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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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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5-01-19
Words:
3,962
Chapters:
1/1
Comments: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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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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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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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3

【康柏】after party

Summary:

骨肉皮文学,吉他手×大学生

Work Text:

即使从舞台上看下去,往往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人脸堆叠,那个男孩也还是很醒目。大概是因为他很高,又总是站在第一排靠边的那个位置,眉眼挺漂亮。好几次张康乐望过去都能准确无误地和他对视,底下的女生因为他的目光、扫弦还是身体线条尖叫,不得而知;张康乐却莫名地知道,那个男孩知道自己是在看他。
但是演出后的签售从没见过他来。张康乐一边签着名一边强打精神对着相机镜头微笑比心,明明是乐手互动硬是弄得像饭撒。签售结束后酒局还要一轮,鼓手笑他弹琴技术不见长进但媚粉越来越熟练,他听了也不生气,转身装作不经意地问贝斯哥有没有注意到第一排有个观众每次都站固定位置,结果键盘哥插话说,谁不知道那个小男孩每次都只盯着你看,眼睛没从你身上下来过。
原来大家都看得出来。
看上了?
看起来不太像小少爷。
不会是未成年吧?
打赌最多再演三场,乐乐就能把人把到手。
大家哄笑着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张康乐敲敲酒瓶:别开玩笑了啊,万一人家正经歌迷,根本没那个意思呢?
贝斯哥从上往下将他扫视了一遍,看得张康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几个来看你是纯图你技术好的?
鼓手插进来说了句什么下流话,反正又是笑成一团。
张康乐无奈喝酒,咬碎后槽牙:你们给我等着。
也不知道是要等什么。

 

后来又去外面巡演了一小轮,再回来北京的live house演。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一场结束了张康乐头发都有点湿,随手把抓了上去,露出额头。那个男孩今天果然也来了,这次竟然留下来排了签售,站在队伍最后。键盘手坐在旁边已经在兴奋地捣鼓张康乐,快看快看。张康乐不动声色,耐心地一个个签过去,心跳却有些加速,最后迎着男孩走上来的目光。
要签海报还是签专辑?他问道。
可不可以签在手心?男孩笑着说。
身边果然已经开始起哄。张康乐扯扯嘴角:那洗掉了不就没有了。
下次再来找你签啊。男孩歪歪头,露出一个很清纯的笑,看得张康乐再迟钝心里也警铃大作。
To什么?他的手心有点潮,捧着男孩的手背。
马柏全。男孩说。手指不安分地,还在张康乐的手背上磨蹭,仿佛是要告诉他那几个字怎么写。
之前签售好像没有见过你喔?张康乐签完自己名字,抬头问。他甚至忘记了马柏全的手还在掌心,而马柏全也没有抽回。
因为再晚一点就赶不上回学校的地铁了。马柏全还是眼睛弯弯,笑的时候露出牙齿。
张康乐一愣:那今天呢?
已经赶不上了。马柏全收起笑容,眨眨眼:张康乐,你不会不管我吧?

 

张康乐原本担心马柏全跟他们出去会放不开,倒是其他人很是揶揄地说要不你俩先走吧。也不是不行,却有点太直接太目的不纯了,张康乐不可能同意。结果马柏全竟然蛮合群,完全不是看演出时眼睛粘在张康乐身上的样子,尽管笑的时候还是一直往他身上靠,没骨头似的。玩游戏虽然不熟练,但是一教就会,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到底是年轻。
张康乐看得出马柏全也很享受这种和人玩闹的时候,于是不去管他,自己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拿着酒杯。
结果马柏全没一会就凑过来求助:帮我喝一点好不好。
酒吧里灯光暗暗的,又到了午夜,一个所有人都很兴奋但是又很脆弱的时候。马柏全神情湿湿的,在这种光线里根本看不出脸有多红,就知道眼睛里两点光很亮,显得年纪更小了。
张康乐盯了他一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但是不知道是夜晚还是酒精的作用,嘴巴完全赶不上大脑的速度,看着那张脸就这么问了:你不会还没成年吧?
马柏全笑了,笑得很慢,让人分不清有没有醉,就有一些狡黠。他不说是不是,只回答: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太迟了,哥哥?
……你别搞我。张康乐清醒了一半。
那你帮我喝一点嘛。
张康乐无奈。其实他知道刚刚其他人在逗马柏全,但他也没拦着。
你不能喝干嘛还要喝?
你不是在旁边看着我吗?
又是这样,很天真的神情,讲话却很狡猾,让张康乐没办法。这狡猾又并没有超过他的边界,所以他实际上也挺愉快。

 

回去的时候马柏全好乖,趴在出租车窗上仰起脸甜甜地挨个喊哥哥再见姐姐再见。车窗降下来后他还对着车窗发了几秒钟呆,张康乐叫他才转过头来,倒在肩膀上,脸色绯红一片。
好开心。马柏全嘟囔着说。
喝酒这么开心?张康乐觉得好玩,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是见到你开心。马柏全半靠在张康乐怀里,稍稍扬起脸,认真地看着他说。
他笑了笑,没说话。
结果马柏全不乐意,马上坐直了:你不相信我?还是别人都这么跟你说你就不放在心上?你根本就不记得我是不是?
张康乐扶额。现在他明白过来,马柏全这人只要一可以从他这里得到好处,就会变得话又多又密。他叹口气,伸手揽过了马柏全的脖颈,手指插入发丛,轻轻地揉了一下头皮。
好像头发长了不少。他说。
马柏全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张康乐表示还记得他的话,还是仅仅只是抚摸。他安静下来,反应居然慢了一点,突然带着些委屈。
他小声说,好久不见。

 

以为喝了一些会好哄,结果发现马柏全其人比想象中更成熟,对张康乐可能有上头,但究竟固执到几分,倒不好估计。张康乐其实原本不想想这么多,只可惜马柏全对他摆出的那种认真,掺点真假不明的可怜劲儿,让人无法不对他更用心一点。
从出租车停在楼下到一路走上楼梯,哪怕声控灯坏了这样天时地利,马柏全甚至都没向他要求一个吻。也没有人到了炮友家的第一句话是说自己饿,肚子饿。
张康乐无奈,把自己的零食袋拿给他,马柏全却还不识好歹地眼睛眨眨,说这和你形象相差好大,不太rock and roll,听得他眉头一抽。
那我煮面给你吃。
张康乐客气一下,没想到马柏全直接理所应当答应下来。一开始张康乐以为他是天真或者傻,才会没有做骨肉皮的自觉;后来发现他简直是太有自觉,所以什么都反着常规来做,有时是装乖,有时近乎于冒犯。
他咬着后槽牙给马柏全的碗里卧了两个蛋,端去客厅时马柏全正在和他的猫自拍,玩得不亦乐乎。他那只猫平时性子冷得很,不爱亲近人,此时被圈在怀里却一动不动,乖巧得很,只侧过猫头以示抗议。
他边把茶几上的糖果纸扫到一边,一边说,怎么要吃饭了还吃这么多糖?说完他对自己都有点绝望了,他把人带回来是要打炮的,不是做这种daddy的。
结果马柏全原本欢欢喜喜捧着碗嘴里还不停赞叹着,听到张康乐的话却突然脸红了,温度一直延伸到耳朵根,脸几乎埋进碗里。
他闷闷地说,因为我其实好紧张。

 

前摇如此漫长,马柏全进了卧室甚至还捣鼓了半天角柜上的香薰和黑胶机,问张康乐要不要点线香或者放点音乐,原话是说这样比较符合你的格调。张康乐觉得好笑。他再耐心也有限度,直接把他腰揽过来丢到了床上。可能动作有点凶,他刘海垂下来的时候又显得眉眼很深,眼角折叠的弧度带着轻微的不耐烦感。但是等他再去看床上马柏全的脸,却发现男孩没有羞怯或畏惧的神情,瞳孔里亮闪闪的,是一种兴奋。
马柏全伸长了手臂,首先要的是一个勾住脖子的拥抱,声音软软地说我好想你啊张康乐。
张康乐笑了一声,是用鼻子发声的那种笑。
怎么没早点认识我?他说。倒也不是调情,仅仅是提问。
再早一点还没有成年。这时候张康乐的前两个指节都已经没入,带着润滑油的凉,激得马柏全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他吸吸鼻子继续说,不想骗你,也不想让你为难。
真乖。张康乐夸奖他,奖励似的拍拍他的臀瓣。再往上是精瘦的腰,十八岁的皮肉,摸起来简直像没受过委屈,不管是性爱的委屈还是生活的委屈。张康乐其实也没有道德感高到不睡未成年,马柏全这样的小孩如果是未成年操起来反而有另一种乐趣,在外面多难搞也ok,主要是在床上要识趣,一件件都要教也没关系。
撸给我看。嗯,像这样,别着急。
张康乐示范,指尖弹吉他的茧在铃口摩挲着打着圈,完全不是坏心眼,只出于本能要这样做。他观察着马柏全的神情,看他脸上潮红一直蔓延到脖颈,好像能掐出水来。然后他就不再看了,被那种迷恋的眼神看过会很难自制,只因人是易被狂热的爱豢养的动物,每个和他上床的果儿都多少露出过类似的表情,而他讨厌那种感觉。
这样对不对?我做的好吗张康乐?我乖吗?马柏全会不停追问,语调里带着点鼻音,一声接一声的闷哼。
让你自己舒服就好。张康乐回答,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真开始操他的时候张康乐才相信他是在紧张,甚至觉得他真是第一次。只是没必要确认这一点,张康乐也不觉得这是自己的品格,仅仅是他没那么在乎。他再一次掰开马柏全的膝盖时,脑子里倒是想着要温柔一点,做的时候却忘了那回事。
别夹。他声音也有点喑哑。身下的人把他的手攥得紧紧的,要哄一下才愿意松开。
痛的话不要忍着,知道吗?
张康乐也不知道马柏全有没有听懂。他点头是下意识的,这时候眼睛都有点肿了,大概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哭。
从背面操进去的感觉又滑又深,有种要被贯穿的错觉。马柏全的感官完全被快感攥住,想不起来有什么多余的情感了,身体里残留的酒精也起不了作用,感觉不止有身体是赤裸的,而是整个人都毫无防备,在张康乐面前。跪不住了要往前栽倒,又被张康乐抓着脚踝拖回来操。
腰再塌下去点。张康乐掐了一把他的腰。
张康乐你可以对我好一点吗?他抽噎着说,扮一副可怜相。
你觉得我对你不好?
这次是马柏全没有回答。高潮带来的痉挛没办法完整地说出话来,至少快感永远更加真实,那种反应让张康乐觉得他要是直接射在里面马柏全也不会拒绝,不过也可能他一开始就不打算拒绝。
他几乎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抽出性器射在了外面。性的快感和在舞台上的快感一直之于他无异,操控的欲望、被注视的性感,与他人因为他做了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有做而产生的无法抑制的索求,纯粹官能的饥渴。只是怎么马柏全每次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明明不该,却还是开口问他要更多,又好像接受他怎么对待自己都可以。

张康乐把人捞回怀里。小小的脸完全可以被捧在掌心里,湿乎乎的一片。张康乐哪里会不知道马柏全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却不明白这是不是小孩心性,还是马柏全偏要求仁得仁。他也很难解释自己心里的一片湖泊,静水微澜,又是何时有所动摇。

他明明不擅长随便地对待谁。

 

窗帘没有拉完,外面已经微微有光透进来。张康乐让给马柏全自己惯用的枕头、喜欢睡的那半边,好像这才是马柏全来这里过夜的最初目的一样,不是要和他做爱,而只是想和他睡觉。旁边的人已经困得有点口齿不清,但还是在断断续续地说话,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自己那根做爱前被张康乐摘下来的项链。
是一枚吉他拨片,之前看演出时某次从舞台上扔下来的,张康乐自己可能都记不起来了。马柏全后来给它穿了孔,一直随身携带着。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他状似天真地提问,把拨片高高抛起,让它在空中翻滚几圈,轻飘飘地落下,被迅速盖进了掌心。
没有等张康乐回答,好像也并不真的需要张康乐回答。
哎呀,忘记说正反对应什么了。马柏全说着,自己也笑起来,微微张着嘴,有种甜蜜的痴相。他将自己合起的手掌在张康乐的面前晃悠几圈,始终没有松开手心。

张康乐笑了。他想着马柏全还是这么喜欢让人为难,但他也开始发现自己其实挺愿意配合。在马柏全面前,他似乎可以对自己更诚实一些。
于是他接过马柏全的手背,在上面落下了天亮之前的第一个吻。

没关系,在上面的那一面会是你想要的答案。张康乐回答。

是你想要的吗?

我们可以试试看。

 

马柏全用糖纸折的小小纸鹤,已经被他轻轻放在了谱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