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Notes:
ハレ是想取晴的意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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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般平静流淌的下午。
新续上的一杯茶已经冲得太淡,该添些茶叶了。宮舘抿了一口就放下。
他看了眼表,四点十六分。顺手抽走那张已经被笔尖扎出一排小孔的草稿纸 “ハレ、不要折磨它啦。”
半大孩子撇了撇嘴,趴在桌上盯着大门 “ねえ…为什么放了春假还要上课呢?”
因为你的数学太差啦。
那舘さん教我嘛。
这个……宮舘扭头看桌上的试卷:143×50是多少来着?他连自家孩子两年前的题目都不会算,数学知识早就跟勺盐一样不知道炒进菜里还是煲进汤里了。果然还是算了吧。
新家教老师终于来敲门了,迟到整整二十分钟。宮舘拉开门后先见到一颗栗色的脑袋,大概是初来乍到把握不好距离,势如破竹直奔门把手而去,他不得不伸手抵住来人的额头。触及皮肤的那一刻宮舘悄悄惊讶了一下,保养得太精致了……完全不像这个被激素控制的年龄该有的手感。对方顾不上被他拨乱的刘海,直起身睁大了一双下垂眼求他不要第一天就辞退自己。
“渡辺老师、对吧?”他示意对方无需道歉 “快请进吧,ハレ已经在等您了。”
左右闲来无事,宮舘切了个果盘端进去后就靠在门框上旁听,回忆着家教网站上的资料:理工大在读生…虽说没什么经验,但目前看来讲课时从容自然,在与小孩子交流方面倒很有一套。这样的年轻老师不应该只挂出这个价格的课时费,想来唯一会让人觉得不妥的就是那一点吧……
他是个罕见的enigma。宮舘在心里嗤笑两声,对他来说假装成alpha或和自己一样的beta应当都不是难事,这家伙却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就这么如实填写了自己的第二性别……也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蠢。
一个半小时刚好够喝完一杯新茶。课后他问起渡辺迟到的缘由,那人就又一次将腰弯成九十度,小声解释起学校临时安排的那场讲座和讲座上那位难得能回日本一趟的前辈。
まあ……宮舘确实没想到是这样的状况,该说是个好学的孩子吗?他一时哭笑不得,再次伸手托住渡辺的头把人扶起来,说不要紧的,以后注意就行。
“谢谢您的谅解,佐久間さん。”
“哦、我姓宮舘。佐久間是ハレ他爸爸的姓。”
“非常抱歉…那您是他的……”渡辺觉得自己今天好像一直说错话。面前的男人自称是那个初中一年生的父亲,可他看上去不到三十岁。
告诉他也无妨吧,本身也不是什么秘密。他轻轻摩挲起无名指上的戒指
“ハレ是我和爱人领养的孩子。”
离开的时候宮舘很贴心地为他开门 “下次可不要晚到了哦,渡辺老师。”他嘴上应着一定一定,直到进了电梯还在琢磨他的新学生,佐久間ハレ的家庭情况。据宮舘所说,他和他的爱人佐久間是大学同学,对方是个alpha。可这不对啊,渡辺吸了吸鼻子,那所房子里闻不到任何属于这一性别的信息素。
难道是不常回家的类型?
天有些热了,渡辺拎起衣领扇风。额头好像更热一些。
那位宮舘氏,他的体温一直都这样高吗?只是碰到了一点点掌心,怎么到了现在还一阵一阵发烫……
他卡着点冲进店里,接过阿部亮平递来的柠檬水一饮而尽。对、对不起呀,赶着去做家教,你的讲座都来不及听完。渡辺跑得饿了,撕下整块的披萨塞进嘴里,脸颊都鼓成圆形。
“没关系的啦。”阿部刀叉并用慢条斯理 “这时间确实不巧,我也想趁着周末看看电影呢。”
“对了、这次回来多久?”
“一个星期吧。”
不错啊!渡辺伸长脖子咽下一大口食物,“不是说有在意的人住在东京?正好可以去见见面。”
阿部却缄默不语,目光落在手机背面夹着的一张电影票上。
他说,还是不了,我想好好休息。
渡辺没想到第二次去上课就见到了这个家里的另一位男主人。彼时他正在教ハレ写文字式,家门突然被甩得惊天动地,他只看见一件黑色帽衫蹲在玄关掘地三尺,最后从鞋柜里拖出一双粉色拖鞋,无视了宮舘的一句お帰り就直奔房间锁上了门。他后知后觉被浓烈的苦咖啡味熏得嗅觉都要失灵。
果然是这样啊。渡辺听着宮舘默默收拾鞋柜的声音,他的丈夫不常回家,而且两人的关系貌似并不和谐。
“没有吓着你吧,渡辺老师?”
当然有。渡辺自然没说出来,盯着宮舘的婚戒想,他和丈夫一直这样相处吗?带着一个只小自己十五岁的孩子,一个任劳任怨一个视若无睹?
佐久間宛如有透视眼,渡辺前脚刚离开他后脚就阴着脸出来 “易感期提前了,抱歉。”
只是这样?宮舘心知另有隐情,正盘算是否要追问,他却挪到门边等了一阵,直到听见了渐弱的脚步声才抓了抓头发开口,也没什么…遇到了不想看见的人而已。
“可你……”宮舘突然噤了声,他看出来佐久間正在压抑着什么,很熟悉的神情。他或许能猜到那个人的名字。
“不说这个了。那位是你给ハレ请的老师?”
宮舘点点头,被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肩膀。他不解,猜测是否是渡辺的信息素让佐久間不舒服了,alpha似乎天生与enigma犯冲。
え?倒不是因为这个,他的信息素完全不是能压制alpha的类型。佐久間想起方才在门边记下的秒数,渡辺在门外至少等了三分钟才走。
“他的好奇心太重了些。”
宮舘猜对了。听完佐久間的话他便点开那个沉在最底的对话框,直截了当地问对方是否回了日本。
-大介告诉你的?
他没想到这人如此坦诚,冷静下来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并没有插手此事的理由。这本是他们的,或者说,他们两年前的私事。但对方不这么认为。
-舘さん、请帮帮我。
-我需要和他见一面。
tbc
Chapter 2
Notes:
很茶(物理)的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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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这几天热得不正常,渡辺敲完门就去摸再一次出了汗的后颈。上午他收到宮舘的讯息,问他可否提前两个小时上课,ハレ傍晚有其他安排。正好他打算与宮舘商量春假结束后的补课安排,咬咬牙抹上两层防晒霜又打了一把最大的遮阳伞才敢顶着一点的太阳出门。
他又在喝茶。他是故意的吗?渡辺不信他会忽视自己从进门开始就偷偷摸摸往外释放的信息素。今天ハレ格外活跃,下课后向他道了别就背着书包出门了,说是约了朋友。
所以现在家里只剩两个人了?
渡辺甩了甩头,还是先办正事吧。宮舘的房门紧闭,他表明来意后里面的人沉默了一阵,低声请他稍等片刻。
这一等有些长了,宮舘来开门时脸上带着歉意和一丝不自然。窗户大敞四开,被子的四个角与床角各奔东西。一种说不出的凌乱。
“抱歉……我是不是打扰您了?”
没、没事的。宮舘察觉到他的视线,自以为不露声色地一脚将垃圾桶踢得更远。
“听ハレくん说开学后要住校…咳咳……”渡辺终于绷不住,空气中浓郁的香水味让他喉咙发堵,还没咳两声脸就通红。他其实看见了垃圾桶里的纸团,僵直了脊背带着难以启齿的羞耻与兴奋读懂了宮舘的欲盖弥彰。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信息素瞬间弥漫开来,像一整杯打翻的伯爵茶。宮舘失笑,渡辺是他请来给孩子补习的,他已经对这人几次三番的暗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这家伙不知好歹又小心翼翼,人都跟个茶包一样了还要慌慌张张扯起衣领掩饰。
“渡辺老师、是用过我的茶杯吗?”他突然走近,渡辺只能后退两步撞上墙壁,茫然地摇摇头。宮舘却直接靠了过来,鼻尖轻轻划过他脖颈的皮肤 “老师身上的茶味很好闻哦,是您的信息素?”渡辺想要侧身逃离那往衣领里钻的吐息,推拒的双手被宮舘箍住,一把抬到头顶。渡辺的肩背意外地有几分厚度,胸膛随着起伏相贴的时候压得呼吸也粗重起来。
“在害怕吗?”他满意地欣赏渡辺瞳孔骤缩呼吸停滞的模样,咫尺之间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再微微张开时泛着水光。渡辺动都不敢动,纵使他早就有试探的心思也料不到自己会被对方如此赤裸地侵犯。那人毫无真情实感地笑了一瞬 “没那个胆量就请收起那些小动作,做您该做的事。”他甚至还用着敬语,以学生家长的身份。
事情本该到这里结束的,但他实在无法忽视渡辺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从他的嘴唇开始向下,直白得发烫。还不够,宮舘没想到渡辺可以更过分,一双眸子带着点畏惧盯住他,同时发生的是颇具有色情意味的、湿漉漉的舌尖描过自己下嘴唇的动作。
就像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动物,自说自话咬住已婚者的衣角拽向一个无法挽回的结局。
小孩子不知道逾矩的后果。宮舘不介意躬行实践。
渡辺因紧张而咬紧的牙关被他轻易撬开,年下者的青涩与乖顺让宮舘逐渐放下心投入这个吻,小口啜着他柔软到不可思议的下唇,等到他乱了气息就探入舌尖,拖着他到自己口中搅在一起,快感激增分泌出过多的津液顺着嘴角滑落。这样的初吻对渡辺来说太过情色,宮舘正用了点力含住他的舌头吮吸,脑中似有烟花炸开一样爽得迷迷糊糊,喉间迸出一声幼兽般的细吟。
这样就不行了吗?宮舘稍稍退开一些,忽然意识到渡辺整个人还被他死死压在墙上,因为他给予的一个湿吻而忍不住颤栗。他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渡辺漂亮得不真实,穿着最普通的衬衣牛仔裤却半点不像一个印象里应当不修边幅的理工男。他还很干净,像一颗天然纯粹的蓝宝石。这双眼睛更像,尤其是现在,那里正蒙着一层因他而起的泪水。宮舘失算了。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忍不住攫取了面前人的薄唇,失控的心跳反映于双眼紧闭时睫毛颤动的频率。他怕自己再一次被那束纯净又迷乱的目光引诱。
渡辺很庆幸宮舘如今沉沦在唇舌缠绵中,这样他才能暂时放下在对方看来人畜无害的伪装,清醒着享受他对自己无法抑制的冲动。如果冲动的话、如果暂时抛弃了理智的话,是不是现在去牵他的手也不会被拒绝呢。他确信这份钳制已形同虚设,生涩地尝试回吻的同时抽出手腕,手指往下摸索着缓缓插入宮舘的指缝。
“宮舘さん……”渡辺故意出声分散宮舘的注意,指尖发力,十指完全相扣。
……放开!宮舘如梦初醒,甩开渡辺的手拉开距离。他明明不是这样没定力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这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勾得情不自禁。
“受不了的话就给我老实点。”宮舘有些恼羞成怒,祈祷同样面色潮红的渡辺没有看出自己的破绽。万幸他被电话铃声解救了。来电人是谁不重要,但他需要这通电话来作为赶人走的理由。
等等。宮舘按下禁音键 “把你衣服往下拉点,别这个样子出我家门。”
宮舘很久不与这个人说过话了,本来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完全是因为佐久間。
“舘さん、我月底会回来。”他直截了当 “拜托了,请务必说服他来见我。”
好让人头疼的要求啊……他知道佐久間有多固执,这还真不是做顿大餐就能说服的事情。这两个人总给他安定的生活添堵。
“舘さん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算是我的谢礼。”
这还差不多。宮舘转手发去了一个链接,他看上这套珐琅锅很久了。
好好争取吧,阿部くん。
他挂掉了电话。
开学后的补课时间最后定在每周六下午,是宮舘通过line通知他的。
那天揪着衬衣下摆出了门渡辺才发现下唇被宮舘咬破了,舔上去刺刺地疼,痒意更甚,用尖牙轻轻戳就会痛得吸一口气。他以此为由提高了涂润唇膏的频率,膏体抵住嘴唇的触感好像同以往不一样了。
不够软。
伤口愈合了。渡辺在期待下一节课。
Chapter 3
Notes:
这真的是nbdt(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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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的是这天宮舘恰好有工作,渡辺只能和佐久間ハレ大眼对小眼专注地度过了九十分钟的数学时间。他有些失望,初吻过于激烈导致他出现了轻微的戒断症状,本以为这次上门可以从源头寻求慰藉,谁知道罪魁祸首拍拍屁股根本没当回事。回到宿舍后赌气愤愤地自言自语,宮舘さん真是过分…怎么欺负了人还不负责。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咬住舌尖来缓解口欲,扯过被子遮挡下身的凸起。
自己好像被变得奇怪了。
再次见到宮舘时渡辺甚至由心生出一种救赎感。对方十分诧异 “怎么这么早?ハレ还在午睡……”他要的就是这个,反手带上门就往宮舘身上扑,迫不及待想要把查到的接吻教程付诸实践。
“干什么呢?”陌生的声音让渡辺瞬间抽离,弹射到两米开外不敢看站在宮舘身后面色阴沉的佐久間。但他没想到这位丈夫对他的行为置若罔闻,那人只是用疑惑的眼神扫视他,给宮舘留下一句我出门了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宮舘拉住佐久間的胳膊,一切顺利。他说。
知道啦知道啦。
他又扫了渡辺一眼
“涼太、你也是。”
会顺利吗?佐久間觉得不好说,人还没到约定的咖啡店就先遇上了雨,他躲到电话亭里查导航,就隔了一条街,要不跑快点冲过去算了。
真可恶。他骂出了声,早知道这么倒霉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宮舘去见那个人。走都走到这儿了也只能认命,他咬咬牙戴上兜帽准备拔腿狂奔。
“大介?”
有人站在电话亭外面叩玻璃,然后拉开门把他揽入伞下 “抱歉、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今天会下雨。”伞太小了,佐久間被搂着腰走了一路,泡在淡淡的梅酒味里整个人都是懵的。他预想中的镇定自若必须要以他昂首挺胸走路带风为开头才能实现。
咖啡和蛋糕早已点好,佐久間又迟到了。对面的人把盘子往他手边推 “想着你应该没有带伞,就出去找你了。”
嗯、毕竟我可不懂天气预报。他终于找回了该有的态度,端起杯子的时候牙齿却不停磕着杯沿。
“在紧张吗?”
佐久間差点喷出来,决定不再做多余的动作 “你不知道我不喝咖啡吗?”
“唔……舘さん说你今年开始喝拿铁了。”
靠,这个涼太到底帮谁的。他打算开门见山 ,赶紧解决事情,赶紧回家看动漫。对方放下刀叉郑重其事,说我马上可以回来了。不走了。
“所以呢?”佐久間打断他,抬手露出戒指“阿部亮平,这句话你一年多前才该说。”
好吧。他意识到现在谈这个为时过早,他最拿这样的佐久間没办法。
雨还是没停。阿部提出开车送佐久間回家,却见他摆出一个尴尬的表情,大概是这顿饭中最鲜活的神色
“涼太可能……不太希望我回去?”
没带伞的不止佐久間一个。刚刚教完课的小老师望着乌云发愁,正常来说向家长借一把就可以了吧?果然不能赖着不走啊……
“え?说不定晚点就停了,老师吃个饭再走吧。”拿着锅铲炒菜的家长这样回答。
他听ハレ说起过的,要不是这场雨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去那样高档的餐厅吃到宮舘主厨做的饭。小孩扒完饭就自觉地收拾桌子,被宮舘赶去休息了。
“他爸在家的时候一直叫我别惯着他……老师、帮个忙吧?”他拍了一把渡辺,又回头指了指他发红的脸 “只是洗碗。”
和丈夫以外的男人肩挨着肩挤在狭小的厨房真的没关系吗?渡辺望着宮舘的侧脸竟琢磨出一丝岁月静好的意味,手上递碗的动作慢了下来,被后者催促了,称他还不如ハレ能帮得上忙。
宮舘さん!他突然把碗搁下大喊一声,把人扳过来面对自己,我、我有话要……冲动和理智在打架,话没说完一个吻已经送了出去,笨拙地贴住动也不动,网上看来的那些技巧好像从脑子里飞走了。
“你喜欢我。”宮舘后退一步 “想说这个,对吧?”渡辺瞪大眼睛摇头又点头,被拍了一下脑门 “吻都不会接的小子别给我开这种玩笑。”但他没想到这人如此擅长发挥自己的优势,被打了就鼓起脸颊撇出一对八字眉,厚着脸皮凑上去要他言传身教。
宮舘要声明,自己的性癖绝对不是这种喜欢装可怜的漂亮小男孩,只是渡辺太会拿捏他的把柄,一句被ハレくん看到父亲和老师起了争执可不好就让他没能及时抬起手推开他。不过亲都亲上了,分开也不急这一会。他还是很满意渡辺的茶味信息素的,比他收藏的那些茶叶品质还要好上不少。
这一次渡辺好歹是学会了换气,没有再被他搅得头晕目眩。分离后宮舘曲起腿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他胯间 “怎么这么敏感。”渡辺也很无措,这几天里即使只靠回忆他都能硬起来,更不要说当下宮舘居然已经在解他的裤腰。
别紧张,稍微帮帮你而已。他这样说着就把手伸进了渡辺的运动裤里,手指勾着挑逗几下后圈住那一根上下套弄起来。有些意外的是渡辺那里一片光滑,手感相当新奇,宮舘自言自语怪不得着急兼职,敢情钱全花在美容院了。
“请、请慢一点……哈…”渡辺头一次知道单靠手也能爽到腿软,额头抵在宮舘的颈窝压抑喘息,他还没忘了他的学生、对方的孩子就在外面看电视。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要是他的丈夫突然回来了怎么办,他们会看到一副优等生样子的家教老师被这个家的男主人困在料理台边上,双腿间的布料可疑地耸动。伯爵茶味已经飘得整间房子都闻得到。
宮舘的手上功夫实在娴熟,没多久渡辺就控制不住挺腰戳他手心,贴着他耳边求他快一点,真的加快了速度又承受不了一样去咬他的锁骨,嗓音几乎带上哭腔 “宮舘さん…要去了…轻点……”自始至终都十分余裕的人闻言只是用指腹狠狠搓了两下顶端,渡辺就躬着身子泄了出来,高潮后整个人打着颤往他怀里钻。宮舘随便揉了揉他的头发当作事后安抚,把人晾在一边自己去洗手 “出来了不少呢,渡辺老师平时不会自己做吗?”
是宮舘さん弄得太舒服了……渡辺现在说什么都小小声 “那、我们以后……”
雨停了。
“ハレ下周就开学了,你没课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宮舘不假思索,承诺了三次对的你真的可以来找我才总算把人撵走。
今晚连茶都不用泡了,和渡辺在厨房荒唐了之后他就像被伯爵茶从头到脚洗了一遍。还得开窗通风,不然茶味苦手佐久間回来得气得跳脚。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宮舘舔了舔嘴唇。
等等、怎么又被那小子哄得昏了头?
是佐久間自己说不想回家的,阿部决定带他回自己住着的酒店。梅酒味扑面而来,他被呛得不停咳嗽。阿部看着佐久間痛苦地捂着腺体,意识到大概是他们太久没有与同为alpha的对方近距离接触,身体本能产生了排斥反应,他也被那股苦到发涩的咖啡味激得莫名烦躁。
“好像是易感期……”佐久間的易感期向来不大规律,阿部和宮舘曾经都提醒过他要先保证作息正常才能调养身体,他没心没肺不在乎,宁可随身携带抑制剂也不肯半夜不看动漫。阿部了解他,多半是因为这次见面而一整天魂不守舍,粗心到忘了带也不出奇。
“我去给你买。再忍忍。”阿部是信息素相当稳定的类型,这次回来压根没想到还会用上抑制剂,没多犹豫就抓起手机出门了。
雨停了一阵又开始下,佐久間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愿意听雨声,尽管这样会让他被阿部的信息素完全包裹。他摸索着拨出电话 “你怎么还没买好?我难受死了。”很没礼貌,他本就一连几天睡得不好,早就没精力再去遣词造句。但阿部仍好声好气安慰他,对他说快了,你再等等。
佐久間的脑袋已经像一团浆糊,听筒里的声音若即若离,他在昏昏沉沉间不可遏制地忆起一年前的那场雨。
他讨厌下雨天。
Chapter Text
他讨厌下雨天。
那天他满怀欣喜打给阿部,告诉他自己第二天会准时去接机,会给他一个一个介绍自己新买的手办,会带他去看自己担任主役的新电影。
大介。阿部轻轻打断他,我明天不能回去。
他愣了几秒,是因为日本下雨吗?那改签了哪一班飞机呀?
ハレ在洗手间里刷牙,水龙头的声音混着外面的雨声让他几乎听不见阿部的话,又或者听见了,但不愿意接受。
阿部ちゃん、你不要开玩笑啦。你不是说过只要一年就可以把这个什么什么天气的研究做完吗?现在一年到了,你怎么会回不来呢?没有完成也不是你的责任呀。ハレ明年就要上中学了,你要回来和我结婚然后一起办领养手续的呀。
回答他的只有漫长的沉默和一句对不起。佐久間装不下去了,声嘶力竭地质问阿部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他,要让他和ハレ白白地等去了一年。
大介、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我们一起想办法……阿部的声音依旧温柔,可他离得太远了,佐久間感受不到一点温度。他挂掉电话关了机,提起两件厚衣和准备睡觉的ハレ就往外走。
叔!记得拿伞!眼皮打架的小孩在他身后大喊。
家门被敲响的时候宮舘还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会改变他的一生,现在回想起来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一个雨夜。他的好友兼大学同学牵着一个十岁的孩子,没头没尾地说涼太,和我结婚吧。
はぁ?宮舘当场死机了,就算是大冒险也不该这种时候来完成啊?他发着懵也知道得先把人迎进来,开好暖气给小孩塞了个平板就盯着佐久間,对方还是那一句,你和我结婚吧。
宮舘觉得离谱到好笑 “阿部呢?你跟他怎么了?”佐久間的头发被抓得像把干草,掐住自己的掌心也没能忍住掉下两滴眼泪 “不知道。就当他死了吧。”他示意宮舘看ハレ手腕上的淤青和擦伤 “我只知道ハレ不能再是个孤儿,也不能再留在那个镇子读书。”那个地方,就算是乳臭未干的孩子也对异类有着仿佛与生俱来的敏锐和恶意。他还没写好给他哥的悼词就先听闻了,他的甥ちゃん成为了班里的异类,罪名是没爹没妈、是没人养的孩子。ハレ很坚强,自己给伤口消毒,连哭都要躲起来。那时起佐久間发誓要带着可怜的侄子逃离那个地方,他开始勤工俭学,一边加快进度自学一边到处递简历接声优活,那段时间宮舘都找不到时间问问他发生了什么,总是担心他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会猝死。
大四的时候他和阿部在一起了,打算再熬两年,等阿部考上研究生就结婚,正式领养ハレ。后来阿部顺利考上了,却要去海外做研究,答应他只要再等一年就够了。项目的名称佐久間听不懂,但他相信阿部。异地恋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信了等了,然后呢?”他望着瘦小的背影 “他陪着我等,三天两头就被欺负。”
这些宮舘有听他模糊地说起过,那时他和阿部的感情已经稳定下来,没想到内里有这么复杂的细节。宮舘的大脑高速运转了半天才理解现状 “这么说我要跟你在一起?”佐久間点点头。
“总觉得…有点讨厌啊。”
不不不是的……佐久間一脸窘迫 “不是要跟我…只是注册而已,你可以当我是个分担房租的。”
这话说到点上了,他先前就职的餐厅停业了,房租还真是个问题,他也不愿意委屈自己换小房子。结不结婚,对他的生活好像不会有什么影响,说不定还能劝退那些烦人的追求者。
“什么时候去?注册登记什么的。”
对了涼太、还有件事……佐久間关灯前说,你别跟阿部亮平联系。
哦、行的。
佐久間眯起眼睛 “绝对不能哦?”
“当然当然。”
怎么可能不联系。宮舘一关门就摸出手机审问阿部,只不过对方从没有回复过。
两天后他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提交了婚姻届,洗出了几张大学时出国旅行拍的照片充当结婚照裱在墙上。从此二十四岁的宮舘凭空拥有了一位丈夫和一个快上中学的儿子,还好ハレ本来就和他熟络,私下里就叫他舘さん了。
日子很平淡,一过就快两个春夏秋冬。
玄关留的灯直到第二天早上还亮着,佐久間失联了一整晚,回家时已是下午,带着一身的梅酒味和一对黑眼圈。宮舘捂着鼻子嫌弃地问他喝了多少,他闻闻衣领又闻闻袖子 “你也闻得到?”
“我嗅觉没问题。你昨晚和阿部在一起?”
好吧好吧。佐久間的目光飘向天花板。
怎样算是在一起,佐久間说不清楚。后来他在回忆中半梦半醒,在阿部亮平的气味里回到过去,那个同样潮湿到让他喘不上气的雨夜。他开始分不清这是回忆还是现实,电话没有挂断,阿部的声音有些失真。
“大介,再等等哦。我马上就回来了。”
真的吗?
真的,最多两年,我一定回来。
“不对……你不是去买抑制剂了吗?”
我在哭吗。不知道。好像已经流泪到眼眶都开始发烫了,是不是发烧了。嗓子眼像吃了爆辣拉面一样难受。以前的易感期有这么痛苦吗?买抑制剂需要这么久吗,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我等得起,ハレ呢?你不是不知道他受的苦,阿部亮平,他已经为了你又多等了一年。你现在还要我继续骗他吗。
但我没有办法。上个月才给了新的研究方向,我现在真的走不开。大介,这次我可以保证……
“去你妈的研究……”
他像是终于跪倒在雨水里,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好冷。脑袋却热得发昏,他甚至在被子里看见了彩虹色的光圈,视线中唯一清晰的那一点明晃晃地指向那个离去了的身影。有什么东西叫嚣着从内部抠开他的喉咙,他于是狼狈地伸手、大喊——
“你给我回来……”
“……大介?”
“亮平…你回来……”
他不知道雨已经停了。他后悔了。阿部的承诺晚来了两年,他的请求亦然。他们不该以这样的身份互相拥抱、亲吻,也不该在身躯交缠的时候落泪。佐久間不擅长忍痛,alpha的身体应是不适合被进入的,先前交往的时候他们磨合了很久,如今却又回到了那个只是闻到对方的信息素就心烦意乱的阶段。阿部无数次问他是不是真的要继续,佐久間固执地点头,强忍着酒精的冲顶感舔舐他的腺体 “我可以的。继续。”
强行突破生理本能的结果就是佐久間直到日上三竿才恢复意识,睁开眼待机了一阵终于感到理智回笼,避开了阿部端来温水的手自顾自地把衣服往头上套。
不再睡会吗?昨天你累了。
佐久間攥着袖口,骨节掰出咔咔两声 “昨天我们只是吃了顿饭。”他信步走向房门,肩膀却微微内扣着。
他说,别再来找我了。
嘛、就是这样。佐久間撇着嘴故作镇定。
哦……宮舘用揶揄的眼神打量他 “我确实没想到你们会到这一步。”
“行了行了。现在我们俩都是罪该万死的不倫夫了,你也不能笑我。”
宮舘洗茶杯的动作一滞 “是你,不是我们。”
“少来,我才不信你和那位老师什么都没发生呢。”佐久間一下子又元気起来,跑进厨房四处嗅着,大声指出这股陌生的茶味绝对不来自宮舘的任何一种茶叶。
真要命,这家伙是狗吗?
最后佐久間说着“まぁまぁ涼太也是找到不错的交往对象了呢,等我回来一定要好好给我介绍哦!”便去补觉了,卡着晚饭点起床对付了几口就要赶飞机。
“没有在交往……”
“嘻嘻。我走啦!”
得益于大学在读时的摸爬滚打,佐久間如今已是个小有名气的声优,隔三差五出差早就是常态。渡辺听宮舘说起时还心怀一丝愧疚,看来宮舘さん的丈夫也是个不容易的人啊……
“愣着干什么呢?”宮舘已经解完了上衣的扣子,伸手要来脱他的。渡辺绷直了身子不敢动,呼出的气息都是颤抖的,然后感到那双手探进了他的t恤下摆,富有技巧地燎过他的皮肤勾起欲望。他被摸得牙根发酸,按住宮舘的手腕想要强装镇定 “先别、别急嘛……”
宮舘饱满的嘴唇挑起一点弧度 “渡辺老师,你的身体比较诚实哦。”他上前一步贴住渡辺的身体,轻轻晃腰让两人的下身靠在一起磨蹭 “太容易起反应了……”对方的呼吸随着他越来越过火的动作变得急促,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就是喜欢看这张精致的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
“我们、真的…要做……”宮舘把人往床上带的时候听见他支支吾吾,觉得这小孩有时真是傻到令人失语。他腹诽着不做还叫你来干什么,拉着渡辺的手环到自己身后,再抬起下巴去亲他。一吻结束他问 “想做了吗?”
渡辺抿着唇点点头。
还是个拧巴的,需要他多加以引导。他让渡辺好好看着自己,然后褪下裤子分开双腿,挤了些润滑液后往自己穴里塞进一根手指缓缓抽插 “会了吗?来帮我。”宮舘看得出渡辺是个毫无经验的童貞,力道控制得不太好,他只能手把手地教,恍然生出一种还在和以前一样用按摩棒的错觉。
好在渡辺还不至于戴不来安全套。进入他之后忍得额角都浮起青筋也咬着牙听从他的指示去摸索穴内的敏感点,听话到令宮舘有些吃惊。思春期年下的体力不容小觑,第一次他们同时达到高潮后渡辺丝毫没有软下来的迹象。宮舘对他的表现颇为满意,允许他退出去换上新的套子再做一轮。
“宮舘さん…”渡辺临走前突然回身,睁大了一双星星眼“我刚刚,做得好吗?”
这次宮舘没有再鬼迷心窍,他的心思全花在思考要怎样维持一个体面的站姿上了。
“……其实,你可以叫我名字的。”
还是有点困难。他好不容易扶住墙又被渡辺一把抱上来,险些腿一软坐在地上。
“那、涼太さん,下个礼拜,我还是这个时间来。”
下个礼拜,不,以后都不能再这样放肆了。宮舘躺在收拾干净了的床上回味,明明那份可怜兮兮的神情每次都只在他脸上挂了不到半分钟,自己是怎么会被那小子拙劣的演技给骗得一次又一次妥协直到精疲力尽的呢。
这样的关系一旦开始就无法控制。渡辺每周总有一个晚上会跑来与宮舘私会,后来增加到两个,佐久間总是恰好不在。宮舘曾经以为他会食髓知味变得黏人,而当下渡辺流露出的却更像是一种带着克制的依恋,摇着尾巴想要扑上来又生怕他感到不满。总的来说,还算有分寸感。
当然,是被他调教出来的。这个年龄的男孩少不了有点坏心眼,不在易感期也要跟个水龙头一样肆无忌惮地泄信息素已属过分,某一次在客厅做的时候渡辺推着他慢慢挪去了书房门口 “可以去里面吗?我想以后上课的时候都能想起这一次。”
这就是渡辺的得寸进尺。宮舘皱了皱眉,撑住门板不让他再前进,用力绞紧后穴把他夹射出来后转身就往他脸上抽了个耳光。
“你跟我约定过什么?忘记了?”这一声听着清脆响亮,其实宮舘收了力度,也不舍得真把这张脸打坏。
没有……渡辺摸了摸被打的地方 “我记得的,不会牵扯ハレくん的……”痛感被高潮的余韵擅自曲解为一阵酥麻,他好像不讨厌被这样对待。
宮舘给他揉了两下脸颊来掩盖那一丝心虚,捏着下巴左看右看确认不会留下掌印
“没忘记就好。”
Chapter Text
佐久間ハレ习惯了寄宿生活,也习惯了两位父亲的忙碌,每周五放学都会自己搭地下铁,到家正好吃晚饭。
今天好像有点迟了?佐久間看着宮舘倒腾出了一桌菜,平常这个时间ハレ早该回来了。
“えぇ?他没说要和同学出去啊。”宮舘拉着人一起换鞋,絮絮叨叨地念着早说了你好不容易在家怎么不开车去接接他,手忙脚乱差点忘记锁门。
佐久間不想接这个棘手的电话,尤其是他正忙着找孩子。
“阿部亮平你有毛病是不是?哪有你这样子办事……”
“这么生气…我是说、对不起。大介……”那边突然变成童声 “叔,你别急,亮平哥带我去了新家,还要去看电影呢。”
他确信阿部亮平真的脑子有毛病。
电影自然没看成,宮舘带着孩子先回家了,留下佐久間和攥着两张电影票的阿部。前男友差点把孩子拐走了是个什么情况?做家长的自然摆不出什么好脸色,他就像理解不了阿部亮平的学术报告一样,一点也理解不了阿部亮平这个人。
“你是说那房子是买来以后三个人住的?”
阿部点点头。佐久間捂脸长叹了一口气。他不懂这个人还在坚持什么,断联之后冷不丁地又来闯进他的生活,这样任性是没有意义的。他想摆出年上的架子说教,对方轻轻开口打断,陪我看电影吧,再陪我一次。
他看着递过来的票,印着影片的名字。他认得这个名字,他就是这部映画的主役声優。
我不会为不喜欢我的人劳心伤神,我光是喜欢着那些喜欢我的人就忙得不可开交啦。佐久間听见屏幕里的角色,或者角色背后的自己说。那么现在自己又为什么还在因为过去而魂不守舍呢?
“佐久間——”阿部越过爆米花桶凑过来耳语 “我的那张票是不是放在你那里啦?”
明明是你自己收起来了。他摇摇头,看着身旁的人有条不紊地将衣服口袋摸了个遍最后一无所获。真是的,这点倒是没变过,脑袋里的螺丝还是时不时会松掉,不是就压在手机下面吗?佐久間打算小小地报复一把,忍着笑没吭声,等阿部把座椅都快掀翻过来才拎起他的手机 “不就在这儿吗?”
“这个、以前坐新干线的时候也发生过呢。”两人同时笑起来,阿部窘迫的样子让佐久間心情大好,顺手捏着他的手机转了两圈,发现背面夹着一张白色的纸条。悄悄看一眼不会被发现吧?
佐久間的视力很好,上面的小字看得一清二楚。
一张电影票?
……白蛇?
骗人的吧……他的眼睛快要贴上手机壳,反复确认日期和座位号。
没错的。就是那一场,四年前他们大半夜去看的首映。那时他们刚刚步入热恋期,分别从被论文和兼职填满的生活中抽出半个晚上去看这部アニメ映画。这是佐久間第一次接到个有名有姓的角色。
为什么还留着?他想质问,转头却见阿部只是静静盯着自己。
没由来地,佐久間想要落泪。
阿部又飞回去工作了。佐久間有了难得的假期,家里那位大厨终于不用再婉拒去海外培训的机会,收拾一番提着26寸行李箱就奔赴机场了。
其实小老师心中颇有不满,在line上暗戳戳向宮舘抱怨出差时间太长。
-半个月而已。
-好好给ハレ上课哦。
十五天不算长。
宮舘回来时看见家门口的地上蜷缩着一个没贴邮票的白色信封。他拖着行李箱走过去,轻轻扶起,上面无声地写明:涼太收。他无奈,把信封接进家里,借着昏暗的光阅读那双眼睛,然后被抱住,一片干燥覆上腺体。
“你出去了好久…易感期我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名为渡辺翔太的信封强硬地裹住他,急促的呼吸灼在后颈,烫得宮舘去拍那颗脑袋 “闻那里干什么,我又没有味道。”那人无动于衷,他叹了口气想这果然还是个任性的孩子,八成是刚下了课就跑来了,说了晚上飞机才落地也全然不理,就不怕被他的丈夫撞见吗。
“这么晚了来找我干什么?”宮舘明知故问,抬手挡住他欺过来的唇,渡辺只好在他手心里闷闷地说我想你……不、想要了。
“上次拍的那些不够看了?”他调笑着领渡辺进了房间 “今天我累了,教你点别的。”
渡辺倚在床头的时候还不明就里,宮舘去洗澡前在他耳边留下一句先放松放松,等会教你フェラ。他不太明白什么叫フェラ,宮舘出来后他特意观察了,并没有做事前准备。
我们不做吗?他看着宮舘在一边翻床头柜,对方叫他别急,不一会拿着一个柱状的东西爬上床,另一只手挤了些润滑液去摸他的性器。渡辺很快有了反应,想要起身却被推回去,看见宮舘握着那个柱状物往上面套 “不要这个…我想要你……”他对飞机杯一类的玩具向来不大感兴趣,眼下心里琢磨的还是宮舘与他爱人的性生活是有多么不和谐才会收藏了满满一抽屉的自慰用品。
想什么呢,别分心。宮舘帮他打开了飞机杯的开关就朝他爬过去,双腿分开到他胸膛两侧 “手,搂住我的腰。”渡辺照做,趁机朝臀上捏了两把。宮舘随手套了几下把自己弄硬,挺腰送到他面前 “张嘴,伸舌头。”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渡辺试探着用舌尖触在他的顶端,收获身上人愉悦的哼声,便开始更大胆地舔弄,无师自通般把头部含进去吮吸。宮舘对他的进步小有惊喜,微微抬起他的下颌迫使他打开喉咙 “再深一点也可以的,对不对?”渡辺用力眨了眨眼睛表示接受,随后就被宮舘按着后脑勺侵犯整个口腔,窒息感和上颚被顶住摩擦的陌生快意让他几乎翻出一点眼白。
宮舘原本想直接灌进渡辺嘴里的,可对方到最后不停地轻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受不了了,要喘不过气了。他便退而求其次往后挪了一些,蹭着渡辺的胸射了出来。“做得很好哦翔太。”下身的飞机杯还在尽职尽责,宮舘伸手握住,帮他快速套弄几下后拔出来,用纸巾接住杯中的精液。渡辺还意犹未尽,坐起身舔着宮舘的腺体求他给自己也这样做一次。
不要,我累了。宮舘觉得这人像回到了口欲期,喂、老弄那里干什么,把我当omega吗?
可我一直能闻到哦。渡辺语出惊人,掰着手指列举他那微弱的信息素与入浴剂味道的区别,最后又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说涼太是玫瑰花。很香很香的玫瑰花。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宮舘已经侧着身子睡了。渡辺把洗干净了的杯子放回抽屉,顺带欣赏了一遍其他道具。被我撞见的那天他用的是哪一个呢?下次把人操得无法思考的时候问问好了。他绕回宮舘面前,在床边蹲下来 “我要走咯。”
……
真睡着了?渡辺慢慢靠近他的嘴唇,捕捉到他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着。
果然是装睡啊,那就不能说那些他不愿意听的话了。做点什么好呢?涼太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太过心急绝对不行……渡辺寻思电车早已停运,干脆蹲在原地分析当下的状况。他也并非在这段关系开始时就如此耐心,头几次做过之后他也脑子一热想到要用些手段来让宮舘真正属于自己。有一天他去得早了些,趁着人还在浴室准备时偷偷把开好了录像功能的手机藏在角落。意料之外的是那一次宮舘格外主动,骑在他身上几乎是一刻不停地索吻,实在坚持不住了就搂上去用嘴唇蹭过他颈侧,稍微掐着点嗓子说翔太插得好深、好舒服…再抱紧我一点。他联想到这两次来上课时佐久間不是在看动漫就是在打游戏的样子,以为宮舘始终受着冷落,一时愧疚心疼便坦白了自己藏在窗帘后面见不得人的卑劣把戏。对方果然大惊失色,尽管已于事无补也还是将脸缩进臂弯,声音颤抖着叫他赶紧关掉。
我错了…我不会拿给你丈夫看的……对不起……他抱着宮舘躺回床上,下身找准了敏感点小幅度顶着研磨,把人伺候舒服了才勉强得到原谅。
等到几天后他终于敢点开那段录像时才意识到,主动引诱他陷入不倫关系的年上者在情事中又怎会这样容易被欺负。按照当时的体位他只有背部入镜,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宮舘的正脸被拍得一清二楚,面对镜头故意探出的舌尖和每一声叫床都在撩拨屏幕前的渡辺。
他知道这是来自宮舘的警告。警告他收起不自量力的歪心思,老老实实止步于生理上的互相纾解,不允许渴望更多。
但他不可能仅仅满足于此,他想要得到宮舘涼太。
以更加温和的方式。
“我真的要走啦。”
渡辺转动着眼珠,决定在宮舘的脸颊上留下一吻。
“晚安、涼太。”
宮舘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如鲠在喉,扶额盯着天花板头脑风暴。
…这小孩,不是要跟我来真的吧。
Notes:
*フェラ:口交
Chapter 6
Notes:
预警:微bdsm(非典型 本质小百合愉快做爱而已
Chapter Text
宮舘站在卧室门口踌躇不前,直到佐久間出来续可乐,抱着一个对他来说有些巨大的杯子听他提出请求。
“是这样的…下周三和周四你能不能不在家?”
他甚至用了美声。佐久間一头雾水,我不在家我去哪?
“哪里都行。就是别在家。”
はぁ?虽说先前也时不时有突然被宮舘拜托去外面吃饭的情况,这样直白倒是头一回。不对劲。宮舘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那孩子过生日,说要来找我。”
佐久間挑高了眉毛长长地喔了一声 “几岁生日啊?”听到对方移开目光回了一句二十就更加看热闹不嫌事大 “涼太、你谈个未成年啊……えぇ?事到如今还不算交往吗?行啦行啦不用解释!我明白的!保证连根头发都不留在家里。”
佐久間提了个好问题。宮舘没敢细想过和渡辺的关系——毕竟手也牵了吻也接了,做得激烈的时候什么情情爱爱和山盟海誓也都说过了。
如果按照佐久間所贯彻的二次元标准,他们早就算是在交往了。
和那个茶包一样的小子吗?
宮舘打着寒颤摇头。
关于生日,渡辺的意思是不用太铺张,在家吃个饭看看电视就好。但是主厨不允许自己只是随便地做一顿饭,家里的冰箱很久没有补货了,思来想去干脆约渡辺一起去买食材。
“松手。我没法拿东西了。”宮舘低头甩了甩不知什么时候被悄悄拽住的袖子。渡辺的长相属于是漂亮到判断不出真实年龄的类型,从手来看却十足像个小孩子,指尖是圆润的。面对年上者命令时的态度也幼稚到了极点 “那我会走丢哦。”
“……”
这个人真的明天就成年了吗?
宮舘说不出什么煽情的祝福,吃完饭就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只从一边打开了一条缝。别乱动。他取下渡辺的耳环,换上一枚蓝水晶耳钉。
很贵吧?渡辺的眼神追随着他的手,盒子被塞回抽屉。他没回答,托着人的下巴端详了半天。
还挺合适的。
收拾盘子的时候宮舘察觉到渡辺的视线,在他的侧脸和嘴唇流连。鬼使神差地,渡辺摸了摸他的耳垂。
“能不能…把盒子拿给我看看。”
他未设防,吓出一手臂鸡皮疙瘩。他很小就打了耳洞,近几年已经不习惯戴耳饰了。
发什么神经?宮舘用胳膊肘戳他“怎么两杯红酒就这样了,早说不该让你喝。”渡辺一声不吭把人掰成正面,凝视半晌后偏头吻在他的脸颊。宮舘懵了 “要做就说,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渡辺摇摇头,把头发晃得乱糟糟,不是这样,你能不能离……
宮舘打断了他。蜡烛烧出的油滴在桌面上,苟延残喘的光被吹灭了。
他听见宮舘说,回房间吧。
二十岁的生日要过得轰轰烈烈。宮舘一直是这么想的,他打算为渡辺服务,便打开了新买的一整箱道具,挑出一副手铐把人双手拷在了背后。不夸张地说,箱子里的东西全摆出来能当场开一场情趣用品展览,渡辺不安地咽着唾沫。
“别紧张,下面不是挺诚实的吗。”宮舘脱了衣服上床,往他口中塞了个跳蛋叫他用牙齿咬住,转身背对着他跪趴下来,翘起臀部往他面前送 “帮我放进来。”
好色情的画面。他在心中感叹,身体前倾用鼻尖蹭上去,宮舘柔软的臀肉被顶出一道浅浅的凹陷,粉色的穴口像是在期待一样张合着。渡辺的唇触在那里,舌尖推着跳蛋进入宮舘体内,舌头来回舔舐摩擦他的内壁,唾液顺着股缝沾湿了身前挺立的阴茎。他继续往深处推进,等正好卡上了前列腺就退出来,转而品尝起大腿根。好想咬。于是那里出现了一圈牙印。
穴里的跳蛋开始震动,宮舘把遥控器放进渡辺手里,命令他不准擅自调快,然后伏低身子,脑袋凑到他腿间 “想要这个,对吧?”性器微微弹动两下,宮舘了然地笑了,趁渡辺不注意时快速用嘴唇包裹住头部吮了几口,后者马上被刺激得轻喘出声。这是个不错的信号,宮舘掐住根部不让他射,把一整根都吃进去,让他的东西撑开喉头操得更深。渡辺爽得弓起身体,快感已经冲破阈值却被宮舘很s地玩了一把寸止,心里委屈得很,锁在背后的手开始不老实地按遥控器,直接把频率调上了最高的档位。
“嗯…不行、给我调回去……”宮舘扒着他大腿喘得急促,嘴上在抗拒而手已经忍不住探下去抚慰自己,在渡辺看来完全是欲拒还迎。他并没有听话,直到宮舘按住他的顶端用尖牙去磨精囊才认输。
翔太不乖。宮舘拿来一根皮鞭,手柄尾部的流苏暧昧地扫过渡辺的胸口,忽然干脆响亮的一鞭落在他的小腹,肌肉颤抖着绷紧又放松。宮舘朝旁边随手挽了两个鞭梢,下一鞭踩着痛感的尾巴来,这次是锁骨,接着又是胸口、腿心。
宮舘又抬起了手,渡辺猜出了鞭子的走向,脸颊因兴奋而潮红。他被自己的嗜痛程度吓到了,对上宮舘赞许的眼神又有些骄傲。
“可能会有点痛,要忍住不可以射哦。”
果然,这一次结结实实抽在了最脆弱的地方,打得那一根左右晃动,前列腺液甩了自己一身。渡辺的脊背绷到极致,剧痛伴随着难以言喻的舒爽冲上颅顶,含不住的涎水顺着嘴角滑落。大概已经高潮了,他的思维相当混沌,但是射不出来,好想被涼太摸一下,想要涼太帮我……他用最委屈迷离的眼神去看宮舘,心知这招百试百灵。
“知道吗?翔太很有天赋……现在,把这个调到最高。”宮舘虔诚地亲吻渡辺身上红肿的鞭痕,用唇舌为他舒缓疼痛,同时强迫他好好看着自己表演自慰,扶着性器蹭过他的柱身,最后把精液喷在他的阴茎上。
渡辺看着自己身下的光景,控制不住挺了挺腰。宮舘笑着问他想射在哪里,他顶腮思考片刻,啄了一下对方的脸。宮舘会意,尽心尽力又做了几个深喉,感到上面青筋有力地搏动着,便吐出来用脸颊肉挤压龟头,双手快速撸动 “可以射了哦。”
上目线好漂亮……渡辺几乎是在接收到许可的一瞬间就泄了,心跳震得他胸口生疼。
把涼太给颜射了。
把涼太弄脏了。
这个认知让渡辺持续处于亢奋状态,下面仍不知疲倦地翘着 “我…想操涼太的里面……”他被调教得学会了坦诚,宮舘似乎很爱听他表达那些露骨的欲望。
“好哦。”
跳蛋滚落到地毯上,宮舘背对着他鸭子坐,手探到身后握住他往身体里送。插到底后却没有摆腰吞吐,反而一阵一阵地缩紧后穴,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交合处借着臀肉的弹力小幅度颠着,叫渡辺欲求不满地开口哀求他动一动。
今天不戴套了,他这样说,快到的时候告诉我。
“可不可以…再多进去一点?”
宮舘没多少服务意识,只吃进了一半,调整角度让头部顶住凸起的那一点,把渡辺当个按摩棒一样自顾自使用起来。
“嗯……”他漾出一个餍足到有些淫荡的笑容,脸上还挂着白液 “可是这样最爽。”
渡辺把手铐挣脱的时候宮舘并没有太惊讶,倒不如说早就期待着他能有一些小小的叛逆。那双手游走爱抚着他全身的肌肤,宮舘反弓起上身,努力把胸乳往渡辺手心里送。这也是他们无数次开发对方身体的成果,宮舘的胸已经被他玩得比发情期的omega还要敏感。但当下他另有打算,伸手从箱子里翻出两个珍珠样式的乳夹,稳住人的身子快速夹在了挺立的乳尖。
好舒服…你别停,让我先去一次……宮舘不满地去推渡辺垫住他大腿的手,后者把脸靠在他肩上耍赖 “别着急嘛,说好今天要先满足我的。呐、给你用这个怎么样?”宮舘勉强看清他手里那根细长的条状物,没记错的话好像是用于开拓前面的。当初是抱着最大程度让自己爽的想法下单的,可是他相当怀疑渡辺是否能控制好轻重。
“…你别给我弄伤了。”
他同意了。渡辺雀跃地应声,双臂环抱住他,扶住他的阴茎将尿道棒缓缓捅进出精口。宮舘在他怀里挣扎,腰身痉挛着弹起又被按回他的性器上,反而像是在双管齐下取悦自己。
应该差不多了。渡辺估摸好了位置,悄悄撤出半截,再趁着软棒被推到底的那一刻猛地撞上前列腺。穴肉顿时像要把人榨干一般死死绞紧,宮舘连呻吟都没能发出一声就陷入了灭顶的干性高潮,精液被堵在体内出不来,难受得眼眶发红掉下两滴眼泪。渡辺看着他徒劳地套弄自己,下身放肆顶弄起最深处的软肉 “涼太你看、唔…好紧……进得深不也很舒服吗……”
渡辺快要射的时候开始把尿道棒往外抽,宮舘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拔出去后前端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止不住地喷精,类似于失禁的羞耻感。渡辺享受了片刻他高潮穴的吸吮服务就退出来射在了外面,抱着宮舘倒在床上求他再来一次。
不行了。我要睡觉。要帮对方爽什么的已经不想管了,他被刚刚那一下折腾得浑身发软,所有的推拒都相当于白费力气。渡辺不理会,把硬起来的东西从后面塞进宮舘腿缝里磨,皮肉拍打出清脆的声响。指尖有节奏地拨弄那两枚乳夹,将他的欲望再一次调动起来后掰开臀瓣,蹭了两下穴口就滑了进去。
宮舘很绝望,明明已经快要顺利昏睡过去了。这人性欲强得跟在易感期一样,下面却操得毫无章法。“你就不能…哈啊…不能好好做吗?”
“马上就找到了。”渡辺衔住他后颈的腺体,一手伸到他身前按压又软又弹的小腹 “是这里吗?”
什么是不是这里……宮舘还未发出声音就感到渡辺的性器顶到了一个恐怖的深度,体内某个陌生的地方被狠狠碾压,差点整个人弹起来 “你这是在顶哪里啊……”他逐渐意识到身后的人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这一刻他真真正正有了被侵犯的感觉,因为渡辺在试图操开他的生殖腔。他作为beta生活了近二十七年从未感受到它存在的器官。
这太过分了吧。绝对越界了吧。宮舘没法思考,渡辺急躁地把他翻过来,抬起他一条腿跨过自己的腰,以面对面侧躺的姿势又捅进去继续凿那个紧闭的入口。这样的体位下两人不可避免地对视,渡辺的眼睛里盛满了对他的赤裸的渴望。他想要挡住自己爽到快要失去表情管理的脸,抬起的手半道被渡辺捉住,拖到心口十指相扣。
这是渡辺第一次接吻时就想要做的事。
不要松开我。他无声地说,同时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在宮舘心软的一瞬间发力,下身终于撑开了紧窄的腔口将人彻彻底底填满。渡辺忽然很想使坏,捏住宮舘的下巴装作恶狠狠地问他有没有被丈夫操进过这里。他呜呜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beta的生殖腔发育并不完全,硬物嵌进来的时候其实是很痛的,像是生生剜去体内的一块肉。他试图用眼神告诉渡辺他受不了,却从那对蓝宝石中读到了很多。
是不是只有我才可以对涼太这样。
和那位丈夫没有这么做过吧。
好想标记涼太。
宮舘知道渡辺翔太就是这样,永远不长嘴巴,永远凭眼神和行为踩过界。
是不是我惯得太过了呢……
“要到了…”
渡辺察觉到他的走神,空出一只手揽住宮舘的后颈逼他接吻,下身埋进不断抽搐紧缩的腔体,在里面胀大、成结。
“涼太……”
宮舘简直要把渡辺扔出去,明明第一次的时候就约定好不可以内射的,现在他只能忍着羞耻自己挖出来。熟透了的穴肉还十分敏感,一碰就会自发地吸住手指,搞得好像他在自渎一样。
别紧张啦涼太,你不是说不会怀孕的吗。渡辺看得心痒,下面隐隐又要抬头。
屁的不会怀孕!宮舘在心里咆哮,那是渡辺问起他们收养ハレ的原因时他随口瞎编的。即使概率极小,beta也是有可能受孕的。
“过十二点了哦。”
“怎样。翔太要变成灰姑娘了吗。”宮舘睨了他一眼。
“到我的生日啦。”渡辺笑得嘴角弯弯 “所以让我再做一回……”
Chapter 7
Notes:
下の名前太沉重了 absk果然还是要叫skm和ab酱!
Chapter Text
大介,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那天从电影院出来后阿部跟着佐久間一起上了车,在他下逐客令前牵住他的手。
“这次是真的。”
佐久間开始挣扎,困兽一般胡乱推搡着阿部的身体想把他赶下车,却瞬间被对方释放的信息素刺激得头晕目眩。
“大介,安静一点。”阿部把他按回座椅上 “我不希望只有把你逼进易感期才能让你好好听我说话。”
真该死,阿部亮平依旧不是个善茬,两年日子怕不是有一大半都混进黑手党里去了。佐久間眼睁睁看着他又换回楚楚可怜的表情来同自己道歉,要命的是自己从前就最吃他这一套。
但他没回应。他不知道再信一次又会换来什么结果,刚刚收住的眼泪现在好像又要掉下来。
“……要是我能讨厌你就好了。”
阿部盯住他死水一般的双目“这可不像大介会说的话。”
“这样,会感到讨厌吗?”
佐久間说不出话,任由他的手抚过掌心、手腕,攀到脸颊两侧。每一次触碰都在给他捆上枷锁,他无法挣脱。或许是他的样子看上去太摇摇欲坠,阿部犹豫着抬起胳膊,把他揽住时双手虚搭在背后。
放开我。佐久間想这样说,身体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起来。
因为阿部根本不算抱住了他,甚至不敢碰到他。
难道我不应该恨你吗?
“现在呢?会觉得讨厌吗?”
阿部在亲吻他。
太应该恨了,一张电影票就把他弄得溃不成军,把他埋在雨夜的爱连根拔起又来了当头一棒,敲得他思想混沌。很多很多荒唐的想法如雨后春笋,比如说他现在想要原谅阿部。
蠢蠢欲动、不由自主。像被白蛇缠绕裹紧,溺入雨水。
他比谁都知道阿部亮平是个疯子——能用这种半胁迫的方式道歉的人怎么也算不上正常。
但他们也都心知肚明,他佐久間大介就是和这个疯子最合拍。
他们根本分不开。
脑袋很沉,缓缓低下去搁在阿部的肩膀上。
“阿部ちゃん……”
至此腰间的手臂终于收紧了,阿部如释重负般揉揉他的头顶 “我在哦,佐久間。”
阿部最后承诺的期限是今年年底,三个月。佐久間思来想去还是没告诉宮舘,虽然他已经认定了这人与那位渡辺老师正在交往。
万一阿部那家伙又不靠谱呢。
他是真怕了,不敢给自己也不想给别人假希望。
我说、你俩这恋爱谈得太血腥了吧。佐久間翻开报告单,看着“生殖腔口轻微撕裂”的诊断结果,舌尖牙齿一碰咂得啧啧有声。
“行了行了,发烧了就安分点吧。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
宮舘回忆起来简直想杀人。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几点了。出了一身汗,判断不出昨晚有没有清理过。渡辺还没走,他模模糊糊感到对方拿着纸巾在他脸上抹来抹去,可能他就是因为这个才醒的。
早、早上好。渡辺向后跳开一大步,穿的好像是从他衣柜里拿的居家裤,腰带系得乱七八糟。
好像有什么味道。他吸吸鼻子,爬起来洗漱,又钻进厨房做早饭。
好咸!渡辺直咳嗽,说什么也不信这是宮舘的手艺。他嚼了两口没觉得有不妥 “那你不要吃。”
哦……渡辺看着他吃完了两份,主动帮忙收拾盘子 “对了,昨天我帮你…弄干净了。”
“哦。呃。”
“里面的……我伸不进去。你没有觉得不舒服吧?”
“呃。完全没有。我没有多、呃、放盐。”
渡辺一头雾水 “你怎么…打嗝了吗?你憋气。对,这样一会就好了。”
宮舘点头闭嘴,然后从一边说话一边打嗝变成闷着声打嗝。
没睡醒吗?渡辺笑得受不了,忍不住戳了戳脸颊才发现这哪是没睡醒,都烫得能煎玉子烧了,便把人拽起来换衣服。
“有点痛哦。”
他指着下腹。
姓岩本的医生从报告单后面瞥了渡辺一眼 “请问…这位是您的?”
男朋友。渡辺抢了先,宮舘头痛欲裂说不出话只能默认。
这个刺头……是个学生吧?岩本循例问了第二性别,看看他又看看病人无名指上的戒指,从业多年也很少见到这样的関係性呢。
“有点炎症,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还有的话……”喂喂、不要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啊又不是我让他生病的 “房事上要注意一点,beta不像omega那样适应度那么高。”
罪魁祸首红着脸应声,捏紧了病人的衣角。
高烧三十九度的宮舘仍然步伐稳健,连药盒都不要人帮忙拿。在家门关上的瞬间他目视前方说着好像有点累了,直挺挺就往地上倒,被拖回了床上裹成条年糕。渡辺万分庆幸没有同意让他一个人回家,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不懂收敛才让人进了医院,不做点什么赎罪是不行的。主厨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食材,渡辺在厨房里搜刮自己能驾驭的基础款,直把宮舘吵得心烦。嗓子哑到喊不出声,他胡乱挥手扔了个东西出去才引起渡辺的注意。
“翔太、我要睡觉。”他其实想说别糟蹋我的厨房 “你回去上课吧。”
渡辺放心不下,宮舘只能骗他说佐久間马上要回来。
他能照顾好你吗……渡辺撇撇嘴角,想起那个鬼魂一样的黑色帽衫男。我看他一点都不关心你。
别说这种话。宮舘用力撑起眼皮瞪他。
但佐久間很守信,乖乖玩到周五才回家。进门便见宮舘睡得生死不明,床头柜摆着药片和水杯,还有一碗凉透了的蒸蛋。所有东西包括床上的人都像在茶缸子里浸过一样,佐久間苦不堪言。
“那孩子对你占有欲挺强啊,两天了味还这么重。”
宮舘睨他一眼,不置可否。佐久間指指墙上自己和宮舘的照片 “ねぇ、你们一起的时候他没有说什么?”
这个……宮舘回忆了一下,好像渡辺每一次对他婚姻的试探都被他的一句警告或一个巴掌给扼杀了。他耸耸肩 “他说有什么用,除非你和阿部的事情解决。”
佐久間咬住嘴唇不说话。其实接受阿部的道歉已经是跨出了很大的一步,他们开始时常通电话,和从前一切都未发生时一样。但心理阴影并不会这么快消散,他打算等到看见阿部的回程航班号再确保对方真的坐上了飞机再向宮舘和盘托出。
不过在某些方面还是可以放心去依靠的。
“阿部ちゃん!下一个休息日要飞回来陪我逛秋叶原!”
渡辺是不爱逛街的,尤其不爱去秋叶原这种动漫宅扎堆的地方,更不要说被深澤辰哉拉去抓娃娃。
“穷得要死还三天两头往学校外边跑,没我你就徒步去鬼混吧。”
拿人手短,没办法,渡辺那点补课费全花在买护肤品和润唇膏上了。他给深澤充当置物架,跟着娃娃机杀手连斩五家游戏厅后整个人像棵圣诞树,零食玩偶甚至古着全都往他身上挂。
“中场休息!”渡辺瘫坐在长椅上,抬头捕捉到街对面一家手办店里惹眼的粉色。
动漫宅啊……等等?
渡辺揉了揉干涩发痛的双眼,摸出手机拍下了照片。
证据确凿,这下他的渣男丈夫没得抵赖了……手指悬在送信键上的那一刻他犹豫了,盯着照片上佐久間与另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手挽手的样子出神。
会有用吗?
他想起上个月,那天他终于见到康复了的宮舘,给ハレ讲完课便打算去占点便宜——他知道佐久間就在房间里,不能太过分的,只是拉拉手或者亲一下也好。踮起脚尖经过卧室时听见了什么。他的丈夫在打电话?他本来无意探听私隐,只是佐久間的话实在让他气得牙痒痒。
这人背着涼太在约会别的男人!还用这种恶心的语调和那个第三者调情!他丝毫没有自己也是插足者的自觉,满脑子都是只要告诉涼太,只要让他们的婚姻破裂,涼太就是我的了。打定主意后转身,宮舘正站在身后,见他欲开口便摆出噤声的手势。他指指房门 “可你知道……”
我知道。宮舘用口型说。他忽然意识到宮舘刚刚的位置绝对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他开始期待,期待宮舘会对佐久間破口大骂顺带丝滑离婚。他偶尔会借深澤的漫画来看,当下他很愿意扮演一个路见不平帮忙破门的热血青年。
但宮舘只是摇摇头 “别做多余的事。”
渡辺难以置信。可是他出轨了!
宮舘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把他黏在自己屁股上揩油的手举起来晃了两下。
他没话说了。或许宮舘从未想过要改变他们的关系,即使肉体上已经交缠至极。
别做多余的事。
渡辺低声重复,删去了编辑好的文字。
没有意义的。他从见到宮舘的第一天起就在经营着乖巧听话器大活好的完美小三人设,试图以此换得对方的移情别恋。
这些都是多余的事。
还要继续吗?
他把脸埋进巨型毛绒玩具。
宮舘一直觉得渡辺太爱说话像个喇叭,床上床下都是,没想到在line上也一样,十几条消息无非就向他传达了一件事:马上要期末考试,可能无法再给ハレ补课了。这倒不是大问题,ハレ的成绩已经稳定下来,他很满意渡辺的表现。
不过大概也意味着周中没时间来找他睡觉了。宮舘对于这一点有些遗憾,按摩棒哪里比得上正值思春期的男大学生好用。
……
算了。他安慰自己,想同他见面和想同他做爱,没什么区别的。
Chapter Text
想同他见面和想同他做爱没什么区别的。宮舘觉得本该是这样。
那如果两样都想呢?
才过了不到半个月他就忍不住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在曾经跟渡辺疯狂过的每一个角落用玩具折腾自己,事后面对一片狼藉的地板心中就蹿起一股无名火,一边自言自语着“はぁ?爱来不来谁逼你了”“这个样子以后永远不要来”“考试就能这样吗?也不见得能考多好”一边拖了三遍地,佐久間进门时险些一脚滑出一字马。
坐在图书馆复习的渡辺无端连打三个喷嚏,思考片刻默默向宮舘求饶。
涼太别这样,我听你的,明天起我就不穿拖鞋出门了。
……涼太在干什么呢?
他拿脑袋撞书,不可以再想起涼太了。
其实期末考试没有那么紧张,真正不再去上课的原因是他想要把宮舘从自己的生活中剥离出去,他不可以再深陷其中了。渡辺有反思过,反思为什么他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对于做宮舘的不倫对象这件事甘之如饴。他明明最厌恶上不得台面的关系,起初还会唾弃自己的堕落,后来却慢慢演变为成功引诱宮舘越界的窃喜。每一次苟合都带着道德上的谴责和身心的双重愉悦,他被这种致命的瘾怂恿,开始试图将宮舘据为己有,希冀着可以不再用“怕走丢”这样拙劣的借口去牵宮舘的手。
如今这种自我唾弃卷土重来,为的是他的不自量力和白费心机。但渡辺不是一个擅长内耗的人,换句话说,他喜欢把错算到别人头上,所以他还是会想着宮舘自慰,甚至幻想掐住宮舘的脖颈、羞辱对方对他不知廉耻的勾引,然后冷静下来,恼火自己为什么又要想起涼太。
他回忆起春天。当初耍遍了低劣的把戏想要靠近他,现在却费尽心思要疏远他。
“你这家伙,自己不复习也别影响别人啊。”深澤一巴掌扇在渡辺头顶,夹着鼻夹瓮声瓮气地叫他收着点信息素,没想到人直接被拍得脸朝下栽进书里了。
搞什么啊虚成这样……深澤怕他当场挂在宿舍,于是爆炸式泄信息素的人型生化武器被强制就医了。enigma在社会上太过罕见,医生蹙着眉打量起渡辺的脸 “啊、你是上次……”
他记起来了,当时他将其判定为深夜档电视剧一样的关系。
“你这个就是易感期一直没有得到信息素安抚,有点紊乱了。”接下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好说出口了。岩本整张脸都皱起来,怎么这种巧合偏偏叫他遇上了。
“虽然不太好…但是从生理学角度来说,还是比较建议enigma与omega或者alpha结为伴侣。”
深澤站在病房外叫得极其夸张 “难不成你一直在跟一个beta鬼混吗?”
人家还是有夫之夫哦。岩本咬着奶茶吸管没敢吭声,他也不想在二十一世纪开出这种刻板印象超标的医嘱,可谁让enigma是颗稀有的定时炸弹呢,指不定哪天信息素就失控了。
嗯,这是在预防他祸害群众。
-翔太、明天可以来我家吗?
-有事情要和你说。
渡辺那时刚从医院回来,正晕头转向地找抑制剂,生理本能让他万分渴求宮舘那点微弱的气味,看见消息恨不得当下就飞奔过去把人按在身下吸。易感期分泌的激素让他不受控制地多想,可他猜不到宮舘找他除了睡觉还能有什么事。
难道说他也……
他干笑两声,果然是觉得我踩过界了吧?还是说觉得双方互相不闻不问这么多天,没有我也没关系?
就算是作为泄欲对象也不需要我啦?
不只是这样。他清楚的,他目前还是无法控制信息素的外泄,腺体像被烙铁烫过,这些症状也都是他们不能再继续下去的理由。
要倒两班新干线去面对自己被甩了的结局,怎么想都太苦命了,那不如先发制人。四十分钟的车程没允许他打出一篇体面的腹稿,他只觉得耳垂空荡荡的很不习惯。那枚耳钉被他拿首饰盒装好了,打算一会趾高气昂地放下走人。
该放下了,及时止损。对自己狠一点没什么不好。
本来就不属于你的,无需强求了。
可他没想到来应门的是佐久間。渡辺内心小慌一下,怎么还惊动原配了,难道是对上次把人做进医院的事起疑了?这位原配脸色阴沉,开了门就一言不发坐回餐桌旁,宮舘在他对面好声好气地道歉。渡辺心中警铃大作,这个出轨渣男还好意思让涼太道歉!一瞬间他只看得见宮舘含泪的眼睛和咬紧的嘴唇,对方还悄悄做了个手势叫他不要插嘴。
这怎么行?年轻气盛且中二的enigma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beta向别人委曲求全。于是渡辺鼓着脸颊跑到宮舘身边“你别低三下四的,错的又不是你!”手朝佐久間一指 “你自己不也找了别的男人吗?还对涼太不好,你有什么资格……”
“……翔太、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我都闻到了。”宮舘清清嗓子 “我道歉是因为我把佐久間的手办…不、老婆给弄坏了。”
我男人在来的路上了。佐久間补充。
我男朋友的丈夫出轨了,对象是我学校的前辈……?渡辺的头发无风自乱,被宮舘握着手并排坐,和对面的阿部亮平大眼瞪小眼。佐久間啜着他男人买来的拿铁生闷气,阿部在快速理解了状况之后担起了解释的重任 “从两年前开始说的话……”
这莫名其妙的开头。宮舘和佐久間没绷住同时笑了出来,被阿部气急败坏地大喊有本事你们自己说啊!两人便严肃起来,只是宮舘实在无聊,表面维持着正经实则在桌下捏住渡辺的指节把玩。他被捏得更懵了,原本是要来同宮舘分手的,结果现在突然告诉他,什么禁断不倫恋愛都不存在了,他俩可以继续睡了?
三位大人并没在意渡辺那点少男情结,佐久間抱臂问出了事关四人未来去向的问题
“今天谁住外面?”
结果便是渡辺红着脸被宮舘带出门了,从眼神来看再不走怕是要和里面那对交流准备用什么道具了。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不敢问也真的问不出这种矫情的问题。
“有东西没拿……”宮舘转身抬手作敲门势,又瞥了一眼他的侧脸,而面对注视他只能谎称把耳钉忘在了宿舍。
“……算了,先解决我们的问题吧。”
他们的问题,渡辺认为有感情上的也有情欲上的,但目前宮舘似乎只想解决后者。高跟皮鞋带上房门的闷响像某种信号,目光、肢体、唇舌纠缠在一起,手忙脚乱地剥下对方的衣物,从门口一路拖到床脚。渡辺能感受到抑制剂的效力在逐渐退去,喉咙很干,躺在身下的人是他唯一的水源。
宮舘都要怀疑是不是学校教的生理知识有问题,怎么这小子闻到beta羚羊挂角一般的信息素都会这样难以克制。
“轻点吸,别留印子了。”宮舘抚弄着渡辺的腺体,另一只手探下去给自己扩张,用喘息来撩拨他的神经。他无法再思考其他,汲取宮舘皮肤下那丝寡淡又浓郁的玫瑰花香成为了他的全部。
后来渡辺按照宮舘的意思,先猛攻敏感点让他去了一次,被他高潮后温润的穴紧紧吸住,又按住后颈接吻,声音在换气的间隙里黏黏糊糊 “先不要动…太满了,再含一会……”渡辺已经忍得咬牙,听见命令也下意识点头。心底那股不安再次翻涌出水面,他终于懂得了它的来源——从第一次亲吻、第一次做爱到现在,他一直在乖乖听宮舘的话。操开了生殖腔的那一次是他为数不多的叛逆,也是最让他回味的经历。
但被控制,带来的是不断累积的不安。
他的内心没底。
渡辺不太想承认,但他确确实实担心过他的涼太是否非他不可。
只是上床的话,对涼太来说谁都可以吧?涼太也会这样掌控别人,alpha抑或omega。他想,涼太真的是他的吗?
大概是enigma的基因本能作祟,渡辺拒绝自己的可替代性,不管在什么方面。
我不想听。他架起宮舘的双腿,不等对方反应便大开大合地进出。宮舘还处在不应期,浑身发着颤,被渡辺硬生生送上了第二波高潮,体液混着他抽出来射在外面的精液洇进床单。
“不继续吗?”宮舘舔舔嘴唇,又在渡边唇角落下一吻 “你心不在焉。”
理智回笼之后他确实游离出去了,刚刚脱离情欲就再次被易感期影响,那种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委屈又从心口溢出来。
涼太、为什么可以做到像个没事人一样呢?好像告诉了我真相之后也没什么变化,我们还是胡乱地滚在床上发泄欲望。可笑的是他在为这段畸形的关系挣扎的同时,他的身体依然不由自主,好像回应宮舘的拥抱已经成为了习惯。
原本一次是不够的,可是没有那个心思了。渡辺搂着宮舘,片刻后松开手翻过身,背对着他睡下。
渡辺小时候不知从哪里听来这样一句话,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每一天的晚安都是有限的。他起初还不信,但是他刚刚把今天的晚安送给了宮舘,他就真的睡不安稳了。人一个晚上居然可以做这么多梦,昏昏沉沉地连腺体的疼痛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魇,他无数次带着一身汗醒来,像跟人打了一架。涼太还在身边吗?他摸索着想去抱宮舘,微弱的呻吟他也听不见,蛮横地爬到人身上非要叠起来睡。
睡醒了。天还是青灰色。
真的醒了吗?渡辺甩甩脑袋,见宮舘没动静便也不敢开灯,弯腰眯眼在地上找衣服穿。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解决他们感情上的问题,他不愿意直面一段正常的亲密关系,他没想过自己会爱上,还是单方面地爱上宮舘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
面对不了,那就逃跑吧。
很没担当,但是有用。
Chapter 9
Notes:
小百合中间日快乐!!!
正好是这一段 甜甜的很安定
Chapter Text
“怎么,又去找乐子了?”
这都什么话。渡辺本就烦躁,当下坐直身子朝深澤啐了一口 “你他妈才出去找。”被问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又一下子蔫了一样缩成一团。
“我好像……不记得了。昨晚的事情。”
真的想不起来了,他只模模糊糊记得和宮舘在酒店开了房,似乎从踏进房间的那一刻断片到了清晨。这是世上最恐怖的事情之一吧,他们是说开了、仍在原地踏步还是一拍两散了,他不知道。或许一声不吭地离开是个错误,即使从人道主义的角度他也不该把宮舘一个人留在酒店。
可即使留下又能怎样,他大概率是没有勇气面对结果的。
死局,他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胆小鬼。
经此一役自然是看不进去书了,渡辺在图书馆煎熬了两天终于忍不住从深澤那里摸了半包烟跑去楼下看雪。火苗被风吹得往他鼻子上歪,忙活半天一根也没点上,索性往裤兜里一塞,放弃了。印象里上一次抽是高中的事,那时候非要搞一些与众不同的叛逆,发尾一定要是上翘的,还跑去穿了个脐钉,后来懒得打理就慢慢愈合了。回想起来像个傻子,当然现在的他站在自行车棚里以脸接风也算不上聪明。
然后他看见了宮舘,迈着宫廷步迎面而来,站到了眼前他才惊觉不得不仰头。
高跟鞋、卷发、全妆。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宮舘涼太,被那双眼睛盯住的时候连雪都凝滞在半空。
“渡辺老师。”宮舘笑了 “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無理、好喜欢、嘴唇好漂亮。心脏里填满了软糖,跳动起来沉甸甸的,黏连着呼吸逐渐加重。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没课……”
这个啊。宮舘转了转眼珠,那天一大早打电话问阿部要课表的时候还差点被佐久間骂了呢。“渡辺老师睡完就跑,难道不允许我……唔唔!”
不、不要说了!最糟糕的情况,渡辺简直想随便骑上一辆自行车逃跑,他似乎真的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记忆离家出走仍未归。
宮舘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渡辺的手好像蹭花了口红,苍白又冰冷地捂在他脸上。他看了眼两人脚下,想叹气也被挡住,便解下自己的围巾给渡辺围上,把对方的手包进掌心 “不是跟你说天冷就不要穿拖鞋了吗。”
……好香。渡辺下半张脸埋在羊绒里贪婪地吸取独属于宮舘的玫瑰花香,心里竟慢慢安定下来。
是错觉吗?好像比以前还要浓郁一些。
哦,可能是沾到血了。宮舘撩起发梢给他看后颈,触目惊心的撕裂伤横亘在皮肤上,还未完全愈合。
你咬的。他这样说,又牵着渡辺的手放在自己腰侧 “这里,瘀青,你掐的。”缓缓下移到圆润挺翘的臀 “还有这里,红了一大片,你打的。”
他渡辺翔太那天晚上是把人当饭团给捏了吃了吗。
再说下去他怕自己头顶要冒烟了,脸颊在深冬里颇倔强地顶起两片绯红 “对不起…涼太、可我……”做得这样过分,肯定弄疼涼太了吧,让涼太不高兴了吧。他生气了吗?渡辺在心里干着急,为什么事到如今还做不到对涼太坦诚。
宮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在原地暗自跺脚,掰正他的肩膀与他面对面 “我猜到你不记得了。是易感期的原因吧?”渡辺想起岩本的话,瘪着嘴点头。信息素紊乱的事他没有说。
“你好吵。”
“翔太、那天半夜你好吵。”
“你按着我说了很多很多话,从我还没醒来到最后晕过去,你一直都在说。我叫你慢一点、轻一点你也不听。”
“我想和你牵手,你也不理我。”
渡辺难以相信他所说的一切,自己到底让宮舘听到了多少,为什么即使这样他还没有生气。
涼太说想牵我的手,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想靠近我。
眼前的人温柔到令渡辺腿软,和解开了扣子把他拥抱着裹进去的大衣一样。他快要在甜腻炽热的空气中窒息。
这位宮舘氏的体温依旧比他高不少。
翔太。宮舘轻轻开口,抚上他的后脑勺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不要再在哭到话都说不清的时候才告诉我你的想法了。”
“如果让你感到不安,要说出来,好吗?我对你的态度、我对你说的谎、包括我理所应当地认为在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就会在一起。”
什么……渡辺这下真的摒住了呼吸,然后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吸着鼻子在宮舘的怀抱里缩成一团。
宮舘叹了口气,说翔太,你这样真的会生病了。
吻落在耳根的时候他想,去他的缺德医嘱。
他就是要跟宮舘涼太一起又能怎样。
“不会怎样。奶茶哥说你指不定哪天会变成茶味毒气弹跑去袭击别人而已。”深澤绕着渡辺转了两圈 “所以你们又在一起了?”
同样的问题佐久間也问了,宮舘托着脸沉吟几秒 “没有,他说要我给他一些时间。”
“你?给他时间?”是不是反了……
唔。
……没了?
宮舘摆出一副真诚到极点的表情。ねぇ、他像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吗?
佐久間心道这不是缺心眼吗,一个憋着不说搞得另一个云里雾里。不过…涼太今天香水喷多了?整个屋子都是玫瑰花味的说。他憋着一口气把成箱的手办往外面搬,离婚手续刚刚办好,阿部昨天正式回国,休整了一天就要来接他和ハレ住过去了。
“你是beta,他理论上是个攻击性和占有欲都很强的enigma。你们开始的时候你还有我这个丈夫。你还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安全感吗?”
临走时他朝着宮舘浮夸地大喊我会想念涼太的哟,反倒是阿部欲言又止 “你和翔太,该怎么说…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吧。宮舘摸着微微发热的后颈若有所思。
然而渡辺也不是空手而归的,宮舘临走前往他手里塞了个长方形首饰盒,叫他暂时保管着,想好了再还给他。渡辺的心跳开始脱缰,这个盒子他见过的,在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宮舘不愿意当着他的面打开的那一个。
他条件反射般捏住自己的耳垂,今天依旧没有戴那枚耳钉。
不看看吗?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宮舘转过身,笑着同他打手势。
あぁ、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他确信这就是那天宮舘想要回家拿的东西。里面是什么,其实一点都不难猜。
那么现在就打开吧——
年下者总是想在人面前扮得更加稳重,他知道宮舘仍在那里观察他的反应,便把发颤的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打算把盒子盖上后从容地收进口袋里。
不巧的是他把外套留在图书馆了,而他起床时随手套上的毛衣和休闲裤,上下没有一个兜。他只能把自己害羞到手忙脚乱的每一个细节都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下。
不要站在那里偷笑啦……渡辺抿着下唇发誓,他很快就会给涼太戴上的。
盒子还未在桌上放稳就到了深澤手里,大呼小叫哎呦情侣款啊なべ你出息了,兜兜转转又叫他慎重,毕竟生理上的鸿沟才是最难跨越的。
现实永远残忍,爱情与承诺有时并不能解决问题的全部。深澤眯眼装情感大师,也不知道是在迷恋哪个二次元旗袍少女的时候总结出来的三流经验。渡辺抢回东西,只鄙夷地留下一句你懂个屁。
被告白的时候他能听出对方的里话:再装哑巴就真的不原谅你了。
好吧,可能宮舘并不会这样子耍小脾气,但渡辺就是擅自解读出来了。也是了,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在宮舘眼里大概还不如奶糖外面包着的糯米纸,那东西还要舔舔才能化开,渡辺要好猜得多。
很狡猾呢。他知道这是宮舘专门针对他而采用的策略,让他可以顺水推舟地把本就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分担给年上者一同面对。
期末周的最后一天渡辺如释重负,给宮舘拨去一个电话。
“翔太这是想好了?”
游刃有余的样子,好像知道结果永远都会是这一种。
“我明天想出去玩。”渡辺想了想又补充 “嗯……哪里都行。”
宮舘还是笑着 “和我一起去的意思吗?”没有回复,多半是被戳破心思就开始赌气了。“那、明天你先过来,我们去看海好吗?九十九里浜什么的。”说完才想起来最近自己天天腰酸腿疼脖子烫,左右也不是很大的问题,但愿不要影响冲浪,他还想在那小子面前耍帅的。
看着大海说出那些话,会让人更容易接受一些吧。渡辺有这个自信,涼太会和他一起想办法的。
“好……涼太记得不要戴别的耳环哦。”
哪些不是“别的”呢?宮舘觉得他就像只很有趣的小动物,从特性来看说不定是猫?
颈后被渡辺咬出的伤口直到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仍隐隐作痛,宮舘嘀咕着明明都已经结痂了怎么还会这样,拉开门首先扑进来的是一股浓郁到前所未有的伯爵茶味。他的脖子更痛了。
你你你怎么了?渡辺抬头就见宮舘带着一身玫瑰花味从门缝里摔出来,像被抽光了骨头一样挂在他身上越来越软,整张脸埋在他胸前喘得急促,他怕压坏对方鼻梁上那副无框眼镜,只能连拖带拽把人往沙发上带。半路上宮舘突然又有了力气,一把将渡辺甩在坐垫里,整个人趴上去紧贴着胡乱抚摸。渡辺给他弄得不上不下,拍了拍他的背想叫他慢慢来,不成想宮舘已经扯掉了两人的裤子,只是草草脱到腿弯露出了下体就扶着那一根用臀缝夹住了上下磨蹭。“等一下,你这样会受伤……”渡辺见他连扩张都没有做只能出言阻止,穴口抵上来的时候却流了他一手的水。宮舘按下他的双臂,挺直了腰就这么缓缓把他吞吃进去。
太超过了……湿滑紧致的穴快要把他吸得失去理智,渡辺咬住下唇拼命控制抽插的欲望,掀起眼皮发现宮舘同样以满眼的情欲注视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跪姿便开始上下起伏。他直觉今天的性事与往常不同,比如宮舘从前只有与他交欢到顶点时才会分泌出一些淫液,也从未对他显露出这样纯粹而原始的、只存在于性方面的渴望。
“还不够……翔太…翔太……再深…”
顶弄间下身触到了那个隐秘的入口,渡辺瞬间弹起来稳住宮舘的腰 “涼太你先停……”他可没忘了上次进去的后果,要是还能有第二次那绝对会成为医院的轶事。可宮舘显然没有考虑太多,一口咬住他的锁骨来表示抗议,塌腰翘高了屁股用力往他的性器上坐了几次后如愿以偿被他的龟头破开了腔口,一波又一波的水液从里面浇出来。第一次进去的时候痛楚大过了快感,可两人分开的那段时间里宮舘竟有些怀念这种另类的舒爽,有时会琢磨怎么才能体面地引诱渡辺再玩一次。
眼下也算是借着神志不清完成计划了,虽然并不是他的本意。生殖腔被填满后宮舘彻底沦为性欲的囚徒,全身的感官仿佛都是为了与渡辺交合而生。他俯下身圈住渡辺,撩开他的前发与他鼻尖轻触,手掌盖在渡辺眉眼,舌头探进他口中交缠,吻得缱绻又色情。
别看我……不要看我…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淫荡了,好奇怪,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腺体的地方好烫,对beta来说不正常的吧。还不够……下面也好烫,可是还不够,还要更多……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自言自语出了声,渡辺支起上半身抱住了他 “涼太、你今天怎么了?”
我才更想知道啊……宮舘甚至委屈到落下两滴眼泪,那些淫词浪语根本不经大脑处理就从唇间泄出,羞耻感已经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
攀上了高潮的同时他还在崩溃地重复好想要翔太,精液和泪水打湿了眼镜,顺着镜片滴到脸颊上。
“気持ち……い…っ…”
渡辺耐心地爱抚他的前端,抹去他嘴角溅到的白液 “感觉好一些了吗?”
宮舘晃晃脑袋,双手向后撑在渡辺的大腿上,仰起头从镜片下面的缝隙里看他
“现在…射到我里面吧,翔太。”
Chapter 10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高潮一次之后宮舘并没有找回理智,死死压着渡辺又榨出两次精还在他脖颈吮满了痕迹才堪堪停止。渡辺抬头看了眼钟,居然已经白日宣淫了将近两个小时,他的东西抽出来时与穴口黏连出一条细丝,带出一大滩精液和淫水的混合物,看来是逃不过洗沙发的命运了。
裤腰卡在大腿上太久已经没知觉了,宮舘扶着打颤的膝盖勉强从渡辺身上下来才看清两人的衣物,被他喷出的体液蹂躏得不堪入目。渡辺回味着刚刚的疯狂,按照体位来看他也算是被宮舘强上了一次。很爽,可是太不对劲了,宮舘不是没有主动过,可他不该是失控的。
“翔太……”宮舘连擦拭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咬一下这里…快点……”
他指着自己的腺体。渡辺不敢贸然上前,可宮舘看起来很痛苦,颤颤巍巍地拨开头发,旧伤像一朵枯萎的玫瑰横陈在那片脆弱的皮肤。他试探着将唇覆在那里,宮舘马上轻喘起来,扭动身子往他怀里挤。他在脑子梳理了一遍,意识到宮舘的一系列行为似乎具有中学生理课上讲的omega发情期行为特征——气味变得浓郁、性欲增强、渴望被标记安抚。
可这些都不该出现在一个beta身上。渡辺很不适时地回忆起岩本的话,不建议他们继续发展,难道是说……
与enigma长期亲密接触会让宮舘发生这样的变化吗?
即使如此,直接进行信息素注入也不是他能承受的。渡辺心里有数,便坐在宮舘身后环抱住他,双手钻进上衣里对他胸前的敏感点加以抚慰,舌尖一次次舐过腺体好让这份刺激被分解得更加平缓。这是他们的亲热中少有的温和,宮舘简直舒服得要昏死过去,半游离状态下摸到身下硌着的硬物就条件反射又要往屁股里塞。身后的人发出一声叹息,指尖加快了揉捻乳首的频率,叫他安分点好好休息。
我开始了。渡辺在他耳边提醒,反复确认他真的足够清醒后终于将尖牙刺入皮肤,咬出了他们之间的第一个临时标记。幸好预想中的排斥反应并没有出现,只是宮舘仅靠胸就又高潮了一次之后精疲力尽了,沙发的左半边按一下都能溢出水,他们只能交叠在右侧,因为渡辺完全抱不动人回卧室。宮舘属于骨架偏大的身材,为了不掉下去只能略有些费劲地蜷起腿,把渡辺的胸膛当枕头用。
枕头本人很高兴能派上助恋人入眠的用场,甚至打算做个全套,手臂搭在他背后像哄睡一样轻轻拍打。
“ふふ…翔太看起来很像大人哦……”
话倒没错,渡辺自己都佩服自己的稳重,毕竟他硬了这么久也忍着没再插进去实属有毅力。
没人知道这一口咬下去是能缓解现状还是引起什么并发症,九十九里浜是去不成了,但免不了要再跑一趟医院。渡辺一路小跑着跟在宮舘身后帮他交单子,排队等抽血的时候还买了袋软糖回来号称给他补充能量。
你就是自己想吃了吧。宮舘懒得揭穿他 “在哪个诊室……唔、不要这个味道,要葡萄的。”
日本国关于第二性别的医疗体系还需优化啊……渡辺抠着门框腹诽。
他怎么能连续三次碰上这个叫岩本的专科医生?这里是没别人能给看病了吗?
岩本显然更加错愕,捧起已经空了的奶茶杯充当盾牌挡住渡辺的眼刀。他委屈得很,怎么好心提醒了两回都没用,这小子的目光甚至比上次还要凶。
“呃……请问症状是?”
一个beta和enigma搞婚外情搞得情比金坚,时隔不到三个月就又一次因为不恰当性行为闹得要挂专科。天底下怎么能有这样离谱的事?我们医生也很忙的哦……
他本打算叫手下的实习医生来重复两遍“要收敛不冲动文明上床你我他”就能完事,翻开宮舘的验血报告却发现不是那么简单,他一度怀疑这是不是上面给他的升职考试。
渡辺见岩本脸都皱成话梅了,恍然大悟一般戳了戳宮舘的肚子 “涼太、你不会怀孕了吧?”
……
要只是怀孕还好解决,他该怎么告诉病人问题不大你只是被你这小男朋友的信息素影响从而短暂地二次分化成了omega并且会不定期进入伪发情期呢。
“所以说…”渡辺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 “你成了我的……我专属的omega?”
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宮舘心知在公共场合讨论这种问题有伤风化,接过岩本偷偷递来的东西看也没看就一把塞进兜里提着人撤离了。
谈谈吧,翔太。宮舘朝拆走了坐垫的沙发撇嘴角,那地方如今只有张薄布,盖着一排能硌人的弹簧,渡辺悄悄用手垫着屁股坐上去。
“这件事情,你怎么想?”
我能不能跪着想……一方面是他的屁股真的很痛,但主要还是全然没想到他们的结合竟然令宮舘的身体发生了这样的转变。宮舘的态度由始至终都很明确,他们走到一起就是为了享乐和纵欲,而当这份快乐被他那自说自话的信息素篡改成了困扰,他必须再次质问自己这段关系的开始是否是个错误。宮舘同样迷茫得很,活了二十七年突然被年下的床伴搞出了发情期,再心大的人也难以接受吧。
渡辺见他一脸凝重就开始语无伦次了 “我没想过会这样的…你不要担心,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所以涼太如果想分开的话……唔!”宮舘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人比他还要惊慌,干脆一拳敲在渡辺的脑门强行打断 “你犯的什么错?把我变得只能被你抱吗?”
语出惊人,他可能天生就带搞笑基因,越是这种场面他越想抖出点缺德玩笑,结果把人吓得说不出话。他知道渡辺有个与外在很不相符的社交习惯,就是爱说对不起。察觉到这一点后宮舘渐渐明白这个天天装得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小子实则憋在心里的事能塞满家里所有的锅碗瓢盆。要不要迈出那一步、会不会惹涼太生气、到底该不该与涼太建立真正的亲密关系,他担忧了太多太多,导致他在这段关系的始末中充其量只敢暗中试探,再把所有好的坏的结果全部咽回肚子里自己消化。
年下者是容易不安的,恰好宮舘喜欢主导一切。
和进鬼屋也许是一个道理,有更胆小的人在,自己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听着,我的意思是……你看着我!”他觉得自己像驯兽师 “我想说,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想的!渡辺在心里抢答,但终究还有顾虑,不过绝对不是说他不想负责任,他在意的是宮舘的态度。在他眼里宮舘一直是个不愿意被束缚甚至有点喜欢控制他的人,对这样的他们来说,被激素和本能驱使咬上一口就定下终生太过草率了,他们都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抉择和磨合。
“翔太啊…我不问的话你是不是又准备一个人纠结?”他都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被他管出了后遗症,多依赖我一点也没关系啊。
“可要是以后……”
话真多。宮舘有点受不了渡辺瞻前顾后的性格与这幅漂亮面容组合带来的冲击性,网上说猫很高冷不需要人哄通通都是假的。
“翔太,你听好。”
“先不说这些变化是否足以影响我的生活,你对我来说根本没有重要到可以擅自规划我的未来。”
啊…是不是应该委婉一点,姑且算是在交往……宮舘难得感到愧疚,用指腹抹掉渡辺的眼泪把他抱进怀里 “别浪费时间揣测以后的事了。”
“至少现在,翔太,你不需要这么害怕。”
会二次分化也好,身体会垮掉也好,把罪魁祸首留在身边还怕没办法解决吗?
“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
渡辺翔太,你在干什么啊……
承受后果的是涼太,怎么能再让他来安慰我。渡辺被宮舘这番话震得胸腔生疼,从圈地而成的牢里跳出来,整张脸埋进他胸口扭捏地发誓说会好好守护他。
也不用你这个小孩守护。宮舘正欲回嘴,衣服里飘出一张纸片,被渡辺捡起来读 “如果受到家暴,请务必联系我或者bo保护协会……岩本照?”
宮舘心里一咯噔,原来临走时给我的是这个,奶茶佬难道看不出这家伙在我面前像个鹌鹑吗。还家暴,他被我按着打才差不多…不不除了在床上我是不会这样的……
“我们的关系有这么不正常吗…”鹌鹑又开始委屈 “你还收下了这张名片……”可惜这回宮舘不吃这一套了,他看得出岩本的震惊不仅仅来源于这次面诊,多半是渡辺又向他隐瞒了什么。
果然,问起来渡辺就低头绞手指,说原本是打算考完试来和他分手的,没想到发生了后面的事。
“不是我想分开的!是医嘱……”
真是的,怎么养了这么久还是傻的。
“以后遇到事情要先跟我说,知道吗?”
渡辺忙不迭地点头,突然想开了似的叫宮舘把名片收好。他知道的,不能不考虑将来。enigma在社会上太少见,与beta相恋的更是凤毛麟角,说难听点弄出了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治,留着当个保险也好。
“……难道我现在很反常吗?”
对。非常紧。渡辺即答 “而且好湿好会吸……え?对不起…我以为你问的是那个……咳咳、好像玫瑰花味变浓了很多。”还有一点他不确定是不是错觉,就是宮舘的信息素开始对他有了安抚作用,这意味着他们生理上天生的不契合性在未来很有可能消失,他们可以真正成为伴侣、真正与对方结合。
至于结合,具体来说就是……
宮舘刚张开嘴就被他爆红的脸逗笑,乐得肩膀连带着发梢都在抖,故意问他在害羞什么。渡辺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对他偶尔的强硬十分上瘾,但面对面坐在身上这种姿势他实在享受不来,尤其是宮舘的膝盖就顶在腿间,像是在逼他回答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气氛都到这里了,总不能是我们做吧?渡辺可能对暧昧过敏,只是猜到一点就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八爪鱼一样缠住宮舘求饶说他不知道。
唔……下一步就是训得再坦诚一点。宮舘哭笑不得地揉他的头发叫他陪自己去睡觉,上了床主动把人拖进臂弯里抱紧 “晚安,翔太。”
“等一下……”渡辺象征性挣扎了两下,吵得宮舘直接伸手捂在他嘴上。好困了,无关紧要的事情睡醒再说啦。
他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去,半梦半醒间感到身前一凉,渡辺溜出了被窝,站在床边帮他轻轻拨开额发。
涼太、我走啦。
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你一定会叫我不要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的身体你自己有数。可是涼太,这样下去我会感到压力很大。你可别觉得是你把我拉进了这段关系所以要补偿我哦。
对了,这个该还给你了。
渡辺移开手,在床头柜上放下一对耳钉。
红色和蓝色。
他想立刻跳起来给渡辺来一拳,却像遭了鬼压床般动弹不得,死寂之中只听得见渐远的脚步声。
谁他妈要说这个了!
他喊不出声音,窗帘中突然刺出的阳光晃得他双目干涩。
“……做梦吗?”宮舘弹射起身,头发被不明物体勾断了几根,他呲着牙去摸——
耳钉。已经在他耳垂上了。
你最好不是真的跑了。他叼着牙刷甩开房门,客厅没人。
洗手间?也没有。
那玄关!没有陌生的鞋子。
手机……没有新消息。
真的走了?
宮舘扶住门框,酝酿半晌只憋出一句笨蛋。
现在的小孩这么喜欢自说自话吗?我要说的明明是……
算了,他还没干什么这家伙都逃跑了,听到我爱你怕是要当场吓哭出来。
“……等等。”吐掉泡沫之后他又琢磨出一点不对劲,睡前还好好的,他不信渡辺的有这么好的演技跟他装深情。
虽然不太可能,但我是不是还没检查那里?
他踮脚摸过去,手指搭在隔音门的把手上猛地一拧。
“呜哇!”
渡辺正在厨房吱哇乱叫地煎目玉烧。
“对不起涼太…我好像放多了酱油……你能将就吃吗?”
Notes:
渡翔:我只是把鞋子放进了鞋柜喵喵喵
Chapter Text
宮舘涼太想,他大概真的是年纪大了,毕竟已经三十一了。也有可能是这两年养孩子养出了幻觉,总之他隐隐约约听见婴儿房传来哭声。
喂、他是不是醒了?他费劲地扭头企图叫醒渡辺,后者抱着他的腰纹丝不动。宮舘叹了口气,他这位年轻的丈夫近来天天忙到后半夜,原本是想着可以自由支配时间才去应聘了网课教师,结果期末周加课加到觉都睡不够。白天做家务带孩子傍晚开始工作,黑眼圈和卧蚕都快融为一体了。不过这几天他也不好受,店给人包了一整天开派对,有钱又挑剔的客户一周多前就拉着他忙布置忙菜单,渡辺见他失去了懒觉还幸灾乐祸。
他又瞄了眼钟,难得早醒了十五分钟啊,抓紧睡个回笼觉吧……等一下。
他挪了挪身子,硬物在臀缝里卡得更深了,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再怎么累都好,年下的爱人才二十四岁,精力是相当充足的。应该来得及吧?宮舘伸手摸到背后,勾住渡辺腰上的松紧带往下拽,阴茎就赤裸裸地戳在他屁股上,他微微抬起腿,让那根东西挤进大腿缝里,前后摆臀磨蹭起来。他故意没有脱掉自己的内裤,这样摩擦感更强一些。
这些年他的身体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尤其是结婚后,他似乎难以通过自慰达到高潮,反而被渡辺抱的时候更加敏感了。两人流出的前液沾湿了他裆部的布料,但他连日超负荷工作的腰已经脱力了。
“你…嗯……别装睡了,帮我……”
“诶……你怎么知道我醒了。”渡辺毕业之后迷了一段时间健身增肌,胳膊缠上来轻轻松松就把他往怀里按,释放出信息素包裹他的全身,手钻下去摸他的穴。宮舘赶忙制止 “不能做,马上起来上班了……好啦好啦最后一天了,晚上翔太想怎么玩都行。”得了承诺的人撇着嘴角勉强接受了,将他的裤子褪到正好卡住屁股,插进去让两根贴在一起互相抚慰。孕中期宮舘身上就开始长肉,从一副大骨架子长成了完美的脂包肌身材,渡辺最喜欢捏他有肉感的小腹,手指扫过剖宫产留下的旧伤时他会轻轻打颤。
这个疤,能消掉吗?渡辺还记得宮舘刚出院就问他,他为此特意钻研了这方面的保养方法,不到一年就让那里的皮肤几乎完好如初。想到这里他吻了一口宮舘的后颈,躲在人身后偷偷笑了,直到宮舘夹紧腿催他快一点,不然要迟到了。
渡辺心道只能尽量不超过太久了,一边贴上去用胸蹭宮舘的背一边顶着他会阴挺腰,那里是他的敏感部位。不多时宮舘就仰着头说要射,叫他拿纸巾来挡一下,不能弄脏衣服和床单。不料渡辺从前面给他提上了一半内裤,阴茎裹在里面微微发痛。
“涼太不可以这么快就去。”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在床上的关系好像很微妙地变了,渡辺成了游刃有余的那一个,热衷于通过各种方法来服务和折磨他。这也不是我想忍就能忍住的啊……但宮舘还是尽力调整呼吸缓下欲望,憋得双腿肌肉生理性痉挛 “你真的得…啊…快一点了……嗯嗯好舒服忍不住了,要出来了……”
可惜渡辺嘴上应着知道了知道了,下面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宮舘只能眼看着分针朝6的左边越跑越远,祈祷他能赶紧完事。
“……可以去了哦…涼太。”渡辺仍攥着他的裤腰,宮舘也顾不上衣服了,溢出一声舒爽到极致的哼声就陷入了高潮的快感。渡辺顺着他的节奏插了最后几下,一起泄在他的内裤里。
这下迟太多了。宮舘气还没喘匀就爬起来,后知后觉被自己和坏心眼的丈夫射了一裤裆,下床时还不能让液体流到外面,想发火也被弄得没了脾气,只喃喃出一句怎么射了这么多,渡辺听了差点又起反应。
“我出门了。”
等等。渡辺叫住他,今天是负责监督后厨吧?有通行证什么的吗?
宮舘点点头,从包里掏出来给他看。渡辺端详了一阵,像是感到满意,抬手给他挂到了脖子上 “戴着吧。”
有点羞耻啊。他想询问原因,可渡辺番茄一样红的脸比这个人要诚实很多。
这个、你喜欢吗?宮舘指着工牌问。
渡辺抿着嘴唇,点头时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
“奇怪的癖好……”他吻了渡辺的眉心。照顾孩子的事情其实渡辺更熟悉,他思来想去也只需要叮嘱他必须好好吃饭。
注意安全。门关上后渡辺小声说,喜欢。
接下来就是上战场了。渡辺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的性格,两人去问早安的时候还懂事地说爸爸早上好、爸爸早上好,宮舘前脚刚走他就听见儿子在房里喊他妈妈。不是第一次了,他不抱希望地纠正,我们都是你的爸爸哦,或者严格来说,你是涼太生的,你可以管他叫妈妈。
小孩摇头,妈妈喜欢涂脸,妈妈很漂亮,所以是妈妈。
“不,不是只有妈妈才能做美容而且也不是所有妈妈都喜欢美容……”渡辺无障碍理解了逻辑乱成一团的理由,又觉得给不到两岁的儿子科普性别刻板印象相当于对牛弹琴 “那你觉得涼太漂亮吗?”
爸爸也漂亮。
看来问题出在美容上。渡辺准备在他爬进书房玩之前把面膜和乳液全部转移到主卧,大不了上课的时候不能摸鱼护肤了。
白天很快过去,宮舘下班了,带回一个坏消息。渡辺听了当场垮下脸,一个人躲进厨房抱怨涼太怎么跟那个奶茶哥关系这么好,家里也说来就来,医生不要上班吗?宮舘只能拉着他的手解释说孩子生下来后他们都没什么机会出门社交,难得的假期就让照来吃个饭吧。
“佐久間和阿部也会来哦,说不定会带上ハル。”
渡辺听了心中大喜,有佐久間在,这场聚会不可能早于下午一点开始了,但宮舘很无情地宣布阿部会监督那家伙九点钟准时出门,所以今晚不可以闹得太过。
可你答应我随便玩的……渡辺直到最后一刻还在委屈巴巴,宮舘也很苦恼,权衡之下答应他可以做两次。
“是我的两次。”宮舘补充。很快他意识到这个要求形同虚设,渡辺有的是办法在让他只射两次的前提下把他做晕过去。翌日早晨手机响了三次渡辺才半睁开眼,佐久間发消息说出门了。
那还早,继续睡吧。
不对,他好像是半个小时前说出门了。渡辺猛地跳起来洗漱做家务,中途跑去婴儿房将孩子抱到还昏睡着的宮舘身边 “把你妈叫醒。”于是五分钟后宮舘也加入了打扫客厅的队伍,屋子里飘着浓郁的玫瑰花茶香。
岩本照看清为他开门的两人时直接吓得后退两步 “你们怎么变成浮肿的鬼了?”宮舘示意渡辺回答,他也很好奇为什么渡辺看上去比他还累。
まぁ…渡辺心虚到眼神飘忽“昨天儿子好像被我们吵醒了,我换完床单去哄了很久……”
不该问。岩本老实闭嘴,默默感谢此时此刻到来的阿部与佐久間。落座后他拿出一篮毛线递给宮舘,两人十分自然地织起了围巾。
佐久間的眼眶瞪成圆形,宮舘擅长手工活他知道,可旁边的肌肉男织毛线是不是太诡异了。
“…干嘛露出这种表情。”岩本往沙发里缩了缩 “你们alpha怎么天天一惊一乍的。对了佐久間我给你开的药你按时吃了没有?”本人没有回答,监督人阿部也没有,外加渡辺和宮舘齐齐转头
你不是alpha吗?
视线中心从打结的线里分出一些精力说不是啊,我是omega。
渡辺直到下午进书房上课仍难以置信,那个自称优等omega的家伙大概一只手就能把在场每一个人都提起来一遍。
“翔太くん看起来很忙呢。不过阿部ちゃん、才这个点就有要补课的学生了吗?”
宮舘正把刚织的帽子套在小孩头上比划,闻言愣了片刻,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跟进了书房,不到一分钟又回来,耳尖比先前要红一点点。
其实他们都知道以渡辺的学历,找个薪资翻倍的工作也不是难事,做这个着实大材小用了。
不如讲给他们听吧。宮舘想。
临近毕业时渡辺日日夜夜对着招聘网站叹气,宮舘经过的时候拍拍他的头还能顺下来几根头发。某天宮舘咬着嘴唇坐到他对面,面对关心也只是叫他忙完再说,然后捧起杯子喝牛奶。渡辺不乐意了,这段时间涼太反而成了有所顾虑和隐瞒的一方,明明一直要求他坦诚。
“别这么用力敲键盘。”宮舘像是败下阵来,把他的电脑移到一边 “上周不太舒服,就去照那里做了检查……”
渡辺拿着报告单的手止不住地抖
“这是,我们的……”
“对,有两个月了吧。”
也不算意外,他们仗着beta不易受孕的体质而进行体内射精的次数并不少,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怀上了。宮舘心里明白,毕业意味着渡辺将步入社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有其他更合适的选择。
眼下渡辺迟缓地点点头,把电脑搬回来继续打字,就像从未发生过这样一个不小的插曲。宮舘内心平静得有些诡异,终归渡辺还年轻,遇到涉及人命的大事下意识回避也是正常反应吧。
那么尽早找个日子去做手术吧,就是照免不了又要替他打抱不平。他还未开口就被抢了先,渡辺把屏幕转到他面前,问他这份工作怎么样。
……教网课?
嗯!
可是工资不高哦?
能在家办公呀。涼太不是说想自己开家餐厅吗。渡辺指着宮舘的肚子,那以后我负责照顾他了,而且我可以偷偷接私教赚外快。
这算什么,现在是该讲这个的时候吗……宮舘难得被他忽视,生着闷气给自己灌牛奶,喝得脸颊都鼓起来。
え?这小子说什么来着?
“你的意思是…”
他已经忍不住笑意了
“翔太、在向我求婚吗?”
“!!”渡辺瞬间鸵鸟似的把头埋进胳膊里,在尖叫的间隙里求他不要说出来,太直白了,他受不了。宮舘把他的脸解救出来,用手掌托住,问了他们刚刚交往时的那个问题
“翔太、你想和我在一起吗?我说永远。”
几天后渡辺起了个大早,躲在厕所里对着镜子按摩脸部消肿,又做了发型喷了香水,将自己打扮成求偶的孔雀,这才单膝跪到床边叫醒宮舘。受激素影响有些嗜睡的人迷茫地睁开眼,渡辺就把首饰盒捧到面前
“涼太!戴、戴上吧…!”
……啊?宮舘起床气上来了,摸来眼镜准备清清楚楚地教育他,这比牙膏掉进水池里还不能容忍。视线清明的那一刻他停住了,两枚银戒赫然躺在绒盒里,随着渡辺的双手微微颤抖。他不知道渡辺这样一个脸皮薄的人是如何凭打工赚来的那点积蓄去挑来这对婚戒,这个牌子可不便宜。
是强忍着害羞也要主动求婚的翔太呢,以后可见不着了。宮舘打算再逗逗他,装作挑剔地捏着银环把玩,想要调侃却陡然被窗外嘶哑的叫声吓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渡辺怕他压到腹部,一手端盒子一手把他塞进被子里捋直了,最后大喊着“你这混蛋给我滚出东京啊”,叉腰冲到窗边赶乌鸦。
一下子,宮舘有点想哭了,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渡辺的时候,那人还是个上课会迟到、会傻乎乎拿额头撞门把手的愣头青。
涼太。渡辺仍站在那里,背对着他说,我做这个,不是因为我们现在……呃、总之,是我本来就有这个想法的,之前还不确定未来会怎么样所以就…没敢细想。
很奇怪啊,渡辺想,他大概从小就是最相信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的人了,但他就是很想很想和宮舘在一起。说永远太沉重了,不过他吊儿郎当轻飘飘了这么些年,偶尔沉重一回也可以吧?
另一边显然存在温度差,宮舘在心里对佐久間咬牙切齿,两人搭伙生活的日子让他觉得所谓结婚就如同小打小闹,注重浪漫和仪式感的他反倒没考虑到会与渡辺走这一步。
要走吗?
和翔太的话,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除了他一直煎焦掉的目玉烧。
“我戴上了哦。”
渡辺两步冲回床边,被宮舘执起左手
“把你那枚给我,翔太。”
戒指箍住指根的时候渡辺又紧张到吃完了嘴上的润唇膏,宮舘拥他入怀,终于可以在他耳边毫无顾忌地说我爱你
Notes:
讲完后宮舘给听得泪流满面的佐久間递纸巾,被突然瞬移出来的渡辺捧起脸亲了一口,后者顶着两个和他一样通红的耳尖跑回书房了。
岩本挑起一边眉毛 “…他一直都这样?”
他回想起在一起之后的无数个他们仍会为之脸红心动的轻吻 “唔……是的吧。”
这是渡辺乐此不疲的小惊喜,又或者说是情趣?
不过其实,这就是爱吧。宮舘想。
我和翔太的爱。
完结了好开心——
Chapter 12
Notes:
心血来潮搞了相性100问
七夕快乐❤️💙M:宮舘
W:渡辺擅自加了几个小问题😉
Chapter Text
1. 你的名字是?
M:宮舘涼太。
W:渡辺翔太,也可以叫宮舘翔太,我们结婚了。
1.5. 为什么决定随对方姓?
W:好听。
2. 你的性别是?
M&W:男
M:beta
W:enigma
3. 你的年龄是?
M:31
W:24
4. 请问你的性格是怎样的?
M:比较稳重吧,有时候控制欲有点强。
W:以前很胆小不果断,现在改善了很多。
5. 对方的性格呢?
M:幼稚,不过有在变得可靠啦,能把家照顾得很好。
W:做什么都很有效率,精神很强大。
6.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M&W:五年前,我(他)家。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M:傻,都拿头撞门把手了,不过教书挺认真的。还有,皮肤特别光滑。
W:温柔的家长,手心很暖。
M:原来你当时在意的是这个吗?
8.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W:喜欢涼太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做得很好,愿意包容我。
M:刚开始是觉得他听话、脸好看而且硬件技术都不错,相处下来发现翔太虽然笨手笨脚,但是一直有在努力独当一面。你脸红什么?
W:我没有……
9. 讨厌对方哪一点?
M:吵,像个边走路边喊的喇叭。
W:没什么讨厌的地方…非要说的话就是工作太忙了。
10. 你觉得你和对方的相性好吗?
M&W:当然。
11. 你怎么称呼对方?
M:以前他给我朋友的孩子当家教,就喊他渡辺老师,在一起了就喊翔太。
W:涼太。现在不用敬语了。
12. 你希望对方怎么称呼你?
M&W:现在这样就很好。
12.5. 不希望称呼老公/亲爱的之类的吗?
W:没想过,怪怪的。
M:确实,不过翔太想喊的话我没意见。
13. 如果把对方比作动物的话是什么?
M:猫,有时候也像狗。
W:兔子吧?其实偶尔很像小猪。
14. 如果送礼物给对方,你会选择什么?
M:他20岁那年我买了对情侣款耳钉,现在的话,你之前是不是说现在做课件不方便,想要台新电脑来着?
W:各种高级食材?或者新的冲浪板。
15. 希望得到什么礼物呢?
M&W:他说的那些就好。
16. 对对方有哪里不满吗?一般是什么事情?
W:没有,我们都互相迁就的。
M:说不上不满,但是翔太对桌上护肤品的摆放要求也太严格了点……
17. 你的毛病是?
M:喜欢一个牌子就会买它所有的衣服。
W:强迫症,应该不严重。
18. 对方的毛病是?
M:挑食。
W:不擅长断舍离?不过我觉得无所谓。
19. 对方做的什么事情(包括毛病)会让你不快?
M:以前老是不肯好好说出自己的想法。
W:隐瞒吧,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M:也就那一次。
19.5. 能具体说说隐瞒过什么吗?
W:没告诉我他和前任结婚的真相。
20. 你做的什么事(包括毛病)会让对方不快?
M:大概……逼他吃番茄?
W:把事憋在心里。
21. 你们的关系到了哪种程度?
M&W:结婚快两年了,孩子一岁。
22. 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M:呃…家里。
W:对,对。
23. 那时两人间的气氛怎么样?
M:可以说是暧昧?
W:反正我超级害羞,他当时应该还不喜欢我。
24. 那时进展到何种地步了?
M&W:睡了。
24.5. 这么直接吗?
W:……之前有接过吻。
25. 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
M:说到这个,就是那里吧?
W:哦哦,那个可以说。
M&W:葛西临海公园。
M:在江户川呢,我们都是江户川人。
W:还有九十九里浜,涼太喜欢在那冲浪。
26. 你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准备?
W:呜哇……
M:没事,他在回味他的20岁生日。
27. 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W:算是我吧,求婚也是我求的。
M:大人的一面呢。
28. 你有多喜欢对方?
M&W:全部。
28.5. 最最喜欢的意思吗?
W:嗯,比软糖还喜欢。
M:好厉害的说法。
29. 那么,你爱对方吗?
M&W:很爱。
30. 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M:他摆出那副表情我就没辙……对,就这个委屈巴巴的表情。
W:他有时候会突然因为我的某句话笑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笑。
M:你也总这样,你笑得还比我响呢。
W:哈哈哈哈……我们都这样。
31. 有怀疑对方见异思迁吗,会怎么做?
W:没有。
M:不担心这个。
32. 能容许见异思迁吗?
M&W:不能。
33. 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么办?
M:要是故意的话会生气,会骂他然后天天给他吃番茄料理。
W:没有理由吗?那应该会发火不理他。
34. 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部分?
M:脸很漂亮。还有腹肌,因为我没有。
W:嘴唇和…下面的不讲了。
35. 对方性感的表情是?
M:求我的时候的表情。
W:命令我的表情。
36.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是?
M&W:亲吻。
M:轻轻碰一下的那种。
37. 有对对方说谎吗?擅长说谎吗?
M:早期说过不少,应该擅长吧,至少他没看出来。
W:说过,但非常不擅长。
38. 什么时候觉得最幸福?
M:结婚之后都很幸福。
W:他在雪里抱着我的时候。
39. 有吵过架吗?
M:挺多的,都是小吵小闹。
W:我们都容易生气,毕竟涼太看到牙膏掉进水池里都会说“は?”
40. 有的话,是怎么样的吵架呢?
M:基本都是讲道理,不过他踢过一次凳子。
W:涼太说他小时候扔过沙发,还好跟我吵架都是心平气和地。
41. 之后如何和好?
M:谁错谁道歉。
W:这是共识。
42. 即使转生也想成为恋人吗?
M&W:想。
W:能不能许愿涼太转生不要先和别人结婚,当第三者好累。
M:那我们可以一出生就在一起。
W:奇迹般的幼驯染吗?
43. 觉得「我是被爱着的」是什么时候?
M:他有次半夜一边哭一边说很爱我,怕我不需要他,虽然那次弄得有点痛了……求婚的时候我也很能感受到他的爱。
W:他对我说一切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的时候。
44. 觉得「难道不爱我了吗 ??? 」是什么时候?
M:刚刚告诉他我怀孕的事,结果他只是继续看电脑。
W:没有过这个想法,倒是想过他怎么还不爱我。
45. 你的爱的表现方法是?
M:纵容吧。
W:我觉得是依赖。
46. 与之相反,对方的表现方法是?
M:……这么说吧,他占有欲很强。
W:日常生活中的照顾、包容我的任性。
47. 适合对方的花是?
W:玫瑰。
M:你怎么答这么快?
W:嘛…一见面就这样想了。
M:向日葵吧,花语是只注视着你一个人,他总爱盯着我看。
48. 两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W:我不想提。
M:前面说过啦。
49. 你的情结是?
M&W:对我坦诚。
50. 两人的关系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
M&W:100%公开。
51. 你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持续到永远呢?
W:能。
M:可以包括来生吗?
52. 你是攻方,还是受方?
M:呃……后者。
W:前者。
53. 怎么决定的呢?
W:第一次他拉着我就上了。
M:因为跟他一起之前…会用道具弄,嗯。
54. 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M:非常满意。
W:满意,可以看清楚涼太在床上的任何反应。
55. 初次 H 的地点是?
M&W:我(他)家。
55.5. 是谁提出来的?
W:他约的我。
56. 当时的感想是?
M:挺好用的,体力过剩。
W:该怎么描述……总之想永远和涼太这样做。
57. 当时对方的样子如何呢?
M:紧张,但很体谅我。
W:游刃有余。
58. 初夜的早上,你的第一句话是?
M:没过夜,完事就赶他走了。
W:做完之后我有问他我的表现怎么样。
58.5. 回复是?
M:还不错。
W:是实话吗?
M:晚点再偷偷告诉你。
59. 每星期 H 的次数是?
M:他上学那会比较忙,差不多一周两三次。
W:现在没一定,三次以上吧。
60. 你觉得理想的情况下,每星期几回最好呢?
M:按天数算的话三天左右,按次数算……我们两个不同频,对我来说四五次最好。
W:每、每天都有最好。
M:他年轻,旺盛。
61. 是怎样的 H 呢?
M:以前是我主导局面,现在他技术变好了就由他来了。
W:合拍,把涼太伺候舒服了会很有成就感。
62. 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是?
M:腺体,被他影响了,本来没感觉的。
W:可能是耳垂,涼太很喜欢凑到我耳边叫。
63. 对方最敏感的地方是?
W:胸。
M:唇边痣,亲这里他会脸红。
64. 用一句话形容 H 时的对方?
M:和平常不太一样,没什么年下感,很男前。
W:涼太你知道魅魔吗?你就像那个。
M:是什么?
W:反正,喜欢。
65. 坦白地说,你喜欢 H 吗?
M&W:和他就喜欢。
66. 一般情况下 H 的场所是?
M&W:家里,卧室客厅浴室厨房都玩。
67. 你想尝试的场所是?
W:有幻想过我给学生上网课的时候涼太躲在桌子下面给我口……
M:好像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好好讲课。
W:那明天试试……
M:翔太新买的车看起来不错。
68. 冲澡是在 H 之前还是之后呢?
M:都洗。
W:爱干净。
69. H 时两人有什麽约定吗?
M&W:告诉对方自己的感受。
70. 有与对方以外的人 H 过吗?
W:没有,这辈子只和涼太做过。
M:有,但当时是你们所谓的攻方。
71. 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你是赞同还是反对呢?
M:没法赞同。
W:时间长了会相当痛苦。
72. 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你会怎么做?
W:难以想象。
M:我也是。首先肯定是报警,再慢慢治愈他。
W:抱紧他,搞不好会去杀了那个人。
73. H 前和后,哪个更觉得害羞?
M:不会害羞。
W:前吧,做完涼太都快睡着了。
74. 朋友说「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并要求 H ,你会怎么办?
W:把人骂醒。
M:打晕了安置好。
W:你这办法好。
75. 觉得自己的技术好吗?
M&W:反正他很享受。
76. 对方的技术好吗?
M:很受用,我教出来的。
W:特别厉害。
77. H 时最希望对方说什么?
W:对我发出指令,比如让我摸哪里。
M:爱听翔太说想要我。
78. H 时最喜欢看到对方的表情是什么?
M:认真摸索如何取悦我的表情。
W:都、都喜欢。
M:不好意思说吗?
W:……已经爽得不行了还要继续撩拨我的表情。
79. 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 H 也可以吗?
M&W:完全不可以。
80. 对 SM 有兴趣吗?
M:玩过。
W:我觉得可以多玩。
80.5. 双方的定位是?
W:他拿鞭子抽我。
M:要不下次换换?
81. 如果对方突然说不想活了,你怎么办?
M:虽然他不会这样说,万一的话,会好好开导他,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
W:听他倾诉,但是绝对尊重他的想法,一起死也是个不坏的选择。
82. 对强奸有什么看法?
M:极其恶劣,无法原谅。
W:死刑。
83. H 最棘手的事是?
W:他太敏感,经常我还没尽兴他就没力气了。
M:那也是最近的事吧!
W:是事实嘛。
M:有时候休假时间对不上,一方要早起就不能做太晚。
W:而且不在家做就要注意不能漏太多信息素,我还好,涼太不太能控制。
M:说起来还有出汗很多这一点,会把床单弄湿。
W:え?我意外地很喜欢这一点的说……
84. 至今最惊险的 H 的地点是?
W:我记得在你餐厅的后厨有过一次。
M:是,那天差点被负责打烊的员工发现。
85. 受方有主动要求过 H 吗?
M:很多。
W:涼太还是很热情的。
86. 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M:不管是不是我主动他都挺积极。
W:还是会有点受宠若惊的。
87. 攻方有强奸过对方吗?
W:那个……算吗?
M:不算吧,我也没想反抗。哦,前面答过的,他突然半夜哭哭啼啼爬上来压着我。
88. 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M:没仔细扩张有点疼,后来有感觉了就好多了。他话多,全程嘴没停过。
89. 有理想中的「 H 的对象」吗?
W:当然有。
M:哦?
W:就是涼太嘛。
M:只有一点点有趣。
90. 对方符合你的理想吗?
W:以前没有理想型的概念,看到涼太就有了。
M:原本对翔太这种爱装可怜的没兴趣,在一起之后才渐渐喜欢。
W:那我不装了。
M:没关系,翔太还是翔太,我喜欢翔太。
91. H 时使用道具吗?
M:用,我和他都用。
W:他抽屉里放了好多呢。
92. 你的第一次在几岁?
W:19,和涼太。
M:记不清了,大概也是19或20。
93. 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M:不是。
W:是。
94. 最喜欢被吻到哪里?
M:嘴唇。
W:嘴唇吧,涼太咬起来口感很好。
M:用词没问题吗?
95. 最喜欢吻对方哪里?
M:唇边痣,我喜欢这个地方。
W:他的唇边痣,几乎和我在一样的位置,只是没有我的这么明显。
M:是命运呢。
96. H 时,对方做什么最高兴?
M:向我索取。
W:亲我。
97. H 时会想什么?
W:会不会进一步刺激涼太二次分化、下一轮怎么做。
M:让翔太射在哪里之类的。
98. 一晚 H 的次数是?
M:四次左右,按他的来说是两次。
W:对,两次。
M:他说他的,我说我的。
99. H 时,衣服是自己脱还是对方脱?
M:清醒一点就自己脱,否则互相脱。
W:比较喜欢帮涼太脱。
100. 对你而言, H 是?
M:缓解压力必不可少的重要食材。
W:表达爱意的主要行为。
M:翔太不习惯用语言表达呢。
W:所以在感情中也是必要的呢。
M: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