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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水仙/勘曲】何不言

Summary:

勘探员x作曲家 作曲家x作曲家 勘曲 曲水仙

本篇写弗雷德里克与生俱来的双重人格,弟弟(以弗雷德里克代称)爱上哥哥(以克雷伯格代称),哥哥在成年后死去,弟弟将坎贝尔当作替身,后性格不合,纠缠中坎贝尔自尽,坎贝尔死后,弗雷德里克意识到自己的依恋早已转移在坎贝尔身上,绝望而服药企图在精神世界里纠正那些错误。

精神意识流浓重。非线性叙事。
写者放飞自我的xp产物。(又在搞男鬼啊。)

Notes:

你甚至可以对本文任何情节存疑。
请注意数字。数字很重要。毕竟疯子的视点经常变,但是数字没有骗你。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more notes.)

Work Text:


月说他沉沦在春池,却落下。
日说他将领我出走,却落下。
我却在原地。

他驱逐我,未曾挽留。
却在已经过去后又想留存我的影子。

随后万物开始崩塌。


休止,随后阳光里的尘埃缓而落定。他望着琴键发愣。
“努力可嘉,天赋却不尽人意。”
我于是这样点评。
“何不出门转转吧。”

秋天的午后极短,我瞧着他也不过是向母亲讨了两块曲奇,日头也便西沉去了。难道他的茶杯里除了红茶与牛奶另掺了午后的时间吗?茶匙搅几下再落在杯沿时竟已是黄昏。

用了晚膳也将要睡了,母亲安抚过我们,额上分别一吻,又熄了火烛。于是静谧夜里我耳边满是那兄弟轻浅的呼吸。


“兄长…”
“嗯?”我回应。
“是不是没有人会爱这样的我呢?在本该嘹亮的地方却喑哑无声…我是家族的败笔,对吗?”
“…怎么会呢?”
撕开困意,模糊看着他,俊朗的容貌已经大致凸显出来,露在外面的耳朵被一些碎发遮盖着,隐约可以看见穿骨而过的两枚银针,那一块因为淤血已染上了丑陋的暗色,枕边散乱着曲谱,而铅笔落在一旁。
我去抚他的耳骨,又凑近些去亲吻。月色里能看见他的容颜——那双亮晶晶的灰眸子,忽而落下了泪来——竟是流动的银。
我们于是彻夜不眠。
“我爱你。千千万万次地,我会选择你的。”
我于是凑近些,去同那血浓于水的至亲接吻,说着那些混账的话,那般温热的气息模糊着视野。
指尖去撩开他的衣衫,沿着腰间去描画那些熟悉印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拨开些盖目的碎发,却对上那空无一物的银瞳。于是抬腕遮住他的眼,又俯下身子,对那火舌烫下的烙印,以唇舌临摹一番,末了张口咬上一个血痕。
这是我的印记。
这是地狱的印记。
我是你的地狱。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Anges.

唇舌纠缠间,我伸手分开他的两股,又叫他放松些。衣物已拆落一边,他的身体上除了月光不过蒙着些薄汗,大约是冷,竟发着颤。
“弗雷德里克…是谁,教会了你这些?”
我想开口抱怨他的亲吻实在娴熟,又嫌他在我项间、锁骨、胸前那些零散的吻和留下那些痕迹,可只是掐着他的腰——如此之窄的,只是抬胯去顶,凡用些力进得深些、或从敏感处碾过,他总肉眼能见地颤抖着。而迷乱之色在两对眸子间来回映照几次,却仅有那长发薄唇的形象了。
我问他看到了什么。
捉着他如同捉着一只挣扎的鱼,指掌再如何紧握也无法将它黏滑的身体控制。
他摇着头,呻吟声也破碎,喘息如小池忽而惊了春风,荡开那层层叠叠的波,晃碎了那一池银白的月。
我叹息着垂着头看他,责怪着他的庸俗与麻木。
“对不起…对不起。”

我将他抱去清理,又轻而放回床榻上,掖好了被角,再去附身欲替他收起那些谱纸。
我的欲望,我的爱恋,我的思念。
为什么不说你看到了我?何不言你爱我?
每当我想起你来,千万缕时光似乎都能倒流。只要你勾起手指,万籁也向你倾倒。如果你叹息、但凡你后悔,我都愿回到你的身边。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端坐在桌前,拿一支笔,像是解剖针,穿过我的耳、刺破我的眼。他由是将我钉死在板上,再压上一块玻璃,将我就此收集。
我于是问他,我是什么模样?
他说:同我一样。你看我的眼睛,能看到自己吗?


他得以有了些成绩,其中必然有我的原因。
数着每一个或晴或雨的午后,我一遍一遍地指摘他的曲谱,说着要狠下心不再替他,却是一次又一次抓着他的手把那团在五线中的郁结梳开。

可是这毕竟不是我所要的,我挣扎着呼喊,叫他快走啊,可是那平静的池水怎么再拨不开,直倒灌入肺,隔断了我的声,隔断了我和岸上的人。
飘起的白发和碎裂开去的气泡里,我看到他,踌躇着看着我,猛的蹲下身子伸出手要来抓我,泪水掉在水面,荡碎了他的容颜——同我一般的容颜。
怎能捞到?不过水中的月。


弗雷德里克!弗雷德里克!我们共用一个名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这样爱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得以有了些成绩,其中必然有他的原因。
即便所有人都没发觉,可那些激烈的段落总爱与床笫间那些肮脏的情节不谋而合,我也总藏在那些婉转段落里抒发着对他扭捏的爱恋。

可是为何不言语?你不该这样的,你越发令我失望,我认为你的言辞早已经背离了你自己的心意、你的爱不合规制,你的行为与我不同。


挣扎着,我撕开眼前的束缚,仰着头想从情欲的缺口看向月亮,可是窗帘垂下,那杯浑浊的酒还剩下一些在杯底发粘,胃里泛上口鼻满是恶心的苦。

妈的…!不要碰我,你是谁啊?滚开。

唇舌纠缠着千万种苦楚。便是照着他的皮肉去咬,却似温软地挑弄,而他仅是欺身于我,同样矇昧般地交媾着,撞碎我万千的思绪,只留闪回般片缕熟悉爱恋的温存。我能感受到喉间的滚动如溪流,却发不出半个合时宜的音节来。


弗雷德里克…弗雷德里克…我这样爱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弗雷德里克…弗雷德里克…不要就这样抛下我。


可是他实在不算是个合格的替代,在药物消退后,总又露出本真的模样来。和小克雷伯格有所不同的,他难用那些浮夸的句子来描绘一番浪漫的景象,甚至常用些惊异的眼光看着我——真是令人不快,似乎我是那个活在梦里的白痴。

然而我并不对他的行为追究。那本是一件多不光彩的事情?借着酒精掩饰掺了那东西,又哄着我喝下,借口倒是冠冕堂皇的很:听说睡前的一杯红酒可以安神。
好在它确实安神,在某些瞬间,它使我对最为重视之物失而复得。

可是他实在不算是个合格的替代。我同他说过许多次,希望他注意一些礼节,尤其是衣着上——我是说,本该体面一些、考究一些,起码应当合身;我也说过许多次,节奏应该缓和一些,用餐时汤匙和甜品用的勺子应当区分,在床上也不要如此大开大合的。

我不要他说的爱。
可是透过他的眼,我能看清迷乱的自己。


他说要离开了。

不要离开。我真的很爱你,可以留下来吗?先前的事情…我感到抱歉。想你。
不要离开。我真的很爱你,可以留下来吗?先前的事情…我感到抱歉。想你。
不要离开。我真的很爱你,可以留下来吗?先前的事情…我感到抱歉。想你。

十一
不要离开。我真的很爱你,可以留下来吗?先前的事情…我感到抱歉。

砰。
我愣住片刻,踉跄两步上前,却只满手血污。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就这样僵坐在桌前,拿一支笔,像是解剖针,最终将他的大脑贯穿。我们由是被钉死在板上,再压上一块玻璃,再也不能分离。
我不知他含了多少的恨。灌我喝下那些药又作出那样残忍的事情来。
“这全都是你的错。”

春池也碎了。

十二
又猛坠在这尘世之间了,全怪月光太冷,又一惊一乍的,扰了我的梦。
妈的,这是谁啊?
我只能捂住耳抱着头,在铺天盖地的杂音里无处躲藏。想要尖叫出声却并不能,嘶哑着、双手叠压紧缚我的口,指缝却渗了泪水进去。

可他实在是个好的替代品。
他们一样地闯入我的生活、一样地改变我的生活,把它搞得一团糟。一样无耻地纠缠地说着爱我。一样叫我沉沦。
随后一样决绝地离开。

可他实在不是个好的替代品。
我的梦为何默许他的无礼,甚至于改变了内容,竟是在长桌面对而坐着说些小市民狡黠至于略带些下流的笑话;是蹙眉看他叮当声里搅开方糖,而杯中的茶也在暖色阳光里泛起橙;是偶然入睡靠着他的肩膀能在摇晃车马里片刻的安宁。

坎贝尔…坎贝尔…
我不知这是怎么了。
我不记得同你怎么样地接吻、又是怎么样地上了床。

坎贝尔…坎贝尔…
我贪恋他共我走在那些鎏金的午后,没有影子的开阔庭院。那些乱长的野草大约已经被人烧去了,我倒在其中落的泪自然也死无对证。只是那方被草叶割碎的天空又映了你的面容,你的影子落在草丛里,最终也覆盖在了我的身上。
坎贝尔,后来出了什么事?那真是一个苦涩的吻,对吗?
为什么不说话呢?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想你。坎贝尔。想你。
可是尚未说出口,枪响一次又一次击碎了我的梦。
对不起。我又一次只在梦里才有爱人的能力。

四?三
他坐在我的身边,侧着俯下身子抹我的眼角,把泪水揩去了。然后俯下身子亲吻我。尽管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在这样荒凉的地方找到我的。我只是在混沌的意识里任凭他拉着坐起身,随后靠进他的怀里。

“……关注着你…期待着你的回应……”
我只是摇摇头,我将要死了。
“…看着你…了解你…陪伴着你…”
我点点头。
他说他知道。我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胃里烧着、头脑也麻痹着混作一团,我睁不开眼,祈求着自己能就这样做个好梦,甚至有时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做个好梦了——不然有谁又对我的生活这样了解,似乎每时每刻都注视着我了,想必是爱我的人再一次回到了我的身边。
坎贝尔。
小克雷伯格。
弗雷德里克。
“……爱你……”分明是这样说的。
但愿再不清醒。

我们却再回不去。


我于是伸出手,将他拉入怀里。

想你。
他的意识一团浓雾,我想,他看我不过一模糊的轮廓,光影失衡,我的话语也支离破碎着,边界错乱,他不言片语。
“你或许认为我陌生,觉得我唐突,可我早已关注着你。我明知这是不可能的,却不可自控地妄想着留你在我的身边。或许你从不听闻,我却千万次地呼唤着,期待着你的回应。”
他置以否定的吻,苦腥渡入我的口鼻,化在肺腑。
“我们简直像是陆上残喘的两条鱼。”
他说他要死了,我说我知道。我早死去了。
他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猛地直起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把他拉起来,忽悠着带他回去吃茶点,他不信,幸而口袋里有用纸张包着的一块曲奇,塞给他,他像是孩子般接受贿赂,也认定我是个好人了。
“口干了吧?走吧,跟哥哥回去吧,给你准备红茶和牛奶,好吗?”
他说他还要放糖。真是幼稚。
然而感官受着麻痹,意识失常,他没走两步又歪了腿绊了一跤跪落在地上。有风吹,草丛几层的浪偶尔盖过他,某一瞬间,我几乎觉得他要溺毙于此。于是我只好停下脚步,弯下腰,打横抱起他。
“兄长…有奶酥吗?回家的话,妈妈会准备什么样的故事?兄长…可以不要走吗?”
我一边哄着他,应付着答着,一边抱着他渡开那高过膝盖的草叶,向日边走去。

怎么还和孩子一样?你若这样,没有我的日子将要如何度过?
我垂着眼,在他发热的眉心轻轻地吻。他梦呓似求我,叫我看着他、了解他、从此陪伴着他。日头落了下去,月儿却升了上来,我抱着他走了很久很久,却惊觉仍在原地,只那野草疯了似的长,目之所及如汪洋无边。我忽然知道我们再回不去家了。
晚风是他千万句叹息。
不是不爱,只是不言。


我与他同活十年有余。
他与我同活十年有余。

怎么从不说爱我?

是他忘记了吧。
是他忘记了吧。

我于是从他枕下抓起那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大脑。万般的声终于突破了束缚,涌得一地都是。
日于是中天。
月于是中天。

 

【正文完。】

Notes:

注明:
【关于药】我没说药是勘探员下的。我觉得第一人称本来就偏主观而且这剧情怎么读怎么都像是疯了。——但是我也没说药是作曲家下的。我觉得是谁下的不太重要。万一小曲是自己“不小心”吃错了,或者真是吃错了,结果碰到有人关心呢?请随意曲解。
【关于枪】虽然文章叙述上感觉是勘探员自杀,但是存疑,理由同上。请随意曲解。

“一直关注”-坎坎对弗雷德里克的暗恋、控制欲和占有欲。

【结尾注解】
我与他同活十年有余。
(坎贝尔与克雷伯格恋爱十年有余)
他与我同活十年有余。
(克雷伯格成年前与另一人格共存十年有余)

 

怎么从不说爱我?
(克雷伯格对两个恋人的提问)

(?)

 

是他忘记了吧。
(克雷伯格:是他们忘记说了吧)
是他忘记了吧。
(恋人们:是克雷伯格忘记(我说过/在行为中表现过)了吧。)

【部分行文思路】
弗雷德里克与生俱来的双人格(姑且分为哥哥克雷伯格和弟弟弗雷德里克),在现实世界中哥哥的人格是没有实体不可见的。哥哥克雷伯格的人格在弗雷德里克成年的时候消失了。弗雷德里克已经同兄长发展出恋爱的关系(即双人格之间的水仙)。在兄长消失后,弟弟与坎贝尔相识。坎贝尔暗恋弗雷德里克,并且有一种不正常的窥探、跟踪。弗雷德里克欲于无人问津的草丛自尽却被跟踪而来的坎贝尔发现也救了下来。药效中弗雷德里克以为兄长回到身边。坎贝尔发现了他拿自己当替身,利用这一点给其下药两人上床,后确定恋爱关系。弗雷德里克将自己对恋人的妄想强加在坎贝尔身上,逼得对方多次分手,却又被挽留回来,恋爱关系分分合合多次(7-11当中数次挽留的话)。最终坎贝尔精神崩溃,逼破弗雷德里克喝下药并开枪自杀。在坎贝尔死后,弗雷德里克才意识到对他的爱已经发展到对他本人,服药想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纠正那些错误。(因此有了开头以兄长为视点的1-4)。
但是情节完全可以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