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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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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4-06-02
Updated:
2025-03-10
Words:
9,697
Chapters: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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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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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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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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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9

【广郃】折花令

Summary:

品花,赏花,不如折花。
————
广郃gb向【异物,含花,灌酒,调教】
含大量情感描写,一篇细腻的剧情流肉,因为爱所以有性
躲在殿下怀里掉眼泪的小花将军。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notes.)

Chapter 1: 骤雨

Chapter Text

1
小张将军最近总不出门,一顿饭送过来,几个时辰不见动筷,原本就瘦削的身子骨更轻飘了。

薄薄一片的小张将军,花朵似的脸愈发尖俏。想起楼主临走前留下的一长串任务,再看一眼几乎没动的食盒,雀使忽然有些怀念从前风吹日晒的外出任务。

楼主,再不回来,你家小将军就要变成纸片飞走了……

2
数着日子,这是殿下离开的第九天。楼内一切照旧,书房的花日日开着,带着香艳的晨露缩在桌角,却无人赏玩。

除去摆弄花草,张郃也偶尔画上几张字帖,那是广陵王给他留的任务,说是学会了有礼物。
当然不是为了礼物,只是临的那张帖出自殿下之手,再怎么不懂,他总会一笔一划认真对照。
可是手下的笔却不愿任人摆布,歪七扭八的在宣纸上勉强画出字形。
等殿下回来,应该能练成吧。

………

算了,还是养花这种活动更让人心情舒畅。

3
广陵的天气三天一变,是夜,一场暴雨来的突然。
后半夜是更猛烈的雷电交加,张郃睡眠浅,实在难以入睡。

他在想窗外饱受摧残的花。

上月被烧毁的花圃本就刚修复没多久,雨后又该是一片狼藉。
这些日子的烦闷在此刻一齐涌上心头,再就是一阵鼻酸,他翻过身,将脸深深埋在那床锦被中。
轻颤的背影被烛光映在屏风上,如同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兽,只想躲进自己熟悉的窝里疗伤。

这床被子是他唯一的安抚物,当初他无论如何都不敢住下,最直到广陵王拿自己的被子将他卷着送进来,又陪着睡了两个晚上,他才稍稍积累了点安全感。
可他方才一点也闻不到哪怕一点熟悉的气味,枕下压着的那缕头发竟也不翼而飞。

 

空荡的寝殿,呼啸的风,紧绷的弦早已支撑不住,咬牙吞下眼泪,却还是被委屈打败,淡青色的锦被染上一片深灰色水痕。

不该哭的…殿下绝不会喜欢用眼泪解决问题的人…

守着华丽的屋子,从前那些痛苦的,孤独的日日夜夜仿佛从未离去,他又是一个人。
他恨自己的失眠,若能入梦,也许就能殿下躲在一床被子里,听雨,听风。
………
窗外雨落的更急了。

4
天亮了。
对着铜镜梳理一头长发,桌上摆的桂花油已用去大半,这是殿下特意在胭脂铺里挑的礼物。

掀开红色锦帕,檀木打造的妆匣里摆着几只精致的掐丝绒花,对张郃而言,连那帕子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只有平日帮殿下研墨更衣时才敢拿出来戴上一支。
更多时候,他只是掐下几朵新开的花别在耳后作为装饰。
可他的花早就零落一地,昨夜的雨异常凶猛,连带着未开苞的那些也未能幸免。
发间抖落的花瓣随意散在周围,他实在打不起精神整理它们,呆呆望向镜中有些苍白的脸。
…………
一点也不好看。

忽然,一串清脆的铃声破开沉闷的空气,由远及近的脚步听着有些熟悉。
咚,
咚,
咚,
不等他回应,身后那扇门被人一把推开。墨绿色的长发被风掀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艳丽如孔雀的一张脸映在铜镜中,妖娆依旧。

“又哭什么呢,小花将军。”

是文丑。

5
“你耳朵上坠的花呢?”
“我说的是广陵王送你的那些。”

“算了吧…文丑,这样就很漂亮了。”

文丑把他按在妆奁前编头发,用红绸束了发尾,却总觉得单调。听了这句,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

“你对那些花花草草可没这么敷衍。”
“看看你,嘴都白成什么样了,要不是雀使传信给我,你难道要把自己饿死在这里不成?”

张郃这些天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反应也变得迟钝。愣了一会,从盒子里摸出一只步摇塞进文丑手中。
“对不起…文丑,戴这个吧,好不好?”
“别生气了…文丑?”

“我没生气。”
“…不许道歉。”文丑继续摆弄他的头发。

“为了那个广陵王?”
“这也是他送的?难为他天天留心这些东西。”
文丑朝着镜子晃晃那只金步摇。一阵清泉似的碰撞声响起。

“这是乔女公子送的…”
张郃任由文丑将他的头发顺在一侧,金灿灿的坠子格外抢眼。

“小乔?她找你讨花吗?”

“不是的,乔女公子塞给我一包首饰就匆匆跑了…”
“还不知道要怎么还呢……”

 

“先别想这个,小花,我问你,殿下可曾给过你心纸君?”
说话间,文丑把手中的辫子收了尾,就着身后的软塌坐下。

“心纸君……唔……是这个吧。”
只见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红色锦袋,扯开绳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张缩小版的小张将军。

“裹这么严实,若广陵王真给你说了什么悄悄话,听得见吗?”
虽是调侃,可文丑确实觉得他小心翼翼过了头,连一片心纸君都不舍得常用,更别提殿下送过的其他东西,估计大多数都躲在盒子里吃灰。

“能听见的…只是最近没动静,我怕放在别处折坏了,才压在这里…”

张郃不愿说,其实他根本没收到过几次殿下的传音,最近的一次,只是叮嘱他好好吃饭,好好练字,等自己回来。

而那些话,殿下应该也对许多人说过,所以他干脆将心纸君藏起来,听不见就不会失望,他也能做些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既然那么担心你的殿下,何不用心纸君烦烦他,说不定他一心疼,明日就快马加鞭的赶回广陵。”

“不行的…殿下出去办事,不该给他添麻烦.…”
张郃用指尖点着心纸君的脸,掩盖不住落寞神情。

 

“呵…打扰?没想到啊,他广陵王欠了一屁股的风流债,最后倒真拐来了你这个贤内助。”
“这种在外面花花草草沾染多了的,就得用钩子一点点勾回来才老实。”
“等他下次再带回来个什么小李将军小王将军,你别又找我哭来哭去。”

 

“…………”
“…没办法的…文丑。我每日只在楼里种花,偶尔出任务也总添麻烦…殿下能留我一日,我已经很知足了…更不该再要求什么…”

 

“你说谎了。”
文丑眯起一双狐狸眼凑近他,在那张玉雕似的脸上寻找证据。

“你说你别无所求。那这是什么?”
摊开手心,红绳缠绕一缕青丝,中间藏着白发。

他低埋着头,只用沉默回应,红似樱桃的耳垂却遮掩不住。

“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真的只是报恩?”

“……”

文丑算准了他要说什么,步步紧逼,没有丝毫罢休的意思,势必要将那人的心思全部问出来。

良久,床边坐着的张郃终于有了动静。
深呼吸,抬头对上他锐利的视线,眼底一抹淡淡的红。

“文丑……我不知道……”

“从前他们总说我命不好,跟了谁都是累赘…可我就想跟着殿下,做什么都行………”

他从文丑手里拿回那截青丝,越攥越紧,最后竟看着他呜咽起来。
“若真的和别人论起这些……我又哪里有资格呢………”

文丑觉得自己也许太过苛责这朵脆弱的花,他虽也吃过不少苦头,可至少身边还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
可张郃呢?他从始至终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取暖,风一吹就要飘走的人,忽然被装进温暖的玻璃瓶,欣喜若狂,却小心翼翼。
对他而言,隐藏也许是最安全的选择。

文丑终于不再逼问更多,站起身,往他手里塞一本册子便往外走。临到门口,回头望着张郃,神情复杂。
“我曾对你说过,人活一世,总要拼了命为自己挣点什么。”
“今日说了这些,你也该想想。”
“想你到底要是什么,”
“想想你的心。”
…………
“对了,那本书是小乔托我带给你的,她特意说不用回礼,最好也别告诉别人这是她送的。”
“我走了。”

 

张郃就这样看着他一点点消失的背影,方才的话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想想我的心吗…

其实早有答案。

Chapter 2: 卧花

Summary:

广陵王千里寻妻

Chapter Text

6
此次江东行,说是外出办公,没想到事情推进的格外轻松,为了不浪费难得的“假期”,她这些天游荡在江东的大小街巷中,收集情报的同时也搜罗了不少好东西。
槐花蜜,桃花酒,胭脂膏,檀木梳,玉簪……
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小点心,也都用油纸包成一摞,郑重的摆在最上方,以免压碎了不好吃。

就这样收拾了半日,累的腰酸背痛,坐在榻边休息,端着茶水的杯子还没送到嘴边。

“咔嚓” ?
“咚” ?!
“啾啾啾” ???!!!
……

纸糊的窗户被生生砸开,伴随着绣球铿锵有力的叫声,广陵王眼前一黑。
又是六十两维修费。

平复心情,她捞起这只肥鸟,勉强从丰满油润的羽毛下挤出传信的小竹筒,倒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纸条。
“小张将军自前夜外出后至今未归,派去的探子都跟丢了,恐有异动,请楼主速回。”
笔迹清雅秀气,无疑是雀使的传信。

薄如蝉翼的一张纸被捏的起皱,广陵王一个头两个大。

当初把人独自留在府中,她就隐隐担心张郃出事。
她这只小白鼬哪哪都好,尤其心思细腻。初入绣衣楼那阵,拖累于敏感的身份,楼内外的风言风语他听了不少。在自己面前总有张笑脸,入夜才敢偷偷抹眼泪。
她睡眠浅,几乎每次都能听见张郃咬着被角抽噎,屡次想抱着哄一哄,还是选择让他自己掉些眼泪发泄。等着人哭累了,听着呼吸起伏渐渐规律起来,她才转过身,替他整理被泪水打湿的碎发。

正因如此,她特意在府内布置了一间设施豪华的屋子,连带着花圃一起送了出去。入住当晚,小张将军愣愣的看着一屋子雕花纹饰感动的稀里哗啦,她也终于能把人捞进怀里揉来揉去,不失为一件美差。

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张郃总趁着自己外出办公时偷偷离府,藏进郊外破旧的小村子里不回家。每次都是她带了糖果糕点之类的东西才将人领回去。
追问原因,他只是眼眶红红的重复对不起,夜里再听话的任自己捏扁揉圆,事情也不了了之。

这次出门,她特意交代雀使留在府中看着张郃,临走前还给人留了心纸君,就怕他再跑去城外吃苦,谁成想还是出了这事。
心里记挂着那只小白鼬,她把余下的行李胡乱一塞,快马加鞭赶往广陵。

 

7
马车于广陵王府前急停,雀使得了飞鸽传信,早就等在这里。
“楼主,打听到了,出城向东十五里,柳家村。”

“好。你且去休息,我明日就回。”

牵一匹脚程最好的马,玉色瓶子灌满桃花酒,另带些点心,犹豫片刻,换件新洗的外袍,一刻不停,驱车向东去了。

……

夜色渐渐压下来。

微微泛黄的纸窗,烛光照影清晰可见。平帐小塌,方桌圆椅,都刻着深深浅浅的划迹,似乎是原主留下的老物件。
张郃却毫不介意,将包袱里唯一一套换洗的白袍叠放在枕边,散下头发,花瓣荡悠悠的落在床边。

 

推开窗,天完全暗了,清亮的月光洒进院子,空气静下来。
他早就注意到那株早已攀上篱笆的野花,它也正享受着柔和的光,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这花似乎比日间更舒展了些。
望着那丛娇艳的红,他忽然想起桌角的破烂花瓶,不顾自己只穿一身单衣,拿了花剪,晚风随着推门的动作与他撞个满怀,带着幽幽的香。
长势野蛮,却是红似血凝的月季花,他对花总是很亲近,用花剪小心翼翼修着形,几乎把自己送进花从深处。

 

风还在吹,花叶摩挲的声音像是低语,任由风将它们推向何处,最外缘的花瓣总是难舍难分,依偎成一团似火的红。
张郃就这样静静的面朝他们蹲下来,指腹贴上修剪过的茎,拨开层层叠叠的花,流动的风也轻轻抚过他与花,带起一阵令人神安的香。

闭上眼,张郃似乎真能听见它们细碎轻柔的语气,花也渐渐感知到他的到来,用淡雅的香将人揽入怀中。

接受了花所给予的一切,方才还轻飘的风与月瞬间凝滞,另有区别于它们的声音悄然凑近,他依旧在这从花里醉着。

这种气味与感受,张郃其实并不陌生。原先在华胥,他几乎毎夜都要与他的花圃呆在一起,花也从未拒绝他的眼泪,正如此刻一般柔和的香气夜夜安抚着,日间经历的一切被它吹散在漆黑的夜里,他就这样挨过一年又一年。

花香愈发浓了,它的灵气使它感知到了有关张郃的一切,包括那颗轻轻颤栗的心。它无形的双臂拥的更紧了,似乎想要抹去所有的恐惧与落寞。

张郃任由自己被彻底揽入花的深处,眼前依旧是虚空,被人拥入怀抱的感觉却愈加真实,缠绕他的香气中混入一丝不同以往的凌厉,带着似乎不属于花的侵略性将他抱的更紧了。

越收越紧,褪去温柔的香气似乎要将人全部揉碎了卷进花芯,被花环抱住的皮肤也感知到了它的温度,花却并未满足于此,竟一点点摩挲起他瘦削的身骨。
感受越发真实,愈来愈热的风也烘托起一丝特别的氛围,再也遮盖不住的檀香气将他彻底裹入怀中。再熟悉不过的温度,他早已醉在花里,分不清梦与现实。迷离中缓缓睁眼,只对上一双狐狸般通透的琥珀色瞳孔。

是梦吗……

带着梦的恍惚,张郃任由那清厉的视线侵略进身体的每一处,风中缠绵的气味早已无法分辨,动弹不得,浑身却酥麻到几乎融化。那双眼带着猎人般尖锐的野心,环抱他的动作却比任何一丛花都来的轻柔。
他就这样被裹进一个无比温暖的空间,淡淡的冷香混着一路奔波的尘土气钻入鼻腔,勾起记忆里最深刻的日日夜夜。

 

他终于从混沌的梦中醒来,却并未失去那个檀香围绕的怀抱。
追溯着一切气味的源头,原来他幻想中日夜依偎的从来都不是花,更不是虚无缥缈的香气。
只是他的殿下。

Chapter 3: 清酒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8
就这样被人抱了不知多久,广陵王终于松开手,等张郃转过身,从前那双亮晶晶的紫瞳却躲闪着不肯抬头。
没了方才在自己怀里的乖顺,像低头认错的小兽,收敛气息,任人处置。

“殿下…你回来了…”
心虚之余,连语调也软绵绵的,似乎还有些委屈混杂其中。

“云雀传信说府里丢了只小白鼬,我当然得回来看看。”
“嗯…瘦了。”
说着,她一双手覆上张郃的腰。
半脱不脱的单衣隐约露着滑腻的皮肤,本想捏一把腰间软肉以示惩罚,却摸着那人薄如纸片的身骨有些心疼。
张郃递上一截腰肢任人处置,正悄悄观察着,广陵王一瞬间的皱眉自然逃不过他的眼。以为殿下嫌他身上干柴似的没乐趣,原本就愧疚的心里更添委屈,头垂的更低了:“…殿下…对不起…不该又让殿下担心的…对不起……”

她仅有的一点脾气早就在一声声“殿下”中消散完全。听着声调越来越颤,才反应过来他或许会错了意。
暗暗痛骂自己一句,连忙将人圈进怀里安慰,原本的许多问题也抛之脑后,此时她只怕张郃再受了委屈,夜里悄悄抹泪,第二天什么也吃不下。

怀里人就这样听话的紧贴着她,除了浅浅的呼吸起伏,并没有其他动作,像在等一个命令,又或是想留住这几秒钟的温柔,呼吸浅浅打在她的胸口,时间凝滞在这一秒。
逐渐攀升的气温烘起一阵淡淡花香,她低头就能发现张郃发丝间藏着的片片花瓣,胭脂粉红混杂一堆,就这样毫无章法的在她臂弯里散开……
脸红了啊,小张将军。
……

9
抿一口桃花酒,她仍在庭院里晒月亮。看着张郃修剪完最后一丛花,手里拿了几枝吐蕊的粉红花朵,她对花没什么研究,只觉得漂亮,像张郃一样漂亮。
于是她装着醉态,扯过那截白嫩手腕,花叶连带着颤动,落下几片外缘的红。

“殿下…唔!”

来不及反应,他被咬着嘴唇强灌了一口桃花酒,花蜜的甜蜜掩不住酒特有的辛辣,顺着喉咙一路下滑。
想要吸入空气缓解刺激,广陵王却仍咬着他的唇,蛇一般灵敏的信子探入口腔,她专心品尝着新酿的桃花酒。

又这样恶趣味的骗人喝了几乎半壶的甜酒,她没想到张郃乖的出奇,任由自己将两片薄唇折磨的微微红肿。
不小心呛了酒,溢出的酒液顺着嘴角留下一道色 情水痕,整个人染上微醺的醇香。半睁的眼逐渐迷离,含着一汪水雾,陷在那双琥珀色的瞳仁里,醉意朦胧。

用指腹细细研磨着他粉雾般娇媚的眼尾,广陵王忽然想到从前听见的夜间轻泣,这双眼睛是否也似此刻滴血般红…

她最爱张郃的这双眼睛,世间最娇妍的牡丹花瓣也不过如此。 紫晶般通透的眼瞳平日清纯的要命,如今却盈满了意乱情迷的混沌神情,透红的眼尾分不清是刺激还是委屈,被生生逼出泪来。

原只想看看张郃脸红撒娇的模样,谁成想又将人弄的掉了眼泪,她忙收了醉态,手上动作变为更轻柔的抚摸,自眼睛一路向下游去。

 

对于她动作的变化,张郃反应了好一会才发现。 他本就不是能喝酒的人,眼下早已醉了七八分,辨别不出这些动作的意图,以为她抽开手就是真的要走,一下就着了急,方才湿润的眼睛更染上无边的红,伸手去牵广陵王的衣袖,重新把自己送进她的怀中。“殿下……别走…… 我会听话的…求你…别走……”

语气几乎恳求,攥紧了她的袖子不肯松手,整个人取暖似的贴上去。

都说醉后吐真言,他却连这样普通的请求都小心翼翼,广陵王早就心疼的没了边,一边答应着,一边将人打横抱起进了房间。

踢上门,凄凉的夜风被挡在门外,张郃手里的花不知何时只剩下一支,室内只烧了一盏微弱的烛灯,照着那朵花。
室外庭前,方才拉扯中落下的花瓣散落一地,又随风而起。
今夜注定无眠。

Notes:

现生终于不忙了!!!!开始更新啦啦啦~宝宝们来小红薯找我玩!(糖醋桂花糕)

Chapter 4: 染香

Chapter Text

10
点上蜡烛,屋里仍是昏暗,时不时有的风轻轻拨动烛芯,一对依偎的影子就藏在忽明忽暗的光里。

上等的桃花酒,气味清甜,混着那人发丝间的妖艳暖香,将醉意散在一方小榻之间。垂在边缘的袖衫胡乱堆着,暗袋里的干花飘飘落下,铺了一地。

半掩的窗,夜风吹起一地粉红,满室生香。

帐内,不知从何而来的花瓣愈积愈多,绸缎似的一头金发自她指缝间滑落,微风掀起纱帐一角,隐约露出香艳的白。

张郃以一种及其脆弱的姿态被人压在身下,松垮的单衣被扯开大半。
她的手仍在游走,挽过鬓发,不顾身下人的耳垂血滴似的红,按着唇珠细细揉着。

微张的唇再合不上,浸了酒,他似乎比平时更放肆些,想到从前看过的话本,有样学样,竟伸了一截粉舌将人的指尖卷起,往更深处含,收起白而尖的牙齿。
又有修长的一指挤进去,配合着捉住了挑逗的舌尖。 一阵揉捏,蜜调的口脂被涎水融了大半,那人莲瓣似的一张脸晕染上情色的红,神情越发脆弱迷离,面对她指尖越发过分的探入,却只有几声断续的呜咽泄出。

太乖了…
他这副全然不设防备的模样让广陵王很是受用,眼前的张郃只是沾了酒,一双含水目就动了情,像棉花做的钩子,用最温顺柔软的模样试图将自己与殿下缠在一起。
另有一只手自凌乱的领口探进去,不轻不重的揉着他胸前玉脂般软滑的肌肤。

虽是武将,他身上没落下多少刀剑痕迹,反而养出如女子般柔嫩的身段,平日被宽大的衣袍盖着,广陵王也只搂过薄薄一片的杨柳腰,此刻褪了衣物,胸前却微微隆着一团软肉。淡粉的乳尖没逃过她不安分的手,随着越发过分的挑弄揉捏,张郃口中挤出断续的喘息:
“…呜……殿…殿下……不要…不要…捏那里……好疼……”

广陵王抽出还搅在他口中的手指,另一只手的动作也停了,只可怜红肿挺立的乳尖,刚被挑起的情欲戛然而止,身下人被她忽然收回的动作吓住,以为自己犯了错,氤了水汽的视线瞬间缠住她:“…对不起……殿下…对不起…”
又是道歉。
才放下的那只手忽然一阵冰凉,张郃小心翼翼搭上的指尖停在手腕处,没有抽离,算是默许。
他捧玉似的拉着那只手,划过凌乱衣衫,最后停在脸颊处,晕开一片的胭脂蹭上手背,她看着他的动作,静静的观赏其中再明显不过的邀请与恳求。
“…殿下…我愿意…我都愿意的………”
“……别走……别离开我……殿下…”

她不答话,只是用手点在他眼尾,及其缓慢的动作,分不清是调情亦或安抚。瞳孔里映着烛光,忽明忽暗的变幻神情更叫人琢磨不清。
是梦吗…她低头吻下来,蜻蜓点水。

“不想我走,那你跟我一辈子,好不好。”

一阵碎花落下,他的回答很轻,很软,像酒楼里的冰酥酪。
“好。”
“要了我吧…殿下…”
“求你。”
…………

夜风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破开纱帘,素色单衣早已不知去向,口袋里的花却散了满床。
夜晚,花瓣,拥抱,亲吻。奇异的感觉,令人几乎晕眩的安全感,像他无数次拼了命想留住的清醒梦。而此刻他却真的躲进她的怀抱,外袍上熏的檀香比任何一夜都要浓。
“真的想好了?”
一圈一圈卷起怀中人淡粉色的发丝,她用外袍裹着张郃不着寸缕的身体,一只手覆上他腰间的鼬状刺青:“会很疼的,比刺青还疼。”

“我不怕。”
他几乎抢着说出这句话,仰起脸,一双紫晶瞳仁直勾勾扯着她。
“我想一辈子跟着殿下。”
“什么都不怕。”
……

“疼了就咬我,像这样。”
她咬住他的唇,很轻很轻。

“不许喊停。”

11
身下是满床的碎花,他有样学样咬起她的唇,齿尖却小心翼翼的收着。
她专心揉着身下人的乳尖,红肿圆润的一粒像是樱桃。桃花瓣似的脸上扫了胭脂,一片透红,不知是紧张亦或害怕,他微微颤着,却依旧把自己往她的手里送。
“真乖。”
没人教过张郃床笫间那些荤话,原本暧昧的两个字落在他耳朵里就成了直白的夸赞,和“漂亮”同等意义的夸赞。
他今晚第一次羞着想把脸藏进干花瓣里,从始至终都钉在广陵王脸上的视线也终于舍得离开。

很乖吗…殿下喜欢这样的我吗…
他这样想着,全然忘了自己此刻正光溜溜的被人压在身下。
风似乎停了…好热…

“不许躲,看着我。”
带着强制的意味,她伸手将那张小脸掰正,雪白中沁出一片艳艳的红,娇的像颗半熟的仙桃,她轻而易举就将人捏在手心。

被一颗桃这么湿漉漉的望着,她心中陡然一动,手劲竟忘了收,张郃被捏的疼了,轻轻呜咽一声,眼尾的胭脂色瞬间洇开:有如宣纸上的朦胧花,焦浓重淡清混在一起晕了整页,却美的触目惊心,亦鬼亦妖。
哭起来会更漂亮吧…
本王的小张将军。

Chapter 5: 噙花

Chapter Text

将张郃褪下的衣物扫下床,她居高临下的捏着一截细细的脖颈,鬼使神差的越收越紧,看着他顺从讨好的模样,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又是初见那一夜:

握住她手腕的动作小心翼翼,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某种胆小的兽,颤抖的身体,她看见他收敛作为杀手的尖锐,朝自己露出最柔软的小腹。

她不是没对他起疑,华胥顶尖的杀手,竟被人推去演一场又一场下流的美人计。乖顺的神色,笨拙的姿势,照着话本都说不囫囵的情话,这样单纯的人,却能刀刀毙命。

杀手的口癖是对不起,就好比吃斋念佛的和尚开炙肉铺,她总觉得他对自己藏着东西。

于是她用审视的眼神捆住他,却发现他一直等在原地,单薄衣衫淋上月光,底色是一尘不染的白。他就这样保持着动作,脸红的发烫。
只这一秒,她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带他回家。

 

她渐渐习惯他的沉默寡言,带着花叶的清香为她磨墨添茶,直到白色的发丝顺着书案滑下去,她最爱看他打瞌睡的模样。

张郃就像她养在手心里的小白鼬,她可怜他的无所依靠,也享受他的投怀送抱。
她为他置办最漂亮的花圃,搜罗各地的名花种子,请扬州最好的绣娘制新衣,带他溜出绣衣楼逛夜市,却一遍又一遍告诉他,再等等吧。

她开始不敢面对张郃的眼睛,透的像星,像铜镜,笑起来眉眼弯弯,只映着她的影子。

于是她更小心翼翼的对待他的每一次靠近,内心测量着分寸,因为她怕,怕摔碎了他,怕自己亲手将他推向乱世的死人坑。

她绝不会让张郃变成她的筹码,更不需要他磨练出刀刀见血的利刃,广陵王注定要下地狱,但她的小白鼬不行。她只想让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养好那些伤口,然后捧一束鲜花,喊自己一声“殿下”。

可现在呢…她亲手撕开了所有底线,失控似的在他身上留下抹不掉的咬痕,几乎要咬下肉来才算数。

身下,张郃细碎的泪珠将她曾经为他筑起的墙砸个粉碎,理智断了线,她直到这瞬间才看清自己可怖的自私,她其实从来都没想过放他离开,她要把他一辈子绑在自己身边,剁碎了咽下去才好,生或死,爱或恨,都不许逃。

 

张郃面对着她,双腿撑开搭在她的肩上,不着一物的雪白身体盖着一层月光纱,没有任何遮挡,一抬眼就能瞧见腿间风光。

她不知从何处变出了半杯桃花酒,对着臀缝灌下去,那处褶皱仿佛层叠的花苞,猛然收缩着,勉强吞下大半,余下的酒液顺着小腹向下流,带着酒的媚气,在锁骨处积成浅浅的湾。

张郃用手遮着眼睛,以为是和从前一样的逗弄,他闻出桃花酒的味道,还没来得及习惯甬道内的冰凉滑腻,她就将手指按在那处反复揉着。
这应该就是话本里写的…前戏?

要开始了吗……好像也不是很疼。

直到一个冰凉如铁的异物强硬的撑进后穴,这样天真的想法瞬间消失无踪。
两条腿条件反射似的后缩,似乎要带着他逃到床角,躲开身下如刀割般的痛。
他觉得自己被从中间生生撕开了…似乎有液体顺着腿根流下来,沿着酒的痕迹一路下去,淡淡的腥味,好熟悉……血…是血……
要裂开了……疼…好疼…

原本盖住眼睛的手随着她的动作不停晃动,仍死死的按在脸上,没有移开的意思,广陵王眼看着他的指尖一点点失去血色,鲜艳的红却自耳垂一路向上烧起来,呜呜咽咽的声音压抑不住,大腿根失控的抽搐,褥子上多了几滴暗色水痕,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他逼着自己把呼救的话吞回去,硬生生挨下她毫无章法的进出。

痛感并未因此轻减半分。酒的醇香被风吹开大半,她握着那把贴身剑,剑柄镶嵌的玛瑙深深浅浅的埋入花穴。
手向剑柄处微微下移,温湿黏腻。她开始以为是自己九浅一深的招式成功将人开了苞,暗喜之余用手指在穴口坏心思的磨了一圈。
撕裂后的伤口哪经得起这种揉搓,张郃抖的更狠,却仍咬着唇一声不吭。

她用余下的手钳着他的腰,任由他如何挣扎,也只是将腿打的更开,最后软绵绵的挂在她的臂弯处,连抬高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在不知第几次进出后,一种诡异的体感逐渐掩去钻心的痛。
实在没有思考的力气,张郃只能靠着身体经验解释这种陌生的感觉。
像有虫蚁咬穿皮肤,钻进里面不停蠕动,也像从前挨了鞭子,自小腹攀升至太阳穴的麻。途经的血管也受刺激似的充血,由五脏六腑烧起来,他的声音就在这阵酥麻中迷迷糊糊的变了调。
毫无头绪的痒比疼痛更令人难过,张郃在床上疯了似的扭着,偏那只作恶多端的手钉死了他的腰,扭动只让他将那根剑柄含的更深。
好痒……呃…呃啊…好热……
好像有东西流出来了……
殿下………殿下在看着我吗…
好难受……………呃啊…
快结束了吧………好热………
好想哭……

骨缝里渗出的瘙痒逼溃了他脑中紧绷的线,身下的东西还在往更深处凿。
下一秒,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某处的开关被冰冷圆润的顶端穿透,浑身上下所有感官在一瞬间张到最大,痛与痒被潮水似的快感冲的无影无踪,剧烈颤动的腿带着他几乎从床上弹起来。

颤栗过后,体内的东西终于被人拿走,他再也没精力顾及这些,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要变成一缕魂魄飞远。
窗外是黑洞洞的夜,身下钻了无数只虫虱将自己咬的尸骨无存。 床铺全湿了…流了好多水
轻飘飘的…要死了吗…
结束了…
眼睛……好难受…看不清…头好晕…
殿下…殿下…………
昏昏沉沉的意识支撑不住,尖锐的刺音似乎来自更遥远的地方……
被拽住了…是谁…放手…
救我…殿下…救我

…………

一切的一切被按下休止符,耳边盘旋着空洞回音一圈,一圈,他终于卷入无尽的黑。

Chapter 6: 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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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身下一片粘腻,狐狸闻见她最熟悉不过的血腥味。幽幽冷风将身下人激的蜷缩起来,月光不合时宜的沉默,夜行至此,只余下无尽的黑。

她缓缓抽出埋在张郃体内的剑柄,余存不多的酒意早消去大半,指尖轻轻在穴口揉着,似乎有些后悔用过了劲。却又忍不住低头咬起一丝白发,仔细品味花瓣残留的帐中香,手上也不忘细细磨着花芯,磨出的液体竟真带了些花蜜的清香,甜腻腻的扯起银丝,剔透而纯洁。

总想着要暖床的小白鼬这下真是被折腾狠了,断珠似的眼泪化了一片,第一场情事就晕在床上,面色桃红,身下还在断断续续吐着蜜,腹部小幅度的起伏,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那里。

辣手摧花。

罪魁祸首并不着急动作,腾出一只手撑在枕上,细细闻着此时的气味。
酒气挥发后余下一阵混沌桃花香,吹了一夜的风恰巧停在这里。

她忽然想换个姿势。

拽回堆在床角的被子,再一翻身,刚好把人圈在怀里,细软发丝间流过一阵花叶碾碎后的浓郁。
臂弯间是熟悉的骨感,凉凉的,还在抖。

用被子把人紧紧裹在身边,这个姿势,很像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郊外营帐,一床薄被,温度渐渐融化两颗陌生的心。

而现在,她静静看着张郃的呼吸缓下来,身体有规律的起伏着,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她忽然想捏捏他的脸。
说干就干。
嗯…软软的,有一点肉,皮肤很好,
很可爱。

从把人带回楼里那天起,她总有意无意的给他加餐,街角的糖点心或是热乎乎的豆饭,她从没见过这么不挑口味的人,喂什么吃什么,也不见长肉,依旧是竹竿似的一条。

后来知道原来是他总抢不上食堂的饭,她就把人叫到书房来吃,顺便安慰一下小白鼬受伤的心。
时间一长,小张将军居然也学会了挑食,太肥的不吃,太咸的也不喜欢,有时厨房手抖,在汤里撒多了糖粉,他也会偷偷抬眼暗示自己,然后心安理得的把碗推到一边。而后她也总要捏捏他的脸,心里却欣慰的很。

忽然,怀里那颗脑袋毛绒绒的动了动。
好吧,没醒。

本想等着抱他进浴桶搓搓洗洗,忽然想起这不是王府。这只小野鼬精挑细选出来的破房子也是极品,像样的桌子都没有,连同身下的床都晃悠悠的,说好听点是情趣,说难听点……算了,谁让她这次又把张郃一个人丢在府里,是她的错。

这样想着,她又忍不住揉了揉怀里人的头发。

被人依赖的感觉其实很好,她像一棵树,他则是在树荫下躲藏的小兽,日复一日的窝在同一个位置,受了伤也只是安静的盘成一个圈,只有树能尝到几滴咸咸的眼泪。于是树决定落下一些叶子,遮蔽这具发抖的小身体,即使它曾经表现的很坚强。

假如有静止时间的仙术,那就让这一夜再长些吧。她会永远保护这只小白鼬,听他讲话,看他养花,帮他打跑破坏花圃的坏东西,然后带着他送的花,走遍天下。

她再也不会放他一个人。
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

低头,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亮起来了,原来是白鼬剔透的眼睛。
像在说…“我愿意”。

Notes:

老婆们可以去小红薯找我玩!id:糖醋桂花糕
这里实时更新,红薯卡的太严了总是不过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