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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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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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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eries:
Part 7 of Wishing Well
Collections:
Flowers for Lloyld
Stats:
Published:
2025-04-02
Words:
3,898
Chapters:
1/1
Comments:
16
Kudos:
84
Bookmarks:
5
Hits:
1,141

In Your Eyes

Summary:

或許眼睛是一塊畫布，將喜歡的人的畫像畫在眼底，映在心上，所以才能從對視的鏡子中看到自己而感覺到幸福。
但如果突然看不見了呢？

Notes:

這篇未公開的點文於去年5月中完成，壓了快一年才決定整理發表。公開於AO3前有得到15號老師的許可 + 附圖授權，真的非常感謝15號老師。

題目：想看哈維爾照顧暫時失明的少爺。

*
收到題目時腦袋剛好有畫面，所以真的寫得很開心，以及，我是第一次用圖片語法，希望有順利放好：）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more notes.)

Work Text:


 

突然想研究哈維爾的臉有多精緻。

但他看不見東西已經有好幾天了。因為急著吸收冬日之心的失控法力，極致的寒氣一股腦地進入這個身體，結果就導致最脆弱的眼睛首當其衝，最後讓他看不見所有事物。

最初以為失明很快會因為讚詞效果結束，但卻沒曾想讚詞只是削弱知覺，並不包含會保護身體，發現中了文字遊戲的陷阱時，他已經整個人都凍成冰了。

還記得最後一次認真看哈維爾是什麼時候？大概是那天騎士大人硬是掰正路伊德撇過頭的臉，要他認真思考要不要接受交往的事吧。

「秀浩，請認真看著我。」

誰能在被告白的情況下好好看一個天生自帶光害的主角啊！？這對一顆普通又尋常的小馬鈴薯來說，心臟真的難以負荷。

回想過去，路伊德忍不住苦笑，他捲起被子將自己縮在小角落。貴賓房間裡的床很舒服，但失去了視覺是代表無法保護自己，即使知道刺殺他的血魔法師已經伏法，可路伊德仍無法保證是否有其他黨羽會對自己不利。至少他得先想辦法讓自己的小命活下來。


窸窸窣窣。


熟悉黑暗需要一點時間，要是哈維爾在房間裡，一定會把趴在地板上探索的自己撈起來公主抱。但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看護著同一人，總會有一段守護者不在的小空檔。而路伊德已經摸透大致房間的擺設格局，將自己藏到哪個小角落都不成問題。

總不能因為騎士大人不在就疏於保護自己，對吧？

其實那時路伊德摸到的是一處衣櫃？或者是更衣間，總之那是小啵咚們嚴選的好地方。距離床很近，可以好好的塞入一個人都不成問題。

在摸索中關上門，於眼皮之上的光感消逝之時，籠罩於全身的黑色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色彩，兩極性的可以讓人覺得恐懼但也可以很安心。

「又跑到這裡了。」

銀髮騎士嘆了一口氣，但這不影響他很快就發現小主人藏在哪裡的好心情。的確，失去視覺的不安全感會如滴水漣漪般越擴越大，他的少爺不為人知的害怕與膽小都因為短暫的失明而讓他知道。

將衣櫃裡熟睡的路伊德連同裹著他的被子抱出，沉眠的懷中人顫抖著，但感覺到是熟悉的體溫後便又放鬆了下來。

像隻愛玩躲貓貓的小貓，喜歡將自己塞進狹窄的空間獲得安全感。但其實最安全的或許是像這樣被騎士抱著，知道正被這世界祝福的主角護在懷裡，你才什麼都不用怕。

「別怕，我在這裡。」輕輕的撫摸拍背，要安撫很少說出脆弱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順著性子去理理他的毛。

當然騎士也可以透過跟少爺鬥嘴吵架，來達到舒緩緊繃情緒的效果，但一看見最喜歡的眸子反射不出自己，哈維爾意識到他還是弄丟了珍貴的東西。

吵架變得很沒意思，
因為無法看見他裝模作樣跟你打趣的模樣。


或許眼睛是一塊畫布，將喜歡的人的畫像畫在眼底，映在心上，所以才能從對視的鏡子中看到自己而感覺到幸福。興許像太陽般溫暖，如發現自己融入甜甜的蜂蜜，總會讓人忍不住說出愛戀。

「我喜歡你。」

其實，那僅僅是哈維爾知道秀浩名字後的簡單告白。

但那時貴族少爺先是一臉不可置信，接著拔腿就跑。邊跑還邊大喊：「你瘋了嗎？母胎單身的人可開不起這樣的玩笑。」也是，人在遭遇無法應對事物時會有逃跑的本能，但狗狗也有追逐獵物的本能，雖然哈維爾不承認自己妥妥是條忠犬，可獵物已經鎖定了就插翅也難飛。

他跑、他追，最後將人卡在大樹底下。

「看我，秀浩。」

當最初漫上愛戀的羞赧變成一片黑暗時，騎士只能反覆撫著佛朗特拉長子的臉仔細端詳，空洞又空洞的虛無，像是黑洞吸取所有的光，又將屬於他的複雜思緒回歸於無，這副曾經吸引小主人的俊美已無用處。無法在最重視人的眼中映出自己的藍色，比想像還要衝擊。

「醫生說只是暫時失明，很快就會恢復的。」他的小主人安慰著他，即使抓著被子的手抖個不停。「你別擔心，也不要自責。」

「嗯，這裡也有很多人都在保護少爺，我也在，所以您別調皮玩捉迷藏。」眼睛是靈魂之窗，哈維爾可以透過凝視眼神探究少爺的內心深處，就像與他的靈魂相遇，可小主人失明了，就代表只有哈維爾知道的秀浩困在黑暗之中，他知道他很害怕。

「我才不是玩。」
「那就不要讓我回到房間看不到人。」

生氣了。不，他沒有生氣，哈維爾脫口而出時，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充滿焦慮，對上空洞無光的瞳孔，他只能反覆責怪自己那時為什麼沒有好好待在少爺身邊，只要像納瑪蘭時給一點法力也行，這樣就不用在事後看到少爺變成這樣。

「對不起，我……」
「不不，那不是少爺的錯，您一直做得很好。」

哈維爾越來越懊惱，他沒有想讓少爺道歉的，或許這時好看的臉也揪成一團，還好少爺看不見他的臉色難看，不然他一定不怎麼帥氣。

銀髮騎士脫下他的外套，連著常抱著的小抱枕塞入路伊德手中，「我先借您這些，您可別弄壞了。」



突然想回憶路伊德的眼神是多麼有自信。

但澆上糖蜜的眼睛現在安靜地閉了起來，把所有重要的秘密都藏在眼皮子底下。哈維爾不得已又蹲在衣櫃前，他的少爺這次披著藍色外套又抱著小抱枕將自己縮在窄擠的空間裡，像是打定就是要在衣櫃裡築巢。

不自覺抿嘴的模樣，代表精神繃在弦上還是很緊張，試想如果不安在內心裡無限擴大，那麼侷限自己躲在小空間裡是比較好控制一切嗎？哈維爾不懂，或許該故意跟少爺擠擠看。

他故意擠進去，木板連接處的嘎吱作響或許是衣櫃正在抱怨兩個大男人為什麼要跑來這裡。

雖然裡面塞得下一個人，但要再塞入第二人則需要好好調整角度，於是騎士抱起被吵醒的佛朗特拉的長子又坐回了那個小空間裡。

「哇，你別鬧？」如果都在一片黑暗之中，那麼唯一公平能使用的就是對話了。

「我好奇您怎麼老愛跑來這裡，但進來後才知道感覺真好。」他回答他的問題，在狹小的空間中，兩人幾乎是緊緊擁抱。呼吸聲在小小的空間迴盪，就像窩在胸口聽著心跳加速砰砰的頻率。

路伊德看不見，但當有個不請自來的人惡作劇般硬要跟他擠擠時，他只覺得一陣惱怒，「欸欸，我又不是自願看不見的，我也會害怕到想要躲起來啊。」

「我還真第一次聽到您說害怕，」感覺真像一顆被拔出的小馬鈴薯試圖把自己埋回去。哈維爾突然覺得就這樣圈住少爺也很好，這樣珍貴的事物就不會偷偷溜走了。「抱歉，我應該無論如何都要在少爺的身邊。」

「這不怪你，你是聽從命令。」
「我得到最優先的命令是保護您，我……」

「欸夠了夠了，我們別在這裡爭執好嗎？我熱到想出去了。」

「再待一下。」
「你故意的喔。」

「……秀浩，我很害怕失去你。」

或許之後的沉默是很長的詩篇，空氣瀰漫複雜的情緒，讓此時的擁抱變得特別有意義。絮絮叨叨的舌頭被難以回嘴的話語堵上，一隻手關上了衣櫃門，於是公平的黑暗就將兩人緊緊地裹在一起。



再次回到床上時已經是晚餐時間，兩人一整個下午就在黑暗的衣櫃裡掙扎嬉鬧，也可能因為抱著抱著過於溫暖而不小心一起睡著。總之當主從出來時，頭髮跟衣服早已亂糟糟的，但沒關係，反正看不見，所以儀容什麼的都不重要。

路伊德難得睡了好覺，感覺像是回到熟悉的佛朗特拉草地上午睡。騎士用身體為他遮陽，在樹影斑駁的舒服陽光裡，額頭似乎也被偷偷點上了吻。他睜眼想要去撈撈哈維爾，但眼前是一片黑，讓他什麼也搆不著。

「少爺，您餓了嗎？」騎士問了幾聲，才得到青年點頭。
「餓死了。」聽到熟悉的聲音，就像將陷入絕境的路伊德救出，他盡可能拉出笑容。「今天你也想餵我嗎？」

「您允許的話。」哈維爾已經切好一小塊牛肉了。
「哪次不允許？」路伊德又接著說。「即使不允許你也會想辦法塞到我嘴裡。」

「我還期待您掙扎一下呢。」騎士微笑，即使他的少爺看不見。


或許有好些天哈維爾餵他吃飯，為他梳頭，協助更衣，一切盡可能親力親為。沒必要不離開房間，不然容易感覺不安的少爺又會像顆小馬鈴薯般地把自己埋回黑暗的衣櫃裡。

嗯，那是不是分離焦慮症的一種？
不知道，只是哈維爾見狀也會一起擠進衣櫃。

「呃呃呃，你一定是故意的。」

又是一陣掙扎與嫌棄，只是這次青年想從衣櫃爬出時，又被騎士摟了回去。哈維爾的雙手從路伊德的背後環抱，又將頭埋進後頸裡偷笑。「我只是貼身護衛而已。」

「不需要這麼貼身好嗎？」
「我覺得我們一起塞在這裡蠻好的。」

「不好，很熱。」
「明明那麼溫暖。」

是啊，如果就這樣把少爺禁錮起來應該很好，小心翼翼的像珠寶一樣鎖在保險庫裡，那麼就不會有奸人傷害他。但收藏起來的話，黑暗會掩去他的光芒，還是多抱抱一點比較實在。



秀浩不喜歡狹小的空間，但不知怎麼的卻感覺如果還是在考試院的床上，就不用擔心自己生命受到威脅，更何況他現在看不到，連拿個水杯、走個路都無法控制距離。

但更挫敗的是，當你想好好把軟弱的自己藏起來時，就是會有人想辦法把你擠出來。

唉，貴族少爺不得已回到床上好好歇息，腰肢與背都因為過度被固定在同一個位置而痠疼，要是他能看得見，絕對不會是這種下場。

真的很想揍太黏人的哈維爾，但想到攻擊一定會被閃過，到時後還是會恨得牙癢癢。

或許失明是世界看不爽他太順風順水給予的考驗，失去了視覺既代表你其他感官不自覺變得敏感，無論是在耳際的呼吸聲，壓在身後胸膛的起伏，還是被擁抱忍不住驚呼出的笑聲，都在述說哈維爾是真的喜歡他。


「我喜歡你。」


或許他人的感情就像一滴顏料不小心掉在你的清水裡，一瞬間就將心境渲染成他的色彩。這會讓你胡思亂想，最後只好依靠讓自己忙碌點忘記一切，所以那天的告白，青年刻意躲著沒有回覆。

但迴避終究只是一時，青年現在大小事都要依靠哈維爾，而騎士也逼迫他得依靠，這讓本來就喜歡主角的秀浩必須面對被說喜歡的心情。

多少次一起旅行看見的金黃黎明就在眼前閃耀，翻過好幾次的山頭，為了領地穿越沙漠與森林，甚至是地獄與海底，才終於讓最愛的佛朗特拉完好如昔；即使工作到深夜，沉甸甸的眼皮子快要睡著，仍決定在搖籃曲的歌聲中一起入眠，或許在失去視覺的那一刻才後悔沒有看清楚最喜歡的人的樣貌。

你是否還記得哈維爾的藍眼睛是怎樣的藍？
你離他那麼近，是否還清楚他身上的傷疤結痂了幾塊？

好看的臉與眼角只要認真細看還是有些許不符合年紀的滄桑；即使佈滿劍繭的雙手看著不明顯，但只要緊緊握著手，其實連那根手指特別粗糙都清楚。

失明者的凝視只能透過在黑夜裡的接觸，才能一筆一劃將喜歡的人深深烙印在心裡。

「哈維爾，這麼說很奇怪，但我想見你。」
「明明都看膩了。」

「是啊，就不知怎麼地開始懷念你欠揍的帥哥臉。」
「那到時你可要多看一點。」



想見你。

想要你眼中的宇宙有我，而你也融進我的宇宙裡。就像花園悄然萌發的初生玫瑰，來自初夏蔓延的情愫也在不知不覺中燒得火紅。

如果空洞的眼底再次浮現倒影，那一定是最美好的事。或許彼此會忘記如何說話，手輕輕撫著臉頰、一次又一次確認反射鏡的自己，明明看都看不膩，珍惜得不得了，卻還是硬要裝模作樣一起說噁心。

「覺得噁心就別一直看了。」
「誰讓你要我多看一點？」

「那麼心得呢？」
「該死，被你告白的人一定拯救過全世界。」

聽到這種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話語，哈維爾連想都沒想就笑出聲。但無可厚非，他的少爺的確拯救了他的世界。現在或許是能迎接新開始的時候。

「然後呢？」騎士笑得好看，像是預知願望即將成真。
「好啦，我同意讓你喜歡我。」而貴族少爺靦腆微笑，說出他最想要的答覆。「誰叫我也喜歡你呢？」


──END──


感謝15號老師的附圖授權 ฅ●ω●ฅ


Notes:

我正努力把還沒移到AO3的文章翻出來，但你知道的，不同平台該處理的排版太難了，這讓我進退兩難。
感謝閱讀到這裡。最後，如果你能喜歡這個故事或著能留下你的留言，那就真的是太好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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