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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羽已经很棒了。”等分区,金博洋将他拥住,用下巴抵住他的头,“很棒,羡羽。”
金羡羽把自己埋在金博洋胸前,泣不成声。
金羡羽,今年17岁,再次拿了世青冠后顺利升入成年组,刚刚结束的,是他的成年组首秀。
短节目还算顺利,几个跳跃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自由滑并不尽人意,开场的4S摔倒,3A空成了1A,跳跃节奏不好,没接上连跳,改了很久的lutz刃,但还是跳了一个丑丑的4flz,心态影响下,竟然连他引以为傲的步法和旋转的定级都出现了3。
金羡羽下场的时候,状态已经肉眼可见的萎靡,出发前对金牌势在必得的小孩连最喜欢的粉色长耳兔都没捡一个,坐在等分区,手指无意识地捏着矿泉水瓶——啊,第四。
像是做梦一样地离开等分区。
语速极快地,接受了几位记者的采访。
“回去了有什么计划……嗯,计划的话,勤加练习吧……”金羡羽提着冰鞋,指腹摩挲着硬刀套。
有名记者端着话筒,几乎要把它戳进金羡羽嗓子里:
“羡羽,你觉得这次比赛怎么样?你父母——”
金羡羽打断他:“觉得这次比赛……让大家失望了,自由滑没有发挥好……希望下次能带给大家一套完美的节目……”
工工整整鞠了一躬。
“……”
羽生结弦和金博洋在休息室等着他。
直到上了车,羽生结弦才说了金羡羽赛后的第一句话:
“很厉害呢,我们羡羽。晚上还是要吃东西庆祝吧——毕竟成人组首秀什么的。”
金羡羽摇摇头,低头摆弄手机。
“在车上别玩手机,”金博洋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瞅他,“羡羽,听话。”
“我给朋友发消息呢,她去韩国了,我让她给我带点东西。”金羡羽抬头,从镜子里对上父亲和母亲忧心忡忡的眼,咧嘴一笑,“我知道,妈。”
手机上的界面却还停留在一条博文的评论区。
「这就是“新生代最强劲”的“天赋型选手”?笑死人了」
「天赋哥……从哪里能得出这个结论?别是老金17年前抱错了吧……」
「老金老羽怎么生出的flz啊……」
「滑成这样只能说明老金老羽也就那样,别对他俩滤镜太重」
「老羽遗传的吧……老羽还是小羽的时候f是大错刃」
「别太针对zu了我说」
「看完节目得看一百遍zuzu的节目洗眼睛」
「天赋点满的领域其实是营销吧」
「刚升组的小孩很棒!滑行很优秀,旋转也拿手,好好调整,期待下次见面!」
「老两口退役八百年了……因为他拉出来走两步,能生出来这种算是家门不幸了」
金羡羽划了划屏幕,返回去,点了个小小的大拇指。
晚上金羡羽吃的很少,夹了几口鸡胸肉和西蓝花就拿了猫条招呼着喂猫。
饭后必不可少的关节,是羽生结弦拉着他复盘。
羽生结弦有着赛后必复盘的习惯,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他转职业,在他看来,复盘是很重要的环节,甚至比比赛本身还重要,他非常满意这一个习惯,并且希望金羡羽也养成这个习惯。
“萨霍夫的轴歪掉了,周数严格来说也没有很足,阿克塞尔起跳和落冰都很标准,空掉的原因是心态吗——”看到金羡羽点头之后继续拖进度条,“鲁兹,啊,羡羽,你的菲利普鲁兹可真是人山人海,要克服外刃恐惧啊羡羽,你的进入很标准,但是起跳的时候不要‘唰’地变成内刃。你要记住,跳跃是你的武器,要让它们锋利起来。
“那么羡羽,我想要问你接下来的计划,我们先从你擅长的跳跃来——”
金羡羽,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没有自己擅长的跳跃。
脑子里又忍不住想到那条评论。
他爸爸说,他最喜欢的跳是阿克塞尔跳,跳的时候很得心应手,他妈妈很擅长鲁兹,Lutz King的跳跃至今还被他的对手们在休息室不断提起。
而他,却毫无天赋。
不管是刃跳还是点冰跳,金羡羽都选不出“最喜欢”或者“最擅长”。
他真的好差劲。
“羡羽?”羽生结弦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不要走神。”
金羡羽稍稍坐直了一些,继续点头。
羽生结弦抿了抿嘴唇:“4T完成得很好啊,进入和滑出都很标准,GOE也相当高呢……”,金羡羽看出来他已经有点生气,于是低着头,两眼直直盯着脚上的熊猫拖鞋看,两人就固执地僵持着。
羽生结弦先败下阵来。
大人耸耸肩,像摸家里的宠物猫一样,不轻不重地捋捋金羡羽脊背。
“羡羽……”羽生结弦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凑过去用脑袋贴了贴金羡羽。
金博洋在卧室门口叫他:“复盘完了先去洗澡,赶紧上床睡觉。”
金羡羽挣开父亲的怀抱,缩进浴室。
看着镜子里和他爹相似的眉眼,和他妈如出一辙的虎牙,曾经的金羡羽会觉得,这是天赐的礼物。
但是今天,金羡羽才惊觉它们的不伦不类。
金博洋在他卧室里待了一会儿,像小时候一样拍着他的后背哄他睡觉,金羡羽知道他妈是怕自己难受,于是握住金博洋的手,往金博洋怀里靠了靠。温暖柔软的怀抱,永远是他的避风港。
拍着他后背的手,改为摸他的头,金博洋捏住他微长的发尾。
“……头发怎么不吹,会头疼的。”
“就一点没干了,一会儿它就自己干了。”
“……”金博洋随他去。
金博洋转头看看表——金羡羽该睡觉了,低头亲亲他的额头算是告别。金羡羽怕黑,所以只关了卧室的主灯,床头灯带的开关默契地没按,在金博洋将要走出卧室时,他听到金羡羽叫住他。
“妈,如果我没有出生,会怎么样?”
金博洋攥住金属的门把手,回他:
“金羡羽一定会出生的啊——因为我爱爹地,所以羡羽才会出生呀。
“我爱你,爸爸也爱你。”
“别瞎想了,睡觉吧。”转头带上门。
金羡羽伸手,关了床头的灯带,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自己在黑暗里冷汗直冒,心跳得飞快,快要窒息一样,手心沁汗,像一艘放弃挣扎的大船,沉在无边无际的黑暗的大海里。
金羡羽在迷蒙中间想:
金羡羽是在爱里降生的小孩。
爱是金羡羽出现的前提。
那如果没有爱的话,就没有金羡羽了。
如果羽生结弦和金博洋没有相爱就好了。
那样的话,羽生结弦和金博洋的花滑人生,就会完美无瑕了吧。
金羡羽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
他回到了2017年。
羽生结弦和金博洋相爱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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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羡羽一觉醒来发现他妈在自己旁边睡着还觉得没什么,眯着眼摸摸下巴转头继续睡:
哇,老羽,你也太有活了。
他家那两位在某些事情偶尔意见不和的时候就会选择分房睡,当然,是他妈单方面宣布和他睡。
或者他爸来和他睡,但是那是在少数的情况下,比如他和他爸同时惹他妈生气了。
他还是乐意和金博洋睡,羽生结弦睡觉不习惯有光,但金羡羽怕黑,家里床头的灯带是一定要开的,并且他睡眠很浅,很容易惊醒,一睁眼看到一个睁眼睡觉的男人也太恐怖了。
话说他妈保养的真是挺好,这么近看着比他没大几岁,嘿嘿,他有句大逆不道的话想说。
“我管你叫妈,你管我叫哥,咱俩各论各。”
金羡羽想到他妈听到这句话满头黑线的样子就想笑,怕打扰他妈睡觉,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抱着被子咕噜咕噜地憋着笑滚来滚去。
没笑一会儿呢,被捯饬醒的金博洋来掀他被子——
“金~羡~羽~你搁这儿蛄蛹啥啊……蛄蛹者啊……”
金羡羽笑不出来了。
他妈怎么一觉起来进入变声期了?!
他瞪大眼,紧紧盯着金博洋年轻的面庞——没有错,不会错……
“我草!妈!”
金博洋对此接受良好,咧嘴一笑:“欸——”
乱套了。
金羡羽仰天长啸,试图用被子把自己蒙死。
怎么就这样回到过去了呢?!
他在成年组还没有牌子呢!
在他旁边的金博洋穿着蜘蛛侠睡衣笑得前仰后合:“一睁眼就叫我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幼稚。
但是这时候的金博洋,是年轻的活泼的像小鹿一样的年纪,能蹦能跳,是实力强劲的中国一号选手,前途一片光明。
金羡羽也开始笑——真好啊,回到过去。
他要拿着上帝递给他的修正带,覆盖掉不幸福的一切,把一切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写给羽生结弦和金博洋。
羽生结弦和金博洋的完美人生,还是不要有“金羡羽”这样的误差了。
金羡羽用被子遮住下半张脸,眯起眼睛,在金博洋的笑声里营造出自己在笑的假象:如果这次金羡羽没有出生的话,你会更幸福的。
羽生结弦选手和金博洋选手,都理应更幸福。
羽生结弦和金博洋,会功成名就,荣耀满身,人生圆满。
金羡羽想到这点,开始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金博洋从床边给他拿抽纸,看了看时间,吆喝他起床:
“一会儿有彩排呢……快收拾收拾去啦——”
金羡羽拿纸擤鼻涕,瓮声瓮气地问他啥彩排。
金博洋已经翻身下床,哼着“Spiderman~”的旋律,对着他扬了扬手机:“世团赛呀——”
金羡羽眼尖地看到了锁屏的“2017年”。
据他所知,这个时候的羽生结弦和金博洋,还没有相爱,那么他要做的,就是阻止他们恋爱。
金羡羽盯着金博洋洗漱的背影,想:
金博洋,我会让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我向你保证,这是我重来一次找到的最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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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羡羽花了一个早上适应“关系户”这个身份。
在这里,他是金博洋叔婶姑舅轮了不知道多少圈的远房亲戚,是羽生结弦的迷弟,被金博洋带着近距离看偶像,顺便来日本玩一趟。
金羡羽吸吸鼻子,倒也说得通,靠着姓金这点也能和他妈扯上点关系,他日语说的不差,完全能说是为了偶像学的——他也没撒谎,学日语,可不就是为了他爸学的吗?!
“天儿,你弟长得真像你啊——”去会场的路上,坐在大巴上的金杨又一次感慨。
“那可不~我们老金家的美貌是一脉相传滴——”金博洋一边仰起脸,一边甩甩手擦过鬓角,做了个相当嘚瑟的动作。
“对对对,一脉相传一脉相传。”金羡羽坐在金博洋身侧,深以为然地附和他。
这么多年,金羡羽拍他妈马屁的技术已然炉火纯青。
金杨仰天长叹,做惋惜状:“只可惜啊——浓眉大眼这点没随我……”
气得金博洋像旋风一样刮过去:“你埋汰谁呢——”,把笑个不停的金杨摁在座位上挠他痒痒。
金羡羽也笑得不行——关于单眼皮的地狱笑话。
金博洋给他安排了一个助理的身份,金羡羽就这样戴着姓名牌大摇大摆地跟着中国队进入会场。
今天要进行Gala的彩排,即将要进行的是集体舞的编排,作为胜出队伍的东道主已经到了,冰上一群穿着印着“JAPAN”队服的人正在排练他们的开场舞。
当年拿着豹纹围巾挥舞的集体舞场景给金羡羽留下了深刻印象,现场看彩排更是冲击力十足。
金羡羽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最耀眼的羽生结弦,豹纹丝巾也阻挡不了他爸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王の气息。
“你看羽生——”金博洋一遍换鞋一遍捅咕他,笑嘻嘻叫他,“别说,这样儿整还挺有两下子的……”
金羡羽抬头,正看见日本队的动作顺得差不多,在做结尾动作——羽生结弦手捏住丝巾的两角,像是芭蕾舞演员谢幕一样曲膝行礼,抬头时看到了这边,低下头,抿着嘴笑,向金博洋这边行礼。
“!”爸妈你们已经到了调情这一步了吗?!纯情少男金羡羽刚想告诉金博洋离他远点,还没等他转头和金博洋说上话,就已经看到冰上多了一个人。
金羡羽攥着金博洋丢给他的刀套在风中凌乱,看着金博洋一马当先地混进人群里,和宇野昌磨打招呼,和梅德韦杰娃击掌,和金杨打打闹闹做螺旋线,一上冰,就成了充满活力的视觉焦点。
羽生结弦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始终在金博洋太阳辐射的边缘徘徊,脸上挂着一层笑,像是和他同一个冰时的小女单向他炫耀的漂亮指甲上封层的透明甲油胶。
羽生结弦的脸在金羡羽这里排全家第二——第一是金羡羽本人,裁判是金博洋。2017年的羽生结弦,是风头正盛的日本一号选手,年轻的脸比起甲片上亮晶晶的猫眼闪光也不遑多让,那层笑意紧紧粘在他脸上,多一分显得刻意,少一分显得清高。
处于一个游离又亲近的状态。
金博洋玩了一圈,滑出人群,一个急停停在羽生结弦面前,冰碴呲起来溅到羽生结弦裤脚,他先是惊喜地大笑,然后抱着肩膀作势生气,漂亮眼睛眨呀眨——
金博洋学着自己gala要表演的牛仔,摘帽,鞠躬,然后拉开衣服,郑重其事地找了半天,最后向他显示空落落的手掌:
“Nothing——”金羡羽看到金博洋吐吐舌头滑走了,被戏耍的羽生结弦大笑着看金博洋又回到了人群里。
金羡羽咂舌,穿越之我是父母爱情的旁观者。
旁观者要王子和公主过上幸福的生活。
只是这一次,他们不爱上对方才会幸福。
金博洋脱离人群,朝他滑过来,比划着要喝水,金羡羽狗腿地递上去,等金博洋抿了几口水,斟酌着用词,旁敲侧击地问:“天哥,你……和那个……羽生,很熟吗?”
天啦噜,金羡羽你胆子太大了,敢直呼父母大名。
金博洋拧好瓶盖,递给他,揪了抽纸擤鼻涕:“一起玩嘛,总一起比赛,你天哥可是社交达人~”
金羡羽揣摩着金博洋的意思:是说“我们只是表面上的朋友,实际上是对手,交情不多”吧,那也没多熟,金羡羽觉得自己的计划顺利得像隧道里的动车,正前方光芒万丈未来可期,不禁喜不自胜,他清清嗓子,掰住金博洋肩膀,深吸一口气,对着他妈懵懵懂懂的脸,极其严肃地说出他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你可离他——”远点。后两个字还没说完,有一个人“咻”地闪现过来,如法炮制地把冰屑铲到金博洋鞋上,还附带一句“天天~”。
幼稚。金羡羽已经是17岁的成熟男人了,对这种开屏小把戏不屑一顾,打算仗着羽生结弦听不懂中文继续叮嘱金博洋几句,没想到金博洋笑眯眯拍拍鞋上的碎冰,热情地向羽生结弦介绍:
“这是我弟弟,叫金羡羽~是你的粉丝呢……”金博洋张罗着让他拿纸笔要签名,金羡羽才想起来自己这套壳子是他爸粉丝,作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拿出纸笔。看着羽生结弦一笔一划地给他签名,金羡羽突然有一点奇异的感觉——
好像他爸妈真的被他拆开了一样,羽生结弦和金博洋就这样分道扬镳,可能在赛场上或者冰演的幕后台前见个面。
相爱的人成为点头之交。
金羡羽仿佛面临着父母离婚自己和谁走的艰难选择。
羽生结弦把规整的签名递给他,冲他笑了笑,摆摆手,拉着金博洋去彩排,说是Team China缺了牛仔小子。
金羡羽捏着薄薄的纸,低头收拾好金博洋的水杯和纸抽,以备下次补给,手突然顿了顿。
羽生结弦和金博洋不相爱的话,哪里会有金羡羽呢?
自己自作多情面临的“父母离婚我跟谁”的二选一选项根本就是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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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结束得很快,选手们拥有一段很长的自由时间,有人在确定表演滑的路线,有的在聊天,还有的人,诸如金博洋这样的难度变态,在批发跳跃。
金博洋像风一样从金羡羽面前滑过,做了一串捻转,留头,叫他:“羡羽——看着我——”
金羡羽看着金博洋胸有成竹地变刃,点冰,4lz轻轻松松地落冰,冲他比着蜘蛛侠手势滑出——
“嘿——博洋——”
“火星小子——”
“Spiderman——”
“我要给博洋goe+3——”
人群被一下子点燃,胜负欲上来的运动员们凑在一起,针锋相对起来,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几步滑到金羡羽面前,挂着明晃晃的笑,问他:
“天总帅不帅?”
金羡羽忙不迭点头:“帅!我要是裁判我给你goe+5!”
金博洋闻言,挑起半边眉毛:“……加五?”
小孩子内心大骇,面上不显:“加三加三……哈哈哈我记错了哈哈哈”
完蛋,差点就被他妈发现他是穿越来的了。
好在金博洋神经大条地并没有追问,而是一边喝水一边问他等比赛后想去哪里转转。金羡羽想,他又不可能一直待在场馆里,于是摆出一副没出息样,笑嘻嘻地:
“我要去名古屋——”
金博洋一愣,点头答应他,低头在手机上划拉:“那我找上Shoma……”
“Shoma?”羽生结弦不知什么时候滑过来,进入姓金的地盘,无辜地又问了一遍,是什么关于Shoma的事吗,方便说吗。
金羡羽看着滔滔不绝说希望由宇野昌磨作为导游的名古屋三日游计划的金博洋一时语塞。
“……啊,大概就是这样,”金博洋扭头看了一眼金羡羽,“但是还不知道Shoma有没有时间呢……”
“欸——昌磨好像昨天回酒店的时候说世团赛结束后想要好好休息的……”羽生结弦托腮回忆,“恐怕博洋的名古屋之行要落空了欸。”
“……”
“不过羡羽君要不要来仙台看看?”羽生结弦笑眯眯发出了邀约,“我可以做向导哦~”
金博洋也凑上来:“你不是羽生粉丝吗?偶像的邀请欸——”
可是妈妈,你这个老粉看上去比我更兴奋。
毕竟自己是“羽生结弦的粉丝”,他露出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
“天哥,我要—去仙台——”
金博洋大大方方答应。
傍晚时分,他们回了下榻的酒店,金羡羽趴在床上吵着说饿,死乞白赖地要金博洋带他出去吃。
金博洋被缠得受不了,出门带金羡羽去了一趟酒店门口的便利店,买了桶泡面,还有一堆金羡羽点名要吃的零食。
金羡羽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咕嘟咕嘟泡了泡面,盖上盖子虔诚地等着泡面之神赐予他食物,金博洋失笑。
“……大大方方的。”金博洋撇他一眼,小孩子立马坐正。
他妈最喜欢用“大大方方”这个词来数落他们爷俩,逢年过节去拜访外公外婆,他爸总紧张得不得了,其实他妈去见他爷爷奶奶也一样紧张,只不过金博洋私服就已经有很多配饰了,甚至见家长这种场合要欲盖弥彰地少戴一点,但他爸作为一个除了婚戒和法藤手串基本没什么配饰的人,提前半个月开始准备穿的戴的,像是要去选美的世界小姐一样。
他曾经在羽生结弦疯狂在金博洋首饰箱里找他能戴的体面配饰时贱兮兮凑上去问:
“……诶,お父さん,你会迈着猫步进我姥姥姥爷家,然后大喊‘JAPAN——!’不?”
羽生结弦抬头。
羽生结弦疑惑。
羽生结弦微笑。
“滚。”
滚就滚,金羡羽小人不记大人过,顺便溜下楼去告诉金博洋他爸在翻他首饰的事。
没一会儿,滚出来的又多了一个人。
金羡羽搅了搅泡面,故意使用扇闻法夸张地闻味道:“也不知道泡好了没……”
他妈平时总干这种事。
白天金羡羽在陆地训练室被折磨得像条咸鱼,回了家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羽生结弦给他按摩肌肉,听到门外传来金博洋叫他的声音时本以为会收到来自妈咪的充满爱的抱抱,没成想是金博洋抱了一桶泡面,让他复习化学课上的扇闻法。
金羡羽当时气得快哭了,只能用眼神控诉。
今日大仇得报,金羡羽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金博洋不屑一顾:“你再这样儿……明天晚宴我就不带你去了。”
金羡羽大丈夫能屈能伸,双手奉上热气腾腾的泡面:“第一口天总先吃——”
金博洋笑纳。

Ggugugu on Chapter 1 Sat 28 Jun 2025 04:20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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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daaaaaa on Chapter 2 Mon 23 Jun 2025 06:01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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