对家和黑粉扒料的水平实在不行,简直是废物中的战斗机,光收钱不办事的典型,要不本影帝亲自提供几张高清无码合照帮你们冲下业绩?
金主大人发消息来查岗的时候,杜城这边刚刚收工。同剧组的女演员林冉是个以营销著称的18线花瓶,一年365天风雨无阻挂在热搜榜上,坚持用吃饭喝水恋爱分手等鸡毛蒜皮小事给广大网友添堵。嗷嗷待爆的小艺人碰到杜城这样颜值实绩两手抓的顶级流量,仿佛盘丝洞里的妖精见了唐僧一样走不动道,逮住机会就要往对方身上蹭,但凡杜城眼不疾手不快躲得慢一点,第二天的娱乐榜头条恐怕就是“当红影帝因戏生情恋上流量小花”了。
杜城拼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相当有涵养地拒绝了林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约饭,晃晃手机表示自己还有事。李晗一路小跑追在屁股后面跟他对下周行程:“杜老师,咱们明后天有两个代言的广告物料要拍,大后天去录音棚录电影OST,周末还要去电影院跑路演……”
得知沈翊要过来探班的杜城完全没注意李晗在说什么,胡乱点头应付了几下,身上戏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迈开大长腿径直奔向停车场角落里那辆不起眼的黑色房车。
李晗一脸无奈地看着瞬间化身大型犬百米狂奔的杜城,身后凭空出现的赛博尾巴正按捺不住地摇摆,如果不是跟随他多年知道内幕,怎么看沈总都更像被包养的一方。
沈翊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翘腿坐在真皮软靠座上,随手翻了本椅背袋里的艺术画册打发时间,没看几分钟就开始犯困,迷迷糊糊地闭眼小憩,忽然感觉一个温热有力的胸膛靠过来,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颈窝乱蹭。
“哥哥,我好想你。”
“去英国那么久都不知道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被哪个金发碧眼的洋妞给勾走了?”
“我是去参加苏富比拍卖行举行的伦敦春拍好不好?终于有机会收了几幅梦中情画。”沈翊有些好笑地望着黏在他身上跟八爪鱼一样的杜城,抬手揉了揉他做过造型的头发。“加上往返满打满算才一周时间,没打电话是因为有时差,怕影响你工作,这都能生气呀?”
杜城正在拍的是一部有望冲奖的军旅戏,除了女主是投资方乱塞的结果,其他配置都是最顶级的金马班底。此刻青年身穿松枝绿的陆军常服,领口的镂金领花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越发衬得整个人肩宽腿长,俊朗无俦,让人疑心是生于庭阶的芝兰玉树。
“我不管,哥哥你得补偿我。”自知理亏的某人磨牙嚯嚯,轻咬在男人领口处露出的漂亮锁骨上,招惹来几声难耐的闷哼。
“属狗啊你?”沈翊拍了拍他脸颊。
“《风时》月底就杀青了吧?阿城下部戏想拍什么,电影还是电视剧?正好陆南平发给我几个新本子,男主角都挺适合你的,要不要挑挑看哪个感兴趣?再让经纪人给你谈几个大牌代言?”沈翊笑眯眯地勾住他衬衣领带,在纤细手指上来回缠绕几圈,诱惑意味十足。
沈翊长得很漂亮,让杜城这种对美人司空见惯的明星都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皮肤极白皙,唇形美好如饱绽花瓣,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也含了情,欲语还休地掩映在浓栗长睫下,天生就有让人神魂颠倒的魔力,很难想象他居然是Conwell集团的继承人兼执行总裁,硝烟弥漫的商场上杀人不见血的精明商人。
“没诚意。这些我姐也能给我。”狼崽子牙尖嘴利,转战阵地去叼咬沈翊暴露在空气中的脆弱喉结,故意磋磨到手猎物一般。
杜城这话倒不假。杜倾作为Galaxies首席执行官和控股董事会主席,曾在股东倾轧的危机关头站出来力挽狂澜,干净利落收拾残局,使公司免于破产,又为了弟弟以雷霆之势收购了国内多家文娱公司,这几年势头发展迅猛。杜城虽然不过问家族事务,专心逐梦演艺圈,但到底是仅次于杜倾的第二大股东,和沈总裁到底谁更有钱,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说。
沈翊和杜城之间名存实亡的合约关系要追溯到七年前。那时杜城还没被杜家认回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只是从北江孤儿院出来的众多身世不明没人要的野孩子之一。
盛势是北江最出名的娱乐会所,有钱人谈生意讲究格调氛围,绝不能落了风月窠臼。这家大隐隐于市的高级会所恰好符合全部要求,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前两层是附庸风雅的曲水流觞,博古架上摆满丝绸瓷器,时不时有旗袍开叉的西妓袅娜穿行。要是想追求刺激玩点限制级的,还有三层的酒池肉林,秀台上穿戴各式情趣道具的美艳奴隶供人挑选发泄。
沈翊当时正约了绿城的陈总谈生意。如果不是为了投这位淫虫上脑的难缠主儿所好,打死他也不愿意来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好容易借着声色犬马把合作谈成了,两个人虚与委蛇地谈笑风生,忽然听到楼下大堂传来激烈争吵声。沈翊端着酒杯站在栏杆旁观望,只见有个穿黑衬衫的少年被一群人按在地上踹打。按照他不爱多管闲事的性格,原本应该置身事外,但不知为什么沈翊觉得少年似乎抬头朝他这边看了一眼,那双漆黑眼眸里暗藏着某种比火镰敲击燧石迸发的光焰还要炽烈的东西。
真像一匹向死而生的孤狼,连骨头缝都生长着倒刺。沈翊莫名其妙地想道。
最后还是好心出手把人救下了。问清原由才知道他叫杜城,高中辍学后来盛势打工,方才端酒时不小心把酒撒在了某个二世祖身上,对方当场气势汹汹地扬言要砍他一只手。沈翊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认识这位当事人的爹,两家前段时间还有点业务往来,于是明面和和气气、实则暗中施压地拿钱把事私了了。沈翊路过那还站在原地发愣的高大少年时,只回头问了他一句:“愿不愿意跟我走?”
杜城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把人领回家后沈翊也有点犯难,随口问道:“将来想干什么?”没想到少年指着窗外巨幅霓虹广告牌上的当红明星说:“我想变成这样。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欺负。”
“原来想当演员啊。”
这倒不算什么难事。正好沈翊名下还有个规模不小的影视公司,几天后带着杜城去签了为期七年的经济约,并表示自己当初替他善后的五百万可不是做慈善,要靠他演戏来偿还,中途离开必须支付十倍违约金。
深感自己很有当奸商潜质的沈翊没想到杜城还真是演戏那块料,当初随手做的决定日后竟然捧出了个红透大江南北、拿奖拿到手软的摇钱树。杜城刚出道接的几个商务就已经连本带利地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倒是从没开口跟沈翊提起过离开的事。沈翊对杜城这种自发的冤大头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但也随他去了,反正自己是个不差钱的主儿,权当养了个没有血缘的弟弟,手头上有好资源就肥水不流外人田地喂给他,一切账目明细从来懒得过问,倒是对方每个月按时按点地把分账的钱打过来。
彼此维持的这种互利互惠的良好合作关系到了第二个年头,终于由量变引起了质变。
起因是大街小巷印有杜城的海报和广告牌终于在杜家人脑子里形成了有效映射,杜倾迅速带人找上门把杜城绑回去做了亲子鉴定。沈翊向来是个对感情看得开的人,替杜城终于找到亲人感到开心的同时,打算好好给他即将到来的18岁生日办一场成人礼。
就是在这个形同告别的成人礼上,杜城借着三分醉意第一次吻了他。沈翊这才后知后觉对方一直以来对自己怀有怎样的感情。
“哥哥,我好喜欢你。”
沈翊心底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突然断掉了。
02/
杜城始终觉得自己当初遇见沈翊是天意使然,因此爱上他也是一种天意难违。
就像某个春光明媚的午后,沈翊坐在纱帘飘逸的白色窗台上,纤细指尖翻过沙沙书页,声调温柔地念起希腊诗人萨福的抒情诗。
“爱摇吾心,如山风降于栎树。”
——强烈的爱意在摇动我的内心,正如山风吹拂栎树的枝叶,我无法再使它停止。
杜城想,自己何止是对沈翊一见倾心,简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倾心,再直截了当点儿,就是每见一面便倾心一次。
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
就算没有杜家的财力,五千万的违约金对杜城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凡他生出一星半点跑路的心思,国内外不知道有多少家影视公司排队向他递橄榄枝。区区五百万就拥有一个艺人最辉煌的七年,除了沈翊这个精打细算的黑心商人,还有谁干得出来。偏偏杜城对他们之间这种由合约缔造出来的羁绊甘之如饴。
杜城答应跟杜倾回杜家后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能干涉他的自由。杜倾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反正她这个弟弟生得人高马大,接近190的身高站起来就是一堵墙,怎么看都很难被欺负。加上Galaxies和Conwell一直有合作,让杜城去充当外交官和沈翊搞好关系,不失为一个维系商业感情的好办法。
拿了免死金牌的杜城从此理直气壮把沈翊家当成自己的地盘,软磨硬泡在指纹锁里添加了指纹。要是沈翊碰巧在家,就自作主张来到主卧,长手长脚把人搂在怀里才消停,要是沈翊不在家,就直接霸占整张双人床,嗅着与对方身上如出一辙的美好香气安心睡去,可算把鸠占鹊巢这一招给玩明白了。
沈翊对外宣称杜城只是他弟弟,可惜风月场中摸爬滚打的个个都是人精。什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之类的俗套称呼,就跟懂得都懂的干爹一样,多少带点不可言说的暧昧成分。沈翊这个来路不明的所谓弟弟,说白了就是被包养的金丝雀呗。加上杜城为了低调起见,圈内知道他是杜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身份的不多,只当是沈总一时兴起勾搭的帅气小明星,再怎么如日中天,也就是个腻了就扔的玩物。
有一次盛势老板陈培风为了求沈翊办事,偷偷摸摸给他送来一堆会所新研发的不可描述的情趣内衣和助兴小道具,并信誓旦旦保证效果绝对带劲,能让你家那位三天下不来床。沈翊不好意思拂了对方美意,也没法明说这都是误会,他和杜城只是纯洁的甲乙方关系,收下后随手丢在别墅某个角落里,结果有一天被杜城两眼放光地发现了。
当然了,这是后话。
沈翊是个相当清心寡欲的人,酒肉财色于他来说都只是商场谈判时不可或缺的工具。奈何他酒量实在不行,杜城有推不掉的行程没办法陪他出席这种觥筹交错的应酬场合时,只能任由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老板们在饭桌上围追堵截,一不留神就被灌得晕头转向、六亲不认。沈翊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暂时离席,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吐得昏天黑地,终于捡回了点儿七零八碎的神识,摇摇晃晃地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位于通讯录第一顺位的号码。
——『阿城』。
“我喝多了,你来希曼酒店接我一下。”
接到沈翊电话的时候,杜城正坐在路易威登的秀场头排,应付着没完没了的时尚媒体采访,他作为国内刚官宣不久的品牌代言人,出席最新一季男装大秀本就是分内之事。
反正活动物料都已经提前拍完了,临时有事离开有什么大不了的,杜城拿起车钥匙心急如焚地跑出去,留下手足无措的经纪人张檬和助理李晗去跟品牌公关和大中华区总裁道歉。
费了半天力气才找到洗手间里醉成一滩烂泥的沈翊,半搂半抱地把人塞进刚买没多久的红色保时捷后座。做完这一切的杜城刚要松口气,准备去驾驶座开车,却发现醉得不清的某人仍保持着树袋熊的姿势挂在他胸口,琥珀眼眸泛起湿漉漉的潮雾,让人想要以指尖描摹的绯润唇瓣微张,黏黏糊糊地说:“喜欢你。”
杜城可算是知道什么叫血气上涌了,皮肤一下子从脸颊红透到耳朵根。他瞪着跟没事人一样的始作俑者,恶狠狠地说:“沈翊,你要再这样撩拨我,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对方似有所感地点点头,松开了对他脖颈的桎梏,下一秒卷土重来,反手扣住他脑袋,在那滚烫通红的脸蛋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美色当前,但凡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更何况是自己肖想了这么久的人,哪还能忍到回家?杜城直接把沈翊打横抱起,到酒店前台开了间豪华套房,拿着房卡进了电梯。
沈翊迷迷糊糊地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到自己变成一朵盛开在温暖雪地上的红玫瑰,每片娇嫩柔美的花瓣都被人用力掰开揉碎。他无力盛开在对方滚烫凶狠的怀抱里,喘息,低吟,哭泣,求饶,四肢百骸都在经历一场痛苦与快乐交织的绵长花期,浑身像被湿淋淋、热腾腾的汗水和泪水以及某种浓稠的液体浇灌过一样。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飘飘然升向万米高空,化作一朵水汽充沛的积雨云,最后降落成一场无休无止的夏季暴雨。
这个梦境过于真实,以至于沈翊陷在柔软床被中挣扎着被人吻醒的时候,还心神恍惚。看着眼前完全不同于家里的房间布置,还有从浴室冲完澡出来的杜城,全身上下只欲盖弥彰地裹了条白色浴巾,温热水珠顺着额前黑发滚落,滑过饱满结实的胸腹肌肉,最后沿着流畅漂亮的人鱼线没入浴巾边缘之下。
原来酒后乱性是真的,每个总裁都逃不过的可怕剧情。沈翊看着自己身上宛如落红的吻痕,越发清晰地感受到后面某处的异样,闭上眼思考到底是装死还是装失忆好一点。
偏偏看起来格外精神抖擞的某人还跟大型犬似的拿湿漉漉的脑袋拱他颈窝,脸上摆出一副害怕被人抛弃的可怜神情,仿佛在控诉他昨晚的无耻行径。“哥哥,你得对我负责。”
“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沈翊揉揉胀痛的太阳穴,试图找回一点记忆。
“你说喜欢我。”对方表情更委屈了。
要不还是装死算了。沈翊自暴自弃地把头埋在枕头下,拒绝接受眼前可怕的事实。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终于从弟弟晋升为床伴的杜城自我感觉相当良好——这不仅是他个人的一小步,更是让彼此感情实现质的飞跃的一大步。
Chapter 2
Summary:
我也想把爱宣之于口,也时常对未来心怀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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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月底的百花颁奖典礼,我会去现场,作为最佳男主角的颁奖嘉宾。”沈翊意味深长地说。
“真的假的?”杜城立马鲤鱼打挺地直起身,两眼放光地看向沈翊。
“骗你干什么。”见到前排的司机和助理正如坐针毡,试图在这种狗情侣间的酸臭气氛中自动隐身,沈翊干脆拉下后座挡板,用手臂环住杜城的腰,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要是阿城顺利拿奖的话,我就能给你颁奖了。”
华语电影界历来有大满贯的说法,演员需要在职业生涯中拿下金鸡奖、百花奖、华表奖、金像奖和金马奖五大专业电影奖项。这在娱乐圈几乎被看作是不可能完成的记录,要求演员不光演技好、票房好,最重要的还得奖运好,运气不行碰上神仙打架,只能安慰自己入围即肯定。这么多年,就算有几个凤毛麟角的得此殊荣,年龄恐怕要比杜城大上几轮。
杜城原本觉得能提名就不错了,毕竟名单里全都是比他资历深厚得多的前辈,何况他的入围电影《猎罪》去年已经拿了金鸡奖,梅开二度可能性不大。但是现在听到沈翊这么说,心底隐隐涌起一阵不切实际的幻想。
沈翊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贪得无厌的狼狗卷土重来,不怀好意地顶了顶腰胯,某个不容忽视的地方正直勾勾抵着他下腹。
“拿不拿奖的要到当晚才揭晓,这个不算数,我现在只想要你。”杜城得寸进尺。
“没想到我们阿城这么没有事业心,你的粉丝们知道吗?”沈翊笑得促狭,故意拿话挤兑他。
“沈翊,你有没有良心啊?全娱乐圈还能找出比我更奋斗批的吗?”杜城叫苦不迭。“一年到头无缝进组,前脚刚杀青,后脚又开机,横店都快成我第二个家了。”
“哥哥,我太想你了。你看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起火了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撩你呀。”沈翊存心逗他,手指在男人胸膛上轻轻打着圈。
“当然有关系。”杜城挑起他下巴,恶狠狠地威胁。“你得负责灭火。”
被杜城欺身吻住的时候,沈翊慌乱阵脚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纯情。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多半由杜城发起,沈翊作为年长的一方,即使心有欲求,也实在抹不开面子主动索取。
沈翊没有像平时在公司办公的西装革履,而是穿了件慵懒风的马海毛钉珠薄毛衣,白腻皮肉在针织网洞下若隐若现,盖过手背的长长袖摆掠过皮肤时有种软糯糯的触感,说不出的缱绻温柔。杜城抬手固定住他下颌,将那水红润透的唇瓣完全含在口中吮吸,仿佛在品尝甜品店新出的樱花果冻。灵活的舌尖探出唇缝,不容拒绝地撬开紧闭的牙关,细细扫过上颚腔壁,勾缠生涩的舌头与之厮磨,霸道地将自己薄荷味漱口水的清冽味道灌满整个口腔。
太久没跟杜城接吻了,一时半会儿还不适应。沈翊被吻得有些发懵,推拒男人的力量明显弱了下来。杜城用虎口钳住那两只横在胸前不安分的手腕,举高后压过头顶,唇舌带着蛮横的力道继续攻城略地。沈翊被这匹饿了多时的狼狗困囿于方寸之地,再没办法逃离。
适时响起的电话铃声解救了他,沈翊无辜地眨眨眼,把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举给杜城看。“秘书打来的,估计是公司有要紧的事。”
杜城只好不情不愿地放过他,趁沈翊跟秘书交代明天会议事项的时候,泄愤似的朝他因说话而滚动的喉结咬了下去,沈翊不小心闷哼出声,用手掐了下对方的腰表示不满。被冷落在一旁的杜城气不过,继续埋头舔吻男人白皙秀美的脖颈,属于雄性的炽热气息喷薄在裸露肌肤上,沿途打下一连串宣示主权的烙印。
沈翊无奈地捏了捏杜城后颈肉,低声哄道:“阿城听话,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哥哥,你不专心。跟我在一起还只想着工作。”好不容易等沈翊挂下电话,某只欲求不满的大狼狗皱起眉头向他抱怨。
“这不是要努力赚钱包养我们大明星?”沈总裁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嘴脸。
杜城冷哼一声,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理由,用指腹摩挲沈翊饱满柔软的嘴唇。他的爱人漂亮又狡黠,被撩拨至情动后连耳尖都泛着粉意,眼角更是染上薄红。杜城看得心痒痒,低头在下唇瓣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真是属狗的。”沈翊笑着骂他。
“那也是你养大的。”杜城毫不客气地回敬。“买定离手,反悔无效。”
司机刚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停好,杜城就急不可耐地抱起沈翊直奔上楼。
卧室位于别墅二层,轻车熟路的某人直接推门进去,将爱人放置在柔软床被中就要动手动脚,却被对方一脸嫌弃地抬脚踹去浴室。
“浑身臭汗的脏死了,洗完澡再过来。”
拍军旅戏能不出汗吗?导演一声令下就得爬雪山过草地好不好?杜城满腹委屈地望向沈翊,委婉地表示可以两个人一起洗,却被沈翊一眼识破诡计:“你想都别想,我出门前就洗过了。你上次在浴室怎么折腾我的?害我腰酸背痛了好几天,我可还记着呢。”
惦记了一周的美味佳肴就在嘴边晃悠,却不能马上吃到,杜城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进了浴室。沈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随手翻了本床头柜上的《财经》打发时间,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持续没多久,就听到杜城着急忙慌推门的动静,让人一度怀疑从进去到出来,墙上的挂钟指针都没走够五分钟。
在看清杜城样子的一瞬间,沈翊直接把手里的杂志往他身上砸去。“耍流氓啊你。”
被打到的杜城满脸无辜。他只是想着反正待会儿都要跟沈翊坦诚相见,干脆连浴巾都没裹,直接翘着根又粗又硬的鸡巴就跑出来。
沈翊被杜城倾身压在床上不能动弹,下颌微硬的胡茬来回刮蹭皮肤。他气喘吁吁地来回挣扎,双只手徒劳地推拒,连脸颊和耳垂都氲出浅浅绯色。本就开得极大的毛衣领口随着两人的动作不小心滑落下来,泄露一方温润莹白的漂亮肩头。
沈翊一瞬间感觉到那抵在自己臀间蓄势待发的家伙又涨大不少。杜城跪坐起身,牵着他的手往自己胀得难受的性器上覆去,眨巴一双人畜无害的下垂眼,“阿翊,你摸摸它。”
杜城这根性器天赋异禀,平时蛰伏在裤裆下就已尺寸可观,如今完全勃起后更是狰狞可怖,硕大龟头圆翘,茎体布满青筋,让人情不自禁想象当它真正捅入后穴,把穴边褶皱完全抻平的那一刻该有多舒服。沈翊将手虚握成两个半圈,来回套弄粗壮柱身,时不时用指肚搔刮过泌溢出水的铃口。杜城爽得头皮发麻,低低地喟叹出声,同时上下挺动腰胯,令性器在对方手中进出得更快。沈翊的十指莹润秀美,骨节分明,指尖动弄时宛如流淌的玉色,做起这档子事来竟也风雅至极。
似是嫌沈翊的力道不足以让他射出来,杜城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他的小手,加快撸动的频率。粗硬滚烫的茎身毫无保留地落入爱人掌心,就连会阴处的两枚深红囊袋都被细致照顾到,雪白手心与紫黑性器相贴,产生的视觉冲击格外强烈。杜城一时间气血翻涌,急促地低喘起来,蓄满精液的龟头饱涨难耐,脉搏跳动似的一抽一抽,湿漉漉的马眼微微收缩,显然是要出精的前兆。
沈翊松开自己握得有些酸痛的手,身体斜仰在枕头上,故意当着杜城的面慢慢脱下那条碍事的西装长裤,只剩下包裹半硬性器的白色内裤,让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无遮无掩地暴露在他视线中,骨肉亭匀的春光,美不胜收。那件蓝紫渐变的针织毛衣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更衬得肌肤胜雪,圆润香肩半露,单薄织料挡不住胸前两点粉嫩的茱萸。
望向杜城的桃花眼波光流转,男人稍高抬起一条腿,脚心踩在青筋虬错的阴茎上,白嫩脚趾拢住浑圆龟头,不轻不重地来回揉弄。
杜城被他勾得宛若发情野兽,眼眶赤红,攥住两只伶仃脚腕,将那不知死活招惹他的双腿架起来扛在肩头,手指快速地捋动了几下鸡巴,撩开沈翊勉强盖过腿根的下摆,把一滩浓稠乳白的精液尽数射在他平坦的腰腹上。
急不可耐地把沈翊剥了干净,像一幅倾世画卷终于肯展现全貌。眼前这具身体漂亮得过分,即使被自己从里到外彻底占有过无数次,依然干净得像一片从未开发过的隐秘圣地。
杜城不禁被这种带有欲望的直白美丽吸引住,双手游走在那光洁细腻的肌肤上,一下又一下地撩拨对方敏感的神经。沈翊的身材过分纤细,腰肢不盈一握,仅有的几两肉欲都偏倚在腿根和臀瓣这两处。
“好漂亮。”杜城发自内心地感叹。像是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新玩具,对沈翊大腿内侧的嫩肉爱不释手,生有薄茧的手掌伸进腿缝间来回搓弄,时不时掐出几道殷红指痕。至于那屁股就更好摸了,浑圆饱满的两团,用手拢住揉捏时,自会有波涛汹涌的软肉从指缝中溢出来,松开后还会弹出软绵绵的臀波,当真是香艳无边。
沈翊被杜城摸得浑身颤栗,前端性器高高翘起,不知怎么又对了此人的恶趣味,刚刚被激起来的情欲让他吊得不上不下,忍不住抬脚踹他腹肌,“快点。”
杜城从善如流地俯下身,含住胸前一颗粉嫩的乳尖反复吸吮,灵活舌头卷起硬胀肉粒,使力嘬弄,恨不得从中吸出几滴奶汁来。乳晕被舔舐得胀大一圈,宛若水光淋漓的红玉髓。沈翊竭力扭动身子,想要逃避这种又酥又痒的折磨,却又忍不住挺起胸膛,将另一侧倍受冷落的乳尖主动向对方送去。
杜城揪住这颗颤巍巍的肉粒,将它玩弄得硬挺如小石子,又拿指甲不停抠弄缝孔,逼出怀中人儿唇齿间黏连的声声娇喘。许是胸乳处牵连太多的神经末梢,过电一般的鲜活刺激让沈翊浑身爽麻不已,浪叫出声。
“唔嗯……不要了、不要了……”
沈翊虽然纤瘦,腰腹却也覆着一层薄薄肌肉。杜城俨然是确认自家领地的狼狗,两手掐住那截细窄腰肢,滚烫唇瓣一路吮吻。舌尖探入凹陷的脐眼,细致温柔地来回舔弄。待到昂扬多时的粉润性器被温暖的口腔完全包裹住,沈翊顿时舒爽到不行,手指深深插进杜城黑发间,让他仰头将自己的物什含得更深。
“嗯、嗯啊……阿城,好舒服……”
杜城尽情享用爱人这具熟透的漂亮身体。他舍不得让沈翊帮他咬,却格外喜欢给对方舔出来。比他年长的爱人难得在情欲面前失了理智,变得天真懵懂,像闯入密林深处慌不择路的幼鹿,完全落入他情网中。每一寸肌肤都被撩拨出淡淡粉意,仿佛春日樱花只在他身下盛开,旖旎花期只为他一人轮转。
但他这次故意使了些坏,毛茸茸的脑袋抵在男人胯间,只肯浅尝辄止地舔弄性器,故意不让他尽兴,只能命若游丝地吊在欲望的崖岸边无法自我纾解。
“宝宝,趴过去好不好。”
杜城仗着自己年纪比沈翊小,偏要在床上这么叫他,把人臊得不行。沈翊虽然把头埋进枕头底下装鸵鸟,但还是乖乖塌下腰肢,抬高屁股,甚至主动用手扒开饱满臀瓣,将数日未被开拓的绯粉穴口完全暴露在对方眼前。
从杜城的视线看过去,爱人柔软的脊背雌伏作一把弧度优美的琴弓,蝴蝶骨支棱起来振翅欲飞,薄薄皮肉绷成骨架上的雪白扇面。两只腰窝深深凹陷下去,像旋进皮肤里的漂亮涟漪,正好被他以拇指拓印住。
“太瘦了,哥哥。”带有叹息余音的嘴唇落在尾椎处凸起的那块尖锐骨骼上,仿佛亲吻一根行将刺破体肤的玫瑰花刺。
手指围绕穴口轻轻打转,感受着里面媚浪软肉的盛情邀请。杜城低下头,轻吻了吻沈翊颤抖不已的臀尖,舌头探入幽窄臀缝,抵住那处粉嫩紧致的娇小肉洞来回舔弄,细致地熨帖周围每一处皱褶。
“别、别舔那里……好脏……”
被人舔穴的滋味委实太过羞耻,沈翊撑起手臂试图向前逃跑,却被杜城不依不饶地掐着细腰拖拽回来。穴口被舔舐得艳红濡湿,贪婪小嘴的不停翕张。舌尖模仿性器的动作向里戳刺,总算抚慰到甬道边沿的一圈嫩肉,只是最深处的瘙痒越发清晰难捱,渴望被人拿真正的阳物捅进去,将他插得爽叫连天。
见小穴被玩弄得松软湿润,杜城伸手将床头的润滑剂拿过来,微凉透明的液体浇淋在臀尖,沈翊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男人的手肘不容拒绝地抵在他尾椎上,将他腰肢压得更低。生有薄茧的粗长手指以绝对的力道向里开拓。本不该用来承欢的地方被迫打开,沈翊难受地闷哼出声,左右扭动着腰胯想要躲开,却被杜城一巴掌掴在白嫩臀瓣上。
“哥哥,你好紧。”杜城咬着他耳垂低叹道。
“别、别这么叫……”沈翊慌乱地摇头。
食髓知味的身体倒是比嘴巴诚实得多,湿热柔软的肠壁像生有无数张贪纵的小嘴,热情无匹地将这造访密境的不速之客密压压地包裹住,嘬弄得格外起劲。借着水液和肠液的双重润滑,手指的进出不再困难,翻绞捣弄的速度逐渐加快,带起阵阵淫糜水声。沈翊的敏感点生得浅,杜城只抠挖了几下就找对地方,专抵住穴壁上那要命一点狠命碾磨。
“啊啊啊!”
沈翊浑身颤抖个不停,嘴里的喘息也变了调。男人健壮的手臂自腋下穿过,以横亘在胸前的姿势将他牢牢禁锢在怀里,让他活像一条刚被渔夫从海水中打捞上来的可怜鱼儿,再怎么在结实的渔网中弹跳挣扎,都逃不掉被人拆吃入腹的可怜宿命。
“哥哥,爽不爽?”杜城明知故问,非得听到沈翊用楚楚可怜的泣音求自己快点操他才肯罢休。
“呜呜……不要了……”沈翊泪眼婆娑地向他求饶,勃起的阴茎紧贴向腹部,马眼微微收缩,在床单上射出一滩淅沥的精液。
还没等沈翊从高潮的震颤中缓过来,杜城就急不可耐地将手指从穴里撤出,换成自己那根硬胀发疼的性器。即使事先做足润滑,过分紧致的甬道想要完全承受对方的巨物还是相当困难。杜城双手紧扣住他的腰,以开疆拓土的强势力道,一寸一寸向里挺入,将自己硬热如烙铁的阳物锲了进去。
沈翊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杜城捅穿,体内撕裂般的痛感让泪水失禁似的流淌下来,漫过柔软腮边,打湿面前枕套。绯红小脸儿上布满泪痕,嘴里发出类似小兽的可怜呜咽声,手脚都无力地蜷缩起来,仿佛暮春的颓靡花瓣,再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力气。
“宝宝,不哭了。”杜城心疼到不行,连忙从背后搂抱住他,安抚性的吻去他颊边的涟涟泪水。沈翊的后穴无论被他开拓过多少次,再进去时都紧致得不行。性器被甬道狠命夹绞的滋味既痛又爽,令杜城皱着眉直抽气。
“嗯唔……你动一动。”虽然彼此的尺寸悬殊到不适配,但适应良好的小穴还是努力将肉棒全都吃进去了,只是饱胀瘙痒的滋味委实销魂,像有千万条细小毛刷搔刮过内壁。沈翊的额角沁出薄汗,哑声向杜城央求。
得了恩准的杜城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虎口卡着沈翊膝窝,将他两条腿分得更开,性器开始在体内小幅度地挺动起来。待沈翊慢慢适应这种慢悠悠的抽插节奏,被操开了些的后穴分泌出更多润滑的淫液,杜城这才逐渐加快鞭挞的力度。深紫肉刃齐根没入雪白臀瓣间,又快速抽出大半,像秉持一把凶器反复劈开男人生涩紧致的身体。
杜城掐着沈翊的细腰,疯狂又凶狠地捣弄那眼湿泞不堪的穴,两颗囊球啪啪地拍打柔嫩臀尖,恨不能全都挤撞进去,壁上软肉连天翻涌,宛如淫荡的小嘴不知廉耻地吸吮肉棒,将茎身的青筋脉络都抚慰到极致。男人性感至极的喘息声反复敲撞在耳膜上,仿佛大提琴演奏出的沉沉音律,一遍遍兴奋地低唤:阿翊、哥哥、宝宝、老婆……总也不嫌疲惫。
被操干到魂飞魄散的沈翊,哪还有力气跟他掰饬床笫之间的称谓。杜城的性器天生微微弯翘,硕大龟头在体内横冲直撞时,能将穴壁软肉顶弄到极致,每每擦过最深处出那块饥渴叫嚣的媚肉,总能逼出身下人颤抖至极的哭喘娇吟。沈翊被杜城桎梏在怀里,被迫承受对方胯下的凶狠撞击,鬓角眼尾都漫开湿润红潮,长睫上噙满将坠未坠的泪珠。
后入并不算是承受性爱的舒服姿势,性器在体内进得太深了,誓要将他彻底捅穿一般,沈翊连呼吸都带着恍惚,忍不住向背后伸出小手,推拒男人靠过来的炽热胸膛:“呜嗯……你轻一点……要被操坏了……”
杜城怜爱地弯腰亲吻他后颈,双手顺着形状姣好的蝴蝶骨一路摩挲至尾椎,享受着掌心下如琴弦般震颤不已的细薄肌肤。其实毫无悔改之意,肉刃捣搅淫穴的攻势愈加凶猛,虎口钳住两只自投罗网的手腕向后拖拽,性器每向前顶弄一下,沈翊的身体便被迫向后扬起,宛如引颈受戮的雪白天鹅。
“哥哥,你被我操得好漂亮。”意乱情迷之际,杜城总爱咬他耳垂,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荤话,沈翊像被玩坏的漂亮玩具,生不出半分辩驳的气力,只会乖巧地眨着眼睫,努力收缩嫩红穴肉来缓解体内汹涌如浪潮的快感。
杜城将沈翊的身体调转过来,让他那张泪痕遍布的漂亮小脸正对自己。性器在体内旋过一圈,将平时难以顶到的刁钻之处皆体贴抚慰到,沈翊爽得浑身痉挛不已,连连喘吟,两条纤细小腿柔若无骨地挂在男人臂弯,被不知疲惫的力道撞击得近乎散架。
“慢一点……唔嗯……不要……”
“慢不下来呀哥哥,你下面的嘴实在太会吸了。”杜城拿脑袋来回蹭沈翊颈窝,理直气壮地抱怨。湿润的嘴唇认真地吻上他紧闭轻颤的眼皮,泪雨滂沱后的睫毛像蝶翅在扇动,分不清是因为痛苦还是欢愉的海啸。沈翊被他嘴里没完没了的骚话再次激起了反应,铃口晃抖着吐出几滴乳白精液,在杜城肌肉饱满的蜜色腰腹上形成驳驳精斑。
两只大手使力揉捏臀瓣,性器猛地抽出大半,只留下浑圆蕈端卡在穴口,慢条斯理地研磨那一圈放浪软肉。趁沈翊被情欲冲刷得七荤八素之际,骤然掐着他的腰肢往下摁去,借助重力和臂力的双重威压,粗硕肉棒再度长驱直入,重重碾过肠壁软肉,蛮不讲理地锲至身体最深处。两人的交合处水光淋漓,每一次抽插都会略翻出些嫩红软肉,淫浪白沫涂满股间。两枚囊袋拍打得肉穴汁液横流,小口惨兮兮地收缩着。前端吐出的缕缕白浊挂在腿根。臀瓣红痕靡艳,被手指掐揉成汩汩春水。
“啊——”男人软哑的呻吟声像蒙了层鹅绒,旖旎而不真切。
有一瞬间,他疑心自己是被囚禁在实验室玻璃瓶中的电子蝴蝶,由一枚钢针死死钉穿腰际,徒劳地振翅欲飞,却只能在暴风雨来袭时再度回落至爱人的手掌心。
男人抱起这被自己操到失魂落魄的美丽尤物,迈步朝卧室尽头的落地阳台走去。每前行一步,那兴风作浪的孽根便自顾自在体内横冲直撞,花样百出地研磨穴肉,将沈翊折磨得欲生欲死,漂亮的小脸完全被泪水淹没,混像个白瓷胎上点了胭脂釉的泪人儿。
沈翊一丝不挂地伏在黑色铁质栏杆上,腿根抖如筛糠,两朵湿红乳尖被夜间凉意激得发颤,生怕被人看到自己这副一丝不挂、正让男人操干的淫荡模样,后穴禁不住绞得更紧。杜城爽得倒吸一口凉气,拼命抑制住想要释放精关的冲动,箍着对方的身体不许他转过来。鼻息间呼出的滚烫气息拍打在沈翊香汗淋漓的柔软颈侧,让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可怜兮兮地在杜城怀里缩成小小一团。
好像一只猫,叫声也相似。杜城忽而错生出对方是被他驯养的温顺小猫的幻觉。
“哥哥,你看。”男人哄诱他睁开眼。
万籁俱寂,整座城市都陷入沉沉酣眠,朦胧的月光宛如轻烟飘浮在鳞次栉比的钢筋森林之上,不远处寸土寸金的商场外墙上张挂巨幅广告牌,LED显示屏在漆黑夜幕中散发出耀眼如白昼的光芒,只有时下最当红的明星面孔才配出现在上面。
沈翊怔愣看向广告牌上的杜城,对方也如有实质地回望他。
那是一支江诗丹顿的腕表广告,男人梳起背头,西装冷峻,眉眼深浓,抬腕时露出名贵表盘。黑白光影下自成惊艳之色,堆金积玉的满身矜贵,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泼溅出来。
——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年轻爱人。
沈翊在一前一后两个杜城的炽热注视下,再度攀上情欲的高峰,释放过多次的前端再也射不出任何东西,被迫达到了干性高潮。杜城在他体内快速抽插了数百下,终于嘶吼着将股股乳白浓稠的热浆浇灌在最深处。滚烫的胸膛贴覆上后背,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所以说,性爱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两个人在一瞬间毫无罅隙地拥有彼此,肉体高潮的同时,灵魂也在共振,一如月食潮汐的自然规律。
“我爱你。”
04/
杜城觉得沈翊有时候真挺拔屌无情的。当然了,拔的是杜城大清早还赖在他体内的某个大家伙。
“说了不要在脖子上留下痕迹,待会儿去公司开股东大会,你要我怎么见人。”
沈翊站在卧室的落地镜前,发愁地看着自己从脖颈至锁骨处连缀成片的殷红吻痕,回头瞪了某个罪魁祸首一眼。
杜城自知理亏,默不作声地埋头在衣橱里帮他挑选领带。最后选中的是一条Gucci的藏青真丝领带,上面带有暗红条纹和金色蜜蜂刺绣,和对方身上的炭黑西装很搭。
沈翊扣起衬衫最上方的纽扣,打好领带,勉强遮住了昨晚荒唐情事留下的暧昧印记,正准备拎包出门,却猝不及防地被某人从背后环抱住,下巴搁在他肩头蹭来蹭去。
“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转正啊?”
Chapter 3
Summary:
希望能得世界允许,坦荡一次喊他姓名,再说爱意。
Chapter Text
蝴蝶在太平洋上轻轻扇动一下翅膀,就能引发几千公里之外的飓风海啸。无数块多米诺骨牌连成的浩大阵势,只要推倒最开始的那一块,就能瞬间达到分崩离析的可怕效果。
你所以为的风平浪静、星途坦荡,其实早就被人暗中埋下了定时炸弹。
时间一到,自动炸成一场世人热衷的血肉横飞、火花四溅的烟花秀。
微博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瘫痪的盛况了,当天半夜,『当红影帝夜会神秘金主』的词条直接空降热搜第一,连带后面迅速上升的『杜城恋情』、『杜城男友』、『脱粉回踩』等若干词条一口气屠了热搜榜前十,后面无一例外地跟着个血红的『爆』字。不明就里的路人被好奇心驱使着点开词条,先是看到营销号齐刷刷发布的图文并茂的吃瓜博,再一刷新直接卡成了白屏,从被窝爬起来临时加班的程序员争分夺秒地扩容服务器,依然过了起码半个小时才恢复正常。即使这样,也挡不住夜猫子网友们熬夜吃瓜的热情。
那组图和视频拍得很模糊,看得出是狗仔长枪短炮努力的成果。有几张是他上次和沈翊去尤伦斯看展时被拍到的,尽管全副武装地戴了棒球帽和口罩,但是过分高大的身量和手腕的平安符红绳还是轻而易举地出卖了他。还有几张是沈翊来剧组探班时被拍到的,两个人前后脚上了杜城的房车。最重量级的还数那个视频,沈翊出国前一晚,他们去剧组附近的酒店开房,第二天早上,杜城抱着浑身酸软无力的沈翊走出酒店的旋转门。
桩桩件件,铁证如山,绝无否认余地。
尽管杜影帝的这位神秘男友全程带着墨镜口罩,但那偶然露出的精致眉眼和纤细背影,让人不难看出是个绝世美人。直到最后被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出来他疑似是某知名上市公司的总裁,这才一石激起千层浪地把舆情推到了最高点。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的互联网迅速分成两大派,一方以爱之深责之切的粉丝为主,大骂杜城恋爱脑没有事业心,另一方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为主,迅速高举两人的cp大旗,边嗑边感叹:这是什么玛丽苏小说照进现实的典范,虽然总裁是当受的一方。
外界风波在营销号的煽风点火下愈演愈烈,而处于风暴眼的当事人却显得风平浪静。
杜城很少来经纪大厦,反正公司旗下就他这么个宝贝艺人,最终决定权又全在他家金主大人手上,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在床上谈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
会议室灯火通明,李晗噤若寒蝉地坐在旁边,偷偷拿眼神打量杜城和张姐的神色,直觉一场酝酿多时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张姐把手里的一摞照片甩到杜城面前,气极反笑:“杜影帝,您可真会给我找事啊!我说你和沈总就不能收敛点?玩包养玩出真爱了啊?现在倒好,明目张胆让狗仔拍到了,人气事业都不要了是吗?我刚才去联系对方团队让他们开个价,你猜人家怎么说?给多少钱都不行,摆明了要借此机会搞臭你,你懂吗?”
李晗小声插话:“张姐,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张姐拍了拍脑门,叹道:“先让工作室发声明澄清,我现在去联系平台撤热搜,尽可能把消息压下去。实在压不下去的话……”
沉默如金的杜城终于开口,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那我就官宣呗。”
“杜城你疯了?”两个人异口同声。
要不是沈总裁才是给自己发工资的顶头上司,恐怕她们都要怀疑他就是那个害得杜影帝冲冠一怒的红颜祸水、绝代妖妃了。
沈翊走进来时,好巧不巧听到杜城那句惊世骇俗的话。他看起来神色稍显疲惫,恐怕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地从Conwell总部赶过来处理紧急公关。
“李晗,你去联系各大营销号,不惜一切代价删博,后面实时监控舆情。张姐,麻烦你去跟平台沟通撤热搜,待会看风向推几个澄清热搜。另外让工作室的法务赶紧出声明盖章,最迟天亮之前把网络舆论完全控制住。”说完这一切,沈翊才吃力地坐回藤编沙发上,闭着眼揉按发胀的太阳穴,让其他人先去忙,单独把杜城留在会议室。
“阿城,我们好好谈谈。”
刚才还浑身带刺硬气到不行的杜城立马把脑袋埋进沈翊肩头,语气十成十的委屈:“哥哥,我们合约还没到期,你不能不要我。”
“乖,你听我说。”沈翊揉了揉他乱七八糟的头发,耐着性子安抚道,“咱们都过了‘有情饮水饱’的年纪。你现在事业才是第一位的,其他都要往后排,特别是感情这方面,你还不够成熟,将来肯定还会遇到很多合适的女生。你一直以来对我的迷恋,很大程度是由于过往亲情的缺失。如今你有了爱你的家人,还有那么多喜欢你、支持你的粉丝,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错误的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
“我们好聚好散,行不行?”沈翊的眼眸像两痕秋水,盈盈脉脉的美丽中还含点精心排演的楚楚动人,不动声色地算计他的心软。
杜城其实特别想告诉沈翊,财富、名望、人气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他通通不在乎,之所以想成为当红艺人,不过是希望沈翊阳台前的那幅广告牌上的主角有一天能够变成自己,让对方向外眺望时恰好能看到。
他只是很想要成为他的骄傲。
但沈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他所有要说的衷肠全都堵回去了——
“要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办法做了。”
工作似乎是一种比酒精和尼古丁更有效麻痹大脑的方式。
回到剧组后,杜城主动跟导演提出要加快自己戏份的拍摄进度,收工后也不再拒绝林冉暗送的秋波,约饭地点故意选在人多眼杂的地方,生怕跟踪他们的狗仔拍得不够清楚。
或许平息过往绯闻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新的绯闻覆盖。每天跟林冉一起占用公共资源的杜城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根本不在乎这样快的移情别恋是否会败坏先前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路人缘,只是赌气般似的想让沈翊看到热搜榜第一有关自己的绯闻。
奈何对方全然不在意这样的挑衅,电话和短信全都石沉大海,还命人把别墅里属于杜城的东西收拾出来打包给他送过去,姿态干净利落,像要将他从自己的生活中彻底抹去。
可惜感情都是存在戒断反应的。
将近一周忙得飞起没空想起沈翊的杜城,某天傍晚坐在酒吧,闷头把自己灌了个昏天黑地,终于无法抑制心头汹涌如潮水的思念,自暴自弃地让司机开车把他送到沈翊家门口,却好巧不巧地撞上了刚从热闹宴会抽离的沈翊,以及他的新女伴。
方玫穿露背晚礼服,脚踩十公分细高跟,艳光四射地挽着沈翊手臂下了车,把郎才女貌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杜城当场气不打一处来,合着这些天肝肠寸断借酒消愁的只有他这个傻瓜,对方早就没心没肺另寻新欢了?
偏偏那不知死活的女人还亮明了联姻对象的身份来挑衅,娇滴滴地摇着沈翊的手臂嗔道:“亲爱的,这又是哪位呀?”
杜城看向沉默不语的沈翊,笑得咬牙切齿。“沈翊,你说你都被我操过多少次了,怎么还想着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呢?”
沈翊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正在气头上的杜城直接把碍眼的方玫从沈翊身上扒拉下来丢在路边,粗暴地拎起沈翊扔在副驾驶座,用安全带结结实实地捆好,自己则坐上驾驶位,驱车往地下停车场驶去。
“杜城,你能不能别发疯了?”扑面而来的熏浓酒气让沈翊皱起好看的眉头。
“你以为我是在发疯?”杜城刚把车停稳,就听到对方火上浇油的话,怒不可遏地挥拳砸在方向盘上。“好啊,那我就疯给你看看。”
副驾驶座向后放倒,沈翊被迫摆出任人宰割的仰躺姿势。杜城直接从驾驶座翻跨过来,浑身重量有如千钧压在沈翊身上,像拆礼物一样解开安全带。就在沈翊以为重获自由的一瞬间,虎口钳住那对纤细腕子,抽解衬衫领带,慢条斯理地一圈一圈缠过那透出青紫血管的苍白手腕,将它们高举过沈翊头顶,固定在座椅靠背上。
“杜城,只要你现在放开我,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沈翊悲哀地闭上眼,不敢看对方恨不能将他拆吃入腹的炽热眼神。
杜城仿佛听到什么绝世笑话一样,似笑非笑地望着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漂亮小脸儿,手指使力掐起沈翊下颌,生有薄茧的指腹摩挲着皮肉,勾惹出弥天暧昧,低声叹息道:“哥哥,你真能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吗?从我们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做爱,我们的关系早就回不到当初了啊。”
白衬衫被手指粗暴地扯开,透明纽扣散落在座位下,胸口大片白皙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两颗嫩粉的乳尖迎着热烈注视的视线颤巍巍地硬立起来。杜城嗤笑一声,用手拢住单薄乳肉,像掬起一捧新雪似的将它融化,指尖每每刮蹭过浑圆乳尖,都会引起怀中人浑身的颤栗。
“好久不见,哥哥还是这么敏感啊。”杜城俯下身,炽热的唇瓣叼咬住沈翊耳垂,灵活的舌头探进去,细致描摹形状美好的耳廓。每一处被男人触碰或舔吻的地方都漫开酥麻的痒意,像有无数只细小蚂蚁啃噬皮肉,沈翊咬住下唇瓣,固执地对抗着身体这种自然的生理反应,但紧抿的唇缝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泄出几丝呻吟。
杜城的膝盖抵在他双腿间,不许沈翊并拢腿根。衬衫衣袖褪至手腕处,加剧了领带原本的束缚。生有薄茧的粗糙手指有如钝刃,凌迟般寸寸刮过细腻光滑的肌肤。金属皮带扣被解开,西装裤连同内裤一并被扒至小腿下方,肌肤因常年不见光养得莹润透白,于幽暗车内上演一场春光乍泄。那根粉嫩漂亮的性器半硬翘起,前端渗出几滴清液,肉体裸裎的强烈羞耻感令沈翊偏过头,却被杜城以毋庸置疑的力道将下颌掰回来。
面前的裤裆被撑成鼓囊囊的帐篷形状,杜城单手拉开拉链,将自己早就硬胀多时的性器从内裤中释放出来。那根家伙生得尺寸骇人,模样丑陋狰狞,紫黑色粗壮茎身,遍布虬错青筋。男人故意握住根部,甩动硕大龟头来回抽打沈翊脸颊,动作绝不温柔,仿佛施刑一般。那张漂亮的小脸儿原本是最洁白无瑕的山茶花,此刻却被蹂躏出秾艳欲流的红泽,眉头因痛苦而蹙起,像被人揉皱的画纸。这幅任人玩弄的可怜模样在很大程度上激起了杜城心底的施虐欲。
微张的唇瓣饱满柔软,被牙齿自虐似的咬出一排凹陷印痕,充血后绽成海棠花的灼灼艳色。杜城看得口干舌燥,用力捏着沈翊下颌,迫使他张开嘴,不管不顾地将粗大的性器捅了进去。沈翊吃痛地惊呼出声,却被口腔内横冲直撞的龟头捣弄成细碎的呜咽低泣。漂亮的桃花眼完全浸润在破碎的泪光中,像拿刀剜凿成的两道妩媚伤痕,让杜城忽而丧失了与之对视的勇气。
“呜呜……呃嗯……不要了……”
沈翊的脸小而精致,轻而易举就被男人以手掌覆盖住,只露出吞吃性器的嘴唇和尖巧的下颌。这种类似性窒息的体验让沈翊在缺氧的黑暗中不知所措,湿漉漉的鼻翼一拱一拱的,炽热的呼吸是拍打在皮肉上的朵朵浪花。杜城的掌心下过一场滚烫的雨,有眼角晶莹剔透的泪水,还有阴茎搅弄口腔流出的涎水,淫乱不堪地混合在一起,在肌理上拓成一折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睫毛扫过指缝时带来微痒的触感,仿佛囚禁于此的黑色蝴蝶,拼命拍打翅膀,随时会引发心脏深处的巨大海啸。湿润高热的口腔包裹柱身带来的销魂感受让杜城喟叹出声,尽管第一次做这种事的沈翊技巧生涩,根本不得要领,只会傻乎乎地拿嘴巴含住前半段,牙齿也是磕磕绊绊,令他疼得直抽气,但随之而来的征服感压倒了一切。
“哥哥你要是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射出来?”发现沈翊的消极反抗后,杜城不满地松开遮挡他眼鼻的手,转而掐住那截纤细的脖颈,虎口收缩,感受着脆弱的喉结在他掌心的来回滚动,仿佛轻掐一下就会碎掉的玻璃器皿。沈翊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痉挛,两颊漫开艳丽红潮,即使这样都漂亮得不行。男人温柔地抹掉他眼角的泪水,胯下巨物却凶蛮不讲理,龟头直挺挺地捅到喉咙深处,让沈翊有种干呕的冲动。杜城用手抚摸他茸软的黑发,耐心地指导:“乖,用舌头舔。”
沈翊试探着伸出红软小舌,用吃冰棒的姿势讨好地舔舐着肉棒,时不时吸嘬几下马眼,顿时感觉那家伙在口腔中又涨大一圈。杜城嘉奖似的揉揉他头顶的发旋儿,解开了对他双手的桎梏。沈翊混像全身的骨头都被人抽走了,软成一滩任他摆弄的橡皮泥。性器在花瓣似的嫣红小口中快速抽插了数十下,终于按捺不住地释放精关,浓稠温热的精液呛得沈翊不停咳嗽,却被杜城不依不饶地掐着下颌,逼他完全吞咽下去,生理性泪水像决堤一般,唇角挂了几缕白浊,模样好不狼狈。
副驾驶空间过分狭小,此时容下两个长手长脚的男人并不容易。杜城将沈翊那两条还没自己手臂粗的小腿压折在胸口,指尖探向臀缝中间那处幽闭穴眼。大抵是抱着让沈翊长记性的心态,手指只是戳进去潦草扩张了几下,杜城就急不可耐地提枪上阵。硕大龟头围绕穴口轻轻打着转,没等沈翊准备好承受就直接粗暴地顶开,以开疆辟土的力道硬将自己粗壮的阳具一寸一寸锲进去。
没有温柔的前戏,没有细致的爱抚,唯一称得上润滑的东西不过是杜城性器上残留的精液。这场性爱根本没有任何欢愉可言,更像一场彻头彻尾的报复,故意让他铭记这种被肉刃完全破开身体时生猛钝涩的痛感。
沈翊疼得近乎昏厥,喉头溢出几声类似小兽的抽噎,本不该用于承欢的紧致穴口此时被儿臂粗的茎身撑得胀痛,穴边那圈细密褶皱完全抻开,艳红如泣血。
“哥哥,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操你的。”男人恶劣的戏谑落在耳边,双手故意抬高沈翊腰胯,让他亲眼见证那根紫黑色的狰狞性器是如何被下面这张淫荡的小嘴一口一口吞吃进去的。硬挺性器完全埋入狭窄甬道的刹那,穴壁上翻涌的软肉绞得杜城头皮发麻,两者正如彼此悬殊的身形一样不适配。沈翊疼得哭叫踢腾的同时,杜城也被夹得不好受,咬紧牙关才忍下射精的冲动,清脆几掌力道十足地掴在白嫩臀瓣上,瞬间烙下几道暧昧红痕。“夹这么紧干什么?放松点儿。”
见沈翊前端倍受冷落的性器翘得更高,铃口再度吐出水液,杜城忍不住嗤笑:“哥哥,你可真够骚的,被我打屁股都能有反应?”
“呜……不是……”沈翊被他这番浪荡荤话臊得不行,羞赧地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彼此交合处的迷乱景致。杜城托住沈翊两方膝窝,将他柔若无骨的纤细小腿攀挂上自己肩头。以这样亲密纠缠姿态,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食髓知味的后穴自发泌出润滑的淫液,让性器在股间的进出逐渐顺畅。抽插时带来咕叽咕叽的水声,在逼仄空间内变奏出令人脸红心跳的韵律。纤细的手指在男人肌肉发达的后背上抓挠出道道红痕,哭喘着求他停下来。实则口是心非,最深处未被慰藉的瘙痒仍在疯狂叫嚣,渴望被顶弄得更深更重。
“嗯啊……唔啊啊……好爽……”
人在欲海沉沦,神在暗处窥伺,滚滚红尘翻涌成弥天浪潮。循规蹈矩敌不过色授魂与,刹那动了凡心,七情六欲沸反盈天,肌肤星火终成燎原之势,浩浩荡荡烧干了头脑中残存的理智。日后若为这一晌贪欢找借口,不过食色性也。
杜城让沈翊跪趴在车座上,手掌箍在腰侧,就着这种动物交媾的原始姿势,再度将性器凿入湿热泥泞的甬道内。沈翊的敏感点生得浅,龟头每次抽出顶入时都能准确无误地擦过那处嫩肉,激得沈翊浑身痉挛不已,带着哭腔急促地喘息,喉头噎满爱人的名字。杜城从背后与他十指相扣,每每顶撞到最深处的媚肉,都会让那柔韧性极佳的腰肢向后折得更狠。无人抚慰的性器仅仅是在座椅皮面上摩擦,就自顾自爽得发抖。
或许艺术家天生就有放浪形骸的一面,他在爱人施与的痛苦中觅出奇异的欢愉,又在欢愉中渴望新鲜的痛苦。此时此刻,杜城深埋进他体内的阳物成了掌控这具淫荡身体的唯一钥匙。
后入的姿势让性器进得极深,加之沈翊腰肢生得细窄,很容易就被前端顶出鼓凸形状。他让杜城操得双目失神,唇角津液横流,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小腹,隔着一层薄薄皮肉,感受对方贯穿甬道的凶狠律动。“太深了……会坏掉的……”
沈翊迷迷糊糊地想,或许在这场狩猎与被狩猎的关系中,自己才是那只被爱欲之网捕获的可怜蝴蝶,由一枚钢针从背后钉穿腹部,制成玻璃框里的鲜活标本,永生永世不得出逃。
“宝宝,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深情的诗篇须得以死亡般的性爱来书写。杜城从背后紧紧搂抱住他,力道之大让沈翊几乎喘不过来气。或许只有这样肉贴肉的负距离接触,才能证明对方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午夜梦回时的幻影。炽热的唇吻落在皮肉上像滴蜡,烫得沈翊向前瑟缩,直到撞上男人健壮有力的臂弯,才知道自己早已无路可逃。
沈翊先是胡乱地点头,又拼命地摇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呜呜……我不知道……”
杜城没有如愿以偿听到想要的答案,自然不会让他好受,坏心眼地用手指堵住那蓄满精液的饱胀铃口,不允许他提前释放。另一只手游走在单薄胸膛上,同时捻住两颗圆红的肉粒来回搓弄,时不时拿指甲抠弄缝孔,逼得这可怜的人儿抖如筛糠。
沈翊已是强弩之末,难耐地扭动身子向他讨饶:“求求你……真的不行了……”
奈何铁石心肠的男人并不为所动,咬住沈翊近在咫尺的白嫩耳垂,低声哄诱道:“喊一声我想听的,我就让哥哥射出来好不好?”
沈翊当然知道杜城那点儿龌龊心思。可时至今日,他依然很难将自己对杜城的感情具体归类,对方是他四平八稳的人生中横插一脚的变数。两个人之间这种不清不楚的纠葛,以一方的死缠烂打为主导,又以另一方的半推半就为助虐,在某个心猿意马的夜晚,循着往日留下的草蛇灰线,迅速完成了一场荒唐的畸变。
“老公……”沈翊终究还是屈服于爱欲,唤出了对方心心念念的亲密称谓。他自欺欺人地想道:下不为例,只哄骗他这一次。
这一声落在杜城耳畔不啻于平地惊雷,迅速在心底炸开了满天的烟花。沈翊忽然感觉身后的男人呼吸声粗重了许多,发狂一般掐着他的细腰凶狠地顶弄,两颗囊球激烈地拍打白腻臀肉,在空气中上演啪啪啪的暧昧声响,恨不得连它们也挤撞进那眼湿泞不堪的蜜穴中。
沈翊被他操弄得浑身快要散架,软哑了声央求他慢一点、轻一点。可那出尔反尔的人仍用食指死死堵着铃口,直到性器如打桩一般在后穴高速抽插了百十下,这才松开了对他的桎梏。再也憋抑不住的沈翊剧烈喘息着,跟杜城几乎同时抵达高潮的云端。前端晃抖着喷出一股乳白色精液,淅淅沥沥浇在车座和地上,弄得车内都是这种淫糜不堪的味道,后头也被更加浓稠的热浆浇灌至最深处,深得让沈翊发愁等下该怎么弄出来。
杜城跟他做爱的时候从来不肯戴套,非要内射到他屁股再含不住更多精液才罢休。沈翊甚至怀疑要是自己能跟女人一样被操到怀孕,对方巴不得直接奉子成婚把他娶回家。
“哥哥下次再开车带女人回家,我就还把你按在她坐过的地方操射。”
沈翊可算知道吃醋的男人有多小肚鸡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两腿敞开,脚踩在后座上,手指探进被人过度使用的红肿后穴,试图将埋得过深的东西弄出来。乳白粘稠的精液顺着腿根一点点流下来,最深处仍抠挖不到,那贪得无厌的艳红穴嘴儿还不停翕动着,像在谄媚地邀请对方把阴茎再度喂进来。杜城看得心满意足,胯下那物又有抬头架势,吓得沈翊赶紧躲得远远的。
“不做了不做了。”连声音都带了哭腔。
“那宝宝再含一会儿好不好。”
疲累至极的沈翊被杜城捞进怀里,餍足尽兴的某人跟大型犬一样黏黏糊糊地凑过来讨要亲吻。沈翊拗不过他,只好勾着男人的脖颈,仰头将自己柔软的唇瓣送上去。这个亲吻出乎意料的纯情,不含一丝情色意味,甚至让人错生出一种相濡以沫的幻觉。
杜城反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用力加深了彼此的纠缠。沈翊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似乎还未从高潮的余韵中抽离出来。
许久沈翊才推开杜城,那双湿淋淋的眼眸像泡过一场大雨,一眨不眨地看向他。电光火石之间有过的真情流露,顷刻就化为乌有。
“分手炮打完了么?你可以走了。”
原来方才的旖旎悱恻,不过是这段感情临终前的回光返照,从情欲中清醒过来的沈翊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的冷淡模样,精致的侧脸被昏暗不清的灯光酝酿成一场触目惊心的美丽。
tbc.
Sarstm on Chapter 3 Tue 16 Jan 2024 11:36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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