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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等兵克劳德

“天哪，这是克劳德。”

安吉尔率先这么说道。

杰内西斯倒是适应良好。他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别大惊小怪，上一个游戏他不就已经变成一等兵了？”

“两部之间的差别，会让人性子都变了吗？”萨菲罗斯指着屏幕里不断深蹲的克劳德，委婉地问道。

事情发生在十个小时前。

自从萨菲罗斯收到一个装着游戏的包裹，拉着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不分昼夜地探索完FF7 RE，已经过了一个月。

很难说这段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一个暗示未来的游戏的确足够疯狂，然而萨菲罗斯看着和他一起聚餐、和谐讨论（抱怨）工作与生活琐事的安吉尔和杰内西斯，觉得或许还是现在的情形更加疯狂一些。

他从来没想过他们能像真正的朋友一样；不，并不是他认为他们以前不是朋友，只是这种微妙的关系里多了一丝更牢固的、更世俗的因素，通常人们说保守一个共同的秘密能将人紧密地联系起来……大概就是这样。

他们通宵打游戏，做着和他们这个年龄段相符的事情，好像他们不再是一家巨型公司的最高等级的特种兵。借此机会他认识了一些人：扎克斯·菲尔，安吉尔的小徒弟，热情的小狗，天赋不错就是不够稳重；康赛尔，扎克斯的朋友，二等兵，米德加的万事通，塔克斯不收他简直是塔克斯的损失；然后，更重要的——

克劳德·斯特莱夫。

游戏里的主角，不苟言笑的酷哥。没人会把他和现实里那个害羞内敛的男孩联系在一起。萨菲罗斯去看过他。男孩个子不高，金灿灿毛绒绒的像只小陆行鸟，激动得快要晕倒了。好吧，萨菲罗斯想，他应该多吃点饭。

他们花了很长时间验证那个游戏。相信预言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别提当未来通过一部游戏供人娱乐般展示出来。他们竭尽全力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游戏的主线实在太短了。

一等特种兵克劳德结识了雪崩，很好，只是希望克劳德以后再考虑一下职业规划的问题；雪崩炸了魔晄炉，也不是不行，毕竟是恐怖分子；神罗坠落了第七圆盘，好吧，神罗干得出这件事；克劳德砍了萨菲罗斯，等一下，萨菲罗斯做了什么啊？！

萨菲罗斯自认为从14岁（或者更早）参加工作以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说热爱公司也足够爱岗敬业，从来没想到自己有成为世界公敌的一天。

然而现在，游戏里的他，不光像鬼一样无处不在，还对后辈痛下杀手，杀了公司总裁？！

杰内西斯对最后一个没有意见，甚至乐呵呵地说小总裁这不气势挺足的嘛，一看就想篡位很久了。他指着火光里的萨菲罗斯说，来，学着这个笑一个。

萨菲罗斯很努力地压着眉，笑了笑。

完全不像嘛，没半分人家邪恶的神韵，杰内西斯搂着他的肩膀说，都是未来的事情，又和现在的你有何相关？现在的你会想着骚扰克劳德吗？

萨菲罗斯打掉他的手，恼羞成怒道，他才14岁我为什么要骚扰他？我还不想上军事法庭！

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好人，安吉尔说，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谜语，都是谜语，杰内西斯抱着胳膊说。

无限的神秘是女神的馈赠……萨菲罗斯幽幽地说道。

好了，闭嘴！杰内西斯大声说。

回到今天早晨。

萨菲罗斯结束锻炼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发现桌面上多了一个包裹。

棕色、防水的牛皮纸，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他有预感：一部分谜题就要解开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在拆开包裹前，他先用PHS 360度无死角地拍了照。他想了想，干脆等杰内西斯和安吉尔来了，再打开好了。或许包装纸会有寄件人的线索呢？

于是他联系了两位同僚。安吉尔表示下班后可以过来，而杰内西斯兴奋地连班都不想上了。

他们干脆录制了开箱视频。这是网购达人杰内西斯的主意，他在这方面一向很内行。可惜主机已经还给扎克了。扎克出任务，他的导师也不好意思因为这件事联系他。显得自己没法做好榜样作用，安吉尔说。

于是他们只好用萨菲罗斯的私人电脑玩。那是一台闲置的笔记本，不过为了得到它，萨菲罗斯也费了一番工夫。手柄是杰内西斯带的，也很旧了。这稍微引起了一点事故，我们以后会讲到的。

游戏叫做rebirth，重生。封面很好看，左一个克劳德，右一个扎克，中间一个（狂炫酷霸拽，杰内西斯锐评）的萨菲罗斯。谁是主角简直一目了然，安吉尔用很认真地口吻说。萨菲罗斯只求他们不要说话，尤其杰内西斯，他最近到底看了什么？士兵中间非常流行的《重生之我是神罗特种兵》吗？

游戏的开头，是伤痕累累的扎克斯拖着神志不清的克劳德，终于来到米德加。

安吉尔对扎克不抛下同伴的态度甚是欣慰，但也摸不清发生了什么。三个人狐疑地看着雪崩的人重伤、被运上直升飞机。

杰内西斯因为一个接一个谜团有些抓狂了：“他们不是活下来了吗？怎么又昏迷了？天空是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

“所以说，谜语是不好的。”萨菲罗斯听之任之地说。

“你就不生气吗？”杰内西斯问道，“这么多搞不明白的东西？”

“也不是生气能解决的吧……”萨菲罗斯看着操纵游戏的安吉尔，看见扎克斯的时候他就把手柄要过去了，“习惯就好。”

“我一点也不想习惯。”杰内西斯气鼓鼓地说。

“那就不习惯。”萨菲罗斯从沙发底下掏出一包黄瓜味的薯片，“吃不吃？”

“吃。”杰内西斯说。他皱着眉，“真是可笑，LOVELESS终幕没有解出来，我不生气；遇到那些脑子不开窍的学员，我也没有生气。现在我怎么会这么愤怒？”

“因为这个游戏可能和你的命运息息相关，”安吉尔瞧着扎克斯掰断路边的路灯，把乘着爱丽丝的直升机砸下来的剧情CG说，“谁也不想走向不幸的结局。”

画面一转，阴天便变成了下着雨的夜晚。卡车行进在泥泞的路上，黄色的车灯穿过雨幕，

好吧，就来讲讲你和萨菲罗斯之间的恩怨，字幕这么写着。

三个人顿时沉默了一下。

“我继续操纵了。”安吉尔说道。

“上来就揭秘这么重大的事情吗？紧张不？”杰内西斯捅了捅萨菲罗斯，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

“我和他又不是一个人。”萨菲罗斯面无表情地说，“薯片给我点，你别全拿走了。”

于是终于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很显然，卡车里的人是在出任务。两个小兵，克劳德，还有萨菲罗斯。

只是，克劳德竟然在活力满满地做深蹲！克劳德，那个腼腆的男孩，和扎克一样地四处乱蹦，做深蹲！

“和扎克斯一样？”杰内西斯本来想摸摸下巴，手上满满的油渍让他放弃了。

“表情也很像。”和扎克最熟悉的安吉尔说，“上一部克劳德没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吧？”

“和小狗一样。”萨菲罗斯默默重复了一遍游戏里的台词。

“说不定只是当上一等兵之后更成熟了吧。”杰内西斯笑容有些僵硬地说。

“让我们恭喜他如愿以偿，”安吉尔感慨道，“看来克劳德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了。”

“五台战争也结束了，挺好的。”萨菲罗斯说，“让两个一等兵去尼布尔海姆这种偏僻地方调查，看来战争真的结束了。”

三个人又不说话了。

“操纵系统没太大变化。”

路上，怪物来袭，安吉尔操纵着这个有些奇怪的克劳德迎敌。

“果然一等兵让人成长啊，看看，克劳德都学会在萨菲罗斯前面展现自己了。”杰内西斯的语气莫名其妙的欣慰。

“他现在也会，”萨菲罗斯说，“上次他用邮件问我一个关于魔晶石的问题。”

“魔晶石的问题怎么不来问我？”杰内西斯打断道。

“很明显他更喜欢我。”萨菲罗斯理所当然地说。

“你们两个的重点好奇怪。”安吉尔刚刚结束了战斗，还检查了一遍装备，“作为一等兵，还是差了点。”

“游戏嘛，要求不要太高。”杰内西斯说，“战斗的时候还是有点粗心，竟然还漏了点怪物需要萨菲罗斯处理，还得再练练。”

“我没有意见，但我一个人能打的更快。”萨菲罗斯如此说道。

“团队合作，”安吉尔抽出一只手轻轻拍了一下萨菲罗斯。萨菲罗斯哼哼唧唧地没有反对。

“哦，要进尼布尔海姆了。”杰内西斯说道。

下回预告：

“女神啊！我们已经卡在这个场景足足三遍了！三遍！”杰内西斯翻着白眼，“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看了三遍这个黄色暖光、温馨滤镜、邪魅一笑的萨菲罗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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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过尼布尔海姆吗？”

像没话找话般，安吉尔问道。

萨菲罗斯没有回答，盯着屏幕愣神。

你好久没有回到故乡了吧？游戏里的萨菲罗斯开口道。

他看起来很正常，没有往后那种癫狂的味道。和萨菲罗斯很像。

是什么心情？我没有故乡，所以想象不出来。那个萨菲罗斯说。

“什么心情？”杰内西斯打了个哈欠，“一个样。”

安吉尔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呃，你的父母呢？背着破坏剑的克劳德问。

银发的将军转过身。我的母亲叫杰诺瓦，她生下我就去世了，而我的父亲则是……

那个男人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萨菲罗斯没有笑。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像蓄势待发的风暴。

哪怕他发表任何意见，都比现在沉默好些。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早在屏幕绿光闪烁时，便开始偷偷观察萨菲罗斯的情况了。

他们无暇顾及巴雷特说杰诺瓦是不是就是上一部神罗大楼里见到的怪物。和萨菲罗斯认识了很多年，他们自然清楚他的家世。那已经快要变成萨菲罗斯的禁忌话题了。

“喂，你还好吗？”杰内西斯犹豫着问道。

“不算差。”萨菲罗斯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他说，“总感觉他们针对我。”

“毕竟你也是游戏封面站C位的人。”安吉尔拿着手柄的手空出一只，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承担起责任。”

萨菲罗斯嘟哝一句，这种责任就别提了。

“这个萨菲罗斯的状态很奇怪，”萨菲罗斯表示，“至少我出任务时，不会做这样的表情吧？”最后一句他显得不是很自信。

“最近几年没有，刚认识你那会……”杰内西斯回忆道，“好像也没？”

“接下来能在尼布尔海姆自由探索了吧？换班喽。”他伸手，从安吉尔接过手柄。

萨菲罗斯庆幸只有他们三个人在玩。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太小了，他们三个挤在一张沙发上，才能一起看到屏幕。

为什么不接电视？

杰内西斯说，色差太严重，看得不舒服。

玩游戏就得追求画质，杰内西斯此时的语气和他宣扬LOVELESS的意义与价值时一样，不然就是对游戏的亵渎。

好吧，难得能玩到这么“逼真”的游戏，安吉尔笑着说，在逼真上加了重音。

萨非罗斯没有意见。作为游戏的拥有者，他甚至被剥夺了第一个游玩的权利。

上一部游戏的确是由他开始打的。然而在RE第五章时，萨菲罗斯不得不承认：

他，神罗的一等兵，五台的恶魔，银色将军，有非常严重的电子晕动症（俗称晕3D）。

特种兵改造使他拥有了远超常人的五感，然而这在与现实割裂的游戏里，却成了他眩晕的罪魁祸首。

一些复杂的地图，比如下水道，萨菲罗斯甚至得隔三岔五去休息，留下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继续完成游戏。

这个症状在游戏后期得到了改善，不过他已经习惯交出手柄，默默围观。

“特殊动作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标识才能完成啊。”杰内西斯轻车熟路地操纵着克劳德在村子里乱转。

“战斗还是EASY(CLASSIC)模式。”安吉尔缩在沙发里，“选指令就行。”

“了解。”杰内西斯吹了一声口哨，“旅馆好像有剧情。”

萨菲罗斯瞧着他们对宗达大师议论纷纷。

安吉尔对宗达大师似乎很有兴趣，杰内西斯评价为这是同为师父之间产生的共鸣。

杰内西斯很喜欢村子中间的水塔。他说一看就是有浪漫回忆的地方。萨菲罗斯不是很懂，既然有浪漫回忆的地方，为什么还要有要不要打开女孩子房间衣柜的选项？

蒂法家的旁边，就是克劳德的家。

“哦，能进去。”杰内西斯说，“可以听克劳德父母的事。”

他隐晦地瞥了萨菲罗斯一眼：“也能选不说。”

萨菲罗斯抱着胳膊的手指，捏紧了衣服。

安吉尔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停一下，杰。”

他起身，从侧边的沙发拿来一个布偶。灰色的胖胖陆行鸟，扎克心血来潮送的。

他把陆行鸟塞在萨菲罗斯怀里：“抱好了。”

萨菲罗斯莫名其妙地看看陆行鸟的豆豆眼睛，又看看安吉尔。

“有什么深意吗？”他问道。

“安吉尔让你做就做吧，不会害你的。”杰内西斯微不可见地轻笑了一声，“那继续了。”

安吉尔一向是对的。

萨菲罗斯抱紧了陆行鸟，陆行鸟很柔软。他夹在两个朋友中间，还是忍不住发冷。

妈妈是会带着笑容欢迎孩子回家的；

妈妈是会夸阔别两年的孩子变得更有魅力的；

妈妈是会调侃孩子有没有在女孩子里受欢迎的；

妈妈……多好的妈妈，满足他想象的妈妈，他没有的妈妈。

然后这个妈妈，（因为他）死了。

各种各样的片段交织在一起。在仿佛坏掉的信号滋滋声里，结束于克劳德的一句“就到此为止吧”。

这显然不是正常的回忆。不过萨菲罗斯无暇顾及，他把脸埋在胖胖陆行鸟里，这样谁都不会看见他了。

“如果难受的话，我们就暂停吧。”杰内西斯说，叹了一口气。

前文没有交代克劳德的妈妈是怎么死的，但他们都明白，或多或少与萨菲罗斯有关。

安吉尔挪得离他更近了些：“放心吧，所有事情都没发生呢。”

萨菲罗斯闷闷地说：“反正都要知道的。”

他抬起头，下巴搁在玩偶上，半眯着眼睛继续盯着屏幕。

杰内西斯指挥克劳德回去旅馆。

“这边的BGM很悲伤呢。”安吉尔评价道。

“嗯。”萨菲罗斯就回了一个字。

“临近夕阳的光线比起温馨，更像是哀悼。”杰内西斯说，“广场上这么多人，你还是一如既往受欢迎啊。”他本来似乎想用手肘捅萨菲罗斯的腰，结果临时改变了主意，戳了戳陆行鸟，没忍住又戳了两下。

萨菲罗斯默默地把陆行鸟往反方向挪了挪。“我的。”他强调道。

“没和你抢。”杰内西斯没好气地说。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从到达村子的那时起，萨菲罗斯样子就已经不对劲了。’”安吉尔一字一句地读着字幕。

萨菲罗斯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过去：“我就说他不正常嘛。”

将军站在旅馆二楼的窗户边。夕阳下他银色的长发被染成惨淡的金色。

“怎么一到这里就触发CG了？”杰内西斯说。

“别败坏气氛。”安吉尔不赞同地说。

你在看什么？克劳德问。

镜头转向了萨菲罗斯的脸。

多么高清的画质！头发根根分明，和坐在沙发正中间的萨菲罗斯一样蓬松。

坐在沙发正中间的萨菲罗斯觉得有点不大高兴。因为这个萨菲罗斯发质似乎保养得比他好。

游戏里的萨菲罗斯正在俯瞰尼布尔海姆。从这里还能望见远处如犬牙般直耸入云的尼布尔山。

听到克劳德的问题，萨菲罗斯的手慢慢攀上了脸颊。

“这里的风景……”他低声说。

然后画面卡住了。

“这里的风景……嗯？”杰内西斯一愣，他读着屏幕中间忽然跳出的白色小框，“什么？Error: out of memory？”

“我看看，”安吉尔也凑近瞧了瞧，思忖片刻，很肯定地说，“没内存了。”

“得降低画质。”安吉尔先是整个关闭、又重新打开了游戏，“祈祷一下最近的自动存档点很近吧。”他拿过手柄，开始一个个按按钮。

“我也没想到会出这事，早知道多存点了。”杰内西斯懊恼地说。他忽地把矛头对准萨菲罗斯，“这电脑怎么回事？”

萨菲罗斯也十分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啊。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

“帧率，60先试试，动态分辨率上限……”安吉尔像念咒语一样絮絮叨叨地。

杰内西斯还在盘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这台电脑的？”

“四五年前申请的，办公用。”萨菲罗斯答道，“他们说城市开发部刚好多了一台出来，就给我了。”

杰内西斯捂住脸：“四五年前，估计还是二手的……”

他沉重地拍了拍陆行鸟：“下次我帮你再申请一台吧。”

“谢谢，但想拍我肩膀可以直拍，不要用吃过薯片的手拍玩偶。”萨菲罗斯说。

“你这家伙……”杰内西斯露出一个无法言语的表情，“我擦过手了的！”

“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宝贝这只蠢鸟啊。”杰内西斯小声嘟囔着。

“骂它也不行。”萨菲罗斯接道。

“啊，自动存档在刚进村的时候。”安吉尔已经调整好了，“接下来飞快过一遍吧，不进克劳德家了？”

两个人点头同意。

于是折腾了好一会，画面又来到了旅馆的二楼。

夕阳。萨菲罗斯。特写。

你在看什么？克劳德问。

这风景……萨菲罗斯低声说。

他的声音被一个白色的小框打断了。

“Error: out of memory！”杰内西斯几乎捂着头尖叫道。

“冷静一点，杰。”安吉尔说，“只不过设置得不对而已。”

他眼睛不离屏幕，却仿佛已经看见了对萨菲罗斯张牙舞爪的杰内西斯：“别欺负萨菲，他是无辜的。”

“我只想知道他下一句是什么而已。”杰内西斯面无表情地指着屏幕里的尼布尔海姆，“你有什么感觉吗？”

“我能有什么感觉？”萨菲罗斯没好气地一摊手。本来有些伤感的心情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算做得再逼真，游戏里的场景还是和现实不一样啊。”他赌气般地说道。

杰内西斯冷哼了一声，坐回位置上。

第三遍。

安吉尔干脆在回旅馆前存了个档。

夕阳真好，萨菲罗斯已经在思考别的东西了。

这风景……杰内西斯紧张地坐直了。

我似曾相识。

“好耶！”杰内西斯抢过萨菲罗斯怀里的抱枕，一把扔到天上，然后在萨菲罗斯反应过来之前塞回原地。

他矜持地轻咳道：“看，有感觉吗？”

萨菲罗斯努力地想了想。“或许？”他不确定地说。

“毕竟不是现实。”安吉尔耸耸肩。

“通告集合时间，还会拍肩膀让战友早点休息？干得不错。”安吉尔看着继续播放的CG，说道。

萨菲罗斯干笑一声。

游戏里的萨菲罗斯走到房间门口，停住脚步，他微微转头，浅笑着说，晚安。

就在杰内西斯揶揄让萨菲罗斯好好学着的时候，万恶的白色小框又弹了出来。

杰内西斯几乎直接抓住了萨菲罗斯的肩膀：

“我的朋友，算我求你了，明天买一台主机吧，钱我出都行！”

下一回预告：

杰内西斯：我有一个疑问。

杰内西斯：萨菲罗斯就算了，为什么随队的小兵和向导小姑娘蒂法，在山里爬上爬下的速度都比一等兵克劳德快？

杰内西斯：他们是直接瞬移过去的吧？

杰内西斯：有这能耐还要我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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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阐明一下萨菲罗斯现在的状态：

他夹在两个块头很大的朋友中间（完全忽略了自己是块头最大的那个），抱着一只很胖的陆行鸟玩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麻木不仁、非常尴尬的境地。

更要命的是，杰内西斯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地调侃他。

“你瞧，”他幸灾乐祸地说，“小姑娘爸爸根本不放心她跟着你去。”

“让一个女孩子跟着去那么危险的山里，本来就不大合适吧。”安吉尔说。

屏幕里蒂法穿着牛仔装，看上去才十四五岁，比往后的她活泼叛逆多了。小姑娘一脸信誓旦旦地称自己是尼布尔海姆最好的向导。

萨菲罗斯其实和安吉尔持相同的意见。然而另一个萨菲罗斯没管这么多，他也没办法——

再次强调一遍，他认为那个萨菲罗斯有问题。

平时他不喜欢拍照，但不至于得看在同僚的面子上，才答应摄影啊！

边上的安吉尔提醒一句，你们半斤八两。

接着一行人便进山了。

阳光很好。嶙峋的岩石中间，夹杂着点点各色的植物。远处的山峰像犬牙一般，像中心弯下腰，诡异又古怪。

有魔晄炉的地方大都十分相似，这里却让人百看不厌，游戏里的萨菲罗斯说。

“风景是不错。”杰内西斯吹了一声口哨。

真好，少女蒂法向往地说，真羡慕神罗战士能在各地旅行。

旅行啊，萨菲罗斯接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只是单纯的移动罢了。

安吉尔想到一个问题，他转向萨菲罗斯：“你去旅游过吗？”

“不是天天到处跑吗？”萨菲罗斯反问道。

“旅行和旅游是不一样的啊，我的朋友，”杰内西斯夸张地叹气道，“一个是工作，一个是生活。之前的休假时间你去干什么了？”

萨菲罗斯瘫在沙发里：“在家里看书，在太阳下坐一整天。”

“颓废，太颓废了！”杰内西斯沉重地说，“决定了，下次拉着你去太阳海岸喝酒去。”

萨菲罗斯哼哼唧唧地没应话。

“安吉尔也去。”杰内西斯补充道。

安吉尔这才笑了。

游戏里的队伍还在边行进边聊天。

“我还是觉得有问题。” 安吉尔仔细听了一会，忍不住说道。

“扎克斯·菲尔。”萨菲罗斯说，“甚至比之前还像了。”

“‘是很赶，但你不用逞强’。”杰内西斯复述道，“这句简直一模一样。”

“克劳德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安吉尔轻声说道。

杰内西斯已经开始打怪了。

一路上隔三差五遇到小怪，再加些新手引导，对玩过上一部的几个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萨菲罗斯已经开始捏陆行鸟毛绒绒的翅膀了。手感不错。

杰内西斯边打边骂骂咧咧：“明明萨菲罗斯在，有什么好逞强一个人先去开路的啊。”

“让你打就打好了。”萨菲罗斯懒洋洋地说，“游戏嘛，别计较。”

“我不要。”杰内西斯毫不客气地把手柄扔给萨菲罗斯，“不准偷懒。”

萨菲罗斯耸耸肩，抱着陆行鸟操作角色。

杰内西斯摸出一袋瓜子，问安吉尔要不要。

设置魔晶石，变换模式，勇猛模式……

教程一个接一个弹了出来，萨菲罗斯草草扫了一眼就关闭了。

萨菲罗斯其实有一半没弄懂，但他对战斗系统并不感兴趣。游戏里与现实一样，都是针对怪物的弱点属性进行攻击。不过现实才没有什么HEAT，力竭那么明显的状态。怪物的弱点属性他早就一清二楚，用洞察魔晶石也只是为了防止和现实不一样罢了。

说到底还是现实里打的更快。

另外两个人咔嚓咔嚓磕着瓜子，杰内西斯嘲笑萨菲罗斯操作太菜，一个小怪还要这么久？萨菲罗斯回一句那手柄还你？安吉尔说有一个魔晶石没捡。

行吧，别计较为什么野外突然出现一个魔晶石了。

人犯不着和游戏计较。

“好长的流程。”杰内西斯托着下巴说，“怎么还没到魔晄炉？”

“之前说有路断了，现在算绕路吧。”萨菲罗斯说。

“现在就是小BOSS战再加上解密，”安吉尔说。

“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干吗……”杰内西斯伸了个懒腰，“你们要吃夜宵吗？”

“要。”萨菲罗斯头也不抬地说。

“加我一个。”安吉尔说。

“我去烧点。”杰内西斯起身。

沙发变宽敞了些。萨菲罗斯把陆行鸟放在杰内西斯的位置上。

游戏里开始下雨了。天空阴暗地就像夜晚一样。他们达到山顶上，峡谷深不见底。一道很长的吊桥悬挂在峡谷上方，对面就是目的地了。

“看起来快到了，刚刚应该叫杰回来的。”安吉尔点评到，“山里气候多变，总觉得这要出点事情。”

萨菲罗斯嗯了一声，屏幕中萨菲罗斯的身影晃来晃去，有点碍眼。

头发被淋湿是绝对不会这么飘逸的，谢谢。

建筑被雷光照亮了。一道闪电劈中了他们正在行走的吊桥，然后这座吊桥，就这么华丽丽断了。

萨菲罗斯茫然地眨眨眼。

游戏CG忽然变得特别惊心动魄。

所有人攀着吊桥扶手的绳子。大家又能坚持多久呢？

天漆黑一片，大雨倾盆。

萨菲罗斯率先主动滑了下去。蒂法支撑不住，径直向峡谷落下。克劳德见状也松开手。两个小兵一前一后掉了下去。

湍急河流中，萨菲罗斯拉住了蒂法。克劳德缓神立稳，救下了一个小兵，还有一个可怜的小兵喊着救命，被水流带走了。

萨菲罗斯和安吉尔沉默不语。

事情发生的太快，一时间两人没有反应过来。

“大概很难救回来，水流太急了。”安吉尔冷静地说。

“这次任务应该重新评估了。”萨菲罗斯揉着太阳穴说，“出现了人员伤亡。”

两人又沉默了一下。

“意外？”萨菲罗斯问道。

“大概。”安吉尔说。

剩下的人在河岸边集合了。游戏里的萨菲罗斯去找了一圈，果然没有找到那个小兵。

顺着河流便能回到村子，他们没有同意让蒂法一个人回去，而是一起前往魔晄炉。

“还算明智的选择，”萨菲罗斯嘀咕道，“啊，那家伙入队了。”

“没想到萨菲罗斯也是可操纵角色啊。”安吉尔感叹道，还有些跃跃欲试。

萨菲罗斯，入队。

杰内西斯端着一锅意面回来了。

“有发生什么事吗？”他瞧了眼霸占自己位置的陆行鸟，什么也没说，只是拎起玩偶抱在怀里。

“一个小兵死了，萨菲罗斯入队了。”萨菲罗斯言简意赅地说。

“等等，什么？”杰内西斯一挑眉，看向安吉尔。

安吉尔开始一一说明，留下萨菲罗斯继续学习新手教程。

攀爬，坐在长椅上能恢复MP和HP，切换队友……

萨菲罗斯才不管这些呢，他几乎立刻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

“喂，萨菲罗斯，”杰内西斯指着屏幕上的教程：萨菲罗斯的战斗方式，“你会用吗？”

“好歹是萨菲罗斯啊。”萨菲罗斯说。

五分钟之后。

安吉尔操纵着萨菲罗斯，动地、剑舞、震天……行云流水。

萨菲罗斯本人则抱着一个盘子，面无表情地吸溜杰内西斯煮的意面。

杰内西斯拍拍他的肩膀，他似乎想狂笑，又得拼命忍住，结果导致整个人特别狰狞。

“那个时候，我是想用残心的。”萨菲罗斯说。

“我知道。”杰内西斯说。

“但是没有ATB了。”萨菲罗斯说。

“我知道。”杰内西斯说。

“我不会让一只音速鸟近身的。”萨菲罗斯说。

“我知道。”杰内西斯说。

“那家伙太笨重了。”萨菲罗斯继续说。

“游戏和现实是不一样的，”杰内西斯声音都在颤抖（憋笑憋的），“没关系，我们知道你现实里很强。”

“嗯，我们的萨菲罗斯最厉害了。”安吉尔空出一只手，安慰道。

萨菲罗斯决定提前下次VR模拟室对练。

他们在一个洞穴里穿梭。

魔晄浓度很高，得速战速决。

杰内西斯被魔晄泉吸引住了，囔着下次一定要去。

萨菲罗斯觉得有必要给克劳德补习一下基础理论知识了，这孩子新兵的时候没好好学吗？怎么成了一等兵了也不会啊。

总之他们终于到魔晄炉前面。

下一回预告：

萨菲罗斯：这个世界就是针对我，对吧？

杰内西斯：这次好无聊啊……意面怎么样？

安吉尔：味道不错，下次请多加点蔬菜

杰内西斯：萨菲，家里没香肠了

萨菲罗斯：好……培根还有吗？

杰内西斯：还剩一包，芝士也没了

萨菲罗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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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安吉尔一路砍瓜切菜打怪解密的时候，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漫不经心地聊天。

“我不理解一件事，”萨菲罗斯揉着鼻梁说，“他和宝条关系那么好吗？为什么总扯到宝条？”

“也就进村时候一次，刚刚在魔晄泉一次，”杰内西斯回道，“所以你对宝条的评价真的是这样的吗，‘继承了伟大科学家工作的凡人，自卑至极’？”

“差不多，”萨菲罗斯放下盘子，“他说得太客气了。”

杰内西斯理解地点点头：“科学家们都差不多。”

安吉尔已经操纵克劳德进魔晄炉了。

“两位，记得看屏幕。”他提醒道。

“对剑祈祷，哈？”杰内西斯对游戏里的克劳德一努嘴。这个克劳德真是常看常新，越看越有趣。

安吉尔压根懒得理他。此时他们进入了一个大房间，一排排蛋形的培养仓整齐罗列着，从窗口里散发出魔晄幽幽的绿光，“这是什么东西？”

萨菲罗斯没有回话，因为另一个萨菲罗斯已经给出答案了。

在这里的都是制造人工魔晶石的装置，他说，一挥正宗切断每个培养仓上连接魔晄的管子，但宝条却把动物放进去，让动物和魔晄一起凝结。

那就是新品种怪物的真面目。

“哇哦。”杰内西斯干巴巴地说道，把手中的盘子庄重地放下。

游戏里的萨菲罗斯示意某个培养仓，宝条放入装置里的不只是动物。

“人吗。”安吉尔沉声道，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萨菲罗斯不置可否。杰内西斯把抱枕还给他。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无意识地抱紧了胖胖陆行鸟。

那个萨菲罗斯挥刀，人形的怪物从培养仓里摔了出来，在地板上颤抖。克劳德看它身上布满的触手般的皮肤，怎么也无法被称为人类。

蜷曲的怪物，挂在房间门口杰诺瓦的名牌，培养仓，宝条……游戏里萨菲罗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用手捂住了脸。

我的母亲叫杰诺瓦，他说，难道我也是……

他显得有些犹豫，有些纠结，仿佛说出来便成了既定事实。

魔晄将一切都掩映成一种惨淡的绿色。

我也是这样被创造出来的吗？我和怪物是一样的吗？

他还是如此说道。

屏幕外的萨菲罗斯屏住了呼吸。

杰内西斯和安吉尔靠得离他近了些。

“随时都能暂停。”安吉尔轻声说，“我们都在这里。”

萨菲罗斯只是点点头。

我从小就有所察觉，萨菲罗斯说，我与其他人不一样。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特别的。

然而不是……这不是我想追求的。

他用正宗，以一种特别轻而易举、游刃有余的方式，杀死了地上挣扎的怪物。

我是人类吗？

他问道。

“萨菲罗斯？”安吉尔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

萨菲罗斯一抬头，安吉尔和杰内西斯都盯着他。

现在是黑屏转场，安吉尔按了暂停键。

萨菲罗斯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

他没有戴手套，手心里全是冷汗：“有点恶心。”

“正常现象。”杰内西斯叹了口气，“碰见那种事或多或少都会生理不适的。”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了。”萨菲罗斯闷闷地说，“继续吧。”

“这次游戏估计短不了，”安吉尔还是放心不下，“去洗手间的话我们陪你。”

萨菲罗斯把自己缩成一团，脸埋在陆行鸟里，说好。

他确定了，这游戏绝对对他有意见。

萨菲罗斯连村里的宴会都没有参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那天夜里，他离开了旅馆。

克劳德追着他来到神罗公馆。

“为什么他的目标这么明确？”杰内西斯抱着胳膊，问道。

“如果有资料的话，只能在那里了。”萨菲罗斯强打精神地说。

“看起来保存得还不错。”安吉尔点评道，“还通电。”

他指的是神罗公馆里亮着的一盏又一盏的灯。作为一个停止使用的建筑，不大合理。

“游戏嘛。”萨菲罗斯嘀咕道。

用克劳德的话来说，他在神罗公馆找了一圈萨菲罗斯，没找到。

当然实际体验是，克劳德跟随任务指引径直往地下室走。

萨菲罗斯就在那里。

他捧着书，来回踱步，絮絮叨叨，不知道是念给克劳德还是念给他自己听。

从2000年前地层中，发现了假死状态生物。

加斯特博士将此生物命名为“杰诺瓦”。

［[μ]-εγλ.1997年7月7日，确认杰诺瓦为古代种。

［[μ]-εγλ.1997年9月13日，杰诺瓦计划被承认，将此生物命名为杰诺瓦。

确认杰诺瓦为古代种，杰诺瓦计划被承认。

萨菲罗斯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就像无机质的器械。

另一个萨菲罗斯绿色的竖瞳微微收缩着。他抽搐着嘴角，仿佛在笑，又仿佛在哭。

你在做什么？克劳德问。

让我一个人待着，萨菲罗斯说。

盖亚啊，安吉尔喃喃道，别让他一个人。

但克劳德没有理财安吉尔的建议，剩下萨菲罗斯面对空荡荡的地下室，仿佛被附身了一样一本本读着资料。

杰内西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萨菲罗斯的胳膊。

萨菲罗斯瞥了他一眼，红发青年目不转睛盯着屏幕。

这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杰内西斯沙哑地说。

是啊，他们都是一等兵，即使没有明说，已知的情报也只指向了一个结局。

克劳德直到第七天才察觉出不对劲。

杰诺瓦，魔晄炉紧闭的门，萨菲罗斯母亲的名字，古代种。

他终于决定去看看萨菲罗斯了。

然而，萨菲罗斯，坐在烛火中，说，

你看，克劳德，这记录真的很有意思。

于2000年的地层中发现的那个人，看起来就像是露出了优美的微笑。

屏幕中哪是优美的微笑啊？快速闪回的是黑色的细胞，骷髅，布满紫色纹路的骨骼。

萨菲罗斯继续无知无觉地说下去。

后来我察觉到，那个人正是传说中活在太古时期的古代种。

我将那个人名为杰诺瓦。

蓝色的回路，半张脸的女人，杰诺瓦的铭牌。

加斯特博士的笔记。

不久后便展开了杰诺瓦计划，计划的目的是重现古代种。

于是我被创造了出来。

萨菲罗斯站了起来，细致地抚摸着笔记本。

杰诺瓦计划的负责人，天才科学家加斯特博士创造了我。

“暂停，我说暂停！”

萨菲罗斯快要从沙发上滑下来。

安吉尔赶紧按了暂停键，屏幕中的萨菲罗斯诡异地停在抽泣与微笑中间。

“喂，萨菲罗斯——”杰内西斯想要去搀扶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一下甩开他的手，踉踉跄跄地往洗手间冲去。

萨菲罗斯刚挨到洗手台就开始吐，一直到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一直到嘴里流出黄色的胆汁。

安吉尔拍着他的背，顺便清理现场。杰内西斯递过一杯水，什么都没说。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啊……”萨菲罗斯灌了一口水，嘴里的味道让他恶心。

他从不说脏话，但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抹了一把眼睛，发现自己在哭。

“我做错了什么，盖亚啊，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他断断续续地说。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安吉尔小心翼翼地、柔声说道。

“要错也是他们错了。”杰内西斯哼了一声。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萨菲罗斯捂住脸。他控制不了声音中的颤抖，也无法停止哭泣。

泪水混着脸颊滑落是一种很奇怪的体验。在过往的人生中，他早就忘记这种感觉了。

他只能低着头，用头发挡住他的表情。

但安吉尔环住了他的肩膀。杰内西斯叹了一口气，转头去找纸巾。

“擦擦。”杰内西斯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萨菲罗斯嗯了一声。此时他和朋友们一样高了。

“我不太会安慰人，”杰内西斯率先说道，搭着他另一边肩膀，“往好处想想，这只是个游戏。”

“可我们之前已经验证过，游戏里的东西是真的。”萨菲罗斯闷闷不乐地说。

“那你怎么解释背着破坏剑、像扎克斯一样的克劳德？”杰内西斯一指安吉尔，“还是你觉得安吉尔会把破坏剑给别人？”

“我……”萨菲罗斯哑口无言，“或许？”

安吉尔倒也没反对：“我的剑是父亲送我的，本质上也不是什么特别打造的剑。”

他又说：“难道克劳德自己去买了一把？”

“我们知道克劳德更喜欢萨菲罗斯，假设克劳德就是崇拜安吉尔，”杰内西斯接着分析，“又存在另一个问题，扎克斯和克劳德的破坏剑，看起来连划痕都是一样的。”

萨菲罗斯也认真了起来：“模型通用？”

杰内西斯摇摇头：“没有必要，这部游戏看起来不缺钱，只能认为这是有意的。”

“再说，”杰内西斯搂住萨菲罗斯的脖子，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一件好事。”

“听说过不可靠的叙述者吗？”

下一回预告：

杰内西斯（瓜子都不磕了，心服口服）：这位可真是一干就是干发大的

安吉尔：他打算上几遍军事法庭啊（叹为观止）

萨菲罗斯（冷淡）：几遍都不够用吧，因为命只有一条

Chapter Text

“不可靠的叙述者?”萨菲罗斯迷茫地眨眨眼睛。

“让我们直接举例子吧。”杰内西斯进入了他一贯的、非常自信的演讲状态中。

他用手比划着：“虽然游戏可以直接将画面呈现出来，我们也可以操纵角色，但本质上来说，这是游戏里克劳德讲述的回忆，对吧？”

其余人点头。

“同时，我们知道，蒂法也参与了那起事件。”杰内西斯继续说。

“以登山向导的身份。”安吉尔补充道。

“重点来了，”杰内西斯的语气高扬了几分，“你们注意过克劳德描述时蒂法的神情吗？”

萨菲罗斯思索片刻：“她看起来……嗯，欲言又止。”

“对，也就是说，” 杰内西斯下了结论，“她和克劳德的记忆有不符合的情况。”

“为什么蒂法当时不提出来呢？”安吉尔皱着眉问道。

“或许和经常闪现的绿色屏幕有关？”萨菲罗斯提到，“上一部游戏里，第五贫民窟，爱丽丝的回忆就被绿幕打断了。”

“克劳德经常做出一些头疼的表现，”杰内西斯耸耸肩，“大概他的确有点问题。”

“现在也没法知道更多了，”杰内西斯说，“我们得对克劳德说的话留个心眼。”

“总之，”他盯着萨菲罗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在游戏里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不一定准确，明白吗？”

“包括杰诺瓦和古代种？”萨菲罗斯挑眉道。

“包括杰诺瓦和古代种。”杰内西斯斩钉截铁地说。

“想想吧，那么重要的资料，为什么会直接放在神罗公馆？”杰内西斯飞快地说，“还是说，这些本来就是公开的、而不是机密的资料？”

“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萨菲罗斯回忆了一下。

“在这个前提下，宝条是会如此处理机密资料的人吗？”杰内西斯咄咄逼人地继续道。

“不会，他可宝贝那些实验数据了，”萨菲罗斯虚弱地说，“他甚至不会让别人碰他的实验素材。”

“所以，游戏里的萨菲罗斯这么轻松地找到这些资料，也是很蹊跷的了。”安吉尔摸着下巴。

“我猜他当时应该沉浸在找到‘真相’的兴奋里，甚至没有注意其他东西了，”杰内西斯瞥了外面的电脑一眼，“如果那些资料被做过手脚的话——”

“平时的我会发现的。”萨菲罗斯低声说道。他咬着牙，“又是宝条，哈？”

“没有别的怀疑对象吗？”安吉尔问。

“教你一个我在神罗二十多年学到的经验，”萨菲罗斯笑了笑，“问题的背后，绝对有宝条。”

他们重新在电脑前坐下。

画面还定格在萨菲罗斯身上。他看上去是那么彷徨而愤怒，然而萨菲罗斯本人对他只剩怜悯与同情了——身边空无一物，被算计蒙骗而不自知，真让人伤心。

“如果受不住，就喊暂停，明白吗？”安吉尔再次叮嘱道。

“别婆婆妈妈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了，萨菲是个大孩子了，肯定知道的。”

杰内西斯龇牙道，“要是把自己关进房间，我们就会把你拖出来，然后吃夜宵，养的白白胖胖的。”

萨菲罗斯回敬道：“胖的只会是你，杰。”

“今天不和你计较。”杰内西斯把陆行鸟放进他的怀里，“这只玩具替你受罪好了。”

安吉尔轻咳一声，示意他们集中精神。

画面中的萨菲罗斯最终得出了要去见母亲这一行动目标。

“他要去见杰诺瓦？”安吉尔狐疑地说。

“我猜也是。”萨菲罗斯抽搐了一下嘴角，脑子里飞快滑过闪回里泡在魔晄中的女尸。

“恕我直言，我们一般不会把一具尸体叫妈妈……哎呀，干嘛打我？”杰内西斯话说到一半，被安吉尔铁拳制裁了。

“这种问题下次请再多考虑一点。”安吉尔抱歉对萨菲罗斯说，“真对不起。”

“没事，”萨菲罗斯摆摆手。他想起另一个问题，“那我真正的妈妈是谁？”

“还是说，我是从试管里直接培养出来的？”他越说越觉得这才是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对视一眼。

杰内西斯提议道：“直接去找宝条问问？”

萨菲罗斯凉凉地说：“再等他编一个瞎话？”

“好了，继续看下去吧，说不定就有答案了呢。”安吉尔劝道。

“现在可以让我说另一个萨菲罗斯干得有点过分了吧？”杰内西斯指着想要上前阻止萨菲罗斯，却被萨菲罗斯直接挥手甩出去的克劳德。他狠狠地摔在墙上，直接晕了过去。

“请叫他游戏罗斯。”萨菲罗斯面无表情地说，“不管你怎么说他，我都不会有意见的。”

“那就好，”杰内西斯一挑眉，“他性子变得真大。”

安吉尔只是关切地看着萨菲罗斯。萨菲罗斯只好举起手保证道：“我不会对同僚做这种事，真的。”

“训练场除外。”杰内西斯哼道。

等克劳德醒来，尼布尔海姆已经是一片火海。

“他干了什么？”萨菲罗斯难以置信地说，“难道他疯了不成？”

“他疯不疯我不知道，但克劳德一定快疯了。”杰内西斯撇着嘴说。

“克劳德一定不好受吧。”安吉尔担忧地说。

连在神罗公馆都能看见火光从树丛后面窜出来，染红了半边天。

人们乱作一团。克劳德被倒下的门柱压伤了腿，一瘸一拐地往村里走。

有人在向萨菲罗斯求饶。到处都是火。房子在燃烧。

“太惨了……”安吉尔低声说。

“我来吧。”杰内西斯接过了手柄。

负伤的克劳德走不快，时不时被坍塌的房屋拦住去路。

他们没法被边上一直闪烁的“这是萨菲罗斯做的吗？”视而不见。

“他就是疯了。”萨菲罗斯盯着充满回忆的水塔轰然倒塌，用一种陈述的口气说。

克劳德的家如今包裹在火焰之下。他们瞧着克劳德推开熊熊燃烧的家的大门，被气流与火焰倒推了出去。他似乎听见了妈妈最后的声音，她说，快跑，然后活下去……                                                                                                                                                                                                                                                                                                                                                                                                                                                                                                                                                                                                                                                                                                                                                                                                                                                                                                                                                   

安吉尔用手捂住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克劳德再次昏迷过去。

他被义警队员唤醒。没等队员扶他起来，那名队员却被一把刀刺穿胸口，在克劳德面前毙了命。

是萨菲罗斯。

他毫不动摇地收回刀，朝下个无辜的，幸存的村民走去。

克劳德用手臂支撑着，向前挪。

“这*盖亚粗口*是在干什么？！”杰内西斯气急败坏地说，“还得长按肩键，是不是太有代入感了？！”

“我还得眼睁睁看着游戏罗斯杀人？！”杰内西斯一拳砸向桌子，“有枪倒是开枪愣着干嘛！手里拿着武器就这么被杀了什么的……”

萨菲罗斯深吸一口气。吐气。再吸气。吐气。

“不行，”萨菲罗斯握住拳，“我冷静不下来。VR模拟室有我不？”

“萨菲罗斯虚拟形象？有，”安吉尔瞥了他一眼，脸色难看地说，“你现在要去？”

“过一会……他这表情……”

萨菲罗斯正好看见，另一个萨菲罗斯在一片火光中，转过身，向克劳德微笑。

萨菲罗斯指着他说：“告诉我，我是不会做出这种笑的，对吧？”他几乎用威胁的口吻道。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整齐划一地摇头。“那就好。”他满意地说。

杰内西斯准备永远把其实有一点点像这个事实埋进心里。

克劳德追着萨菲罗斯来到魔晄炉。

蒂法的爸爸想要向萨菲罗斯讨个说法，也一路追到魔晄炉，结果被萨菲罗斯一刀毙命。

他们无奈地看着蒂法伏在爸爸身上痛哭，最后捡起萨菲罗斯落下的正宗，拖着刀一步一步朝杰诺瓦门前的萨菲罗斯复仇。

杰内西斯扶着额头说：“我很钦佩这姑娘的勇气和决心，但这是没有好结果的吧。”

萨菲罗斯干笑一声。

游戏罗斯直接用手接住挥过来的正宗，以刀为支点举起蒂法，扔出去，挥刀。蒂法便直直地向楼梯下摔去。

“这得重伤了，”安吉尔微眯着眼睛，“应该说，她竟然活下来了。”

另一个萨菲罗斯头也不回，对发生的事情毫无兴趣。他进了房间，站在一具古怪的装置前，净说些什么“妈妈，他们又来了”，“妈妈，不用再难过了，从今以后有我陪着你”的话，柔情得能滴水。萨菲罗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盖亚啊。”萨菲罗斯发誓，这是他诚心实意地感叹。

游戏罗斯直接扯掉了装置，露出了后面培养皿中的女尸。和闪回中的一模一样，古怪，漂亮，诡异。

克劳德追了进来。面对克劳德的质问，他说，我是天选之人，日后将成为星球的支配者。

“我很赞成克劳德那句，‘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萨菲罗斯了’。”萨菲罗斯说。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微妙。情感上他想消除两个伙伴的记忆，理智上他知道剧情都是有用的。

游戏罗斯举起正宗。克劳德握紧破坏剑。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他们肯定打了一场，”安吉尔说，“你觉得谁赢了？”

“我想不是游戏罗斯？”萨菲罗斯说，“因为后续报道萨菲罗斯下落不明。”

“好样的克劳德。”杰内西斯哼哼唧唧说。

克劳德与其他伙伴讨论着关于萨菲罗斯的失踪，神罗的信息操纵，事到如今为什么萨菲罗斯又出现了的话题。

游戏外的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杰内西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瞧瞧，蒂法回到房间后，和爱丽丝说五年前克劳德没回村！”

“明天再讨论这个问题，”安吉尔说，“今天先休息？”他又问道，“还是你打算去一趟VR模拟室？”

“我后来觉得和一个游戏角色置气很没必要，”萨菲罗斯也站了起来，他瞥了眼暂停的游戏屏幕，“我更好奇，为什么他会转变得那么快？”

“纵火，谋杀，故意伤害，危害公共安全，”萨菲罗斯接着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的危害吧？”

“排除他想牢底坐穿的可能，或许是他真的不在乎了。”杰内西斯慵懒地说，“他管自己叫星球的主人唉。”

萨菲罗斯轻轻叹气道：“他在想什么啊……”

“明天再说，”安吉尔拍拍萨菲罗斯的肩膀，“今天我们住这里了？”

“也行。”萨菲罗斯点点头，“还有空余房间。”

“走吧走吧睡觉去喽。”杰内西斯推着萨菲罗斯往房间走去。

下一回预告：

杰内西斯：终！于！打完一章了！

萨菲罗斯：我再也不想经历一遍了……

萨菲罗斯：以及，哪里还能打牌？

安吉尔：你该不会女王之血上瘾了吧……

安吉尔：朋友们，明天记得去买主机

杰内西斯：还要去VR模拟室

杰内西斯：我可太想看萨菲罗斯揍萨菲罗斯了

Chapter Text

那天晚上萨菲罗斯睡不着。

他起身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没看完的书，想了想，又返回客厅把胖陆行鸟玩偶抱了回来。

他看见杰内西斯的房间还亮着灯，安吉尔的房间传来了走动的声音，他知道，今天谁也睡不好。

书的内容是一个男孩带着一只狗穿越死者之国的奇妙冒险。

他泡了一壶茶，挨到天亮。

第二天下班，他们约着去买主机。

安吉尔提出一个关键问题：如果换了主机，之前的存档怎么办？

杰内西斯纠结半天，说，还是买一台台式机吧。

萨菲罗斯没有意见。他的工资攒了十几年，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他还挺高兴的。

在杰内西斯的建议下，萨菲罗斯又配备了一个新的游戏手柄。

没去VR模拟室。没有时间。

杰内西斯非常遗憾。萨菲罗斯冷着脸表示，就算去了那个也不是游戏里的他。

等什么时候VR模拟室里的萨菲罗斯会飞了再说吧，他说。

在外面吃饱喝足后，一行人终于坐在了萨菲罗斯家的沙发上。

“那家炖汤做的不错啊。”杰内西斯伸个懒腰。

“或许下次可以找扎克再推荐点。”萨菲罗斯笑着说。

“他会囔囔着要一起去，”安吉尔不客气地答道，“杰，过来搭把手。”

安装电脑的重任又交到安吉尔头上，萨菲罗斯有些过意不去。

“我来吧，”他主动说，“哪里需要帮忙？”

安吉尔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指着图纸说：“麻烦把这个零件递过来。”

“好。”于是萨菲罗斯开始在箱子里翻找。

杰内西斯托着下巴注视着这一幕。

安吉尔把主机连到电视上，现在他们可以看着萨菲罗斯家的大电视打游戏了。

按理说，他们不用再挤在一条沙发上，但最后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老位置。

接下来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昨天那一章还有点收尾没有打完。

大致内容是蒂法察觉到了5年前她和克劳德的记忆有出入，在爱丽丝的鼓励下，约克劳德去天台聊聊。

“就是说，”杰内西斯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哪里都有萨菲罗斯呢？”

“我怎么知道。”萨菲罗斯把刚买的零食统统倒在茶几上。

克劳德刚打开门，站在走廊上，一扭头，萨菲罗斯就站在他旁边，说，那时候蒂法已经死了，现在的蒂法是谁呢？

“他怎么不问问现在的萨菲罗斯是谁？”安吉尔吐槽道。

“克劳德那孩子还傻乎乎地信了。”杰内西斯怜悯地说。

然而当他看见克劳德反过来质问蒂法，蒂法给他看了在胸口留下来的伤疤，克劳德还拒绝承认时，杰内西斯有点生气了：“这可不是对一位女士应该的态度！”

这场对话当然不欢而散。绿色的屏幕不安地闪了几次。萨菲罗斯面无表情地想里面果然有问题。

下楼后蒂法靠在墙壁上，落寞地说，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足以称为青梅竹马吧。

克劳德回道，或许吧。大概是和你重逢太开心，让我得意忘形了，蒂法低着头说。

杰内西斯简直气乐了，指着克劳德对萨菲罗斯说：“绝对不要这么说话，明白吗？”

“这次我站蒂法。”安吉尔耸耸肩。

克劳德回房间后被巴雷特警告不要惹麻烦。

萨菲罗斯想他活该。

游戏终于到了下一章。

克劳德在卡姆镇的旅馆醒来。

伙伴们都已经出门了。他推开门把手，发现上面挂着老板送的一点小礼物——女王之血初始卡牌包。

操控角色的是杰内西斯。这是对他没有参与电脑安装的惩罚。

杰内西斯匆匆看了一眼游戏说明：“‘现在已可游玩卡片游戏‘女王之血’。城镇中的卡片游戏玩家正等接受挑战，赢得胜利就能获得新卡牌’，没兴趣。”

他正准备跳过新手导览，被萨菲罗斯拦住了。

萨菲罗斯的眼睛几乎在发光：“我来好了。”

杰内西斯把手柄交给他，意外地说：“你喜欢玩这个？”

“差不多，”萨菲罗斯全神贯注地研究着卡牌规则，“我挺喜欢棋类游戏的，但是……”

他顿了顿：“这都不是一个人能玩的游戏，所以我只能按照书摆棋局。”

安吉尔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按住萨菲罗斯的肩膀：“以后可以找我们。”

“那也要怪你不说，”杰内西斯抱着胳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象棋，飞行棋，五子棋，我都可以奉陪。”

萨菲罗斯已经玩得不亦乐乎了：“其实我想玩麻将，听说很热闹。”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对视一眼。

“得四个人吧。”安吉尔说。

“这家伙一提要求就提这么高的。”杰内西斯抱怨道。

“不行吗？”萨菲罗斯已经打完了，回过头问。语气莫名地失落。

“我有说不行吗？”杰内西斯叹气道。

看得出萨菲罗斯对女王之血很满意。

旅馆的大堂，克劳德遇到了旅馆的老板布洛德。

布洛德一定是一个前神罗士兵，三个人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泡过魔晄的眼睛真是显眼。所以说当神罗兵是一辈子的事情。

其他人都出门了。巴雷特留下口信，今天是自由时间，可以去检查一下装备什么的。

布洛德提议克劳德去一趟武器店和书店。

“自由定义技能书，”安吉尔说，“应该是这一作的新设定了。”

萨菲罗斯才不在乎呢。他寻着地图上的标志，去找卡牌对战者了。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观摩萨菲罗斯打牌。

安吉尔不得不提醒他，路过武器店的时候请进去看一眼。

爱丽丝就在魔导书店门口等着克劳德，邀请他去塔上观光。

“我要打牌。”萨菲罗斯宣布道，坚定不移地选了‘我没空’。

“没用的，这种剧情是不会让你拒绝的，”杰内西斯抱着胳膊，“瞧见了吗，‘爱丽丝的好感度发生了变化’，还不如一开始就选个能加更多好感度的。”

“我不要。”萨菲罗斯固执地说。

他耿直地在“那个储藏槽能让你想起什么吗？”的三个选项，“跟尼布尔海姆的水塔很像”、“我们立下约定的地方”和“只是普通的魔晄储藏槽”里选了一，“等第七天堂重建好后，再举杯庆祝吧”里选了“暂时得先忍一忍了”，完全忽略了“到时我请客”。

杰内西斯的嘴角抽搐着。萨菲罗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他说，“我只是意识到人都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

“那不是当然的嘛。”萨菲罗斯嘀咕道，继续愉快地打牌。

输了就重来，赢了就找下一个。

慢慢的，三个挑战者全都完成了。克劳德的卡牌等级也上升了。

萨菲罗斯这才意犹未尽地操纵克劳德去了观光塔那边。

爱丽丝已经买好观光券了。

塔上能看见米德加。小小的，已经离得很远了。

爱丽丝问克劳德关于他和蒂法昨天晚上的事。

毕竟我跟她住同一间房嘛，她说。

她说了什么吗？克劳德问。

没什么，爱丽丝说，但我看得出来。

真羡慕你们这种青梅竹马。

“哎呀，有点意思啊。”杰内西斯饶有兴致地说。

“但我觉得克劳德不太行，不开窍。”安吉尔点评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萨菲罗斯迷茫地说。他回忆了一下剧情，不就是正常的队友之间，一个队友对另外两个吵架的队友表示关心吗？

杰内西斯啧啧地摇头道：“大人的事小孩就不懂了吧。”

“行吧。”萨菲罗斯觉得这也没什么。

两个人还在塔上观赏风景时，忽然看见了神罗的直升机。

巨大的气浪几乎让人站不住脚。

“这就来了啊。”安吉尔嚼着柠檬凤爪说。他被他们带坏了，本来他是不会吃零食的。

“也该来了。”萨菲罗斯说，操纵着克劳德匆匆往下跑。“怎么爱丽丝跑得比克劳德快啊？”他试着追上前面的爱丽丝，怎么样都没法成功，最后郁闷地说。

“引路的。”杰内西斯懒洋洋地说，“或者你更喜欢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种说法？”

神罗兵在卡姆镇到处搜人。他们粗暴地用枪指着平民，只为找出几个人。

“虽然现实里经常会发生，但游戏里看着还……”杰内西斯顿了顿，“挺奇怪的。”

安吉尔没说话，只是低下头。

好在旅馆老板布洛德来帮忙了。他引开士兵注意，克劳德上天入地（字面意思）地躲避士兵追踪。

“现实里不会这么碰巧地有一个脚手架。”萨菲罗斯面无表情地说。

“通过旅馆地道出城还是比较合理的，”杰内西斯说，“他还在临行前送了一个制作终端机啊。”

“共和国时代？”安吉尔疑惑地说，“是指珠诺共和国？”

“真是久远。”萨菲罗斯说。

很久以前，神罗和珠诺共和国有过一仗。其结果是珠诺共和国灭亡了。他听说很多人对此念念不忘，但这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萨菲罗斯还没出生呢。

“之后应该能自己做道具了。”安吉尔总结道。

穿过长长的地道，他们终于来到广阔的格拉斯兰。

下一回预告：

杰内西斯：哎呀，格拉斯兰真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的

萨菲罗斯：你做任务时没去过吗？

杰内西斯：那一大块荒地什么时候有任务了？

杰内西斯：再说，坐直升机看到和旅游时看到的能一样吗？

萨菲罗斯：……

杰内西斯：瞧瞧，你自己也不知道

萨菲罗斯：我只是觉得飞行时间适合睡觉

安吉尔：通讯塔，讨伐据点，召唤兽水晶，生命点

安吉尔：古代物质，支线

安吉尔：6+6+3+6+4+5

安吉尔：好了，你们两个过来，谁都不准跑

杰内西斯：……

杰内西斯：要不一人分配一片区域吧?

Chapter Text

不得不说格拉斯兰的风景是真好。

绿意盎然，到处都是各色的野花野草，树木青翠，还能看见大海。

安吉尔很高兴，他一直都很喜欢植物，所以又兴致勃勃地把手柄要过来继续打了。

萨菲罗斯倒是有些感概，以前路过也没觉得这是块好地方啊？

“正常，”杰内西斯说，“之前你都是报着明确的目的，天天想着任务快要做不完了，哪里会有心思留意这个呢？”

他翻了个白眼：“游戏制作组也花了点心思，之前地下通道光线很暗，也非常狭窄，就显得出来后特别开阔。”

萨菲罗斯想了想，也对。

安吉尔开始打怪了。

“路上还要捡材料。”安吉尔随口说着，“但是动物和怪物也太密集了吧？”

他继续抱怨道：“路上简直全都是。”他正说着，又遇敌了。

“正常来说，它们不会在路上游荡的。”萨菲罗斯说。

“朋友们，这是游戏啊！”杰内西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正色道，“我打赌接下来还会有很多延长游戏流程的东西。”

“比如？”萨菲罗斯挑眉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杰内西斯高深莫测地说。

他们操纵克劳德来到牧场。在选择队友时（萨菲罗斯很想知道现在明明有4个人1只狗，为什么只能操纵除克劳德外两个人呢？），他们达成了妥协。

干脆就克劳德，蒂法，巴雷特好了，杰内西斯说，省时省力。

但我觉得爱丽丝在上一部就很好用，而且我很喜欢赤红，犬类爱好者安吉尔如是说。

各自操纵时再换不就好了？杰内西斯说。

安吉尔同意了。毕竟这个游戏设计了这么多角色，用用总是好的。就是居然不可以储存配队设置。

顺带一提，萨菲罗斯没有发表意见。他只是喜欢赤红十三那个叫星尘射线的技能，两格ATB，效果像星星炸开了，无论是音效还是视觉都很帅，嗯，伤害也是。

牧场主人说他的确收到了旅馆老板的消息，然而神罗全力抓捕下，留在这里也不安全，于是他们又得去湿地的码头。

萨菲罗斯抱着胖胖陆行鸟，顺嘴说道：“从那个湿地穿过秘银矿坑，就到珠诺了。”

“不止你一个人把地图背下来了，”杰内西斯龇牙道，“那儿没人走了吧？”

“因为没有必要也很危险。”安吉尔说，“秘银矿坑这么多年，里面有没有坍陷都难说。”

“克劳德是肯定要去的吧。”杰内西斯一针见血地说。

两条肉腿在荒原上跑果然很慢。

萨菲罗斯事到如今已经不想吐槽为什么自动贩卖机还能买武器和魔晶石了。这些如今已经民用了吗？没有吧？

地图应该缩小了，安吉尔说，格拉斯兰应该没这么快可以横穿的。

杰内西斯想要睡觉了。

风景真好。萨菲罗斯很久没看见这么多花了。

他陪着安吉尔打怪。要是他也像杰内西斯一样睡着了的话，安吉尔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

训练场上安吉尔对他们两个是没有优势，但他能让他们两个接下来几天都倒霉，做什么都不顺又没有依据是安吉尔干的。

总之让安吉尔生气是非常可怕的。

到湿地码头时，天色变得阴沉沉的，阳光瞬间消失了。

雾气四溢，暗得像是夜晚，树木也是光秃秃的，宁静祥和的氛围不见了。

码头早已损坏，没有船。国营交通系统随着珠诺共和国的消逝而消逝了，神罗才不会这么好心呢。

他们只好准备去租陆行鸟。

“萨菲罗斯，你坐过陆行鸟吗？”见杰内西斯睡着了，安吉尔问话声音也小得多。

“没有，我一般坐军用卡车和直升机。”萨菲罗斯用同样的音量答道。

“下次可以坐坐看，挺有意思的。”安吉尔说。一边操纵角色一边聊天，三心二意对特种兵来说不难。

格林牧场。

之前给克劳德他们搭便车的老爷子格林开办的，现在由他的孙子格林葛林经营管理。

老爷子对陆行鸟相当自豪。就连那恐怖的米德加尔特巨蛇也追上不上陆行鸟，厉害吧。

“你有听说过那条蛇吗？”萨菲罗斯向安吉尔问道。

安吉尔摇摇头：“没接到这样的报告。”

“‘栖息于湿地，身长超过10米的蛇怪’，还会伏击人和动物？”萨菲罗斯挑眉道，“不可不留意啊。”

“往好处想，或许现在没有出现呢。”安吉尔说。

格林葛林说可供租借的陆行鸟都被借走了，不过还有一个情报，一只陆行鸟在放牧时逃走了。

“这小孩挺机灵的。”安吉尔说。不是所有小孩都能和客人讨价还价，说收1000GIL的情报费，“看在顾客是美女”的份上就免了，仿佛顾客捡了个大便宜。

他妹妹可琳负责贩卖陆行鸟有关的装备，从他妹妹嘴里得知，陆行鸟山姆和他们的父母有仇，说不定是他逼死了他们的父母。

“里面水应该挺深的，”安吉尔摸着下巴说，“按照一般游戏经验，里面一定有误会。”

萨菲罗斯哼哼唧唧地表示赞同。他其实刚觉得可琳说得对呢。

杰内西斯还在睡，萨菲罗斯问安吉尔他白天做什么了？

安吉尔叹了口气，新兵训练。

杰不适合教很多人，安吉尔揉着太阳穴说，我相信他能教好几个学生，他有这个才能。他其实能够很有耐心。

可让他一次性面对一百多个学员，对他来说太难了，上头看不惯他的还总把这个推给他。安吉尔说。

这样吗……萨菲罗斯说，他也会有这样的任务。他其实不太喜欢，然而为了那些因为他才入伍的新兵，他必须表现得完美无缺。

想了想，他起身去找了条毯子，盖在杰内西斯身上。

杰内西斯似乎嘀咕了句什么，靠在了他的旁边。

追陆行鸟不难，就是挺烦的。

你得蹲伏在草里，路过一堆的陆行鸟（而不惊动它们），有时需要扔一块石头打断它们的注意力。

安吉尔尝试了两遍才成功。

萨菲罗斯有一个小疑问。逃到野外的陆行鸟不是只有一只吗？难道就克劳德骑？

把陆行鸟带回牧场后，格林葛林说鸟没有吃饱，等冷静下来就好了，让他们一会再来。

门口，查德利等着他们。

查德利！

是查德利！

那个银发碧眼、长得挺乖巧的生化人，手里全是各种任务，简直无处不在。

一见到他，萨菲罗斯和安吉尔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萨菲罗斯想起了在米德加（指游戏）的艰难岁月。

和宝条沾边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不想认识他。”萨菲罗斯抗拒道。

“说迟了，”安吉尔面无表情地说，“已经按了‘我记得你了’。”

“但是你瞧，这孩子是为了向克劳德看齐，才一起到世界各地看一看的。”安吉尔宽慰道。

“我很好奇为什么宝条没有发现。”萨菲罗斯说。

“让他自由一会吧。”安吉尔说。

“可他不让我们自由。”萨菲罗斯固执地说。

“收集战斗数据前要先去启动‘通讯塔’，”安吉尔一字一句地念道，“珠诺共和国过去在世界各地兴建了通讯塔，后来全由神罗接收，但是从来没人用过，一直闲置。”

“所以查德利就拿来用了，”萨菲罗斯耷拉着眼皮说，“建立不受神罗干涉的通讯网络，他可真有能耐。”

安吉尔干笑一声：“是不太合规。”

通讯塔启动的特效倒是挺酷炫的。一圈一圈的电波化作有形的蓝色光芒，向天空扩散，空白的地图瞬间被填满了委托。

解释一下委托详情。

世界报告：委托的总称。

通讯塔：开了才能显示其他任务。

开发魔晶石：完成委托能获得点数，点数可购买魔晶石（顶呱呱，很高级）。

战斗模拟器：里面能打怪。打完怪有奖励，能学习敌方招数和拿到召唤兽魔晶石。

讨伐委托：精英怪。

生命点：小的生命之流泉源。点亮后能获得地区资料介绍和地图。地图显示可挖掘地点，获得道具图纸。

分析水晶：召唤兽祠堂。点亮能升级召唤兽魔晶石。

调查古代物质：过去的遗物。有剧情。

“我说了，查德利不会让我们自由的。“萨菲罗斯冷着脸说。

“能购买烈火&寒冰魔晶石。”安吉尔说，“现在我们有这种吗？”

“还没有。”萨菲罗斯想了想，说。

“总归要打的。”安吉尔说，“如果里面有和未来相关的情报，我们不能不知道吧？”

萨菲罗斯托着脸答应了。

“把杰内西斯叫起来，”安吉尔看着密密麻麻的任务清单，又深吸一口气。

下一回预告：

安吉尔（抓狂）：到底少了那种敌人啊？

萨菲罗斯（喝水）：要不先打支线？

安吉尔：不，我一定要把它找出来，就不能出个筛选吗？

杰内西斯（邪魅一笑）：反正手柄在我手上，我要往下打了

Chapter Text

萨菲罗斯偶尔会思考一些在别人看来难以理解的问题。

比方说，现在他想，或许有一个地方，人们会把游戏当作职业。

就像他们一样，用工作的态度对待游戏。

听起来有些荒谬。据他所知，米德加没人会这么干，更远的地方也没人会。

人们一般将游戏当作放松身心的一种方式，他曾经是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他会思考这个？

因为他得按照份额，一个个完成战斗模拟器的任务。

“教学导览，从巴雷特到赤红，”安吉尔一字一顿地说，“还差两个。”

好吧。我明白这个游戏想要它的玩家体会到它的全部努力，可它从来没有考虑过它的玩家是否快乐。萨菲罗斯边操纵手柄边漫无边际地思索着。

他总得想些什么来摆脱这种状态。

空虚，有目标，又缺少点他说不上来的东西，就像一遍遍重复进行的基础训练，就像面对宝条各种乱七八糟的实验、躺在手术台上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的时候。

一颗强化防御魔晶石就这么重要吗？不见得吧。

他一点也不喜欢带。有用的时候还是没用的时候多。

“萨菲罗斯，”安吉尔叹了口气，“专心点。”

萨菲罗斯板着脸，说好。

安吉尔无奈地摇摇头。杰内西斯支着下巴，手指敲击着膝盖。

“我们一定要先把战斗模拟器清完吗？”杰内西斯无精打采地问道。

“从效率来说，是的。”安吉尔答道。

“但萨菲快受不住了，”杰内西斯指着坐在中间的白发青年说，“看他嘴撅得多高。”

“我没有。”萨菲罗斯强调道。

“没有，”杰内西斯耸耸肩，“那么‘风暴’是怎么发动的？‘魔法使徒’又是什么？”

“我的确能说明……”萨菲罗斯话刚到一半，就被杰内西斯打断了。

“承认吧，我的朋友，你的心思不在于此。”杰内西斯的语气咄咄逼人，“你感到无聊，神游天外。”

萨菲罗斯哑口无言。

杰内西斯已经开始对安吉尔说：“效率，我认为我们应该重视效率，没有效率将极大地……”

萨菲罗斯的脑子乱糟糟的，手指还在机械地操纵手柄。

他想，原来这种状态叫无聊。

安吉尔妥协了。

“先去开地图，”他说，“看风景总比只面对怪物有趣点。”

萨菲罗斯得接着玩游戏。他的份额还没完成。

陆行鸟已经可以使用了。

萨菲罗斯这才知道，只有克劳德会乘坐那只他们抓来的、名叫哔可的陆行鸟，其他的伙伴会骑普通陆行鸟（当然不能只让克劳德有交通工具）。克劳德的陆行鸟是可以换装的。

拿黄金羽毛换，杰内西斯不无遗憾地说，决定了，一定要让克劳德骑上最帅的鸟，才不愧对安吉尔的辛劳啊！

太夸张了杰，安吉尔在旁边冷静地说，你只是喜欢打扮。

萨菲罗斯完全没想到他会因为是否把套装全都染成红色与杰内西斯起争执，此时他一门心思念着，为什么试乘陆行鸟还要玩一个陆行鸟冲刺的小游戏呢？

真是不明所以。

陆行鸟冲刺还有初级、中级、高级之分，意图简直太明显了。

格林葛林说卡姆镇已经安定下来了。

你们需要钱吧？他说，去卡姆镇接点委托吧。

克劳德表示应该赶紧赶路，但爱丽丝说，旅途需要钱，做万能帮手的工作也很快乐呀。

“为什么只有我在挣钱呢？”萨菲罗斯诚挚地发问道，“所有的装备、魔晶石、武器、道具，都是克劳德买的吧？”

杰内西斯拍拍萨菲罗斯的肩膀：“就当能者多劳吧。”

反正萨菲罗斯不是很高兴。现实里他能帮队员挡子弹，不代表他是一个大包大揽的上司。

“他们应该帮忙的。”萨菲罗斯委屈地说。

“好了好了，”安吉尔打圆场，“这是游戏。他们不都是和克劳德一起完成委托的吗？而且贴士写了，委托和好感度有关。”

“为什么游戏总是要有这一套呢？” 萨菲罗斯皱着眉说。

“嗯……”杰内西斯思索着，“记得上一部里花田吗？就是半夜不睡觉和伙伴聊天的那个。”

萨菲罗斯想了起来：“和巴雷特？”

“一般而言，应该和蒂法或者爱丽丝。”杰内西斯抱着胳膊说，“也算起一个筛选的作用。”

因为这个他郁闷了很久。他说这是一个游戏玩家的矜持。

“玩吧，”安吉尔看着屏幕说，“总得全部都打完的。”

第一个是可琳的任务。

他们就在牧场，接任务是非常方便的事。

可琳说她想去摘花，如今那个地方遍布怪物，她没法去。

她拿出一张画着花环的图纸，有些难过地说，妈妈生前经常做这个，如今她也想做，却没法摘到花。

小姑娘说，他们的父母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卷入一件事去世了。他们一家人曾经经常去野餐，吃完便当后妈妈就会做花环戴在他的头上。

为什么不去拜托格林葛林呢？克劳德问。

哥哥自从爸爸妈妈不在以后就一直很努力，所以我想送给他，可琳说。

那就不能拜托哥哥了呢，旁边的爱丽丝说。

“这任务应该是加爱丽丝好感的。”杰内西斯悄声说。

哥哥之前说过，爸爸和妈妈是因为山姆而死的，可琳又说，但他不都告诉我事情经过。

安吉尔眨眨眼：“果然，这件事应该有后续。”

“难道是商业竞争吗？”萨菲罗斯猜测道，“像古尾留根那次一样。”

“如果你管那种下贱的手段叫商业竞争的话，”杰内西斯扯了扯嘴角，“之前说去端平古尾留根了，现在情况怎么样，萨菲？”

萨菲罗斯头也不抬地说：“塔克斯硬是从我手里把后续接过去了。”

他狠狠地按着“确定”键：“那个家伙的背后势力很复杂，八成还在哪里活着。”

“你揍了他一顿，”安吉尔眼里带着笑意，“现在伤都没好吧。”

“可能一辈子需要轮椅了，罪有应得。”萨菲罗斯轻哼一声。

可琳说花开在能看见米德加的山丘上。

哥几个调出地图，研究争论了三分钟，得出结论，那个山丘在格拉斯兰最西边废弃工厂的后面。

“这叫‘有点远，骑陆行鸟很快能到’的距离吗？”杰内西斯无语地看着在地图最东面的克劳德一行人说。

“顺路把能开的都开了吧。”安吉尔打定主意。

萨菲罗斯还在努力打架。

一路上，清怪（怎么会有怪物这么傻的在路上徘徊呢），挖掘道具图纸（利用陆行鸟嗅觉），陆行鸟寻宝（还是陆行鸟嗅觉，奖励次一点），宝箱点（自己找），还得开启公交车站（会有小陆行鸟带路，扶站牌）。

萨菲罗斯觉得那个小陆行鸟挺可爱的，毛绒绒，暖洋洋的黄色，摸它的头还会笑。

和克劳德一模一样，杰内西斯犀利地指出。

或许和我们认识的那个小克劳德更像，安吉尔捂着嘴乐。

萨菲罗斯一想，还真是。但那个男孩还没小陆行鸟坦率呢。

骑着陆行鸟，大家开始聊天。

爱丽丝说，道路到处都是裂痕呢。

这是共和国时代铺设的旧道路，不维护就会变成这样，赤红十三回道。

毕竟神罗只会顾自己用得到的地方，巴雷特犀利地说。

听说这里以前是有巴士行驶的，蒂法说。

萨菲罗斯只管继续赶路。道路坑坑洼洼，一部分已经被草淹没了，一路从荒漠延申到戈壁。想必当初是非常繁荣便捷的景象吧。

巴士已经和共和国一起消失了，赤红十三说。

也就是说，我们之所以得步行，都是神罗的错，巴雷特说。

不过很开心，远足就是这种感觉吗？爱丽丝转开话题。

这取决于思考方式。克劳德总结道。

三名特种兵沉默地看着这一段。

“神罗有做过什么吗？”萨菲罗斯轻声问道。

“它把能源全都变成了魔晄，至于其他的……”安吉尔没说下去。

“事已至此。”杰内西斯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有些东西我们无能为力。”

或许吧，萨菲罗斯暗自嘀咕道。

又开了三个公交车站。

这主要是起一个锚点和休息站的作用，能恢复MP和HP。

至少在野外废弃公交车站坐下需要坐垫还是挺真实的，萨菲罗斯认为。

杰内西斯嗤之以鼻，那为什么坐垫只能使用一次？

安吉尔打了个哈哈，调侃道，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发言了。

他们在废弃工厂绕了很久，找不到地方可以上到后面的山丘。

萨菲罗斯有点暴躁，所有地方居然都没法攀爬。

最后安吉尔灵机一动，是不是要通过巨大的管道上去？

他们终于来到目的地。

又是打怪，打完怪后要在各色花田中挑选花的颜色。

得和之前可琳手里图片的花环颜色一样，还记得吧？杰内西斯提醒道。

萨菲罗斯用手指点点脑袋，我记忆力好着呢。

为什么明明爱丽丝说帮忙，还要克劳德一个人跑来跑去摘花呢？

但这回萨菲罗斯学乖了，他学会了默默执行任务而不是质疑。他可擅长这个了。

用快速移动回到格林牧场，交完任务，萨菲罗斯把手柄扔给杰内西斯。

“我要休息了。”他瘫在沙发上说。

安吉尔给他递了一根巧克力棒：“辛苦了。”

萨菲罗斯抱着陆行鸟玩偶，哼哼唧唧地算是回应了。

游戏继续。

任务进度：格拉斯兰地区

支线：1/4

女王之血：3/3

通讯塔：1/6

讨伐据点：0/6

召唤兽水晶：0/4

生命点：0/6

古代物质：0/4

下一回预告停更通知：

“哔哔——”

终端的通知铃声响了起来，尤为刺耳。

杰内西斯不耐烦地说：“谁的手机？”

安吉尔检查了一下：“不是我的。”

“那就是我的了，”萨菲罗斯躺在沙发上，根本不想起来，“劳驾，谁能帮我递过来？就在桌子上。”

“只有我了。”安吉尔闻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萨菲罗斯翻看着终端，直接翻身坐起来。

他脸色凝重地说：“紧急任务。”

“现在这个点？”杰内西斯边玩着游戏边打了个哈欠，“多久？”

萨菲罗斯一时没有说话。良久，他沉闷地说：“一个月。”

“女神啊。”杰内西斯的嘴角抽搐着，“非你不可吗？”

“通常而言，是的。”萨菲罗斯说道。

“接下来怎么办？”安吉尔打量着两个人，“难道只有我们两个玩下去？”

“我绝对不会让萨菲逃过去的。”杰内西斯冷笑道。

“你就一定让我也受难是吧。”萨菲罗斯半真半假抱怨道。

杰内西斯勾住萨菲罗斯的脖子：“这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呢？被你吃了？”萨菲罗斯凉凉地说。

“你们两个，快再多打一点，”安吉尔把他们拉开，“萨菲今天要早点睡吧，抓紧时间。”

萨菲罗斯说：“我可以熬夜的……”

“不行，你不可以。”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异口同声道。

Chapter Text

4.18 更新萨菲罗斯

4.25 更新杰内西斯

Chapter Text

游戏继续——

虽然有些突兀，但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那天晚上萨菲罗斯被一通消息喊去执行一个长期任务，三个人打完“山丘上绽放的花”便去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萨菲罗斯在所有人都没起来的时候，便悄悄离开了。

从此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再没听过萨菲罗斯的消息。

信号也不通，不知道这家伙去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了。

安吉尔没有太过担心，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不过想起游戏里尼布尔发生的事情，应该不会来得这么快吧？

萨菲罗斯自己应该也会留个心眼。

算起来他们三个还是分别的时间更多些。

第十五天的时候，沉睡的聊天群忽然响了起来。

安吉尔吓了一跳。

他正在开会，看到群聊名称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选择了打开。

他瞥见杰内西斯也是如此。

萨菲罗斯：我想打游戏

萨菲罗斯：你们今晚有空吗？

杰内西斯：大忙人终于回来了？

萨菲罗斯：不算

萨菲罗斯：物资调度的问题，临时放假半天

哦，原来是这样，安吉尔想了想，开始悄悄打字。

安吉尔：明天还要回去？

萨菲罗斯：最早的一班飞机

杰内西斯：还真要紧哈

萨菲罗斯：别说风凉话了

萨菲罗斯：打不打？

安吉尔：我觉得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安吉尔：之前一直在执行任务吧？

萨菲罗斯：我不要

萨菲罗斯：打游戏就是休息

安吉尔听到杰内西斯轻声啧舌，被拉扎德瞥了一眼。

杰内西斯快速地、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不着痕迹把PHS藏了起来。

杰内西斯：别劝了安吉尔

杰内西斯：还坏了心情

杰内西斯：当然打

杰内西斯：作为赔罪，安吉尔得买点慰问品

准是杰内西斯自己想吃东西了。

安吉尔：可以说可以

安吉尔：萨菲想吃什么？杰不许回答

群里沉默了一会。

杰内西斯蠢蠢欲动地想打字。

安吉尔刚想警告杰内西斯，就见萨菲罗斯回消息了。

萨菲罗斯：蛋糕

萨菲罗斯：圆形的。有奶油的

杰内西斯：你想吃生日蛋糕？你过生日我们怎么不知道？！

安吉尔现在的心情和杰内西斯是一样的。

萨菲罗斯：我没有生日

萨菲罗斯：不是你们问我想吃什么吗？

谁说连续上班对萨菲罗斯没有影响的？

这家伙现在就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安吉尔：好，我去订

安吉尔：几点回来？

晚上安吉尔竭力保持着泰然自若地神情敲开萨菲罗斯的宿舍门。

他不由地在心里暗暗埋怨起杰内西斯来——

知道他拎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一路受到多少注目礼吗？

不是他诽谤，杰内西斯就长着一张很适合拎着花和礼物的脸。

要是哪天在三流杂志看见杰内西斯和哪个女明星好上了，他都不奇怪（这话确实损了一点，杰知道的话铁定会气乐了）。

杰内西斯开的门。

“萨菲呢？”安吉尔四处打量，没看见正主。

“先去洗澡了，”杰内西斯抱着胳膊，莫名感叹道，“很久没看见他那么累的样子了。”

“他从来不会在这种状态下见我们。”安吉尔望向走廊尽头说。

杰内西斯不置可否。

水流声停了。过了一会，萨菲罗斯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晚上好。”他点点头，全当打招呼了。

萨菲罗斯平时都是一副精气神十足模样。

除去之前得知游戏罗斯真相时的狼狈样，萨菲罗斯是个注重个人形象的人。

安吉尔估计和他从小被当成神罗宣传物有关。

现在的萨菲罗斯连头发丝都有些分叉了。

杰内西斯小声说你是没见过他洗澡前的样子，他差点连胡子都忘刮了。

安吉尔一听，是有点严重。

萨菲罗斯只顾擦那头到小腿的长发。

等萨菲罗斯终于吹干头发，换上宽松居家服，坐在沙发中间，一边吃蛋糕一边看杰内西斯打游戏时，又过了差不多半小时。

安吉尔想，得了，今天也没啥好打的了。

杰内西斯嘴快撇到天上去了。

你这家伙把大家喊出来打游戏，结果就负责吃东西是吧？

上次刚轮完我，萨菲罗斯振振有词道，奶油都粘在嘴角了。

我不是打了点吗？杰内西斯想拉安吉尔出来。

我买的蛋糕。安吉尔冷酷无情地说。今天必须把杰坑回来。

杰内西斯戏剧性地看向他们两个，做作地捧着胸口，好啊，你们合起伙暗算我！

萨菲罗斯又去切了块蛋糕，顺手把手柄放在杰内西斯手里。

交给你了，他莫名愉悦地说。

杰内西斯咬着牙，行，你加班你最大。

安吉尔觉得今天蛋糕口味挑的非常成功。

黑森林，刚好萨菲不喜欢甜的，杰偏好洋气的（长得好看还加了樱桃酒），完美。

杰内西斯边碎碎念边很有职业精神地开始清图。

这时候安吉尔才有闲工夫和萨菲罗斯聊一聊。

他没有打听任务详情，一般这些都是机密。知道太多对谁都没有好处。

“最近过得怎么样？”安吉尔问道。

萨菲罗斯腮帮子鼓得像松鼠。他窝在沙发里，连用餐礼仪都不想管了。

“没什么好说的，”萨菲罗斯闭了闭眼，“我现在希望所有士兵都能有克劳德那样的自保能力。”

安吉尔反应过来他是指游戏里的克劳德。

“发生什么事了？”安吉尔接着问。

萨菲罗斯沉默了一下，表情难看地小声说：“我……”

他放下蛋糕：“我没护住一个。”

连游戏悠扬的音乐都显得沉寂下来。

杰内西斯打游戏的咔哒声弱了几分。

“这是无法避免的，”安吉尔叹息道，“有战斗就会有牺牲。”

“明明只差一点！”萨菲罗斯不甘心地说道。

杰内西斯瞥了萨菲罗斯一眼。

“这种事以前一直都有，”杰内西斯近乎冷酷无情地说，“你救不下所有人。”

“我知道，”萨菲罗斯闷闷不乐地搅着奶油，“我当然知道。”

杰内西斯仿佛想到了什么，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最后还是说道：

“你该不会把那个士兵，和游戏里尼布尔海姆被水流冲走的那个，重合在一起了吧？”

萨菲罗斯神色一僵：“我想不是……”

“我一直都不喜欢别人牺牲在我面前，所以闪过的不止那一个影子……”

“做噩梦了？”安吉尔说。

“来来回回，闪来闪去。”萨菲罗斯回道。

他咳嗽一声：“不是大事。”

“那你现在找我和安吉尔来？”杰内西斯不客气地打断道。

“取决于你的回答，不然我立刻拉着安吉尔走。”他坏心眼地说。

萨菲罗斯不赞成地看着他，还是投降了。

“我只是想见见你们两个，不行吗？”他近乎是恼羞成怒地说。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笑了起来。

“喂，我想打游戏，”萨菲罗斯尖利地说，“我总不能和手下士兵说，我带了飞行棋我们一起玩吧？那我的指挥官身份会全毁了的！”

“不会的，萨菲，对自己有点信心，”安吉尔忍着眼泪说，“你真带了飞行棋？”

“没有！”萨菲罗斯立刻回道。

杰内西斯想要再揶揄几句，安吉尔摇摇头，再下去就把萨菲罗斯逼急了。

杰内西斯气呼呼地用眼神示意，怎么每次都是你说的算？

安吉尔用眼神回道，真逼急了你来哄？

杰内西斯扶着额头，我讨厌这种对话，天天都是威胁。我告诉你没有威胁的世界会变得更美好。

安吉尔假惺惺地笑了笑，我都是和谁学的？

杰内西斯假装没有看见，摸摸下巴，对萨菲罗斯说：“想下棋早说啊。”

“我们不玩这游戏，直接下棋不就好了？”

萨菲罗斯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我想打女王之血！”

“没有这种东西，”杰内西斯果断拒绝道，“想玩的话，游戏推进到下一章应该就有了。”

眼瞧萨菲罗斯蠢蠢欲动地要提出那我们继续玩游戏吧，杰内西斯赶紧说：

“我们可以玩别的呀！飞行棋也行，扑克也行啊！”

“扑克，那是什么？”萨菲罗斯问道。

“三个人可以斗地主吧。”安吉尔说。杰内西斯今天铁了心不想玩RB了。

“我不会。”萨菲罗斯说。

“没事，很简单的。”杰内西斯拍着萨菲罗斯的肩膀说。

“杰当地主吧，”安吉尔不着痕迹地说，“刚好杰是地主家的，我和萨菲一队了！”

“你们今天都针对我是吧！”杰内西斯挥舞着拳头说。

安吉尔和萨菲罗斯击了个掌。

管什么游戏进度呢，先把同僚拉下水再说！

下一回预告：

萨菲罗斯（伸懒腰）：下棋很好

萨菲罗斯：打牌也很好

杰内西斯：全都在训练室给我等着

安吉尔：拉倒吧杰，你现在应该赶快找一个盟友才能干过另一个

安吉尔：顺带一提，上回我们两个加在一起也没打过萨菲

杰内西斯：他又要加班了

杰内西斯：我就好心地放过他吧

萨菲罗斯：别让我看见你加班的那天

萨菲罗斯：我绝对会拿着LOVELESS坐在你办公室沙发上

萨菲罗斯：看你批文件

安吉尔：你那是奖励他

安吉尔：他又传教成功了

杰内西斯（嚣张）：我不管，反正还要加半个月班的人是你！

萨菲罗斯：最近正宗换了一个磨刀石，正好看看效果……

杰内西斯：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安吉尔：总之，朋友们，半个月后再见！

Chapter Text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萨菲罗斯终于回来了。

安吉尔没有去迎接。盖亚啊，萨菲罗斯消失了一个月，他的文书工作全都分摊到了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的身上。

总之他很忙，非常忙。

上回萨菲罗斯回来时，他们还能聚个餐；这次就让他一个人在机场面对崇拜他的步兵吧。

安吉尔一边签字一边想。

杰内西斯很兴奋。群里的消息一下一下跳动着。

他大概忘了上次打扑克在萨菲罗斯手里输得很惨这件事。

更大的可能性是，杰也感到寂寞了吧。

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压根想不起来去模拟室练练。

群里安静了很久。他们相熟到已经无话可说了；也没什么必要。

两个人喝酒肯定没有三个人有意思。即使萨菲罗斯只是在边上看着，时不时附和几句，这时候杰内西斯就会大声说女神啊，怎么会有人专门过来分摊费用的……

想得有些多了。安吉尔轻咳一声，压下不由自主弯起的嘴角。

杰内西斯在提议晚上要不要去居酒屋。

发现了一家新店，他说。附了好多张照片和攻略。

萨菲罗斯说没问题。

下班见到萨菲罗斯的时候，安吉尔走上前几步，给了他一个拥抱。

杰内西斯矜持地点点头。但他们都知道，杰内西斯的心情很好，甚至放下了手中的LOVELESS。

我走了半个月吧，怎么好像走了很久一样？萨菲罗斯调侃道，氛围太奇怪了。

拜某人所赐，我差不多半个月没准时下班了。杰内西斯翻了个白眼。

不能只允许你想我们，不允许我们想你吧？安吉尔干脆利落地说。

好吧……萨菲罗斯愣了一下，小声地补充道，你们真的有想我吗？

他看向杰内西斯。杰内西斯转过脸，轻哼了一声。

走了，位置订好了，再不去就赶不上预约时间了。杰内西斯说道。

萨菲罗斯笑了起来。他眼尖地瞥见杰内西斯的脸红了。

安吉尔推着他们两个往前走。

我还是喜欢鸡尾酒。回去的路上，萨菲罗斯说。

小甜水，哈。杰内西斯嚼着赠送的薄荷糖。

哪个都不好，安吉尔说，不健康。

健康健康，偶尔一次也不影响吧。杰内西斯不屑一顾。

眼看火星子又要起来了，萨菲罗斯岔开话题。

今天打游戏吗？他问道。

该打了，杰内西斯伸了一个懒腰。

对着寂静无人的道路，杰内西斯骂了起来，该死的陆行鸟，跑快一点！

萨菲罗斯指着杰内西斯，无声地问道，喝醉了？

安吉尔摇摇头，最近压力太大了，没事的。

该死的查德利，该死的战斗报告书，该死的小游戏。

杰内西斯的嘴没停过。

安吉尔和萨菲罗斯一人一边，扶住了杰内西斯。

到了萨菲罗斯家，杰内西斯直接躺在沙发上。

安吉尔做游戏的准备工作，萨菲罗斯戳了戳杰内西斯，好点了吗？

还行，杰内西斯沙哑地说，陆行鸟借我。

萨菲罗斯没有犹豫，把胖胖陆行鸟玩偶放在杰内西斯怀里。

杰内西斯一翻身坐了起来。这时安吉尔也调好了设备。

三个人按老样子坐好。

游戏开始。

“说真的，太久没打，剧情都快忘完了。”杰内西斯随口抱怨道。

“没办法的事，”安吉尔操作着，动作有些生疏，“希望我还记得按键。”

萨菲罗斯支着胳膊：“要回忆一遍吗？上次停留的支线是《山丘上绽放的花》。”

算了吧，杰内西斯说。任务表里都有。

萨菲罗斯耸耸肩。

对着偌大的地图，三个人一致决定，先做支线，一边做支线一边开地图。

这个决定似曾相识，好像他们之前也是这么决定的？

于是先回了卡姆镇。

《卡姆的生命线》……萨菲罗斯一字一顿地读道。

应该是魔晄吧，杰内西斯讽刺地笑了，总不能是医疗？

安吉尔很顺利地找到了任务对象，是卡姆的镇长。

他说魔晄从管道里泄露出来了，虽然万能帮手在紧急处理，但毕竟不是专业的维修人员，让人不太放心。

万能帮手？萨菲罗斯眼睛一抬，不是克劳德吗？

安吉尔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被人顶替了吧，杰内西斯好整以暇地说，我更好奇的是，上回我们在贫民窟也没呆多久吧，怎么名声就这么响了？

或许因为克劳德本身工作能力很强，或者没有很多人做这份工作吧……萨菲罗斯想了想。

但只依赖魔晄一种能源，果然问题还是很严重的。安吉尔揉了揉太阳穴。魔晄管道泄漏，一个镇子的魔晄就停了……

米德加太乱导致维修跟不上。杰内西斯抱着胳膊。

最后指望一个来路不明的万能帮手。萨菲罗斯客观地说。

三个人同时皱紧了眉。

糟透了。安吉尔叹了一口气。

这游戏真闹心啊。杰内西斯说。

你不能因为它让我们看见我们以前忽略的东西，就指责它，对吧？萨菲罗斯虚弱地笑了笑。

我只知道，这游戏和“享受游戏的快乐”无关。杰内西斯把头埋在陆行鸟里。

好累啊。杰内西斯小声说。

安吉尔递过来一包糖。吃下去，你会好起来的。他不容置疑地说。

萨菲罗斯摸了摸他的头发。

杰内西斯没有拒绝。

明明出差回来的是我才对……萨菲罗斯嘀咕道，怎么尽在安慰你了？

杰内西斯重重靠在朋友身上，闭嘴吧。

这次支线看起来是和巴雷特啊。安吉尔说。

作为雪崩极端分子，和他也很符合。杰内西斯点评道，不过语气里没什么恶意。

既然巴雷特也就记得一个克劳德，那现在的万能帮手是谁？萨菲罗斯还在琢磨这件事。

一会就知道了，安吉尔安慰道，手上按键啪啪地按着，先启动个通讯塔。

好。萨菲罗斯学着杰内西斯，瘫在沙发里。

这声音？杰内西斯忽然被背景音乐惊得坐了起来。

萨菲罗斯吓了一跳，怎么了？

好熟悉的音乐……杰内西斯闭上眼睛，很肯定地说，是上一部片尾的曲子的变调。

那首啊。萨菲罗斯也想起来了。HOLLOW？

杰内西斯轻声哼了起来。

安吉尔指挥克劳德骑的陆行鸟被石头绊了一跤。

这时候放这么宏大的BGM，安吉尔撇嘴，用力绕开路。

杰内西斯继续哼歌。

魔晄输送管修理工坊在离巨大的管道不远的地方，是一片黄沙戈壁中的荒凉建筑。

他们见到了传说中的万能帮手。

万能帮手是琪里耶啊，萨菲罗斯恍然大悟道。上一部他们就见过这女孩了，贫民窟天使的孙女，古灵精怪的贫民窟少女。

这么年轻的姑娘，安吉尔无奈地说，真会来事。

挺有想法的，不是吗？杰内西斯笑道。

但她冒用克劳德的名号，萨菲罗斯无情地说。

这不好。萨菲罗斯又说。

是不好，安吉尔承认道。

我们还要帮她收集维修零件，杰内西斯吹了声口哨，“就当是帮助我这个前途光明的后辈嘛，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哇哦。

我站克劳德这边，萨菲罗斯宣布道，“别再自称万能帮手了”。

生气了？杰内西斯捅捅萨菲罗斯。

没有。萨菲罗斯生硬地说，我不会和一个女孩计较的。

安吉尔开始老实找零件了。

我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姑娘。安吉尔说。

那我来吧，杰内西斯伸了个懒腰，坐太久有点无聊了。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找材料的途中，还开了个生命点。

找到材料后，交给琪里耶，随她一起去修管道。

琪里耶说，她和奶奶吵了一架，奶奶总是把她当作孩子，什么任务都不交给她。

她决定在米德加以外的地方赚一大笔钱，让奶奶对她刮目相看。

太鲁莽了。萨菲罗斯不赞同地说。

或许她有些真本事呢，杰内西斯说，她看起来会修魔晄管道。

如果不让我们打架就更好了，安吉尔幽幽地说。

为什么这个游戏没有预设队伍？杰内西斯抱怨道。

他们喜欢用的角色都不一样，导致轮流时得调角色。但次数多了，就很麻烦了。

现在用的队伍是雪崩三人组。克劳德，巴雷特和蒂法。

真不好意思，萨菲罗斯说。这个队伍是他留下来的。

算了，也不是不会打，杰内西斯说，娴熟地操作着克劳德。

琪里耶在一边修，克劳德在旁边一边打。

魔晄泄露会招来怪物，萨菲罗斯若有所思，难道因为她无法应对怪物，才迟迟没有去修？她修东西的速度看起来很快啊。

杰内西斯不置可否。

任务完成，琪里耶自来熟地说同为万能帮手，一起去庆祝一下吧！

克劳德冷冷地回道，难道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

琪里耶很快改口道，万能帮手携手合作，一起努力的那个约定吗？

别再自称万能帮手了，克劳德坚持道。

有什么关系，你又没损失，我会帮你宣传的，琪里耶不服气地说。

你会妨碍我的生意，克劳德说。

事情以克劳德解决突然冒出的怪物，琪里耶趁乱跑走结束了。

还要我们去汇报……萨菲罗斯碎碎念道。

好了好了，安吉尔说，好歹报酬留了。

空空的魔晄储藏槽会让人睡不着觉啊……杰内西斯意味不明地重复着镇长的话。

继续下一个任务。

《被夺走的稀有卡片》和《袭击家畜的魔兽》，杰内西斯说。

萨菲罗斯眼睛都亮了。

稀有卡片，也就是说，女王之血？

杰内西斯瞥了他一眼，默默地把手柄交给他。

萨菲罗斯按着克劳德就是一个冲刺。

下一回预告：

萨菲罗斯：打牌打牌，打牌打牌~

萨菲罗斯：不过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没法保护好手里的东西

萨菲罗斯：这话在哪里都一样

杰内西斯（一把推开萨菲罗斯）：别在这里发表你无聊的感悟了

杰内西斯：hello，大家想我了吗？

安吉尔（左右观望）：你在和谁说话？

杰内西斯：别在意那么多细节

杰内西斯：朋友们，下周见！周末愉快！

安吉尔（和萨菲罗斯对视一眼）（耸肩）：该回去了

萨菲罗斯走在最后，忽然停下脚步，对杰内西斯刚刚打招呼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你好。”他用低不可闻地声音，（对你）说道。

他似乎被自己的举动逗笑了。这时前面的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向他挥手，他应了一声，快步走了上去。

Chapter Text

Chapter Text

《被夺走的稀有卡片》——酒保瓦尔拥有一张稀有女王之血卡牌，却在对决时输掉了。他委托克劳德重新夺回这张卡牌。

时隔一个月，萨菲罗斯碰上女王之血时有多么高兴，恐怕连小狗拿到心爱的玩具都比不上（此处没有引申含义）。

杰内西斯戏剧性地呻吟一声，他准是上瘾了。

安吉尔白了杰内西斯一眼，这话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如果我也能每天都打女王之血的话，萨菲罗斯向往地说，我能忍受去宝条那边报道。

不必了，杰内西斯抽了抽嘴角，你这和“遇到醉汉滋事”、“被客人抱怨酒太淡”能是一个级别吗？

别小看劳动人民的烦恼，安吉尔的手越过萨菲罗斯，轻轻地锤了杰内西斯一下。

不过我也觉得，去宝条那边不是好事，安吉尔又说。

萨菲罗斯无所谓地耸耸肩，总归都是工作上的烦恼。

我在战斗上没有挫折，萨菲罗斯平淡地宣布道。

他被两个人攻击了。

打牌，打牌，打牌。

萨菲罗斯依依不舍，只打了两把这个任务就结束了。

好在又扩充了卡包，兴奋之余，他继续操纵游戏。

跑图过程就不赘述了，再详细讲下去，我们连格拉斯兰地区都出不去了。

期间发生了几件事。

在寻找召唤兽水晶的时候，萨菲罗斯迷路了。

“不太对。”杰内西斯快要贴到屏幕上了，他伸手示意萨菲罗斯把某块地图区域调大一点。

“这里能过去吗？”他指着沼泽上方黄色的线路说。

“不行，”萨菲罗斯摇头，“高架桥，两岸都是山，中间断了。”

“但是一个生命点就在山上啊。”安吉尔抱着胳膊说。

“桥洞都被堵住了，绕不过去。”萨菲罗斯退出地图，指挥克劳德骑着陆行鸟在沼泽转来转去。

格拉斯兰地区没有抽取魔晄，保持自然的原始风貌，还原到视觉效果就是蓝天绿草，美不胜收。可越向沼泽深处前进，世界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只剩下不祥的、阴郁的绿色。

雾气弥漫，只有陆行鸟和克劳德黄色的头发能给人带来一丝暖意。

萨菲罗斯努力检查着横跨沼泽的高架桥，完全没有注意到浓雾中隐约的影子。

他发现了一个突破口。正当他想喊其他两人，画面一转，克劳德便不受控制了。

萨菲罗斯难得骂了一声，怎么进剧情了！

“岛上有武器箱子，”安吉尔瞧着一闪而过的紫光，“有黑袍人，还有……”

“萨菲罗斯。”萨菲罗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急速拉近的镜头。游戏罗斯露出一个侧脸，再睁眼时，又变成了黑袍人。

“哪儿都有哈。”杰内西斯微眯眼睛。

打完怪物，收割完战利品，萨菲罗斯瞥了一眼没有尽头的水道，果断选择跑路。

杰内西斯高度赞扬了这种行为：地图没开完呢，做什么主线！

绕了半个小时路后，他们终于到达最初的目的地。

萨菲罗斯的电子晕动症不幸发作了，他把手柄递给安吉尔，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第二件出在战斗模拟器上。

“洞察完16个怪物……”安吉尔喃喃地翻着怪物列表，“还差一个。”

这个游戏有时候非常贴心，比如它贴心地不会显示未知的怪物，也不会显示哪里能找到它。

“杰，你遇到怪物有按洞察吗？”安吉尔随口向杰内西斯问道。

杰内西斯大呼冤枉：“我可都照你说得做了啊！”

他们不由把视线投向昏昏沉沉的萨菲罗斯。萨菲罗斯抬抬眼皮，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安吉尔扶着额头——估计是萨菲罗斯了。这位仗着自己经验丰富，加上他们三个轮流打——某些怪物是否已经洞察过，早就记不清了。偶尔他上去就是干，主打力大砖飞。

安吉尔寻思着，萨菲罗斯现实里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啊，怎么游戏里就这么胡来呢？难道游戏暴露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杰内西斯摸着下巴，沉思良久，忽然惊愕地说：“还记得古代物质里的那只针吻鸟吗？”

安吉尔一回忆，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古代物质是一个系列任务。世界出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物质，它以武士盔甲的形态显现，有专门的剧情。

格拉斯兰的古代物质被上一部的笨蛋盗贼团偷了（杰内西斯评价，这种蠢货是怎么活那么久的？），经历种种困难后，克劳德一行人终于把它夺了回来。

车轮战怪物时，杰内西斯打量着中间混杂的一只针吻鸟，我们之前见过这种怪物吗？

萨菲罗斯没有回应，懒洋洋地报着现实里这种怪物的弱点和习性——和教科书上的一模一样。

等安吉尔回复没有时，因为地图清得太完整克劳德练度太高，杰内西斯只回了一句：来不及了，打完了。

行，安吉尔当时没多想。现在两个人肠子都悔青了。

“怎么办？”杰内西斯寄希望于安吉尔。

“继续打吧。”安吉尔说，还能怎么办呢？

没想到这个烦恼被下一个支线解决了。

袭击牧场家畜的是只变异的魔兽，算单独一种。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看着完成的任务报告，忍不住击了一个掌。

萨菲罗斯没有参与庆祝活动，他抱着胖胖陆行鸟睡着了，自然也错过了牧场老板新的请求。

“不是任务都完成了吗？怎么又回卡姆镇了？”他疑惑地问道。

“旅馆老板布洛德生病了，回来看看。”安吉尔告诉他，“现在新任务，微风吹拂的地方。”

“隐藏任务啊……”萨菲罗斯嘟囔道，“又要跑腿了？”

“帮他朋友找风车零件，之前发掘出图纸了，应该很快的。”杰内西斯说道。

他瞧着克劳德与布洛德的对话，眉头皱了起来：“‘头痛和眩晕很严重，听见有人呼唤的声音’，不觉得这些症状很耳熟吗？”

“年轻时加入过神罗，故乡被烧毁了。”萨菲罗斯深吸一口气。

安吉尔没说话，只是嘴角不断抽动着。

不出意外的话，又是个被神罗和游戏罗斯折磨的可怜人。

布洛德和他的朋友米尔德的故事还挺浪漫。

米尔德是位女士，她不再年轻，举手投足间却仍充满活力，富有理想。

她和布洛德是童年玩伴，年轻时遍游风景，后来布洛德加入神罗军，而她成了工程师。

米尔德说自从布洛德参与一个实验后，便音讯全无了，再见面时，他已经脱离了神罗。

现在米尔德也试着从以前的遗产里找出治疗的方法。

“真令人感动。”杰内西斯抹着眼角说。

“太夸张了。”安吉尔说着，冷酷无情地合成零件，交付任务。

巨大的风车迎着海风，徐徐转动。

真希望能像以前一样，和布洛德一起欣赏这个风景。米尔德说道。

杰内西斯就差吹口哨了。

萨菲罗斯不断催促安吉尔去捡风车转动时，掉下的魔晶石。

回到卡姆镇后，布洛德似乎对踏向旅途的提议很心动。

就在他说准备给自己放一个长假时，赤红十三忽然低语道，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就像宝条实验室里的……话音未落，布洛德便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疯了似的叨念着旅途，必须要踏上旅途……他太虚弱了，又重重坐回沙发上。

萨菲罗斯对这个发展并不意外。他见到布洛德的第一眼，这个男人凹陷的眼睛和过于苍白的肤色，便让他很不舒服。

“‘这是前神罗战士的宿命，也就是劣化’，”杰内西斯皱着眉，“为什么我们会不知道？”

“时间不一样吧。”萨菲罗斯无奈地说道，“又把关键信息放在支线里……”

然后我们就不得不全都打了。他小声说。

“劣化究竟是什么呢？”安吉尔思索者，提出一个新的问题。

萨菲罗斯看着气鼓鼓的杰内西斯。如果游戏罗斯和他有关的话，那么布洛德、劣化就和他们全部人脱不开关系了。

“先别下结论，知道的信息太少，推测也容易出错。”萨菲罗斯提议道。

杰内西斯冷哼一声：“反正都不是好事。”

安吉尔叹了口气。

至此，格拉斯兰地区支线，讨伐探索全部完成。

安吉尔操纵着克劳德，骑着陆行鸟，沿萨菲罗斯未走完的水道，向沼泽深处进发。

下一回预告（差点忘记写了）

杰内西斯：不是，为什么哪儿都有你啊？

萨菲罗斯（破罐子破摔）：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啊

萨菲罗斯：他和克劳德到底什么关系？

安吉尔：反正不是那种关系

安吉尔：我总觉得这个游戏好怀旧啊……

Chapter Text

陆行鸟踏着黑色的湖水缓缓向前，雾气弥漫，看不清两岸。

“快到尽头了。”萨菲罗斯坐直了身子。

“你们还记得沼泽里有东西吗？”杰内西斯回忆道，“好像叫米德加尔特巨蛇？”

安吉尔轻轻应了一声。

陆行鸟上岸。手柄震动了起来。

“来了。”安吉尔说着。

此时大地开始摇晃，嵌满鳞片的背脊缓缓浮现。

米德加尔特巨蛇拟态成了一座岛，如今终于显现出它真正的模样。

“真大啊。”杰内西斯赞叹道。这个怪物不愧于“巨蛇”这个名字，看起来起码有几层楼高。

“陆行鸟全都跑了，”萨菲罗斯微妙地说道，“必须要迎战了。”

“聪明的家伙。”杰内西斯吹了一声口哨。

安吉尔顾不上回答，操纵克劳德躲闪蛇嘴喷出的火焰。

大地黢黑一片，只有预示攻击范围的圆圈闪着红光——那几乎涵盖了所有位置，而攻击不知何时而来。空气里弥漫着燃烧的味道。

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观摩着安吉尔应战。

杰内西斯捅了捅萨菲罗斯：“你觉得需要多长时间击杀它？”

“不好说，”萨菲罗斯评估道，“游戏和现实是不一样的。”

杰内西斯托着下巴，想到什么。

他打开终端：“按照之前的事件……关于格拉斯兰的情报……啧，没有。”

萨菲罗斯瞧着他的屏幕：“你得自己想办法，神罗在那一块没有业务。”

杰内西斯哼了一声：“或许他们提出过委托，但没有人理睬。”

萨菲罗斯不置可否：“下次路过格拉斯兰，可以要求换个路线。”

“你不打算挑战一下？”杰内西斯挑衅般地回道。

萨菲罗斯刚想说这与竞赛无关，被安吉尔打断了。

“有机会就去吧，”安吉尔从激烈的战斗里分出神，“你们先过来帮忙搞定这个？”

得益于之前的努力，克劳德的人物等级比推荐等级要高。

可安吉尔还是费了一番工夫。蛇吐出的火焰甚至改变了天色。

“甚至是范围攻击，”安吉尔忍不住说，“这蛇平时都在拟态，真正见过它的人恐怕……”

“神罗也不会因为传言去真的探查的，”萨菲罗斯抱着胳膊，“从秘银矿洞到珠诺的路早就废弃多年，附近也无人居住。”

“除了格林牧场。”杰内西斯叹了口气，“但即使这样，我们也不能放着它不管——特别是知道了这件事后。”

“也是。”萨菲罗斯赞成道。

安吉尔看着明明已经打赢了巨蛇，还在蛇垂死挣扎时被卷入湖底的克劳德，忍不住呻吟一声。

“我不知道该说在彻底结束战斗前，不能掉以轻心还是什么的……”安吉尔捂住脸，“他不应该犯这个错误！”

“你可以叮嘱扎克。”萨菲罗斯温和地说。

“剧情需要，”杰内西斯直白地表示，“会没事的。”

安吉尔的表情介于不甘和担忧之间。

也不是不能理解——安吉尔和这条蛇抗争了快10分钟，他实战一只巴哈姆特都不需要这么长时间！

不过萨菲罗斯确实很少在老友身上看，到如此清晰的这种情绪就是了。

安吉尔十五岁后就一直表现的很成熟，甚至成熟过了头。这让他成为他们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那个。站在一起的时候，他简直比杰内西斯大了十岁（而其实杰才是最大的）。

在克劳德逐渐丧失意识时，绿色的水中，丝丝缕缕的黑色线条集结缠绕，汇聚成了黑色的漩涡。

是萨菲罗斯。

他从漩涡里凭白显现，仅一击便斩杀了大蛇。

他抬手，水下的龙卷裹挟着还在扭动的大蛇腾空而起，螺旋地叉在一棵光秃的巨树上。

宛如神迹。

而于克劳德而言，萨菲罗斯的身影和水中的日晕混为一体，消失在逐渐模糊的视野中。

再次睁眼时，克劳德已经被同伴们救了起来，并无大碍。

徒留画面外的三人目瞪口呆。

“他是怎么出现的？”杰内西斯揉了揉眼睛。

“凭借那些黑色的物质？”萨菲罗斯抿着唇，“不好说。”

“现在我们知道游戏罗斯可以在水中悬浮了，”安吉尔靠在沙发上，“我怀疑他连呼吸都不需要。你们谁来打？我刚刚打了够久了。”

杰内西斯接过手柄。

下一章终于开始了。

从目前而言，克劳德一行人脱离神罗后，就是跟着黑斗篷寻找游戏罗斯——虽然做了非常多的支线和乱七八糟的任务，以至于差点忘记他们的目标。

他们的路线是从卡姆镇，经过格拉斯兰。

画面外的几个一等兵推断，他们应该会穿过秘银矿坑，达到下珠诺。但一等兵们有些怀疑，克劳德该怎么潜进珠诺港——从珠诺港才有前往西大陆的跨洋船只。

现在克劳德一行人进了秘银矿坑。

秘银矿坑里的栈道还十分完整，两边亮着灯，还有些介绍牌和展示品，估计是科普这里的历史的。

“神罗还尝试开发过这里吗？”杰内西斯惊讶地挑眉道。

“不知道，或许可以查查城市开发部的资料。”萨菲罗斯说，“不过我不觉得神罗会对珠诺共和国曾经的产业太下功夫。”

“有安全隐患吧。”安吉尔插嘴道，“这样的环境很容易栖居怪物。”

紧接着他们就看见走在前面的黑斗篷，因为脚下道路突然塌方，掉进深不可测的黑暗里。

蒂法似乎对掉下去的黑斗篷很担心。巴雷特看出了这点，便自告奋勇查看情况。

他拒绝了蒂法一同前往，进入深层矿洞需要一些经验，而蒂法并不具有。于是赤红十三就跟着去了。

团队分成了两支。克劳德领着两个女孩继续追黑斗篷，巴雷特和赤红十三跳入了岩洞里。

杰内西斯赶紧更换爱丽丝的装备，现在巴雷特自动脱离队伍，编队必须得改一改了。

“人道主义精神。”对队伍的安排，杰内西斯不知是赞叹还是讽刺地说道。

“他们是重度魔晄中毒患者，”安吉尔摇头道，“你不能因为他们和萨菲罗斯有关，就否认他们是受害者。”

萨菲罗斯没有发表意见。进入矿坑后，他又觉得不太舒服。

杰内西斯轻哼一声，利落地清扫道路上的怪物。

打怪，开宝箱，捡材料。

还要推个车。

“我想起了上个游戏，下陷道路里的机械手。”杰内西斯点评道。

克劳德刚好来到一个开阔处。根据对话他们需要到对面的一栋建筑，“说不定连着出口”。

“更像了。”安吉尔无奈地附和道。

又是上蹿下跳的解密之路。

由于矿坑里的光线昏暗，各个地方长得极其相似，萨菲罗斯没坚持多久就宣布了放弃。

他看了看时钟，相信他的朋友是不会那么早选择睡觉的。他们真的很久没有打游戏了，大家都在兴头上。

“你们需要咖啡吗？”他问道。

“加牛奶，谢谢。”杰内西斯头也不回地说。

安吉尔犹豫了一下：“最普通的就好。”

萨菲罗斯点点头，起身去泡咖啡了。

身为一等兵，杰内西斯的认路能力一直很好，很快便快到了目的地。

不远处，隐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一男一女的声音，讨论着关于雷诺为什么不在。

男声说他伤势不算严重，但之前工作太拼命，现在在“休”假。

“是塔克斯啊，”杰内西斯毫不意外，“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塔克斯也在追踪黑斗篷，”安吉尔若有所思，“或许神罗掌握的信息比我们想象的多。”

女声是塔克斯的新人，伊莉娜。

听见伊莉娜对那些黑斗篷直接予以解脱，并且认为曾主任也一定会这么做的说法，蒂法没忍住说“好过分了”，但也暴露了克劳德一行人的存在。

不可避免地又是一战。

“对黑斗篷们不加以治疗，放任他们神志不清地走在道路上，”杰内西斯边操纵着克劳德边说，“到底哪边才是好事呢？”

安吉尔只是叹息着：“都是些可怜人。”

战斗陷入僵局。巴雷特和赤红十三不知从何处赶来，一下便扭转了形势。

鲁德和伊莉娜选择投降。

然而情况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曾的出现又让优势荡然无存。

他站在高处，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奄奄一息的黑斗篷，宣布如果雪崩不会妨碍他们，他们也会停止追杀雪崩。

紧接着，塔克斯们跳上直升飞机。

而克劳德一行人则因为手榴弹的爆炸，一齐跌入了矿坑的最深处。

小科普：关于秘银

“现在已经没人用那个了吧，”杰内西斯问道，“你们见过吗？”

萨菲罗斯想了想：“一些收藏家会专门去找这些东西，这种珍贵的矿物很有收藏价值。”

“异常坚硬，闪闪发光，”安吉尔感叹道，“现在被神罗用更成熟的技术取代了。”

“是不是件好事呢？”杰内西斯又说。

“至少使用成本降低了。”萨菲罗斯说。

下回预告：

萨菲罗斯：其实我觉得，克劳德对游戏罗斯的态度很奇怪

萨菲罗斯（比划比划）：不应该更加仇恨吗？比如五台对我一样，恨不得用眼神杀了我

杰内西斯：你不应该在这个位置吐槽这件事

杰内西斯：这是让我们做下一回精彩预览的地方

萨菲罗斯（翻白眼）（小声嘀咕）：我们不一直在这里闲聊吗？

安吉尔：或许每个人看法不一样吧

安吉尔：我们得承认，游戏罗斯确实很强

一片沉默

杰内西斯：以后要不要在VR模拟室搞个模型？

杰内西斯：我是认真的

萨菲罗斯：我知道

萨菲罗斯：但我们总不能用体感强度吧

Chapter Text

杰内西斯在大声哀嚎。

“说真的，”他挥舞着手柄（反正现在在放剧情），“我以为之前兵分两路去找黑斗篷，就差不多该操控不同队伍了，结果……”

“非常不凑巧地，他们坠落到不同地层了，”萨菲罗斯端着咖啡回来了。

他瞥了一眼屏幕，很快弄懂是怎么回事： “一队是克劳德，爱丽丝和蒂法，一队是巴雷特和赤红十三。”

“那和之前就分开有什么区别！”杰内西斯囔囔着。

“的确没有。”安吉尔接过咖啡，道了一声谢。

秘银矿洞的最深处，到处都是巨大的、蓝盈盈的秘银，将矿洞照得透亮。

杰内西斯没心情欣赏，他更喜欢用巴雷特的手炮把这些石头轰得粉碎。

“赤红十三说他在宝条那边见过很多黑斗篷，”安吉尔转向萨菲罗斯，“你见过吗？”

“没有，或许还没有开始，”萨菲罗斯想了想，“这些重度魔晄患者应该和游戏罗斯有关，比如说他的凭依媒介什么的。”

“听起来真可怕。”安吉尔干巴巴地说。

萨菲罗斯耸耸肩：“宝条可没有这种负担。”

杰内西斯操纵着巴雷特一路向上。

接下来没什么好说的。

杰内西斯一路骂骂咧咧地解谜。

看得出来他很不喜欢黝黑的洞穴——太

没有美感。

还要帮着克劳德的队伍寻找通过的道路。

互帮互助嘛，安吉尔说。

2000GIL，杰内西斯咬着牙。

萨菲罗斯闭了闭眼，掏出PHS，开始玩数独小游戏。

“你从哪搞来这玩意的？”杰内西斯一边打怪，一边震惊地观摩着他的屏幕。

“我总得转移一下注意力吧，”萨菲罗斯无辜地解释道，“不然我又要晕了。”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玩这些了？”杰内西斯不依不挠地问。

“上回出差太无聊下的，”萨菲罗斯说，“我推荐俄罗斯方块，不需要联网，还能玩很长时间。”

安吉尔看着萨菲罗斯得意地亮出满满一个分类的游戏，撇了撇嘴。

这家伙绝对不像他说的，从半个月前开始玩的。

“随便你好了。”杰内西斯嘀咕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破洞出去啊？”

“又有一个BOSS战，快了。”安吉尔宽慰道。

“秘银魔鬼，真应景。”杰内西斯叹着气，继续打。

萨菲罗斯要求多用星尘射线，理由是好看。

杰内西斯表示你连看都不看，不准提意见。

不过他还是多用了几次，萨菲罗斯听到那音爆一样的技能音效时，就会抬起头来。

费尽千辛万苦，他们终于汇合，从秘银矿坑出去了。

看见夕阳下闪闪发亮的海面，杰内西斯把手柄一扔。

“睡觉去吗，朋友们？”

安吉尔抬头望了一眼钟表。很迟了。

他们今天推完了之前剩下第一章的所有支线和探索，再加上第二章，算是推进了一大截了。

安吉尔点点头：“好吧，下次再约。”

杰内西斯伸着懒腰去洗漱了。

安吉尔回头，萨菲罗斯还缩在沙发里，手指在PHS上点点点。

“再给我五分钟。”萨菲罗斯说。

“你得感谢杰最后已经没心情管你了。”安吉尔无奈地说。

萨菲罗斯哼哼唧唧地没应声。

第二天差点所有人都翘掉晨练了。

萨菲罗斯的头发没梳顺，幸好没人盯着他看。

要是能扎马尾就好了，萨菲罗斯抱怨着，反正大家都看不出我头发的区别。

傻子都能看出马尾和散发的区别。杰内西斯打了个哈欠。

你耳环戴了吗？安吉尔小小声问道。

杰内西斯的身体僵硬片刻，若无其事地说，没人会发现的。

我发现了，萨菲罗斯抢着说。

幼稚。杰内西斯快走一步，把他们甩在身后。

这一天风平浪静。

没有外勤，没有新兵训练。

没有加班。

三个人默契地一下班就往萨菲罗斯的宿舍赶。

草草吃过晚饭后，哥几个坐到了熟悉的位置上。

“再这样下去，我一坐到这里，心情就变差了。”杰内西斯半真半假地说。

“那可以去你家，”萨菲罗斯随口说道，认命地拿起手柄。

珠诺是米德加更西的沿海地区，神罗的要塞都市珠诺就位于此。

现在克劳德一行人要穿过一大片荒凉的戈壁，通过珠诺港下层的小渔村想办法上去。

“没想到有一天，去珠诺港这么艰难。”杰内西斯靠在沙发上，灌了一口汽水。

“音乐挺好听的。”萨菲罗斯说。轻快的音乐很容易让人心情变好，起码忘记跑图的不愉快。

安吉尔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昨天刚出秘银矿坑出口还有一段剧情，但太晚了他们只是草草看了一下。

一排黑斗篷整齐地停在矿坑口。他们浑浑噩噩地追随着萨菲罗斯的身影。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安吉尔思索着。他觉得没有萨菲罗斯之前说的那么简单。

这些可怜人，他们之中一个甚至被路过的巨大秃鹫抓走了——一路而来，他们几乎丧失了人的尊严。

想到这，安吉尔握紧了拳，但什么都没说。

萨菲罗斯瞥了他一眼。杰内西斯也若有若无地看了过来。

在村子口，克劳德一行人遇到了村长罗德娜。

罗德娜认出了他们。面对高额的赏金，罗德娜却选择放过他们。

如果你们知道这里的历史就会明白了，她反复说道。

“神罗真是将熟视无睹发挥到极致啊，”杰内西斯讽刺地说。

随后他绕过萨菲罗斯，拍了拍安吉尔：“想什么呢？”

“没什么，”安吉尔答道，重新望向屏幕，“和现实真像啊。”

“嗯，像的让人毛骨悚然。”萨菲罗斯说，操纵克劳德在下珠诺乱转。

又是一个被神罗夺走阳光的地方。随处可见属于贫困与海洋的潮湿粘腻味道。

“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里。”萨菲罗斯饶有兴致地说，“啊，还有摄影师。”

克劳德很配合地由旅游摄影师佛卡斯拍照，顺便接了一个找拍摄点的任务。

“他挺上相的。”杰内西斯懒洋洋地说。

“他才十四岁，别对他动歪脑筋。”萨菲罗斯提醒道。

“我知道，”杰内西斯眨了眨眼，“不觉得这个克劳德身材很不错吗？”

“打住，”安吉尔扶住额头，“再下去会变成问题言论的。”

“我只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而已，”杰内西斯辩解道，“你见过现在那个小不点克劳德的！”

萨菲罗斯不动声色地坐得离杰内西斯远了一点。

逛逛街，买买武器，和伙伴们交流。

赤红十三说，珠诺共和国昔日的首都，就位于这一带的海域。

似乎是将多艘巨大船只连在一起，形成的海上都市。

曾经盛极一时的海上都市，后来却因神罗的攻击，沉入了海底。

而神罗则在俯瞰那片海的陆地上，兴建了不会沉没的钢铁都市。

那简直就像共和国的墓碑……

“我听过这个说法，”又是杰内西斯率先说道，“我还专门去看过。”

他顿了顿，莫名伤感道：“过去时代的影子徘徊在人间，就是这种感觉。”

“我觉得只是一种权力的宣称，”萨菲罗斯说，“从战略来说。”

然后他一转身就进了魔导店。

安吉尔看着萨菲罗斯先把杂货店的卡牌包买完了。

留点GIL买正经东西啊，杰内西斯在一旁说道。

萨菲罗斯答应着，手里动作却不停。

仗着有杰内西斯和安吉尔扫尾，他现在连买魔晶石都不上心了。

他上下乱跑，还真让他找到了打牌的对象。

一对双胞胎。萨菲罗斯露出一个奇异的微笑。

“买一送一。”他说。能打两把了。

民众聚集在通向上层的电梯门口抗议。

“听说前阵子还有镇压下珠诺的任务，”安吉尔感叹着，“没想到未来也存在着啊。”

“我怎么没听说过？”杰内西斯挑眉道。

“这种一般会交给二等兵或者三等兵。”萨菲罗斯随口说，“下珠诺地方小，武装力量也不强。”

“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吧。”安吉尔忧心地说。

“没办法，”萨菲罗斯说，“海底建了魔晄炉后，渔获就不复存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怪物。”杰内西斯继续道。

克劳德在旅馆转了一圈，捡了块魔晶石，就听说有人在浅滩遇难了。

他冲出去一看，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被困在小舟里，怪物布满奇异花纹的尾巴绕着她转。

“这世界真危险啊，又是巨蛇，又是这什么龙鱼的。”杰内西斯瞧着一只海豚把女孩救上岸，留下克劳德一行人和怪物搏斗，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萨菲罗斯现在的动作也算娴熟了。

但他还是花了好长时间。只见最后克劳德踩着海豚的脊背，击杀了龙鱼。

“哇哦。”萨菲罗斯干巴巴地说。

“非常神奇的方针呢。”安吉尔附和道。

“所以说你们总是缺乏想象力啊。”杰内西斯莫名其妙有些得意。

女孩名叫尤菲。

因为溺水陷入昏迷。村长当仁不让让克劳德负责按压。

克劳德看着女孩的胸脯，手悬在半空。空气仿佛凝固了。

（太尴尬了，不知哥几个中的哪个说。）

就在这时，女孩醒了，惊慌失措地、以一种矫健过头的身姿滚了出去。

她以为克劳德想要非礼她，不由地大喊大叫起来。

（天哪，有人小声说。）

紧接着她似乎认出了克劳德的同伴们，村长也解释着他们是自己的客人，也是他们救了女孩。

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真抱歉~你们好心救了我，我真是个大笨蛋！说着，她刻意用拳头敲着自己的头。

（哇哦，一个人说道。）

似乎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尴尬，又虚空打了几拳，最终被村长劝回休息了。

“呃，现在年轻女孩都这样吗？”萨菲罗斯看着尤菲的背影，不确定地问道。

“女孩子的事情你少管。”杰内西斯勾住了萨菲罗斯的肩膀，满不在乎地说。

安吉尔只是在叹气。他回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经历。

比如，为什么他会在解救人质时把小朋友吓哭呢？

明明扎克和他年轻时候很像，怎么扎克一来就好了呢？

归根到底，是他年纪太大了吗？

下一回预告：

杰内西斯：我们的萨菲想和海豚玩儿

杰内西斯：快去满足他，安吉尔

萨菲罗斯：我不是，我没有

安吉尔：为什么要我去？就不能你自己扮成海豚陪他？

杰内西斯（快速）：因为海豚服太丑了

萨菲罗斯：我总觉得你们对我的年纪有些误解……

萨菲罗斯：听着，我已经过二十岁了……

杰内西斯（打断）：因为你十二岁的时候没人陪你玩

杰内西斯：安吉尔，穿不穿？

安吉尔：那你套青蛙服

萨菲罗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Chapter Text

萨菲罗斯偶尔会想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玩俄罗斯方块的时候，他只用把注意力放在不断下落的方块，但操纵克劳德满地图乱转时，他总会不由地想些有的没的——

他太擅长一心二用了。

在安静的脚步与金属撞击声里，萨菲罗斯想，为什么我们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呢？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没有说话，于是萨菲罗斯继续思考着，究竟是什么带来了贫穷？

神罗。你明白答案的。

他们带走了鱼，带走了阳光，留下贫穷。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为神罗工作。

看看他们的眼神，他们的精神是富足的。

我呢？我会因何而愤怒？

渔村悠扬的曲调响起，让萨菲罗斯收回了神。

尤菲过来打了个招呼，她认出克劳德一行人来自雪崩分会，说比起总部她更尊敬分会。

巴雷特的态度好了不少，尽管他还是觉得假装尊敬实则欺诈的嫌疑更高。

他们住进酒店，给赤红也开了一间房间。

“这里会出现游戏罗斯吗？”杰内西斯用一种调侃的语气问道。

“我希望不要，”萨菲罗斯随口抱怨道，“对心脏不好。”

“没人会喜欢吵架的，”安吉尔似乎打了个哆嗦，“尤其朝夕相处的同伴。”

“非常痛苦。”萨菲罗斯点头。

“奇怪，将军也会面临这个吗？”杰内西斯揶揄地捅了捅萨菲罗斯的腰，“没人不喜欢萨菲罗斯吧？”

“那你喜欢我吗？”萨菲罗斯无意识地眨眨眼，指挥克劳德敲开巴雷特的门，“他们不会当着我的面吵，但私下里——”他耸了耸肩。

“那群小伙子就是这样，”安吉尔打了个哈欠，“血气方刚，总想着所有事情用拳头解决。”

他看了看杰内西斯：“你在纠结什么呢？”

杰内西斯正摸着下巴，一副为难的样子：“在考虑第一个问题。”

“这么看来，你果然不喜欢我。”萨菲罗斯装作很难过的样子，说道。

或许里面有几分真的，他自己也说不好。

“但我不讨厌你，”杰内西斯盯着屏幕，魔晄照过的眼睛简直在发光，“就是这样。”

萨菲罗斯无言地瞥了自己的朋友一眼。

安吉尔笑了起来，“就是这样”，瞧瞧他说了什么。

口是心非，萨菲罗斯嘀咕道。

我们的萨菲居然要从言语中获得安全感，杰内西斯大声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种话再多也不会少的吧，萨菲罗斯歪着头说。

杰内西斯仿佛被吓到了。

诚实是种很好的美德，安吉尔咳嗽了一声。

难道我们要每天早上和他说，我们有多么爱他吗？杰内西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绝望。

你不反对的话，萨菲罗斯小声说。

这是个好主意，不是吗？安吉尔笑着说，一句话就能让我们的将军获得一天的安全感。

他需要这个吗？杰内西斯抽动着嘴角，在萨菲罗斯绿色清澈的眼睛看向他之前，他赶紧说道，我宣布进入下一个话题。

你觉得尤菲的请求是什么？巴雷特问。

进入旅馆分配好房间后，照例需要和同伴们进行对话。

选签名，我的朋友，杰内西斯懒洋洋地说，那个大个子喜欢这样的奉承。

但我不喜欢，萨菲罗斯说，操纵手柄选择了“为了加入雪崩”。

杰内西斯皱起眉，为了好感度，我们需要适当的妥协。

我不要，萨菲罗斯固执地说，

杰内西斯耐心地解释道，你想跟上次一样，和巴雷特约会吗？蒂法和爱丽丝，你不喜欢他们其中一个吗？

萨菲罗斯快速地说道，我觉得都一样。

杰内西斯深吸一口气，可我们不是一个人在玩游戏。

萨菲罗斯看着杰内西斯，我只是不明白，这只是一个选项，我们需要那么大的分歧吗？

这不是需不需的问题……杰内西斯捂住脸。

你们两个，安吉尔叹气道，现在是萨菲在玩，就都听他的，好吗？

或者下次这样都由杰来，怎么样？

萨菲罗斯哼了一声，没有反对。

杰内西斯眼珠一转，安吉尔，你喜欢蒂法和爱丽丝中的哪一个？

安吉尔头也没抬，赤红十三。

杰内西斯骂了一声，我讨厌你们两个。

那你更喜欢谁？萨菲罗斯问。

不告诉你们。杰内西斯半耷拉着眼睛，说了也没意思。

第二个是爱丽丝的房间。

她似乎在和谁交谈。她说似乎失去了什么，却不知道。另一个声音附和道，可恶的菲拉！

是个年轻男孩的声音，萨菲罗斯之前没有听到过。

有谁在吗？克劳德问道。

赤红从脚边溜了出去。

所以那个声音是赤红？杰内西斯惊讶地问道。

我觉得很不错，安吉尔摸着下巴说。

别动歪脑筋，萨菲罗斯提醒道。

我至于对一只狗……安吉尔举起手，我只是喜欢犬类而已。

扎克。杰内西斯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

安吉尔就当没听见。

克劳德只是感叹了一句，是赤红啊，那就没事了。

明明事情更大了，杰内西斯看着赤红灵活地直起身子，推开门，嘀咕道。

他又不是普通的狗，萨菲罗斯倒是没有意见，在宝条实验室稀奇古怪的东西见多了。

我们应该对保有智力的生物以尊重，安吉尔说。

萨菲罗斯沉默地想到了手术台的无影灯，却不打算说出来。

后面有武器箱子，安吉尔提醒道。

于是萨菲罗斯锲而不舍地操纵克劳德推开门，一边开箱子一边念叨，我只是拿东西的，拿完就走，打扰了——怎么还有对话？

多么高的思想觉悟，杰内西斯假惺惺地抹着眼泪，人家姑娘第一次出远门，想家了，还很坚强地说要追上萨菲罗斯。

你够了，杰。萨菲罗斯无奈地说。

“硬是被塞了一朵花”，选的不错，安吉尔说。

呃，怎么你也会啊？萨菲罗斯问。

我们当年一起打游戏的。杰内西斯吹了声口哨。

那是礼物，爱丽丝说，那朵花装饰在第七天堂里，不过我想应该是蒂法摆上去的。

竟然把女生送的礼物送给其他女孩，这样不太好吧。爱丽丝叉腰说。

我就说哪里很奇怪嘛，萨菲罗斯说。

你居然意识到了？杰内西斯看起来比之前还要震惊。

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啊？萨菲罗斯辩解道，虽然我没收到过礼物，但我也知道不能把别人送我的礼物再送人啊。

而且你当时可……萨菲罗斯斟酌了一下，愤愤不平了。

我那是对克劳德！杰内西斯说道。

他抱着胳膊，撅着嘴，感觉我的形象一去不复返了。

对我们还要形象吗？安吉尔毫不留情地说。

以及，安吉尔思考了一下，这个游戏算不算有人送给你的礼物呢？

如果有人想看我们饱受折磨的样子，那他成功了。萨菲罗斯揉着鼻梁。

赤红十三说这座城镇弥漫着过于强烈的海水气味，气味混杂在一起，就算神罗来了，可能也察觉不到。

萨菲罗斯在“真是致命啊”，“别在意”和“我不抱期待”里选了第二个。

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杰内西斯问，你终于学会安慰人了？

我只是觉得，克劳德足够强而已，萨菲罗斯说。

我们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他理所当然地说。

但他们是一个团队。安吉尔摇摇头，我更希望你说因为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或许吧，萨菲罗斯答道。

上了二楼，蒂法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克劳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下定决心道，我想向你道歉，在卡姆说了那些话。

蒂法将克劳德请进房间。

克劳德，你记得……艾米利欧吗？尼布尔海姆那个。蒂法倚着墙问道。

萨菲罗斯瑟缩了一下。

我不明白上一次你能好好选选项，怎么这次就选“是杂货店老板的儿子”了？杰内西斯扶着额头。

“我不记得蒂法以外的任何人”，不可能吧？萨菲罗斯冷静地说。

艾米利欧比你早一点离开村子， 蒂法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在那以后就一直没见过他，但他去年来过第七天堂。

他说自己很少来贫民窟，给人的感觉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蒂法继续说道，然后，他当时是和一个女孩一起来的。她长得非常漂亮……

（谈恋爱了，杰内西斯吹了声口哨。很好的开头。）

（萨菲罗斯不知道杰内西斯指的什么。）

克劳德低下头。蒂法似乎注意到了，她不安地双手相叠。你没兴趣……是吧。她落寞地说。

（有人搞砸了，安吉尔说。）

（萨菲罗斯目不转睛看着。）

还好，但你要是想说我就听，克劳德连忙转身，对蒂法说。

算了，不必了，蒂法垂下眼帘。

你又在试探我吗？克劳德问。

（小伙子，这话不能这么说。来自杰内西斯。）

我没这个意思。蒂法急忙说道，她站起身。结果还是变成这样吗，抱歉。

没关系，克劳德说，下次好好谈谈吧，来对答案。说完便转身离开。

下次再好好推心置腹吧。蒂法叉着腰说。

要比腹肌我是不会说的。克劳德说。

（推心置腹是这个意思吗？萨菲罗斯问。）

蒂法笑了起来。送走克劳德后，她无力地靠在门上。

萨菲罗斯不甘心地又敲了敲门，蒂法拒绝了。

现在终于能回到房间了。

令萨菲罗斯没想到的是，克劳德居然在临睡前还坐了几个仰卧起坐。

“他是不是真的理解错了？”萨菲罗斯指着屏幕问。

杰内西斯已经笑得肚子疼了：“克劳德真是太有趣了！”

安吉尔倒是摇摇头：“一点胜负心罢了。”

“说真的，蒂法作为一个普通人，居然和克劳德有时候打的不分上下，”安吉尔摸着下巴，“从游戏里来说，爆发非常强。”

“蒂法才是那个最不普通的吧？”杰内西斯说。

时间来到第二天。

他们终于要前往珠诺港了。

下一回预告：

杰内西斯：我们一章

杰内西斯：居然只聊了对话？

萨菲罗斯（抱着胳膊）：不知道作者在想什么

萨菲罗斯：不是说不想水字数了吗？

安吉尔：不知道

安吉尔：还有那么多支线

安吉尔：来得及吗？

萨菲罗斯：这真是……

萨菲罗斯：作者不在乎我们就不在乎，嗯

萨菲罗斯：我不想处理讨厌的文书工作了

杰内西斯：你讨厌文书？

萨菲罗斯：反正我不喜欢

萨菲罗斯：大部分都很无聊

安吉尔：确实

萨菲罗斯：身为士兵还要处理行政任务

萨菲罗斯：啧

杰内西斯：每次为了看LOVELESS，我都要先加班……

安吉尔：扎克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吵着没有指导任务了

三个人（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