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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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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4-08-30
Words:
4,721
Chapters:
1/1
Kudos:
4
Hits:
167

【拉郎注意】[梅庄]鬼戏

Summary:

幽冥鬼出,三送亡魂。阴阳相配,往生法度。

Notes:

*拉郎!纯拉郎!不上升任何!
*cp:《怪侠一枝梅》贺小梅x《藏海传》庄之行。有私设剧情,大概是女鬼戏子x白净小逃兵
*虽然是角色拉郎但是写了小梅私设,没看过一枝梅原作应该也不影响阅读
*有一些鬼魂和灵异描写,主要为了搞涩涩

Work Text:

浩浩平沙,万里无垠,黑云悲风卷黄土,蓬断草枯若霜晨。

北风呼号,鬼哭沙啸。

大漠吐息呑纳,吃下血肉,吐出白骨,惟有满天飞扬的沙尘尚有生机雀跃,转眼就能将新留下的足迹覆盖。

现在死在这里甚至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这是庄之行晕倒前最后一个想法。

庄之行不甘心,他还想活下去,想报娘亲枉死之恨,想改变父亲,或者仅仅是继续苟且偷生,做一个米虫也好。

但他已经耗尽体力。他差点被他们打死,逃出军营后又在这昏天黑地之下不知前行了多久,他实在太累了。

庄之行闭上眼,看到比大漠漆黑夜空更浓更重的墨色。

 

“偶然间,心似缱,在梅树边——”曲笛唤音,鼓板衬调,“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

戏腔凄楚悠扬,一座戏台于空旷大漠中凭空出现,无灯自明,照清了黑暗混沌,幽明冷艳。

冷雾氤氲白气,渗透着蓝色的阴光。

眼皮翕动,地上躺着的人先是蜷缩了一下身体,试图抵挡刺骨的寒意,然后感觉到眼前荧荧的光亮。庄之行揉揉眼,惺忪朦胧间看向戏台上——一个人影,穿着浅粉色绣花帔,领子是如意云头,下摆及膝,露出半截马面裙。云纱水袖,步态婀娜,衬得他摇曳生姿,只是唱调却嘲哳辗转如泣如诉,令人不寒而栗。

庄之行正疑惑着为何会在此处出现这么华丽的戏台,一阵阴风倏然而起,台上人比风更快地疾铤至他面前。

“呀——!!”方才离得远庄之行没看清,被突然这么一吓倒是立刻清醒了过来。这戏子面容姣好,妆面却格外惨白,映着阴岑岑的蓝光,鬼气森森。

“你、你不是人!”庄之行被鬼抓住手腕,使劲挣扎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他习武之后结实了几分,力气也大了不少,不料这鬼却抓着他就像捏一片轻飘飘的纸片,一下将他提在半空,飞回了戏台中央。

庄之行本就两天没吃饭,乍然受惊吓得脸色更白,他拿衣袖擦擦额角冷汗,强自镇定着,去观察四周和这鬼的样子。

戏子样的鬼魂眉目如画,却毫无表情,面若冰霜。庄之行见他嘴唇不动,只有手指在空中翻飞,仿佛画着什么,耳边戏文却仍旧咿咿呀呀地唱个不停,也不知是哪里发出的声音。曲子唱调和寻常昆腔倒是没什么大差别,只是唱得格外慢,又如怨如慕,显得有些哀戚。伴奏却有些没听过的音色,格外凄楚,像是唢呐哀乐,却又有几分跳脱。

庄之行想循声去看戏台两侧坐的场面乐师,却净是浆糊的纸人,一张张纸脸上用胭脂画了圆圆的红颊。有的受了潮,颜色洇开,一道道血红的水渍挂在纸人腮边眼下,和幽蓝的鬼光交融。

“啊!”庄之行观察着,不料纸人墨画的眼珠突然僵硬地一动,正和他对视,红唇溶开的两道水迹更是反常地向上流去,像是对他露出一个畸形的笑。

庄之行心中骇然,本能地后退,手腕却像被一道冰冷的镣铐死死囚住动弹不得。

“我……我从来没害过人……你到底要干嘛……”

大漠本就夜冷,风一吹更是激起一层冷汗,庄之行本不胆大,又是受了委屈跑出来的,想到自己现在还遇了鬼,生死未卜,可能下一秒就能看见自己娘亲在奈何桥边向他招手,嘴一瘪泪水就涌到了眼眶边,声音也哽咽起来,质问这鬼为什么要加害无辜。

戏子没有理会他,只继续在空中画符。这鬼看起来干净体面,不像索命的厉鬼,可厉鬼长什么样庄之行也只从话本传奇里看过,因此悬着的心一刻也不敢松懈。一夜连番惊吓,实在疲惫,他见这鬼只顾着在空中画符,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又挣扎不开腕间的束缚,只得在一旁看着。

突然间,戏子唱词的速度快了起来,奏乐的节奏也变得紧凑,像雷声夹杂雨点噼啪。

符画一成,唢呐一响,哀声变喜乐。四周阴风乍起,仿佛应和这唱曲一样,婉转呼叫。

鬼哭,鬼唱,鬼笑。

风啸,风裂,风嘶。

这风像是从地底吹起的,将满地沙尘掀起,落下。随着风沙席卷,周围幽蓝的鬼光也霎时间变成明亮的血红。庄之行发髻被吹得散落,黑发缕缕飞扬,交织如网,迷了人眼,于是抬起手,用袖子去挡漫天血色沙尘,却突然察觉出一丝异常——

入眼是朱红的绸缎,摸上去却如纸一般轻薄。麻布短打的行军服不知何时变成了换袍大袖的华贵喜服。

“这是什么!你到底要干嘛!”

庄之行慌张起来,没被牵制的那只手胡乱去扯喜服领口,却发现自己原本的衣服甚至于亵衣亵裤都不知了踪影。

“为什么……你要害人为什么偏偏选我……我已经够可怜了,我还想活下去……”

“你别怕,我没有害你。”那戏子鬼终于回应。他唱戏虽不入流,声音倒确实脆生生的很是好听。他见庄之行怀疑,开口解释,“我本名叫贺小梅,死后也不知在世间游荡了多久,不能投胎,阴差说我尘缘未了,须要找一个八字相合又与我有缘的生魂配亲才行……”

“那关我什么事!你也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庄之行愤愤道。

谁知那戏子倒先委屈上了,只见他抬起水袖,掩唇蹙眉,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也想问你的,只是没有结亲,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生魂,听不到我说的话。”

“你骗人,那怎么我现在就能……”庄之行说着,逐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声音也越来越中气不足。他怀着疑虑僵硬地看向贺小梅,只见那鬼微微颔首。

“放心,我不会害你,圆房之后我自去投胎,不会缠着你不放的。”贺小梅踌躇道,“成了游魂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和这些戏文,还有……”

庄之行见他承认,一瞬间神志恍惚,愣愣摇头趔趄后退,哪有心思听他说什么。

“不行,不可以。生死不论,你我都是男子,你怎么能这样强迫我娶你。”庄之行挣扎不开腕间束缚,急得额头都起了一层薄汗,平日里晶亮星眸都被氤氲成了水红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没办法,过了今夜,我就会魂飞魄散的。”贺小梅心焦,掐指一算时辰,也慌慌张张不管不顾起来。他放开庄之行手腕,在白皙的腕子上留下一个绛红的鬼手印,而后伸出十指长甲的鬼爪揪起人领口,生生把庄之行提了起来。

庄之行双腿够不着地,只能胡乱扑腾挣扎,却越挣越紧。

一声凄厉的鬼戏,唱腔起,贺小梅一手抓着庄之行,另手朝天扬甩水袖,竟又一阵狂风乱起,百鬼乱笑。

再睁开眼,只见那戏子粉墨妆容一改,戏服也不知何时换了身血色嫁衣凤冠霞帔。

“你放开、放开我。”庄之行着急,忙去掰他十指,那只鬼爪却像一块滑溜溜的冰锁一样纹丝不动,他眼前发黑,脸因窒息变红,泪水汹涌上眼眶,接二连三地落下。“你放开我……我要死了……你上哪再去找生魂……”

“也是。”贺小梅闻言,莞尔一笑,“这么说,你是应许了。”

他放松了钳制,另一手又像方才一般画符,只是这次修长的手指游走在庄之行胸前。

“奴家这厢谢过了——”他声音婉转,又故意捏着嗓子端起戏腔,羞得庄之行又气又恼,拳头巴掌囫囵拍打在那身戏子身上。

勾勒完符文,贺小梅把庄之行轻轻放下。他微笑着安抚人,倒是少了几分鬼气,显得明眸皓齿面若珠玉。

庄之行眨眨眼摒去杂念,想要站住,却双腿一软,使不上力。

“你对我做了什么!”庄之行大口喘息着,想抬起手臂,却发现浑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任由贺小梅扶着他躺下,像纸片一样被摊开铺平在地。

“给你画了软骨符,是怕你挣扎受伤。”贺小梅解释着,“一柱香过后就会失效的。”

他说着,手指轻点,尖利的指甲划过庄之行身上,轻薄的喜服顷刻碎成了片片红纸。

白皙莹润的胴体渐显,细嫩的皮肤下潜藏着薄薄一层锻炼新生的肌肉,胸脯也微微鼓胀。身体的线条在眼前打开,伸展如枝,习武的伤痕又如蝉蜕如涅槃,生长着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美。

贺小梅看着庄之行润泽丰满的唇瓣,像桃花点点,充盈着生命的春色盎然。

那双鬼目眼神黯黯,他伸出艳红的舌尖,俯下身品尝这久违的鲜活生机。引颈受戮,任他取夺。

小鹿般的眼睛无助地睁大,庄之行那两颗琥珀色的瞳仁都发着抖,却无处可逃。只有泪水顺眼角垂落,沾湿几粒沙子,融入尘土。

庄之行这才注意到,哪还有什么戏台,周围和他昏倒时一样只有四幕戈壁茫茫。

漆黑天一片。万里无星。呦呦鹿鸣。

 

冰冷和炽热的唇齿触碰,像热水淋上冰块,哧地一声,热意瞬间弥漫。

贺小梅贪恋地吮吻着身下人的温暖,肉身与灵魂相交时,暧昧把冰冷的鬼气蒸发。

“你真的,不记得我吗?哪怕一点点……”

柔韧白皙的皮肤被冰凉的手指重重碾过,按下一个个凹坑,殷红的鬼压痕如朵朵红梅盛放。

“好冷……”

庄之行手腕被抓着,像两幅冰冷的手铐,寒气顺着匙孔侵入骨髓,在血脉中凿出一条通路,直达灵魂。

亲吻,触摸,舔舐。

冷颤伴随着快感,从头顶流通到四肢百骸。庄之行推拒不了,又控制不住,泪珠还未滚落至腮边就被夺去了温度,变成一粒冰屑。

沙海浩渺,夐不见人。一人一鬼置身于大漠之间,风吹平沙就能将他们掩盖。

茫茫四壁无垠,除了靠近的一处沙丘沟壑算是略有遮掩,只有远处枯树干藤平地立起,其余都是一片空旷,不见落日,不见朝阳,不见星。

百鸦哭啸。

黑云压的很低,压得庄之行喘不过气。红纸碎了满地,像他的满怀骄矜自尊,碎成一席落花,在流沙中浮沉。

子夜鬼门开。

黑影幢幢,百鬼夜行,阴风悲鸣四起,像鬼哭啸奔逃着,卷起漫漫黄沙。贺小梅借着水袖衣袂宽大,把庄之行笼罩在身下,挡住吹在身上的沙尘,也遮住他身躯。

冰凉的掌心捧着庄之行脸颊,贺小梅叹息,双目与他沉沉对视,“我不知为何而死,也不曾有人祭拜,没有可用的物件,只能给你画一道符,放松些便不会受伤了。”

说罢,他右手掐诀,十指鬼爪利甲竟齐根而断。

贺小梅咬破手指,指尖轻点在在庄之行洁白的小腹上。他的血液比活人更艳红,乃至于有几分妖冶,鬼血将鲜红符箓勾画在庄之行腹股白皙的皮肉间,像朱砂沾白雪。

“这是什么……”柔软的小腹随庄之行呼吸起伏,连带着那糜艳的符文都微微颤抖。

一道符画完,贺小梅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和之前鬼气森冷的触碰不同,庄之行感觉被吻过的地方竟然发起热来,引燃了全身。

“呃啊、热……!”庄之行失声尖叫,十指和足尖都蜷缩起来。

符文红光渐亮,先是血色,然后像燃烧的火光,逐渐成了粉白色,而后熄灭。那鲜红的图案竟像融入了庄之行皮肉间一样,灼烧烙印般微微凸起,血色红煞,滚烫而绮丽。

贺小梅把手放在庄之行腰腹的符纹上,停留一瞬,那纹络竟像有了生命一样活泛起来。丝丝缕缕血丝红线顺着线条边缘伸展而出,仿佛以此为根,长出枝丫,盘踞在庄之行细窄的腰间,向腿间延伸生长,如一丛彼岸花开得烂漫,将皎洁的灵魂拖入地狱。

七经八脉的血液都被灌注了热度,挑拨着陌生的欲望渐渐苏醒,连后穴那个幽秘的小口也涌出一股股水液。庄之行颤抖着身子,眼角绯红,浑身都染上一层淡粉色,终于控制不住哼出声。

“这是什么……你又干了什么……”软骨符没有一开始效力强,庄之行渐渐恢复了些力气,便扭着腰挣扎起来。快感从腹间漫延至全身,庄之行夹紧绷直了修长的小腿,身子却愈发绵软起来,只动了几下就气喘吁吁,反而身后穴肉控制不住地痉挛收缩,出水越来越多,失禁一般淋在贺小梅手指上。

“没事的,这样就不痛了。”贺小梅见粉红小口翕张,指尖探入扩张两下,竟已经被庄之行自己流的水润滑松软,也惊讶喃喃道,“这符真是好用……”

“你到底……!把我怎么了……”澄澈的泪珠从水红色的眼眶滚落,庄之行使劲撑起上半身,却一下被碰到敏感点,瞬间又倒了回去。

贺小梅吻着他喘息起伏的胸膛,将两点红缨轻轻舔弄成水润才放开。

穿着嫁衣的戏子眉目含情,望向庄之行的眼神却明亮中透着悲伤,“你既然不记得我了,那确实是我对你不住,你就当是一场梦吧。”

柔嫩的内壁第一次接触外来的侵入,庄之行没觉得疼痛,却难以忍受心理的排斥,更难忍受冰冷的身躯交缠,带给自己着掺着灼热快感的刻骨冰凉。

百蚁噬心的极乐痛苦简直是最可怕的刑罚,庄之行十指向旁边乱抓,想揪住什么触手可及的物件,来缓解这种销魂蚀骨的快意,却只抓到了一把流沙,从他指缝间悄悄逃走。

风尘渐停,繁星满天。

庄之行的呻吟像漫长的叹息,他伸出双手,揽住身上人,仰头刚好看见启明星高悬。

——快感积攒到高潮,眼前仿佛有流星闪过。

 

两鬓胀得酸疼,晨光里睡得朦胧的少年翻了个身,却骤然惊醒。

军营里。

“怎么回事!贺小梅——”庄之行掀开被子冲下床,险些将端着水盆刚进屋的同袍撞倒。

“哎!!你……小心点小行!别烫着!”来人看清庄之行之后,愠怒的表情却一下泄了气,变成一个扭曲而谄媚的笑。

前日还拳脚相向,如今却关心起我的死活。

庄之行恍然被一阵孤寂席卷。开始有点想念起那无人的大漠。

同袍兄父,不如一缕青烟鬼雾。

左右环顾,军营的炊烟冉冉升起,随军的伙头兵敲响开饭的号令,校场训练完的小卒三三两两招呼着结伴同行。

黍麦香气,人声喧嚣,这里已是人间。

身上穿着干净的里衣,床边还放着新的军装,一切安然无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庄之行趁没人时检查了自己身上,艳红的符纹血红的指印都消散不见,身后也没有什么不适。只有一点潮湿的寒意,种在身体里。

凄厉的,恐怖的,香艳的,缠绵的。都消散了。

一切都像是一场空。

像一场梦。

旦妆的戏子又唱了一出戏,满堂喝的都是倒彩,只有一个青葱少年出头,挡住砸在戏子脸上的折扇。

穿着嫁衣的戏子形神不稳,痛苦间目眦俱裂,一时是红妆模样,一时又是俊秀书生。

书生拿着把扇子,袖袍一挥,转身间换作嫁衣,一人唱了两人的戏。

——偶然间,心似缱,在梅树边,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待打并香魂一片,阴雨梅天,啊呀人儿呵,守得个梅根相见。

 

 


土垛边蹲着两个小卒,端着碗一起吃饭。

“传闻平津侯当年起兵谋反,那庄二本是罪臣之子,朝中多次派人暗中抹杀,他却都化险为夷,你知道什么缘由吗?”

“这能有什么缘由?他命不该绝?”

“哪啊——”说话的人扒拉一下碍事的甲胄,又吸溜一口汤,换了低声伏在人耳边道,“我听说,他有鬼神护体……”

庄之行当了将军以后才偶然在士兵闲谈中听说,原来那一天自己逃出军营没被发现,同袍们入睡后却纷纷有同一个穿着戏装的鬼托梦,醒来后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只有他一人在塌上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