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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

    那个傍晚，那时雾蒙蒙的天历历在目。sandbrook很少有这样的天气，空气里弥漫着厚重的潮湿味仿佛下一秒就会倾盆大雨。

    女孩的尸体就这样被冲了出来。很显然有人把她藏在了树林里，大雨将她带了出来。

    河水上涨，已经能淹过Hardy的腰间，他紧抱着女孩浮肿的身体。冰凉的水顺着他的脸滑落，这是他还没蓄起胡子的时候。

    感觉不到任何情感，他几乎完全忘记自己是怎么抱着女孩从河流中走出来的。恍惚中只剩下救护车闪烁的灯、黑色的裹尸袋和Tess安慰的话语，他甚至不知道Tess说了什么。

    一切仿佛与他无关。Alec想不起来那天他究竟是怎么回到警局的了，作为尸体的第一发现人，他被叫去录口供。大脑靠着毅力维持身体运转，连续几天的加班熬夜和心理上的挫败感让他想吐。

    刺激性的液体就这样一直顶在喉咙间，在口供结束后他终于忍不住跑去厕所痛快地吐了出来。

    他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尸体。但是这是最令人窒息的一次。明明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十个小时，女孩尸体的触感依旧是那么真实。Alec疯狂地搓洗自己的双手，想将手上滑溜溜地触感洗走——虽然它们原本就不存在。

    Daisy也才这般年纪，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做的出这样禽兽的事情。

    门被打开了，但是他没有回头。

    “门口有维修中的牌子，你没看见吗。”他甚至懒得抬头从镜子反光看来者何人，只是注意力集中地搓洗双手。他苍白的手已经很干净了。

    “有吗？”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Alec Hardy在sandbrook那会儿还是一个算得上是合格的上司，即便他还是不能很好地把同事的脸和名字对上。但至少对每个人都还是留存了一定的印象，而背后这家伙绝对不可能是他认识的人。

    “看看你啊！”男人的语气充满了欢快，像什么老友重逢似的，看出Alec的疑惑，他将手里的证件拿了出来，“喔……John Smith，伦敦总部让我来的。”

    证件的格式并不是Alec熟悉的那种，所谓的伦敦总部听起来也十分奇怪。Alec抽了几张纸，一边擦手一边将证件上的脸和面前的人进行比对。

    “上面写的是MI6。”他说。

    “是吗？”不以为然的语气让人感到恼火。

    “MI6的人到这里干什么，你们也负责管凶杀案了？”语气充满了不信任，Alec盯着Smith，就像盯着一个犯罪嫌疑人似的。

    Smith打量着面前的警探，年轻的脸学着探长的样子严肃：“我很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但是……你今天有没有见过一个黑皮肤的女孩？我和我的伙伴Martha不小心，分开了。”

    “你怎么不去女厕所看？”Alec说，就差把“你是个白痴吧”写在脸上了。

    Smith不以为然地把警探讽刺性的话语略过，他手指指着Alec的头发：“你这里有点……算了。”他将一片细小的叶子从探长头发上取了下来。

    肢体接触让Alec措不及防。叶子应该是刚刚在河里那会儿沾上的，他也好tess也好，一起工作的同事也好，都沉浸在浓厚且悲伤的氛围里，没人注意到这片叶子。

    John Smith随意地将叶片收进口袋。

    Alec的记忆被叶子勾起，呕吐感又顺着胃涌了上来，他开始感到头晕。

    “你还好吗，我刚刚听到你……不太好。”John Smith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但是很明显他在意的还有别的东西，“这样问可能有点奇怪哈……但是这里是警局，是吗？怎么只有这一层亮着灯？”

    “什么？”Alec受不了这人怪异的举动了，他绕过john走到门口，“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用意是什么，但是你去找别人吧，我很忙……”

    然后他昏迷了。头重重地砸在地上。

    说实话，这一天原本就过的稀里糊涂的。挫败感和情绪在他的世界陷入黑暗的一瞬间破门而出，顺着眼眶流了下来。耳鸣伴随着脉搏声，甚至还有一股有点刺耳的电流声。

    他感觉自己被谁摇晃着，还有什么人冲了进来。

    “博士，你把他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糟糕！得赶快……”

    这是第一次。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Hardy只记得他从医院醒来，满脸都是泪痕。

    第二次已经是很久之后了，他的状况越来越差，生活和身体都被弄得一团糟。他遇到了Miller，然后就是那个男孩，以及Beth一家。

    很不巧的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依旧是在Hardy处于一个很不好状态的时候，这次那个叫Martha的女孩也在。Hardy昏倒在酒店走廊，而Martha在给他做心脏按压。

    “博士！！！”她的声音大的能把Hardy震聋。

    “又一次！”之前自称John的男人不知从哪钻了出来，“上次也是我做的人工呼吸！”

    “做心肺复苏本来就是很累的事情，而且你也有经验了不是？”女孩说。

    紧接着Hardy感觉自己的嘴唇传来一阵触感，不仅是氧气，别的东西也被送进了他身体里。

    “那是什么？”女孩问。

    “一点点重生能量，他正在死去。”

    谁？

    “坚持住啊，Alec。”Hardy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再次醒来时又是医院熟悉的天花板。

    第三次的时候，Hardy住在一个破旧的旅馆里。李的案子终于落幕，他再也没有留在Broadchurch的理由了。而正好John从旅馆的某个楼梯里钻了出来。

    “又见面了。”john这次是一个人，“你看起来状态不错。”

    “你看起来……”Hardy手上拿着准备换洗的衣物，“没有变化。”

    他们只见过两面。是的。他们只见过两面，但是这两次都是在他处于一个极差状态的时候，而john两次都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所以Alec邀请John到自己房间坐了一会儿。一开始都很正常，直到Hardy终于克制不住开始说出来了那句话：

    “你想放松一下吗？”

    随后发生的事情太顺其自然了。john先是用手指让Hardy高潮了一次。Hardy已经很久没有过性生活了，所以当john开始用嘴来讨好Hardy湿透的下半身时，他又去了一次。

    不止一次。

    “你的心脏里面，”john说，他正有节奏地在Hardy身体进出，“有我的重生能量。”

    John的手抚摸上了Hardy的胸口，Hardy以为他是想刺激乳头，心脏砰砰直跳。

    年轻的身体兴奋至极，几乎每一下都要顶到最里面，Hardy感觉自己下一秒被干的就快心脏病复发。他控制不住地和john接吻、高潮，同时喊着他的名字。

    “博士。”对方在他们做到第三次的时候说，“叫我博士。”

    “博士，博士……”Hardy攀上顶峰时嘴里无意识叫着，感受着博士再次射到自己身体里。他们的头靠到了一起。额头的碰撞让属于博士的记忆也顺着进入探长的脑子里。

    这个神秘人的一部分被缓缓展开，和人类极其相似的胸腔在脑中被剖开，那两颗心脏暴露在Hardy面前，那两颗同样在跳动、坚强也脆弱的心脏。

    性欲虽然缓慢消减下去了，但是Hardy依旧感觉自己胸口闷的慌，像是什么东西想挣脱束缚、冲破。

    “什么是……重生能量？”Hardy在被博士又一次亲吻时问出了这个问题。他问这个问题是想回避这种事后过于亲密的接触——即便他们才刚做完爱。这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啊。理智告诉Hardy这个外星人说不定只是一时精虫上脑，说不定明天起床后他就像个鬼一样消失了。

    脑子里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告诉Hardy，这不是一夜情。

    “时间领主躲避死亡的小花招。”博士顺着脖子往下吻，头靠在Hardy胸口，“你当时快要死了。”

    人类心脏有力的跳动声让博士笑了出来，这个房间里有三颗心脏在同时跳动。他继续往下，吻落在小腹上，接着便是下半身。

    Hardy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受这件事的，但是他感觉自己早就听过“博士”这个名字，而他们会滚上床也是好像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可能是被强塞进脑子里的回忆的关系，Hardy有种认识博士很久的错觉。

    被过度舔舐的雌性器官再次送来绝顶的欢愉感。Hardy感觉心里有什么快要溢出来了。

    那个什么鬼能量一定是也干扰到了他的大脑。

    博士一边吃着Hardy下半身，一边解释：“你的心脏会对我有反应……因为里面有我的重生能量……所以我们会……相互吸引……”

    Hardy摇着头抗拒着不知道第几次高潮，他听不懂博士嘴里说的东西，也可能只是他不想去懂。他觉得，只要是这颗心脏不在破碎就行了，无论用于缝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天也是一个雨天，他们就这样互相依偎着、索取着度过了一整个夜晚。

    博士并没有离开。

    Hardy原本是想借着这次案子结束后修复自己的家庭关系，但是被打碎的花瓶并不是这么轻易就能修复的。他做的事情，大抵也只是像个企图赎罪的孩子一样，想用胶水将花瓶碎片粘起来。

    在到达下一个工作地点前，他只能被迫憋在这个小破旅馆里。说实话他已经不在意自己的目的地是哪里了，毕竟他的生活早就崩塌、发烂。

    “所以你闲下来了。”

    “也就这段时间而已。”Hardy沿着走廊走着，思考要不要从自动贩卖机里买点什么吃。

    “well。”博士停下脚步，“你想和我去旅行吗？”

    时间停了下来。旅行并不是什么坏主意。毕竟这是一段难得的空窗期，上头之前也明确表示或许Hardy需要一个假期。但是他真的适合这样的日子吗，几日纵情可以给生活调味，偶尔外出的散步也有益他的心理……

    但是像博士记忆中那些旅行？他还没准备好。

    Hardy不语，低头打开自己的钱包，Daisy小时候的照片被塞在夹层里，女孩如今看起来并没有再像小时候那样总是听话。想到这作为父亲的Hardy难免泛起一阵心酸。

    “先去海边逛逛吗？”他说。这是个挺烂的提议，毕竟海边除了烦人的沙子就是带着腥味的海。

    “这个嘛。”博士看着Hardy往贩卖机里投入硬币，“晚一点再说。”

    “你就是这样把别人骗去和你旅行的吗？”Hardy从贩卖机底下拿起一瓶饮料，橙子味的汽水，“比如那个叫Martha的女孩子。”

    博士愣了一会儿，别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建筑。“你不一定要答应。”不应该属于一个时间领主的紧张出现在博士脸上，“我也可以……和你呆在这。”

    你看着可不愿意。Hardy觉得自己渴极了，饮料很快就被一饮而尽。

    “Martha不会再和我一起了，我……”

    “你不像是会开车的样子。”Hardy打断对方，饮料瓶被扔进垃圾桶，“而我也不能开车——所以，我们要怎么去海边？”

    多几日的放松也应该挺好的，对吧？这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怎么说在一起的日子也得该比之前两次再长一点。或许Hardy胸口的骚动只是该死的能量在作祟。他实在是被压抑了太久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当他看见博士在听到自己的话后一下亮起的眼睛，滋味还不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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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衣服不一样了。”

“有吗？”

Hardy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上午还是深深的蓝色，而现在，是黑色。”Miler说，一边吃着新买的三明治。罐头金枪鱼的，她最近很喜欢这个口感。

“只是因为我领带是蓝色的，才给你造成了视觉上的错误——我一直穿的是，黑色的。”Hardy学着某人的腔调说话，显得自己好像很博学。

米勒嚼着嘴里的三明治面包，日常工作中已经充分锻炼过的咬肌就这样运动着。在Hardy眼里感觉像是过了整整一天。

“好吧。”Miler说，她终于把三明治吞了下去。

这是上司为数不多的有所隐瞒。以他这么僵硬的表现来看，他谈的家伙估计高低得是个国际逃犯——他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Miler的直觉总是惊人的准确。毕竟Hardy已经偷偷摸摸跟着博士跑到各种地方断断续续旅行了一两个月，而他自己的时间线上，也就，过了不到三四天。

古怪的声音一下一下地从某个方向传来。Hardy随即拿起一份文件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要去哪？”Miller说，眼睛观察自己上司慌乱的表情。

“打印，一份资料。”

“我们这就有打印机。”

“但是……”Hardy停顿了一下，“我要顺便交给，楼下。”

“楼下是咖啡馆。”

“专注于你的工作，Miller。”

“yeah,Sir。”绝对是和什么人谈了。

——————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上次之后博士没过几天就离开了，很符合他的个性。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再一次出现在了警局，一开始是以“实习生”的身份。随后他就时不时地带着Hardy翘班，早退——当然，是在保证工作进度的范围内。

他们首先是去了1900年的苏格兰。在Flannan群岛的灯塔上遇到了哭泣天使，然后他们在Mary Celeste号上击退了船上装成人类的Zygone并把他们全部送回了他们的外星老家……不过这对Hardy来说太累了，所以博士很快地就放弃了去继续冒险的主义。

之后他们的旅行不像博士以前那样总是去各种地方游荡。更多的是博士把Tardis停在某个过去、未来，开着门，然后他们俩在里头聊天、接吻。

“你让我变得懒惰了。”Hardy穿着浴袍，天知道为什么Tardis里面还会有桑拿房，手里拿着一本书，“我已经好几年没静下来看过书了。”

博士正鼓捣着控制台，弄得Tardis发出一阵又一阵响声。因为他终于决定好好坐下来研究这个坏女孩“总是不听使唤”的问题，目前进度为零。

“等一下。”博士才反应过来，他从一堆乱线间抬起头，“你哪来的书。”

“桌子上的。”Hardy指了指旁边的桌面，上面还放着一杯茶，显然是新鲜出炉的，“不得不说，你选椅子的品味还真不错。”

“椅子？”博士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绕过控制台他才看见Hardy正坐在一个可以休息的摇椅上品着茶，“我什么时候有……”

“为什么我看不懂这本书？”Hardy打断了博士的话，“里面的名词，虽然都是英语的，但是我真的一点都看不明白。”

书的封面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家伙，拿着皮鞭指着另外一个相同物种的家伙，博士瞟了一眼有点惊讶。

“well……”他思考要怎么样才能组织好自己的语言，“因为这本书不是来自地球——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给你这本书——Tardis会帮助翻译所有的外星语言但是一些专有名字和……物品，即便翻译了你也看不明白，所以……”

博士抽走了那本书：“反正有些东西看不懂说不定是好事。”

“我的书签还在里面呢！”Hardy不满地说，“至少让我把我女儿的书签拿回来。”

“好吧。”博士说，转身重新走向控制台，他想重新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线理好但是很显然有人有自己的想法。因为控制台上多了一件浴袍，和Hardy身上那件一模一样的浴袍。

真是糟糕了。

Hardy小心翼翼地把叶片状书签放进自己钱包，随后把钱包放进了自己大衣地口袋——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挂衣服的架子？

“喔你这个狡猾的老女孩……”博士抬着头说，“你真的挺喜欢他的。”

“你在对谁说话呢？”Hardy不解地把大衣挂上，对着博士说。

“你知道，”博士把浴衣拿在手上，脸上的笑意掩藏不住，“刚才那本书，对你来说基本上可以说是外星文的《五十度灰》了。”

Hardy一顿，差点没拿稳正准备送进嘴里的茶杯。

“Tardis看起来挺喜欢你的。”博士说，“我这儿可从来没有过躺椅和热茶。”

莫名的惊悚感顺着后背往上爬，Hardy不安地皱起眉：“你是说你的电话亭是……活着的？”

博士自信的点头让Hardy更加不安了。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俩在很多地方都……做过爱，也不是很多地方，但是至少在这个主控制室就有过不少。

“她不会介意的。”博士说，好像看出了Hardy的想法一样，“她很喜欢你，就像我也很喜欢你一样。”

太荒谬了，Hardy感觉自己的脸很红。简直就像是被人捉奸在床一样，羞耻感接踵而至，他慌忙站起来想去拿自己的大衣但是发现架子突然被挪到了离他很远很远的门口。

“你们俩是一伙的。”Hardy崩溃地说，“她想困住我！”

“是吗？”博士笑笑，“至少看起来她比我喜欢和你一起无聊地在这儿度过一个下午——我可是更喜欢出去玩那一派的！别担心，大概也只是因为重生能量的缘故，等你的身体完全代谢完后大概，可能，应该就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Hardy挑眉，背靠控制台站在博士身边，伸手轻轻搓着对方深色大衣的一角。

“那你呢。”他说。

“我？”

“我们上床也不是因为你这个什么，烂鬼重生能量吗？”Hardy说，伸手揪住了博士的领带，“那之后你会离开吗？”

博士被迫靠近。两人的身高都差不多，所以警探只需要用一只手加上他那副向来都不和善的表情就能保证威慑力。

“我……”博士举起两只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我也不知道。”

“至少你还挺诚实的。”他吻了上去。

他们总是过多地接吻。

可能是因为那个“重生能量”。也可能是因为终于有个发泄口，所以每次博士带着他的电话亭出现在广教镇任何一个地方的时候，Hardy总是能抛下一切就跟了进去。即便是正在开会也好，甚至是Daisy久违地来看望Hardy时也一样——反正没过多久他就能回来，不是吗？

然后他们接吻，他们抚摸，然后他们做爱。这就是Hardy脑子里需要装下的所有东西了。

Hardy的手指带着老茧，抚摸过博士的身体时发出粗糙的声音，沙沙的，顺着肌肤穿透过骨头，传到耳朵里。博士的体温也顺着连接处扎实地传到他的身体里，过高的体温像是要烫伤Hardy。只有这个时候博士才显得像个外星人。

高潮来的又快又猛烈，博士最后也终于穿上了那套浴衣。

他们俩不再像连体婴儿一样缠在一起。Hardy大喘着气，他从博士身上下来躺在地面上，性带来的快感还缠绕着他的下半身，他的身体还是热的。炽热的。

博士也是。他的身体甚至会永远这样炽热下去，毕竟他不是地球人……

Hardy有点恍惚，他好像是睡着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了手上捧着的，不属于他或者博士的，另外一种触感。

那个女孩苍白的脸突然出现在他脑子里。

Hardy摊开双手。触摸着冰冷的金属地面，Tardis的地面都是温凉的，引擎带来的热量给地面带来了温度。他感觉手掌心滑溜溜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往下滴落。

但是他没有去看，而是闭上眼睛感受着。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噩梦出现的频率并没有减少，和博士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还是没有消除他心中那份罪恶感。

“我……”Hardy清醒了一点，他转过头，他发现博士也正出神地看着Tardis的顶端，“我还有个朋友。”

很难知道Tardis主控制室的具体空间，因为控制室的天花板像是会移动一样，当你伸手像去触碰的时候就会离你更远一点。

“什么样的朋友。”博士问。

“我答应她，要帮她找回她的生活。”Hardy顺着博士的目光向上看去，“她的生活被我弄得一团糟。她得被迫跟着我一起生活，不然她会遇上麻烦……”

“这样吗。”博士说。

“时候到了，对吗。”

博士没有说话。

他也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纽带没有之前那样强烈了。虽然感情从来没有变化过，但是那种因为“重生能量”带来的吸引力，好像随着冒险和时间逐步消散了。

有什么东西被他们落在了这片宇宙里。

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这是他们第三次道别。博士把Hardy送到了警局门口。

他们没有说再见，博士只是目送着Hardy走进了警局后就离开了。

想象中的失落并没有随之而来。Hardy走上警局门口一层又一层的台阶。Tardis离开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下一下的，待Hardy走上最后一层阶梯时，“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一直放在裤子口袋的手机在这时震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来。”

Hardy看见发信息的人是谁后，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他直接拨通了电话：

“Claire？……是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