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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的人和下药的人都知道,那不是春药。
骆为昭没想过这辈子还能碰到哪个案子,查着查着又到了裴溯头上。
他气急败坏地开着车杀到裴溯家楼下,不留情面地朝高档小区的保安亮出警官证,说他来抓人。
裴溯住着独栋,应该听到轮胎在家门口急刹的刺耳声。门压根没关,骆为昭推开又甩上,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动静是车没刹住撞上了墙。
骆为昭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裴溯太阳穴直跳。人是衣冠楚楚的,衬衣上没有一点褶,像是早就在等他,不过更像是从什么不正经的场所刚出来,脸上还带着不正经的情欲。
裴溯就让骆为昭一个人站着像个愤怒的水牛一样喘粗气,自己慢条斯理地喝着红酒,抿一口放下,在骆为昭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之前从桌子上捏起一包好像速溶咖啡一样的东西,先一步开口问道:“骆队来这儿找这个?”
骆为昭很少吃瘪,他通常会像个爹一样对着裴溯一顿教育,如果这事发生在半个月前他已经把裴溯像小鸡崽一样拎起来揍。现在他只用喘气表达自己的情绪,不解,愤怒,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裴溯挑了下眉毛,把那包粉放进嘴里,就那么盯着骆为昭,然后像是撕开一个避孕套一样把包装撕开,一点不剩地倒进酒杯里。
他晃着酒杯走到骆为昭旁边,里面的粉末一会儿就溶进去了,他把酒杯递给骆为昭。
“是不是春药骆队尝尝不就知道了。”
骆为昭没有接,眼里泛着红血丝盯着裴溯的脸,他几天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额头上暴着青筋,这模样不像个警察,倒不如说是强闯民宅的变态。
那酒就那么扬着,裴溯倒是一点也不避讳骆为昭的眼神,四目相对地把酒杯送到自己嘴边,喉结动了几下,喝掉了一半。
“真不尝尝?”
他说完把剩下一半喝进嘴里,骆为昭攥住他的手腕,好像终于忍无可忍要开口骂他。裴溯丢掉了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很脆,他掐着骆为昭的脖子把嘴里那口带着春药的红酒喂给骆为昭,强迫他喝下去。
但是他终究打不过刑警队长,嘴被牙磕破了皮,血腥味儿盖过了葡萄酒的香醇。
骆为昭把那口搀着春药和血的酒咽了下去,遂了裴溯的意。
“完了,药好像是真的,骆队要抓我吗?”
骆为昭觉得血都在往脑门上冲,他盯着裴溯那张嘴,又看向那几根不知羞耻地解着衬衣扣子的手指。
“这药劲儿还挺大啊。”骆为昭开口说了进门的第一句话。
裴溯只是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够判几年的?”
这种轻佻的语气让骆为昭恼火,那几根手指上还沾着一点血,有的是裴溯嘴角的,有的是刚刚抓他脖子抓的。
眼看着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打开,那些努力了半个月要忘掉的记忆又往眼前涌,骆为昭决定报复回来,他也同样的掐住裴溯的脖子,然后亲上他的嘴。
不过他没有什么东西要喂给他,只是粗暴的亲吻罢了。
裴溯嘴里的酒味很重,大概是在他来之前喝了不少,那记忆又涌的更澎湃了一点。
骆为昭毫不心疼地在裴溯嘴上用力地咬,咬他的嘴唇,咬他的舌头,或许这样能让裴溯清醒一点,他也就不会这么的失控。但是裴溯是完全失控的,两只手攀上他的脖子还以更野蛮的亲吻,好像怕他逃跑。
他们踉踉跄跄地边走边吻着,不知道谁的腿先软了倒在地上,骆为昭按住裴溯才得以把嘴唇分开,然后又贴上了脖子,肩膀,裸露出来的胸膛,不够懂事的衬衫还系着两个扣子,骆为昭一把拽开,扣子飞了出去。
如果是往常骆为昭可能要心疼,裴溯一件衬衫顶他好几套衣服的价钱,可是现在他只想把这衣服撕碎了好,因为不管怎么拽也没把它从裴溯瘦弱的身体上扒掉。
他伸出舌头舔着裴溯挺立的乳尖,凸起来的肋骨,这个人太瘦,他压上去就好像能把人给压坏。骆为昭想到曾经他也想把裴溯喂的胖一点,但是这个少爷的胃也是个少爷,精贵的不是他这种粗人伺候得了的。
裴溯揉着他的头发,企图让他在他身上多留一点痕迹。骆为昭的胡子昨天刚刮过,可是一天就冒出了茬,不长,又硬又刺,在裴溯白的没有血色的身上肆虐,擦出一片一片红,可是裴溯好像很享受,骆为昭看在眼里,用舌尖舔着红肿的乳尖,再一口咬下去,想让裴溯清醒一点,看清楚他们现在是在干什么,或许还有挽救的空间。
裴溯的眼镜掉在地上,突然的疼痛确实拉回了裴溯的视线,那双眼睛没了眼镜好像也没有那么清澈了,朦胧一片,骆为昭看着那个迷离的眼神是这么想的,他自作主张地想着裴溯的脑子被春药和酒搞糊涂了,看不清眼前的是他,还是其他的谁,但是依旧可以如此地享受。
骆为昭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也感受到他好像沉迷其中,顺便撒一下积攒了半个月的气。
裴溯身上挂着破烂的衬衫,短暂的疼痛并不会让他清醒,他依旧不要命一样身上摸着骆为昭的胯下,那块鼓起来的东西隔着裤子也是硬的发烫。裴溯笑了一下,他伸手要去解骆为昭的皮带,又被人一把按了下去。
早就说过他根本打不过骆为昭,打从认识起那人就像个野蛮人,到今天也一点没有长进。
裴溯就老实地当着被就地正法的犯人,骆为昭的手攥得他骨头疼,把他按在地上一点不顾及往日情分地拽掉他的裤子。裴溯闭上眼,哪个犯人有他这待遇啊。
骆为昭的太阳穴跳地脑袋嗡嗡地疼,他很久没睡过好觉了,理智剩下的不多,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总算知道裴溯的衬衫为什么永远那么的平整,像焊在身上一样。他伸手去扯衬衫夹的带子,银色的扣打在他手上,打出一块红,然后那条又粗又宽的黑色松紧带又弹回裴溯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裴溯在地上趴着,依旧努力地背着手想去扯骆为昭的裤子,骆为昭躲开了,顺便送了他一副手铐。
裴溯认命了,他回头看着那个衣衫整齐的警察,而自己被扒的一丝不挂,甚至破烂的衬衫也是因为他带着手铐才挂在他胳膊上。他就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对骆为昭说:“骆队打算这样把我抓回警局?”
骆为昭蹲在那里看着他,不接他的话。
“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裴溯想了想:“企图贿赂刑警队长?让您对我网开一面?”
骆为昭笑的很无奈,他早该知道这小子嘴里说出来的话能有多贱。他站起来捡地上的衣服,裴溯的裤子也被他扯坏了,再加上那件衬衫,估计要他半个月工资去赔。
裴溯把脑袋放在地上,静静的看着骆为昭把他根本不会再穿的衣服捡起来,然后叠好,再放在沙发上,可能做完这一切骆为昭就要走了,毕竟刑警队长是个大忙人。
“我想跟你做爱,想跟你抱着,”他看着骆为昭转过来的脸,淡淡地说:“地上很冷。”
骆为昭像个野蛮人,身上总是火热的。裴溯趴在床上,仰着脖子,汗从额头上滚下来流进骆为昭的指缝里,那只手用力地钳住裴溯的下半张脸,把裴溯的嘴捂地严丝合缝,只能从里面冒出呜呜的呻吟声。
他不知道裴溯头上的汗是疼的还是爽的,他三十好几的年纪了没有和男人做过爱,每天查案子连轴转甚至几乎没什么时间打个飞机,他发泄一样野蛮地在裴溯身体里冲撞着,他怕裴溯疼,又怕裴溯不疼,这样这小崽子就记不住下次不要这样招惹他。
裴溯的衬衣汗挂在胳膊上晃荡,他抓住手铐,低头看着被他干的通红的屁股,裴溯呜呜咽咽地没停下,骆为昭觉得他一定是爽的,爽到那双大腿都在抖,没被拽掉的衬衫夹也跟着一起晃。
他把裴溯拉起来,松开了手,裴溯贪婪地喘着气,骆为昭凑到他耳边问:“有什么想说的?”
下身的动作一直没停下,裴溯涨红着脸,笑得像个在夜场里如鱼得水的花花公子,对骆为昭发出一句赞赏。
“骆队吃了药还挺强。”
那个话音刚落下骆为昭就一把把裴溯按回了床上,他按着裴溯的后颈,让人的脸埋在枕头里,这张嘴还是不说话的好。
骆为昭看着裴溯的后背,他想换个姿势,又迟迟没有让裴溯转过脸来。他现在精虫上脑根本没心情思考自己是怎么和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儿搞到床上去的,他清醒过,也犹豫过拒绝过,就是半个月前,他们上次的见面,他把喝的烂醉的裴溯带回家。
裴溯像滩烂泥一样瘫在他的床上,怎么叫都起不来,等他洗完澡出来床上的人把衣服丢了一地,只剩下个松松垮垮的衬衣,骆为昭只是想过去给裴溯盖上被子,结果被人一把搂住脖子,几乎赤身裸体的要往他怀里钻。醉汉的力气往往都不小,骆为昭硬了,他很清楚自己的生理反应,更何况他本来就喜欢男人。他花了很大力气才把这个醉汉从自己身上推开,刚洗过澡又满身的汗,他有些生气,大声问裴溯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结果裴溯只是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儿,笑笑躺回床上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骆队啊,我还以为是......”
话就停到这儿,裴溯翻身就睡了,留下骆为昭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床边,然后慢慢开始发怒,一怒就怒了半个月。
骆为昭把裴溯拉起来,让他坐到自己怀里,这样好像插的更深了,裴溯的脖子上冒出青筋,骆为昭搂住他,亲他的脖子,又亲他的胸膛,亲得他满身都是痕迹,好像个许久没开荤的豹子,大口大口地吃人。
裴溯或许是没有力气了,把嘴贴在骆为昭头顶,然后轻轻地和骆为昭接吻,吻地很细致,缠绵地像爱人。
骆为昭抱紧了他,裴溯说:“把手铐给我解开,我想抱着你。”
骆为昭觉得这个时候裴溯就是说‘把手枪给我我要杀了你’,他也会照做。
他爬下床从兜里找出钥匙。
裴溯的手腕已经被磨破了,他搂住骆为昭的脖子又和他吻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骆为昭的,也不知道骆为昭是不是喜欢他,他睁开眼看着灰暗的天花板,家里的一切只有骆为昭是热的,就连床头柜的灯也是冷色调,那个床头柜上以前蹲着一只黑猫,现在蹲在骆为昭家的床头柜上,半个月前就那么蹲在那里一直盯着他,盯着他无赖一样抱着骆为昭,然后逃难一样的装睡,骆为昭把卧室门关上之后他和那只黑猫来了一个漫长的对视,然后在它脑门上弹了一下,叫它不要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模样。
那张床上的人不知死活地做爱,好像要消磨尽全部的药效,骆为昭都不知道裴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就和他纠缠在一起睡在那张凌乱不堪的床上,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骆为昭的手机上全是未接来电,他光着身子跑出去回电话,队里的人说昨天晚上抓了几个人,还在录口供。他回到卧室里,裴溯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看着窗户外面,然后又把眼神投向骆为昭,没有一点情绪,整个人陷入了贤者时间,好像昨天晚上又哭又叫的不是他。
骆为昭捡起衣服穿上,问裴溯想吃什么早饭,他去做,裴溯没有回话,那时候骆为昭觉得如果这不是在裴溯自己家,这人可能就穿上裤子走了。
后来裴溯朝他招招手,他走过去,然后裴溯就伸着胳膊搂住了他。
骆为昭的时间不多,他只给裴溯做了饭,自己拿了两块面包。他把盘子送去餐桌,看裴溯撕开昨天那暧昧的包装袋,把细细的粉末倒进杯子里。
“这到底是什么?”
裴溯靠在墙上,把杯子送到嘴边,玩味地看着骆为昭那张皱着眉头的脸,说:“维生素而已,骆队要不要再试一下?”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