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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打开大门的时候，刚放下钥匙就听到厨房里的沈星回的声音传过来。
他正在捣弄上周我们一起去兔咪火锅抽奖运爆棚抽中的一等奖：一只小型烤箱。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打了声招呼。
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有些心虚地说，回来了呀。
他正在忙碌的身形一顿，并没有像平常那样走过来，而是继续自己手中的事。
“洗洗手，一会就可以吃饭了。今天有烤肉。”
我闻了闻，果然有股熟悉的香味飘在空气中。
“是楼下那家夫妻烤肉店的外带吗？”
“嗯。做失败了，及时补救了一下。”他端出来烤盘里复热的烤肉，放到餐桌上，解下身上的小兔围裙后盯着我手里大包小包的打包餐盒。
“买了火锅。”我扬了扬手，“所以你要吃哪一个？”
“这个做好了，吃这个吧。”他顺手开了一瓶我们一起选来尝鲜的圣诞版咖啡甜酒，“佐餐。”
“好呀。我去拿杯子。”我打开橱柜翻出来两只普通玻璃杯清洗干净，取出四块冰酒石放到杯子里。沈星回全程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今晚是要留我吗，”他的声音和气息同时从背后包住了我，“可以吗？”
身体先于嘴巴做出了回应。他吻啄在我的后颈，嘴唇走过的地方带来一阵轻痒。好熟悉的节奏，我不禁伸手摸向他的腰部，向后仰头试图更多地感受他。他向前一顶。
“不吃饭了吗？”在他的手更进一步地探入上衣前，我按住他的手。
“你没有吃过吗。”他话里的反问语气并不强烈，甚至并不像在问我，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他的鼻尖抵住我的耳朵，随即吻上耳垂轻咬了一口。接着一边吻着一边熟练地解开了纽扣。
他今天穿了那件我们在跨年时一起采买的衣服，买得时候觉得上面的花纹非常适合他，而他亲手挑了一件连衣裙，换好后我们看起来像是天然而般配的一对。
我确实没什么心思吃饭。收到沈星回的短信时我正处在极度崩溃的边缘，而我死而复生的哥哥正抱着我试图让我不要因为过度呼吸而昏厥过去。
夏以昼回来的这十天，我消失了十天。不，准确地说，不是夏以昼回来，是从我误打误撞上夏以昼后过了十天，我的好哥哥在这前七天像个心怀机密但依旧靠谱稳重的老大哥，兢兢业业地重操旧业做回了我的好哥哥。在第八天我说需要离开的时候，他的面具仿佛碎了一刹，接着那一瞬间仿佛是我的错觉般，他恢复了以往的样子，摇了摇头。
“天行市呆不惯吗？”他摸了摸我的头，“还是，有什么人在临空等你。”
因为跟沈星回说好了会在天行市呆七天，在此期间我跟他报备过平安并且告诉他哥哥还活着的消息。夏以昼知道我在和什么人联系或者报备，但他从来没有问过，只是带着我到超市采买了很多我喜欢的菜，每天都在变着花样地满足我的胃口。
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我要跟他说一下。
“本来就是请假来的，”我躲了躲，他的手仍然悬在我的脑袋上试图压下那缕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我试图制止他驯服我的头发，却被他反拉住了手腕。
“执舰官好手段。”我笑嘻嘻地试图挣脱，“吃我一爪。”
我的试图拿下他的手，他仅仅是换了只手又紧紧地抓了一下，继而放手。
怪事。
“哥，”我说，“怎么，舍不得。”
“交朋友了。”他说。
“差不多啦。”我假装活泼地摇着他的胳膊，“哥哥是要把关吗？”
“不用。”他抬眼看了我一眼，“你的眼光不会差。除了小学的那次。”
“说了那次是误会，而且那次之后我哪里还看上过什么人。每天被你压榨着去学习，去体训，你就是我的全能猎人协会预科班，哪里有空干别的。”
“嗯。”他说。仿佛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我无视他死而复生的细节，无视他深夜行动的秘密，他无视我所有的社交行动和佯装的乖巧，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七天。
七天。
如果目光有实体他怕不是已经吻过我千百遍。这太明显了。而他的演技退步，藏得很拙劣，就和我青春期时对优秀的哥哥产生的无助幻想一模一样，目光追着、绕着我的腿和脸来回打转了很多圈。我能感受到他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带着青少年特有的荷尔蒙和阳光。他很爱我，很会保护我，也真的对青春期的我尽心尽力地在引导。
而当我望向他时，他总是眼神清明，避重就轻，仿佛从不心痛从不动摇。我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孤独过。
他会对外人介绍说这是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可优秀了。在我看向他时又耸耸肩大大咧咧地揉我的脑袋，把残存的所有旖旎幻想揉碎。
我的梦总很大胆，他吻向我唇很软，没有白天的坦然，也不会落在额头，落在头顶。吻的性质变得狎昵，他会用手指拨开唇瓣，在嘴巴微张时碰到柔软湿漉的舌，用他的舌和我交换热度和欲望，然后避开。我很好奇，或者说我很恶劣。我更多的是不解，夏以昼他究竟想要什么，又能忍到什么地步。
他以为我没发现的时候盯着我看的眼神让我感到小腹下的一团不知何时升起的火正在不知名地安静燃烧。
“我和你回去。”他说，“明天我们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