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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Mike。我真的不想。但我也不能变成……那个东西。”
“如果我失控了,就杀了我,好吗?你发誓。”
去啊,去狩猎吧,只一口,你就能摆脱这痛楚。忘了你是谁,你不被在乎,你不必在乎。
“......Green Day主唱Billie Joe Armstrong的死亡依旧震惊全球…...十三天前...嘶嘶心脏骤停……葬礼仅限...嘶嘶...拒绝所有采访……”
就这样。
...咚咚
咚咚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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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ie靠在床头,额发贴着湿冷的额角,胸膛仍在颤动。血液的余温还在体内翻滚,在死水中泛起最后一圈涟漪。当他终于喘匀,望向床上的男人时,一切都安静了。
剩下一种讽刺的静谧。Billie被硬生生从身体里拉扯出来,在旅馆昏黄的灯下看着一场狼藉的演出。观众死了,只剩他独自坐在血泊中央。Billie盯着那双已经失去焦点的眼睛,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连罪恶感都没有。
他缓缓起身,从床边掉落的外套里翻出那男人的钱包和车钥匙。他翻出一叠照片,一张张拍着不同的女孩——年轻的、醉酒的、明显没有意识的。有些照片角落写着女人的名字和日期。Billie盯着那堆照片,嘴角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
回头,床上的尸体以一种毫无尊严的姿态摊着,脖子侧翻,眼睛半睁。他还记得刚才是怎样含着笑,把牙刺进他的血管里。
“真他妈是个垃圾。”他说得很轻,像说给男人听,又像是说给自己的良知听,看看它会不会回一句什么。但良知沉默不语。
他打开男人的包,倒出一件皱巴巴的灰T恤、一条牛仔裤,还有一瓶香水和三包避孕套。Billie不情愿地穿好那件T恤,浸染了廉价沙龙香的味道。尺寸有些大,垂在他瘦削的肩上像件戏服。他拉过牛仔裤,咬着牙拉上拉链时,发现口袋里还有一根针管,半截没用完。
他没必要再去推测这个男人是什么人,也没必要为他的死感到惋惜。但Billie也没办法为自己活着感到庆幸。
Billie把堆在角落里的自己的衣服塞在包里。走廊老旧的地毯吞噬了他的脚步声。推开旅馆的后门,再一次消失在黑暗中。
雨后的路上还残留着湿滑的反光,在没有路灯的高速路上随着车灯起伏。发动机长久的轰鸣声伴随着耳鸣,一遍一遍地碾压在他麻木的意识。前方的路又长又空,而Billie只是开着。
车内空气愈发闷热,皮椅黏上他的背脊。终于他有了动作。车窗被摇,风灌进来了,掀起他尚未干透的头发。
视线从路面移开,他看见手上有一抹干涸的血迹。他从混沌中被拖拽回现实的疼痛里。那种高潮还留着尾音,他能感觉到血还在翻腾。他太久没吸过别人的血了。太久没触碰这种——纯粹属于“掠食”的快感。滚烫,暴戾,无比鲜活。热流穿过他冷到发颤的喉咙时,那一刻,他简直像是被救赎了。
救赎。
曾经是抑制,浅尝即止。当电流声永远没法停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遍遍调低临界的噪音音量。他只在Mike的允许下,轻轻地、节制地咬住他。那是救赎——当他感受Mike的手抚上他头发的瞬间。那只手总会轻轻按着他,安抚他。在那样的夜晚里,他觉得自己还是人,一个爱着、被爱的、属于某个人的。
而现在空无一人。
他被世界抛弃了。
只剩下欲望本身。不是Mike的怀抱,不是任何人类会理解的温暖。只有血。只有那在死亡前一秒惊恐睁大的眼睛,只有咬穿动脉的撕裂感,只有吞咽中带着喘息的窒息。靠撕裂、靠侵略、靠将对方榨干——他竟然得到了同样的满足。
...不,他从来没这么满足过。
那么一直以来他的忍耐都是为了什么?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猛打方向盘,车子猛地右拐,在空旷的路上划出一道尖锐的漂移,轮胎哀鸣着冲出公路。尘土与碎石飞溅,砸在挡风玻璃上,又慢慢滑落。然后,一切在沙砾中重归寂静。
车头抵着一片低矮的野草,车灯照亮了一团惊起的飞虫。
他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闭着眼,牙关紧咬,胸腔剧烈起伏,指节攥得泛白。
“Fuck you, Mike.”
Billie咬牙说出来,一字一顿。
St. Jimmy,他在心里重拾那个名字。那个把痛苦包装成桀骜不驯的垃圾堆王子,那个在他创作的旧歌词里徘徊、堕落、炸毁一切的幻影。既然已经自己可笑的坟墓里爬出来,那么扮演一个肮脏的角色再适合不过。
离家的恶灵,地狱的回音。
天已蒙蒙亮。车子被一种荒诞的本能驱使着继续前进。他不再费力避光,也不再试图隐藏。他仍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想去找谁。他只是在把自己的尸体从一处坟墓运往另一处。
他想撞上点什么,想看血溅在挡风玻璃上,想听骨头碎裂的声音。他不在乎。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开了多久,只觉得这是他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一天。眼皮开始发沉,意识像浸在冷水里浮浮沉沉。他终于靠边,把车停进一间废弃加油站后方的阴影里,油表指针早已触底。
他蜷在驾驶座里,闭上眼睛。阳光透过肮脏的车窗洒在他湿冷的脖子上。
他做了梦吗?他已经分不清了。他看见动物的尸体。脖子上是被某种利器刺穿的可怖伤口,鲜血仍从中汩汩流出。有一双眼睛,一道凝视。他又看见一只瞪羚,黑亮的眼睛,眼周的一圈皮毛同样漆黑。Billie看着它,瞪羚舔舐着尸体的鲜血。
他是在模糊的低鸣声中醒来的。风卷着什么在地面上滚动,像是空瓶子碰撞在混凝土上发出的回响。Billie皱了皱眉,眼皮艰难地睁开一条缝。他没有立刻动弹。全身酸痛,一种近乎宿醉的疲惫仍盘踞每一根神经。那股被血喂饱后的满足感已悄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喉咙的冰冷和胃部的空虚。
这就是我现在的生存方式了。他想。
推开车门,Billie看见夜在慢慢降临。他站在车外,眯起眼,望向远方公路尽头。
城市的灯在他视线尽头亮起来的时候,Billie已经从车里取出了那包脏衣服。在公路旁的一家24小时自助洗衣店里,他坐在金属椅子上,蜷着身子。衣服在水里翻滚。
从便利店拿了一些东西,Billie在卫生间里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穿上那件带些尘土的黑色皮外套。他双手撑着洗手台,在镜子前端详自己。卫生间的镜子太脏了,表面蒙着一层黄灰和飞溅的水渍。
站在镜前,灯光冷得犹如尸检台的白炽灯,把Billie的脸照得惨白。草草拉直的黑发纠缠在耳前。镜面上的灯管闪烁几下,一半的光亮短暂地灭掉了。拿出眼线笔,在灯光下转了一圈,像在确认它是否还活着。然后他抬眼,一点点在眼睑的外缘描上一道黑线。廉价的笔芯有些硬,它像是正切开某种地狱生物表皮之下的血肉,慢慢凿出缝隙,让黑色的血从深处渗出。他的手指轻轻抹开那条伤口。
遮住点什么。也暴露点什么。
眼下的阴影没有遮,他甚至按了按,让它更深。一切都是漆黑的,唯独那双眼睛是绿色的。一团糟。脸上一种刻意不修边幅的疲惫,像刚哭过又故作镇定的神色,像猎物会露出的脆弱样子。这是他擅长的。他太了解怎么让人想靠近他,太清楚该露出什么角度时能激发他人的占有欲。以前他用这种本能让观众为他尖叫、为他沸腾。但此刻他是一颗不该被咬的果实——熟透了,裂开了,酸甜交织,摇摇欲坠。只等哪个蠢货伸手摘下。
Billie迈出门的那一刻,冷风将他从头到脚舔舐了一遍。他将皮外套拉链半开,露出一截锁骨——刚刚好,伪装成什么离群的人,一块还来不及冷却的肉。他站在主路旁,肩靠柱子,从口袋里抽出一根死人落下的香烟,用嘴唇叼住。打火机也是顺来的。他怀念这座迷你火山的味道,仰着头让那缕白雾绕着他漂浮。像求偶季节的信息素,某种野兽专属的招引。
他看见街角有辆皮卡缓缓驶来,开得不快,但明显放慢了速度。车窗还没摇下,吸血鬼的感官察觉到那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穿透风挡,像是已经开始吞咽。Billie转过头,假装没看见。他叼着烟,低头踢了踢地上的一块石子,双手插在穿得很低的腰带里,带着漫不经心的落魄。
他听见车熄火的声音。他在等。
他听见某人清了清喉咙,在他身后说了句:“Hey,哥们……你没事吧?”
Billie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转头,烟雾缓缓从他唇边散开,吐出一声有形的叹息。他的绿眼睛朝那人望去,“Y’know……我只是没地方去了。”
他抽出左手,有黑色心形纹身的手指夹着烟,任由那人的视线游离在自己的眼睛,脸颊,嘴唇。直至锁骨和胸膛。
“你……需要个地方待一晚?”那人关心地问。他没有立刻接近他,像是在试探。
Billie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然后低下了眼。
今天仍然漫长得痛苦。Billie在这里遇见了更多的人,站在路边抽烟的卡车司机;他在废弃的加油机旁看见一个年轻人,双眼空洞地踢着地上的易拉罐。他本以为活人的血液都会如灯塔一般吸引他这样从地下爬回人间的脆弱灵魂,可他们的气味都淡得几乎不可察。
直到他嗅到从皮卡车里走出的男人的味道。让Billie想到那个房间,那个死去的男人。他还记得他的味道,那种血的气息在空气里翻滚,啸叫。还有某种沸腾的……肮脏。他当时以为是太久没尝过别人的血了,才会如此沉醉。
此刻,那气息重新盘旋在空气中,像火焰舔上了酒精。
他现在明白了。
——点燃他的是滚烫的,沉重的,带着暴力痕迹的罪人之血。
“我……我不介意你跟我回去。” 那人继续说,“如果你不介意,也许......”
他话还没说完,Billie已经掐灭了烟,慢慢走向他的皮卡。
那人愣了一下。
他走路的样子太平静了。像是已经知道要去哪儿。
当他打开副驾驶车门的那一刻,忽然回头望了他一眼。那眼神不带任何感谢,只带着……安静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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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室的车门关上了。
“……你叫什么?”男人故作随意地开口,试图在这压抑中找点声音。
Billie没回答,只轻轻转了下头,冲他笑了一下。
那个笑意太浅了,像是刚从冰层下融出来一点点。他没说话,也没看窗外,就那样安静地靠着车门,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外套拉链。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发动引擎。引擎的轰鸣震得车身微微一颤。车灯划开夜色,他们开始驶离那个休息区。没得到回应,男人不说话了。他开始专注于偷看——他的手很漂亮,关节分明,手上的纹身衬得更加性感。他注意到他时不时会轻轻动一下喉结,是在故作镇定吗?
男人吞了口唾沫。他能感觉到那种气氛越来越窒息。他试图掩饰自己,想开点话题。
“你饿不饿?我家里……有吃的。”
“你今天……遇上什么事了吗?”
“你一个人……?”
都是废话。Billie都没回应。他只是坐着,男人知道他在听,但他又像压根不在场。
直到车驶进一段没人的隧道,灯光闪烁着,墙壁上挂着残存涂鸦和水痕。Billie忽然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一愣,赶忙回答了。男人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比一般男人音调要高些。然后他问:“你呢?”
Billie看着前方黑暗里的反光灯带,忽然笑了一下:“我吗……你可以叫我Jimmy。”
男人笑着附和:“挺酷的。”
但下一秒他僵住了。因为Billie抬起手,轻轻按在了他正在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上。冰凉,却像一滴火星落在汽油上。
男人脑子里顿时轰了一声。他浑身发热,心跳开始不规律。他刚想开口,Billie已经转过身来看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像蹲守在漆黑巷口的猫,在昏暗中泛着一层惨淡的光。
“你有老婆吗?”Billie问。
“……没。”
“女朋友?”
“没有。”
“有犯罪记录?”
男人笑了一下,打趣似的反问:“你这是在审问还是泡我?”
Billie轻笑,手指划过男人比自己壮硕得多的小臂。他的提问本就没有意义,他的本能早已轻轻舔过了答案。男人变得不安分起来,右手刚松开方向盘,便被副驾驶伸来的那只手握住了手腕。Billie将男人的手领上了自己的膝盖,慢慢滑下来。那姿态像一只慵懒的猫。
“你……”男人嗓子哑得厉害,“你是干什么的?”
“我……以前唱歌。后来死了。”
不明身份的男人,不明所以的回答。男人只觉得晕眩,自己像在做一个闷热潮湿的午后春梦。他还想说点什么,可一句话卡在喉头,呼吸却越来越重。整辆车像被烟雾笼罩,而那个黑色的身影还只是静静坐着,绿眼睛毫不避讳地看着他。Billie突然抽出手,缓缓搭在男人大腿上。不是很用力,只是不经意的停留。
“我冷。”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丝倦意,像刚哭过又没睡好的孩子。
男人一只手紧紧捏着方向盘,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己扑过去。他暗自咒骂这条长得让人发狂的隧道。
车子开出了隧道,驶进市区外的旧工业带。街灯稀疏,光影在挡风玻璃上闪闪灭灭。那张脸忽明忽暗地映在车窗上,闯入男人的余光。下垂的眼眶染着烟熏的黑,让那绿色的眼睛显得更空、更加柔软。静静望着窗外,微微抿起的唇让他看起来脆弱又拘谨。
男人终于能把车停下了。车灯熄了以后,车内如同一口深井,他们此刻就在底部。男人没想到今晚的诱拐会如此顺利。甚至根本没费什么力气。他从未见过这种...不同于那种俗艳的性感,更像一种错位的无辜——像误闯黑夜的堕落精灵。完美得像专为他设计的梦。
他的手伸过去,按住Billie的大腿。那力道跟温柔不沾边,带着男人亟待发泄的贪婪。副驾驶的男人微微转过头,朝他露出一点点笑意。
当男人的另一只手探上他腰侧,把他扯近时,他只是顺势侧身,跪在了副驾驶座上,单手撑着车门。皮外套被撩开一半,露出纤细的腰线和从宽松领口垂落下来的锁骨。男人的急促的嘴追寻在他锁骨边缘,舔咬着。Billie的身体柔软地贴过去,勾住男人的脖子,低头看着此刻脱下人皮的动物。
逼仄空间内的温度骤然升高,喘息声、金属摩擦声、衣料撕扯声伴着口腔吮吸肉体的水声混杂一团。座椅嘎吱作响,车窗被热度烘得起雾。半阖着眼,Billie咬住了他的耳阔,轻轻一拉,在对方耳边含着喘息低语:“对我温柔点,sir.”
正如Billie的意图,男人展开更深入的侵略——粗暴地将他压到座位上,唇舌一路碾过他的喉咙,下颌,耳后。喘息粗重,而Billie只是乖顺地迎合着。他仰起头,把脖子暴露得更彻底。一只手搭在男人背后,指甲隔着衣料慢慢陷下身上那副躯体的皮肤。
Billie闭着眼,睫毛轻颤,身体被男人的体温逼仄出一层薄汗。他感受到男人的嘴角贴着皮肤摩擦出一层细密的热气,舌尖在他皮肤上画出一道湿痕,又被唇瓣吮吸得泛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每一下都像过熟丰盈果肉被嘴唇吸破的声响,黏、湿、近乎淫靡。
男人支起身。Billie靠在座位里,懒洋洋地歪头看他,轻喘的嘴角轻轻翘起。指尖从自己脖子慢慢滑到锁骨,再一路抚到胸口被男人濡湿的软尖。
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一个靠身体谋生的灵魂。他知道这人想听什么,他知道什么语气、什么动作、什么姿势能让这些男人彻底失控——证明此刻他还能够掌控些什么,哪怕是别人最不堪的欲望。
一只手捏住Billie的颌骨,男人看着他的眼睛,“我要把你这荡妇的嘴操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在试图用污言秽语来掩盖自己其实彻底被诱惑击穿的事实,像极了每一个控制成瘾的男人。
Billie想笑。可他只轻轻眯了下眼,舌尖舔过下唇角,像是给他那句“荡妇(slut)”盖了个唇印。
随着身上男人隔着布料在他腿间挺进,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个空罐,在晃动时发出嗡嗡的震响。他甚至主动用腿勾住了男人的腰,身体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夜晚。他身上还有些微雨后潮湿的冷味,但那瘦小的身体是热的,是活的,是诱人的错觉。
他觉得自己快消失了。
但至少,在那之前,还有人想用力地抓着他——哪怕只是为了用他发泄。
车窗已被体温和湿气糊满,内壁布满混乱的指痕与水汽,像一场旷野风暴里被困住的喘息幻象。皮卡车太小了。太窄、太热、太闷。Billie等着男人开口。
“妈的……我们得出去。”男人终于低吼着。
他推开车门,门边卷起一阵灰尘和野草的腥气。Billie顺从地被拉出去,一只手还搭在他肩上。
车子停在一块荒废已久的工地边上。四周没有活人踏足的气息,只有一盏孤独的路灯。昏黄、摇晃,濒死的星星挂在杆子上。
男人按着他退进高草丛后的一块水泥基座,那曾是某栋未建成楼房的地基,现在却成了他们这场野合的舞台。
Billie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拉着男人的领子,把他拽进这个虚假的梦里。他的双腿慢慢分开,薄皮外套早就被扯得挂在一边。男人将他按倒在地,将他的t恤下摆扯到他的锁骨以上。身上的动物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他耳边低语着些脏话,一只手已经从小腹滑入他的裤腰。身下的落叶在纠缠中发出尖锐的响动。
每一次男人的嘴唇贴近他下腹,他的身体都在剧烈颤抖。他现在连呻吟都不太需要演了。他的身体开始真的反应——从小腹传来的紧绷感、脊椎在被粗暴支配中传导的麻痒、胸膛上陌生男人的重量带来的壅闭与喘不过气的渴望。
眼神渐渐涣散,他看上去不像在这里,可偏偏他张开的双腿把自己像礼物一样递出去。他甚至自己解开皮带,抬起腰,让对方脱得更方便些。
Billie享受着男人视线的舔舐,嘴角扬起邀请践踏自己的笑意。于是将双腿曲起,用双手将自己打得更开,把身体更彻底地暴露在月光和汗水之下。男人的双手钳住他的膝窝,舌贴着他小腹往下磨蹭。Billie背贴着冰冷的混凝土,闭上眼。拱起腰,抬手抓住一把男人脑后的头发,轻轻向下推。
风带着夜露和尘土的味道穿过野地,像冷刀划过他覆汗的肉体。好冷,该死的。但身体下部的热度更让他抓狂。那人口腔呼出的热气洒在他最敏感的地方,他在期待更炽热的舌头覆盖住那儿、将他的脑袋搅得一塌糊涂。这是他最爱的游戏环节。
“Yeah...哈啊...亲我...亲我那里.......”
带着罪人的血味的舌尖终于探入他的身体。他没有预料到这股灼烧会这么强烈——简直像岩浆灌进冻湖,轰鸣着炸裂,湿粘的燥热从他最深处喷涌而上,每一寸肌肤都被愉悦感撕裂,身体深处止不住一阵又一阵痉挛般地收紧。
Billie失控了。他的指尖慌乱地抓着身下的水泥地。他的身体正以一种狂乱的姿态,把所有快感化成了一种淫靡的抽搐。
“啊…fuck…嗯…哈、嗯啊——”
呻吟声破碎而绵长,撕裂着喉咙,又情色地带着打颤的尾音。
男人半跪着起身,他想看此时身下人的样子。黑色眼线被泪水晕染开,眼尾的睫毛粘在一起,颤得可怜。男人享受着他亲手造成的局面——一个不再坦然、丧失主导权的诱惑者。
Billie还沉沦在在余韵中,不时漏出几声模糊的音节。大口喘息着,嘴角有湿润的光,失神时止不住流下的唾液痕迹。
“妈的......你嗑了多少,居然用舌头操后面就高潮了?”男人笑着说。
Billie胸膛起伏的频率降下来了,但半张的嘴还喘着。他抬起眼盯回男人的眼睛。浅色的虹膜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几乎全黑,如日全食一般蚕食男人的人性。他的嘴角又拉起一个挑衅的弧度。
Billie的视线越过男人的肩,天空远处星光零碎。像是某种遥远的信号。他记得曾经的自己在舞台上仰头看聚光灯时也是这种感觉。那白光炙烤在他一个人身上。他不介意向所有人展露自己放浪的模样,享受观众在他抚摸自己时爆发的喝彩和尖叫。
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
Billie的鼻尖贴着男人湿热的皮肤。那脖颈就在眼前,就在那男人胸腔后跳动着——
他还不想动手。
他想再拖一会儿,再深一点,再烫一些。
漆黑的丛林。
断裂的铁丝网边生锈的广告牌在风中轻响。黑暗虚掩着最原始的动物欲望。再走近些,能窥见两具模糊的轮廓纠缠晃动着,能听见肉体碰撞的水声,两种喘息。一粗一细,一沉一颤。上方的黑影野蛮地压制着下方的身躯,像猛兽压住挣扎的猎物,反复地、残暴地挺进。
老虎的利爪钳制着瞪羚,看着瞪羚眼里的光渐渐消失。 猎物不再挣扎,僵硬地侧着躺在地上,任凭老虎啃食自己的血肉。
无声地、再走近些。目睹下方的身影缠紧了对自己施暴的身躯。它向后仰去,浑身激烈地颤抖着,环抱到达顶点的极乐。上方的生物仍在挺进,低吼声越来越急促。俯身将自己贴近身下那副沉沦的肉体,两团黑影堆叠在一起,更剧烈地晃动着。看来它离释放也不远了。
捕食者贪婪地撕咬,牙齿深陷入猎物柔软的皮下组织,喉咙里传来满足的咕哝。 它把爪子压得更重,准备最后一口撕断猎物的脖颈。
你听见了吗?情欲的喘息变了调,成了一种沉闷的惊叫,与溺水之人沉入水中前的发出的声音如出一辙——喉咙被液体灌满,只剩翻滚的咕嘟声。它没有放松,甚至更紧地抱着那具挣扎的躯体。那身影最后抽搐了几下,再也没有动过。
在老虎俯下头准备撕咬咽喉的那一瞬,瞪羚一跃而起。它的后腿带动那双锋利的角,直直刺穿了捕食者的脖颈。喷薄而出的鲜血喷洒在湿土中, 溅到瞪羚的嘴边。
身影离开了。皮毛沾满血迹,步伐踉跄,带着伤口穿过枝桠残影与夜色迷雾,融进了铁丝网边风吹野草的声音里,消失在了水泥浇筑的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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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ie坐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他的指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外侧的皮肤。一颗边缘发着淡淡青色的星星纹身,安静地嵌手腕尺骨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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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某个夏天傍晚,演出后回旅馆的凌晨三点。
他们都喝得有点多,但不是醉得不省人事的那种。身体软塌塌地坐在地毯上,头靠着彼此,天花板上的灯转着温暖的黄光。收音机里还放着70年代的朋克乐。
“你觉得我们老了之后会变得像谁?Mick Jagger?还是Ozzy?”
“Ozzy有个稳定家庭,我们两个连晚饭都不记得吃。” Mike笑了一声。
“如果我们明天就挂了,”Billie晃着啤酒罐子,用膝盖撞了撞Mike,“你说世界会不会因为少了两个朋克傻逼而感到可惜?”
Mike抬起头吹了口气,“不会。他们只会感谢我们终于闭嘴了。可能在报道的时候还会打错我们的名字。”
Billie笑了,嘴角带着一点咬住笑意的样子,低头看着手里的罐子。“我不怕死,” 他过了一会儿说,嗓音有点哑,像是刚唱完一整场,“只是有点怕……y’know,我死了你还活着。”
Mike没有立刻接话。收音机在这时刚好换了首慢一点的歌,旧式的吉他扫弦在房间里响着,听着像海浪拍打着灯光。
“那你留下点什么。”Mike说,语气里没什么表情,好像只是在说天气。
Billie歪过头去看他,额发打起卷,视线穿过那层若隐若现的酒精雾气,像看着什么荒唐又认真的人。“比如?”他问。
“像是有点疯狂的?”Mike眯着眼笑,说着像是调情的话。
Billie吐掉嘴里的烟卷,翻个身趴在他身上,“你是说——疯狂的性,还是疯狂的……艺术?”
Mike亲了眼前人的下眼眶,感受爱人的睫毛颤动。他顿了顿,说:“你知道吧……我小时候晚上总是睡不着,就看着窗外那颗星。觉得它一直在。就算哪天我疯了……只要它还在,我也许就不算真的完了。”
湖色的眼睛对上了绿色的眼睛,温柔而明亮。“我一直都这么认为...你是行走在人间的那颗星星。更疯狂的那种...更偏向于流星。”
Mike抬手把自己的袖子拉高,露出一截右手腕。
“纹在右手腕上……绑着你,别让你跑太远。”
Billie眨了下眼,望着他手腕的空白皮肤。他伸出手去,在Mike腕上虚虚地比了一下。
“那你在我右手上也纹一个。等你疯了,我也不想正常了。”Billie说,“不是那种星星,是那种……小时候在书上画着玩的,空心的、边缘带点翘角的。像快要从身体里飞出来的那种。”
“我们就像一堆狗屎中的两颗星星。”
“为什么是右手?”
“离心脏远一点。”
Billie看着那个地方,像是真的怕记不住似的,他用指尖在自己的手腕上上画了个星星的轮廓。他没说话,只是小声地哼起收音机里那首旧歌,声音低得像是唱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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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遥远的夜晚?一团温暖的幻觉。回忆像酒精一样挥发了,只留下一股令人作呕的空虚。Billie的手指仍停留在那颗星星纹身上。
他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闭上眼。空气有些冷,肌肤上的水汽早已干透,只剩下汗腺底下渗出的微盐。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发抖。
那颗星像钉子一样,把他钉在过去某个喘息微笑的瞬间里,动弹不得。
他拉下袖子,将那颗星盖住。他不想再回忆了。那晚的笑声、打闹、还未干的酒气,如今全都变得遥远,变成他从另一个人的人生里偷来的东西。他要继续走。继续狩猎。再去寻找下一个,直到这一切结束——或者,终于有人肯给他一个结局。
风掠过他掩住的手腕,那颗星星还在隐隐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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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人。
酒吧的灯太艳、音乐太吵,但人群的浮躁中,总有那么几个——像故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那小子就坐在角落的高凳上,穿一件黑色紧T,裤子贴在腿上瘦得像玻璃刀刮过的棱线。干净,但脏乱;纤细,但根本不柔弱;特别是那双描着黑色眼线的眼睛——太他妈勾人了。
“看什么呢?”同伴碰了我一下。
我咧嘴笑笑:“今晚的运气不错。”
他不是那种会主动搭话的类型。我喜欢这种。不需要他们说什么,只要他们眼神里写着“别碰我”,我就知道我已经有了一只手插进他们骨缝里。
我靠近的时候他没抬头,但我知道他注意到我了。他低着头,指尖捏着那杯还没喝几口的酒,腿交叉着,好像为了让自己更小一点。
我坐到他旁边,他还是没动。我故意碰了碰他杯子边缘,他才慢吞吞地抬起眼。绿的。在灯光下是那种冻得发蓝的湖水色,藏着一种我说不清的情绪。
“你一个人?”我问。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舔了舔下唇,眼睛又垂到自己的酒杯上了。操,太可口了。
“我有车,附近。”我说,“不想回家的话,可以陪我一会儿?”
他看了我三秒。三秒而已,然后点了点头。
我心里几乎窃喜到要爆炸。像捡到一只主动跳进陷阱的小动物。我想象着把他压在车后座,他的声音会不会软,是不是会哭,是不是喜欢被掐着,像看起来的那样……坏掉。
我打开车门时,他坐上来,头靠着玻璃,安静得像个好孩子。我却兴奋到全身发麻。他甚至没问我叫什么。
但我不在乎,我今晚运气太好了。
Billie跟着男人回了家。像只顺从的黑猫,踩着男人的影子走上楼。
我的旧公寓没有电梯,楼道味道像发霉的啤酒瓶和湿烟头。
我打开门,屋里没什么好看的。沙发上还有早上脱下的外套,厨房水池里丢了几个脏盘子,地毯上还粘着点没扫干净的烟灰。但他连眼都没眨一下,径直走进去,像根本不在乎这地方住着的是不是人。
男人注视着Billie的背影, 皮外套下的脊柱线若隐若现,像猫一样的肩胛骨一耸一耸,像是早就习惯了被盯。
“喝点什么?”我随口问。说实话,他冷静得让我有点发毛。
他摇头。
我耸耸肩,随手从冰箱拿出啤酒。拧开,靠在厨房门框看他。
他坐到了我那张沙发上,沙发弹簧有点塌,他一坐下去就被半埋进去了。那双腿交叠得整整齐齐,像个来借宿的学生。双手还放在膝盖之间,一副乖孩子的模样。我几乎要笑出声。要是他知道他那副姿态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就该逃。
“你常这样么?”我走近,站到他面前,啤酒瓶在手里晃着。
他仰头看我,“你说哪样?”声音细腻得像猫叫。操。他的声音。软,但不是那种撒娇的软,是你伸手摸上去会被刺一口的软。你知道吗?有的人长得漂亮,可一张口就废了;他不是。他一开口,我的骨头就不是我的了。
“这样随便跟人回家。”
“我喜欢你的眼睛,”他没答我的问题,只说了这么一句,“像野狗。”
妈的。
我把酒瓶放到茶几上。边脱外套,一边低头看他。一边撑着沙发扶手,把自己身体往他面前压。他终于抬头看我,那双绿色的眼简直要把人撕开。他眼睫毛有点长,嘴唇红得不自然,像是……被冻过,又被谁吻肿了一样。
我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那你知道野狗会怎么咬人吗?”
我见他没回答,但唇角轻轻扬起一点点弧度。
我知道这个笑。我见过太多人在上床前这样笑:放松自己,伪装顺从,好让我放下戒备。他在酒吧时就是用这种表情看我的。那时候我以为他是想被操的可怜虫,现在……这表情像只快要舔到荤腥的猫。
男人咬住Billie的耳垂,他的肩膀轻轻一抖,然后头往后仰。脖子拉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男人舔了一口他的喉结, 他没躲,甚至偏了偏头,露出更多肌肤——苍白、细瘦、血管清晰可见。
他在诱惑我。
我忍不住了。下一秒我已经俯下身去吻他。是的,吻,不是啃。因为他让人忍不住想舔、想尝、想用牙咬出血来之前先温柔一点。那种反差像把刀在我心口一下一下地蹭。他的嘴唇是凉的,但舌头是热的。他回应得缓慢,却精准。每一次贴近、推开、再贴近,都像在拽我下去。
沙发开始响动,我迫不及待伸手去解他的皮带,他让我觉得自己是主导者。可他的眼神没有一刻真的放松。他一直在看我。他依旧没出声,只是张嘴喘着气,眼角泛红。我知道他在装,但我他妈就吃这套。
于是我们抱在一起,啃噬彼此,牙齿撞在一起。他尝起来有点甜,有点冷,像红酒泡过的铁。
“有烟吗?”他忽然出声,声音低哑得像刚醒过来。
“啊?”我楞了一下,我没料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找我要烟。“我刚才抽完最后一支了。”我说。
他缓缓坐起来,手从我胸口一路滑下,把散乱的衣料拉回腰间。
我尴尬地笑笑说:“不,等等,我想起来了,我有点别的——不是烟,是叶子,之前朋友留下的,没动过。”
他点点头,没说话,抬手拢了拢被搅乱的头发,一只手撑在沙发上,眼神低垂。他看起来乖得要命。
我心里一阵火烧火燎,说实话,我不太抽那些东西,但今晚他要,我什么都能给。
男人回到客厅时,Billie已经把衣服理得像刚刚睡醒。
他翘着一条腿坐在沙发上,手肘搭在膝盖上,低头把打火机翻来转去。
头发被他自己拨乱了几缕,朝着上方翘着。
我递给他卷好的那根,看着他慢慢接过去。
我为他点了火,他低头吸了一口,烟雾顺着喉咙涌入。他闭上眼,把头往后靠,一口气憋了很久,才慢慢吐出一团雾气。他一点点放松,整个人像化进了沙发缝隙里。
我一直觉得大麻燃烧的气味很冲,但他吐出的气息不知为何有点甜。我看着他的睫毛在雾气里抖了抖。
“感觉还行吗?”我问。
他缓缓转头,他的喉结轻轻动了一下,嘴角泛出一点笑意。那双眼像是隔着水雾看我,他的神情让我说不出他是否还清醒。
“喂,”我想逗逗他,“你这就不行了?”
他又吸了一口,烟雾进到身体里,这次呼出的动作更慢、更懒。他缓慢地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节一节节伸展开来,那件黑T被拉得贴紧腰腹线条,露出他小腹下部的肉。他指尖还夹着烟,半截的烟灰岌岌可危。他的一举一动都像在抓挠我的理智,助长我的欲火。
他慢慢把烟递还过来。烟还燃着,他指尖贴着我掌心,一股难以形容的热度顺着那点接触传过来。我就这样被他看着抽了一口。
我不知道是不是那根叶子的后劲太猛了,但我喉咙一紧,骨子发热。
“带我去床上。”他说。
我赶紧站起身拉他,但他站起来的动作有点晃。我把他圈在怀里,他靠着我,整个人又轻又软,像一团发了热的布。比我矮半个头的他在我颈窝里吐着气,鼻尖蹭过我的下巴,我觉自己的腿有点发软。
男人扶着他走过走廊,地板被两人的脚步踩得咯吱响。
路过全身镜时我瞥见我们俩的样子——我像个快疯掉的男人。而他像一团阴影,柔软地依附着我,头发凌乱,眼线晕开,外套半褪。一副婊子样。
他在床边坐下,身体向后一仰。一脑袋躺进枕头和我睡得乱七八糟的床单里。他的腿还曲着,黑色的紧身裤贴在那双流畅的腿上。我忍不住看他起伏的胯线,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诱惑得有多该死。他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脸朝向我,嘴唇张着,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喘息。
他抬起手,拉过自己的T恤下摆,一寸一寸地将衣料掀起。他露出平坦的腹部,皮肤白得有些发青。他没看我,只是懒懒地把衣服脱掉,扔在一边。他的眼皮垂着,睫毛低低掩住那对苍绿的眼睛。他一只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却缓缓伸来,指尖钩住我的皮带环,像要把我整个人往他身体里拉。
我几乎无法抑制自己地脱下他剩下的衣服,将他的腿掰开,整个人压了上去。
叶子的余烬在男人喉咙里烧着,像一种钝钝的麻痹剂,刺激着每一寸神经都变得敏感、饥渴。
“妈的。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问。
他的眼睛都不睁开,只是懒懒一笑,舌尖顶了顶腮帮。
我有点疯了。血在往头顶冲,我感觉到自己呼吸不稳,我知道我应该扑上去,把他撕碎、揉进怀里,亲吻他每一寸肌肤,狠狠占有。
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我把他操得陷进了床单里。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肆意吻他、咬他、抱紧他的。只知道他软在我怀里,声音一点点高了上去,手指蜷紧我的后背。我每碰他一下,感觉就更往疯狂里坠一步。他笑着,喘息着,轻轻咬住我的肩,像在奖励我的主动。我的手指狠狠地抓住他的腰,他却贴得更紧。像是被烧热了的玻璃,发着碎裂前的哆嗦。
大麻的后劲让他发热,让我发疯。
我记得他舔着我的下巴,咬着我的锁骨,一点点往下压。他的动作没那么用力,但极度精准,每一次都像挑着神经末梢撕扯。我的呼吸越来越急,意识像被绑在绷紧的皮筋上。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射的时候,他突然咬破了我的血肉。
我还没来得及骂出声,力气就像被抽光一样从四肢里涌出。他的嘴唇紧贴着我的皮肤,我感觉他在……饮用。我能感受到血液被抽走、血液流动的方向被扭转的瞬间。晕眩来得极其迅速。在我意识到恐惧的时候,我的视野已经倾斜了。
于是 黑暗像潮水一样灌进了男人的意识。
...
我还活着。
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诅咒,但我还没死。喉咙像灌了火一样疼,每一次呼吸都像用刀子在嗓子眼儿里割肉。血……还在流。我能感觉到它一股股地从锁骨那里涌出来,浸湿了我的侧颈和肩膀,往床单里渗。
我动不了。全身像被从里往外掏空了,只剩一张皮袋子。我想喊,但只能发出湿哑的喘息声,像什么该死的漏风玩偶。
但我的眼睛还睁着。我甚至看得比平时还清楚。
他坐在那里。
我看见他正低头看着自己———不对...看着我留在他身上的血。他把那只沾满血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上,抚摸自己,就像在爱抚一具比我更柔软、更重要的身体。他呼吸急促,脸颊泛红,嘴唇微张,一副刚高潮完的样子。
他怎么能…怎么能看起来那么……愉悦?他恨我吗,他很愤怒吗,他杀过很多人吗...?
我试图动一下手指,失败了。手像灌了铅。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了。我只能歪着头,看着他那具带血的身体像在我记忆中出现过的瘦长的梦魇一样,沉醉地贴着自己磨蹭。他的皮肤依旧苍白,在我发昏的视野里发着光。
我的血——红得好刺眼。像颜料一样从他胸口往下滴。他指尖沾着,又伸到嘴边舔掉。
我们对视了。
他看到了我还醒着。他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又开始笑。他笑得很轻,像小孩子偷偷藏起糖果时的笑法。
我以为一个人流尽了血,感官也该慢慢失效了。可事实是,我还在感受。我还在看。可我做不了任何事。就算现在有枪放在我枕边,让我结束我罪恶的一生,我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不会有。我甚至喊不出声。我只能听见自己血液往外涌的声音,和他呼吸时候轻浅的节奏。
我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的部分了。
他突然微微一抬腰,像是忍了太久,终于让身体动了起来。我看到他那只沾血的手指,缓慢地下滑。他喘着,轻声笑了一下,像刚醒过来,还带着点朦胧。
他的腿张开,身子微微向后一仰。那根手指,就那样穿过自己不久前被我打开的湿热缝隙,慢慢地探进去。
我操。
他是……
他真的在用沾满我的血的手指……
我能看见他每个瞬间的动作。眉头轻轻皱着,那种表情,简直像高潮延续进了灵魂深处。眼神里没有羞耻,只有一种彻头彻尾的沉醉和迷恋。他的指尖拖出时带着黏腻的水声,他像在试探某种更深的火焰。
我听见他喉咙深处泄出一声近似呜咽的颤音,像被电击了一样抖了一下。他低着头,黑发垂下来挡住半张脸。他的手指开始往里深入。
Billie抽插得缓慢、执拗,像是回味,又像是惩罚。
他咬住了下唇,身体开始轻颤,每一次推进都带着某种蛮横的痴迷。
手指埋到最深处时还在搅动着,探寻着带他到达极乐的那块软肉。
我望见他突然仰起头,闭上眼,呼吸乱了。然后他的动作变快了。快到像癔症发作,快到看起来像他自己都快承受不住。打起的血沫从他指缝间溅起,落在他紧绷得发颤的大腿内侧,在皮肤上晕出一团一团的暗红。下流的水声和他更下流的呻吟声越来越密集,绞缠着我本就混沌的意识。
妈的。这真是我此生见过最淫乱的场景,像什么召唤恶魔的献祭仪式。但是我现在连对着他打飞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终于,他的另一只手捂住小腹,身体边痉挛边靠在我腿边。
然后他睁开眼睛,把那只手慢慢抽出——手指上的血和黏液缠成一条细丝,闪着我此生见过得最诡异的红光。
他把那只手举到还在余韵中呻吟的唇边,伸出舌头,把那根手指含了进去。
Billie的 舌头缠着指节,一点点卷进去。眼皮低垂,像是在吻一只曾咬伤过他的野兽。
他的喉结滚动着,贪婪地吞咽着。
他此刻正沉溺于与血、性、酒精和药物的群交盛宴中。
我看着他舔了一遍,又舔第二遍。
我的心跳突然乱作一团,我喘不上气,我听不见粘液和舌交缠之外的声音。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一切快要结束了。我最后看见的,是他轻轻低头,把脸埋进自己手臂和大腿交界的地方。像个刚交配完的小动物,脊椎松懈,肌肉抽搐。他的眼角还挂着一点泪水,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感的后遗。
而我的血,还在他指尖、嘴唇、身上。哪哪都是。
男人像是从世界上被一点一点抹去。视觉先走,然后是声音,最后是意识。
“地狱见。”...我好像听到他说了一句。
...操。
男人的生命终章迎来落幕。
alligator (Guest) on Chapter 1 Sat 05 Jul 2025 07:19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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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ycotton on Chapter 1 Sat 05 Jul 2025 09:42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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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_a on Chapter 1 Sat 05 Jul 2025 06:54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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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dycotton on Chapter 2 Thu 10 Jul 2025 04:13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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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e-g (Guest) on Chapter 2 Thu 10 Jul 2025 04:24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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