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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加娜侧倚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那只野兽的家乡的夏日新番。她大拇指扣住手中荔枝的柄，费力一掰，晶莹的果肉暴露而出，汁水顺着她的手指流下去。她苦恼地微微皱着眉，拿过餐巾纸把手擦干，黏腻的感觉仍然残留在皮肤上。
哒哒的打字声在她耳侧规律地响起。莫尔加娜在这枚小小的水果手里吃了瘪，决心要把不快转移到真正的罪人头上。
“休息日还在工作，吵死了。”
打字声立刻停了下来。
“影响你看电视了吗？那我到书房去……”
“不许。”
雅各布无奈地停止了动作。
他与莫尔加娜重逢后已经过去了一年。他的住所离莫尔加娜的学校更近，在他的反复邀请——恳求——死乞白赖——下，莫尔加娜偶尔会来他家里住。原本是一个月一两次，后来变成了一周一次，现在则有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待在他家里。
雅各布承认自己为此施展了一些小心计——特意布置的客房，一年四季款式齐全的衣柜，还有一个独立的、从主机到外显甚至光效一应俱全的游戏室。
只是把家里重新装修一遍，这也不算什么吧？
莫尔加娜吃掉手里的荔枝。
“这种水果剥起来麻烦死了，我不吃了。你负责吃掉。”
“真挑剔。你知不知道在法国多难买……”
雅各布看着果篮里少了一半的荔枝，假意抱怨道。他合上工作用的笔记本，走到莫尔加娜身边坐下。沙发在他的那一侧微微陷下去，莫尔加娜收了收放在沙发上的脚。
雅各布剥了两颗荔枝。两年前在酒会上吃到过这种奇特的水果，当时觉得涩口；现在吃起来却很清甜。
难怪莫尔加娜喜欢。
尚未等雅各布意识到，他已经在给莫尔加娜剥荔枝了。
……我说，这真的不是诅咒吗。
雅各布内心吐槽，手上却很勤快地将荔枝低了出去。
莫尔加娜脸红了。
“我才不要你剥的东西……”
“不要的话就扔掉好了。”
雅各布作势要将荔枝扔到垃圾盘里。果然，莫尔加娜立刻阻止他。
“不可以浪费天父赐予的食物。”
雅各布耸了耸肩。
莫尔加娜忿忿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荔枝。
她的指尖有些红，似乎是刚刚与荔枝较劲时留下的。 ……居然才注意到，雅各布在心中责怪自己。应该剥好了再给她的。
雅各布起身给莫尔加娜找来了湿巾，抽出一张递给她。莫尔加娜看起来不会再剥荔枝了，既然如此，不如把手上的糖汁早些擦掉。
莫尔加娜伸出手，却没有接过纸张的意思。雅各布有些发愣。
……这是，要他帮她擦的意思……？
“莫尔加娜？”
缩在沙发上的少女轻轻“嗯？”一声，似乎没觉得有何不妥。
雅各布屏住呼吸。
什么心跳加速、脸红之类的，他才不会……
他轻轻拉过莫尔加娜的手，从指尖到指缝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他手上的热度透过微凉的湿巾传递到莫尔加娜手上，令她觉得有些痒……但又很舒服。
擦好了手，雅各布继续任劳任怨地给莫尔加娜剥荔枝。荔枝清甜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
莫尔加娜已经擦过了手，现在连接荔枝都不愿意。当雅各布递过荔枝时，她直接低下头，凑在他手上把荔枝咬走。她的嘴唇擦过雅各布的指尖，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雅各布眼观鼻鼻观心，屁股下面的真皮沙发硬得像石块。
他又剥了几颗，趁莫尔加娜不注意，偷偷抬头看她。
莫尔加娜低头吃荔枝时，红色的麻花辫落下来，几根发丝蹭得他手腕发痒。她纤细的脖颈露出来。
荔枝的味道……
莫尔加娜抬起头，张嘴将果子吃了进去。她的嘴唇被荔枝浸润过，看上去甚至比果肉还要晶莹。
好浓……有些青涩，并不是很甜，但让人上瘾……
雅各布的大脑有些昏沉，无法立刻理解现在的状况。他下意识伸手去接莫尔加娜吐出来的果核，扔到果盘里时，后颈腺体的刺痛让他打了个激灵。
——不，这不是荔枝的味道！
雅各布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如临大敌地瞪着莫尔加娜，结巴道：“你——你……”
莫尔加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发情了！
雅各布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明明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说出来却像是在玷污莫尔加娜。
“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什么药？”
莫尔加娜疑惑地抬头看他，剔透的双眼里没有任何污秽。她一无所知般的天真令她看上去更加年幼。
不、这很不妙，非常不妙……
雅各布后退了几步，浑身肌肉紧绷，毫无控制的信息素让他某个部位隐隐有些异动。他想释放一些自己的信息素压制住四处乱窜的荔枝味，却又怕Alpha的信息素刺激到发情期的Omega，硬生生压了回去。
“就、就是……抑制剂啊……？你不会没带吧？”
一个Omega在发情期不带抑制剂去Alpha家里，就算是刚发育的小朋友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雅各布一丁点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只是昏昏沉沉地思索着：是发情期紊乱吗？莫尔加娜看上去很瘦弱，如果真是这样，或许要长期调养。说起来，他之前一个同事的夫人在医院工作……
房间里的荔枝味压得雅各布喘不过气。他想开窗通风，源自本能的占有欲又让他想撕碎每一个闻到这个气味的人。
“我有Alpha的抑制剂。”他勉力说道，“你可以先用一下。我给玛利亚打个电话，让她买上Omega抑制剂送过来。”
他想了想，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别担心，我会待在另一个房间。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触碰你……更何况是现在。”
天知道他的裤子已经紧得发疼了。他不想冒犯到莫尔加娜，用手遮住又过于不雅，只能僵硬地走到桌子后面勉强遮挡。
莫尔加娜皱眉看着雅各布。她觉得房间里有些热，头也晕晕的。发烧了吗？
雅各布看起来很不舒服，像是努力忍耐着什么，额角都渗出了汗。莫尔加娜完全没有听懂他的胡言乱语——难道是像以前那样的传染病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是……信息素抑制剂啊？”雅各布困惑道。
莫尔加娜曾经的经历涌入他昏沉的脑海，他倒吸一口气。确实，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莫尔加娜是Beta，连信息素都没有的那种。
“等一下，莫尔加娜……”雅各布小心翼翼，“你知道什么是发情期吗？”
莫尔加娜先是不解，随后脸一下烧起来：“你……你在说什么！下流龌龊的东西，下地狱去吧！”
看到她的反应，雅各布越发确认心中的想法，也越发像被冻住了手脚。他挣扎着再次确认道：“你有过发情期吗？你知道……什么是性别分化吗？”

莫尔加娜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她一开始根本无法相信雅各布说的那些事。好像以前由于两种性别而滋生的迫害还不够似的，现在的人居然拥有六种生理性别，而她……她这样的性别，还要经历这种残忍的……污秽的……天父所唾弃的时期。
仔细回想起来，她童年时确实每天都喝一种奇怪的药剂。她上的是教会创办的女普校，她原本以为是普通女校的意思，现在看来，这个“普”则有着其它的含义。
独自待在房间里，她更进一步地感受到了身上的燥热。她既想把衣服脱掉，又想被裹在柔软的被子里。除此之外，她感到强烈的……孤独。无助。
凭什么……
太不公平了……
即便在那样黑暗的过去，无论何时、无论经历怎样的困难，我都坚守着高洁，保持着贞操……
为什么……
现在就因为这样的荒谬的原因，她不得不屈从可鄙的兽性，甚至沦为其中的奴仆吗？
不是已经经历过千年的折磨了吗……不是说，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吗？
为什么我还要忍受这一切……？！
雅各布在莫尔加娜门口焦躁地乱转。他已经给自己打过了抑制剂——往血管里直接打的，却收效甚微。Omega初次发情的气味太浓了，更何况这是——
这是莫尔加娜。
是他深爱的、被他杀死的、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也会被引导散发出信息素，加重莫尔加娜的不适。但让他离开这里、放任对生理一无所知的莫尔加娜一个人承受这些，他同样无法做到。
他咬牙往自己的腺体上狠狠掐出一个血痕。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但也短暂地从欲望中清醒过来。
莫尔加娜在此时推开了房门。
“……莫尔加娜？”
雅各布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她的眼眶红红的。
“你、你还好吗？”
“我要抑制剂。”
莫尔加娜故作冷淡，但颤抖的声线和脱水导致的沙哑暴露了她的脆弱。她是一个迟了将近八年、终于成熟的、独自在Alpha家中的、任君采撷的Omega。这一事实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
“不行。”雅各布急躁道，“你小时候摄入了太多抑制剂，甚至一直到现在才有发情期——如果再用抑制剂，身体迟早会崩溃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莫尔加娜忍无可忍，大吼道，“你让我去做那些肮脏的事吗？像罪人一样沉迷快感，变成肮脏的女人吗？为什么……”
“明明只有这件事……我曾恳求过你……”
她捂住脸，眼泪却从指缝间掉落。
——如果要夺走我的贞洁，不如让我回到那个领主的身边。
雅各布在此时回想起她曾说过的话，手脚冰凉，无意识地发着抖。
如果他能早一点回想起一切、如果他能早一点把莫尔加娜从那个可怕的家里带出来……
不，如果不是他，莫尔加娜不会再转生到这个残忍的世界上，也不用再经历这一切。
他茫然地向莫尔加娜走了半步，莫尔加娜却受惊般尖叫“不要碰我”，转身关上了房门。
雅各布颓然将自己仍在沙发上。原本兴致高涨的东西已经悄无声息。痛苦攀过本能，将他蚕食殆尽。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门铃响了。
雅各布现在只想把出现在他眼前的所有人痛殴一顿，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愿。然而门口的人很有毅力，一声接一声地按着门铃。
雅各布怕莫尔加娜嫌烦，走到门口：“谁？现在家里有事。”
“我知道家里有事，信息素的味道隔着门都能闻到了。让我进去，莫尔加娜小姐邀请我来的。”
回应他的是一个清爽的年轻女声。
雅各布的思绪中断了几秒。
他打开门，面前站着一位随性的橘发女子，身上——毫无疑问——散发着Alpha的信息素。
伊梅恩被面前的Alpha突然爆发的信息素逼得后退了两步，举起手道：“嘿，我先说明一下，我来之前不知道你们的情况，也不接3P的活。”
雅各布脸色阴沉得像要杀人。
“听着，我就是个打工的，不想招惹什么事端。我可以现在就走，当我没来过。”
伊梅恩耸耸肩。她在酒吧做暑假工，她朋友偷偷翘班，她不得不替她接上这个委托。
“……”
眼前的Alpha神色阴晴难辨。
“不，你进来吧。莫尔加娜……在那个房间。”
雅各布让开了挡在门口的步子。像爆发时一样突然，他身上的信息素一瞬间收了回去。
在发情的Omega身边压制信息素，一定很痛苦吧。伊梅恩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古怪男人产生了一些同情。
走过雅各布身边时，她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微弱气味。那是血的铁锈味、铁铣的火药味、尼古丁的烟草味混杂在一起的苦涩味道。
……有人的信息素是苦的吗？
一个守在发情的Omega身边，却允许别的Alpha进入领地的Alpha。一个明明身边有Alpha，还在外面点了台T的Omega。
……这是她特有的招惹麻烦的体质吗？总觉得卷入了什么很复杂的情形中啊。
“如果你敢趁这种时候占她便宜，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会在这里杀了你。”
他听上去可不是开玩笑。

莫尔加娜落荒而逃。
只有她知道自己身上现在多烫、有多需要别人的触碰。当雅各布靠近她的时候，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尖叫。
“——不要碰我！”
正因如此，她更不能让雅各布碰到她。
否则一切都会改变。无论是她、还是曾经的信仰，还有她和雅各布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微妙平衡……
现在要怎么办？
她裹在被子里，被放大的感官孜孜不倦地汲取着棉布的触感。这一切都让她更想要真实的触碰、抚摸、拥抱。
她在昏沉时打开搜索引擎，键入“初次发情期如何应对”。
跳出的第一个网站上写着：Omega医生——专业、高效，瞬间帮你度过难熬的发情期❥！
虽然网页的配色有些奇怪，但是医生应该是靠得住的吧……？
莫尔加娜填写了自己的信息。
脱水让她眼前发黑，从未触及的、羞耻的部位在微微打开，不知廉耻地渗出液体。
天父啊……请救我于苦难中……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终于传来了声响。
是医生吗……
房门被打开了。
橘色头发的Alpha浮夸地向她鞠躬，微笑道：“莫尔加娜小姐，很高兴为您服务。”
奇怪，虽然从未见过这张脸，却有种灵魂上的熟悉。
“你是……”
“您可以叫我伊梅恩。”
莫尔加娜睁大了眼。但眼下的情形让她无暇感慨灵魂的重逢。
“伊梅恩……？没想到你做了医生啊……”
“嗯？”
“那……要怎么治疗呢？”
伊梅恩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掩饰脸上微微浮出的红晕。明明看上去是天真的少女，居然要进行角色扮演吗……？
“那么，莫尔加娜小姐，请你把衣服脱掉吧。”
“……欸？我以为只要挂水或者吃药就好了。”
莫尔加娜的视线因汗水有些模糊，但依然感到了不对劲：“你没有带医疗箱吗？”
“这，您并没有备注要进行医患扮演……”
“什、什么意思？你不是医生吗？”
“等一下……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吗？”
“不是医生吗？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不、不不。”伊梅恩哭笑不得，在莫尔加娜床边坐下，“我确实可以帮Omega解决发情期的问题，但不是通过医疗手段。”
“那要怎么做？”
“咳，我会……抚摸你，帮你纾解情欲，再释放一些Alpha的信息素，帮你度过发情期。”伊梅恩尽可能委婉道。
莫尔加娜沉默了。
“……没想到在这个时代也有这样的职业啊。你也是因为家境才不得不做这些吗？”
“不，我只是在酒吧打工，今天帮请假的同事代接了这个活。”莫尔加娜排斥的神色令她感到无奈，“说到底，我没有觉得这个工作有什么不好。现在社会只有10%的Omega和8%的Alpha，并不是所有Omega都能得到Alpha的信息素度过发情期，也不是所有的Omega都一定要和Alpha结合。有一些独身、年老或是家庭教育恶劣的Omega，他们需要这样的帮助。”
“但这是丑陋的……”
“这有什么丑陋的？”伊梅恩诧异道，“这是Omega的基因决定的，就像要吃饭睡觉一样。饿了就要吃饭，困了就要睡觉，发情期就要纾解，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莫尔加娜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情热和伊梅恩的话让她混乱而割裂。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教育。
“呃，那你还需要我的帮助吗？”
“不，我……我做不到。”
伊梅恩耸耸肩，满不在乎道：“随便你啦。说起来，外面的是你的监护人吗？”
“不……他……”
“那他是你的伴侣？怪不得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样子。”
“什么？当然不是！”
“是吗？那他真可怜啊。”
伊梅恩看着少女涨红的耳根，心里暗笑。正好她看外面那个男的不顺眼，不如好好戏弄他一下。
“我们的委托是有时长要求的。我可以在你房间再待一会儿吗？”她撒了个谎。
“好的。”
伊梅恩站起来，故意在房间里发出了一些声响。不知道莫尔加娜有没有注意到，门口那个Alpha的气味可是挥之不去。

那个人已经进去多久了？
雅各布如困兽般在莫尔加娜门口打转。内心的黑暗越长越大，将他撕碎。
这明明是他的领地。
是他等待了千年的人。
是他深爱的人。
现在要眼睁睁看着别的Alpha和她……
房间里的每一个动静都在挑拨他快要绷坏的弦。
现在闯进去就好了。哪怕毁掉现在的关系也无所谓。他没有办法再忍受了。
本能在对他叫嚣：
标记她。
标记她。
让她也成为他领地的一部分。
让她也成为他的所有物。
雅各布再一次冷着脸，用水果刀划破自己的腺体。他的后颈已经鲜血淋漓。
如果这种本能只会伤害莫尔加娜，那就捣坏好了。
是啊，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他明明是罪人吧？是千年前杀死莫尔加娜，千年后又让她陷入这种境地的罪人吧？
“既然要找Alpha，那我也一样”，他怎么能产生这样罪恶的想法？
如果莫尔加娜需要Alpha，哪怕是一个来路不明的Alpha……莫尔加娜需要她。比起雅各布，莫尔加娜更需要那个人。
他要做的只是守护莫尔加娜就好了。在门口守着，确保那个人不要伤害她。这样就好了。
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在漫长的煎熬后，莫尔加娜的房门终于开了。
伊梅恩领口的扣子已经被解开，手插在兜里，对雅各布吹了个口哨：“走了。”
雅各布手臂上的青筋一跳一跳。
伊梅恩看到他的神色心情大好。她已经和莫尔加娜互换了联系方式——“有个人想介绍给你”，少女是这么说的——想必下次还能来戏弄这个可怜虫吧。
雅各布用颤抖的手再次划开自己的腺体。他腺体里流出的血散发出信息素的味道。
“不要使用暴力”，莫尔加娜对他这么说过。但他的腺体孜孜不倦倾吐着相反的愿望。
他要控制好自己。不能让莫尔加娜讨厌。
已经结束了吧？莫尔加娜的发情期已经平安度过了，这才是最重要的。那他现在也不用费心压抑自己的味道了吧。
莫尔加娜现在身上，会有那个Alpha的味道——
雅各布喉咙里滚出痛苦的呻吟。还不够，这样的疼痛还不足以让他冷静。
他放下刀，直接用手扯开腺体上已经被撕裂的血肉。
“呜……”
莫尔加娜房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苦哼。雅各布的心提起来——那个Alpha伤害到她了吗？
他连忙走过去，却在门口犹豫地停下了脚步。
“莫尔加娜……？你还好吗？”
莫尔加娜背对着他蜷缩在被子里。空气中只有青涩的荔枝味，并没有别的Alpha的味道。
“那个……没事了就好。我去给你倒点水，晚上吃一点清淡的好了。”
雅各布很快倒了柠檬水回来。他在门口踌躇道：“我……可以进来吗？”
莫尔加娜没有回答他。
雅各布惴惴往房间里走了两步，见莫尔加娜没有制止他，才小心翼翼将玻璃杯放在她的床头。
“喝点水吧。那个……结束之后会失水。”
莫尔加娜依旧没有回应他。是我让她讨厌了吗？我应该出去吗？
雅各布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你身上的味道，好浓。”
雅各布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两秒后才发现确实是莫尔加娜在对自己说话。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手上立刻沾上了鲜红的血。是这个的味道吗？
“对不起，我……”
“为什么要散发出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呜……明明已经很难受了啊！”
莫尔加娜突然翻身掀开被子，怒气冲冲地抓住雅各布的手腕。她金色的眼睛里蓄了水，像被朝阳照亮的云彩。
雅各布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
莫尔加娜身上异常的热度很快攀上他的手腕。雅各布睁大了眼。
“你……还在发情期里？那个人、难道没有……？”
莫尔加娜的发情期已经一个多小时没有纾解了，再被雅各布不加收敛的信息素刺激，她几乎无法完整地思考，也无法理解雅各布的话。她只觉得自己手里抓住的东西让她很舒服，她的毛孔吮吸着那粗糙的皮肤，比毫无生气的被子不知好了多少。
那个人的呼吸就在她头顶，还有他的味道……
“莫尔加娜……？”
好苦。
不知为何，莫尔加娜闻着他的味道，心像是被揪紧了。
“信息素是灵魂的味道。”伊梅恩和她这么说。
“难闻死了！……总之，都是你的错！你要帮我……如果是你的话，一定知道怎么做的吧？”
雅各布猝不及防被莫尔加娜拉到了床上，馥郁的荔枝香迎面而来。
莫尔加娜……在说什么？
她想要……他的帮助吗？
他可以帮助她吗？
他屏住呼吸，却还能闻到荔枝的味道。不是那种成熟甜蜜的味道，而是青涩的、还不该被采摘的荔枝。青色的坚硬外壳长了很多尖刺，很多人怕扎手或是涩口就敬而远之，但他知道……
在剥开后，荔枝里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心。
他的脑子一突一突地跳着。后颈的伤口仍在流血，但他觉得疼痛都麻木了。
莫尔加娜脸色通红，紧紧闭着眼，浑身僵硬，却依然捏着雅各布的手。
这算什么呢？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为什么……莫尔加娜能允许他这么做？
如果他还有一丁点自知之明，就应该离开莫尔加娜。一个初次发情的Omega，这是彻头彻尾的趁人之危。
莫尔加娜的眼睑颤了颤。
雅各布的心被捉住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啊……莫尔加娜明明都这么难受了，他还在这里犹犹豫豫的，难道要再次让她失望吗？
罪恶感与可耻的欣喜互相攀附，越升越高。
雅各布珍重地将莫尔加娜的手放下，轻声问：“莫尔加娜……你确定吗？”
“……嗯。”
她的声音如同蝴蝶振翅。
这是莫尔加娜的要求。雅各布想，如果是莫尔加娜的要求，他就一定会做到。
这也是他赎罪的一部分。
“那……我可以触碰你吗？”
“不然，不然也做不了吧。”
莫尔加娜仍闭着眼，一动不动。她也在妓院生活了两年，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非是双方脱掉衣服，让生殖器官摩擦，然后……都释放出来。就是这样，没什么可怕的……
雅各布宽大的手碰到了她的腰，令她猛地一颤。她羞恼地咬紧了牙关，发情期敏感的皮肤却在渴求更多的抚摸。
“没事的……如果有不舒服，随时告诉我。”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她的错觉吗，空气中的味道似乎没有那么苦涩了。
雅各布的手伸向了莫尔加娜藏在衣服下的内裤。无论他怎么控制，手一直在发抖。这是他几辈子以来第一次做这件事，更何况对象还是……
集中注意，他在心中呵斥自己。莫尔加娜现在一定很害怕，他不能掉链子。
现在是夏天，虽然雅各布给她买了不少裙子和短裤在衣柜里，莫尔加娜在家还是喜欢随意地穿着雅各布的宽大T恤，下身只有一条内裤。这让雅各布松了口气，他可没信心现在去解开莫尔加娜的拉链。
他的手勾住了莫尔加娜的内裤边，想了想，还是先向下摸去。他不想进展太快吓到莫尔加娜。
当他的手碰到莫尔加娜大腿的时候，莫尔加娜羞耻地快呜咽出来。
那里汗涔涔的。然而除了汗，还有更多的透明黏腻的体液。
全都流下来了……
然而雅各布什么都没说，只是温柔地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大腿内侧。男人的手比她连太阳都没晒过的大腿粗糙得多，粗粝的触感令她刺痒中又很舒服。
这是发情期吗……好奇怪……
雅各布摸到一手的水，然而与兴奋相去甚远地，他感到浓重的自责和心痛。
莫尔加娜忍耐了这么久，一定很难受。
他轻柔地为她按摩着大腿肌肉，直到她的身体终于不再紧紧绷住。更多的水在湿淋淋的内裤上洇出痕迹。
“不要怕，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停下。”
他的手隔着布料碰到莫尔加娜的私处。
莫尔加娜腰背挺直了。
雅各布伸手握住她的腰，安抚性地抚摸着。他的手在莫尔加娜的阴道口上下抚摸打圈，时不时戳进去一个凹陷，轻轻地按着穴口。从未碰过的小嘴慌乱地翕张着，却被生理反应催促着吐出一口一口水。
对不起……
雅各布的内心自虐般地燃烧着。
你要经历这些……
他的手指向上一些，不甚熟练地找到女性小小的阴蒂。因为发情期的缘故，这枚小东西已经鼓起了。
被自己恨的人做这种事……
雅各布用食指轻轻地揉按着那颗小粒。莫尔加娜终于无法忍受，从鼻子里泄出一声呻吟。
“呜……你……”
下身激烈的刺激和腰身轻柔的抚摸拉扯着她最后一丝清明。
不可以变成那种丑陋的女人……
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内裤粗糙的布料几乎让她有些疼痛。她感到自己在渴求更多的触碰，不要隔着布料，也不要只在腰部。
“怎么了？不舒服吗？”雅各布立刻停下了动作。这让莫尔加娜更为难耐。
“不……不需要脱掉吗？”
莫尔加娜强忍羞耻，小声道。
雅各布看着她。一定是自己动作太慢了，才让她不舒服。他收回放在莫尔加娜阴蒂上的手，回到内裤边上。
“抱歉……这样可以吗？”
“不、不许再问这种问题了！”
莫尔加娜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雅各布碰到的每一个地方都会麻掉，随后发抖。
雅各布轻轻地脱掉莫尔加娜的内裤，那篇秘景呈现在他眼前。他脑子里嗡地一声，连忙移开视线，仿佛再看一眼都是玷污。
他发抖的手再次摸到莫尔加娜的阴蒂。这次他刚一碰到，莫尔加娜就随着发出了呻吟。
“嗯……——”
即便拼命咬牙掐掉了尾音，那声音还是泄露了出去。
太……太刺激了……
雅各布其实只是在生涩地揉按而已，只是她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事情，才会觉得受不了。雅各布并没有发现她苦恼的心境，还在苦思冥想上辈子从妓院里听到的知识，尝试地在阴蒂周围画圈，离开一会儿又捏住揉。
“呜……不可以、不可以再这样了……雅各布！”
莫尔加娜实在受不了，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雅各布吓得连忙停手，抬头去看莫尔加娜。不知不觉的时候，莫尔加娜脸上已经覆盖上了眼泪。
雅各布心上仿佛被扎了一下。
果然，她很痛苦啊……
他瑟缩着收回手，黏腻的触感再一次宣告着他的罪行。
莫尔加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雅各布碰她的时候那么难受，几乎忍耐不住心跳和声音；但此刻他离开了，又感到空虚和无所适从。
她睁开泪眼朦胧的双眼，用她本人都没有发觉的撒娇语气道：“有点痛……”
“对、对不起……那我还要继续吗……？”
“嗯……”
是啊，他在想什么呢？临阵脱逃？放着仍在发情期的莫尔加娜不管吗？
就算莫尔加娜怨恨他，他也应该做完自己的任务。
雅各布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俯下身。
如果用手指会痛的话，那只能……
这是为了莫尔加娜，不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
他吻上莫尔加娜的私处。
“啊——啊啊啊！雅各布……不、不能……！”
雅各布啄吻着阴户的每一处，声音含混：“抱歉，莫尔加娜。只能这样，我会尽快的……”
他伸出舌头轻轻地戳着一张一合的穴口。他不敢进去太深让莫尔加娜反感，只是在穴口戳弄舔舐，将她的每一滴爱液如恩赐般饮下。莫尔加娜抖得厉害，声音也压抑不住，动情时连小穴也会收缩起来夹住雅各布的舌头。雅各布便轻托着她的臀部，轻抚着安慰她。
雅各布展平舌头，一路舔到那颗鼓动的小豆。当他舔到那处的时候，莫尔加娜的声音变了，手也不受控制地抓住了他宽厚的肩膀。
“不能……呜啊……不能再多了……”
舌头是人身上最有力的肌肉。而今这17块灵活而强壮的肌肉全部都服从在隐秘的温柔乡下，全心为了莫尔加娜服务。雅各布用自己的舌头挤压揉弄着那枚小小的阴蒂，感受着它的胀大和鼓动。他尝试着将阴蒂包在嘴唇中，怕磕到莫尔加娜，便用嘴里的软肉包裹住牙齿。他轻轻一吸，舌头在真空的空间里游动起来。
莫尔加娜尖叫着哭了出来，指甲掐进了雅各布的肩膀里，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了血痕。
雅各布专心致志地舔弄着阴蒂。他的手在腰臀处抚摸着，比起调情的爱抚，更像安慰哭泣的孩子。
他也想更多的触摸莫尔加娜……他也想吻她。
但他没有这样的资格。
他只是要让莫尔加娜舒服地发泄出来而已，他不能从中为自己谋取低劣的享受。
他反复这样告诉自己，不敢也不许自己的手和嘴脱离它们的位置。
在他全神贯注的舔舐下，莫尔加娜忽然蹬直了腿，仰起脖子，再也咬不住牙关，几乎失声地叫起来。
“呃啊啊啊——……”
荔枝清甜的气味一下弥漫了整个房间。
莫尔加娜从眩晕中回过神来，红着脸低头去看雅各布。Alpha的棕色卷发凌乱，额角的头发因为汗水黏在了脸上，显得有些狼狈。
莫尔加娜不受控制地想到他刚刚埋首在自己腿间的模样，那偶尔泄露出的专注目光……
仿佛跪在她身前，为她献上一切。
雅各布注意到她的目光，对她露出了一个如日常般温和的微笑：“这样应该就好了。水有些冷了，我再去重新给你倒一杯，一会儿我来洗床单。”
莫尔加娜有些恍惚。
这样……就好了吗？
可是她想象中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如今从发情期的昏沉和燥热中脱身而出，莫尔加娜更加注意到荔枝香的空气中那一丝不和谐的苦味。
她总觉得……雅各布的味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目光移向雅各布肩膀上的抓出的血痕，以及……她原本忽略的，后颈上翻出的血肉。
“你……那个是什么？”
她的声音因脱水和高潮有些嘶哑。
雅各布的腺体被她的目光刺得一缩。明明已经快被捣烂了，还会有这样的反应吗。
“我……不小心划到了。”
这个谎言过于拙劣，莫尔加娜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雅各布心虚地移开目光，却在她的注视下挪不开步子。
最终，他小声承认道：“那是……我的腺体。”
他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伤害自己也是罪孽。”
“我怕……忍不住，伤害你。”
莫尔加娜沉默了。雅各布一颗心吊起来，急切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发誓。我原本不知道你是Omega，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做手术去切除腺体。”
莫尔加娜很久没有作答。
“……你，过来一点。”
雅各布缓缓挪动过去。他嘴角还有一些莫尔加娜的体液，如今风干变凉。
“以后不要这么说了。我……相信你。”
莫尔加娜对他说。
她看到雅各布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甚至连眼眶都红了。她有些慌乱，连忙移开视线。
“莫尔加娜……”
他的声音里带上哭腔。
“今天的事，谢谢你，我很感激。”莫尔加娜假装没有听见，故意打断道。
“……谢谢你。”雅各布低声道。
“……我爱你。”
莫尔加娜的耳根一下红了。雅各布自从意大利回来后，就时不时会对她剖白爱意。她原本总是不耐烦地打击或讽刺他，但此时，不知是不是发情期的纽带作祟，她竟觉得说不出口那些尖锐的词句。
她的视线东飘西飘，最终落在了一个点上。她犹豫良久，终于开口问道：“你……那个……不需要做什么吗？”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她还是坚定地看着雅各布。
只获取而不付出，这是天父摒弃的。
雅各布花了一会儿才明白莫尔加娜在说什么。原本做了那么多还勉强能做出成熟可靠的样子，现在一下涨红了脸，胯下绷紧到发疼的东西首次产生了如此大的存在感。
“不不不不没、没事的！……我不是、我没有想……那个……这是生理反应，对Omega的信息素，不是我想……”
“我来帮你吧。”
“不、不用，莫尔加娜——！”
太迟了。莫尔加娜的手已经隔着西装裤摸到了他的裆部。
雅各布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
纤细而白皙的手在他裆部毫无章法地抚摸——或许连抚摸都算不上，只是好奇又羞涩地触碰吧。
雅各布觉得自己要射了。
“这个……要解开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雅各布已经被莫尔加娜拉到了床上。莫尔加娜原本在他身侧，但由于看不清他腰带的结构，翻身到了他正面。她几乎半趴在雅各布身上。
“不，莫尔加娜，不要——呜！”
莫尔加娜解开了他的腰带和裤链，但雅各布坚定地坐在自己的裤子上，她只能将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她的手刚隔着内裤碰到那个东西，雅各布就仰起头，发出了哭泣一样的喘息。
莫尔加娜脸色通红。那根东西形状很奇怪，热得烫手。
这个……会这么硬吗？
空气里的味道……好像，没有那么苦了。
他刚刚也忍耐得很难受吗？
雅各布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东西，只能感受到莫尔加娜柔软的小手覆盖在他的东西上。他想把莫尔加娜拉开，那样的东西不应该碰到她——
“呜……啊……不可以摸……”
他的腿难耐地曲起又伸直。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莫尔加娜，却停在半空。
莫尔加娜觉得身上好热。明明发情期已经过去了，为什么好像还在分泌液体……
“你……可以触碰我的。”
我……想要被你触碰。
雅各布如同获得赦免，伸手环住莫尔加娜的腰，将她带到怀里。莫尔加娜没想到他会这样，惊讶地睁大了眼，但下一秒，滚烫的面颊就贴到了雅各布结实的胸肌上。
咚咚。
咚咚。
好激烈……好大声……
有力的心跳在莫尔加娜耳边不间断地响起，震得她晕晕乎乎的。
“你！唔——”
她羞恼地用力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雅各布仰起头，发出高昂的呻吟，头颈背绷成漂亮的弧线，布满汗水的喉结在空气中颤动。
他无意识地将莫尔加娜扣得更紧，胸腔里的震动掩藏了莫尔加娜的慌乱与羞涩。
不可以这样……怎么能让莫尔加娜做这种事……
要赎罪……
雅各布单手环扣着莫尔加娜，另一只手重新摸到莫尔加娜下身。他在清醒状态下绝不会这么做，但现在空气里的信息素、热度、荔枝黏腻的汁水搅成了一团，他唯一想到的就是：不可以让莫尔加娜服务他，应该是他让莫尔加娜舒服才对。
初尝情事的少女身下湿漉漉的，有些是先前高潮的水渍，有些则是新流出的温热液体。雅各布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和精细，一只手直接盖住了莫尔加娜整个阴户，从中揉出更多甜腻的汁水。
“喂、你——你干什么！”
莫尔加娜被他手上的温度烫到，心砰砰直跳，不知道是害怕、羞恼、还是隐秘的……
雅各布停下来，手却没有从那处移开，可怜巴巴地望着莫尔加娜：“不可以吗？”
他先前被莫尔加娜摸得流出了眼泪，现在眼眶里还雾蒙蒙的，眼神也没有完全聚焦。
莫尔加娜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
“随便你……”
她认输地缩回雅各布怀中。下体的快感让她腰上酥麻，只能软软地趴在雅各布身上。她的手明明已经没怎么动了，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雅各布却还是反应很激烈，那根东西也一跳一跳的。
“我可以吻你吗？”
他轻喘着，在莫尔加娜头顶问。
这种事明明拒绝就好了……
“可、可以……”
雅各布低下头，轻轻吻在莫尔加娜脸颊上。他的嘴唇在莫尔加娜脸上摩挲、停驻，又前往耳尖。
“我好爱你，莫尔加娜……”
他声音颤抖，好像要哭出来。
莫尔加娜惩罚似地在他胸口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手用力在他身下揉了揉。雅各布果然发出了一声高亢的泣音，不再说那些面红心跳的话。
感觉、比刚才……还要强烈……
莫尔加娜庆幸雅各布大声的喘息和呻吟，可以让她把自己细细的杂乱喘息埋进他的胸膛里。她和雅各布完全贴在一起，明明隔着两层衣服，她却觉得自己要融化到他的身体里了。因为她摸着雅各布的东西，雅各布的动作没有刚才那么有章法，揉按中有些急躁和粗鲁。每当莫尔加娜在他身下作乱时，他就会情难自已地用力揉按莫尔加娜的阴蒂，像是……莫尔加娜在引导他弄自己一样。
莫尔加娜本来就是第一次，高潮后的身体更加难耐，没一会儿就软在雅各布身上没力气。她这一世也没有很好的童年，身体瘦小，几乎能被雅各布整个抱在怀里。
她勉强拼起力气，从雅各布的内裤里探进去，纤细的手指环成圈套弄了两下。原本应该感到羞耻，但下身的刺激太强烈，身上的温度太高，她来不及想那些。
“呜……啊、啊啊……莫尔加娜，莫尔加娜……”
雅各布觉得自己胸前滚烫，不知道是因为莫尔加娜的呼吸，还是自己过于激烈的心跳。身下的东西早就胀得难受，现在更是再怎么忍耐也受不了了。
他不得不向莫尔加娜求饶道：“莫尔加娜，我受不了了……唔、啊啊——快忍不住了……”
“嗯？”
莫尔加娜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带着水汽的眼睛抬眼望向她。那双金色而圣洁的眼睛里映出他狼狈不堪的模样，而那只纤细的手仍在他的内裤里犹疑地套弄着。
“呜、呃啊——真的不行了，莫尔加娜——”
雅各布眼前一白。
“啊、啊啊啊、啊啊————！！”
“喂，你、你干什么——不可以那么重！呜……嗯……”
雅各布在射出来的那一瞬间紧紧地抱住莫尔加娜，吻和眼泪都胡乱落在她的发线中。他不知道自己哭着说了什么，大概是会被清醒时的莫尔加娜讽刺羞辱的“我爱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之类的话吧。
莫尔加娜用力咬住了他的胸肌，将第二次高潮的呻吟发泄在深深陷进去的血痕里。这样就可以藏好了吧，少女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道颤抖的大腿和流下的爱液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明明已经过了发情期还是做了这样的事，果然是放纵于享乐的丑陋女人。——本来应该这么想的，但雅各布宽厚而温暖的胸膛让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没有苛责自己的力气。
既然她是Omega，在发情期后和自己的Alpha在一起躺一会儿，这也是很正常的吧。至于过后要怎么面对雅各布……那就过后再想吧。想必他也不敢对她说什么，不是吗？
空气里还有荔枝的丝丝甜味，以及阳光晒过后麦子的味道。
——苦味？怎么会有苦味呢？
雅各布应该是这样温暖又令人安心的味道才对……
莫尔加娜的思绪逐渐迟钝，她闭上眼，准备在这温暖的麦田味道中回到他们美丽的故乡。

雅各布帮莫尔加娜擦干净身体——包含他自己射出来的东西，并换好床单后，莫尔加娜已经睡着了。她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似乎在做一个好梦。
雅各布走到她床边，小心翼翼、慎之又慎地，轻轻躺在了莫尔加娜身边。
等莫尔加娜醒了，他再向她道歉好了……
但现在，作为一个刚陪伴Omega度过发情期的Alpha，他想躺在自己的Omega身边。哪怕是天父也会允许的吧。
他闭上眼。
忽然，莫尔加娜动了动，凑到他身边。
雅各布讶然睁开眼。莫尔加娜没有醒，似乎只是睡着后下意识的动作。
雅各布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臂放在她身上。莫尔加娜被他的动作弄醒了一些，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以后，休息日不要再工作了……”
她嘟囔着。
“荔枝也不要只给我吃……”
“想和你一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又沉入了梦乡。雅各布忽然也觉得有点困了，闭上眼在她头发上亲了亲。
“我爱你，莫尔加娜。”
“嗯，我知道……”
那是一个金色的、温暖的梦乡。

后记：
莫尔加娜回到了米歇尔和吉赛尔的公寓。
吉赛尔是Beta，米歇尔根本没有分化性别，因此莫尔加娜也不用解释什么。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然而，在她放松警惕来到玛利亚的咖啡店后，玛利亚发出了刺破天际的惊叫。
“什么啊，那家伙居然敢对你下手！我要去把他痛扁一顿！”
……第二天，鼻青脸肿的雅各布来到了玛利亚的咖啡厅。他见到莫尔加娜，对她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莫尔加娜别过头，用红色的麻花辫遮住泛红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