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第一赛段
Summary:
第一赛段:手活
“我的一切都是少爷的”
Chapter Text
张哲华是在睡眠舱里醒来的。
睁眼是近在咫尺的白色舱顶,整个人被禁锢在狭窄的舱体里,几乎没有动作的余地。被闷死的恐惧瞬间袭来,他正要拍打舱门求救,就听舱内响起一个机械的广播女声:
“欢迎来到九号房间。您已被选为受试者,完成实验任务后回到睡眠舱内验证通过,即可离开房间。现在,请您在右手边的触摸屏上验证指纹,打开舱门。”
什么实验啊!听着就很恐怖啊!
各种关于人体实验的残忍场面浮现在脑海,张哲华快吓哭了,猛烈地拍打起舱顶,又试图曲起腿踢踹。正在此时,脖子上突然猛地一阵剧痛,电流击得他痉挛起来,反射性捂住了脖颈。
是项圈。
随着他停下动作,电击也停止了,但警告已经足够明显。牙齿仍在打颤,眼泪克制不住地涌出,张哲华擦了一把泪,深呼吸许多次才勉强平复了一些,手指试探着触碰了一下屏幕,又缩了回来。
——如果参加了实验,很有可能他这辈子就会毁了。他还那么年轻,努力了那么多年,刚刚抓住一个喜剧大赛的机会……他还不想死!
——可是被关在这里,他还能怎么拒绝?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张哲华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我可以给钱,给多少都行,我不会报警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
又是一阵电流打断了他的声音,这次似乎强度更大、时间也更长,他几乎以为喉咙要被撕裂了。电击一结束他就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背上冷汗涔涔,却又听见那个冷酷的广播响起:
“现在开始抽取舱内氧气。”
不过几下心跳的时间,窒息感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死亡近在咫尺。
我不想死。
张哲华闭上眼睛,认命地按下了手指。
语音提示指纹识别中,拉长的电子音极其刺耳。
一秒。两秒。窒息仍在继续。张哲华觉得头上的血管涨得发疼,全身的神经都隐隐痉挛起来,自己像只被捏扁的气球,随时都会爆炸。
他下意识把手指按得更用力了些。
终于,在又一声“嘀”声过后,机械女声宣布“验证完成”,头顶的舱门向一侧徐徐滑开,氧气涌入,终于还了他呼吸的自由。张哲华喘着气缓了好一会才敢坐起来面对自己的命运,环顾四周,房间里除了一扇门和旁边一台开着门的睡眠舱以外空无一物,他希望那台睡眠舱只是闲置了,而不是意味着他要和什么怪物共处一室——
仿佛心灵感应似的,对面房间传来了脚步声。
张哲华惊恐地朝房门望去,这该死的睡眠舱连舱门把手都没有,根本没法躲,他只能努力缩起身体,心里把各路神仙乃至判官阎罗都求了一遍。他屏着气,听脚步越来越近,紧盯着门框上的影子,看它一点点移出来;可当他看清来人时,只希望自己是在做梦。
是詹鑫。
今天刚刚和他拿到节目录制资格的,他的搭档,他的编剧,他在大赛里最好的朋友。
他的光——他的救星。
“你也来了?”张哲华脱口而出。
刚停下的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地流淌,詹鑫“呀”了一声,快步过来帮他擦眼泪,却越擦越多。张哲华手忙脚乱地跟着乱擦,解释:“被电的,神经有点错乱了。”
确实有点错乱了,一句话说得抽抽噎噎的。詹鑫给面子地住了手,张哲华赶紧转移话题:“你啥前来的?”
“我也不知道。那房间电视上有钟,说现在快八点半了,不知道真的假的。”詹鑫回忆,“我在小隔间改剧本,也就六点多吧?本来打算睡个十分钟的,没想到醒来就到这了。也就比你早醒几分钟吧。”
“我也是,吃完饭想在创排间睡会,就被绑到这来了。”张哲华后悔莫及,“早知道我就陪你一块了。”
“没事儿,咱现在不也在一块了吗。”詹鑫笑笑,拍他胳膊:“这要发生点啥,咱俩可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张哲华抿唇,想到刚才堪称命悬一线的惩罚,一点都笑不出来。他极其认真地盯着詹鑫的眼睛,一字一顿,好像用真心就能应验似的:
“我们要活着出去。”
詹鑫似乎被他的严肃所感染,也收了笑容,点点头。
两人来到隔壁房间,这里同样可谓空空如也。一面墙上是一块大屏幕,黑色背景上只有白色的阿拉伯数字时钟在静静跳动,屏幕正对一张白色双人大床,床边的墙上有个看不出作用的方框。另有一扇门通向浴室,同样是纯白色调,布置和普通的酒店浴室没有什么不同。这个套间没有窗户,没有通向外界的门,甚至没有通风口,完全看不出他们是怎么来的,就更别提怎么出去了。
“如果我们出不去,那他们也进不来啊。”张哲华不确定是不是应该高兴。
“有没有可能他们就不用进来呢。”詹鑫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最可怕的话,“毒气,闷死,饿死,上厕所不给纸憋死什么的,挑战你的极限。”
张哲华的表情瞬间垮了,再看笑起来的詹鑫,更委屈了。
“我瞎说呢。”詹鑫笑嘻嘻地道歉。
“嘀嘀”几声提示音忽然响起,时钟正好跳到8点30分,从时间转变成几行文字:【受试者A(詹鑫)、受试者B(张哲华),欢迎来到九号房间。】
【现在,请你们在以下两个实验任务中选择一个完成,任务仅可选择一次,确认即开始计时,限时24小时,如果未完成任务则随机处死一方。】
【任务一:受试者B为受试者A抽血800毫升】
【任务二:受试者A为受试者B自慰,达成性高潮一次。】
屏幕上出现了“任务一”和“任务二”两个按钮,詹鑫思索片刻,冲着“一”就走了过去,张哲华赶紧拦住:“别别别!会出人命的!”
“如果完成任务真能送我们回去,应该就不会让我死。”詹鑫分析,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眼看他又要伸手去选,张哲华急忙跳到他和屏幕之间挡住,挥着手喊:“我下不去手!”
“我不会抽血,肯定得把你害死了,我不行,绝对不行。”张哲华斩钉截铁。
“但是第二个……你行吗?”
詹鑫说不下去了,张哲华也很崩溃,这不明摆着逼他们选第一个吗!可是抽血实在太危险了,第二个至少安全,更何况……他暗恋詹鑫。
只是不知道,做完以后詹鑫还能不能自然地和他相处了。
也许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不介意。”张哲华心如擂鼓,“那个,你介意吗?”
詹鑫很想逗他说“介意”,可看着张哲华小脸通红、手指无意识绞着衣摆的样儿,实在没忍心。他实话实说:“我、我不知道,我没搞过。”不知道真搞起来能不能接受,但是可以一试。
“我也没啊!”
张哲华显然误会了,还是红着脸选了选项二,还特意注意挡着詹鑫,没给他改选项的机会。明明要被玩的是他,他还要安慰詹鑫:“要不你闭上眼睛,别看,别想,就当你玩了个假人,行不?我肯定不会说出去,咱们就当没这回事,行不?”
詹鑫不假思索地摇头。
张哲华的心骤然沉了下去。他怕詹鑫怪他自作主张、心怀不轨,有些哀求地:“对不起,改不了了……”
“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詹鑫打断他,“我也不会说出去,别怕。迫不得已嘛。”
他看见张哲华有些意外的眼神,直到他微微点头确认之后,那张脸才慢慢放松下来,流露出些抱歉的笑意。身后传来一声机关轻响,适时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墙上原本是方框的位置竟然移出了一个抽屉,他们在抽屉里发现了一瓶润滑油,詹鑫拿出来丢在床上。
随着又一声“嘀”声提示,屏幕上的文字变成了24小时倒计时。
任务开始了。
“那个……我去洗一下?”
张哲华局促地用手抹着裤缝,詹鑫说没事,率先走到床边坐下,把过于明亮的顶灯换成了暖色的床头灯,很是潇洒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张哲华跟着爬上床,这张大床估计有两米宽,坐下两个人绰绰有余,他特意坐近了些,让自己进入詹鑫伸手可及的范围,僵了一会儿,又把盘着的腿往詹鑫身侧靠靠,用眼神示意詹鑫可以开始了。
詹鑫装傻:“都我来啊?”
张哲华立刻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转开眼睛,动手解了裤链,再次把下半身挪到詹鑫手边,就别过脸不肯看他了。其实詹鑫同样脸红,但天降大任,还是伺候好人家比较重要,于是小心试探着把手伸进敞开的裤子,隔着内裤覆上张哲华的下身。
“哎!”
张哲华低叫一声,吓得几乎弹起来,詹鑫只好按住他腿根,无奈又好笑地用港普抱怨:“大佬啊,你这样我好难做的。”
张哲华的脸——詹鑫看了一眼,笑得不能自已——红得像喝醉了一样,并且在笑声中越发窘迫了。他就那么僵直地一直等到詹鑫大笑完,笑意盈盈的眼睛终于聚焦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明亮;他听温柔耐心的声音引导他深呼吸,吸气,呼气,放松,放松,灵巧的手指又钻进裤子里,带来陌生体温和布料摩擦的双重刺激。阴茎很快饱胀起来,有些难受地束缚在裤子里,揉捏前端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打着激灵叫出了声,猛抬起头,正撞上詹鑫玩味的眼睛。
心跳快了几拍,张哲华咽了咽,还是忍住了求饶的话语。
眼看一个大小伙子被玩得弓着腰说不出话,詹鑫知道有点过火了,但是支配的快感实在迷人,他继续用力磨了会已经被液体濡湿的前端,这才大发慈悲,把硬挺的器官完全释放出来。张哲华的小兄弟很有分量,在昏暗的灯光下竖立着,投下暧昧的阴影。而张哲华本人害羞地垂着头,让人只能看见柔软的发顶,像求安抚的小狗似的。
如果放在平时,詹鑫肯定会照顾他的感受,但今天或许是氛围作祟,演戏的劲头忽然压抑不住,詹鑫清清嗓子,故作严肃地叫他:“张哲华。”
张哲华应声抬头。自打第一次见面互换姓名之后詹鑫就没叫过他全名,更没这么严肃过,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不知所措地望着詹鑫,眼神可爱极了。詹鑫在心里为美色尖叫,脸上继续扮着冷酷,莫名有点上头。
“求我。”
张哲华愣了,俊脸肉眼可见地飞红。
很可爱。詹鑫想,好心地再次提醒:“求我。”
张哲华这才反应过来,从盘腿坐换成了挺腰跪直的姿势,双腿大大分开,忍着羞赧凝视着詹鑫,用低沉的声线说:“少爷……求您帮帮我。”
非常诱人的姿态,詹鑫却蹙起了眉。
不满。倒不是接得不好,而是他叫了张哲华,张哲华却拿龙傲天来挡,总存着些偏差。但詹鑫是个优秀的即兴演员,当即也端起了上位者的姿态,审视的目光几乎要穿透年轻人摇摇欲坠的伪装,故意冷下脸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面前的可不是少爷刘波,而是少爷詹鑫。坏心眼,难伺候,一身反骨,爱看乐子的詹少爷,可不会轻易饶过犯错误的小狗。
张哲华果然越发窘迫起来,脸涨得通红,望着詹鑫的眼神委屈极了。可詹鑫就是不理他,他纠结半天,把胸脯挺得更高,摆出完美的奉献姿势,慢吞吞地拣着词句开口。
“少爷……我……我喜欢您。”
最后几个字费了极大的勇气,却还是又轻又含混。张哲华吸了口气,像要弥补似的,提高了声音,一字一顿:
“我的一切都是少爷的。”
房间里静得出奇。张哲华不敢看詹鑫的脸,只好低头看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探出衣摆挺立的下身,下流极了。也许詹鑫会觉得他恶心,觉得他侮辱他写的角色,都是他咎由自取——因为害羞而口不择言,结果不仅说出了心里话,还要被当成笑料。
他埋着头,不料被一只温暖的手指擦去了眼泪。
“也不用这么说。”詹鑫被他的龙傲天式发言搞得哭笑不得,心里酸酸涨涨的,终归过意不去,也不摆架子了,赶紧来哄小孩。当然,有些措辞需要纠正:“别动不动一切的,给自己留点空间,嗷。”
张哲华没说话,也不知听进去没有。詹鑫只好继续哄,把语气放软,循循善诱:“你要我怎么帮?”
“……我,我想要,”张哲华低着头,含含糊糊地说:“就握住,稍微……动一下。”
他说得含混不清,实施者倒是一丝不苟,先倒上润滑液,满意地看见张哲华被清凉的液体激得抽气,然后按照他的意思握住茎身,慢慢上下撸动。张哲华闭上眼,随着动作喘息不已,咕叽咕叽的黏腻水声格外响亮,冲击着两人的耳膜。
太刺激了。张哲华颤抖着,被人侍弄本就羞耻,更何况对方是詹鑫。成组没几天他就意识到了,他对詹鑫的感情并不普通——不仅仅因为工作上两人惊人的合拍,也不仅仅因为老乡身份的亲切感和共同话题,更因为詹鑫本人,实在太有魅力了。才华横溢,幽默温柔,他的失败都有詹鑫托底,他的错误都有詹鑫包容。就如同成组当晚窗外高悬的满月,月光照亮了他最恐惧的黑夜,他望着月亮反反复复想着,遇到詹鑫,真是他张哲华今年最幸运的事情。他苦苦挣扎三个月,不就是为了熬到被詹鑫选择的那一刻吗。
草木葱茏的初夏,感情与天气一起飞快升温,不出一周,张哲华就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戏里戏外的爱了。他一遍遍说着“我龙傲天要誓死守护刘波”,越说越坚定,别人都笑,只有他明白,龙傲天只是和他怀着一样的心思。
“龙傲天这个人言出必行,能够让他说出誓死守护这种话,我想刘波对他来说,可能就像漫漫长夜里唯一的光。”张哲华望着詹鑫,比了个从他身上发光的手势,“比方说,龙傲天从小到大都很孤独,大家都把他的优秀当作理所当然,只会要求他更好,所以他的内心其实是自卑的,生病的时候也没有人关心过他。只有刘波会跟他说,你照顾好身体,不要淋雨,还想和他做朋友,这是龙傲天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是非常非常感动的。”
“哇,我也感动了。”詹鑫笑着接话。
“我也感动了。”李逗逗捧心感叹,“所以你要以、身、相、许,非常非常合理。”
众人起哄,张哲华跟着笑,感觉心跳加速,脸颊发烫。他下意识望向詹鑫,正对上詹鑫的眼睛,对方的笑容里有安抚有赞许,就是没有暧昧。
他移开了眼睛。
在角色塑造上,詹鑫给了他很大的自由权,他为龙傲天设计了很多剧情,让龙傲天念诗、跳舞、流泪、愤怒,詹鑫惊喜地夸他理解深刻,光彩奕奕的漂亮眼睛让他不好意思直视。
“虽然龙傲天习惯克制自己,但他其实是一个感情很丰沛的人,如果给他一个契机,他自然就会去抒发内心的感情,而且特别夸张。”他的视线掠过恍然大悟的众人,落回赞许地望着他的詹鑫身上:“我理解得对吧?”
“对。”詹鑫笑笑,“不过我写的时候真没想那么多嗷,就是觉得到这里该耍帅了。”
大家哄笑起来,张哲华拿不准詹鑫是不是在开玩笑,也就跟着咧嘴,捂住胸口故作惊讶:“是我想多了!”
“你想得很好,哲华。”他记得詹鑫笑得温柔,认认真真地望进他的心里,“找你演龙傲天真是找对人了。”
找对了吗?张哲华没接话。詹鑫那么信任他,却不知道他在剧本里藏了怎样难以启齿的心思。他不奢求表白的机会,詹鑫是被众星簇拥的月亮,肯让他染上一些光辉就够了。
然而现在,他不敢想象的事情成真了,詹鑫的手正握着他最私密的欲望,给予他无上的快乐。他的血液,他的神经,都光明正大地臣服于詹鑫,即使失控,也能被原谅。
想要更多。更多。
张哲华不想显得太下流,努力克制住往那手心里挺动的欲望,谁知詹鑫忠实地践行了“稍微”二字,不仅时不时移开手看看效果,还用指尖蜻蜓点水般沿着茎身摩挲,在冠状沟下细细揉搓却不继续,让张哲华在极度的快感与空虚间来回跌宕。张哲华忍了再忍,实在想要得受不了了,才小声地挤出两个字:“鑫仔……”
詹鑫的心脏飞快跳动起来,脸上仍然不动声色,盯着满面潮红的张哲华,用眼神催促他说下去。张哲华只好思考措辞,紧张地咽着唾沫,詹鑫盯着那上下滚动的喉结,感觉心脏也跟着忽上忽下。
“鑫仔……”
张哲华嗫嚅着,在掌心再度离开时发出了一声几近崩溃的呜咽,望向詹鑫的眼睛里蒙了层泪光,看起来很是可怜。眼看詹鑫一副他不说话就不动手的架势,他忽然一下子扑到詹鑫肩上,断断续续地说:“你别……别松手,我就快……好了。”
詹鑫抬手捏捏张哲华的耳朵,烫的。毛茸茸的脑袋压在他肩上,死活都不愿意抬起来了。
可爱,太可爱了,咋那么可爱呢。詹鑫在心里感叹。太可爱了,容易被欺负的。
“那这样?”他用拇指和食指圈住根部,用力一捋而上,果然逼出张哲华短促的一声尖叫,腰身挺得凹下去,肉茎在他手里眷恋地磋磨。
“喜欢?”
“嗯……”年轻人撒娇似地,说话带上了鼻音:“哎呀,你别问了……”
张哲华简直要无地自容了,詹鑫转头说话时的气息吹得他耳朵痒,拇指还要命地逗弄着敏感的顶端,把清凉的润滑液涂到铃口,激得他直抽气,前液一股股地淌出来。他无力抵御快感的浪潮,只能埋在詹鑫颈窝,手指紧紧揪着詹鑫的衣服,像溺水的人抱紧浮木,无声地哀求。
随着詹鑫动作的加快,张哲华的呜咽也响亮起来,虽然闭着眼睛,但他无法不去想象詹鑫的表情。他会在他看不见的时候露出反感的表情吗?还是冷静的,只当作完成实验任务?也有可能因为总不结束而烦了累了。这么想着他就着急起来,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下半身,力求赶紧射出来;但是由于过度紧张和害羞,反而有点不得其法了。
詹鑫是真的有点手酸。他在心里疯狂吐槽现在的年轻人也太能忍了,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声,虽然声音小,但张哲华肯定听到了,身体明显一僵。詹鑫有点尴尬,赶忙加大了力道,又想起得照顾别的地方,便移到囊袋上轻轻揉捏起来。张哲华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逼迫,立刻惊慌地拔高了声音,詹鑫及时移开手,接住了射出的精液。
项圈震动了一下,机械提示音又在房间里响起:“检测到受试者B性高潮,任务完成。”
“好啦,好啦。”詹鑫用干净的那只手拍拍仍然趴在他身上喘息的小搭档,本意是安慰他,但张哲华似乎误会了,忙不迭地放开了他,擦了擦刺激出来的眼泪。他的脸颊被情欲染得绯红,眼睛泪汪汪的,詹鑫在心动之余都有些不确定了:我技术这么好吗?
“那我,我去洗手嗷。”
詹鑫有些狼狈地跑进洗手间,把龙头开到最大。刚才张哲华射了他一手,尽管浊液很快洗干净了,但张哲华哼哼唧唧的喘息和可怜巴巴的表情总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下身又有点蠢动的迹象,詹鑫撑着洗手台,不禁叹了口气。
确实,他很喜欢张哲华的脸,很欣赏张哲华的才华,与张哲华相处得很舒服,但他完全没想过要发展什么更深入的感情。他们才刚搭档半个月!除了创排之外都没聊过什么话题!他能想什么?他可没有把每一个搭档当成相亲对象来考量的习惯。
——但是,如果真按照男朋友的条件, 你会心动吗?
——会的。詹鑫想叹气,刚才潜意识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是张哲华……也没啥特殊表现啊……
他甩甩手上的水,决定先不去想太多。来这儿是为了上节目的,其他的,就交给时间,顺其自然吧。
詹鑫拉开门,看见张哲华正坐在床上抠手指,用被角遮着下身。见他出来,张哲华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两人一如寻常地点点头,张哲华说要洗个澡,就走进了浴室。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张哲华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坐起来,望着半亏的月亮。
今天的“实验”也许改变了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改变。洗完澡后,两人立马回睡眠舱验证了身份,在创排间一起醒来,詹鑫说他要回去改本,于是两人道别,没有闲聊也没约夜宵,就像普通的每一天。詹鑫叫的车先到,车门关上前张哲华还有一阵冲动想叫住他,但终究没有开口。
——就算叫住了,能说什么?
张哲华懊恼地长叹一声。
第一次展演后他就想告白了。他们上台前临时想的“刘波刘海留疤”成了大爆梗,那是他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他们两个人能创造多大的奇迹。张哲华仍然鲜明地记得,站在炽热耀眼的灯光下,被厅内猛然爆发的、久久不息的笑声震得有些茫然的感觉,仿佛飘在云端。
他终于被喜剧舞台接纳了。
这些都是詹鑫带给他的,张哲华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刻。
他立刻就想和詹鑫庆祝,一边心不在焉地跟pd搭话一边思考着表白的措辞。他急于抓住詹鑫,把自己的感激和爱都给他,也期望换来多一些特殊对待,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自己的影子。然而詹鑫下台后满脑子都是改本的灵感,抱着电脑就跑了,他根本没找到机会;第二次、第三次也一样,虽然吃了饭但找不到合适的话头,詹鑫总是轻描淡写的,他只能把激动的话压了再压。
应该是他之前表现太差,才觉得观众捧场的反应特别难得,但对于专业在线下演出的詹鑫来说,那些完全不够看吧。
他还要更加努力才能跑到他的身边。
加油吧张哲华。他对自己说。
为了配得上他。
Chapter 2: 第二赛段
Summary:
二赛段:口活
“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多好的日子。如果淘汰了,就过不上了。”
Chapter Text
在那次荒唐的“实验”之后,张哲华忐忑地观察了詹鑫好几天,发现对方似乎还真没放在心上,行为举止毫无变化。他抛梗,詹鑫照样会接;到饭点,詹鑫照样叫他一起;聊天、对视、夸奖、玩闹,詹鑫都无比大方,无比自然,倒显得张哲华多想了。
当然,詹鑫没再提起过实验,张哲华也没有。
保持这样就好,张哲华想,万一詹鑫提起这事再挑明了拒绝他,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呢。
除此之外,张哲华也担心收到什么敲诈勒索的消息,万一实验录像流出去,他们就全完了。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一晚像梦一样悄然来去,很快就掩埋在忙碌的日程之下。
于是,当张哲华再一次在睡眠舱中醒来时,他还以为自己又做噩梦了。
初舞台,詹鑫和张哲华获得了观众的超高分和导师的全票通过,谁料还没高兴几天,他们就开始为第二赛段发愁。“断舍离”实在太难破题,不是没有新意就是不合逻辑,在编剧组的频频摇头之下,两个人都不得不正视问题的严重性。詹鑫盯着屏幕皱眉的样子看得张哲华眼睛都疼,火速买了一堆蓝莓当零嘴,秉持着劳逸结合的精神拉人打游戏、闲逛,试图捕捉灵感,却都无济于事。
“灵感是不能强求的。”詹鑫义正辞严,身体却瘫倒在懒人沙发里。“我先眯个17分钟。”
“那我先看看本子。”
张哲华终于抓到机会把手放在詹鑫的电脑上,转头去看詹鑫的表情。他的大编剧眉头又拧上了,嘴唇鼓着,显然有点别扭,但张哲华这次没有退让。他知道,詹鑫不喜欢把未成型的剧本给人看,但他也不喜欢悬着颗心袖手旁观;詹鑫已经很累了,他真心希望自己能派上一点用场。
“……你看吧。”
僵持了一会,詹鑫总算像是扛不住困意,含含糊糊说了一句便闭上了眼,头一回同意了张哲华的超前读本要求。张哲华顿时感觉心脏像鸟儿一样扑腾起来,差点欢呼出声。
他又获得了詹鑫的一点特权,可喜可贺。
“受试者B张哲华,请按压指纹确认解锁。”
提示音响过第三遍,项圈处爆发的电流总算将张哲华从懵懂中惊醒。他赶紧抖着手摸索触控屏,在漫长的剧痛后终于打开了舱门,勉强撑着身体坐起。
“你们到底是谁?做了实验要干什么?”
“你没有资格了解核心机密。”电子音说。
“那如果我不配合呢?”张哲华的声音冷了下去。
“你可以自由做出选择,但我们最后一次提醒你,拒绝配合实验将会对你和同伴造成极端后果。”
张哲华沉默,走进房间,里面的陈设和上次一样,大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正是詹鑫说要小睡的时间段。张哲华努力回想了一下,最后的记忆的确停留在自己对着电脑苦思冥想的时候,难道他们真的不知不觉间就被迷晕绑架了?
节目组的人?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詹鑫果然也进来了。张哲华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想到上次的实验内容,心里又紧张起来。
如果还是那样的任务……不知道詹鑫还愿不愿意跟他做。
他羞赧地想起这段时间偶尔的春梦,詹鑫握着他下身的手、扎人的胡茬和粗重的喘息。虽然次数不多,但极具冲击力,以至于有时候他望着詹鑫就会出神,忍不住浮遐想一些旖旎的片段。
詹鑫晃晃悠悠来到床边猛然一坐,险些把张哲华弹起来。
“刚来啊小哥儿?”詹鑫笑嘻嘻地,不知怎么又玩起了小剧场,媚眼抛得张哲华心惊肉跳。他正心虚着,见人凑近更窘了,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嗯了一声。
冷场之际,电子提示音适时地响起,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向了大屏幕。依旧是黑底白字的实验任务说明,只不过这次没有了血腥的选项,变成了【受试者A(詹鑫)、受试者B(张哲华)任选角色,通过口交使其中一方达成性高潮一次。现在,请双方选择角色并确认。】
两人的名字下方,都出现了“服务方”和“接受方”两个选项,意义不言而喻。詹鑫忍不住大声吐槽起这离谱的实验内容,而张哲华考虑了一会儿,率先选了“服务方”的选项,转身望向目瞪口呆的詹鑫。
“选吧。”张哲华摊摊手,颇为坦然:“速战速决。”
“都不带犹豫的吗?”詹鑫再次被震撼了,但张哲华只是摇摇头,没说话,倒把詹鑫看愣了。他知道自己的小搭档爱谋定而后动,一般不会冲动行事,没想到他如此具有牺牲精神,这么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设。这就是专业演员的信念感吗?
——但这也入戏太深了吧!连这种事情都要守护刘波吗?
詹鑫不合时宜地想吐槽,又赶紧打消了这个自恋的念头。眼看张哲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他要做的不过是帮詹鑫想个梗,詹鑫也不好意思再反复推拒,还是按下了“接受方”的选项。
也对,完成任务而已,尴尬啥。
机械的提示音打断了思绪。任务确认,倒计时开始了。
“那……我们开始?”
詹鑫洗完澡,换了身浴袍出来。张哲华让他坐在床沿,岔开腿,自己在他腿间跪下,紧张地抿了抿唇。
张哲华承认,自己选择服务方的确是出于爱慕詹鑫的私心,顺道还想帮助对方解压,但跪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他根本没有经验,既怕做不好惹人讨厌,又怕做好了显得浪荡;他还没来得及跟詹鑫表白呢,就把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出来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开始啊!
尴尬的不止他一个——詹鑫看着双腿间不知所措的年轻人,只觉得良心正在被狠狠拷问。也许对别人来说,被帅哥服务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但詹鑫总有种玷污人家的感觉。他的小搭档,清纯得像鹿,不仅不会害人,还不懂得保护自己,连色情服务都答应得那么容易,直到要做了才后悔,实在怪可怜的。但他作为享受的一方实在没有立场安慰他,只好说:“没事嗷,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张哲华意外地抬头看他,感觉心脏像被温暖的手安抚着,还真没那么紧张了。他暗暗下了决心,撩开浴袍埋头下去,嗅到沐浴后肌体的清香。
为了不弄脏内裤,张哲华先小心地把器官解放出来托在手里,闭上眼,用舌尖试探着碰触,细细舔过每一寸温热柔软的皮肤。他本不愿细想舔的是什么,但直白的接触由不得他不想,而且形象清晰得很,一圈下来他甚至察觉到茎体正在充血,忍不住偷偷睁开一点眼睛,看自己的成果。
痒,太痒了,詹鑫揪着床单,死命压抑着喘息。没人能受得了这样的挑逗,舌头、手心乃至鼻息都在撩拨着他,看得出人很紧张,却因为青涩而更加可爱。皮肤被舔湿后微微发凉,渴求着下一瞬的接触,血液急不可耐地往下身汇聚,神经兴奋地颤抖,牵动着茎身一晃一晃,几次撞到张哲华脸上,光是那触感就叫詹鑫脸红了。
在张哲华的努力下,没过多久,茎身就完全挺立起来了,耀武扬威的,颇为可观。他收回了发酸的舌头,在进一步动作之前,下意识偷眼去瞧詹鑫的表情。
很多时候他都非常依赖詹鑫。从编剧、选梗到台下的鼓励和台上的配合,詹鑫是他的向导,他的支柱,他的神使。而他是过于幸运的凡人,被詹鑫选中,跌跌撞撞地跟在人身后摸索,必须竭尽全力证明自己的价值。不知不觉间,他早已习惯将詹鑫的意愿作为行动的准绳,大到顺从他对创排进度的控制,小到配合他随心所欲的生物钟,从生理到心理都向詹鑫靠拢。现在更不例外,不仅要努力伺候,还要留心观察詹鑫的反应,生怕哪里做得不对,让人不舒服了。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在詹鑫眼里有多勾人。
上目线攻击太犯规了!詹鑫在心里大喊,眼睁睁看着张哲华张开嘴,一口气含进一半,湿热的气息激得他忍不住挺腰。在嘴唇上下吮吸的同时,张哲华还不忘用舌尖打着转舔舐,仿佛他真的爱极了这个物件似的,仔细抚弄着,直嘬出响亮的水声,听得詹鑫面红耳赤。为了方便动作,张哲华还握住了柱身的根部,殊不知这一点禁锢恰恰增强了快感,而且手指有意无意地抚慰着唇舌够不到的地方,将欲火点得更旺。
詹鑫知道自己正在控制不住地流出腺液,那味道肯定不好,因为张哲华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犹豫半天还是慢慢把肉柱吐了出来,捂着嘴巴仰望他,眼神无措得像在求救。詹鑫赶紧说吐了吧,没事儿,但张哲华反而像受了刺激似的立刻咽下去了。詹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上下移动的喉结,年轻人还强装着若无其事,仿佛刚才难受的表情只是詹鑫的幻觉。
胸口麻酥酥的,像有电流揪扯着神经。詹鑫想,原来心疼是一种具象的生理反应。
但他无法阻止张哲华再次俯下身去。这回年轻人下了更大的决心,努力张开嘴,手扶着茎体往嘴里送,詹鑫能感觉到自己抵上颤动的咽喉,随着下压的脑袋强行撑开那处小洞,塞入狭窄的喉管中。湿润紧致的甬道立刻蠕动起来推挤着异物,詹鑫猛抽一口凉气,立马就要推开张哲华,但张哲华却不管不顾地硬是吞到了底才吐出来,一时只能气喘吁吁地大张着嘴,手捂着胀痛的喉咙。
“你不用这样!”詹鑫急了,这倒霉孩子心眼也太实了,任务没说要做到这种程度啊!
“你不喜欢吗?”
张哲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反问回去,毫不退缩地直视詹鑫的眼睛,有些不甘又有些委屈。他也就只能借着实验偷偷做一点想做的事情,是他自愿选的,有什么好客气的?是把他当小孩子,还是刻意跟他划清界限?
詹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就是喜欢。”张哲华像个自言自语的赌气小孩,想了想,还是把“我也喜欢”咽进了肚里。他低下头,果然又开始尝试深喉,尽管艰难还是要吞到底为止,让软肉按摩着柱体,再一点点退出来,任汁液淋漓淌下,甚至用舌头打着卷逗弄顶端,舌苔搔刮过铃口,刺激得詹鑫忍不住惊叫。然后是下一轮,再下一轮,詹鑫在他自虐般的大幅吞吐中呻吟一声高过一声,下意识想伸手控制那颗作乱的脑袋,终是理智占了上风,只紧攥住身旁的床单。
从这个角度,詹鑫基本只能看到张哲华的头顶,发丝在耸动中凌乱,一颤一颤的,很是可爱。脑袋退后的时候会露出漂亮的鼻梁和纤长的指尖,长长的羽睫垂着,不知道底下的眼睛会是怎样一副潋滟美景。
他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是演员的自我修养,还是假戏真做?
詹鑫想象着张哲华那双点漆般的眼睛噙着泪的样子就感觉下身更硬了,更增添了张哲华吞吐的难度,时常戳在内壁上,顶得身下人发出难受的鼻音,小猫爪子似地挠人心弦。詹鑫觉得脑子要炸了,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终于克制不住地伸手扣住张哲华的肩膀,手指按着侧颈上的筋脉,心脏随着对方的脉搏而跳动,将难以自抑的冲动尽数化作白皙肌肤上的红痕。这样不对,詹鑫想,他不应该这么粗暴,但下身的刺激实在令原始的征服欲烧得太旺,只想把乖顺的美人操哭操坏,深深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好了,我要……那个了。”詹鑫在喘息间勉强挤出话来,“你松开。”
张哲华看了他一眼,不再吞了,但依然含着茎体上下舔舐。詹鑫颤抖着,简直想把人拽开甚至踹开,用最后的理智才克制住。
“你别……”
至于吗?就这么死心眼?
詹鑫绝望地抽着气,对张哲华的印象又刷新了。无论他怎么推拒,张哲华还是固执地含着,直到詹鑫终于掐着他的肩膀射出来,精液尽数洒进口腔。张哲华等他喘息平复下去才把茎体吐出来,顺势把精液咽了,唇舌抵着铃口推开的感觉叫詹鑫险些再起冲动,再一看,腿间的人累极了,仍然跪在原地喘息,鼻尖几乎贴到肉茎上,呼吸一阵阵拍在最敏感的地方。
真要命了。
詹鑫赶紧撑着身体后退,绕开张哲华,到墙上弹出的抽屉里抽餐巾纸清理下身。等他擦完了,发现地上的人依然跪趴在床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一双眼睛泛红湿润,正安静地仰视着他。
詹鑫莫名觉得自己读到了千言万语,却又不明白其中意味,像是百感交集、百色驳杂,反而混作模糊的雾,表面看似平淡,内里却混沌翻涌,欲辨忘言。
他又觉得心口疼丝丝的。
“对不起。”詹鑫说。他觉得自己应该道歉,为他的冲动,为他的想象,为他读不懂的眼神。
“没事儿。”张哲华轻轻地说。他嗓子哑着,似乎是想像往常开玩笑的时候一样挑一下尾音但失败了,浅浅笑起来,眼睛用力地对他一眨。
张哲华漱完口出来,意外地发现詹鑫躺在床上睡觉,见他出来掀了掀眼皮,又闭上了。
是要在这里继续补觉吗,一点没有心理阴影的?张哲华感觉这人心大得无法理解:“不回去?”
“不回。”詹鑫的语气像在撒娇,“不想面对剧本。”
必须两个人一起进睡眠舱确认才能走,但是一直催人加班确实有点没人性,张哲华没办法,只好爬上床铺另半边靠坐着。幸好有被子,詹鑫在被子里,他在被子外面,减少了一些尴尬。
“那你想干什么?”张哲华低声问,心跳悄然快起来。他不知道该不该做些暗示,很慢很慢地开口:“要不要再……放松一下?”
“要。”詹鑫答得很快,张哲华的心跳空了一拍,就听他带着笑说:“我想一直睡到二赛段结束。”
张哲华失笑。
真是,想那么多干嘛。
划清界限也行,他干脆把工作话题继续到底:“明天你几点来?”
詹鑫脸皱起来,大声哀叹,把张哲华逗乐了:“没事儿,你在家写也行,我帮你跟pd请病假。”
“我没有那么虚!”詹鑫立刻义正辞严,“就中午吧,不能错过中饭。”
“饭点来,吃完就走,主打一个带薪吃喝,少吃一顿都是对自己的辜负是吧。”
张哲华接茬,也笑,他笑起来只露出黑色的眼仁,天真又傻气,小动物似的。詹鑫其实确实想早点走,他不喜欢没灵感硬憋,但张哲华期待的模样又让他不大好意思开口,只好逃避话题。
“不吃饭,脑子不转。”
“就非得压上这个韵啊。”
笑完过后,两个人都安静了,詹鑫合上眼,像是睡着了。张哲华看看他眼下深重的阴影,只好随他去了,默默想自己的心事。
昨天的第二次展演,他们还是没准备好,只演到第二番。场子依旧冷得吓人,唯一的进步就是面对失败的心态变好了,演不完就演不完,忘词就忘词,只是展演而已,爱咋咋地吧——詹鑫这么开导他。他低头听着,没有接话。
“别要求太高了”,以前同学也这么跟他说过,但他就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再多努力一点吧,他能做到的,他可以坚持宿舍和排练室两点一线的生活,他可以给每一个小角色写长长的人物小传,他可以一遍遍打磨表演,打碎自己再重塑。只要能更好。
他不喜欢做不好。那是对机会的辜负。
对一个演员来说,机会太珍贵了。没有机会就意味着没有工作,连糊口都成问题。他已经习惯在每一次工作里尽力做到最好,习惯仔细思考了第二天的戏再去拍,但在这里,他一点忙也帮不上;别说塑造角色了,他甚至连调度的方式都来不及想。
可他也不能怪詹鑫。编剧的活都压在詹鑫一个人身上,说到底是他的无能。
他太笨了。
张哲华委屈地抱着自己,向下蹭了蹭,和詹鑫并肩躺着。他又有点怀疑自己了:如此高强度的创排,他这种只会表演的演员实在太吃亏了。如果詹鑫跟逗逗教主那些老熟人组队,应该会更顺利吧?
几天后还有最后一次展演,然后就进景了。录制日期步步逼近,仿佛全世界都在推着他们前进,而他心里完全没有底气面对。
救救我吧。
张哲华隔着被子,悄悄把脑袋靠在詹鑫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詹鑫才醒,身子一动,张哲华也惊醒了,赶紧坐起身。所幸詹鑫还闭着眼睛迷糊着,应该没有注意另一边的动静。
最近太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张哲华有点懊恼。
“我又满血复活了。”詹鑫欢快地说着,从被窝里爬起来,这下又和张哲华肩并肩了。他兴奋地宣布:“我感觉今晚上能写三千字。”
“注意点身体吧。”张哲华无奈,将信将疑地:“这就有灵感了?”
“稍微有那么一丢丢。”詹鑫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具体要写了才知道。”
我就知道。张哲华酝酿片刻,小心试探:“那本子明天能给我看不?”
詹鑫看他,嘴巴咧成心虚的弧度。
“我不怪你。”张哲华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我知道我不会写东西,但是你就让我看一眼,多少帮你想一点儿,行不?”
眼前的年轻人都快要化身委屈大狗了,詹鑫的心脏撕扯着,有种揉人脑袋的冲动。这毕竟是一个习惯问题,总觉得没写完就不好意思给人看,虽然也明白张哲华干等着压力很大,却还是靠着对方的纵容一直拖到了现在。
但是张哲华真的不一样。温和清澈得像溪,仿佛顺势而下,无锋无芒,却能悄悄改变石的形状。那他能不能敞开心扉,与水流拥抱?
詹鑫呼了口气。
“肯定是半成品嗷,能改到第几番我也不知道。”詹鑫看见张哲华的眼睛瞬间亮了,蓦然心跳加速,莫名也高兴起来:“降低预期哈。”
“降,降老低了,低到尘埃,我就趴地上看。”张哲华笑着比划,“哟,一朵小花。”
从此之后,张哲华终于获得了在小隔间陪詹鑫写本的资格,尽管大部分时间他都只是在桌上趴着狂刷警匪片,主打一个陪伴。如果打字声行云流水,他的心情也好;如果打字声停了,甚至“咔咔咔”连续退格,他就凑过去看。有时候需要他抛几个梗,有时候他得帮忙捋剧情逻辑,一来二去,倒还真贡献不少。
在身心俱疲的日子里,小隔间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他们窝在这个温馨的橙色小世界,创作、讨论、欢笑,吃饭、闲扯、睡觉,无需在乎外界,也少有人来打扰。有时候詹鑫摸鱼发呆,从电脑边缘偷看张哲华,试图把眼前这个单纯可爱的大男孩和帅气逼人的龙署长联系起来,未果。
可能唯一相像的就是那双清澈的眼睛了。詹鑫回想着,每次被注视时,心里总是像棉花糖一样软蓬蓬的。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进景的日子。虽然剧本勉强拼凑完了,但质量实在不尽人意,昨天的最后一次展演他们也干脆鸽了。詹鑫罕见地烦恼了一夜,窝在床上骂自己:你看看你,非要选这个主题,写不出来本也硬要人等着,回头还要人陪你挨骂。哲华多好一演员,你对得起他吗?
他忍不住想起张哲华眼巴巴等自己写剧本的样子,安安静静的,有时候睡着了詹鑫也没有发现。后来他们形成了默契,詹鑫写完一段就把电脑转过去,张哲华则开开心心地凑过来看,边读边用角色的语气念出来,觉得别扭的地方当场就改。
多好的日子。如果淘汰了,就过不上了。
可是新的一天总会到来,他还是不得不起床,面对倒计时的命运。来到公司,强颜欢笑和大家问了好,张哲华少见地迟到了几分钟,想必也经历了艰难的自我调理过程。两人对视一眼,会心地苦笑。
进景的感觉确实和排练时很不一样,仿佛穿越进了故事里,人不由自主地就会换上角色的状态。张哲华连走路姿态都挺拔了不少,只见他一会在前景的空地来回踱步,一会撑在后景的窗边若有所思,突然叫道:“我有一个想法!”
闹哄哄的人群都朝他看过去,詹鑫问:“怎么了?”
“我们可以把这根柱子利用起来。”张哲华拍拍舞台中央的立柱,“枪战的时候,我躲在这里给你打手势,你到窗口开枪,进行一个默契的配合。”
“可以。”詹鑫受了启发,“那这个窗户也可以用,我就不走大门了,从窗户跳出去。”
“对!你喜欢跳窗户,因为你以前是混混,跑习惯了。”张哲华的眼睛亮亮的,想象着搞笑的场面,嘴角上扬:“我叫都叫不住你。”
“对,或者是,我跑太快了,一点气口没给留。”
两人大笑。詹鑫迫不及待地把想法付诸实践,快步走到窗边开始比划动作,然而研究了半天都还是十分笨拙。张哲华自告奋勇来尝试,手一撑、长腿一点就跃上了窗框,动作潇洒利落,把詹鑫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再来一遍?”詹鑫不想承认自己被那双腿晃花了眼。
又练了几遍,詹鑫逐渐找到门道,成功跳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回身比了个大拇指,张哲华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回了一个赞。
好像对上暗号,心脏再一次加速跳动。詹鑫突然有种扑上去吻住对方的冲动,赶紧心虚地跑进后台的阴影里。
谁也没想到,进景后的编剧进度竟然突飞猛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仅编出了丧波的一套逃跑动作,还把它变成了贯穿始终的情节,一番接一番交相呼应,直抵高光。詹鑫演得热血沸腾,拉着张哲华要给他也设计耍帅情节,眼睛扫见转椅,心里一动,直接把人按在椅子上。
张哲华无辜地眨巴着眼, 抬头看他,把詹鑫看得莫名脸热,赶紧指挥人在椅子上开枪试试。张哲华心领神会,思索片刻,一蹬地面向后滑去,侧身单手举枪指向窗口,赢得众人一片欢呼。
“多帅哦。”
张哲华转了个枪花,又从龙署长变回了笑得傻乎乎的张哲华,冲詹鑫挤挤眼睛。
詹鑫大力鼓掌。
录制前最后一次彩排结束,本子总算打磨成熟。张哲华叉腰站在舞台中央环顾四周,满心感慨。
跌跌撞撞,相扶相持,脱胎换骨。他们竟然一起走了这么远。
“这本子得加你名儿,第二编剧。”詹鑫拍拍张哲华的肩膀,赞赏不已:“成优秀了啊华子哥。”
“那可不。”张哲华得意地摇头晃脑,果然把詹鑫逗笑了。大编剧图穷匕见:“下个赛段你来写本。”
“啊?啊?”大帅哥狠狠使相。
定稿版的剧本封面上,编剧一行果然出现了并排的两个名字。张哲华捧着剧本,喜滋滋地摸了又摸。
Chapter 3: 第三赛段(上)
Summary:
第三赛段(上):灌肠 道具+前列腺高潮 媚药+露出 公开场合自慰
“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们!”
“导演组是对的,他确实更适合这个角色。”
Chapter Text
第二赛段终于有惊无险地结束,大幕缓缓落下,挡住了观众的欢呼。詹鑫站在原地,有些出神。
结束了。痛苦终于结束了,也就不需要再分担痛苦,仿佛生命被生生挖走一块。回头看那些把对方当作精神支柱的日子,像苦涩酿的酒,浓烈而令人沉迷。
录制结束后张哲华张罗着庆功,拉着李逗逗、张佑维一块去了附近的东北菜馆。张哲华点了铁锅炖,詹鑫加了几道凉菜、主食和啤酒。那是他第一次在张哲华面前喝酒,年轻人惊喜地看他:“你会喝?”
东北老爷们可听不得这话。詹鑫冷笑:“这辈子没输过。”
张哲华捂胸口做了个害怕的表情,转眼间又开始嬉皮笑脸地耍狠:“那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两人的酒量还真没说大话,吃喝说笑间酒过三巡,也就脸色稍红,话多了些。张哲华笑得几乎瘫在椅子上,绘声绘色地讲冷笑话,手臂猛地落在詹鑫的椅背上,吓得詹鑫往前一弹。始作俑者无知无觉地继续讲着,另外三人却尴尬地沉默了下去,逗逗说要上厕所,詹鑫赶紧说也要去,两人跑到走廊转角处躲着。
“你俩怎么了?”李逗逗抱臂质问。
“逗逗,”詹鑫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你说,哲华是不是有点太入戏了?”
“入戏?没有吧。”李逗逗一头雾水地回忆,“他平时性格跟龙傲天差别很大啊。”
“但是他很会塑造角色,总是往表演里加很多自己的想法,我都想不到那么多,演老细了。”
“那还不是你自己本写太粗了?打个括号,说此处应当有梗,不自己加梗难道照着念吗?”李逗逗立刻声讨,觉出不对味来:“你不会是觉得,哲华是因为入戏才喜欢你的吧?”
“你也觉得他喜欢我?”詹鑫瞪大眼睛。
“这谁看不出来啊。”李逗逗大翻白眼,“你们两个天天躲在小隔间,谁知道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在写本啊!”詹鑫百口莫辩。
“只是写本吗?”李逗逗眼神犀利。
“在公司当然就是写本了!”詹鑫喊,脑子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九号房间的事情,涨红了脸。好在逗逗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詹鑫庆幸着,却听李逗逗又问:“那你呢?你刚才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詹鑫心里叫苦,在李逗逗的不懈逼视下,支吾了半天才说:“好像是有点……分不清。”
真服了。李逗逗用眼神骂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想好。”詹鑫眼神躲闪,“再说了,之前是创排比较紧张,他没经验,产生一点依赖心理很正常,你们别瞎嗑。”
李逗逗无语。还嘴硬呢?她可看见张哲华那眼睛都快变成他哥追踪器了,一个大小伙子成天围着他哥打转,波波茶都没这么殷勤。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好心提醒:“反正节目就录到12月,你要是现在不说清楚,以后可就很难见面了。”
李逗逗无情地走了。詹鑫本着来都来了的态度拐进洗手间洗手,望着镜子里的人,不禁诘问自己。以前面对感情,他都是愿意尝试的,怎么对上张哲华就不敢了呢?
是怕他不真,还是怕他太真?
想不清楚。詹鑫捧水洗了把脸,回饭桌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朝夕相处之下,詹鑫越来越多地梦见张哲华。有时是离奇的冒险,有时恍然在创排间,还有一次他梦见自己是张哲华迷弟,追着他要签名合影,醒来只觉得荒谬。他把这个梦讲给张哲华听,美得小年轻笑开了花,还要得寸进尺地逗他:“来,叫声哥。”
“我没认你!”詹鑫跟他玩台词梗。
比较敷衍,但成功过关。
不愿再经历至暗时刻,第三赛段他们决定坚决贯彻快乐创排原则,狠狠放飞自我玩一把,很快定下了德古拉在东北的主题。张哲华从一开始就强烈要求要演二哥,虽然他的说辞是觉得这个角色像家里人,很亲切,灵感多到爆,但詹鑫怀疑他还有两个理由没说:一是在辈分上占他便宜,二是趁机找他贴贴。
二哥也太热情了!
一边惊喜地喊着“你醒啦”一边上上下下狂拍他身子,大赞“好,真好,咋那么好呢”,也不知道究竟在夸什么;头回见面就想拉他上炕,被牙龇了也不怕,扬起白皙修长的脖子就往他嘴边送,傻笑得让他真想给他一口长长记性;范海辛追杀过来,他也抢着张开手臂挡在前面,被枪口怼得都快倒在詹鑫身上了。
“停停停!”詹鑫好不容易从张哲华和柜子中间挤出来,闫佩伦道着歉退后,孙书悦调侃:“你二哥要誓死守护鲍ber。”
大家都笑,连张哲华也开怀大笑,好像真是个很好笑的梗。詹鑫望着这傻小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勉强提了提嘴角。
展演之后,节目组强烈建议詹鑫和张哲华互换角色。
“解释成本太高了。你像他哥吗?你俩像两口子吗?”pd指着展演录像大惑不解,“你们组有哲华,怎么还要鑫仔演吸血鬼呢?”
“我认真做一下妆发也很帅的。”詹鑫嘀咕。
“我东北味不够吗?”张哲华卖乖。
“这是重点吗!”pd要崩溃了,“总之你俩换着试试。”
好吧。张哲华叹了口气,趴在桌上,碎碎念着撒娇:“人家就是想唱二人转嘛……”
“没事嗷,哥给你找地方加一段。”詹鑫哄小孩。
“行。”
小孩嘴上答应,神色还是蔫巴巴的,继续拖进度条回看录像。播到二哥和姐姐说小话的桥段,张哲华更是愁眉苦脸,向詹鑫抱怨:“我不想认!”
“哎,这个味对了!”詹鑫拍手,见张哲华气鼓鼓的模样又哄:“怎么的呢?就许你有感情线,不许我有呗?”
“不是……那德古拉也没接受英子啊。”张哲华委屈地哼唧,却发现詹鑫又开始审视剧本,赶紧拦他:“别改别改,人设崩了啊!”
“傲天是属于刘波的。”导演组会心地开嗑。
张哲华害羞地把脸埋进了手臂。
詹鑫无奈地笑:“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们!”
头疼。
“鑫仔。”
张哲华盘腿坐在床上叫他,有点尴尬又有点无助。两人的目光相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焦急。
今晚詹鑫有线下演出,票都卖了,临时放鸽子肯定要出大事。佳佳要求他下午尽早过去彩排,谁知他临时被抓来“实验”。屏幕上的时间刚过四点,演出七点半就开始了,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也没法联系外界。
“今天不管干啥,咱俩尽快弄完,迟到就完了,拜托拜托。”
“行。”张哲华点点头,笑笑,“我还等着看你表演呢。”
提示音响起,屏幕上出现了今天的任务。这次竟然不再是选择题,只有一条命令:
【受试者A(詹鑫)使用提供的全部道具为受试者B(张哲华)灌肠,并使受试者B达到高潮一次。具体步骤请严格按照道具附带的操作说明进行。】
张哲华光看文字就觉得脸红,只好搓搓脸,努力整理心情。但没等他想好措辞,詹鑫先抗议了。
“角色能换吗?”詹鑫有种不祥的猜测,“总是弄他一个人,不好吧?”
一股电流突然从张哲华的项圈上传来,屏幕上同时出现了一个不断上涨的数字,表示当前的电击强度。张哲华咬紧牙关,还是忍不住痛吟,很快感觉头痛欲裂,额头上密密地渗出了冷汗,抱着脑袋倒在了床上。詹鑫吓得慌忙喊:“我同意!我同意!别电了!我同意!”
电击强度仍在增大,只是上升的速度逐渐减慢,终于缓缓停在了峰值,然后才逐渐回落。机械音冷冷地说:“检测到反抗行为,增加灌肠剂一支、跳蛋一枚。”
随着话音落下,电击也结束了,房间里只剩下张哲华粗重的喘息声。倒计时显示,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
“对不起。”詹鑫没想到质疑的后果这么严重。
张哲华摇摇头,说没事。
詹鑫打开抽屉,里面有四支巨大的注射器,每一支的尺寸都堪比小臂,前端的注射管也有手指粗细,管内灌满了透明的液体。注射器下有一张纸片,写着操作说明:【受试者B跪在床上接受灌肠,完全灌入后须在体内保持十分钟,再前往卫生间排出。如果最终达不到完全洁净,将实施惩罚。】
什么东西啊。詹鑫用口型无声地骂,张哲华看着那些巨量的液体,实在想象不了把它们全部灌进身体的感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而他们没有时间犹豫,张哲华花了一分钟下决心,脱掉裤子,背对着床沿跪趴下来。
“来吧!”张哲华视死如归地喊。
“来……来。”詹鑫手足无措地端着注射器,沉甸甸的分量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来。这要全部灌进去得多难受?詹鑫愤怒又无力,是巧合,还是这些人发现了张哲华对他的感情,故意欺负他呢?
可他也帮不了什么,甚至是施暴的帮凶。他能做的,只有尽量动作温柔一点而已。
这么想着,詹鑫小心地尝试将注射口塞进紧闭的小穴,但因为毫无润滑,干涩的甬道根本无法纳入异物,只进入了一点点就卡住了。詹鑫两难了一会儿,还是不忍勉强,打了声招呼就开始压入灌肠液,张哲华只在一开始呜咽了一声,立刻就忍住了。
在液体的润滑下,注射头一点点滑进了穴口,被穴肉紧紧咬着。詹鑫没有技巧,起初注射得有点快,液体大量涌入身体的感觉难受极了,张哲华只能悄悄调整呼吸,让自己放松。挤到中途的时候他有些受不了了,本能地想收紧穴道,但詹鑫浑然不知,猛然用力一按,压进一大股液体,逼得张哲华低叫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地道歉。
“还有多少?”张哲华在喘息间勉强挤出声音。
“还有四分之一吧。”詹鑫看了眼时间,“你再坚持一下嗷。”
张哲华不说话了,默默忍耐着一波波注入的液体,感觉身体深处被灌满撑开,肚子又胀又痛,因着跪趴的姿势直往下坠。好不容易等液体灌完,詹鑫小心地拔出注射器,长长的针头从穴内缓缓抽出,撑开鲜红的肉壁,濡湿的穴口颤巍巍地收紧,在液体的润泽下泛着水光。詹鑫不禁觉得下身发紧,连忙退开,把空注射器放回抽屉里,在张哲华身边坐下,说:“好了嗷,再忍九分半就可以了。”
张哲华嗯了一声,他必须用上全部意志抵抗身下绞痛的感觉,拼命收紧穴口不让液体溢出来。一定很恶心吧,张哲华盯着床单上的一道褶皱想,詹鑫已经见过他最不堪的一面了,不会喜欢他了。
他不知道,詹鑫正在考虑和他表白的事情。是时候给张哲华一个答案了,而这个答案必然是肯定的。连发疼的心脏都在催促他:明明你都清楚,还忍心让人家这么不明不白地熬着吗?看看他的痛苦!说是怕耽误人前程,却放任他在绝望中消磨。还要他做到什么程度,才肯给他应得的慰藉?
上次实验最后,张哲华复杂的眼神他还历历在目。詹鑫想听他说出口,但自卑的小孩首先需要自己的肯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张哲华第一次体会到度秒如年的滋味,连房间里的安静都令他窒息。他熬了又熬,眼前疼得阵阵发白,每一秒都觉得要坚持不住了,终于忍不住问:“鑫仔,还有多久?”
“啊,”詹鑫从思绪中回过神,“还有三分钟不到。”
张哲华颤抖着吐了口气,他不知道要怎么捱过这三分钟,只能可怜兮兮地叫:“鑫仔……”
“我在呢。”詹鑫握住他无力的手,手心冰凉。他想了想:“我给你讲故事吧?你随便说个词?”
“都行。”张哲华虚弱地闭上了眼,反握住詹鑫的手指。只要能让他暂时转移注意力,无论什么都行。
“鞍山。”
詹鑫说出跳进脑海里的第一个词,然后想到了什么,微笑起来:“咱们俩的鞍山。铁东到铁西,多了也就个把钟头吧,你说咱俩跑北京相认,路费够坐多少趟公车的?”
“要是你现在还开澡堂,我指定去捧场。”张哲华轻轻地说。
“你要能盘下来就更好了。”詹鑫捏捏他的手指,逗小动物似的。“我也是做了才知道里边的门道,以后我带你去,管洗管搓,保证不吃亏。”
詹鑫开始讲他的澡堂。在澡堂一条街上跟风盘下一个小店面,晕头转向的合同条款,跌跌撞撞的新店开张。八块钱一位,提供澡巾和茉莉花味的香皂,大块的五元,小块的三元。
“我还没闻过茉莉花味的香皂呢。”张哲华蹭他的手指。
“下回送你,我家还有一大堆呢。”詹鑫拉他的手,“时间到了。能起来不?”
张哲华软塌塌地被他拉起来,刚坐起身子,小脸又皱成一团,说肚子难受,腿也跪麻了。他还想勉强自己走,脚一落地就倒抽一口气,整个人捂着肚子弯成虾米,刚挪了一步就拼命摇头,直往詹鑫身上倒。詹鑫干脆把他抱起来送进卫生间,安顿好,关上门,回到床上,等着张哲华解决完叫他,望着屏幕上推移的时间发愣。
他很有可能要迟到了。
可他不能不管张哲华。
詹鑫叹了口气。希望石老板不要炒了我啊。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詹鑫学会了控制力度与速度,甚至能听懂张哲华哼唧的一些意思。等待十分钟的时候詹鑫继续给他讲故事,也许因为同为老乡听得懂细节,熟悉的段子讲着讲着就扯远了去,尘封的记忆不经意打开,回头遥望,说书人也觉得恍然。张哲华仍是握着他的手静静听着,偶尔低声回应一句,或者若有所思地揉他的指节,揉得詹鑫心底痒痒的又软软的。他仍是一次次抱张哲华去卫生间,任由一个大小伙子热乎乎地靠在他怀里,发烫的手臂环在他脖子上,所触之处燃起小小的火苗。
终于做完四次灌肠,电子音宣布进度通过,开启了第二阶段的任务。这次抽屉里给的是一瓶润滑剂、三枚跳蛋和一根布满了凸起的按摩棒,要求在不触碰生殖器的前提下达到高潮。
两人瞪着那堆东西沉默。张哲华都快哭了。
詹鑫看着张哲华发白的脸色也不好受,只能拍拍他,简单安慰:“没事嗷,咱不赶时间了,轻轻的。”
张哲华摇摇头,有气无力地拖着手脚换回跪趴的姿势。他今天实在跪太久了,白皙的膝盖早已跪得泛红,更加显得粉嫩。詹鑫开始倒润滑剂,经过几轮扩张的小穴已经能够轻易张开,露出艳红湿润的穴肉,第一颗跳蛋几乎是滑了进去,顺利极了。
詹鑫咽了咽唾沫,继续塞第二颗,同样很快被吞下去了。张哲华颤抖着呜咽了一声,应该是有点难受,稍微晃了晃屁股,詹鑫差点要制止他。
第三颗也进得不难。詹鑫心惊于未经人事的后庭竟然能在短时间内开发到这种程度,又对自己刚才做的事多了几分愧疚。三根粉色电线从穴口垂挂出来,在腿间摇摇晃晃的模样实在太过色情,詹鑫暗暗吸了口气,拿起按摩棒,一口气倒了小半瓶润滑液上去。
“来了啊,不怕。”
詹鑫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觉得自己现在荒谬极了,扶着工作搭档的屁股,举着按摩棒往人屁股里捅,跟变态狂似的。按摩棒比常人的尺寸更大,刚塞进一个头张哲华就急促地喘息起来,穴肉本能地绞紧了,听詹鑫“哎”了一声又强迫自己放松,蠕动着往里吞,连呼吸也不稳。
按摩棒进入一截的时候,张哲华的叫声明显控制不住地大起来,詹鑫不知所措地停下,他又喘息着催促继续。按照要求,他们必须把按摩棒插到底才行,詹鑫知道他是想速战速决,但他怕弄伤人家,还是选择慢慢推进。
张哲华忍受着入侵的异物,身体深处被硬物填满的感觉令人反胃,但他明白自己必须习惯。一寸,再一寸,侵入似乎永无尽头,甚至有种肠道要被捅穿的错觉。跳蛋和按摩棒不断碾磨着敏感点,阴茎已然悄悄抬头,他既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又希望詹鑫不要太关注他身体的变化。
“啊!”
按摩棒猝不及防顶到了底,突出的尖端抵在会阴上,令张哲华控制不住狠狠一颤。跳蛋已经进到了不知何处,即使知道詹鑫牵着线,他还是不由得害怕拿不出来了。
“现在能打开吗?”詹鑫等他适应了一会才敢问。跳蛋的电线只留下了不到一指的长度,可想而知已经塞到了多深的地方。加上一整根带凸起的按摩棒,一旦打开震动,难以想象会是多残忍的对待。
他已经做好了慢慢耗时间的心理准备,然而张哲华只是喘息了一会,就说:“开吧。”
“我,我一个一个开嗷。”
詹鑫本意是让他一点点适应,但跳蛋已经进得太深了,先开哪个都是折磨。第一个开的不巧是最深的,张哲华闷哼了一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体会着肠道深处传来的震动,而且震动的范围逐渐扩大,由里到外侵犯着他的身体。他绝望地发现最后一颗跳蛋抵着按摩棒震起来,带得棒头也开始微微震颤,把凸起的粒子更深地压进内壁。只这一点刺激他就受不了了,前端违心地挺立起来,在空气中微微跳动着。
猝不及防地,按摩棒也打开了。
张哲华发出一声尖叫,吓得绞紧了内壁,却反而加重了折磨。按摩棒不仅震动,还会旋转着翻搅,把肠壁顶起极大的角度,顶着腺体大力震动碾磨。敏感的会阴也没被放过,震动一直传递到囊袋,连睾丸都被迫跟着颤抖,好像要将存货都抖出来似的。快感与疼痛交织,从下身一直冲上大脑,在严苛的责罚下,张哲华自暴自弃地不再克制,叫声里染上了哭腔,阴茎不断吐着水,腰身止不住地颤抖,像是想要把作乱的东西甩出来,却只显得更淫荡了。
“鑫……鑫仔……”张哲华在哭叫之间微弱地喊,“停……等……”
詹鑫听话地关了所有道具,张哲华立刻脱力地趴倒在床上,剧烈喘息着。他出了一身汗,立在半空的阴茎颤巍巍的,竟然又吐出一股清液来。
詹鑫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你还受得了吗?”
你自己来试试呢!张哲华腹诽——说得好像他受不了就可以不做了似的。他没心情回答,只顾趴在床上平复过激的快感,但或许因为停得突然,后穴竟然有些不适应了,凭空生出丝丝痒意,无师自通地磨蹭吸吮起体内的东西来,浑身一颤一颤地打激灵。
“怎么了?”詹鑫担心地问。
张哲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想哭,感觉自己已经要被玩坏了。吊在半途的感觉难耐极了,后穴急切地蠕动,渴求着刚才的刺激,张哲华看了眼时钟,决定屈服。
“继续吧。”他哑着嗓子说。
詹鑫怕他受不了,这次只开了按摩棒,但也足够张哲华受的了。他瞬间又跌回了欲望的深渊,只剩下颤抖呻吟的份,按摩棒仿佛将他下半身的神经都搅乱了,自动忽略了痛楚,只尝得到灭顶的快感。他已经顾不得自己在詹鑫面前是什么样了,放浪地扭腰呻吟,后穴饥渴地与巨物厮磨,阴茎在半空中可怜地弹动,没多久就伴着哭叫射了出来。
玩具停了。情潮被生生掐断,徒留他茫然地喘息着。电子音冷漠地宣布任务完成,让他的羞耻无所遁形。詹鑫小心地帮他把湿漉漉的玩具拿出来,扔回抽屉送走,东西经过穴道时难免又引起一阵抽搐,淋漓的液体顺着股缝流下大腿,犹自挺立的肉棒没有了能射的东西,只能可笑地摆动。詹鑫又找来纸巾帮他擦拭,被蹂躏的小穴一时还合不拢,翕张间露出红润的穴肉,像在邀请别的东西将它填满似的,詹鑫不觉多看了几眼,方才回神,赶紧移开视线。
张哲华休息了一会,撑着手臂试图翻身坐下,放松跪麻的双腿,结果屁股接触到床铺的一瞬间又疼得弹起来,只好小心地躺下,摸索到裤子慢慢穿上,每个动作都免不了牵扯到后穴,疼得他直皱眉。詹鑫发现了,过来帮他穿,倒让他愣住了,想捂也不是,想帮忙也做不到,呆呆地任由詹鑫握住脚踝,抬起腿,将裤管沿着长腿向上套,明明是纯粹的照顾,却让他脸颊更红了,各种暧昧的想象在脑中乱飞。
想让鑫仔就这样抓着脚把他拉过去……分开他的腿,让他缠住腰……居高临下地操他,就像现在这样……
后穴隐约又痒起来,张哲华仓皇回神,命令自己清除不好的想法。裤子正好穿完,还剩最后的拉链和扣子不方便系,张哲华自己系了,继续躺着适应下身的感觉。詹鑫在他身边坐下,微微皱眉,欲言又止的样子。
“咱走吧。”张哲华抢在他开口之前说。
“没事,让他们先演别的,还能撑个把钟头。”詹鑫担忧地问,“你还能走路吗?”
“肯定能,睡一觉就好了。”张哲华挤挤眼睛。
詹鑫显然不信,又叮嘱道:“待会别去看演出了,以后我还给你票,早点回去休息,听话嗷。”
“知道。”
道理当然都知道,但谁说就要按道理做呢。
张哲华笑嘻嘻地向詹鑫举起手臂:“来拉我一把。”
“哲华,哲华!怎么睡在这儿呢!”
张哲华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歪在剧场后排的座位上,姐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提前来也不说一声”“找你半天”“联系不上吓死我了”之类的话,张哲华抱歉地笑:“不好意思啊,刚手机没电了。”
“快到前面来吧!”姐姐们招呼他,“真是,你跟鑫仔怎么手机都没电,以后出门长点心。”
张哲华连声应是,起身的一瞬间却僵了僵。
明显有一股热流从后穴里淌了出来,痒意潮水般随之涌来,穴肉不安地收缩蠕动,渴望着被填满被摩擦。幸好戴着口罩,姐姐们没发现他表情的异样,他若无其事地跟姐姐们坐到第一排,紧紧夹着腿,屁股小幅度地蹭着椅面,假装调整姿势。
张哲华本以为只是没清理干净造成的不适,谁知欲望愈演愈烈,不仅身后空虚得难受,连前面都起了反应,鼓鼓囊囊地塞在裤子里,他只好不自在地用手遮着。偷眼看旁边,确认了姐姐们都在全神贯注地看演出,这才放心一点,红着脸偷偷用力揉下身,希望把不听话的东西压下去,却反而让身体更不满足了。
报幕声忽然钻进耳朵:“让我们欢迎鑫仔、佳佳!”
欢呼声在剧场炸开,张哲华不由得回头张望,再一次震撼于詹鑫在线下的魅力。掌声未落,身穿龙袍的詹鑫就踱着步上台了,高傲而沉稳的架势,还真有帝王气魄。
张哲华架起二郎腿。
詹鑫先扫视了一圈观众,由于张哲华坐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詹鑫最后才看到他。目光相撞的瞬间两个人皆是一愣,詹鑫的眼神随即冷了下去,责备地盯了张哲华一会才移开,张哲华大气不敢出,等人开始说台词了才捂了捂发烫的脸。
卧槽,真帅。
作为观众看詹鑫演出,和平时彩排、或回看表演视频的感觉完全不同。看他在台上自如地挥洒,用即兴巧妙化解忘词的尴尬,举手投足恰到好处,台词节奏环环相扣,天赋卓绝,光彩照人,令人转不开眼。
鑫仔真是喜剧天才。张哲华感觉心里的喜欢像汽水一样咕嘟咕嘟向上冒,挤得心房涨涨的。转而又觉得开心,这样的天才是自己的搭档——至少这几个月,在节目里,詹鑫是属于张哲华的。
又一个梗抛出来,全场爆笑,孙书悦在他旁边笑得前仰后合,一下把张哲华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噢,对,在节目里,詹鑫也并不属于他。
张哲华恍然觉得德古拉傲天的灵魂融在了自己身上,他瞬间明了了人物内心隐藏的那个“核”:被二哥围上斗篷,为什么要龇牙?听到二哥的誓言,为什么会沉默?还有他一直觉得最难拿捏的叫姐夫那段,德古拉应该用什么语气、什么眼神,忽然都福至心灵,一清二楚。
导演组是对的,他确实更适合这个角色。
刚刚因为投入观演而遗忘的情热,此刻又席卷回潮。詹鑫的声音环绕着他,詹鑫的目光时不时地掠过他,都令他心跳加速,身体颤抖。张哲华确定自己是被下药了,可能是在实验道具里,也可能是在昏迷期间,真是无耻——张哲华绞着腿,恨得咬牙——让他在实验里做那么多羞耻的事情还不够,竟然回来了还要羞辱他!该不会还有什么任务吧?
毛骨悚然。张哲华摸了摸脖子,没有项圈。又警惕地扫了眼周围,也没有像是监视他的人。那又为什么要整这一出呢?
无论怎样,这次观演算是毁了。张哲华把身体缩得更紧,压住勃起的阴茎,忍住流水的后穴。詹鑫演得那么好,他却拿着他给的票,偷偷看着他发情,满脑子都是下流的想象,连台词都听不进去……实在对不起他。
不知不觉间节目结束,詹鑫鞠躬谢幕,掌声经久不息。张哲华也是拼命鼓掌的一员,詹鑫慢慢地环视过来,望见他,笑容加深了几分。
张哲华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笑容。
演出结束,两个喜剧小组还约了夜宵。
虽然张哲华现在的身体状况明显不适合参加,但他不想错过任何与詹鑫相处的机会。他把口罩拉高遮住滚烫的脸,勉强拖着发软的腿去后台打了招呼,趁着詹鑫卸妆和换装的时间,溜去厕所打算自行解决。
还好,厕所空无一人,张哲华钻进最里面的隔间,飞快地扒下裤子。握住阴茎的一瞬间他狠狠倒抽了口凉气,从未有过的舒爽令他剧烈颤抖,急不可耐地撸动起来。然而后穴也叫嚣着渴求,张哲华没多犹豫,把手绕到后面,试探着向里摸索。
指腹触及穴肉的麻痒让他双腿发软,张哲华干脆跪在地上,用手指狠狠操着自己。经历了调教的穴口轻易就吞下了两根手指,指节旋转深入,顶得穴肉又涨又爽,张哲华爽快地喘息着,被快感刺激得头皮发麻。
如果……这是詹鑫的手……
目眩神迷之际,张哲华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直接吓清醒了大半。他不敢有任何动作,紧张地等那人离开,从门缝里偷眼瞧着外面,连呼吸都逼自己放轻。
要是那人开门,就会看见他跪趴在地上,双腿大开,用膝盖和肩膀支撑着身体,一手撸着阴茎,一手插着后穴,不堪入目的淫荡样子。
张哲华想着,绝望地发现自己更硬了,下身甚至不受控地又溢出一股水来。
厕所里没有别人,那人却径直走到了他的隔间前,张哲华看着那双熟悉的鞋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门被敲了几下,传来詹鑫的声音:“华子哥?”
Chapter 4: 第三赛段(中)
Summary:
本章无过激
“华子,”詹鑫一本正经地模仿霸总文学,“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操死你。”
Chapter Text
“华子哥?”
张哲华感觉自己紧张的呼吸声都快出卖他了。他一声也不敢出,紧盯着门缝里的鞋,僵持了好一会儿,那双脚才后退了一步。
“那个,我跟她们说过了,今天就不吃饭了,等会先送你回去。”
詹鑫说完就走了。张哲华放下手,慢慢从地上直起身。心脏热乎乎的,像快要融化的糖,但地板的寒意在皮肤上蔓延,他抱着自己,一下下打着冷颤。
他到底何德何能,让詹鑫对他这么好?
在那样温柔的爱面前,他的幻想是多么卑鄙,简直称得上是亵渎。
詹鑫说得对,人需要秘密。不该有的心思一旦暴露,就再也回不去了。
低头看,下身依然不知廉耻地挺立着。张哲华只觉厌恶,发狠劲掐了几下,硬是把它掐软了。疼痛使他禁不住地抽气,心里却生出酸涩的快意。
后面也需要惩罚。没有道具,他就扯了一段卷纸,随手团起来堵进湿淋淋的后穴里。纸团吸水变小,他就塞进更多,直到把穴道填满,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能产生极强的痒意。他这才慢慢穿上裤子,扶着墙壁先把自己撑到马桶上,再一点点站起来,即使后穴痒得他双腿发软站立不稳,仍然坚持以极为僵硬的姿态向前挪步。
张哲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厕所到休息室这段路程的。每一步都是酷刑,他还要拼命装出正常走路的样子,几乎随时都要摔倒在地,却坚持回到了詹鑫面前。姐姐们已经走了,詹鑫问他身体怎么样,他怕一张嘴就暴露,只是摇摇头。詹鑫看起来很担心,带他去门外打车,望着詹鑫领路的背影,张哲华真的很想抱着他手臂支撑一下,但他克制住了,只蹒跚地跟在后面。
车子已经等着了。坐下的一刹那,屁股里的痛和爽令张哲华眼前直冒金星,当场弓着身子射在了裤子里。湿黏的感觉加剧了羞耻感,张哲华在高潮的余韵里微微打颤,没想到詹鑫也跟进来坐在他身边,把他吓了一跳。
“我送你。”詹鑫只当他是做实验累着了,意有所指地抛个眼色:“没事嗷。”
怎么会没事。张哲华心虚地垂下眼睛,点点头。
剧场到酒店车程不近,张哲华可就遭罪了,每一次颠簸、拐弯、加速、刹车都让后穴里的纸团来回磨蹭着敏感的肠肉,甬道里不断涌出淫液,浸透了纸团,又从穴口的缝隙里溢出来。前列腺自然也被挤压,下身蠢动着再次胀起来,竟然凭空又射了两次,把内裤弄得更湿,紧紧贴在龟头上,又难受又刺激。
他始终保持别过头看窗外的姿势,拼命控制呼吸的频率,生怕被詹鑫看出一点蛛丝马迹。但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剧烈的反应——车子一跳,他又狠狠一抖,险些叫出声音——詹鑫怎么可能没发现?
詹鑫确实发现张哲华一直坐立不安,但他以为是实验搞得张哲华屁股痛,也没多想。到了酒店,张哲华缩在车座上几乎没办法站起来,还是詹鑫扶着他下车,让他一手环着自己的肩,自己搂着他的腰,半扶半靠地把人送进房间,放到床上,张哲华立刻侧过身蜷成一团,很难受的样子。
詹鑫觉得自己必须对他负责:“很痛吗?我去买点药?”
张哲华摇头,摆手让他走。
但詹鑫不放心,想起刚才张哲华的手好像挺热的,上前摸他额头,果然滚烫。
“哎呀,你发烧了!”詹鑫着急起来,又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你有退烧药不?我家有,我去拿,还是先去医院做核酸好了,我陪你,我……”他着急忙慌地掏兜,差点把手机摔地上:“我打个车。”
“不用,不是。”张哲华虚弱的抗议被直接无视,只好挣扎着撑起身体抓人衣角,难受得脸皱成一团。
“我没发烧。”
“你都烫手了!”
“不是发烧。”张哲华闭了闭眼,为接下来羞耻的话题:“是催情药。我醒过来……就有了。”
空气安静了。
张哲华松开手,躺回床上,用手臂挡住眼睛:“没事儿,你走吧,我自己……弄下就好。”
詹鑫站在床前,定定地望着他,半晌没有动作。
对,刚才我根本没看演出,你在认认真真地演,我在发情,意淫,胡思乱想,想得裤子都湿了。张哲华觉得心脏每一下泵出的都是酸涩的泪水,撑满了胸腔,流到眼睛里,他很想哭,又有点想笑。震撼吧?恶心吧?……你怎么还不走?
“我下回再买票。我……我没有……”张哲华哑着嗓子,哽咽了一下,声音染上委屈的鼻音:“你快回去吧。”
他挡着脸的手被詹鑫握住,移开,露出泛红湿润的眼睛。詹鑫跪在地上,身子趴在床沿,脸离他很近,张哲华控制不住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敢相信那个被温柔包裹的影子是自己。
“哲华。”詹鑫郑重地叫他。
“我喜欢你。”
张哲华觉得心跳都停止了。
“本来想好好准备一下再说的。”詹鑫局促地笑笑,“我喜欢你,之前就喜欢了,就是担心会对你事业有影响,所以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今天,看你那样……”他比划了一下,“我心里很难受。那个,我就是想说,现在的事儿,还有以后的事儿,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自己愿意的,不是什么实验什么药的。”
什么事儿?张哲华脑子晕晕乎乎地没转过弯来,就见詹鑫爬上床,倾过身子,脸越来越近,直到贴上了他的嘴唇。他惊讶地张开了嘴,却让那唇瓣贴得更紧,呼吸融合在一起,热乎乎地吹在他脸上。
詹鑫深深吻了一番才放开他:“你愿意吗?”
张哲华喘着气点点头,宕机的脑子慢吞吞转着想说点什么,就又被吻住了。詹鑫捧起他的脸,就着亲吻的姿势把他压成仰躺,屁股里塞的东西让张哲华哼了一声,被詹鑫会错了意——或许也没有。
詹鑫去解他裤子。张哲华早已软成了一滩春水,根本没力气也想不起来阻止,任由詹鑫脱下他的长裤,失去压迫的阴茎立刻将湿乎乎的内裤顶起一座小丘。詹鑫帮他脱掉,发现裤子内侧糊满了可疑的白浊,难以想象张哲华这一路是怎么熬过来的,心口揪紧地疼。
张哲华拿手臂挡着脸,哼了一声表示抗议。
詹鑫赶紧把裤子扔到一边,看着挺立的肉柱做了几秒心理建设,俯下身,张嘴含住饱胀的前端。
伴随着一声惊叫,年轻男孩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口鼻。詹鑫先舔干净残留的液体,再从顶端开始,连吮带吸地抚慰。他一边回想张哲华帮他口的那次,一边模仿一些令他印象深刻的手法,满意地感受着肉茎涨大、流水,听张哲华的呻吟被颤抖打断。他决心要让张哲华好好享受,覆盖那些备受折磨的记忆。
要不是詹鑫用手指圈住了根部,张哲华相信自己瞬间就会射出来,但他现在只能尖叫和喘息。被火热的口腔包裹、被唇舌温柔侍弄的感觉让他泪水止不住地流,双腿下意识夹着詹鑫肩膀不让他走,詹鑫还会用手照顾吞不到的根部和囊袋,换来更高亢的哭喘。詹鑫也想试试深喉,但刚吞下一点就受不了了,干呕着慌忙把东西吐出,但这样的刺激已经足以让张哲华高潮了。年轻人挺着腰尖叫着射了出来,精液淅淅沥沥地洒在小腹上,甚至有一些溅到了詹鑫脸上,詹鑫不以为意地随手擦掉。
“感觉好点了吗?”詹鑫仔细观察张哲华的脸色,还是红扑扑的,不免担心。
张哲华羞赧地摇头。和另一个人直接接触,他甚至觉得欲望更旺盛了。
“那……后面?”詹鑫试探着问。
张哲华的第一反应是不行,他后面还塞着纸呢!但是嘴巴不肯说出拒绝的话,后穴又痒得直缩,他只好曲起一条腿,摆出敞开的姿势,欲言又止地看看詹鑫。
詹鑫呼吸也重起来,沾了些体液做润滑,小心地探进后穴。等待已久的穴道已经无比湿热柔软,立刻急切地缠裹上来,噙着手指向里吸,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就将大半根手指纳了进去。詹鑫忍住直接操进去的冲动,弯曲手指打算把扩张做完,没想到指尖一动就碰到了什么东西,疑惑地皱起眉头。
张哲华一激灵,两条手臂把脸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喘息的嘴唇。
好像没落东西在里面啊?詹鑫试着把那东西勾出来,多拉出一些的时候明白了——是一团纸,浸透了什么液体不言而喻。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纸团蹭过穴道,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瘙痒,穴肉反射性地缩紧,卡着手指不让动作,虽然在理智控制下放松了一点,又在下一瞬吓得缩起来。詹鑫不得不挤进第二根手指,硬是罔顾穴肉的抗拒,用力夹出纸团,张哲华的惊叫根本压抑不住,连双腿也激得紧绷起来。
詹鑫看着那个和张哲华一样软塌塌的纸团,慢慢形成一个惊人的猜想:“这是……”
“厕所里。”张哲华呼了口气。既然承认了,破罐破摔也就没了负担:“一个不够,还有。”
又是令人难堪的沉默。张哲华有点受不了了,刚想翻身躲开,就听詹鑫带着点鼻音说:“对不起。”
张哲华惊讶得连眼睛也不捂了。对不起啥?……哭啥?
“怪我说晚了。”詹鑫红着眼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抵得上张哲华吃的苦,只好非常诚恳地:“以后你来找我。”
张哲华怔住,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失笑。这算哪门子告白?又成年人又小学生的。专属按摩棒啊?
荒谬啊。
“那我现在就找你。”张哲华拱拱腰,撒娇:“里面难受……”
詹鑫赶忙继续他未竟的服务。之前张哲华塞得匆忙,卷纸揉得乱七八糟一大坨,经过长时间的挤压又吸了水,卡在深处,实在不容易拿出来,詹鑫只得一点点抠弄。他努力了多久,手指就在穴道里作乱了多久,时不时按上腺体,让张哲华一颤一颤地浪叫,淫水源源不断地涌出,穴肉箍着手指几乎挤出泡沫,翕张的触感仿佛传到下身,硬得发疼。
等他费尽周折地把纸团都拽出来,张哲华已经揪着床单又射了一次,精液明显稀了,沿着股沟的线条慢慢淌下。詹鑫忍得脑仁都快炸了,但残存的理智警告他这是第一次,该走的流程必须得走,强压着冲动问:“你还要吗?”
“要,我要。”张哲华不耐烦地抬起长腿往他腰上勾,“你是不不行?”
詹鑫立刻证明自己不仅行,而且很行。他按着张哲华的腿根,把他双腿分开压到身侧,前端抵上穴口的时候张哲华紧张地蜷起了脚趾,再没有了刚才挑衅的气焰,随着寸寸深入的性器抽着气,漏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硬物碾过前列腺,张哲华觉得快感格外强烈,嘴上尖叫着,两手却抱住了膝弯,将自己固定成大敞的姿势,迎接挺进的器物。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詹鑫,好像少看一眼都是遗憾,看詹鑫专注地把自己送进来,从身到心都被他一个人占据,感到无比满足。
詹鑫埋到了底,喘一口气,抬眼就撞上了张哲华灼灼的目光,心里轰然炸开一朵烟花。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吻他,把年轻人吻得直哼哼,舌头热情地卷上来,缠着他共舞。不一会,哼声变得急促,詹鑫才放开他,笑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还逞能不?”
“就要逞。”张哲华收缩穴肉夹他,笑嘻嘻地撒娇:“快点儿,还痒呢。”
詹鑫听话地挺动起来,一下下大力撞进甬道深处,把年轻人的眼神都撞得涣散,扬着脖子只知道吟叫,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詹鑫仔细寻找着他体内敏感的那一点,性器左右顶弄,实在让张哲华应接不暇,嗯嗯啊啊地一连声地叫,额头上都冒出汗。
冷不防地,性器擦过要命的软肉,张哲华的叫声变了调,半天没缓过来,打着颤直喘。詹鑫一时不敢有任何动作,直到张哲华哑声催他:“你动啊。”
詹鑫试着往里送了一点,张哲华立刻挺起腰尖叫,感觉头皮都麻了。穴肉害怕地收缩,又不敢把詹鑫挤疼了,再颤巍巍地打开,仿佛邀请似的。
詹鑫觉得理智岌岌可危。再这样磨叽下去肯定不行,要让药效发泄出来,还是得靠强刺激。
“你忍着点啊,我、我轻一点。”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詹鑫说完这句话就往里猛地一挺,肉柱狠狠碾过腺体,一下子掐断了张哲华的呼吸。性器抽回时又是一遍刺激,詹鑫刻意退出许多,空虚的穴道便又蠢动起来,然后在新一轮的挞伐中颤抖。没弄几次,张哲华的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随着一下下抽插抖落下来,声音里也染了哭腔,黏黏糊糊的,倒让詹鑫的邪火更旺了。
“啊……鑫仔……嗯……”
詹鑫放缓了动作,有力地抵着腺体顶弄,满意地看张哲华在抽噎和呻吟间小脸憋得通红,故意逗他:“怎么了小哥儿?”
张哲华不肯说,只是断断续续、高高低低地喊鑫仔。詹鑫耐心地时不时应着,把自己一次次送进小搭档的身体里,就着动作俯身下去,顶进更深的地方,一边去吻张哲华的乳珠,含着肉粒又舔又咬。敏感的软肉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被湿热粗糙的舌苔舔得一下子就立起来,轻咬非但不疼,还痒得酥麻。张哲华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要被搞坏了,嘴里乱叫着,翻着白眼,射出的清液直溅到詹鑫胸口,这才让肆虐的唇齿放过他。
张哲华忙着又喘又哭。詹鑫把身上的体液抹掉,故意举到嘴边舔,果然招致了小搭档的抗议,尽管脸皮薄的年轻人只会撒娇地喊:“哎呀!”
詹鑫在嘴巴前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闭嘴。
“华子,”詹鑫一本正经地模仿霸总文学,“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操死你。”
张哲华所言极是,只要自己不尴尬,这么说还真挺爽的。
两个人翻云覆雨好一阵,总算做到心满意足。张哲华早就射不出来了,挺着腰干性高潮了两三次,完全瘫在床上,任人宰割的样子。
清醒过来,才发觉刚才有多疯狂。詹鑫任劳任怨地把人抱到浴室清洗,顺便叫了服务员来换床单。两人锁了门躲在浴室,听着房间里服务员忙碌的声响,大气不敢出,直到听见关门声才松了一口气。
张哲华忧心忡忡地抬眼看他,像做错事的小狗。
“不应该在这的,万一服务员说出去……”
“那也是我自己要留下来。”詹鑫揉揉他脑袋,“不怕嗷,哥在呢。”
张哲华拿脸蹭他手,眼睛亮晶晶的:“鑫仔……”
他突然撑起身子,飞快地在詹鑫嘴上亲了一下,又回到浴缸水里窝成一团,脸红扑扑的,龇着大牙乐。
“你再这样我可忍不住了啊。”詹鑫笑着警告。
“你还能行?别吹啊。”张哲华故作惊讶。
詹鑫一哂,傲慢地抬抬下巴:“跪好了。”
张哲华立刻听话地翻身,搅得一缸水“哗啦啦”地掀起波浪,饱经磨难的膝盖压在坚硬的瓷面上又是一阵刺痛,让他表情都失控了一会,但还是讨好地塌下腰,屁股撅得老高,还刻意摇了两下。
过火,但有效。
造孽啊。詹鑫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竟然一直没发现张哲华这么缺乏安全感,怪可怜的。
但是今天再做就不是人了,各种意义上的。詹鑫默念着心静自然凉,蹲到张哲华屁股边上,湿漉漉的小穴艳红发肿,手指刚抚上去,屁股就热情地凑过来,小嘴一张一合,赤裸裸地勾引。
詹鑫一噎,反手在挺翘的臀肉上一拍:“别动。”
张哲华被打得反射性一抖,不敢再动,任由手指滑入松软的穴道,乖巧地稍微使力缠裹,小心把握着迎合的尺度。然而手指刚一曲起他就受不了了,穴肉控制不住地瑟缩,喉咙里急促地抽气,詹鑫硬着心肠快速拔出手指,带出许多淋漓的体液。
都是他干的好事。詹鑫有点赧然,看张哲华喘息着恢复抬高屁股的姿势,愧疚地扶住他的腰:“我尽量轻点。”
“没事儿。”张哲华哑声说。
但他的反应完全不是没事的样子,白皙的身体在手指的作弄下抖得不能自已,小穴再次被撑得合不拢,一缩一缩地吐着白浊,色情到极点。詹鑫忙得冒汗,几番抠挖再冲洗,总算差不多清理干净,又帮人上上下下洗了一遍,擦干净抱回床上,这才轮到自己洗澡。他记挂着张哲华,草草冲了一下就出来,虽然放轻了动作,但爬上床的时候张哲华还是醒了,迷迷愣愣地望着他,手从被窝里钻出来,去拉他的。
“别走了吧。”张哲华说。
“不走了。”詹鑫钻进被窝,张哲华立刻往近挪了挪,垂眼看着两人相扣的手,鼓起勇气问:“咱们这算……啥?”
尾音极轻,像无处落脚的风。
“算男朋友呗,你是我男朋友,我也是你男朋友。”詹鑫即答,好像这是多么理所应当的事实似的,但张哲华的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
“那他们嗑cp,你怎么不喜欢?”
张哲华想不通。那些绯闻,是他唯一能光明正大地和詹鑫拥有些暧昧关系的时刻;然而每次詹鑫拒绝时,他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被糖做的刀子剜着。
“我就是,那时候,还没想好。”詹鑫尬笑,“我不想因为别人的话而刻意改变我的看法,我希望我的喜欢是完全出自我的真心。”说着就有点上价值,他习惯性地想找点别的理由消解一下氛围:“而且我之前也不确定你到底有没那意思嘛……”
张哲华瞪圆了眼睛:“我还不明显——”想了想自己一直也没敢明说,又泄气下去,求证似地:“真的不明显吗?”
詹鑫想起各路好友的旁敲侧击,实在不好意思回答,张哲华却把他的支吾理解为默认,长腿一抬就勾上詹鑫的腰:“那我这样明显不?”
“明显明显!太明显了!”再做明天就别起床了,詹鑫赶紧把他的腿推下去:“你好好休息吧,我知道了!”
张哲华不说话了,半晌又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詹鑫眨眨眼睛,脑子飞速思考。很多生活碎片从脑海掠过,他很难总结出什么。也许从第一次见面,剧本里的龙傲天走到他面前时他就开始心动了,再经过朝夕相伴,还有露骨的实验任务……是才华?是性格?是身体?好像说哪个都不够。
然而张哲华却在沉默中觉得心一点点凉下去,开始害怕听见不想听的答案。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滚几次床单,误以为欲望就是喜欢,他能理解。他赶紧笑起来,抢着说:“可以了!我不问了。睡觉睡觉!哈哈。”
今天能听到詹鑫说自己是他男朋友,他已经很满足了。节目只有几个月,炮友还是恋人,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张哲华闭上眼睛,却依然能感觉到詹鑫盯着自己的视线,很局促,很难睡着,他只好坚持装睡。忽然,他听见詹鑫轻轻叹了一声,把另一只手也覆在两人相扣的手上,说:“其实我想了半天,就没想出你有啥是我不喜欢的。”
张哲华蓦然睁开眼,在他目之所及,尽是詹鑫温柔的眼睛。
Chapter 5: 第三赛段(下)
Summary:
第三赛段(下):sp
“你能选择我做搭档……我很感动”
Chapter Text
确定关系以后,张哲华肉眼可见地黏糊起来,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总爱和詹鑫挤在一块,有时候盯着詹鑫,毫无理由地开始乐,满嘴跑梗,让詹鑫笑得剧本都写不下去。他还买了一堆情侣装,同款不同色的,同色不同款的,一套套往创排间搬,看得詹鑫咋舌:“节目组不有吗?你花这钱干啥?”
“我想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张哲华开心地举着衣服比划,“以后咱拍物料,旁人一眼便能看出,咱是一对儿。”
詹鑫失笑,由他去了。
两人氛围的明显变化也引起了朋友们的注意。某一天,刘旸趁着串门,敲着桌子审问:“说说吧,你俩到哪一步了?”
“你猜。”詹鑫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刘旸眯起眼睛,一番冥思苦想,大胆假设:“领证了!”
“我也想啊!”詹鑫大笑,张哲华看看他,感觉心脏飘起来。
“那你俩——”刘旸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几遍,艰难开口:“那啥了?”
两人的脸猛然飞红,詹鑫开始赶人:“别问了!送客!”
刘旸震惊地捂住了嘴,表情逐渐变成不怀好意的笑,边走边指指点点:“……奸夫淫夫!”
德古拉的创排非常快乐,转眼就到了录制的日子。张哲华还是免不了紧张,录前采的时候,借着话头和詹鑫十指相扣,温暖的手指传来另一个人的勇气,他也忍不住在对方手指上悄悄摩挲了一下。
于是演得非常开心。
录制结束,回到更衣室,詹鑫趁着没人跟来锁上了门,开始兴师问罪。
“谁让你用那种表情喊姐夫了?”眼神也不收收,叫人满脑子杂念。
“你答应得不挺高兴的吗。”张哲华把斗篷甩了个漂亮的弧线,有条不紊地叠起来挂上衣架,詹鑫简直反射性地想夸“真是优雅”。但他尚且还记得自己是来批评人的,几步上去把人堵在衣架边,半开玩笑地:“那么看我,是想搞乱伦啊?小舅子?”
张哲华会心地笑,不紧不慢地脱马甲,解衬衫,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肤:“那姐夫搞吗?”
詹鑫评价:“白日宣淫哈。”
关于这事,詹鑫其实有点在意。他发现张哲华现在有点太爱开黄腔了,有时候甚至有擦枪走火的倾向。比如上次在休息室就是,躺在按摩椅上哼哼唧唧,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险些叫他把持不住。
倒不是说他没有那世俗的欲望,只是张哲华的表现总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那含情脉脉的眼底总有不容错认的乞求,如果詹鑫对他冷淡一些,便会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惶恐或犹疑。这不能不让詹鑫怀疑——他就是装出来讨好他的。
还是尽早说开的好。詹鑫琢磨,是不是激烈点的能让他印象更深刻?
他尝试将手指勾上张哲华的裤腰,果然张哲华顺势挺起下身往他手上贴,一边扭头看门口。
“怎么,想给人看?”手指滑到裤链上,有意无意地戳着鼓起来的部位:“还是怕给人看?”
张哲华小幅度蹭着他的手,驯顺地讨好:“你愿意我就不怕。”
谁知詹鑫一下子沉下脸:“我不愿意。”他退后几步,硬起心肠面对着愣神的年轻人:“门我锁了,因为我不想有人进来,不过要是有人路过发现不对,或者在外面听见了,影响也挺不好的。”
张哲华委委屈屈地垂下眼睛,也不进帘子了,故意走到中间的空地,直接把衬衫和裤子脱到地上,只穿着一条内裤撅着屁股捡衣服,又迈着两条长腿走到衣架边上挂,白皙的肉体晃得詹鑫眼花。
孩子咋那么犟。詹鑫吐了一口粗气,终究没去招惹他。
“晚上,你等着的。”
詹鑫的选择是明智的,因为他们今天的日程实在太满,晚上录完节目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而詹鑫手里也攒了一堆把柄等着跟张哲华“秋后算账”。张哲华相当乖巧,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麻利地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地到床上跪好,盯着詹鑫从箱子夹层里抽出带拍子的马鞭,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詹鑫回头看见他期待的眼神就是一噎,板起脸道:“说好了,今天我不会操你。”
张哲华愣了愣,想撒娇又不敢,只得乖乖点头,支起身体把屁股翘高。
詹鑫走到他后侧,一个方便打屁股的角度,晃了下手中的拍子,发出破风的“呼呼”响声,听得詹鑫自己都打怵。这玩意儿是张哲华买的,他一直不想用,没想到今天还真能派上用场。
“自己说,今天你都做错啥了?”
张哲华费劲地扭头看他。詹鑫冷脸的时候很有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从第一条开始讲:“不应该在更衣室勾引你。”
“啪”地一声脆响,皮质拍子猛然打在臀肉上,张哲华被打得向前一冲,又赶紧恢复原位,却听詹鑫说:“重说。”
怎么重说?张哲华吸了口气,试探着换了种说法:“不应该……随便……发骚?”
他艰难地咬下羞耻的字眼,却迎来了又一记鞭打,叫声里不由得染上了几分呜咽。詹鑫显然没有手下留情,张哲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慌得口不择言:“我错了,我……我变态,我不要脸,我是……”
又一下鞭打打断了他的声音,詹鑫严肃地说:“记住了,你应该说——”
在停顿的几秒钟里,张哲华想遍了各种侮辱性的词汇,可是詹鑫说:
“不应该认为我只看重你的身体。”拍子落下,把每一个字打进他的心里:“我不会以随时随地操你为乐,更不会以对你荡妇羞辱为乐。”
“我说了我很喜欢你,方方面面,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张哲华颤抖着抽气,眼泪莫名其妙涌上来,大颗大颗砸在床单上。他很想把自己献给詹鑫,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的感激和爱,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的归属。但是詹鑫今晚不要他的身体,要的是他看见自己,可他早已习惯把自己藏起来了——太强的自我意识成就不了好演员,也捱不过暗恋的苦。
明明是他豁出一切才有可能触碰到的东西,怎么会这么轻易给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詹鑫也没有要他回答,继续命令:“下一条,回看第一期节目的时候,错在哪了?”
张哲华努力回忆:“笑你开澡堂子?”
詹鑫给他气笑了:“我是说这个吗!”甩了一记,提示:“你是怎么演的管家?”
来了。张哲华心里一紧,低头认错:“对不起。”
“你想炒cp?”詹鑫故意问。
“没有!”张哲华慌忙辩解,回头看见詹鑫严肃的表情,瑟缩了一下,湿润泛红的眼睛看起来颇为可怜。“我可以发微博解释,我也不想演成那样……”
问心有愧。他说不下去了,垂下头,暗骂自己的愚蠢。
是不是自以为掩饰得可好了?其实每个人都能看出你那点脏心思。
詹鑫写出来的角色,托付给你,就是这样被你利用和侮辱的?
拍子轻轻点着臀尖,张哲华紧张地跟着打颤,好一会才听见詹鑫说:“龙傲天是你的角色,你想怎么演都行。我也不介意……”詹鑫顿了一下,“有一个暗恋我的管家。”
他揪紧床单的动作没有逃过詹鑫的眼睛,接下来仍是一记鞭打,却没有那么用力了。
“但你以后要有啥内心戏的设计必须提前告诉我。”詹鑫不抱希望地问,“署长有没有?”
“没有那么……”张哲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以看成纯纯兄弟情的!”
“你最好是。”詹鑫打得手都有点累,这不省心的。“还有啥错?”
还有吗?张哲华有点崩溃,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那么多地方惹詹鑫生气了,又怕说了再错,呼哧呼哧地说不出话来。詹鑫看着不忍心,没好气地提示:“采访的时候你干啥了?”
张哲华慌忙回想:“我……我太腻乎了?问答没猜出来?演得不好?”想来想去,“……我摸你了?”
“答对。”詹鑫懒得打了,张哲华也没发现,着急解释:“那是游戏要求……”
“要求你往下边摸了?”
“我真是不小心的。”张哲华嘴硬,他确实是想开玩笑又不敢做得太过,装作不经意地拂了一把,也不至于这么记仇吧!他想着示好,回头露出一个笑:“你也可以摸我……”
詹鑫叉起手,真的有点生气了:“打你不疼?我刚说就忘了?”
詹鑫嫌弃他了。张哲华不由自主地发抖,满心委屈让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终于心一横,转过身,跪坐着仰视詹鑫。
“你别不要我。”真心话说出口也没那么难,只是声音里明显染上哑哑的哭腔。他逼迫自己鼓起勇气望着詹鑫的眼睛,“咱们不是谈着吗……你不想要我吗?”
詹鑫抚上他的头发,张哲华的表情瞬间就崩溃了,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又傻又可怜的。他在剧烈的抽噎中拼命挤出话来:“对不起,你要……不喜欢,我就……不弄了。”
詹鑫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能把人逼太紧,这不一下就理解偏了。他在张哲华身边坐下,循循善诱:“我说了喜欢你,你觉得为啥?”
“我长得帅。”张哲华抽抽搭搭的。
我是色鬼吗?詹鑫很想吐槽,但又无法否认这个理由,只好勉强同意:“行,还有呢?”
张哲华思考了一会:“我是你老乡。”
对,也有点不对。詹鑫纠正他:“是说咱合得来。”
张哲华乖乖地跟读:“合得来。”
进阶问题:“合得来是啥意思?”
这个问题对于忙着哭的大脑还是有点过载了,张哲华慢吞吞地思考,慢吞吞地回答:“和你在一块舒服。每天来公司能见着你就高兴,创排高兴,不创排也高兴。”
“pd听见得气死。”詹鑫失笑,张哲华跟着笑了一秒就低下头,感觉肩膀被搂住,让他身子倾过去,靠在詹鑫的肩膀上。温柔的声音从耳畔传来:“采访的时候我不是说了?”
手被牵起来,放在詹鑫的心口。
“你能选择我做搭档……”手轻轻拍了拍,张哲华感觉到有力的心跳。
“我很感动。”
“所有人里,只有你能演龙傲天,有了你才有了那些本子。热搜上他们喜欢的那些梗,好多不都是你想的?”
詹鑫拨拉着张哲华的手指,真好看,和人一样。
“我习惯不好,爱睡觉爱迟到还爱忘事儿,写本又慢又没数,他们都可闹心了。”詹鑫笑笑,“如果你不要我,我应该也已经回家了,不可能走到现在。”
“你很好,很好哲华,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和我性格契合、演技好、长得帅,但也不只是因为这些。我要的就是你给我的,包括所有的喜怒哀乐,你有什么我喜欢什么。再换任何一个人都不行,即使再好也不是你,我都不会选。”
张哲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鼻子又酸起来。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用詹鑫的喜欢填满的人,这身躯壳因为被喜欢着,都重新有了价值。原来他什么也不用做,只凭自己的本色就可以站在詹鑫身边——他简直不敢想。
然而,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虽然在詹鑫刚才那通表白之后再问有点不合时宜,但还是确认一下的好。张哲华悄悄深呼吸,小心地问:“你说都喜欢……也包括那个实验吗?”
詹鑫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
——原来心结在这呢。
既然张哲华从第一赛段就开始暗恋他了,那些露骨的实验任务,恐怕既是折磨也是宣泄。现在想来,张哲华过于积极的态度,无比复杂的眼神,都有了解释。
还是要怪自己太迟钝,半推半就地做了,等到人被下了春药才表白,不被误会成色鬼才怪。可不是以为要用身体讨好他?
“其实第一次我就发现,我不讨厌跟你做那些事,”詹鑫把“跟你”两个字咬得很重,“可能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但我不想因为实验跟你发生关系。”詹鑫观察着张哲华的表情,谨慎地措辞。“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有别的意思,也不敢问;看你那么难受,我也没有资格安慰你。我真不想强迫你,虽然身体确实有那么点爽,但是我心里很难过。”
张哲华低声开口:“你不用难过。”
“我不难受,我其实可高兴了。”张哲华勉强牵起唇角,把最隐秘的欲望拿出来给他看。他差点又要习惯性地说些淫荡的话,想起詹鑫不喜欢,还是咽了下去。
“我想把自己给你。”张哲华又不敢看他了,“也想要你。”
“我就是你的,一直都是啊。”詹鑫好声哄着,“你没见他们嗑成啥样了都?”
张哲华呼了口气,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说话。
“但是我总感觉像在做梦。”他垂下头,慢慢地说:“从咱俩认识,到上展演,上节目……做实验,一直到现在。”
“大家都喜欢你,但是我,除了演戏和……上床,还有什么价值?”
张哲华的怅惘弥漫进詹鑫的心脏,让它像浸饱了水的毛巾一样沉重无比。詹鑫把手臂收紧了一些,和张哲华头抵着头。
“他们都不知道咱小哥有多好呢。”詹鑫试图显得诚恳一些,“至少你相信我,行不?”
张哲华吸吸鼻子,算是默认了,和他咬耳朵。
“那我的表现还可以不?”
“啊,嗯。”
完蛋。詹鑫预感到话题又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果然张哲华欢天喜地地埋头往他颈窝里贴,细细的啄吻不断落下,柔软的唇瓣蹭得颈侧痒痒的。
“那你奖励我一下呗?”
今晚的话题第三次跑到下三路之后,詹鑫终于妥协,拿下巴指指床铺:“躺着去。”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九号房间一直没来“抓走”他们,倒让他们心里有点没底。詹鑫希望实验是悄悄结束了,毕竟眼看这实验任务越来越过分,要是出现他们接受不了的任务,总不能真的处死一个吧?
“没事儿,我不怕。”张哲华和他挤挤挨挨地窝在被子里,笑嘻嘻地把腿往他身上挂:“你对我干什么都行。”
“话可不能乱说嗷。”詹鑫连忙阻止,“而且我也下不了手啊。”
事实证明,话真的不能乱说,也不用担心詹鑫下不了手——因为根本不需要他下手。
他们再一次在九号房间醒来时,屏幕上赫然写着:
【受试者B(张哲华)使用道具,在公共场合达到高潮三次以上,由受试者A(詹鑫)收集精液不少于10毫升。具体操作须严格按照操作说明进行。】
Chapter 6: 第四赛段(上)
Summary:
第四赛段(上):贞操裤 尿道棒 公开高潮
好像他们和笔下的角色有了冥冥中的呼应——向少爷傻乎乎献上爱与一切的管家,以及劝不动他、救不了他的少爷。
Chapter Text
詹鑫和张哲华锁了门,急匆匆地钻进了更衣室的帘子。
张哲华生日那天他们和所有人公开了恋爱关系,一屋子人大呼小叫,忙不迭地把音箱里的生日歌换成了婚礼进行曲,闹得两个人红着脸只知道笑。土豆捧着手里的蛋糕,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生日蛋糕要两个人送,激动万分地开口:“祝你们百年……”
“好合。”李逗逗鼓掌。
虽然已经公开了,但平时在人前他们自认还是很克制的,像今天这样公然锁门躲在房间里,要是被人发现了肯定要被传八卦,也没办法了。
黑色布帘围出私密的小空间,两个人挤在里面有些束手束脚,却也多了几分安全感。张哲华把挎包打开,里面正是从九号房间带出来的玩具——两枚跳蛋、一条带按摩棒和阴茎锁的贞操裤、一根带阀门的金属尿道棒、一只带刻度的小瓶子和一瓶润滑剂。按照实验要求,詹鑫需要帮张哲华穿戴上这些,玩具会随机启动,识别到至少三次高潮,并且詹鑫用瓶子收集到至少10毫升精液后玩具才会停止。
雪上加霜的是,今天偏偏是《少爷和小姐》和《超快乐男孩》两个节目第一轮彩排并录制的日子,张哲华难以想象穿上这些东西他还怎么演,而且要在舞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高潮......他不如直接退出娱乐圈。
“能不能换一个?或者换一天?”他对着屏幕,对着天花板,对着四下的空气哀求,但换来的回应只有对詹鑫的电击,直到人蜷在床上连痛呼的声音都没有了才停止。张哲华抱着冷汗涔涔的詹鑫,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今看着这堆东西,两人依然沉默。詹鑫想挤出一个笑但失败了, 突然掀开帘子就走:“我去找导演组请病假。”
“你别!”张哲华赶上去拉他,“录制呢!不去怎么比赛啊!”
“你还想比吗?”詹鑫的语气有点冲,但张哲华怔愣的表情让他瞬间意识到失言,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你演着……要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啊!”张哲华愁得脸都皱起来,但手上还是紧紧拉着他:“我有数,要是真受不了了我再请假。”
詹鑫望着张哲华的眼睛,里面有焦虑、有恐惧、有无助,却没有动摇。显然,他不可能违抗实验的要求,但也不肯放弃上节目的机会;他没办法,只能找最好说话的人——求詹鑫放任他。
詹鑫不是不能理解。他们刚刚尝到出名的甜头,这个机会对于张哲华这种籍籍无名的影视演员来说有多重要,他能想见。但是以身体和尊严为代价,是否有些太高了?
参与这些的詹鑫又要如何自处——他是什么很变态的人吗?
要让他袖手旁观另一个人——何况是他的爱人——备受折磨,不是他能干的事。而且,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可不是张哲华和他承受得起的。
自己的原则和爱人的愿望,他该怎么选?
在他的沉默中,张哲华眼看着越来越焦急,拉着詹鑫的手乞求:“我肯定注意,肯定小心,行不行?你再帮我一次……”
詹鑫叹了口气。他最看不得张哲华这样自辱,可是能陪伴他、安慰他的,也只有他。
“别勉强嗷,不行我跟你一块请假。”
和张哲华一起承担,似乎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于是两人还是挤在帘子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得了詹鑫的同意,张哲华显得放松了许多。他迅速换上了龙管家的衬衫,下身裸着,衬衫夹的皮带箍在略有肉感的腿根,压出浅浅的凹陷,对比之下颇为色情。詹鑫看得新奇,忍不住轻轻勾了一下皮带,看它“啪”地弹回肌肤上,张哲华吃痛轻叫一声,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像只无辜受伤的小鹿。
成清纯了。詹鑫有种罪恶的快感。
“你每次穿衬衫都戴这个?”詹鑫故意摸摸皮带勒进皮肉的边缘,果然让张哲华有些发痒地动了动。
“就管家和德古拉......衬衫要拉紧才好看。”张哲华老老实实地回答。
詹鑫目光流连在那截白皙腿根。要是少爷知道自家管家那一丝不苟的西装三件套底下藏着这般景致,会不会一边说着“好不害臊”,一边也念念不忘?
他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开始做正事。
叫人把腿再分开些,用润滑液涂了手,探进熟悉的温热小穴里。柔软的穴肉乖巧张开,迎接手指深入,张哲华垂着眼睛,长长的眼睫颤得像蝶翼,感觉热意渐渐染上脸颊。
自从詹鑫那次管教之后,张哲华就再没有在公司试图狎昵过。久违的羞耻感再度涌来,令身体都有些僵硬,拿不准是该热情点好还是克制点好,眼睛慌乱地在詹鑫脸上乱瞟,不敢细看他的表情。詹鑫留心注意着他的状态,慢慢把跳蛋推进去,虽然知道这两枚小东西对开发过的身体来说问题不大,但还是放轻了动作。
年轻人到底青涩,塞完两颗跳蛋就已经涨得不舒服,小声喘着倚在墙上。詹鑫拎起那条皮质贞操裤,后面的按摩棒粗长程度令人咋舌,还分段分布了不同类型的凸起,看起来像是能分别旋转的样子。詹鑫想不通人类为什么会发明这么变态的道具,这真的能用吗?
“试一试嘛。”
真荒谬,受害者还在劝他。
詹鑫无言,尽量往按摩棒上倒满润滑液,让张哲华套上裤子,抵上穴口,小心地往里塞。棒上的凸起碾过甬道,痛得仿佛要把肉壁顶破,张哲华大口吸着气,手攀在詹鑫肩膀上借力。
詹鑫一直在等张哲华说出那句“不行”,可张哲华咬着牙憋着气,竟然硬是一声不吭地把东西吞了进去。异物前所未有地深入,穴道撑到了极限,双腿软得几乎支撑不住,连脸色都苍白了,张哲华也没有放弃的意思。詹鑫撑着怀里一会往下坠一会又挣扎着站直的躯体,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劝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他只是想上节目而已。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要这么逼他?
勉强拂开心头的阴影,詹鑫重新把思绪拉回,把后腰上的锁扣扣好,等张哲华缓过来了一些,试探着问:“前面能戴了不?”
张哲华小声地“嗯”了一声。
詹鑫托起软软的小东西,顺手抚弄了两下,惊得张哲华一颤。套上铁笼他才发现尺寸是偏小的,随着一声轻响,机关锁定,肉茎可怜地被压缩锁紧,在笼子里蜷成一小团,连勃起的权利也被剥夺。
最后就是尿道棒了,棒子是金属质地,细长中空,表面同样遍布细小的圆刺,一旦插进去,尿道就将始终打开,只能依靠管口的阀门控制排泄和流精了。
詹鑫给尿道棒涂上润滑液,蹲下身,将棒子抵上阴茎锁前端的开口。铃口瑟缩着,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容纳异物的地方,何况是如此狰狞的玩具。
詹鑫紧张得手心冒汗,又看了一眼张哲华。年轻人捂着嘴,胸口紧张地起伏,还是什么也没说。
棒身推进去,立刻听见了张哲华痛苦的闷哼。被束缚的茎体连放松都做不到,越发狭窄的甬道更增添了探入的难度,蜷缩的肉茎就这样被迫固定。金属颗粒缓慢而无情地碾开娇嫩的内壁,带来钻心的疼痛,也许受伤了,也许本该如此。
太疼了。短短的一段距离却成了漫长的折磨,张哲华眼里很快盈满泪水,腰也不受控制地打颤,如果没有詹鑫扶着,他肯定会跪倒在地。他这才后知后觉地生出被玩坏的恐惧,随着尿道棒一寸寸深入,心脏也一点点缩紧,手指徒劳地攥紧成拳,仿佛这样就能多些勇气似的。
按照实验要求,尿道棒必须插到前列腺,他们都不知道应该进去多少合适,只能尽量往里深入。快插到底的时候,一种过电般的刺激突然在下身深处炸开,张哲华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反射性弓起了身子,人再也支撑不住地往下软倒,还好詹鑫及时抱住他做了垫子,才不至于让他直接摔在地上。
玩具就在这时启动了。后穴里是震动的跳蛋和旋转的按摩棒,尿道棒也不甘示弱地发出微弱电流,前后夹击着最脆弱敏感的地方。张哲华用力咬着手腕才堪堪把惨叫闷在嘴里,身体弹动得像搁浅的鱼,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下身飞速涌去,令束缚的疼痛越发难以忍受。
责罚只持续了15秒,却足以让张哲华脱力地躺在詹鑫怀里,身体依然止不住地打颤。情潮迅速来去,抛下欲求不满的身体,眼泪滚了满脸, 让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能站起来不?”詹鑫拍拍他,“这得请假了吧?”
答案已经明了,到此为止,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再来一趟米未嘛,他熟。詹鑫甚至有种大石落地的轻松,胖达人、又一轮能再来一趟,他们怎么不行?
张哲华喘着气,沉默。等他喘匀了,仍是沉默。
詹鑫觉出不对:“咋的了?”
沉默。
“你还想上?”詹鑫难以置信,“你都这样了!”
“我再适应适应。”张哲华低着头,声音滞涩。
“这是能适应的吗?”詹鑫气极反笑,“你哪来的自信?”
张哲华又不说话了。詹鑫干脆开始掏手机,张哲华压着他的腿,叫他掏得不太方便,一看他拿了手机就赶紧抢下来护在怀里,这回是真把詹鑫逗笑了:“你干什么?”
“反正要做,”张哲华期期艾艾地说,“彩排的时候说不定就适应了呢。”
这话实在没有说服力。“你就不怕在台上……?”
“所以我要适应。”张哲华答得很快。
还给他逻辑闭环了。詹鑫相当不理解:“我们就说去看病,求导演换一天呢?实在不行明年再来呢?就非得今天吗?”
张哲华头又低下去。
“明年,谁说得准呢。”他叹了口气,“我只能听公司安排,说好今年推掉一年的戏,明年还能再折腾一次吗?”
“我想跟你一块演。”也不想看见你和别人站在喜剧大赛的舞台上。张哲华捂着脸,声音染着些鼻音,终究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努力稳了稳呼吸才继续:“彩排完再说吧,我是,我是专业的,硬扛也给你扛过去,行吗?”
詹鑫说不出话,从背后抱着张哲华,手心下的胸口似乎因为抽噎而颤抖着,在几次呼吸之后终于崩溃。
“我真没得选……”
年轻人的抱怨也是委委屈屈的,不料玩具在此时启动,掐断了他的声音,让他在詹鑫怀里蜷成一团。张哲华紧紧攀着詹鑫的手臂,后腰不受控制地挺动几下,突然低叫一声,身体僵直了半晌,方才瘫软下来。
“瓶子……”
詹鑫反应过来,抓过包翻出量瓶,接在尿道棒的出口上,旋开阀门。
强制高潮又被禁止射精,张哲华闭眼咬牙忍受精液逆流冲撞腺体的痛苦,等到阀门打开,满溢的精液也只能缓缓流淌出来,仿佛他的阴茎只是一件盛装液体的器具,只有羞辱而毫无快感。
“5……点5。”詹鑫报数,收好瓶子,拍拍他,从地上爬起来。“我先换衣服,你休息会儿。”
张哲华扶着墙站起来。光是体内敏感处的异物感就足够令他两腿发软,迈出第一步耗费了巨大的勇气,勉强跌跌撞撞地绕着房间练习走了好几圈,才学会控制姿态和表情,不至于有太大异样。他在詹鑫的帮忙下穿好全套衣裤,又变回那个一丝不苟的精致管家。
不堪的秘密被重重衣物遮掩,痛苦只有本人知晓。张哲华就着穿衣服的姿势伏在詹鑫肩头,久久不愿撒手。恐惧从略显急促的呼吸间漏出来,詹鑫哄小孩般拍着他的背,把一旁叮咚作响的手机置若罔闻。
“走吧。”张哲华呼了口气,站直身。詹鑫去拉他的手,凉的。
他的担忧肯定太过明显,张哲华很快抽回手,在衣摆上搓了搓,没心没肺地露出一个笑。詹鑫真想说他两句,终究还是没忍心。
好像他们和笔下的角色有了冥冥中的呼应——向少爷傻乎乎献上爱与一切的管家,以及劝不动他、救不了他的少爷。詹鑫边换衣服边胡思乱想,早知道这次不搞什么两对情侣的设定了,连暗度陈仓的机会都没有。
——确实完全没有。前传里的刘波满心想着赵小姐,看着龙傲天跑来跑去只觉得碍眼,丝毫没给好脸色。詹鑫眉头紧锁,目光追着来来回回的张哲华,仔细瞧见他走动间默默攥紧的拳,坐下与起身时稍显凝滞的动作,倒是把强压怒气的神态演得相当到位。
“你能不能别跑了!”他终于忍不住喊。
张哲华猛然顿住脚步,无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作为龙傲天还是张哲华。然后他选择继续快步走,换成气声,提高了声音继续喊:“霜儿——”
不爽。詹鑫快把袖口揪皱了。
好不容易快演到结尾,詹鑫借着刘波大发脾气,胡乱推开张哲华伸过来护他的手,谁知一下子失了分寸,把张哲华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这一跌可不得了,张哲华闷哼一声,蜷在地上似乎起不来了,手臂捂着脸,把眼镜也挤掉在地。
导演慌忙喊了停,众人纷纷跑来查看情况,詹鑫赶紧把张哲华护在怀里,用后背隔开人群,挥手挡开凑过来的脸:“让让,别闷着!”
“怎么了?”导演问。
张哲华半天才挤出声音:“没吃早饭,有点儿低血糖,头晕。”
大家果然信了,导演叫人去找糖,让众人各自回岗,连蒋诗萌和李逗逗都被詹鑫连哄带劝地支开。李逗逗作为老熟人最是难骗,一步一回头,眼神意味深长,詹鑫只能心虚地催她走,叫她不要想歪。
不过想得再歪也不会有现实歪,詹鑫腹诽。看这场面就知道是玩具启动了,趁着身边没人,他低声问张哲华:“还好吗?”
真是废话,能好吗。詹鑫问完都想打自己嘴,把人搂住才觉察到细微的颤抖和沉重的呼吸。张哲华背上冷汗出了一片,绞紧双腿拼命忍耐挺腰的本能,体内玩具鞭挞着神经,疼痛和欲望占满了大脑,让他真想自暴自弃,就这么大声呻吟发泄出来,什么也顾不得了。
这次启动的时间很长,直到工作人员拿着糖赶来也没停。张哲华不肯移开捂着眼睛的手臂,也不敢张嘴,还是詹鑫接过糖让人先走了,把糖放在他嘴唇上,轻声哄:“咬着好点儿。”
张哲华听话地微微张嘴,詹鑫把糖塞进去,听见他颤抖地深吸了一口气,叮嘱道:“别噎着嗷。”
浓郁的甘甜在口中弥漫,幸福的感觉几乎令他晕眩。张哲华慢慢舔着那颗糖,让甜蜜盖过身下的痛苦。情潮依然汹涌,但有詹鑫支撑着他,也没那么害怕了。
詹鑫看见一行眼泪从张哲华脸上滚下来,心里酸酸疼疼的。
玩具突然提高了速度,张哲华死命咬紧牙关才没有漏出呻吟,但忍不住微微蹭动的腿还是出卖了他。他急促地呼吸着,电流几乎让下身麻木,而扭动的按摩棒又逼着他清醒。在一前一后的催逼下,他终于被动地迎来了高潮,精液还是被堵住,可这一次不能及时释放出来了。
也许是感应到了他的高潮,玩具渐渐停下,张哲华揉了揉潮湿的眼睛,勉强从地上坐起来,感觉下身涨涨的,怪异极了。
“好了。”他的声音有些哑,握住詹鑫的手腕。“继续吧。”
Chapter 7: 第四赛段(中)
Summary:
【这样的他,还配站在这个舞台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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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y同上篇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少爷和小姐》的录制有惊无险地结束了。中途有段时间玩具短暂地启动了,还好当时张哲华正在桌子边假装泡茶,观众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他撑着桌子低着头忍了会儿,强撑过去了。
节目录完,他们就赶紧躲回了更衣室。张哲华迅速把长裤脱掉,脱力地蜷在围帘里的地上,看詹鑫蹲在面前,帮他把积攒的精液放出来,悄悄握紧了手指。
詹鑫已经见过他太多不堪的样子,可他知道詹鑫是不喜欢这些的。两个人平时上床也不过普普通通地做,纯情到有些保守,以至于他一直不敢跟詹鑫说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是这身体食髓知味还是自己本性使然,张哲华发现自己其实是期待一些过分的对待的。灭顶的欲望将身心带至极限,但几近崩溃的神智总能被詹鑫救赎,有百般的痛苦,更有千般万般的甘美,就像台上詹鑫给他的那颗糖,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即使在绝境之中,也能放心地被对方接住。
九号房间的任务,虽然羞耻,但还真暗合了他一些不可言说的欲望。想把自己完全交给詹鑫,向他献上所有的爱欲,也换得无条件的支持。正是在一次次极端的体验中,他试探着詹鑫的底线,也逐渐确认了詹鑫的爱,于是沉溺其中,渴望更多。
“鑫仔……”
詹鑫正忙着和长衫的扣子打架,闻声低头看他:“咋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叫叫。张哲华眨眨眼,突然说:“就是觉得真好。”
詹鑫不明所以,笑问:“哪好?”
张哲华有点不好意思看他,摆弄起眼前浅金暗纹的衣角:“上次演管家的时候,还没想过能像这样……”真的成为恋人,所有心意都有回应。“那时候入戏倒挺容易的。”
“你现在也不难啊。”詹鑫自动吐槽,“耍帅,念情书,还整失忆梗少爷再爱我一次,才华老挥洒了嗷。”
“那不是特意写给你的吗。”张哲华嘿嘿乐,“观众也爱看这个。”
詹鑫想起结尾时观众的惊叹与欢呼,不得不承认他没说错,似真似假的关系最能引人遐想。但他还是有些不满意:“可我就是觉得有点儿难受。”
张哲华一愣,紧张起来,小心地问:“怎么了?”
怎么说呢。詹鑫有些气闷地脱下马甲,吐了口气,想起刚才在台上眼睁睁看着人跑来跑去折腾自己的时候。
“大家都能看出龙傲天爱刘波。”
詹鑫拎着华美的马甲,仿佛拎着一副枷锁。
“刘波什么时候能对等地爱一次龙傲天呢?”
张哲华感觉心脏被撞了一下,酥酥麻麻的,不禁笑
起来,牵起衣角放在唇边吻着。
“那有啥的,本来就是我先喜欢的你啊。”他说得理所当然,“而且和欧阳枪战的时候你不是扔钱救我了?这一开始就有啊。”
“那哪够啊。”詹鑫把不满发泄在扣子上,“这次加完感情线我再不写了。”
“那能怪谁呢。”张哲华欠揍地直乐,“我还觉得挺好玩的,你看观众那笑得老狠了。”
詹鑫悻悻地瞪他。
孩子真是被宠坏了。
很快,张哲华就笑不出来了。下午休息的时候他又被迫在游戏区高潮了一次,开放的二层平台把楼下来往的人声传得一清二楚,他哪敢出声,捂着嘴都快背过气去了。两人手忙脚乱鬼鬼祟祟地把东西弄好,气还没喘匀,就听见pd在楼下到处找他们,说什么马上要换装彩排了还找不着人。
张哲华抹了把脸上的细汗。三次高潮,超过十毫升精液,折腾小半天总算完成了,还好没出事。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完全放松下来,欢天喜地地伸手去解贞操裤的卡扣。
卡扣纹丝不动,仿佛焊死了一般。
弄错了?张哲华又试着掰了两下,还是毫无变化。他慌张起来,用力一扯皮带,试图直接把这玩意儿毁掉,结果体内的道具突然报复般猛烈震动起来。
“啊……”
张哲华喘了一声就赶紧捂住嘴,再次跪在地上蜷缩起身体。他惊恐地战栗着,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看他安然无恙,没有尽兴,非逼他当众出丑不可?还是东西坏了,再也脱不掉了?
眼泪滚了满脸,说不清是被吓的还是被刺激的。张哲华喘得一下比一下急,埋进詹鑫怀里,手紧紧攥着他的,虽然把他也捏痛了,但詹鑫知道,比起张哲华承受的,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怎么……?”
张哲华摇头,说不出话来。浓烈的恐惧吞噬了他,让他只能无助地跟着道具的责罚颤抖。詹鑫摸索着试图帮他解,原本简单的卡扣却严丝合缝地锁闭着,甚至因为他们乱动,震动和电击又高了一档,张哲华甚至忍不住不受控制地扭摆起腰臀,本能地想摆脱紧贴敏感处的东西,却不得其法。
就在此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詹鑫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拖来懒人沙发挡在张哲华身前,又草草帮他拽上裤子,这才勉强恢复到能见人的状态。
“还在玩呢?”跟拍pd急匆匆地赶来抓人,即使过了这么久,她也还是常常对这二位的随性感到无奈。“该去妆造了,我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听见,又静音了吧?”
詹鑫唯唯诺诺地点头:“放后台惯了,不爱开声音。”
“这是重点吗。”pd吐槽,这才看见窝在懒人沙发背后的张哲华,探头去看:“起床了哲华。”
“再睡会儿呗。”詹鑫赔着笑挡她视线,“睡好了才有精力演出嘛。”
“再不去来不及了,大家都等着呢!”pd小姐姐实在是着急上火,干脆拍了拍张哲华肩膀,不料吓得人一颤,语气下意识缓和了几分:“起床啦。”
张哲华埋在沙发里,闷闷地应了一声,不动如山。
真服了,她是请不动这两尊大神了。pd决定还是求个清净对自己的血压比较重要,摆手离开:“反正我叫过了,你们快点,我先去后台了。”
直到听见脚步声消失在楼下张哲华才敢偏过脸大口喘息,身体痉挛不止。玩具缓缓停下,仿佛就是为了刚才那一出而故意玩弄他似的。他愤愤地捏着沙发布,长叹一声,完全不想去楼下面对自己的命运。
詹鑫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搓着手指陪他。
“你今天怎么了,一直盯着哲华看。”李逗逗溜达过来,把墨镜向下一拉,眼神犀利。
“有吗?”詹鑫连忙打哈哈,往张哲华的方向躲。他们刚换好《超快乐男孩》的服装,正被pd拉着拍花絮,詹鑫瞧着张哲华的短裤暗暗皱眉,生怕露出马脚——这可什么都挡不住。
张哲华这场任务艰巨,需要做好些大幅度的舞蹈动作,给詹鑫担心坏了。而且经历了刚才的事儿,小家伙显然有些颓丧,没有了平日里随地大小演的兴致,乖乖站在墙边看其他人玩闹,只跟着笑几声。
“身体不舒服吗?”张远关心。
“没,没有。”张哲华笑笑,找了个理由:“这几天有点累,困。”
张远知道他们同时排两个节目的压力,深表理解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注意身体。”
张哲华猛点头。
等人走了,詹鑫轻哼一声:“最不注意身体的就是你。”
张哲华讪讪地笑,亲亲热热地往他身上挂:“这不是有你看着吗,我不可能有事儿。”
“你出的事还少吗。”詹鑫斜他一眼,看张哲华讨好地笑着,不存在的尾巴摇得起劲,还是移开了视线,由着他半挂在自己身上借力,亦步亦趋地跟着走。
真拿他没招。
张哲华从走台开始就隐隐感到担忧。舞王傲天的动作实在太大了,他顾忌着体内的玩具,一开始不大放得开,被表演老师指出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又蹦又跳。按摩棒随着跑跳一耸一耸,仿佛他主动操着自己,无数细小突起磨蹭着早已红肿的肉壁,跳蛋甚至在冲击下被推到了更深处。张哲华极力保持着僵硬的笑容,眼神却已经被撞得涣散,要不是还残存几分理智,他早就忍不住叫出声了。
“等一下,哲华,注意表情。”老师火眼金睛。
张哲华这才回神,抱歉地连连点头,然而集中精力也意味着身体的触感越发明显,越发不堪忍受。
“谁有solo?”张佑维敲敲桌子,发现张哲华似乎没反应过来,又提高了声音:“没有solo就下一组!”
詹鑫和张远连连挥手,张哲华这才想起接下来的台词,猛然转身,喊着“我有solo!”就跳了出去。
然后狠狠撞在了桌子上。
剧痛在下身炸开,张哲华哀叫了一声,趴倒在桌子上,眼前金星直冒。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张哲华赶紧摆手说问题不大,硬是缓了会儿,撑着桌子站直了。
“我有solo。”
这一摔好像反而把他的气势摔出来了,张哲华居高临下地直视着张佑维,语带铿锵,满脸写着今天这solo是非跳不可,给张佑维看愣了。
应该确实是没事了吧?张佑维有点不确定,看了眼导演,并没有得到停止的指示,只好继续演下去,伸手示意张哲华到舞台中央表演solo。
刚迈出第一步,张哲华的腿就软了一下,差点摔跪在地,但并不是因为下身的疼痛,而是突然启动的玩具。饱经凌虐的身体再多承受一分都超限,张哲华转过身,面对着留给自己的空阔舞台和聚焦在身上的耀眼灯光,忽然有种赤身裸体、秘密完全暴露在人前的感觉。
这样的他,还配站在这个舞台上吗?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下身,一瞬间的小动作却没逃过詹鑫的眼睛。刚刚积攒起来的勇气一下子泄得无影无踪,张哲华勉强扬起笑容,手脚好像都不知道该往哪摆了,跌跌撞撞跳了几步,就照着剧本跌坐在了地上。
耳边传来詹鑫和张远的喝彩声,但可笑的是,他确确实实是因为没有力气才坐在地上的。这一下跌得不轻,身体里的东西似乎进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处,然而麻木的腺体已经产生不了快感,只剩过度的痛楚撕扯着神经。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控制住表情的,也许连脸也已经笑僵了。当詹鑫和张远跑来扶他起身时,他和詹鑫对视了一眼,就在年长者浓重的担忧中掉下泪来。
詹鑫走进休息室的时候,张哲华罕见地没有抬眼,依然垂着头抠手指,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詹鑫的心脏绞起来。他清楚舞台对于张哲华的意义,作为演艺事业上的前辈,张哲华从初次见面时起就在教他如何做一个更专业的演员。从分析剧本揣摩角色,到演绎时的一举一动、一个表情乃至一个语气,他见证了自己描写的一个个角色由张哲华赋予生命,在舞台上绽放出最夺目的光彩,将他想象了无数次的、甚至未曾想过的梦境变成现实,也带他探寻表演的无穷乐趣。
有些人就是老天赏了要吃这碗饭的——詹鑫旁观张哲华挥洒才华时,常常想到这一句。他有时候真想看看张哲华漂亮的小脑瓜里到底装了什么,怎么就能层出不穷地给予他惊喜。他是他的缪斯,也是他的底气,也许为张哲华写喜欢的角色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报答,他也知道无论自己写什么,都能被张哲华稳稳托起。
技巧当然不是一朝一夕得来的。詹鑫考古过采访,知道他学生时期的优异,然而张哲华说,很多经验其实来自于毕业后的摸爬滚打,那才是现实世界呢。
无人邀约的空虚与绝望,奔波试镜的生涩与不公,然而跋涉过荒漠,才知道甘霖有多甜美。每一个千辛万苦获得的机会,都被他紧紧攥在手里,以十万分的用心,从顽石中磨出美玉。
“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张哲华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认真且虔诚。方才还染着落寞的眸子,此刻闪亮如星斗。
娱乐圈太大了,以至于优秀如张哲华也显得渺小。
可你永远是我眼中最亮的星星。詹鑫在心里说。
因为知道张哲华的好,他最见不得张哲华怀疑自己,可是又笨嘴拙舌不知道怎么表达。定了定神,詹鑫走过去,在张哲华身边坐下。
“我觉得你一定行。”詹鑫鬼使神差地说。
张哲华的眼睫颤了颤,垂得更低了。
“你做什么决定我肯定都支持嗷。”詹鑫觉得还是得铺垫一下,以免显得逼迫,“但是你要想清楚,不能选你会后悔的那个。”
张哲华摊开手,盯着掌纹,像要从中参透命运的提示似的。
“我很喜欢这个本子。”半晌,他终于开口,“所以我更加不愿意对不起它。”
张哲华对外只说傻乎乎的角色是他的舒适圈,但真实原因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演员喜欢一个角色,无外乎是看到了自己有或没有的一些特质,而舞王傲天,恰恰是张哲华觉得最像自己的。
编剧的时候,詹鑫考虑过延续龙傲天出类拔萃的人设,但张哲华还是坚持做一个不像“龙傲天”的龙傲天。“你就照着我写”,他说,詹鑫懂了,这才有了舞王傲天。
没有其他龙傲天的优秀或独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追梦男孩儿,单纯、乐观,经常犯傻,但也执着。小舞王其实舞跳得并不好,像他一样;上台前会紧张害怕,但还是会鼓起勇气上阵,像他一样;遇到沉重的打击,也会不堪承受,像他一样。
只是,小舞王哭完以后很快就能振作起来,但张哲华不行。他清楚地记得疤痕之下的痛楚,于是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旁人观他单纯似不谙世事,只有詹鑫知道他总是沉默地想了很多。就像现在,除了屋里的两个人,无人知晓他心中的翻江倒海。
詹鑫估摸着,张哲华撑了一天,到现在,可能真的已经到极限了。
让那么珍视舞台的人在台上分心,即使没有出事,也会因为受到干扰而出现瑕疵、留下遗憾。他能看见的就有许多次了,更别说没有让他知道的、时时刻刻的折磨,该有多难熬?
但如果就此放弃,以他对张哲华的了解,一定会觉得是自己辜负了大家的心血,也辜负了期待他们的观众,肯定会更加后悔。
也许是时候帮他推一把了。
“你不会对不起它。”詹鑫想了想,说,“没有人会怪你。”
“这个本子好就好在你干什么都行,夸张也行,摆烂也行。你要真摔了,我们就扶你到边上坐着,你随便哭,能怎么的?”
想想那个画面还怪好笑的。詹鑫越说越觉得啥都不是事儿,察觉到张哲华的唇角细微地勾了一下,似有所动,于是再接再厉:
“有我,还有远儿,还有那么多朋友在,我们不会让你对不起它。”詹鑫笑笑,“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你的戏份吧。”
温暖的手臂环抱住他,用力紧了紧。
“你就放心大胆地上。”詹鑫逗他,“不然我给你唱《快乐指南》了?”
Notes:
刚发现,少小之后,除了光明荣耀被逗逗甩,真的再也没有感情线了,都是只关于两个人的故事...嗑丝乌勒
Chapter 8: 第四赛段(下)
Summary:
第四赛段(下):电击 失禁 公共场所口活
【第四赛段结束了,决赛近在眼前。
他们朝夕相处的时间还剩不到一个月。】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后来,采访问及喜剧大赛里最喜欢的角色,张哲华没选大火的那些,却在德古拉和舞王之间犹豫许久,让记者颇感意外。詹鑫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和他一起笑眯了眼,意有所指道:“场外因素太大了嗷。”
张哲华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
回想那夜,当真恍若梦境。从黑暗的通道跃上舞台的刹那,就像跳进另一个时空,听到观众们为他而欢笑,他也不禁扬起笑容。
此时此刻,没有张哲华,只有舞王傲天。神经上的极度兴奋盖过了身体上的痛楚,双腿打颤也不影响他全情投入,甚至生出了几分扭曲的快感。
他单纯莽撞,他一腔热血,他无所不能。
再一次演到他的solo段落,张哲华吸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詹鑫。他——或者说傲天——崇拜的那个人,正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满是信任与鼓励,握紧拳头,冲他用力点了点头。
“OK。”
他回头面对属于自己的舞台,灯光与目光齐齐聚焦到他的身上,炽热的温度似要把他点着。相当简单的几个动作,甚至都称不上舞步,此刻却成为了莫大的挑战。后穴里的东西没停过,随着动作更加大幅地戳弄着穴道,他几乎用上了所有的意志力才稳住了喊口号的声音。等跳完一串舞步,额角已经沁出层层热汗,他微微颤抖着再吸一口气,定定心神,准备做地板动作。
像是知道他的动作似的,沉寂许久的尿道棒突然放出一阵电流,直接让他扑倒在地。张哲华忍不住短促地哀叫了一声,赶紧叠起双腿压制住本能想要挺动的腰,勉力撑起身体,脸上浮了一片红。一只手背在背后暗暗攥拳,指甲掐进手心。
——演下去,好好演完,你可以的。龙傲天可以,你也可以。
幸好剧本里本来就有这一段,除了詹鑫,没人知道他的异样。顺利接完后面几句台词,詹鑫和张远赶忙跑来把他扶起,送到台上稍微靠后的位置,也把他从观众的注目中解救出来。
这是詹鑫留给他哭的机会,但他现在偏偏很想笑。张哲华的腿还软着,半靠在詹鑫怀里,借着侧身后退的机会,不着痕迹地用力握了一下詹鑫的手,又眨眨眼,示意自己没事。
松手时,詹鑫悄悄拍了拍他的手腕。
下了台,詹鑫连后续录制都来不及参加就和逗逗一起赶去线下演出了,张哲华自己跑去厕所又试了试,还是脱不下来。不过大事已了,张哲华心里轻松多了,决定等录制完再说。
关关难过关关过,他现在心情好,看得开得很。
录制的过程相当漫长,但二现场架着的数台摄像机提醒着每个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准备对节目给出情绪饱满的反应。张哲华已经紧张了一整天,甫一放松,疲倦感就层层叠叠地涌漫上来,忍不住往沙发靠背上躺得深了些,用手腕挡着偷偷打哈欠。
身旁爆发出一阵大笑,不是詹鑫的。张哲华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跟着展开一个笑。
形影不离了这么久,他竟不知道自己已经依赖詹鑫那么深。也许是因为这里只有他没有搭档,也许是因为身体里的东西让他分心,他看着节目,脑子里总忍不住想念起詹鑫来。他赶上演出了吗?演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面前的摄像机有规律地闪着红灯,那是他熟悉的表演对象,一个沉默而客观的记录者,这一遍演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可线下演出不一样,观众会给出即时的、真实的反馈,与演员你来我往,激发出即兴的火花,是挑战也是鼓舞。
詹鑫是线下舞台的王者。他想起詹鑫在台上挥洒自如的样子——他见过三次,每一次都让他爱他更深。可是今天,当他独自留在演播厅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种行将分离的恐惧。
他们从两个世界中来,终究要回到各自的世界中去。
张哲华听说过很多片场夫妻的故事。短暂的几个月,借着角色排演,借着朝夕相处,半真半假地拥抱,知道不可能,便也放得开,过后断得干净,成一段露水情缘。张哲华曾经对此嗤之以鼻,不成想有朝一日也要面对如斯的境况。
剩余的每分每秒都显得无比宝贵,仿佛不待在一起就是浪费。张哲华支着脸,眼睛盯着屏幕,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天外。
好想,好想詹鑫。
尿道棒再次不依不饶地工作起来,张哲华呼吸一滞,叠起双腿掩住异状。不出一天他就已经轻车熟路,心里不觉苦笑,悄悄深呼吸,手指抓住膝盖,意图强忍过这番折磨。
然而天不遂人愿,电流有规律地起伏着,如潮水般洗刷着最脆弱的神经,源源不绝。茎体很快充了血,却又被束缚,连前液都淌不出来,只能饱胀地缩在小笼子里,又痛又麻。好几次他已经被推上高点,玩具却坏心地停下,等他稍软一些,又开始新一轮的责罚。几番下来,连疼痛与快感的边界都已模糊,张哲华夹着腿,却已分不清是想压下欲望,还是悄悄蹭出来。
他把环着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假装认真看节目,实则偷偷咬着手指对抗不为人知的痛苦,心里越加委屈。
如果詹鑫在,还能在底下抓着他的手,取得一点安慰,何至于让他独自这样煎熬。
詹鑫……
心念一动,张哲华开始回忆当初詹鑫给自己做手活的那次,他们的第一次。温热而略微粗糙的手指包裹着茎体,将润滑液从冰凉搓到火热,不断带出响亮的黏腻水声。指尖情挑,欲望被另一个人由着性子支配,生涩但极尽暧昧。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那时心神的震颤,仿佛获得世间极乐,却无处言说,只能在心底炸出朵朵烟花。
彼时滚烫的体温似乎烧到了当下,乘着想象,情潮顺利攀高。电流突然增强,张哲华猛然一颤,蜷得更紧了,但过载的刺激逐渐麻痹了神经,在麻木的疼痛与总是差一点的快感中,他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不知被折磨了多久,他终于高潮了,肉壁迫不及待地收缩着输送液体,与粗糙的尿道棒相磨蹭,又是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痛与爽。红肿的铃口被异物撑大,却还本能地翕张着,挣扎在痛苦的极限,却得不到释放的欢愉。身体无法满足,电流的逼迫却愈演愈烈,慌不择路的渴求几经拉锯,以崩溃告终,通过另一种不同寻常的释放短暂解救了神经。
——他失禁了。
张哲华是在回流的尿液冲击膀胱时意识到这一点的,大脑当即一片空白。他的身边很喧闹,有人爆笑,有人喝彩,有人站起来鼓掌,唯独他被钉在座位上,不敢动作分毫。
奔涌的液体来回相撞,令涨到极限的器官瑟瑟发抖,还有一些精液也被带了进去,更加重了膀胱的负担。张哲华熬得冷汗涔涔,感觉自己已经离坏掉不远了,谁知异常的安静也引起了旁人的关心。
“你不舒服吗?”王天放歪头观察他的脸色。虽然张哲华没什么表情,但王天放敏锐地察觉了他的紧绷,疑惑地皱起眉。
“没,没事儿。”张哲华回过神,干笑几声,“就是有点困了。”
王天放将信将疑地坐回去,总觉得那眉眼间的苦涩自己应该不会看错,但看张哲华不想说,只好作罢。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张哲华只好继续认真看节目,还得时不时地跟着笑,每次一笑就会压迫到膀胱,挤出一些液体,再无情地冲回来,把他撞得只想呻吟,悄悄涨红了耳根。
艰难地挨到这个节目结束,张哲华趁着间隙夹着腿去了洗手间。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下身液体的流动,身体处在无限的失禁与饱胀之中,又爽又羞耻。一路上还遇到几个工作人员,张哲华把背挺直了些,勉强笑着打招呼,直到擦肩而过才敢放松下来,在水流的冲击下打着激灵。无力的双腿岌岌可危,他几次想在无人的通道里跪下来休息会儿,又不得不咬牙坚持着继续走。
好不容易到了厕所,张哲华跌跌撞撞地钻进最后的隔间,立刻软倒在马桶上。他颤着手指迅速脱下裤子,自觉像个迫不及待的荡妇,却也顾不了这许多,摸到阀门的地方,试着像前几次詹鑫做的那样打开。
意外又不意外,阀门像焊死了似的,怎么也掰不动。倒是尿道棒惩罚性地震动起来,放出几股电流,把脆弱处烫得像要烧坏似的,腺体挣扎几下,挤出最后的一点清液,只是根本没有了释放的快感,连本人也浑然不觉。
张哲华喘息了一会,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估计詹鑫的演出还没结束。正考虑着要不要先去医院算了,手机又震一下,是pd催他回去录制的消息。张哲华握着手机犹豫半天,实在没有勇气再去所有人面前坐着了,回了个“身体不舒服,不去了”就退出了对话。
主页置顶是詹鑫的对话框,不过内容还停在前几天自己发的视频片段,给他做表演参考用的。因为两人总是朝夕相伴,有什么话当面就说了,聊天记录反而显得普普通通,甚至隔几天才说几句,基本出现在詹鑫忙活线下工作找不到人的时候,给他分享自己看到的有趣东西。翻着记录,他才发现很多记忆自己已经淡忘了,就像当时的日子,不知不觉就溜走了。
他们只有短短半年的时间,却还是挥霍了那么多。
韶华东流水,往者不可追。
身体的虚弱让心情也低落下来,张哲华吸吸鼻子,开始打字。
“鑫仔,”他顿了顿,下定决心写道:“救我。”
趁着没回复,又加一句:“我在演播厅那的厕所隔间等你。”
张哲华呼出一口气,感觉脸颊滚烫。任谁来看这两行露骨的文字,都会脑补上一出活春宫吧。
詹鑫,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弄死了。
因为迟到,为表歉意,詹鑫特意在谢幕时多表演了些才艺,加上换衣服、讨论复盘,一通忙活完已经有点晚,正准备叫车回去,这才看到张哲华的消息,赶紧又赶回米未。
录制早已结束,剧场大楼只剩下极少数还在收拾现场的工作人员,幸而没有关灯落锁。詹鑫朝演播厅一路小跑,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回荡,催着他越跑越急,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都是他的错。脑子一根筋,只想到一个人要做演出一个人要录节目,不记得给张哲华留赠票,也不记得可以把人带在身边。他身上那东西还没解决呢,怎么就放心扔在现场了?
看那意思,肯定又被折腾了。那么多人看着,摄像机录着,得多难熬?
给自己甩了一巴掌,詹鑫飞奔着,恨不得瞬间移动过去。
演播厅那层有几个厕所,詹鑫怕遇到别人,不敢贸然叫名字,看见关着的门就走过去敲,没等开口,门就突然打开了,詹鑫看见里面情景,不禁呼吸一滞。
年轻的男孩在马桶上缩成一团,袒露着修长的双腿。见到他,张哲华坐直了些,露出股间依然紧紧套着的贞操裤,笑容里难掩疲惫:“你来啦。”
詹鑫愧疚地点点头,赶紧蹲下身研究正事。可怜的阴茎被长时间锁在笼子里强行高潮几次,已经肿成了紫红色,铃口周围些许干涸的白浊痕迹,应该是从缝隙里溢出来的,可见经受的刺激之强。
“还打不开吗?”詹鑫边说边在记忆中贞操裤锁扣的位置摸索,不知按到了哪里,锁扣忽然微微震动了一下,弹开了。
两人瞪着轻易打开的锁扣发愣。
“是要你开。”张哲华明白过来,轻声喃喃,自嘲地牵牵嘴角。他怎么没想到?这次任务就是在告诉他,离开詹鑫,他什么都不行。
詹鑫实在不知道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任务机制如此,不敢争辩,但是帮人脱下来总没错,遂小心翼翼地开始动手。先取尿道棒,慢慢抽出的时候张哲华喘得厉害,金属突起的缝隙间填满了精液,淫靡至极。全部抽出后,被堵住的大量尿液终于从大张的孔洞涌出,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稀薄的白浊精液,张哲华长声呻吟着,爽得眼睛都合上了。
解决了最急迫的,再脱其他东西时张哲华就安静多了,乖乖撅高屁股撑在水箱上以便詹鑫动作,只在拔出按摩棒的时候软了腰。花穴被扩张太久,丰富的淫液让软肉和玩具紧紧粘连,倒像依依不舍似的。等东西完全拔出,穴口也一时无力合拢,层层叠叠的嫩红穴肉暴露在视线中,一清二楚。
然而还有跳蛋,被推进甬道深处的跳蛋没有连接线,必须要他自行排出。张哲华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努力,可怜的小洞一次次收拢又绽开,泛着淋漓的水光。
推到腺体处,他真的再也使不上力气了,稍一收缩就会压迫到麻木的神经,过电般地疼,喘息也骤然变成了抽噎。詹鑫反应过来,赶紧扶好他的腰,手指探进去慢慢把跳蛋勾出来,穴肉包裹着他,却也无力迎合了。
终于把东西都摘完扔进垃圾桶,张哲华瘫软地坐在马桶上,眼眶湿润着,鼻尖也红红的,看得詹鑫心疼极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只好蹲在地上担心地仰视他。
张哲华看他这模样,忍不住好笑:“你干啥呢?”
“……扮演波波茶。”詹鑫见他肯笑,心就放下了一半,也笑起来卖乖:“咱回家呗?”
在一起之后,他们已经习惯把同居的酒店叫做“家”了,可是酒店终究是酒店,节目结束就要搬走的。张哲华想着又怅然起来,突然决定任性一次,干脆地拒绝:“不回。”
詹鑫愣了愣,继续哄:“那咱去哪儿?”
“就在这儿。”张哲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先做一次再回去。”
这回詹鑫是真的瞠目结舌:“你这身体,吃不消吧?”
“我用嘴。”张哲华对答如流。
这么犟呢。詹鑫无奈,站起来弯下腰,捧起他的脸:“那我也用嘴。”
为了先发制人,詹鑫在张哲华回答之前抢先吻住了他,感觉手心里的人儿逐渐放松下来,沉溺在交缠之中。他知道小孩心事重,吻得仔细而温柔,手指却感觉到一股湿润,于是分开了。
张哲华懵懵的,好像不明白他怎么停了,眼泪淌下来也不知道擦,詹鑫只好用拇指帮他擦。
“不难受了哈,咱休息几天,嗷。”詹鑫以为他还在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委屈,但张哲华摇摇头,固执地说:“不休息。”说完就把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扬起头往他嘴上凑。
这回,张哲华专注于在詹鑫嘴里攻城略地,绕着他纠缠了一会,又退出来吻他的唇角,脸颊,下巴。詹鑫今天胡子刮得干干净净,亲起来格外舒服,但因为只是弯腰站着的原因,再往下就亲不到了,张哲华干脆放开他的脑袋,拽着裤腰把人扯近,打算继续之前的计划。
看来今天是不做不行了。詹鑫虽然不解,还是放任了张哲华动手动脚,很快分身就滑进了湿热的口腔。前端被柔软的唇衔着,湿软的舌舔着,肉茎诚实地迅速涨大,几番吞吐间就撑满了口腔。
詹鑫的手扶在张哲华脑袋上,努力维持的克制在愈演愈烈的挑逗下崩塌,终于忍不住发力夺回节奏,一下狠按到底,再扯着头发逼迫人吐出一半,留下喘口气的间隙便开始又一轮吞吐,把张哲华撞得直哼哼,小脸憋得通红。就这样快速顶弄了一阵,詹鑫不放心地停下来想让人缓缓,张哲华却不乐意了,竟然伸手抱住他大腿,自己继续耸动起来。
到底怎么了?詹鑫总觉得有事不好,但他现在的心思全被张哲华扯着往欲望里沉,脑子乱糟糟的,根本不是思考的时候。转念一想,或许是他憋了一天想发泄发泄呢,自己不得好好卖力?
放纵很简单,即使是在半公开的卫生间里,深夜无人的环境也让人更加大胆。詹鑫开始遵从身体的本能,配合着张哲华的节奏动作,偶尔满足他深喉的愿望。张哲华似乎吃得很舒服,一直哼哼唧唧的,动作热烈得很。
攀升的欲望终于释放,张哲华尽数咽下,慢慢吐出肉茎,还仔细地舔掉残留的浊液,给詹鑫闹了个大红脸。他赶紧扯些纸抢着把下身擦了,问出心头的疑虑:“你到底咋的了?”
张哲华抹了一把唇,垂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我能怎么说,说我怕以后见不着你了,现在多吃点儿喝点儿?
“没啥。”张哲华摇摇头,半真半假地:“今天太累了,我现在就想回家睡觉。”
詹鑫望着他眼神躲闪、若无其事的样子,更加确定张哲华有不想跟他说的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以他对张哲华的了解,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要是大事早就找他商量了——也就恪守界限,不该问的不问。
第四赛段结束了,决赛近在眼前。
他们朝夕相处的时间还剩不到一个月。
Notes:
如果用科学(?)一些的解释说明贞操裤一开始脱不下来的原因的话,就是三次高潮一定要在有外人在的公共场合才能算数,即:少小彩排、午休游戏区、二现场录制,第一次在锁了门的更衣室搞的不算
说到底是为了多搞几次哼哼
Chapter 9: 决赛(上)
Summary:
决赛(上):骑乘 角色扮演
事在人为的错误(也不完全错)示范
“所以……咱先不说以后了。”
Chapter Text
趁詹鑫埋头写本的功夫,张哲华打开节目视频,准备为送给詹鑫的纪念相册找一些截图。不得不说,节目的各种正片、花絮、采访、直播实在是七零八碎又纷繁复杂,简直像在大海拾贝,他本就不擅长研究这些玩法,又怕漏掉任何,只好用笨办法一个个点开,看得眼睛都要花了。
不过也要感谢节目组帮他们记录了那么多点点滴滴,回首过往,每一天都是幸福的日子。现在看到第一赛段两人不大熟的样子还有点好笑,二赛段的心力交瘁和相互扶持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有多感慨。还有镜头里没有拍到的,只有张哲华知道的故事——某些沉默的时刻,某些无言的凝望,当时自己在想些什么还历历在目。詹鑫有些反应以前他不懂,现在大概也能猜到了,不禁有些恍然。
他翻着物料,和日历对照着看,一个赛段再长也不过一个月,写本两周,排练两周,每一天从早到晚过着似乎很长,仔细一算却短暂得很。就算这样,他们还爱晚出早归,张哲华看着某一天他们只来了下午两三个小时就要走,悔得直想把自己拽回去。
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又后悔把相册买薄了。六个多月的时光如何能浓缩进小几十张照片里,取了这个,也舍不得那个。很多第一次是必须要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展演、第一次进景、第一次红毯,是属于他们的故事开端;意义非凡的生日,直冒傻气的杂志拍摄,小隔间的日与夜,是他想要铭记的珍贵时刻。还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一条花絮他都能截出一大堆,他贪心得很,想珍藏每一个平凡的日子,每分每秒都不愿落下。
每分每秒,都想刻进两个人的灵魂里。
“这些,可都是咱们宝贵的回忆呀!”
詹鑫突然出声,把张哲华吓了一跳,下意识关闭了窗口,抬头才发现原来他只是写了一个梗,正边品味边嘿嘿乐呢。
“啥回忆啊?”张哲华问。
“毒蛇帮的账本和花名册。”詹鑫笑够了,继续打字,“宝贵的犯罪记录。”
“师哥真厉害嗷。”张哲华笑,忽然有感而发:“我也想看师哥卧底十年的回忆。”
“那有啥可回忆的。”詹鑫顺着演,“都是一些偷鸡摸狗、吃喝嫖赌的小事儿罢了,听见警笛就跑酷,一点重要工作没有。”
“哎,怎么能这么说呢。”张哲华抬手制止,“师哥能活下来就很重要了,我一直怕见不着师哥呢。”
在张哲华写的人物小传里,刘波突然被学校开除、失踪,给了龙傲天极大的打击。抱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信念,他进了警署也没放弃过寻找师哥,过了好几年,在某次处理斗殴事件时才看见了刘波和混混们蹲在一起的身影。老署长说刘波是自甘堕落加入的,龙傲天哪里会信,但毒蛇帮卧底任务是警署的绝密任务,凭他的职级得不到消息,反倒刺激了龙傲天不要命地努力,凭着几次立功和关系运作赶在老署长退休之际抢到了接任署长的资格,也成为了卧底的新联络人。
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老署长要卧底档案。一份份印着“牺牲”的记录看得他心脏越来越凉,再看见刘波的档案上没有印章反而不敢信了。和刘波相关的记录少得可怜,究竟是查不到还是传不出来,龙傲天不敢猜。
他好想再见一次师哥,可是成了署长更要顾全大局,以免贸然接头打草惊蛇。等了好些日子,终于传来毒蛇帮六大堂口要开会的线报,龙傲天部署了抓捕工作,急忙联络刘波见面,在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用目光焦急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预定的时间慢慢接近,然后过了。刘波没有出现。
龙傲天攥紧衣角,努力不显出异样,一边命令警员继续待命,一边装作拍照举起手机慢慢转了一圈,忽然肩膀被撞了一下——
“当署长太难了,只有师哥能罩着我了。”张哲华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詹鑫,“要不是有师哥在,我早就暴露了。”
写丧波掩护龙傲天,最初确实是詹鑫的私心:小署长初次接头就意外陷身毒蛇帮总部,面对几位大佬的怀疑手足无措,于是老卧底丧波出手相助——如此,既完善了刘波的人物弧光,又让刘波傲天的关系更加平衡,甚好。
谁知这个设定写进张哲华心坎里了,詹鑫惊讶地看着张哲华文思泉涌,直接抱着电脑开始敲字,不仅加了许多梗,还删减了前半场龙傲天的一些反应,把更多高光放在刘波身上。詹鑫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提醒:“龙傲天是有主角光环的,你别整太弱了。”
“不是弱。”张哲华认真地强调,“是见到师哥以后太放松了。”
即使相隔十年,龙傲天在刘波面前仍然会不自觉地变回小孩心态,犯了错事只知道傻傻地躲,反正有师哥帮忙辩解掩护,和上学时对付老师的训诫一样。师哥还是那么厉害,能帮他摆平质疑,把他护在身后,但这样也让师哥惹祸上身,当枪口指向刘波时,龙傲天懈怠的脑筋才猛然警醒过来。
“我不是神仙,我也是人,我见到朝思暮想十年的师哥实在太高兴了,光想着师哥了,一时就没进入状态。”张哲华一脸无辜地卖乖,“师哥以前对我得有多凶呢?一下命令我就想喊Yes sir,归根结底还是得怪师哥。”
眼神可爱。詹鑫捂住心口,无奈地笑:“怪我给你惯坏了呗?”
“是惯坏了。”张哲华继续埋头到电脑上,把后脑勺留给詹鑫。
“所以以后我都不要和师哥分开了。”
“二喜结束之后你们有什么安排?”记者问。
“我听公司安排。”张哲华望向经纪人,对方戴着口罩,看不出表情。于是他转向詹鑫,在对方的目光里放松下来,不自禁笑了:“其实我可想去线下演一把了。”
“哥带你。”詹鑫也笑。
“我要演大清帝国。”
“可以,角色你定。”
张哲华想起网上的调侃:“他们让我演华妃。”
两人开怀大笑,詹鑫学着张哲华方才的语气,说:“我也想去拍电视,但我也要听公司的安排。”
张哲华闻言收了笑容,扮起可怜的表情,双手合十朝镜头拜拜:“求求公司了。”
詹鑫有样学样:“求求公司了。”
活脱脱一对苦命鸳鸯。
玩笑归玩笑,谁也没想到机会来得那么快。拿到少我短剧企划书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都是又惊又喜,后面导演说什么都连声答应。
单立人出本子,两边公司出人,奇异果出平台,好,太好了,咋这么好呢!
回酒店的路上两个人的嘴角就没压下来过,詹鑫还克制一点,张哲华一直把包紧紧搂在怀里,好像搂着天大的宝贝。
你们还能再合作!一个小人在他脑海里欢蹦乱跳,两边公司都同意了!这谁敢想啊!
哎,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指不定啥时候才能开拍呢,别想太厚了。另一个小人冷淡地提醒。
张哲华深吸一口气,拿出企划书又翻了翻,虽然写了制作周期,但他深知影视剧的筹备有多大变数,不到开机都做不得数。那样鲜活的未来,一下子又显得缥缈起来。
我不管!第一个小人大喊,大家那么喜欢我们的组合,拍剧肯定赚!公司肯定愿意拍的!
观众的热情,能持续多久?第二个小人冷笑一声,不再说话,仿佛道理明白得他不屑于说似的。
张哲华把包拉上,一手继续抱着,一手悄悄伸过去牵詹鑫的。詹鑫还没在公司和酒店以外的地方和他这么亲近过,不无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配合地与他十指相扣。
你瞧,还是得事在人为。
詹鑫洗完澡出来,发现张哲华竟然已经早早地躺下了,紧紧裹在被子里,卷成一长条,不由被逗笑了:“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臣妾是华妃啊。”张哲华捏着嗓子,摇头晃脑地冲他抛媚眼。
詹鑫好笑又无奈,端起皇上的架子,一挥手:“那朕今天就翻你的牌子。”
张哲华乖乖地等詹鑫钻进被窝,突然翻身骑到詹鑫身上,双手压住詹鑫的手腕,用龙傲天的声线叫他:“师哥。”
“这又是干什么?”詹鑫觉得自己时常跟不上张哲华的脑洞,配合着微微挣扎了一下,目光向下看才发现张哲华竟然一丝不挂,真有点荒谬到了:“这是干啥呀!”
“我说过,我的一切,都是少爷的。”张哲华自顾自地继续演,俯下身与他四目相对,偷了一个不长不短的吻。没有热烈缱绻,只是唇瓣相贴、呼吸交融再分开,克制得还真像那位龙管家——詹鑫恍神,转念却觉得应该说那些角色都是他的一个侧面,是张哲华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爱他。
见詹鑫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哲华以为他不喜欢,又埋头到他颈窝轻咬,热乎乎的呼吸喷在皮肤上,有些痒痒的。他忙活了好一会才放开詹鑫,还不忘“啵”地在他颈侧吸一枚吻痕,歪着脑袋问:“这样姐夫喜欢吗?”
詹鑫浅嘶一声,只觉得心跳加速血脉偾张。他哪能抵挡住这双清纯眼睛的万种风情,当下只得干笑一声,嘴硬道:“超困超困。”
张哲华笑开了:“我就说你是采花大盗!”
“你有证据吗?”詹鑫盯他。
“我有。”
张哲华扒下他的裤子,掂了掂半勃的性器,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润滑剂浇上去,也不管詹鑫被冰得直抽气,直接快速套弄起来,热意在掌心迅速蔓延。柱身没多久就完全挺立,颤巍巍地渴求着更具实质性的接触。
詹鑫吃惊地看着张哲华将双腿分得更开,跪直了身体,让他清楚地看见那修长的手指是如何探入秘穴的。虽然看不见身后的情形,但光是盯着张哲华因着喘息而起伏的小腹和起了反应的下身,想象着手指在穴内如何深入浅出,詹鑫就觉得下面硬得发疼,性器竟然难耐地弹了一下,正撞在会阴上,张哲华“啊”了一声,一时呆在原地,脸颊涨得酡红。
“怎么了?”詹鑫笑得流里流气,双手扶上张哲华的腰,顺带还抓了一把饱满Q弹的屁股,让张哲华又叫一声——他还没把手指抽出来呢,这一下牵动后穴,臊得他慌忙想缩回手,却被詹鑫锢住了手腕。
“龙sir不是要抓我吗?不撑开怎么抓得住我呢?”
张哲华定定地望着他,又露出了那种流浪小狗一般的神情,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近可能收养自己的人,又下意识谨慎地揣测这份邀请的可信度。詹鑫克制着把他脑袋压下来吻的冲动,等着他自己做出选择。
他大概猜到张哲华突然在发什么疯了。后续合作的机会提醒了他还能够依靠角色与詹鑫维持联系,那么最好要找到詹鑫最爱的那张面具,并且提醒詹鑫他有多爱“他”。用身体记忆是个略显冒进的方法,但很直接,而且有效:詹鑫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张哲华在他眼前用手指操自己的样子。
可是替身哪有替虚拟角色的,还是以自己为原型的虚拟角色?詹鑫暗叹,他知道张哲华只有通过角色才敢做出一些内心想做很久的事,却没想到这孩子如此犯傻。
到底要怎么抓住他?
用真心啊。
不是龙傲天,是张哲华的真心,是写本时的默默陪伴,走戏时的灵光乍现,伴着琴声的情歌,杂志片场悄悄拍下的一堆照片,总是望向他的明亮的眼睛,还有心照不宣的大笑。
他早就抓住他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还在欲望和演戏之间纠结的张哲华犹豫半天,还是听话地用两根手指撑开穴口,另一只手扶着性器寻到入口,慢慢向下吞。这是他早就想送给詹鑫的礼物,至于是告别礼物还是挽留礼物,全看詹鑫怎么反应;不过现在的他心跳极快,羞耻与喜悦交织,除了本能的渴求,已经完全无暇顾及别的事情了。
不知张哲华偷偷做了多少准备,进入的过程竟然还算顺利,敏感点被长久碾磨令他不住地颤抖,甚至几次受不了地停下喘了一会儿,却又强迫自己继续。詹鑫虚虚扶着他的腰防止他摔倒,紧绷的肌肉在掌心勃勃跳动,叫他的阴茎又涨大几分。
直到完全坐进去,张哲华才敢抬起眼睛看詹鑫的神情。詹鑫佯装镇定地与他对视,歪了歪脑袋,像是等着他继续。
“师哥……”张哲华试探着叫,屁股被拍了一巴掌,穴道也跟着一缩,夹得詹鑫倒吸一口气。
“堂堂署长也这么放荡?”詹鑫睨他。
张哲华的脸似乎更红了:“……师哥喜欢吗?”
不喜欢谁会硬成这样。詹鑫在心里吐槽,脸上不露声色道:“还行。”
张哲华愣了愣,琢磨这个“还行”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不过与他想达到的目的相比肯定是不够的。于是他一边慢慢开始起伏,一边解释:“这里没人盯着,出去了就不会这样了。”
“出去了怎么就不行?”詹鑫箍住他的腰,向上一顶,张哲华惊叫一声,缓过劲了才答:“出去了,要假装不认识……要保护师哥。”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张哲华在情潮中困难地思考,手撑着腿根借力,咬牙一口气起伏了数次,试图转移詹鑫注意力蒙混过关。詹鑫哪里看不出他的小九九,等人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又大力顶了一下以示催促,年轻人果然受不住地开始撒娇,哼哼唧唧地:“别弄了……”
詹鑫没接话,反而暴风骤雨般狠狠顶弄了一通,颠得张哲华弓起身子放声浪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停下,张哲华还在失神,詹鑫欣赏了一会美人眼泪汪汪喘息连连的模样,好整以暇地问他:“喜欢吗?”
“喜欢。”张哲华下意识回答,目光渐渐聚焦到詹鑫脸上,漆黑的眼睛像一汪深潭,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喜欢。”
“要是能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天天跟师哥在一起……”
“人物小传写得挺好嗷。”
詹鑫觉得再不打断他就没完了,干脆坐起来把张哲华压倒在床上,在小家伙无措的眼神里清清嗓子,道:“我要听你自己说,张哲华。”
张哲华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自己说也是一样的。”
“我也希望我们能长长久久,经常到你那或者我那演一下,但工作上都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张哲华勉强笑了笑,“可能跟你公司不一样。”
“所以……咱先不说以后了。”
长腿盘上詹鑫的腰,张哲华暗示性地眨眨眼,张开手臂,詹鑫心领神会地俯下身,让他攀住肩膀抱着,又得寸进尺地压下脑袋讨一个深吻——要不说默契呢,想做的事都是一样的。
“你笑什么?”张哲华莫名其妙地放开他。
“笑我们心有灵犀。”
詹鑫注视着张哲华,一开始他把他当作理想男主角,后来发现他是极为合拍的搭档,最后居然成了恋人。这要放在半年前,如果对米未大门外兜兜转转的詹鑫说你会顺利进入比赛、爆红、还能拐个大帅哥回来,他肯定会认为是节目组激励他的诈骗手段。
“没人能预知未来,所以我也不爱想,该来的总会来。”詹鑫憨笑几声,“但我想咱这IP应该还比较能打吧?”
张哲华不大确定:“比较吧?”
然后他的不安都融化进了詹鑫的吻里。
Chapter 10: 决赛(中)
Summary:
决赛倒计时~来点甜甜的日常!
“你与我的关系?”
Chapter Text
倒计时十天。詹鑫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本子,还去了线下演出,大批观众纷纷围着合影。张哲华在床上刷到repo,暗自庆幸没有一起去,不过嘴上还要酸两句:“又是一个,啧啧,又是一个,跟美女拍照开心不?”
“那是自然。”詹鑫故意逗他,“下回你也来呀?”
张哲华想想那簇拥的人群就紧张,哼哼唧唧道:“我去演了再说吧。”就不当观众抢你风头了。
倒计时九天。詹鑫的写本计划被节目组打断,工作人员送来两本同学录,离别骤然具象化,摆在眼前,不得不接。两人在镜头前笑完,望着空白的页面,不约而同地沉默,詹鑫看了看垂着眼睛的张哲华,忽然说:“我有一个提议。”
“好。”张哲华斩钉截铁。
“多少有点草率了嗷。”詹鑫失笑,继续道:“咱就互相替对方写,不许问,看能写对多少。”
“输了怎么办?”张哲华摩拳擦掌。
忘了咱们傲天胜负欲超强了。詹鑫眨眨眼,一瞬间毙掉几个不能播的答案,选了个老少咸宜的:“请对方吃饭。”
“现在不方便出去吃。”
“请米未盒饭。”
两个人大笑起来,张哲华一拍桌子,狠狠使相:“一天三顿,包括夜宵!”
“一言为定!”詹鑫耍狠。
交换完问卷两人才意识到空白页都是一样的,又说笑了一阵,这才开始填表。基础信息自然不在话下,个人评价也容易填,最难的就是简答题了,第一题就问:“你与我的关系?”
詹鑫停了笔,思考着如何写得隐晦又不失准确,张哲华毛茸茸的脑袋忽然凑了过来,吓得他一下捂住了纸。
“你咋写的?”张哲华递了个眼色。
“我不告诉你。”詹鑫开始扮演幼稚小学生,任凭张哲华从哪个角度伸头,就是死死挡着纸,一点不让人瞧。
“烦人呢。”
张哲华悻悻地趴了回去,埋头继续写他的。詹鑫心虚地瞟了一眼不远处拍摄的工作人员,又思索了半天,忽然灵机一动,满意落笔。
问卷填完,换回来的过程自然也需要仪式感,张哲华和詹鑫按照约定手持问卷,神色庄严,一边递出问卷,一边由张哲华模仿鼓点配音:“咚咚咚咚咚咚——哒哒!”
礼成!两人爆笑,边读边抢着吐槽对方的答案。张哲华正乐得前仰后合,读到简答题的部分,疑惑问:“我俩的关系是萝卜和狍子,这是啥意思呢?”
“就酷滕他们那本子呀。”詹鑫镇定自若。
“一个以为自己是人参的萝卜,一个以为自己是梅花鹿的狍子,俩大傻子?”
这是重点吗!詹鑫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猜不透张哲华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譬如现在。面对张哲华清澈的眼睛,詹鑫忽然觉得为采访准备的那套划清界限的说辞似乎太过残忍,便顺势避重就轻道:“写错了,我是萝卜,你是梅花鹿。”
“那不行,你也得是人参,而且是叶子都快秃了的万年老人参。”张哲华在詹鑫瞪视的目光下缩了缩,笑嘻嘻地继续编:“人参成精了,梅花鹿也成精了,但是他俩都是大社恐,所以过了很多年才认识,这才发现他俩其实是邻居。”
“为啥啊!这是一点不出门啊!”詹鑫在大笑中还能盘逻辑,“怎么没把你给饿死?”
“因为,我吃的草其实就是你的叶子!”张哲华觉得自己想了个绝世好梗,兴奋极了,好像占了大便宜:“所以我成精了!”
“所以我秃了!”詹鑫想绷出一个悲愤交加的表情,却被哈哈大笑的张哲华影响得憋不住笑场,只好装出抹眼泪的样子。
“没事儿,深山老林就咱俩,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了。”
张哲华眨眨眼睛,詹鑫莫名觉得心跳快了一拍。他又不后悔写这个答案了。
倒计时八天,他们带着只有半拉的本子上了第一轮展演。张哲华抓紧默完一遍台词,在后台听着观众的笑声,紧张地在裤子上搓了搓手。
这次再演警察和我,居然连没写完本的状态都和二赛段一模一样,唯一的进步就是他现在早已放下对于在台上读本的心理障碍,更加平和地面对展演了。
——也不完全平和。他的手指依然冰凉,不过紧张是好事,说明神经足够兴奋;他愿意保留这点紧张,确认自己对舞台的敬畏。
指尖忽然被轻轻牵起,张哲华转头,看见詹鑫的眼睛。
“加油小哥儿。”
张哲华心里一荡:“加油。”
这人也没好到哪去,手凉得和他不相上下。
倒计时七天,小隔间写本日。对于詹鑫来说是时而奋笔时而摸鱼时而睡觉,对于张哲华来说是时而玩手机时而想梗时而跟着睡觉。
死线是第一生产力,今天娱乐的时间很少,本子进度还行,晚饭菜色不错,成就感很高。
倒计时五天,本子终于写完了!虽然严格来说是第二天凌晨三点写完的。两人挥别了马旭东,挤挤挨挨哈欠连天地向外走,刚一出门,就被寒风吹得清醒了一半。
叫的车还有几分钟才到,两人干脆就在门口跳着脚等。张哲华在院子里溜达,抬头仰望,深夜的大楼还星星点点地亮着一些灯,不知是谁在挣扎。喜剧地狱,诚不我欺。
可是,在临别之际回头看,“地狱”又何尝不是乌托邦呢。
自己到底不是专业喜剧演员,为了寻找工作机会偶然来到这里,终究交集有限。这里的经历,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这里的朋友,不知还有没有缘分再见了。
除了詹鑫,只有詹鑫。想留住他,想要有两个人的未来,即便不能朝夕相处,也希望时时相见。今天待个通宵甚至也挺好,就像他们的时间多偷了一夜。
“到了!”
詹鑫招呼他去坐车,双手拢在胸前,小步跑着走,像一只急切的企鹅。张哲华看乐了,落后了一小段距离望那背影,詹鑫在车边等他走到了才进去,张哲华跟着钻进温暖的车厢,和詹鑫挤在一块,高高兴兴地对视一眼。
“回家回家。”
“回家回家。”
倒计时四天,他们在二喜的最后一次展演打板。在观众经久不息的掌声中,所有人深鞠一躬,边下台边频频回头挥手,几次险些互相撞上。穿过后台的窄门,欢呼与掌声终于被严严实实挡在后面,大家照例挨个击掌庆祝,脸上却是相似的感慨万千。
告别了导演组,詹鑫和张哲华准备先回创排间休息。走在熟悉的长长走廊,张哲华正出神,忽听詹鑫问:“小哥儿想啥呢?”
张哲华沉吟了会儿:“就是觉得好快。”
张哲华不知道自己今天走得格外慢,詹鑫也陪他慢慢地晃悠。
“第一次展演的时候咱还跑去买咖啡,还有一回你一直睡到上台之前,我站边上都能看见你脸上那个印。”张哲华轻轻笑着,摇了摇头:“那时候觉得决赛还有好远,连眼前的本儿都憋不出来,怎么演着演着就到现在了。”
“是我以前来太少了。”詹鑫一本正经地检讨,“不然我台球技术还能更高。”
心里头某个角落空了一下,张哲华抹去那一点点失落,若无其事地附和:“遗憾。”并且耍帅,“以后想玩哥带你。”
“谢谢哥。”詹鑫甜腻腻地笑。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地走回创排间,把包扔在一边,各自找了把椅子瘫着。詹鑫忽然转过来面对着张哲华,极其认真地说:“对不起。”
“怎么了?”张哲华坐直了些。
“虽然现在说太晚了……但是第一赛段那时候,我也是觉得有大把的时间,一天只来个把钟头,来了也喜欢自己躲着写本,根本没顾及到你。”
詹鑫逼迫自己迎着张哲华的目光,小孩儿显然惊讶于他竟然会说这种话,反倒叫他更愧疚了,一上头就交了底:“六兽跟我讲过,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挺孤单的,但我没多想……现在就是特别想穿越回去,咱就从早待到晚。”
六兽的原话是“形单影只”“形容忧郁”,要不是看詹鑫眉头越皱越深,恐怕要演变到“形销骨立”的地步了。詹鑫当时只以为六兽是变着花样催他回去上班,直到二赛段留了张哲华在小隔间,见识了这人粘他的程度,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以前把人冷落得有多厉害。
想着就难过起来,泪水渐渐蒙上了眼睛。
张哲华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他没想到当初的委屈会在今天被接住,心里也酸酸的;可是再一看,怎么道歉的人自己先哭了?又有些哭笑不得。
“咋啦?没事儿!”张哲华凑到詹鑫眼前探头探脑,“真哭啦?你也觉得自己以前特不是人是不?没事啊,哥原谅你了。”
詹鑫眼圈红红地看他,显然还在生自己的气。
“这有啥的,咱现在不就天天在一块吗?”张哲华说完才意识到确实没剩几天了,抿抿唇道:“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以后。”
“以后嘛。”张哲华知道詹鑫需要付出明确的代价才能抵消一些愧疚感,但他没有什么想求的——或者说,天长地久这种事情,想求也求不到。思来想去,便说:“那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我留着以后要个大的。”
“行。”
在这一天,同样结束的还有九号房间的实验任务。
张哲华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头一块大石落了地——今天被抓走,总好过在正式演出当天。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上赛段的噩梦了,今天录《少爷和小姐》reaction的时候他无法不想起每一秒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他能看出自己有些异样的微表情和略显僵硬的动作,时至今日仍然感到后怕。
提示音过后,屏幕上一行行跳出文字。
“恭喜你们按要求完成了所有的实验任务,你们提供的数据对我们的研究非常重要。
现在,只需要最后一个手续,你们就可以离开九号房间了,我们保证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泄露任何实验记录。
抽屉里有一颗药,吃下它,则代表该方选择清除和本实验相关的记忆,包括情感。处理后,该方对另一方的情感将恢复为朋友状态。
必须一人服食全部剂量。如有违规,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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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詹鑫低头去看简答第一题张哲华的答案。
偌大的空格里,赫然一个“好”字。
“这啥呀!”詹鑫哭笑不得,“咋理解的呀!”
“没说错呀!”张哲华戳着桌面,“你就说好不好吧!”
pd无奈地看着笑得快背过气去的两个人。
怎么还没笑完?她拍摄的手都举酸了。
Chapter Text
张哲华有些晕眩。尖锐的耳鸣横贯了大脑,而后粗重的呼吸声又压过了耳鸣。世界的一切都变得无比虚幻,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感觉腿使不上力气,仿佛随时会摔回床上。
“为什么要这样?”
他的声音几乎哽在喉咙里,但愤怒与痛苦透过眼睛熊熊燃烧着。屏幕自然不会回答,于是他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要这样啊?”
来了这么多次,他还是不知道摄像头和广播究竟安在哪里。如今环顾四周,只觉得他们像是玻璃盒里的虫蚁,被人操纵着产生感情,再强行分开,一举一动都不过是“实验数据”,可笑至极。
在质问声中,詹鑫一片空白的脑子总算回了点神,眼看张哲华就要失控地去砸屏幕,赶紧伸手拉住。
“哲华!哲华……别冲动。”
詹鑫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但张哲华正激动着毫无察觉,猛地挣开了他的手。詹鑫被甩得一晃,及时撑住墙壁才没有撞上去,张哲华却吓呆了,愤怒的表情迅速崩塌,小脸被无限的委屈揉成一团,几次呼吸之后,就跌坐在床上,用手臂捂着脸遮眼泪。
第一次,他们面对困难时都失了主意。本来就是两个人一起经历的事情,无论谁选择清除记忆,对留下的那个都极不公平。沉默许久,还是詹鑫走去拿了药,坐到张哲华身边,碰碰他的手。
“小哥儿。”
张哲华从他去拿药开始就一直警惕地盯着他,被叫了名字也不吱声,詹鑫只好继续说:“你把药吃了呗。”
张哲华看了看他手心里锡箔包裹的药片,不为所动:“不要。”
“也有好处的。”詹鑫循循善诱,“你看啊,以前你那些难受的记忆正好都能清除掉,咱重新开始,你也给我一个机会追你,行不行?”
“不行。”张哲华不假思索地反驳,“我喜欢那些记忆,我不要忘。”他竖起一根手指,“我这辈子都要记得你对我做了啥,而且要记得一清二楚。”
詹鑫语塞,张哲华乘胜追击:“而且你又没追过人,要是追不到我你是不就不要了?”
“那不可能!”詹鑫指出,“咱俩关系大家都知道,要是追不到你,也是你把我给蹬了。”
此话虽有道理,但张哲华仔细想了想,实在想象不出詹鑫追求人的样子,哪敢冒这个险,说什么也不肯接药片,两人只好僵持着。半晌,詹鑫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吃。”
“你说得对,你应该记住我欠你什么。”詹鑫撕开包装纸,把药片倒在手心。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很容易追我。”詹鑫这次笑得自然多了,“反正大家都能给你作证,如果我敢不答应,他们肯定能从北京追杀到沈阳。”
詹鑫捧起药片,心跳悄然加速。他何尝不害怕,记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他再也不能理解张哲华的一些想法,甚至有可能不能理解过去的自己。假若未来他因为失忆而伤害张哲华,那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哲华,你记住,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詹鑫郑重地说,“这是完整的我真心想说的话,如果我以后不认,你就走,直接走。”
张哲华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看着詹鑫把药放进嘴里,顿时被苦得龇牙咧嘴。
这么小的一片药,却要抹掉他们半年的感情,真是很苦。
忘了喝点水冲一下了,粘在舌头上简直受不了。詹鑫正想起身找水,张哲华突然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用舌头勾走了化掉一半的药片。
——啊?
詹鑫呆在原地,张哲华却笑倒在床上,乐得直拍手。
“后果自负嗷,现在我要跟你一起负了。”张哲华好像突然恢复了活力,高高兴兴地跳起来招呼他:“走吧,还得回去排练呢,赶紧的。”
詹鑫和张哲华回到了酒店房间。
詹鑫记得,自己是为了方便决赛阶段一起上下班,特地搬来和张哲华一起住的,但只有一条被子的大床房怎么看都不大合适,还好他在衣柜里找到了另一床被子,虽然有点挤,但好歹保证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我先去洗个澡哈。”
张哲华走进浴室,忽然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不可描述的橡胶制品,火速扯了一堆卷纸盖上。
这谁,这怎么,这是?
詹鑫一时找不到手机充电头,翻箱倒柜之际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被各式各样的小玩具狠狠震撼,忙不迭地关上。
小哥儿,人挺清纯,没想到,玩得挺大啊。
刘旸敏锐地发觉詹鑫和张哲华之间的氛围有点不同寻常。一言以蔽之,就是没有那么腻歪了。
“有吗?”马旭东和他凑在一起假装研读剧本,实际上却在小声八卦房间对面走戏的两个人。张哲华正在帮詹鑫调整体态,按照人设,丧波要保持微微弓背低头的姿态,眼神畏缩,随时准备退后或躲闪,与始终昂首挺胸的龙傲天形成对比。张哲华示范一遍,詹鑫学一遍,立刻活灵活现,两人会心地相视而笑,张哲华赞许地拍了一下詹鑫的胳膊。
“你看你看!有问题!”刘旸眯起眼睛,“眼神只对视了三秒,移开时根本没有留恋!鑫仔被拍了胳膊竟然没有接梗,这不得来个碰瓷小剧场?这和普通朋友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马旭东觉得不是自己眼神不好就是刘旸脑子不好,“他俩平时不也挺低调的吗?有你说的那样吗?”
“观察不仔细!回头让逗逗好好给你补补课。”刘旸拿出了优秀教师的气势,斩钉截铁:“总之,他们的感情肯定出现了问题。”
“怎么不盼人点好呢。”马旭东将信将疑地望着有说有笑的两人,“这还算有问题,那别人不都有仇了?”
“……你不懂!”刘旸气得一时憋不出话,突然站起来朝两人走去:“哎,我刚才突然想到,我应该和龙傲天多加一些互动,你们看啊。”
说是互动,其实就是二当家单方面骚扰龙傲天,一会儿紧盯、一会儿搂抱、一会儿按跪的,简直令人发指。张哲华倒相当配合地任他搓圆捏扁,光搂就试了好几种,挂脖子有点费劲,搂肩膀普普通通,碰到腰的时候张哲华弹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痒。”
刘旸看了眼詹鑫的表情——微微皱眉,詹鑫很惯用的表情,也许他品出有点不对,也许他只是在思考剧本。再看张哲华,年轻人就藏不住事了——耳朵发红,心里有鬼。
“那就搂肩膀吧。”刘旸见好就收,感觉自己发现了大秘密。
不愧是真情侣,尺度这么大呢。
詹鑫今天看张哲华的眼神确实有点奇怪。
张哲华那么大一个社恐,除了他,也就跟常合作的几个人比较熟。如果那些玩意儿不是拿来自己玩,他的伴侣会是谁?
于是看谁谁有问题。
王天放明明在隔壁桌吃饭,非要凑过来说话,有问题;
雷淞然试穿狍子服,张哲华兴致盎然地捏来捏去,有问题;
刘旸,最有问题,不仅以加戏为名对张哲华动手动脚,还意味深长地一直朝他看,什么意思?拐跑他搭档还要当面秀呢?
詹鑫说不清为什么有点不爽。道理他都懂,只有小孩子才想永远做好朋友的第一顺位,成年人只会送上祝福。 但是——但是,明明他才是和张哲华朝夕相处的人,他才是和他最合拍最投契的人,凭什么张哲华不选他?
“师哥?”
詹鑫回过神,看见张哲华圆溜溜的黑眼睛,这才想起他们还在对戏。刘旸刚刚下场,正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抱臂望着他们,詹鑫还烦着,当下语气就有点冲:“你别叫我师哥!你找二当家去吧,我不是你哥。”
张哲华被他吼得愣了愣,继而轻笑起来,凑近了看他的表情。
“咋啦,吃醋啦?”
张哲华的脸距离他不到一指,调笑的尾音像羽毛一般拂过詹鑫的心,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如蜻蜓点水,荡起层层涟漪。
温热的呼吸在空中交融,唇瓣近在咫尺,只待采撷。詹鑫有些恍惚,仿佛他曾经无比熟悉这种感觉,但想要仔细回忆时,那梦境又烟消云散了。
“停!停!你俩干啥呢?”
刘旸突然冲过来大喊,两人吓得一下子分开。好像被老师抓早恋的中学生——詹鑫不合时宜地想。
“哥哥们,咱演点能播的行不行?这么多人看着呢!”刘旸看起来又想笑又崩溃,激动得手舞足蹈的,“虽然我支持你俩调情哈,但是千万别把我以这种形式加进台词里,谢谢,我一片忠心天地可鉴,配享主桌的哈。”
张哲华今天反应非同寻常地快,手里剧本一摊,无辜道:“那不都是逢场作戏吗?”
他自认为接梗接得出神入化,谁知刘旸立刻作势捂他的嘴:“哎,可不敢乱说!”
张哲华边躲边下意识看向詹鑫,但詹鑫没有救他也没有跟着笑,反倒又皱起了眉头,站在一步开外看着他被刘旸单方面打闹,也不知在想什么。张哲华只好背过身跑开,让詹鑫挡在两人之间,詹鑫探究的目光随之跟来,莫名让张哲华生出几分委屈,低下头死盯剧本,也不说话了。
怎么就冷场了呢。马旭东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剧情了,恋爱中的人也太奇怪了。
还真有问题啊?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晚上詹鑫就梦见自己在翻云覆雨,手指和另一个人紧扣着,抬眼向上,竟然是张哲华的脸。起伏间,青年发丝凌乱、眼神迷离,哭腔软得像水,“师哥”“鑫仔”乱七八糟地喊。
醒来时,天光已经透过了窗帘的缝隙。他们昨晚又排练到凌晨,张哲华还沉沉睡着,詹鑫则抓紧时间起床洗裤子,恍若回到青春期。
完了吗这不是。
詹鑫无奈地发现他不仅没有忘掉这个梦,反而脑补了不少细节,越发记忆犹新了,只好狠狠摇了摇头,告诉自己清醒一点。
或许,他确实是有一点喜欢张哲华的,可是张哲华已经有心上人了,他现在即使意识到了多余的感情,也为时已晚。
还是不要讲了。詹鑫搓掉裤子上的污迹,看水流将泡沫快速冲走。
张哲华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正在切生日蛋糕,詹鑫站在旁边帮他分发,被刘旸调侃为“家属”。他们早习惯了这些玩笑,一般詹鑫都是一笑而过,可是这一次,詹鑫笑完却极其自然地说:“是,我跟哲华在一起了。”
刘旸直接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大呼小叫的声音让众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到他们这里,詹鑫有些羞涩地笑着,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提高了点声音又说了一遍:“我跟哲华在一起了。”
欢呼声几乎要掀翻房顶,张哲华被王天放抓着肩膀猛力摇晃,缩着脑袋不敢抬头,只能揪住詹鑫衣角,防止自己被晃倒。各种声音涌进他的耳朵,吐槽“这里还有谁不知道吗”的,起哄“亲一个”又被捂嘴的,拍照的,鼓掌的,放音乐的,一片喧闹中,张哲华觉得自己也应该表示点什么,挣扎着直起腰看向詹鑫。
詹鑫被闹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直笑,窝窝囊囊的,可是眼睛极亮。张哲华看着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除了高兴和喜欢,什么偶像剧耍帅桥段都想不起来了。
“鑫仔……”
张哲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才想起今天是决赛倒计时两天而不是什么生日,pd命令过下午必须去创排,可是身体还没醒来,困倦地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醒啦小哥儿?”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太阳晒小屁股咯。”
啊,差点没反应过来,詹鑫这几天跟他同住来着。
张哲华慢吞吞地把自己拱起来靠在床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詹鑫在他旁边抱着电脑改剧本,看起来正值灵感喷涌的时候,打字声行云流水:“我给你在二番加了段戏,一会看啊,早饭在桌上。”
“买了啥?”
“灌饼,加蛋加烤肠的,外加一袋豆浆。”张哲华不看都想象得到詹鑫显摆熟悉度的样子,“怎么样?”
“好,太好了,咋这么好呢!”张哲华奋力踹开被子逼自己起床,“如果不是凉的就更好了啊。”
“诶——我特地买的冰豆浆啊!”
洗漱完,空虚的肚子催促着张哲华觅食。装食物的塑料袋捂在包里,拿出来的时候竟然真的还是温热的,令他不禁有些感动:“这包都油了……”
“没事,正好一起洗了。”詹鑫头也没抬。
于是张哲华开始吃他的早饭。实在太好吃了,他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吃,幸福感填满了胃也填满了心脏。今天他没有刷手机,而是偷偷望着微微皱眉、专注创作的詹鑫。认真的男人是最迷人的,而詹鑫更甚,那飞速运转的脑子里似乎有张哲华永远追不上的天才灵感,它们交织、反应,生长出有趣又动人的世界,宛如神迹。
能遇到詹鑫真是太好了。张哲华第无数次想。
詹鑫把本子改完,讨论完,又补了觉,踩着午饭的点儿准备出发。
“这一天真跟两天一样。”詹鑫打了个哈欠,难掩疲倦。
“那咱就还有四天。”张哲华说。
两人苦笑几声。
张哲华忙着收拾东西,手机、平板、充电线,总有东西找不着,只好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录完了,你回鞍山吗?”张哲华边找东西边问。
“不回了,五号不还要拍杂志吗?万一来回折腾再给封了。”
“也是。”张哲华继续找,“那你房子还租吗?”
“租,租到年底,等这阵忙完再说。”
张哲华掀起被子往底下瞧:“有室友没?”
“没有啊。”
张哲华蹲在地上,抬头看他:“那我能过来合租吗?”
啊?
詹鑫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你对象呢?”
好险,差点就被眼神迷惑了。
啊?
张哲华不合时宜地想起梦里站在身边的詹鑫,宕机几秒才别别扭扭地说:“我没有啊。”
“我没有啊。”他再次强调,这回脑子跟上了,有点委屈又有点气愤,“谁说我有的?”
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啊。
詹鑫松了口气,没控制住自动上扬的嘴角:“那就好。”他随口找补,“我听人瞎说的。”
张哲华琢磨了会,还是不明白:“就算说,好像别人也只说我跟你啊。”
“还有逗逗。”詹鑫神情自若地瞎说。
“逗逗本人都嗑咱俩。”张哲华移开视线,悄悄吸了口气才敢说:“我哪像会喜欢别人的样子。”
声音不大,却仿佛悬在空中,久久不散。
“那我也不像啊。”詹鑫说。
张哲华猛然抬头。
确定关系之后,张哲华摇身一变成了快乐小狗,脚下像安了弹簧,不仅步伐轻快,站在原地时都忍不住晃来晃去,仿佛只有蹦蹦跳跳才能表达他内心满溢的喜悦。他晃悠了一会才站定,看向詹鑫的眼睛。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哲华比划了一下,“对我……那个的?”
詹鑫努力回忆了一番,发现自己记不清了,便说:“应该是很早。”
“肯定没我早。”张哲华自信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詹鑫问。
张哲华眨眨眼,发现他也记不清了,不过这种事情哪有那么清楚的:“反正不是第一天,第一天光看本儿了,满脑子都是‘这也太奇怪了,这要怎么演’。”
詹鑫被他的使相逗笑,嘴上却分毫不让:“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第一天就看上你了,我可到处夸你帅嗷。”
“……没说明白就不算!”
张哲华说不过他,哼哼唧唧地撒娇:“你都不说,我单恋那么久算啥玩意儿……”
虽然不明白怎么会让詹鑫误会成和别人有绯闻,但凭他对自己的了解,应该是对詹鑫死心塌地的。于是放心大胆地卖惨,小嘴一扁,可怜极了。
这招果然有用,詹鑫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略显笨拙地哄人:“都算都算,都算嗷,成好了我们小哥。”
“哄小孩呢?”张哲华瞪圆眼睛,却控制不住先笑了场。
说话间,叫的车来了,张哲华率先钻进车里,詹鑫紧跟其后,挤挤挨挨地靠着。詹鑫报完手机号,突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打车来的啊大爷?”
张哲华笑得歪倒在詹鑫怀里。
刘旸疑惑地看着昨天还闹脾气的两个人今天又恢复了黏黏糊糊,眼神拉丝得令人发指,趁着休息,凑过来八卦:“你们又有什么好事儿呢?”
“有什么?没有啊。”詹鑫瞬间收了笑容,装作皱眉思考:“创排进度顺利?”
“别提创排了!”刘旸差点喊出哨音,转向张哲华:“你说。”
“没有啊。”张哲华手一摊,睁着眼睛装无辜。
服了。刘旸把桌子拍得咚咚响,“有对象了不起啊!”
谁知道两个人听了这话,竟然一脸震惊地瞪着他,詹鑫还问:“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怎么知道?”
张哲华在两人之间指了指:“我俩……搞对象?”
刘旸觉得这个问题颇为荒谬,仔细看看詹鑫又看看张哲华,似乎不像演的。
“你们失忆啦?”刘旸开始怀疑人生,连忙把群聊翻到10月6号,确认了自己没有穿越也没得妄想症,大松一口气,理直气壮地把手机怼过去:“你们自己看!”
詹鑫和张哲华凑在一起看。视频为证,詹鑫亲口说“我跟哲华在一起了”,所有人起哄,群聊刷屏祝福,他们还分别发了红包。可詹鑫和张哲华面面相觑,眼里都是一片茫然。
“你们自己盘盘吧!”刘旸决定离他们远点,拂袖而去。张哲华愣了会儿,悄悄拽詹鑫袖子,说:“我梦见过这个。”
詹鑫震惊地看他。
“如果我们真的失忆了,但我还能梦见,就说明还有可能想起来。”张哲华分析,“你有做过什么梦吗?”
詹鑫猛摇头。
“那咱说好了,以后要是想起任何以前的事,就互相对一下。”
“好。”
话都交代完了,但张哲华依然垂着眼睛,像是有话要说。詹鑫会意地等着。
“我真的觉得,很神奇。”
张哲华寻找着措辞,慢慢开口。
“虽然我应该是忘掉了很多事情,但是剩下的记忆,包括现在,每一分每一秒正在经历的事情——已经足够我喜欢你了。”
他笑了笑,眼底却藏着不容错认的失落。
“如果我都想起来了,那我得有多爱你啊?”
“我也一样,啊。”詹鑫去搂他的肩膀,轻轻拍着。“能想起来是好事,没有也没关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而且,”他想起昨晚不便言说的梦境,“万一你本来就不愿意记住那些事,才故意忘掉的呢?比如我们其实是仇人之类的。”
张哲华笑得没心没肺:“不可能。”
谁知道一语成谶,当晚他们回酒店对了一下,想起来的竟都是些不可描述的内容,詹鑫说张哲华借着采访动手动脚,张哲华说詹鑫趁他换衣服玩他衬衫夹,一番争执下来得出结论:俩人都没羞没臊,谁也别说谁。
“不行,我得消化消化。”张哲华抱着腿坐在床上,把自己蜷成一大团。短短两天时间,不仅从质朴的好感直接飞跃到本垒级别,还发现自己搞了那么多极限操作,任谁都接受不了。
——除了詹鑫。
作为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个知晓抽屉里小玩具的秘密的人,詹鑫表示,你没想起来的还多着呢,慢慢想吧。
在张哲华怀疑人生的目光里,詹鑫自顾自快乐地打起了游戏。
冲刺的两天就像按了快进的电影,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最后一次后采的拍摄现场了。大灯照在脸上,亮得晃眼,让人有些恍惚,想起每一次坐在这里时的情景。
导演追问:“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你们还会选择和彼此做搭档吗?”
“会。”
语言重合在空中,比思维更快一步。只有他们知道,这不只是口头的承诺,更是他们已经做出的选择。
深沉的夜色里,詹鑫和张哲华抱着大小箱子去园区门口打车,张哲华忽然笑了一声,说:“感觉跟像排到一半偷偷跑路了似的,明天还得被pd抓回来。”
“是先让你跑五天,五天以后再抓回来。”詹鑫纠正。
是真跑不掉了,也不想跑,五天后,十五天后,还有很久很久以后,漫长的日子,都等着他们一起走。
“你明天打算干啥?”张哲华问。
“先睡一整天再说。”詹鑫说。
“那我睡一天半。”
“这就不用攀比了吧!”
Notes:
完结撒花!
第一次写完这个体量的连载,虽然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还好也算给了自己的脑洞一个交代。以后继续努力!
最后一个任务抹除记忆,回归朋友关系,但感情基础摆在那里,他们距离恋人依然只有一步之遥,是注定在一起的一对,而且让两人的关系更加纯粹,我想应该是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局。有姐妹问这些实验任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可以解释为一种人性实验,考验他们的选择和感情,两个人有共同的秘密会让关系迅速升温,谁说不是一种助攻呢。
很高兴在年上这么冷的圈子里还能遇见这么多姐妹给我鼓励,感谢喜欢,我们下个作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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