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打工人美好的一天从早八开始。
这句话同样完美的适用于北江分局的任何一位，最近刚结了个大案，所有人都稍微喘口气。至少暂时，办公室的氛围可以不用那么紧张。
“早啊李晗！”
小蒋同学迈着轻快的步伐，进门儿先奔着李晗的工位去，顺手把买完还热乎的八宝粥放到她桌上，绕了一圈儿才会自己这儿：“听说你昨天加班儿了。”
“是啊，”李晗拿起八宝粥，在眼前晃了晃，谢谢啊，“城队说结案报告尽早给他，我昨天抓点紧赶好啦，就发过去啦！”
停了停，蒋峰像是又想起来什么点子，又凑过来：“这周末要不要团建？”
…你想干嘛。李晗的眼神里带着不放心的怀疑，这家伙，一惊一乍的。
蒋峰垂下眼，磨磨蹭蹭的在对方带点儿无奈的眼神下嘟囔了句，吃个饭看电影，咱单位团建还能干嘛。但是又把手机递过去，李晗接了过去，就看占据了一整个屏幕的海报——《我星星般的天使》，讲的什么看不出来，爱情，文艺，李晗倒是不那么感冒，
“主演方佳欣，当下难得不多唱跳俱佳的演员，欸我听说今天晚上星光奖直播，她现在可在最佳女演员提名之列里...蒋峰，”李晗用看透一切的笑把手机还给蒋峰，“你该不会说——让我们几个陪你去追星支持你家爱豆吧——”
哪儿的事儿...蒋峰挠挠头，借口什么我家里有个妹妹喜欢，上学住校，就让我帮忙看看回头给她影评。
“切，别什么锅都甩给人家小姑娘。”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这时候杜城端着保温杯慢慢悠悠的走进来，看着这俩人一大早就凑一块叽叽喳喳，也只是笑着摇摇头。
“早！城队！”
“早啊城队！”李晗露出了一个招牌微笑，“结案报告我昨天晚上给您发过去了，您记得看一下。”
我看到了。工作效率很高，杜城满意的点点头。抬脚刚想回办公室，却见蒋峰一个箭步飞速冲上来，带着略有“谄媚”的笑往自己身边凑——杜城一般管这个叫“没安什么好心”：你有事儿直说。
就听蒋峰犹犹豫豫，问他周末有没有时间团建，去看个电影什么的。与此同时，还有李晗没忍住的“噗嗤”乐了一声。杜城扭头看看李晗，又带着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对着他拼命点头又把海报递到了跟前的蒋峰，使出了习惯性的皱眉和战术后仰，脑子里头过了无数个“能不能推了这个事儿”的可能合理的理由。
“我对文艺片儿倒也不感兴趣，而且吧...我姐保不齐周末还得喊我去酒局，”杜城眼珠子一转，“这么着，等沈老师来了你问问他去，他要能行，我就...再看。”
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毫不知情的沈翊打着招呼就出现在大家眼前。蒋峰见此飞速放弃杜城转去“攻略”下一个目标对象：“城队您就瞧好儿吧！”
沈翊接过蒋峰递过来的手机，细细瞧着海报上的女主，眉眼，神态，换作任何一个外人都会觉得这是完美无瑕的。可唯独沈翊觉着，那个叫方佳欣的演员，尽管自己了解不多，但是敏锐的感知告诉他，说是明星背后的疲累和心酸也好，说是...不太对劲，也好。
“沈老师，沈老师？”
该说不说，蒋峰这时有点儿俗套了，没过脑子竟下意识觉得沈老师有意向和自己成为什么同担。
“啊？哦！”沈翊把手机还给他，也没有立即答应，“不是周末吗？那我明天告诉你。”
这回没忍住的那一声乐，轮到了杜城。过去拍了拍蒋峰的肩，“赶紧工作吧。”
/
沈翊回了办公室，刚结案，自己这儿大概是没什么事儿，学校那儿今儿也没他的课。
难得啊。
他看了看前阵子过生日杜城送他的唱片机——这礼物跟他们两个人的职业都不太相符，但杜城想的没那么复杂，专业绘画用具沈老师在行，好的贵的都不缺，不如送点儿“稀罕物”——只因为杜城似乎好像在某一个深夜送沈翊回家的路上，看到过他把车载音响轻车熟路的调到了什么，听上去是外国爵士或者小酒馆音乐专属。
轻缓而悠扬的萨克斯从音响里传来，沈翊则把头偏过去，轻轻倚着车窗，好像在回忆什么。
“累了？”
“没。”
“忙完了你就多休息。很快了。”
“我会的。”
杜城点点头，他就当沈翊累了处理。正好那阵子局里正忙，感到疲倦是在所难免，又看看音响上的频道：“我不知道你还爱听六七十年代的东西。”
在杜城的印象中，现在的沈翊应该会爱一些古典乐，还得挑作曲者，最好是个人色彩浓烈的。杜城能想到的就是贝多芬，瓦格纳；如果是初见沈翊那年，他应该会联想到一些蒸汽摇滚，譬如国外很受追捧的Tampa Impala。
总之不会是像现在这首，来自The Five Satins的“In the Still of the Night”。
沈翊扭过头，勉强笑了笑，“很早了，我十几岁学画画，还住师父家的时候，...嗯。”
还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后来他过生日那天，办公桌上留了杜城的礼物：不大的黑色唱片机，还有一张《The 5 Satins Sing》的光碟。沈翊会心一笑，给杜城发了个信息。
【“谢谢你的礼物，收到了，很喜欢。”】
（“没事儿。祝你生日快乐。”）
（“我这儿也是，关心下属。你喜欢就好。”）
【“这张碟不好找了，我听说得去专门的音像店碰运气，你跑了很久吧。”】
（“还好，我可能也是运气好。转一家就转到了。”）
其间杜城自动省去了跑了大半个北江的过程，他觉得无所谓，“博沈老师一笑”赴汤蹈火怎样都值得，最终在江南区的一个连车都开不进去的小巷里，有家不大的音像店，孤单单的坐落在梧桐树下。正巧，里头播放着的，就是沈翊上次听的那首。
“好品味啊哥，您是内行。”
音像店的老板长得虽然白净，但打扮看着就像那种，流浪艺术家，黑色T恤和深灰的牛仔坎肩儿上都不同沾了些洗不掉的油彩，耳朵上打着一对儿银色的耳钉，头上裹了个像西部牛仔那样的紫色方巾。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人，总让杜城想起了第一天见面的沈翊。
老板听面前这个挺拔的男人叫上了这首歌的名字，是有些惊喜的，从架子的最上层翻出那张粉红色的光碟，拭去上头的灰：“知道这首的人不多，您能听出来，我给你打个折。”
“哪儿是我，我一朋友，五号过生日。”
十月五号。老板听闻愣了一秒。
…
“祝我们的小画家多多生日快乐！”
“啊啊！谢谢师哥们！”
“臭小子，赶紧许个愿啦！”
…
不过，也就一秒，便又恢复了看似的待客之道：“替我祝他，生日快乐。”
“替他谢谢你。”
微笑点头。
杜城拿了东西没有立刻离开，或许是所谓“职业病”落下的习惯，而是接着在这家店里随意转。边转边和老板闲聊，老板没透露他的真实名姓，只说大家叫他Phibian。杜城确实心里也猜的大差不差，Phibian之前是个旅行画师，后来还是想念自己长大的地方，五年前就回了北江，之后什么都做过，最后开了这家音像店。
“你是画画的，怎么不开画室？”
Phibian叹了口气，说，哥，先能糊口，剩下的以后再说。而且，...Phibian还是没说下去，而是换了一套词：“我也喜欢音乐，喜欢唱歌，我之前画画的时候音乐经常陪伴我，做哪个都好。”
杜城这时才注意到墙壁的顶部，确实挂着一圈各种各样的画。而Phibian刚才拿光碟的那个位置，正好挂着一幅油画：金黄色的麦田下，是五个少年肆意迎着日落奔跑的身影。
他刚想张嘴问点儿什么，却一通电话被张局叫了去。临走前只得匆匆忙忙留下一句，多谢，回头我把您的地址给我朋友，他应该...能和你聊的来。
“好，那哥您慢走。”
“A long long time ago
I can still remember how that
Music used to make me smile…”
留Phibian一个人，他倒无所谓，默默收拾起了前些天淘来的CD，一边哼着那首“American Pie”。他的嗓音如同天使一般，随便唱唱就像是吃了店里哪张CD一样，再加上画画又好，只是现在随便做点小买卖，随便写两句自认没人会听的民谣。尽管外人看来Phibian如此境地总是屈才了，可Phibian觉得自得其乐，至少还拥有一个自由的灵魂。
理论上，如果是过往的沈翊，在不那么了解故事线的杜城眼里，这两个人应该会是挚友。可惜自己都亲眼得见，沈翊这些年变化飞速，更何况和不做警察时的他对比。
比起这个，更可惜的似乎是，沈翊那阵子好不容易抽了个空来到杜城说的音像店，迎接他的却不是杜城所提到的老板，而是个临时的小工。他说老板去外市了，说不准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帅哥您要找什么就跟我说，或者您要订什么特殊的，我去和老板讲。
“没事儿，我随便转转。”
沈翊点点头。见此，那位小工也不再说什么，扭头忙自己的去了。果不其然，沈翊一抬头就注意到了墙上的画——第一眼便落在了，那五个在麦田下奔跑的少年。
沈翊闭上眼睛回忆，他不敢忽视身体中熟悉的感觉，而脑海中，那是十八岁的自己，在哭喊。
…
“浩子师哥！”
“浩子师哥！别走！”
“多多！往后听师父话...”
…
不是，不是他。不能是他。
沈翊只觉得头痛欲裂，可陌生的落款和周围那几幅和他印象中浩子师哥完全相左的风格又把他拽回了理智与清醒——自己想多了，“但愿”自己想多了。
“先生，先生...？您还好吗？”
沈翊这才反应过来，小孩儿叫了他许久，也是看他难受的样子担心，还特地递了一杯水过来。
“谢谢，”沈翊接过纸杯，“我没事儿。”
再次把目光回到那幅画上，眼神中多了几分怀念，画面中的少年们似乎在追逐着某种看不见的东西，阳光透过麦田洒在他们的身上，背影充满着的，是无尽的自由与潇洒，仿佛几个人站在一起，便能拥有跨过世间万难的勇气：“好像，从前的我们啊。”
那是少年沈翊人生中最开心最快乐的几年。那几年，教会了沈翊“爱与被爱”的意义——有爱他的师父师娘，有四个宠着他的师哥——从前的他和他们是最值得怀念的。
可沈翊清楚得很，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只能在深夜独自一人的家中，在老式收音机里，在滋滋哇哇的杂音中调出夜间爵士电台，算是留给自己偷偷回忆过去的机会。
光碟放入唱片机中，确定声音调到了只能自己听见的程度。
在那寂静的夜晚，我多想，多想把你抱紧在怀里。因为我是，如此的爱你。
爱你们。
沈翊坐在画板前，沉思了许久，最终在调色板上调出了几种不同程度的蓝色。落笔前，手机来了消息提示，以为是工作上的消息就去查看，看到是微博来的推送，便放了回去也没去理会。黑屏前的一秒，消息显示方佳欣在文娱热搜里排了第一——出席星光奖的礼服又是哪个代言的奢侈品独家赞助，工作室和本人放出成片被所有粉丝欢呼。
“期待最佳女演员！”
“全能艺人方佳欣！影视歌全面开花！拿奖拿到手软！你姐就是你姐！”
“姐姐就是今天晚上的女王！！太美了！！”
…
/
手机消息提示再度响起是，这回拿起手机的换了个人。这件不大的屋子里，甚至可以用人头攒动来形容。
“方老师，麻烦您把头偏一下。”
“哦不好意思。”
她面前摆了一堆连自己都未必叫的上名的各种化妆品，高定晚礼服自然得配高定的妆束头型，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打底儿。
方佳欣，圈内圈外各界人士都有着不少好评，业务能力不仅一流，对待工作人员永远没有架子，在摄像机前温柔大方，有不失应有的幽默可爱。但是摄像机后的她，她笑了笑，有点累，但是没关系。
她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提示，置顶的群叫做“NORA FOREVER LOVE💜”，最新的消息是队长向天雨传来的三人合照，之后艾特了方佳欣。
【向东向西不如向天雨：@卡皮巴拉欣 等不及要见最佳女演员啦！！等欣欣一回家就开动！】
【看雪里有云：我要第一个给欣欣宝贝开门！！第一个抱住她（doge）】
【向东向西不如向天雨：@看雪里有云 迎接咱家老小这事儿要老大来好伐！】
【不要叫我赵姨：@卡皮巴拉欣 欣欣今天晚上我主厨！做你最爱吃的肉丸子！你包圆儿（wink）】
【向东向西不如向天雨：坏了你赵姨要下厨房了！！赶紧跑啊大家（doge）】
【看雪里有云：《那些年被赵心怡独家黄瓜皮儿火鸡面支配的恐惧》】
【不要叫我赵姨：@看雪里有云 你可以瞧不起我，但请不要瞧不起我的黄瓜皮儿！】
（卡皮巴拉欣：什么？？？！！！肉丸子！！！！哪儿！！！！）
（卡皮巴拉欣：@全体成员 赵姐要下厨房了！我先撤一步，各位保命要紧！！（抱拳））
【不要叫我赵姨：呀姐儿几个我不就只做了个黄瓜皮儿盖火鸡面嘛你们——】
【看雪里有云：只？？】
（卡皮巴拉欣：只？？？）
【看雪里有云：烤成黑色的红薯——】
（卡皮巴拉欣：飞上房顶的鸡蛋——）
【向东向西不如向天雨：遥想那天，我的厨房啊（嘎——）】
【向东向西不如向天雨：（图片）】
【向东向西不如向天雨：@卡皮巴拉欣 你爱吃的，红烧肉丸子，炒粉，皮蛋粥，食材都准备好啦！等下雪芸她们买涮肉的东西，就静等给欣欣庆祝啦！】
（卡皮巴拉欣：@向东向西不如向天雨 妈呀！！感动的我！！我的好队长qaq）
【卡皮巴拉欣：实话讲，我看到图，感觉脑子都飞回家了。这个典礼都呆不下去一点儿，还要应付好多不认识的社交...拿完奖我就让助理带我偷偷跑路回北江找你们（cool）！】
（卡皮巴拉欣：在外头吃什么都不如姐姐做的皮蛋粥舒服...啊啊啊好想好想姐姐们【大哭】）
【向东向西不如向天雨：@卡皮巴拉欣 （拥抱）抱抱咱家老小，累了就随时来姐姐这里，姐姐们...一直都是你的港湾。】
同时弹出来的，还有雪芸的私信。她话倒是不多：“宝贝，典礼安心，知道你很累，过几个小时我们就能见面了❤️”
（“我跟他们说，拿完奖我打算休息一阵子，多和你在一起。”）
【“爱你，我永远的女神❤️”】
（“我也爱你，我的荣佳人。”）
方佳欣放下手机，还在回味刚才的消息。轻轻闭上眼睛，这些年单打独斗，累吗？累的啊，数不清多少连轴转的日子，但是还好有姐姐们一直在身后。就算世界崩塌，姐姐们也会坚定不移的选择自己。
“方老师，该准备一下了！”
“好这就来！”
…
“非常荣幸能获得今年的星光最佳女演员，我真的很难用语言来表达此刻内心的激动与感恩。我相信今天站在这里一定是，我方佳欣，人生中会值得我铭记一辈子的时刻。所以，我要感谢所有在背后支持我的人，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所以啊，为了姐姐们，为了NORA的十几年坎坷，再苦再累，都没有关系的啊。
小时候，姐姐们保护我。
现在，也要换我有能力，保护我最爱的姐姐们。
可老天，您就连这个机会，都不愿意赋予我吗？
/
“欸芸芸和心怡怎么还不回来，小卖部就在楼下啊...”
向天雨自顾自的堵囔着，刚想回客厅拿出手机，就听”咔“的一声，屋内全黑一片。到底是艺人，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并未露出多大慌张，而是定了定神，环顾四周，摸着黑轻手轻脚的打算到客厅拿回自己的手机，想着给物业通知一声——应该是又被人恶意使坏，过往有几次都是这样。
“啊！！！”
却在够到手机的瞬间赶紧被人从身后勾住脖子，她尖叫着，还未反应过来那人是怎么进入自己家，还藏那么好的，下一秒便彻底失去了意识，倒在了沙发上。
迸出的血，连墙上的油画也未能幸免——残忍程度可想而知。
案发同时，荣雪芸和赵心怡刚走在买完东西在回家的路上，还在嬉笑打闹。心怡调皮地跟雪芸讲，跟欣欣马上十周年不打算请客啊。
把雪芸说害羞了，请啊，怎么不请，看欣欣那边啦。
“你个漏勺，你可别欣欣讲啊，”雪芸凑过去，“我偷偷给欣欣写了首我俩的歌，打算拍个十周年的mv。”
“十年了！你俩终于要公开了吗？！”赵心怡直接瞪大眼睛。
啊这个...
说起来欣欣一直想公开，“我怕耽误她，毕竟我俩...对吧...，不想因为我影响她的事业，她正在上升期。”
“但是，我后来想了想，我不能这样胆小，很多事我们本来就是要一起去面对的。”
“你们决定好就好了！要不然他们都快把你俩形容仇敌了哈哈哈哈。”
“我在乎那些人呢——全部！统统！给我！GET OUT！”
荣雪芸望着月亮，她认识了方佳欣快二十年，在相识第八年的时候，她在洛杉矶的某个小教堂认真的发誓，要保护欣欣一辈子。
“Yes I do.”
用朋友，闺蜜，形容我们的关系太浅了。我们是彼此，最爱的人，或者也比爱情高。雪芸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个纨绔性子，可她心中那个女孩儿，偏偏又叛逆的为她穿上婚纱。她抱住自己时，心空了一拍。
“荣雪芸，我爱你。”
…
“欸心怡怎么楼道这么黑，停电了吗？”
“可能吧，先回去再说吧。”
忽然房间里传出一声尖叫，二人立刻意识到，不好，是队长！下意识地默契让她们一同冲过去，却不知道早已落入危险圈套。
刚跑到门口就被劫持住，荣雪芸有点力气拼命挣脱，却还是逃不过被刺伤了好几刀，倒下时还有意识，她看见两个黑色的身影往外跑，她却没有力气追出去。看看旁边的赵心怡，早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心怡啊，是那么阳光的女孩子，凑在一起的时候永远都是乐的最开心的那个。当然她也是最抽象的那个，你永远也不知道她在厨房会鼓捣出什么“黑暗料理”出来。可她现在，就这么冷冰冰的，带着惊恐，躺在那儿，
...雪芸的大脑告诉她，队长八九不离十也是这个境遇。饱含绝望，大于身体上的疼痛，荣雪芸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拨了报警电话。
“我报警...玫瑰城...12号3楼联排...有两个私生...杀了我队友...！”
她简直用尽了毕生所有恨意。
她放下手机，皎洁的月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洒在她身上。好像，回到了多少个在封闭练习室为了梦想挥汗如雨的夜晚，也是这样，欣欣靠在她的肩膀上，哽咽着说，姐姐，咱们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想家了。
荣雪芸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她说，再努力一下，马上，马上就能出道了。
“佳欣...小孩儿...”
“我爱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