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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祥心情很不好。
不仅是因为今晚一单生意都没有，还因为唯一一个过来搭讪的是个男人——络腮胡，浑身的肌肉很结实，说话的时候嘴巴直往外喷烟味儿。
络腮胡往他身上凑，他皱着眉挪开一点，络腮胡的屁股不依不饶地跟过来，贴在他身体旁边。
“哥们，gay吧出门右转就有。”李云祥尽量把语气放平缓一点。之前经理就说过，干服务业的，如果再对客人发火，就要让他滚蛋。
“什么话，我在那边看你半天了。你长这么帅，身材也好，是我喜欢的类型。”络腮胡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往他裤裆伸过去了。
李云祥猛地掐住那人的手腕，掰开，把他掰得嗷嗷叫起来。
他盯着面前人的大脸盘子，控制着把这张脸按到桌子上摩擦的冲动，冷冷说：“我都说了，这里不是gay吧，gay吧出门右转。”
络腮胡从他铁钳一样的手里挣脱出来，说：“行行，你牛逼，劲儿这么大，我不强迫你好吧？”
他揉着手腕站起来，居高临下瞥了李云祥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走回了他自己的位置。
李云祥把玻璃杯里的白水一饮而尽，拿出手机点开工作群，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便给喀莎发了微信：
「今晚应该可以早点回去」
喀莎过了一会回：
「好的哥」
「给你留点宵夜？」
他感觉会所里有点闷热，于是解了衬衣顶上两颗扣子，将领口扯开了些。还没来得及回复喀莎，那个络腮胡就又回来了，坐到他旁边笑眯眯地看他。
他按熄了手机屏幕，对那个人怒目而视，只觉得这人怎么像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络腮胡的手又抚上他的大腿，在他耳边暧昧地说：“感觉怎么样啊？”
络腮胡身上的香水混着烟草味道，让他一阵反胃，但热意已经开始从胃里烧上来，沿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络腮胡加了点手上的力度，隔着裤子揉捏他下面那话儿，他一下就硬了，脑子也有点迷糊起来。
“弟弟，你都硬了，这就不算我强迫你了吧？”
这话传到他耳朵里，他突然回过神，沉着脸站了起来：“你给我水里下药了？”
络腮胡也站了起来，露出些得意的神色，伸手去摸他的胸肌：“不想强迫你嘛，给你整点好玩……”
李云祥没等他把恶心话说完，一个右直拳就招呼到他脸上。络腮胡仰面摔倒在地上，撞翻了两把椅子，鼻梁似乎是断了。周围的人尖叫起来，他捂着脸，鲜血汩汩地从手指缝里涌了出来。
络腮胡喊：“我操你妈，你个死鸭子，装什么清纯？”
李云祥回：“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个死同性恋。”
说完，他看也没看地上哀嚎的那坨，起身从会所出去了。
————
李云祥骑着红莲去了一家便利店，感觉自己下身已经膨胀到绷不住了，于是把外套脱下来遮挡着进去，买了两包纸巾和一大瓶矿泉水。他拐进店旁脏兮兮还弥漫着诡异气味的小巷子，猛灌了半瓶。
操。
不行了。
药劲上来的又猛又快，他有些难耐地喘气，微微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给经理发消息：
「D哥，有点状况，请个假。」
那边没消息。他往后看了一眼，天色很晚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四周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点跑车的轰鸣声。
确认安全后，他便果断地松了腰带，把下面涨成紫红色的一大根释放出来，在手里揉搓着。
那人什么时候给他下的药？
他忍着恶心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在一开始络腮胡摸他大腿的时候，趁他注意力都在摸他的那只手上，另一只手往他杯子里下的药。
真是大意，以后绝对不能用敞口的杯子。
他懊恼地在画满涂鸦的墙上锤了两拳，另一手在身下加快了速度。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他一边动作着，一边掏出来看。
经理：
「刚店里那人你打的？」
他单手回：
「不有监控吗」
经理：
「你有病吧？？」
「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
「你把客人都打跑了我们还做什么生意？？」
李云祥盯着手机上不断弹出来的消息，心中烦躁之感更加难以控制，他把手机塞回裤兜，有些用力地攥住了自己，把那根捏到前端有些肿起，小声说起脏字：
“操…操……”
————
德三觉得自己很倒霉。
他今晚又莫名其妙被他老子屌了一顿，为了发泄，他大半夜的开着他的豪车出来狂飙。
飙了一会儿烟瘾就上来了，他手伸到口袋里一摸——空的。
街上大部分店都关门了，他打了下方向盘，拐进一条小路，路边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招牌还亮着灯。
他把车停在路边，进到店里，说：“来包利群。”
店员的手伸进玻璃柜台，摸了一包软红丢给他。
他皱了下眉，说：“不是这个，利群休闲。”
店员玩着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休闲没有。”
他刚想发作，但想了一下这种破店没有也正常。冷哼了一声往外走，忽然注意到门口停了辆改装摩托。
这车不错。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即又拐回店里，问那店员：“这车你的？”
“什么车？”店员不耐烦地抬起头来，敷衍地往外看了一眼，“不是我的。”
他终于怒了，什么狗屁态度。他从钱包里抽了一沓钱拍到柜台上，怒道：“睁大你的狗眼看下，不是你的车停在你门口干嘛？”
店员吓得手机都摔到了地上。抬头看到桌上的钱，终于变了脸色，脸上挂起礼貌的笑容，语气也软了：“刚才来了个扎辫子的高个男的，车应该是他的。你出去看看，估计还没走远。”
他转头出去了，在周围看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旁边小巷子里似乎是有个男的，面对着墙站着，微微弯着腰不知道在干嘛。
“喂。”
那人似乎是吓了一跳，转过来看着他。
巷子里很昏暗，他看不太清那人的长相，只隐隐约约看到他头上有个毛茸茸的小辫子，应该就是他了。
他问：“这车你的？”
“嗯。”那人低低应了一声。
“这车，我喜欢。”
那边没有回声。
他有点迷惑了，往前走了几步，离男人近了点，看到他在身前摆弄着自己的外套。
“听到没啊，我说你这车我喜欢。”
男人弄了半天外套，终于抬起头看他一眼，语气非常冷淡：“哦，我也喜欢。”
德三一下感觉血冲上脑门了，今晚遇到的都是什么鬼人啊，一个个的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但是没有什么事情是钱不能搞定的。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说我喜欢的，那就是我的了。”
对方没接话，又捣鼓起身子前的外套来，德三一看，他一只手插在衣服里，像是在摸什么东西。
德三盯着那只手，突然一个念头跳了出来：这人不会是个抢劫犯吧？手里藏了把刀？
想到这，他心里怂了一瞬，但随即又一想，抢劫犯还开这么招摇的改装车？疯了吧。
这么一琢磨，他那股牛逼气势又回来了，刚准备再拿钱砸人，结果那男的突然又开口了，用那种很招人恨的语气对他说：“你拿不走，我不会给你的。”
他听到这话脸都绿了，大步走到那男的旁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人狠狠怼到脏兮兮的墙上，刚准备发作，就看到这男的状态不太对劲，他呼吸急促，额角渗汗，瞳孔微微缩着，像是在死死忍着什么。
德三的目光从他被汗浸湿的鬓角扫到敞开的领口，看到锁骨下方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他盯着对方，突然顿悟——
……这人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