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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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瀚霆視角)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中宮失德,朕遙感六宮無主,故命霆貴妃盧氏,仰承皇太后慈諭,冊為皇貴妃,代執六宮之事,位同副后,欽此。」
我叫盧瀚霆,七年前因與父親進宮祝賀太后聖壽節被她賞識,因而冊封為貴人,有幸入宮為妃嬪。
進宮初時,我還期盼著皇上的臨幸,為家族帶來榮耀,誰知皇上表面上與太后和睦,實則不滿太后以皇嗣為名管東管西而心生厭煩,連我這個因太后而進宮的小小貴人也受牽連,甚至誤以為我是為了揣摸聖心的一枚棋子而不受寵。
在後宮之中,所有人包括最卑微的奴才都是見風轉舵,拜高踩低,人心在這深宮中是多餘的存在,為了生存,什麼事都可以做出來。
也許我累了,我不喜歡這種爾虞我詐波譎雲詭紅牆高滿的地方,不喜歡被皇上誤會,不喜歡所有人都把我當棋子舞來舞去,於是我在這天的深夜時份,把白綾拋上橫樑,踏在椅子上,自己作主的把我短暫的一生畫上一個淒涼的句號。
這就是我自殺不遂,再次睜開眼時腦海中的殘留記憶,而真正的我,實際是來自二十世紀的現代人。
而且⋯⋯是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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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代,我是一個金融才俊,住洋樓養蕃狗的生活完全是靠我一手一腳打拼回來,原本是沒有腳的雀仔,以為遇上了真命天女就有了定下來的想法,誰知那個拜金女只是貪圖我的名利,用盡後便從我的生命中完全消失。
其實以我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被她騙了?要怪只怪一個「情」字作怪。
拜金女奪去我所有財產之餘,還留下一屁股債留我善後,拉不下臉子的我感到心灰意冷,繼而產生了輕生的念頭,我走上住宅大廈的天台危站,眺望著四周五光十色的建築景物,不敢苦笑,自從我懂得賺錢開始,好像一直都只追求著這種糜爛的生活,但到頭來我得到的又是什麼?
我其實想要的很簡單,找到一個意中人,願意對自己用心,把賺來的錢自給自足,閒時拖著摯愛的手周遊列國,時機到了便組織家庭生兒育女,到了白髮蒼蒼時看著兒孫成群⋯⋯
也許我只是累了,我站在天台望了眼前風景很久後,還是沒有勇氣踏前一步。
「Anson!有事慢慢講!你返落嚟先!」
此時聽到身後有人叫著我的名字勸我別衝動,然而當我正想回頭躍下到安全的位置時,一陣怪風吹過,風力更出奇的大,把我整個人都吹得搖搖欲墜,就在這一瞬間,我失足向後倒下。
在急速墜落的剎那,我後悔了!我並不想那麼快死,我還可以重頭再來,東山再起,我不甘心將自己的生命就此匆匆完結,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我絕對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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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小主!你醒嗱?」一把稚嫩的女聲在我耳邊響起,「人嚟呀!小主醒啦!快!快請莊太醫!」
小⋯主⋯?
我慢慢地睜開雙眼,率先看見的是一堆粉色的床紗掛滿在床上,而且我的脖子有種熾熱火燒的感覺,更影響我說話的能力,難受得很。
「你⋯叫⋯緊⋯邊⋯個⋯?咳咳咳!!」
「莊太醫!小主醒了!煩請太醫快為小主診脈!」那個女生慌慌張張地拉著一個穿著長袍的男人來到床前,然後那個人把我收在床舖裡的手拿出來,再像中醫診症般為我把脈。
那個男人把脈了一會才開口說:「小主脈象有力,暫時已無大礙,只要好好休養便好。小僑,你按照呢張藥方去執藥,早晚按時比小主服用,記得服藥過後奉上山渣糕俾小主,你知你家小主佢⋯怕苦。」
「係,奴婢馬上去安排。」小僑收到指示後便離開了。
「你係⋯⋯莊大哥?」我對自己脫口而出叫出陌生的名字感到非常驚訝,但全身乏力的我連表情也無力控制,只能弱弱地說。
「傻孩子,你為何要自尋短見?」莊太醫對我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我明白不受寵嘅後宮生活係有如牢獄,但係你正值妙齡,人生仲好漫長,何解為咗一時嘅低谷而選擇輕生?呢個唔係我熟悉嘅霆兒。」
是呀,人生漫長,我何解要為了一個拜金女而放棄自己生命?一時的低谷而已,再艱難的日子我也經歷過,為何我要草草了結此生??
但⋯⋯霆兒⋯⋯是誰?
就在我努力回想剛才從天台墮下的情景時,忽然之間頭痛得很厲害,然後腦海裡不斷湧入一幕幕並不屬於我本人的記憶,所有畫風都是古代風,而且那些畫面都像是生活在後宮之中。
腦袋實在太痛,痛得我皺起眉頭,額頭冒起細汗,我隱約看見莊太醫為我施針,然後過了不久我又昏睡下去。
當我再次醒來時已是深夜時份,頭已不痛,腦袋亦清晰得很,我馬上坐立起來觀察四周,全是閒時觀看的電視劇中出現的古代風裝潢。
我赤腳走到前面的桌子拿起了燃著細微燭光的蠟燭,走到類似化妝枱的小茶几面前,透過銅鏡看著鏡內的自己。
樣子依舊是我記憶中的模樣,但再往下看,純白色的襯衫內胸肌那處隱約藏著兩夥小山丘,我再半扭上半身,看到自己的臀部比未昏迷前更翹挺圓潤,腰型更像女性般纖細,於是我趁著房中無人,輕輕拉開褲頭,那雄性象徵早已消失不見,反之那片不屬於自己的軟糯豐唇卻實實在在地長在胯下⋯⋯
啊啊啊啊啊啊!!!!!!!!!!
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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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僑⋯小僑?小僑!!!」掌事宮女米兒剛吩咐小廚房弄好主子想吃的山渣糕後,準備回寢殿呈上時,卻發現小僑躲在暗處滿腹疑團,喊她數次也沒回應,於是伸出手拍拍小僑的肩膀。
「嘩!!!!!」小僑被米兒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她驚魂甫定地說:「米兒姑姑,你嚇死我啦!」
「你嚇死我就真!」米兒被小僑的大叫驚叫也嚇得一個激靈,無奈地道:「你鬼鬼祟祟咁,到底喺度做緊咩呢?」
「小僑覺得⋯而家嘅小主唔係小僑認識嘅小主,你明唔明?」小僑嘆了一口氣,然後把糾結的疑團說出來。
「你真係⋯!」米兒單手捧著糕點,另一手扶著額說:「小主剛醒冇幾日你就開始疑心到而家,都已經兩月有餘,仲未死心?」
「唔係呢,小主嘅行為真係好怪異呢,自從小主⋯⋯」小僑被米兒一個凌厲的眼神瞪了一下,頓一頓再說:「⋯被獲救後,小主同以往嘅氣質有所不同。」
「咁你講吓,而家小主有咩唔同?」米兒問。
「小主佢⋯⋯」小僑靠近米兒的耳旁細細聲說:「有時感覺到佢係第二個人。」
米兒聽後一掌拍了小僑前額一下,「依我睇,唔係小主有問題,係小僑你有問題就真!」她弄好自己衣袖再說,「咪再疑神疑鬼啦,再唔好好侍候小主,主子怪罪落嚟莫怪我唔提醒你呀!」
說罷,米兒便急步走進寢殿,小僑隨後跟上,「哎呀,我嘅好姑姑,等等我呀!」
「你哋傾咩傾到吱吱渣渣咁呢?」盧瀚霆一身貴人常服,頭帶簡約樸素而不失禮數的青銅珠釵,優雅地坐在正殿閱讀書本,「嘈到我都無心閱讀。」
自Anson失足從天台墮樓後,再次醒來時他的靈魂便穿越到這個同名為盧瀚霆的古代女子身上,而且還帶著她生前的記憶。
聽著掌事宮女米兒和陪嫁侍女小僑的憶述,大概是盧瀚霆趁著夜深人靜時偷偷上吊自盡,幸好所使用的白綾腐了,不勝負荷,以致她斷氣之前白綾斷了,高處墮地保住了性命及整個家族的生死。
畢竟在後宮中,嬪妃自縊是大罪,而且只會有兩種結果:第一,自盡成功。自盡妃子的屍體會暴屍荒野,剝奪封號,而且不得葬入皇家墓凌,家族亦會受到牽連,女的為奴為僕,男的發配邊疆;第二,自盡失敗。自盡失敗的妃子即使不想死了,皇帝也會下旨絞殺。
眾人為保性命,小僑馬上通知莊太醫商量對策。
莊太醫與盧瀚霆家族本是世交,自幼就相識並一同長大,在他心裡盧瀚霆有如妹妹的存在,所以他不能讓她有任何差池。
莊太醫命小僑和米兒把橫樑上的白綾燒掉,然後再弄碎杯子,裝作盧瀚霆夜半起床想喝水卻不小心絆倒而導致杯子碎片弄傷脖子,然後用細紗布為其包紮,將她自縊一事徹底隱藏。
幸好盧瀚霆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嬪,加上她的寢殿與皇上皇后的養心殿和景仁宮離得遠遠的,才沒有驚動任何宮中的人。而太后最近又剛好出宮頌經祈福,因此盧瀚霆的事才無聲無色地隱藏過去。
而Anson起初對於自己的靈魂穿越到古代感到不可思議,單單是穿越已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更令他費剎思緒的是自己堂堂一名男子漢大丈夫竟然穿越到一名女子身上,怎樣想都有點難以接受。
但事已至此,Anson都無從稽考,唯一能做的便是見步行步。
「小主,奴婢就嚟俾小僑激死。」米兒向盧瀚霆投訴,「成日都胡思亂想,正事又唔做,做又做得唔好,如何跟隨小主登上大雅之堂?」
「咩喎⋯⋯奴婢都係擔心小主咋嘛。」小僑可憐兮兮地站在盧瀚霆身邊扶著她的主子坐好。
「小僑一向都係冇機心又較為粗心大意,唔怪佢。」盧瀚霆吃著山渣糕慢慢品嘗,「上次嘅事雖保住性命,但高處墮下時撞傷頭部,我嘅思緒的確仲係有啲混亂,難為小僑要擔心我。」
對的,盧瀚霆自縊不成倒下來時確實撞傷了頭部,因此也讓他安穩地將不自然的行為合理化。
「係啦小主,再過兩日太后鳳駕就要回宮,到時我哋要去慈寧宮請安。」米兒仔細地交代著,「而且小主身體已無大礙,所以明日開始,要回復番每朝早到景仁宮向皇后娘娘請安呀。」
盧瀚霆從殘留在腦海裡的記憶中,得悉現在的後宮之首為皇后邱氏,之後便是錡貴妃吳氏、浚妃魏氏、文嬪楊氏、陳貴人以及柳常在,其中錡貴妃家世顯赫又深得皇上寵愛,是皇后之下的眾妃之首,恃著自己聖寵不衰對皇后的態度也比較不尊重。
而當今聖上乃是先帝的皇四子呂爵安,生母為昭太妃,在誕下蕙茹公主之後便病逝,當今太后為先帝的皇后花氏,昭太妃薨後便由太后撫養皇上和蕙茹公主。
不過在盧瀚霆過去的記憶中,其實並不完整,只是一些重要的記憶如在宮中學習禮儀或如何入宮為妃這類清晰非常,其他都是零碎碎片,湊不出完整畫面。
而且皇上的樣貌更從未清晰過,甚至可以用模糊來形容,對於此方面,盧瀚霆也從小僑的口中得出了一些結論:
「皇上龍顏出眾,文韜武略,唯恐性格較為孤僻,甚少顯露喜怒哀樂,宮中上下都說皇上心機頗深聖心難測,稍有不慎隨時觸怒龍顏,人頭不保。
而小主您因為係經太后舉薦入宮為妃嬪,皇上又唔係太后所出,一向面和心不和,更唔喜歡靠關係手段而達到目的之人,因此誤會咗小主係受太后指使安插在皇上身邊揣測聖心,以致初次侍寢都令皇上不高興,自此之後皇上就冇再嚟小主嘅寢宮。」
【睇嚟⋯呢個霆兒生前應該過得非常淒楚,長久失寵令她心中有恨,唔願記起皇上呢個人,所以我腦入面嘅記憶先會對佢嘅印象含糊。】
【不過點都好,既然我嘅靈魂已經取代咗你,我唯有以你盧瀚霆嘅身份繼續喺呢個後宮中生存落去。我諗為咗喺後宮生存,我都要打醒十二分精神,需要由女性角度出發。唉⋯以前電視睇宮鬥劇都睇得多,個個都人前人後一個樣,各懷鬼胎,過兩日先向皇后請安時會一會呢班後宮女人,再從長計議。】
「小主?小主?」小僑叫喚著盧瀚霆。
「吓?做乜事?」盧瀚霆被喚回思緒,本能反應用了現代的口吻回應。
又來了!就是這種感覺!小主的氣質又不同了!小僑在心中叫囂著,「小主諗咩諗到如此入神?」
「冇⋯冇事⋯只是久未與眾人會面,加上我嘅思緒仲係有啲凌亂,有啲憂心啫。」盧瀚霆回復狀態,對答如常。
「小主請放心,萬大事有奴婢同小僑喺你身邊,我哋會盡力輔助您嘅。」米兒說。
盧瀚霆站起來,雙手各自捉緊她們倆的手,「上天俾我一次重生嘅機會,我會好好把握,喺後宮⋯可以信任嘅除咗莊太醫,就係你兩個,我哋只要規行矩步,唔好節外生枝,三個人一條心,相信日子唔會太難過。」
「何止呀,想安安穩穩喺後宮中生活,奴婢認為重獲聖心先係首要任務!」小僑直腸直肚地說:「依奴婢話,小主要快啲獲得聖上歡心,多沾雨露,早日誕下皇嗣,喺宮中就可以站穩後腳!」
「胡⋯胡鬧!」盧瀚霆忽然俏臉一紅,「此事喺寢宮講好啦,被外人知道你一個未嫁姑娘講如此胡鬧之語,實會招惹話柄!」
「都話咗叫你小心講嘢!成日都唔識三思而後行,令小主費神!」米兒打了小僑一掌替盧瀚霆教訓教訓她。
「呀!米兒姑姑打到人家好痛呀!」小僑無奈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再向盧瀚霆行禮,「奴婢多嘴,奴婢知錯啦。」
【重獲聖心⋯咁咪即係要侍寢,但我男人嚟架喎,點搞呀??唉,老天爺,點解你唔係俾我穿越到男人身上呀?】
此時盧瀚霆心裡想著如果有天要侍寢,與皇帝作出那種魚水交歡之舉,光想想他都覺得嘔心,不禁起雞皮疙瘩。
【算啦⋯由現在開始,我就係呢個後宮中嘅貴人盧氏,為了生存,我必須不惜一切地運用心計去計算所有人⋯⋯
包括當今天子,呂爵安。】
待續
Chapter 3: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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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卯時啦,係時候要起床梳洗。」小僑命人準備好洗臉盤後,走到床前把放下的床紗輕輕捲起,喚醒還在睡夢中的主子。
「呵欠~~~~」盧瀚霆自穿越後,大概最適應不了的應該是卯時便要起床梳洗,因為她必須於辰時準時到達景仁宮向皇后娘娘請安。
「嘻嘻,小主自從死裡逃生後,經常都賴床,以前小主不論要唔要請安,卯時必定精神奕奕咁起床,然後辰時就食早膳。」小僑一邊替盧瀚霆打扮,一邊打趣著她。
「咁我以前咩時辰就寢先?」盧瀚霆照著銅鏡,比較著今天那一款珠釵應用今天的派場。
「大概子時左右。」米兒在她們身後整理著盧瀚霆的常服,「小主,件衫準備好啦,奴婢同小僑服侍您更衣吧,今日我哋唔可以遲到。」
「你哋都識講子時啦,我而家丑時先就寢,卯時就要起床,都冇充足休息。」盧瀚霆穿上貴人常服,再檢查自己的衣著打扮沒有問題後,便由米兒攙扶著離開寢宮,吩咐小僑留下,讓她在小廚房準備請安完畢後回宮用的早膳。
「小主今日嘅打扮恰到好處,衣服雖然係素色,但妝容又比平常嘅較為莊重。」米兒一路扶著穿著旗鞋的盧瀚霆往景仁宮走。
「我而家只係一個唔受寵嘅貴人,打扮得太花枝招展會容易招人話柄,但今日係病癒之後向皇后娘娘請安,過於樸素又會視為對皇后娘娘不敬,今日嘅妝容就剛剛好。」盧瀚霆剛才讓小僑為自己上妝時,用僅有的妝粉、胭脂、眉黛及唇脂特意讓她為自己化一個現代流行的裸妝,輕淡得來又不會過於奪目,確實令人眼前一亮。
「不過小主您入宮都有一段時間,何解之前奴婢唔見你有提出呢個妝容嘅?」心思細密的米兒帶點疑惑的問。
「誒?我⋯我叫莊太醫幫我喺民間搜尋返嚟嘅知識囉,唔⋯唔講啦!快啲行啦。」盧瀚霆被米兒突如其來的疑問令她心虛了一下,於是馬上扯開話題來迴避這問題。
「盧貴人到!」
隨著小太監通傳後,盧瀚霆便挺起腰肢,打醒十二分精神,慢慢地走進景仁宮的正殿,馬上便看見皇后娘娘已儀態端莊的坐在正殿的鳳椅上。
「嬪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金安。」盧瀚霆有禮地向皇后行禮。
「免禮,坐吧。」皇后臉帶微笑地伸手讓她免禮,然後待盧瀚霆坐下後再說:「本宮好長一段時間冇見盧貴人啦,你嘅身子如何?」
「有勞皇后娘娘掛心,嬪妾已無大礙。」盧瀚霆雙手放在大腿上,保持著敬重的微笑回答。
「本宮身為中宮,眾姐妹嘅一切本宮都要照顧周到。盧貴人畢竟是太后親自舉薦入宮嘅,雖然皇上久未到你嘅寢宮留宿,但本宮都要格外留意著。」皇后不溫不火的說。
【皇后果然係皇后,表面上講到好似為我著想,實則就放暗箭隱喻我入宮係太后刻意安排,身份有別其他嬪妃,令我未得寵就喺後宮樹敵。】
「謝皇后娘娘關懷,嬪妾必定盡自己妾妃之德,恪守本份,絕不會再讓娘娘擔心。」盧瀚霆心知自己長久失寵,沒有本錢持寵生嬌,所以當務之急要以皇后馬首是瞻,免得對方對自己起疑心。
「係啦,聽莊太醫回稟,你絆倒時曾傷及頭部,記憶有啲混亂,所以本宮再為你逐一介紹吧。你身旁呢位係柳常在,對面嗰位係陳貴人。另外這兩位浚妃同文嬪佢哋都係皇上剛登基就冊封嘅一宮主位嘅嬪妃。」皇后娘娘逐一介紹眾嬪妃,對於盧瀚霆來說確實是好極。
「謝皇后娘娘。嬪妾參見浚妃娘娘,文嬪娘娘。」盧瀚霆站起來向一宮主位的她們請安。
「妹妹剛剛大病初癒,不必多禮。」浚妃有禮體貼地回應。
「盧貴人不必多禮。」文嬪則假笑般但保持平淡語調。
「嬪妾見過盧貴人。」笑起來帶點天真無邪的柳常在率先向盧瀚霆請安。
「柳常在不必多禮。」盧瀚霆感覺到對方應該沒有什麼心思。
「盧貴人金安。」陳貴人亦向盧瀚霆請安。
「同安,陳貴人。」大家平起平坐,盧瀚霆也是點頭回應著陳貴人。
「係呢皇后娘娘,講咗半日,嬪妾好似未見到錡貴妃嘅?」柳常在突然疑問著皇后,請安的時候還差了一個人。
「柳常在你有所不知,貴妃娘娘盛寵不衰,昨晚又係娘娘侍寢,聽聞仲好似侍奉皇上至丑時先就寢,所以今日難免未能現身。」文嬪輕笑著柳常在的無知,皇后尚未發話,她便帶著奉承的語氣待為解答,此舉令浚妃不悅。
「後宮中應以皇后娘娘為尊,就算錡貴妃如何得寵,都唔可能今早唔嚟景仁宮向皇后娘娘請安。」浚妃嚴肅地說:「況且柳常在係同緊皇后娘娘講話,文嬪你如此多口,恐怕有失體統。」
「無妨。」皇后罷一罷手再開口,「素來文嬪與錡貴妃情同姐妹,佢代為解答亦無傷大雅。浚妃有心啦。」
【嘩⋯短短幾句說話說睇得出佢哋邊個唔妥邊個喎,文嬪唔駛講一定係不屑於我,雖然係嬪位,但見佢講野冇尾音又串串哋,對眼又生喺頭殼頂,相信都係因為同錡貴妃親近先至咁得戚。】
【相反,目測浚妃規行矩步,一切以皇后為首,暫時咁睇都應該係好人;柳常在就唔駛講正中傻白甜,一副傻更更嘅模樣,完全冇威脅;而陳貴人談吐溫文爾雅外貌姣好,盛寵應該會係遲早嘅事,不過⋯點解佢硬係一副好郁悶、有苦自己知嘅臉孔呢?】
「錡貴妃娘娘駕到!!」
小太監一聲通傳,眾人都往門口方向張望,錡貴妃施施然地由宮女扶著走進正殿,再向往后行禮,「臣妾參見皇后娘娘,臣妾來遲,請皇后娘娘多多包函。」
「妹妹侍奉皇上辛苦了,不必多禮,坐吧。」皇后依舊保持端莊地回應。
「侍奉皇上是臣妾嘅責任,自然不會覺得辛苦。」錡貴妃喝了一口茶,然後擺著高姿態望著眾人,再把眼光停留在盧瀚霆身上,「許久唔見盧貴人,終於肯出來見人啦?」
盧瀚霆看著錡貴妃一身華麗的常服,頭戴光彩奪目的銀釵,一看便是寵妃的待遇,「回貴妃娘娘,嬪妾已無大礙,謝娘娘記掛。」
「聽聞你唔小心弄傷頸部,本宮而家見到又冇留什麼疤痕,實屬萬幸,否則皇上睇到又會再厭煩盧妹妹你多啲,到時想再見皇上嘅機會又會再少啲。」錡貴妃手執絲帕,掩著半邊嘴失笑地道。
【一睇佢就知係持寵生嬌,目中無人,中宮皇后尚且都唔放在眼內,更何況係我呢個唔受寵嘅貴人?盧瀚霆呀盧瀚霆,你以前係點頂呢班女人??】
「貴妃娘娘聖寵不斷,都係娘娘福氣好,要怪⋯就怪嬪妾冇呢個福份,可以為娘娘分憂。」盧瀚霆頓一頓再講:「睇到娘娘眼下嘅烏青,嬪妾都覺得貴妃娘娘侍奉皇上盡心盡力,嬪妾敬佩。」
「你⋯⋯!」盧瀚霆一時受不了錡貴妃的陰陽怪氣,輕輕出言頂撞,已令錡貴妃惱怒,其他人卻懂得言外之意,暗示錡貴妃晚晚與皇上過渡春宵以致氣色欠佳,紛紛掩著嘴偷笑。
正當錡貴妃想發作時,皇后卻發話:「盧貴人唔駛妄自菲薄,你身為皇上嘅嬪妃,皇上遲早會留意到你嘅好。至於錡貴妃著實辛苦你啦,所以本宮今日已命人將千年人蔘贈送俾妹妹你,等你閒時可以補補身子,盡快為皇上誕下皇嗣,為江山延續下一代。」
「謝皇后美意,臣妾便恭敬不如從命,盛蘭,收著吧。」錡貴妃命心腹盛蘭大方地收下皇后贈的千年人蔘。
「好啦,時候不早啦,你哋都散了吧。」皇后見大家都聚得差不多,便發話讓眾人退下。
「臣(嬪)妾告退。」
「小主,你剛才嚇死奴婢啦。」米兒扶著盧瀚霆走出景仁宮,便馬上與她悄悄話起來。
「嗯?有咩好驚嚇?」盧瀚霆明知故問。
「您竟然暗指貴妃氣色差,唔怕貴妃秋後算賬?」米兒不解地問,「而且你以前都不問世事架。」
「今時不同往日,我既然大難不死,日子總係要繼續過,與其不爭不搶渾渾噩噩咁完了此生,倒不如嘗試為自己爭取自己應得嘅,起碼都對得住自己條命呀。」盧瀚霆耐心地解釋。
「係啫,但皇上久未探望小主,您一直都唔得寵,錡貴妃真係怪罪起嚟,受罪嘅係小主你咋。」米兒擔心地說。
「你放心啦。」盧瀚霆胸有成竹地說:「今日皇后娘娘提過,我係太后舉薦嘅,即係我背後有太后撐腰,所以一時半刻嘅頂嘴,我都仲有啲底氣,佢哋奈我唔何嘅。」
「但皇上一直不滿太后從旁插手,小主你要太后做您背後支撐,會唔會令皇上更加誤會您?」米兒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就算皇上幾不滿太后都好,太后始終係太后,皇上係唔會正面與太后起衝突,所以暫時要靠攏太后,靜待時機,等皇上對我另眼看待。」盧瀚霆說。
「即係小主已有主意?」米兒問。
「我唔會打冇把握嘅仗,放心啦。好啦,快啲返去啦,我肚餓要食用早膳呀。」
盧瀚霆心裡想著,目前的形勢,獲得聖心是必須要做的事,但在未有令皇上對自己改觀時,太后便是自己最大的靠山,所以暫時必須依附太后,要是有什麼麻煩事,都有太后撐腰,未至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地步。
待續
Chapter 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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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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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養心殿,當今天子呂爵安正在廢寢忘餐地批改奏摺,敬事房公公一早站在殿外靜待皇上召見,讓皇上「翻牌子」決定那位後宮主子侍寢。
「皇上,您已經批咗一日奏摺,要唔要休息一下?」梁公公遞上一杯雨前龍井時順道勸道,「敬事房嘅人喺出面等著您翻牌子⋯⋯」
「小業子⋯⋯」呂爵安沒有抬頭依舊揮著御筆批改奏摺,沒有起伏地說著:「幾時開始你變得咁多管閒事?」
梁公公聽到此番話連忙彎下腰來,戰戰兢兢地回答,「奴才不敢,奴才只係擔心皇上過於勤政,有損龍體,同埋後宮嘅娘娘都盼著您呢。」
呂爵安此時抬起頭,無奈的眼神直直地望著梁公公,「朕今日邊度都唔去,淨係留喺養心殿。」他放下手上的御筆,伸了一個懶腰再道,「係呢⋯佢今日好似去咗景仁宮?」
「皇上講嘅係⋯呀!係,小主封咗貴人後,就要同其他娘娘小主一樣每日到皇后娘娘宮中請安。」梁公公自幼就跟隨呂爵安身邊,對於皇上的喜怒哀樂,著緊不著緊的事都瞭如指掌,「不過聽身邊嘅宮女講,小主仲係有啲鬱鬱寡歡,滿懷心事咁。」
呂爵安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再說:「權宜之計,朕都同佢表明立場,佢都仲係唔明白⋯⋯罷了,繼續搵人好生照顧佢,記得搵個信得過嘅太醫定時定候為佢把脈。」
「奴才記住了。」
「忙咗一整日,朕想到御花園走走,小業子去安排吧。」
「是,皇上擺駕!」
「小主⋯咁樣真係得?」小僑疑惑地看著御花園涼亭內的桌子佈滿了一碟又一碟未經烹調的食物。
盧瀚霆雙手放在桌子上,雙手呈V字般托著自己的下巴,雙眼放光地望著眼前被未經烹調的食物包圍著的小小銅炭鍋,「等湯底煮滾,就可以放啲食物落去,信我啦,一定好好食!」
「小主您最近長咗唔小肉,係咪應該要節制一下呢?」米兒從旁看著盧瀚霆將一塊又一塊肉筋均稱的手切牛肉放落銅鍋淥熟,上碟後又沾上主子特別調製的神秘醬汁就頭痛非常。
事關盧貴人每日用膳用足三餐不說,還是時常說肚子餓要吃各式各樣的糕點,內務府剛做好的常服便已經開始出現穿不下的危機,可盧貴人卻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還是大吃大喝,現在還大半夜的在御花園大排筵席吃火鍋,讓米兒忍受不了,冒著被責罰的風險,把桌上的銅鍋拿走。
「呀!煲火鍋呢?」盧瀚霆剛才吃得有點急,起身走到附近的池塘觀賞池中魚當消消食。
誰知就在這一瞬間,米兒就把她的銅鍋拿走了。
「小主,您話食完架!」米兒瞪著眼說謊。
「邊度係?!裡面仲有好多白麵條,我未食晒架⋯」盧瀚霆不死心的說著。
米兒一個眼神示意著小僑幫手圓謊,因為對方都覺得盧瀚霆吃太多了,「小主,你頭先話飽要消食,所以先至去咗睇魚⋯⋯」
小僑還未把話說完,盧瀚霆便馬上滿眼淚光又噘著嘴,而且手中還拿著筷子不願放手,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望著二人,令她們有點不知所措。
「哎呀,小主⋯您⋯您咁嘅樣,好啦好啦,我投降啦!俾您食啦俾你您食啦⋯⋯」小僑內心吶喊,她家主子這個樣子,莫說白麵條,就算要滿漢全席,小僑都會想盡辦法填滿盧瀚霆這個永遠吃不飽的黑洞。
「喂!小僑呀!」米兒看著小僑把偷偷收藏在暗處的銅鍋重新放回桌子上,生氣地說著:「再食落去,小主保持唔到身型架啦,到時唔好講皇上,連太后娘娘都嫌棄呀。」
「米兒,食埋今餐啦?好冇?」盧瀚霆側著頭雙眼釋放著懇求的光芒望著米兒。
「係囉,聽日開始我會負責控制小主嘅飲食,米兒姑姑⋯你俾小主放肆埋今晚啦⋯⋯」小僑雖被米兒的怒火震懾,但仍然替盧瀚霆說話。
看著二人都露出苦苦哀求的模樣,米兒氣都消了一大半,唯有抿著嘴無奈的道,「得啦⋯⋯食埋今晚咋吓!聽日再俾奴婢發現小主大吃特吃,奴婢就真係生氣,唔理小主您。」
盧瀚霆高興得露出笑眼,然後埋頭繼續吃著未吃完的白麵條,還吃得津津有味,米兒見狀不禁搖搖頭苦笑。
罷了,小主開心就好。
【嘿嘿⋯⋯呢兩個傻妹,我扮下嘢就冇晒我符,果然做女仔⋯仲要係靚女(自己認證),偶然撒吓嬌,扮吓可憐,又真係有人受落。咁當今皇上作為後宮中嘅唯一真龍天子,應該用喺佢身上面都冇咩問題啦。】
另一邊廂,假山後面忽然出現兩個黑影,但很快便消失於漆黑之中。
「皇上,剛才您為何要躲喺假山後面?」梁公公跟著呂爵安身後,唯唯諾諾的問。
「如此美好嘅畫面,朕都係不便打擾佢哋,免得破壞氣氛。」呂爵安雙手放在身後隱晦地說。
「皇上還在為盧貴人嘅事憂慮?」梁公公明知故問。
呂爵安輕笑一下,然後回頭帶著稍稍鄙視的眼光望著梁公公,「小業子,你睇嘢太毒⋯⋯有時候有啲事你心裡明白就好。」
梁公公嘴角微微上揚,但仍保持微微彎腰的姿勢,「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走吧,回到養心殿,替朕弄一碗白麵條再就寢。」呂爵安笑著說。
「是,奴才馬上讓人去做。」
呂爵安回想著初次與盧瀚霆見面的情境不禁失笑,他覺得盧瀚霆是自己在這世上遇過最美的女生,知書達禮、大方得體,一副大家閨秀的氣質,以為她會和其他後宮女子不一樣,不會為了恩寵而想盡方法獻媚於他,就連當呂爵安得知盧瀚霆被太后推薦入宮為嬪妃,他還是抱有希望,覺得盧瀚霆與別的女子不一樣。
可是初次侍寢當晚,她不斷搔首弄姿,就像一名花魁不停向自己獻媚,一副勢要成為寵妃的樣子,令本來就心儀她的呂爵安那個期待的心情一下子墜入到冷水之中,加上早朝時已被文武百官的上奏弄得心煩不已,結果他們的第一晚便弄得不愉快。
盧瀚霆侍寢完並沒有被留在養心殿,而是馬上被呂爵安命人將她連人帶被送回寢宮,令盧瀚霆非常難過。
之後呂爵安對於自己的粗暴帶點內疚,但又放不下面子去盧瀚霆的寢宮示好,而且他又氣盧瀚霆為了恩寵而不斷獻媚於他,於是乎便選擇避而不見。
久而久之呂爵安就沒有再見盧瀚霆,甚至連牌子也隨便找個藉口讓敬事房掛起不再翻她牌子,因此盧瀚霆在初次侍寢後便失寵了。
直至盧瀚霆自縊一事被呂爵安知曉,他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是很著緊盧瀚霆,為了保護她的名聲,即使知道莊太醫為她隱瞞真相也裝作相信莊太醫的說法,扮作毫不關心便將此事當作一場意外而不了了之。
剛才呂爵安本想到御花園散步,誰知離遠便看到盧瀚霆主僕三人歡聲笑語地聚在涼亭,於是他躲在暗處觀察,想看看到底盧瀚霆的真實性格是如何。
結果便看到了盧瀚霆竟為了白麵條而露出那個可憐又可愛的表情,他的心臟受到了暴擊,只懂一直呆呆地站在假山後,偷看著盧瀚霆那個天真爛漫的模樣。
到底你係有目的而接近朕,還是真心真意地想待喺朕身邊陪著朕?可否讓朕再了解你多啲⋯?
霆兒⋯⋯
待續
Chapter 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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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微臣查到您服用嘅湯藥中多加了一味藥材,令到您胃口大開,所以先至會不停進食,完全冇飽肚之意。」莊太醫替盧瀚霆把脈後發現她的脈象奇怪非常,於是仔細檢查後,終於在一直用於調理身子的湯藥中發現多了一味藥材,令盧瀚霆剛用完膳都感到好像沒吃過般,經常喊餓。
「都係奴婢失策,竟然俾人有機可乘加害小主。」小僑內疚地跪在地上,求盧瀚霆降罪。
【竟然咁快就有人咁心急,要陷害於我?呢班女人到底有幾驚我呀?】
「莊太醫,此藥有毒無毒?」盧瀚霆冷靜地問。
「無毒,原本呢種藥材都係屬於滋陰補腎,係幫助一啲食唔落嘢嘅患者令其增加胃口,只係小主您本身冇呢個問題,湯藥中加咗呢味藥材就會令你原本正常嘅胃口增大,久而久之身體就會因過度進食而體重暴增。」太醫詳細地說出原因,他慶幸米兒及早發現端倪,找他來替盧瀚霆把脈,才及時發現這次問題。
「但係小主嘅湯藥同膳食都係奴婢同小僑親自送上同監察,到底係邊方面出咗問題?」米兒同小僑一同跪在地上,不停思考著當中到底哪一部分出錯。
盧瀚霆也沉思著,到底是誰要陷害自己,她很快便對一個人疑心起來。眾人沉默了一會,盧瀚霆先回過神來,看著米兒和小僑依然跪在地上,她也反應過來走到二人身前讓她們起來,「誒,跪咁耐唔攰咩?快啲起身。」
「小主,您唔怪奴婢咩?」小僑抿著嘴說。
「點解要怪你哋?」盧瀚霆不解,「你雖然你心思唔夠米兒細膩,但對於我嘅一切都已經謹慎得很,我又點會怪你哋呢?」盧瀚霆捉著小僑的手輕拍著。
「但係始終都係我哋嘅百密一疏,先令小主受罪,之前奴婢仲怪您係咁食唔注重身形,奴婢真該死。」米兒還是覺得是自己疏於防範。
盧瀚霆也伸出手緊緊抓著米兒的手,笑一笑地說:「你著緊我先會話我,我又點會怪你呢?我講過後宮中只要我哋三人一條心,冇嘢係解決唔到嘅。既然而家已經搵到問題嘅根源,不如將集中力放喺將幕後指使嘅人搵出嚟好過啦,係咪?」
米兒和小僑都緊緊捉著盧瀚霆的手感恩著,她們都覺得自己做得不好才令主子受罪理應受罰,但主子非但沒有怪罪,反而倒過來安慰自己,讓她們更加願意為盧瀚霆赴湯蹈火專心一致地侍奉她。
「不過,我而家又餓啦,好掛住小僑整嘅紅燒獅子頭呀⋯⋯」盧瀚霆摸著肚子,鬼靈精的望著米兒,令她失笑。
「小僑,咁你仲唔快啲去小廚房吩咐人準備?」米兒打趣的說著。
「小主放心,奴婢即刻去。」小僑敬完禮便開開心心地跑走了。
「小主請放心,今日開始微臣會命信得過嘅人幫手煎藥,然後再送嚟您嘅寢宮服用,而且食埋今餐,小主要食得清淡啲,同多外出走走,咁樣應該好快就回復之前嘅狀態。」莊太醫也笑著說。
「嗯,我知道啦,有你哋幫手,我好放心。」
【暫時睇嚟,應該只有文嬪同錡貴妃擺明係唔妥我,所以係啲湯藥裡加料無疑都係佢哋所為,亦即係話我嘅寢宮有內鬼⋯⋯呢件事暫時都係唔好張揚住,陣間同米兒佢哋講聲,叫佢哋當一切都冇發生,但暗地裡觀察著寢宮每一個宮人,睇吓邊個夠膽一邊服侍我,一邊又加害於我。】
「皇上,蕙茹公主正喺殿外等候。」梁公公說。
「嗯?呢個時候佢唔係應該喺自己嘅寢宮學習洋人畫師教嘅西洋畫咩?」呂爵安疑惑地問。
「回皇上,聽講係公主想同皇上一同前往慈寧宮請安。」梁公公如實回答。
皇上無奈地反了一下白眼,然後站起來整理一下自己的龍袍,「呢個衰妹,係變著法都要朕去慈寧宮,罷了,朕都好耐冇去向太后請安,小業子,擺駕。」
站在殿外的蕙茹公主,一看見自家的皇兄走出來,便高興得跑到呂爵安身前雙手撓著對方的手臂說著:「參見皇兄~」
呂爵安沒好氣的拍了一下蕙茹公主的額頭,藐著嘴說:「整個後宮就你有持無恐咁無禮,你咁樣係叫行禮咩?」
蕙茹公主是呂爵安唯一的嫡親妹妹,自小就便對其寵愛有加,他自小就懂得後宮的生存之道,加上母妃在產下蕙茹後便因病薨逝,缺乏母親的疼愛,於是暗地裡發誓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好好保護這個唯一的妹妹。
「嘻嘻~又係皇兄話妹妹可以不必多禮嘅,更何況皇額娘啱啱參佛回宮,妹妹諗住皇兄最近國事繁忙,應該未有時間去慈寧宮請安,所以特意過來同皇兄一齊過去。」蕙茹公主深知呂爵安與太后有芥蒂,所以她願意作為中間人拉著呂爵安一同前去。
「你係擔心朕唔去請安怕皇額娘不滿而去煩你啫,扮咩呀?」呂爵安不賣帳直接當場拆穿她。
「咁皇兄知道就得啦,快啲擺駕啦。」蕙茹公主笑著說。
「嬪妾參見太后,娘娘萬福。」盧瀚霆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配以柳葉襯托的常服,淡雅得體來到慈寧宮向皇太后請安。
「盧貴人不必多禮,快過嚟俾哀家望吓。」太后看見盧瀚霆乖巧地過來請安,十分歡喜。
【我嘅記憶中,太后對我係非常滿意,基本上以往我有啲咩要求,太后都唔會托手踭,而且印象中有一次我病咗,太后緊張到直頭要親自照顧我,咁樣睇嚟⋯太后又唔似係為咗安插一隻棋子喺皇上身邊而舉薦我入宮,因為作為一隻棋子,太后實在冇必要事事為我切想。】
盧瀚霆走到太后身前,後者馬上伸手讓她坐在身旁,一邊盯著盧瀚霆的脖子細看,讓她有點難為情。
太后由頭到腳觀察完後,輕嘆了一聲道:「幸好之前絆倒所致嘅傷冇咩疤痕留低,否則你正值妙齡,留下疤痕著實可惜,而且休養數月,你嘅臉色都唔錯,仲長番啲肉地,哀家都放心不少。」
【都唔止長番啲肉地,係長咗好多,搞到我呢排要粗茶淡飯,勁無癮囉!!】
「要太后擔心嬪妾,實在該死。」盧瀚霆低下頭內疚地道。
「傻孩子,哀家擔心你係應該的,你年幼時跟隨父親盧尚書入宮,當時年紀小小就知書識禮,乖巧非常,只係身體比較弱,時不時都病,所以錯過咗當年嘅選秀大會。」太后憶述過往悠悠地道:「幸好三年前皇上嘅萬壽節你再次入宮,而且更長得如此沉魚落雁,故此哀家決定成全你嘅美意,舉薦你入宮。」
「成全嬪妾美意?⋯嬪妾愚頓,唔係好明太后意思。」盧瀚霆露出傻頭傻腦的樣子,令太后失笑。
「哎呀,你唔會因為整親個頭記憶錯亂而記唔起呢件事?」太后驚訝非常,「你細細個嘅時候就已經對當時仲係四阿哥嘅皇上仰慕非常,仲話非君不嫁⋯⋯」太后邊說邊用手袖掩著嘴說。
「吓!?」盧瀚霆此刻大腦當機,一下子露出本性,然後快快地回復嬪妃應有的模樣回答著,「嬪⋯嬪妾失儀,請太后恕罪。」
「哈哈哈哈⋯⋯你呢個孩子真係⋯⋯」太后捧腹大笑,十分滿意盧瀚霆這個臉蛋瞬間泛紅又害羞的模樣,「咁大件事竟然唔記得⋯⋯唉,不過都係,你嘅初次侍寢如此不堪,確實令你難過非常,所以受傷後記憶混亂令你唔想記得此往事,哀家都明白。」
【嘩⋯⋯盧瀚霆呀盧瀚霆,原來你一早就鍾意皇上,唔怪之得你失寵就要尋死啦,大佬,呢啲咁重要嘅線索你點可以唔留俾我架?同埋你處子之夜到底發生咩事呀?頂⋯唔得,好想問落去⋯但係呢個時代一啲都唔開放,咁樣問會唔會令太后唔鐘意呢??】
「皇額娘聽到咩開心事如此高興?朕可否略知一二?」正當盧瀚霆以羞澀的臉孔低著頭沉思時,皇上和蕙茹公主剛好來到慈寧宮,更沒有被通傳便大搖大擺地走到正殿向太后請安。
「兒臣向皇額娘請安。」呂爵安與蕙茹公主一同向太后行禮。
「嬪妾參見皇上,蕙茹公主⋯⋯」盧瀚霆沒想過今天會直接遇見呂爵安,一時反應不及,忘了行禮,於是急步走回自己應有的位置跪在地上,「嬪妾失儀⋯請皇上和公主恕罪。
「你兩個今日咁好會過嚟嘅?」太后喜出望外,沒想到呂爵安竟然與蕙茹公主一同過來向她請安。
「回皇額娘,皇兄一直都記掛您,所以特意命兒臣一同過嚟陪您說說話。」蕙茹公主說罷便將視線落在盧瀚霆身上,她覺得現在的盧貴人與之前有所不同,除了有著以往的大家閨秀的氣質外,好像更多了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令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茹兒?你做咩係咁望實咗盧貴人?」太后慧眼看著眾人,除了蕙茹公主,呂爵安也同樣目不轉睛地望向盧瀚霆,但礙於帝王面子,太后只向蕙茹公主查問。
「兒臣覺得久未見過盧貴人,覺得佢嘅美貌又唔同咗,比以往更閉月羞花呢~」蕙茹公主打趣著。
「公⋯公主嘅讚美過於言重,嬪妾惶恐。」盧瀚霆生硬地說著,說好像真的被人稱讚得太誇張而害羞著,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驚嚇多於驚訝。
【公主呀公主,你唔知頭唔知路咁讚我,你皇兄唔妥我架,陣間有咩不滿遷怒於我,我死十次都唔掂呀!!】
「盧貴人休養咗數月,確實係精神好咗,仲有⋯今日嘅打扮好適合你,免禮啦,起身吧。」呂爵安不動聲色地說著,其實內心高興不已,因為他終於可以近距離看到盧瀚霆氣色不錯,而且現在體形也豐盈了少許,不像以往搖風擺柳般,更重要是今天的打扮著實令人眼前一亮,令呂爵安深刻地記住了她。
「謝皇上。」盧瀚霆保持著應有的儀態站起來,然後心感自己應該不便在場,於是趕快地撤退,「想必太后與皇上及蕙茹公主應該有話要傾談,嬪妾不便打擾,先行告退。」
「好吧,不過盧貴人明日再過嚟同哀家用早膳吧,哀家會命小廚房整啲你愛吃嘅早點,跪安吧。」太后揮一揮手,然後示意盧瀚霆離開。
「是,嬪妾告退。」
她們主僕三人離開後走到御花園,盧瀚霆見周遭沒什麼人,便放下一身拘謹的身段,大力地呼了一口氣。
「嚇死我啦,好端端又會遇到皇上過嚟請安⋯⋯」盧瀚霆真的嚇到了。
「噗⋯⋯小主你咁驚做咩啫。」小僑趣笑著她,「定係你久未見皇上,依舊心動得很呀?」
「又亂講嘢!」米兒拍打了小僑手臂一下,「小主咁耐冇見過皇上,忽然冇心理準備下遇見過於震驚啫,好在小主反應快,冇喺皇上面前過於失儀咋。」
「仲好講?!」盧瀚霆有點氣呼呼的向小僑說:「小僑你點解唔同我講原來我細個嘅時候已經仰慕皇上?搞到我頭先差啲唔識反應。」
「又係小主您受傷前叫奴婢唔準再提嘅⋯奴婢都唔知小主您原來對呢段記憶冇印象⋯⋯」小僑委屈地說。
「係呀小主,小僑真係聽您吩咐冇提起呢件事架,所以唔好怪佢啦。」米兒也替小僑求情。
「罷了,今日嚇得我一身冷汗,我想換件衣服同埋得知以往嘅事,我哋快啲回宮啦。」盧瀚霆見狀也不好責怪,於是讓她們陪著自己趕快回宮,好好整理下今天獲得的資訊。
「唷?盧貴人趕住去邊?見到本宮就即刻鬼鬼祟祟地逃走呀?」此時在她們的背後聽到一把帶點囂張又怪裡怪氣的聲線叫著她們,令盧瀚霆秒速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是文嬪⋯⋯
待續
Chapter 6: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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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盧貴人趕住去邊?見到本宮就即刻鬼鬼祟祟地逃走呀?」文嬪剛好來到御花園便看見準備離開的盧瀚霆主僕三人,於是故意叫停她們。
【頂⋯⋯聽到把聲唔駛望已經知佢係邊個。】
盧瀚霆停住腳步,扭轉身並向對方微笑著行禮,「嬪妾參見文嬪娘娘。」
「盧貴人今日咁有雅興過嚟御花園散步呀?」文嬪依舊擺出一副高姿態望著盧瀚霆。
「嬪妾剛剛去慈寧宮向太后請安,正打算回宮休息。」盧瀚霆回答。
「哦?聽聞皇上今日特意同蕙茹公主去向太后請安,想必盧貴人都係特意去向太后請安,順便一見龍顏吧?」文嬪手執扇子怪裡怪氣地說:「咁又真係難為你嘅⋯呢幾年皇上都冇去過你嘅寢宮亦都冇翻你嘅牌子侍寢,你想爭取機會讓皇上記得你也不足為奇。」
「亂講!」小僑忍不住文嬪的陰陽怪氣,於是出言替盧瀚霆出氣,「小主係先到慈寧宮,皇上之後才到架,又點會係文嬪娘娘您講嘅情形呢?」
「小僑!你住口!」盧瀚霆裝作生氣地制止小僑,「主子說話嘅時候豈容你插嘴?」
文嬪趁機借題發揮地道:「盧貴人!呢個就係你教出嚟嘅人?完全不分尊卑,目無尊長!」
盧瀚霆馬上跪在地上,小僑及米兒也趕緊跟著跪下,「文嬪娘娘息怒,係嬪妾管教無方,小僑都係將事實道出,唔想令文嬪娘娘對嬪妾有誤會,以為嬪妾係一個狐媚惑主之人。」
「哼!量你有呢個膽量都冇呢個本事。」文嬪不賣帳地繼續說著:「唔好以為有太后撐腰你就可以任意妄為,太后同皇上一向都面和心不和,你以為太后為你爭取一席之位就可以博得皇上寵愛咩?簡直痴心妄想。」
「文嬪娘娘講得啱,係嬪妾無能,未能得到皇上嘅青睞,唔似得娘娘您經常深受聖寵,為江山延綿子嗣,而皇上一向以孝仁為先,所以嬪妾先至專心侍奉太后,等皇上可以無後顧之憂專心國事。」盧瀚霆低著頭解釋著。
文嬪繼續保持著高姿態看了低著頭的盧瀚霆一眼,不屑地道:「⋯⋯知道自己喺咩位置,就安份守己,皇上久未召見你,本宮就建議你乖乖咁老實做人,唔好再有任何非份之想,否則⋯⋯」
「否則啲咩?」文嬪的話尚未說完,一把雄厚又有威嚴的聲音從她們身後傳出。
「皇⋯皇上?」文嬪看到呂爵安從身後現身頓時驚慌不已,一時腿軟跪在地上。
「嬪妾參見皇上。」盧瀚霆馬上向呂爵安請安。
「小業子,朕最近少來後宮,由幾時開始,後宮嘅一切皆由文嬪掌管?」呂爵安雙手放在身後,就連正眼都沒有看過文嬪。
「回皇上,奴才並未有收到皇后娘娘懿旨,所以後宮一切事務仍然係皇后娘娘掌管。」梁公公如實回答,但雙眼偷瞄了文嬪一眼,心裡想著「你都有今日」。
事關文嬪一向對太監們的態度不佳,認為太監就是不健全的男人,並不需要以禮相待,因此梁公公對文嬪一向都沒有好感。
「既然係咁,後宮上有太后皇后管理,下有錡貴妃協理六宮,幾時輪到文嬪你來管教朕嘅嬪妃?嗯?」呂爵安不溫不火地說著,但每一句都字字鏗鏘,擲地有聲,令文嬪只能伏在地上求饒,因為她知道自己僭越了,自己才是不懂自己位置在哪的那個人。
「再者,朕幾時同太后面和心不和?文嬪你未免太自視過高,膽敢胡亂揣測朕?」呂爵安不屑地看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心裡想著當初她是如何爬上自己的龍床,呂爵安依舊記得很清楚,要不是礙於她父親的顏面,他才不願賜封這個楊氏一個嬪位。
「臣⋯臣妾知罪,臣妾知道錯了,請皇上息怒,求皇上恕罪。」文嬪全身都抖震著,不停說著求饒的話。
「躝返去自己嘅寢宮,靜思己過,唔好再出現喺朕眼前!」呂爵安揮一揮龍袍讓文嬪滾下去,文嬪亦趕緊識趣地屁顛屁顛地退下。
盧瀚霆低頭聽著呂爵安對文嬪的態度,覺得這個文嬪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得寵,大概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皇上才納她為嬪,與此同時,她看到一雙帶著龍紋的鞋子走過來,盧瀚霆知道是呂爵安已站在自己跟前,但仍然低著頭一言不發。
「跪咁耐,你唔攰咩?平身啦。」呂爵安溫柔地問,一時間令盧瀚霆錯愕。
【嗯?皇上唔係唔妥盧瀚霆架咩?呢把聲一啲都冇唔耐煩,仲好似有啲⋯⋯?】
盧瀚霆抬起頭的一瞬間,她看到呂爵安的眼神是帶著熾熱,甚至有點憐惜在裡頭,令她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盧貴人,皇上問你話呀。」梁公公看她沒反應過來便趕緊從旁提點,他可不想盧貴人又惹得皇上不高興,即使梁公公知道呂爵安心裡有著這個她。
「呀⋯嬪妾不敢⋯攰⋯。」
【盧瀚霆,你噏乜鳩呀?咩叫唔敢攰呀?】
「唉⋯你仲係對朕有芥蒂?」呂爵安嘆了一口氣,用很細很細的聲音說著,但盧瀚霆卻聽得清清楚楚。
【我對你有芥蒂?莫非皇上其實對盧瀚霆係⋯⋯?嘿嘿⋯⋯】
「嬪⋯嬪妾不敢,只係嬪妾⋯腿麻⋯暫時起唔到身。」盧瀚霆臉紅地回答。
呂爵安失笑一聲,伸出雙手扶著盧瀚霆雙臂,然後用力的把人挺起來讓她站著,而盧瀚霆當刻也耍了小心思,繼續裝作雙腿發麻一時站不穩,順勢整個人撲倒在呂爵安身上,對方亦立刻本能反應將人抱緊。
嗯⋯霆兒佢⋯好香。
「嬪妾失儀了,請皇上恕罪。」盧瀚霆裝作羞澀地不敢回望呂爵安。
「唔緊要,你而家感覺好啲未?」呂爵安擔心地問。
「嗯⋯嬪妾好多了,謝皇上關心。」盧瀚霆本想拉開二人距離,可惜呂爵安手勁之大令她無法動彈,「皇⋯皇上,御花園有好多人睇住,咁樣不合規矩。」
「成個後宮都係朕嘅,朕就係規矩。」呂爵安心知自己冷落了盧瀚霆多年,難得借今日之事可以再次與人兒親近,他心裡暗喜,於是先開放盧瀚霆雙臂,改為與她手拖著手,「嚟,朕陪你返去。」
小僑和米兒看著皇上與盧貴人突如其來的破冰心裡高興得很,於是也小跳步地跟著主子們身後,陪著他們回到寢宮。
當呂爵安來到寢宮門前,便看到宮門外寫著的「清思宮」,心裡覺得與盧瀚霆甚是不配。
「皇上?」盧瀚霆看到呂爵安抬頭呆望宮門牌坊皺著眉一言不發,於是便輕聲地叫著他。
「清思宮⋯呢個名唔好聽,小業子,傳朕旨意,將『清思宮』改為『永順宮』。」呂爵安喃喃自語數句,便命梁公公把牌坊名字改了。
小僑和米兒在門外守候,盧瀚霆則和呂爵安進入正殿,呂爵安二話不說就坐在椅子上,盧瀚霆馬上奉茶給他,「嬪妾宮裡只有淡茶,請皇上唔好介意。」
呂爵安接過盧瀚霆奉上的茶後並沒有喝下,只是將茶杯放在一旁,然後提手把盧瀚霆拉過來自己的懷中,盧瀚霆一時失平衡整個人坐在呂爵安大腿上。
「皇⋯皇上⋯您⋯」盧瀚霆此刻被皇上的舉動嚇著,她的腦袋也轉不起來。
呂爵安溫柔地望著盧瀚霆,手不自覺地撫摸著對方的臉蛋,「朕呢幾年冷落咗你,令你受苦啦。」
【喂喂喂⋯而家係演緊邊齣戲?我接唔到喎!】
事情忽然發展得太快,令盧瀚霆也應對不來,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就是見步行步,但她又不知如何說起,於是只好羞澀地微微退開,讓呂爵安觸摸不到自己發熱中的臉蛋。
但此舉卻令呂爵安以為盧瀚霆對自己仍有芥蒂,嘆了一聲地說:「難道霆兒真係唔想再與朕接觸?」
「唔⋯唔係⋯只係⋯」盧瀚霆大腦快速運算著,猜測著以呂爵安現在對她的態度,或多或少有些好感在裡頭,於是決定放手一搏,「只係嬪妾之前受傷,對於以往之事,嬪妾記憶有啲混亂,對於同皇上嘅相處⋯嬪妾⋯冇⋯冇印象。」
呂爵安聽到後先呆了一下,然後再確定地問:「冇印象?真係冇印象?」
盧瀚霆點點頭回應,二人都沒有發聲,一時間整個房間都靜了下來,正當盧瀚霆再想說些什麼時,呂爵安卻把人擁緊,然後輕吻在盧瀚霆的額上,「你呢個小傻瓜,點解唔早啲俾朕知?嗯?」
盧瀚霆見呂爵安不但沒有反感,反而更樂得開花,直覺上覺得自己是賭贏了,皇上的心裡是有自己的,不對,是有「盧瀚霆」的,於是便繼續裝作委屈地說:「咁⋯咁皇上久未召見嬪妾,嬪妾以為皇上不想見到⋯我,所以⋯嬪妾只好一直安份守己,盡好嬪妾的本分。」
呂爵安沒有發話,將盧瀚霆就像一份瑰寶般珍而重之緊緊地擁在身前,再慢慢地說:「係朕嘅疏忽,你記憶錯亂唔緊要,由今日開始,朕可以同你創造好多新嘅回憶,唔會再比你孤伶伶咁喺後宮生活,令你感到孤單,霆兒⋯⋯」
盧瀚霆靠著呂爵安的胸膛聽著他一直亂跳的心跳聲,在男性的角度裡,她知道呂爵安並沒有說謊,這一切都是他的真心真意,於是盧瀚霆也不矯情,她伸手挽著皇上的手臂,輕輕地道:「嗯⋯⋯霆兒相信皇上,因為霆兒可以依靠嘅亦只有皇上您。」
呂爵安把人輕輕扶起來,二人四目相對,他的視線更緊盯着盧瀚霆那副蠢蠢欲動的小嘴,閉起雙眼慢慢地靠近對方,盧瀚霆見狀心裡也有點小鹿亂撞,然後也閉起雙眼,等待一副溫熱濕潤的觸感碰上自己的唇⋯⋯
「皇上⋯⋯」此時梁公公在門外叫著。
呂爵安被梁公公打斷這個曖昧的氛圍瞬間不悅,但當他睜開眼發現露出緊張又期待的人兒臉孔放大了兩倍的出現在眼前,他嘴角上揚然後改親了盧瀚霆的鼻頭一下,再拉開二人距離說:「小業子,你最好有重要嘅事稟告,否則你嘅壽命將會立即結束於此。」
梁公公聽到房間內響起皇上十分不悅的聲音,他戰戰兢兢地說:「回⋯回皇上,楊大人有急事求見,人已在養心殿等候。」
盧瀚霆聽著梁公公抖震的聲音,知道他觸怒龍顏怕人頭不保,一時間也失笑起來,這個笑臉看得呂爵安如痴如醉,「朕嘅霆兒笑起嚟真美,以後喺朕面前笑多啲,同埋唔需要過於拘謹。」
盧瀚霆點一點頭再說:「皇上有國事要處理嘅就快去吧,嬪妾會靜候皇上再嚟。」
「好。」呂爵安提起盧瀚霆的手輕吻一下,「朕過兩日再嚟搵你。」
呂爵安走後,小僑和米兒馬上進入寢室,便看見盧瀚霆用手扇著自己散熱,二人都打趣著她,「恭喜小主,賀喜小主。」
「喂阿⋯你哋唔好取笑我啦⋯⋯」盧瀚霆還是臉紅紅的說著。
「估唔到事情會咁峰迴路轉,睇怕侍寢嘅日子指日可待啦。」小僑拍著手說著。
「咁小主要盡快修身,如果唔係怕皇上看到會唔高興啦。」米兒則開始計劃著盧瀚霆的餐單要再清淡些。
「而家先係啱啱開始咋,你哋一個二個皇帝唔急太監急⋯⋯」盧瀚霆沒好氣說。
「小主,差唔多啦,頭先皇上離開嘅時候,嗰個笑容想掩飾都掩飾不了呀,相信皇上都好心急!」小僑又開始胡說八道。
「小僑!你又亂講嘢!米兒,罰佢今晚在房門外守夜,唔準佢返房休息!」盧瀚霆決定要找個理由治一治小僑那張胡說八道的嘴。
「是,奴婢遵命。」米兒落井下石地說。
「嗚⋯奴婢知錯啦⋯⋯」
待續
Chapter 7: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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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牆綠瓦、圍牆高築的皇宮,盧瀚霆穿著繁重的服飾,謹慎地跟著父親身後在長街上走著。
九年前那一天,是還未成為太后的皇后千秋節。
「臣參見皇后,願娘娘歲歲有今朝。」父親在大紅的地毯上行叩拜大禮,在他身後的盧瀚霆也跟著父親一同向位於中宮的皇后跪拜。
「盧卿家平身,不必多禮。」皇后慈祥地讓他們父女倆起來,然後眼神一直落在十歲的盧瀚霆身上移不開眼,「盧卿家令嬡落得如此出眾,一眼就令本宮甚是歡喜。」
父親眼神示意盧瀚霆要答謝皇后娘娘的讚賞,她馬上將訓練已久的宮中禮儀展現出來,「臣女謝皇后娘娘讚賞。」
懂禮儀的盧瀚霆知道大人們的交流她不宜參與,於是帶著同是年幼的貼身丫鬟小僑跟著宮中的姑姑來到皇后寢宮中的後園,百無聊賴地逛著。
盧瀚霆一邊逛著,一邊聽到有一把雄厚又好聽的聲音正在背誦詩詞,她被這把聲音所吸引,沒多久便看到一位玉樹臨風的男子站在樹下。
感到有人靠近後立刻中斷了自己的朗讀,呂爵安一回頭便看見外貌出眾的盧瀚霆,「你係咩人?」
「咁你又係咩人?」盧瀚霆學懂了宮中禮儀,卻沒有人教她認識宮中所有人,所以當她看到四阿哥與自己年齡相若,沒想太多的情況下直接回問對方同樣的問題。
呂爵安自出娘胎從未遇過有人會不懂自己的身份,對於盧瀚霆沒禮貌的回問,他趣味地嘴角上揚,「本大爺係⋯皇后娘娘宮裡嘅侍衛!」
「侍衛?」盧瀚霆看著他一身高貴的衣著,那裡像一個侍衛?她忽然想起父親提過,皇后娘娘膝下無嫡親子嗣,唯四阿哥和蕙茹公主則在昭妃娘娘薨後才收養在膝下,於是聰慧的她,很快便知道眼前的男孩子是四阿哥。
「臣女見過四阿哥。」盧瀚霆沒有失儀的馬上向呂爵安行禮,因為她記著父親所說的,在宮中一言一行都容易惹禍,慎言才是最好的保命方法,所以她知道對方身份後也不敢造次。
「唓,都唔好玩嘅!」看見盧瀚霆發現了自己的身份,呂爵安馬上沒有了玩心,隨即噘著嘴一副失望的臉孔顯露在盧瀚霆面前。
「四阿哥⋯您覺得悶?」盧瀚霆以為呂爵安在宮中悶得慌,側著頭天真地問。
「我⋯我⋯我⋯邊有話悶!」盧瀚霆這個可愛的模樣令呂爵安瞬間一臉通紅,不知所措。
突然間,天空升起了一隻又一隻色彩繽紛的風箏,引起了盧瀚霆的目光,「嘩!好靚呀!」她忍不住驚嘆起來。
「每逢皇額娘生辰,皇阿瑪就會命人放百隻風箏慶祝。」呂爵安視線望向盧瀚霆,「你⋯未見過?」
盧瀚霆一直望著天空上的風箏,搖搖頭說:「父親一直都話女子無材便是德,所以我一直都係深閨於府中,外出嘅機會好少,偶然可以學習少許詩詞歌賦,已經好滿足。」
呂爵安自懂事以來,一直都知道自己身於帝王之家,於深宮中生存實屬正常,所以他嚮往宮外的一切,只是沒想到像盧瀚霆這般的民間女子,原來都會因為家世而被迫深居簡出,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與盧瀚霆是同病相憐。
「你會唔會想試吓放風箏?」呂爵安問完看到盧瀚霆那副期待又渴望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問對了。
「要點玩架?」盧瀚霆見識不多,望著一個被一圈圈絲線纏上的手柄和被絲線連接著尾端的風箏,想不出來應該要如何操作。
「等本大爺教你啦!」呂爵安先讓盧瀚霆站在一旁,他一手拿著風箏,一手拿著手柄半跑起來然後將風箏一手拋高。
風箏承著風力瞬間便飛到半空,呂爵安便停下來慢慢放長手柄連著風箏的絲線,讓風箏隨風飛到天空上。
「嘩!!!!」盧瀚霆看著風箏隨風越飛越高,非常興奮得手舞足蹈,小跳步地走到呂爵安身旁叫嚷著:「我又試我又試!!」
呂爵安把手柄交給盧瀚霆後,因為她不懂控制力度,於是沒多久風箏便失平衡從天空上掉下來,弄得盧瀚霆失望了,「點解咁嘅?明明喺你手上佢飛得好好架喎⋯⋯」
呂爵安看不得盧瀚霆失望,於是再次重覆風箏起飛的動作,但每次手柄一交到盧瀚霆手中,風箏便很快地掉下來,令盧瀚霆失落得很。
「再試多次!!」盧瀚霆不服輸的大叫著,「冇理由嘅!!哼!」
看著盧瀚霆屢試屢敗又不服輸的固執模樣,呂爵安不禁失笑,於是再次成功將風箏飛到半空後,準備讓盧瀚霆接過手柄時,他一口氣將盧瀚霆拉到身前,手把手的教著她如何保持著平衡和力度,避免風箏再掉下來。
當呂爵安把人拉到懷中時,盧瀚霆身上的體香吸引著他,讓他不自覺地把鼻尖輕輕湊到人兒的後腦勺聞著,也讓他明白到這個令人心跳加速的感覺是什麼。
而盧瀚霆也因為呂爵安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著,她微微側頭用眼角望著呂爵安放大了的臉蛋,臉上也起了紅暈,而且在呂爵安的懷中她也感到一種莫命其妙的安心。
趁著盧瀚霆走神之際,呂爵安忽然想起二人的姿勢是非君子所為,於是再不捨得對方的香氣,他也慢慢地鬆開了對方的雙手,然後站在一旁望著盧瀚霆成功地放著風箏。
「好嘢!!!我成功啦!!!」盧瀚霆大叫著。
「嗯,你好叻!」仲有⋯⋯好美。
那天的相遇後,二人都把對方刻在心底裡,盧瀚霆更大膽地向父親提出希望與呂爵安成婚的想法,當然那時的他們只有十歲,談婚論嫁也未免言之過早,再者,朝堂上早已謠言四起,稱四阿哥即將成為皇儲的不二之選,對於當時還是痛錫女兒的父親而言,自然不希望盧瀚霆嫁入帝王家,終身步步為營。
於是父親也當盧瀚霆是童言無忌,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而呂爵安也心有靈犀地向皇帝提出將盧瀚霆許配給自己為嫡福晉,可是皇帝卻堅定地拒絕了他。
「兒臣唔明白,點解唔可以娶霆兒為妻!」呂爵安激動地問。
「你將來要繼承朕嘅江山,天之嬌子,你嘅嫡福晉必定係對你喺朝中鞏固地位嘅人選,盧尚書本身為下三旗之人,出身唔高,佢嘅女兒自然唔會係成為一國之母嘅選擇。」皇帝擲地有聲地解釋令呂爵安驚訝,因為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帝位談上關係。
而皇帝之後所說的,更是粉碎呂爵安的心願,「朕已為你物色了嫡福晉人選,邱丞相嘅長女邱氏,而且邱氏亦對你仰慕已久,所以⋯爵安,唔好辜負朕對你嘅期望。」
為何要說是粉碎了呂爵安的心願?
「如果你有機會要許配俾人,你會希望對方係個咩人?」呂爵安在盧瀚霆臨離開皇宮時問。
「我希望,對方係可以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心裡只有佢,佢心裡亦只有我。」盧瀚霆的回答令本以為自己將來只會是一個逍遙自在的王爺的呂爵安信心滿滿,所以才會鼓起勇氣向皇帝提出許配之意,可惜現在⋯所有已化為泡影。
六年後,皇帝駕崩,呂爵安順理成章成為新朝代的皇上,他的嫡福晉也成為了他的皇后,而且後宮中還有數名大臣們因朝廷勢力而奉上的文嬪、浚妃和錡貴妃。
這些妃嬪都是為了家族勢力或者宮中的權力而對自己阿諛奉承,出盡自身法寶去獻媚於他,令呂爵安生厭但又不得不應酬著,於是逐漸將自己的情緒忍藏起來,不讓人容易猜透聖心。
太后為了後宮繁盛,很快便舉辦了選秀大會,呂爵安奢望著會在眾多秀女當中會看見那個心裡一直藏著的那個她,結果也是失望而回。
也對,當自己要成婚而對象不是她時,呂爵安便知道自己無緣再與對方共諧連理,再者⋯身為帝王,又如何給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誰知三年後,盧瀚霆再次出現在呂爵安眼前,甚至已入宮成為自己的嬪妃。
「請皇上翻牌子。」
呂爵安看著盤子上一個個塗了金漆的綠頭牌,其中一個份外吸引著他的目光。
「就佢啦⋯⋯」被朝堂上的臣子折磨了一整天的呂爵安,帶著一絲煩躁最後把「盧貴人」的牌子翻了。
在養心殿,呂爵安穿著正黃色的襯衫,閉著眼手撐著頭側躺在床上,靜候宮人把盧瀚霆抬到龍床上。
「回稟皇上,盧貴人帶到。」宮人們跪在地上說著。
「嗯,你哋退下啦。」梁公公撤走所有宮人後,再向呂爵安說:「皇上,奴才告退。」
盧瀚霆整個人都被厚厚的綿被包裹著只露出半顆頭,她媚若浮絲的看著呂爵安,等待對方揭開她的被子。可是在呂爵安的視角,盧瀚霆的眼神變了⋯⋯
變得滿腹心思,變得很有機心,就像他後宮裡其他嬪妃一樣,都是為了皇帝這個頭銜而來,而不是為了他呂爵安而來。
他知道眼前的盧瀚霆再也不是當年初次遇見便刻在心底裡,兩小無猜在後園單純地放風箏的那個盧瀚霆。
「皇上⋯⋯」盧瀚霆看呂爵安沒有動作,只是直直的看著她,於是她坐起來把身上的綿被打開,然後赤裸裸從床尾婀娜多姿、慢慢地爬到對方身前,再跨坐到呂爵安身上,伸手解開他身上的束縛。
呂爵安捉著她雙手,試探地道:「宮中嘅嬤嬤冇教你點樣侍寢?」看著對方行雲流水地一套操作,他強忍著怒意,他不敢相信自己心愛之人也是如此向自己獻媚。
『皇上,盧貴人係哀家親自舉薦入宮嘅,你以後要好好善待佢。』
呂爵安腦海想起太后的一句話,再看著眼前一直向自己拋眉弄眼的盧瀚霆,不難想像她已不是自己所喜愛的那個她,而是一隻為太后而利用的棋子。
「回皇上⋯嬪妾⋯啊!」盧瀚霆尚未說完,呂爵安便一手抱著她反轉並壓在身下。
「既然你選擇咗咁嘅方法嚟到朕嘅身邊,朕⋯必定會好好對侍你。」說罷,呂爵安便打開盧瀚霆的雙腿,把自己的龍莖向著對方的花穴,一下子挺腰進入。
盧瀚霆慘叫一聲後,呂爵安並沒有停下來,只是順著本能不停進出著她,完全不給她一絲適應及反抗,他把自身抑壓的怒火與失望通通借著交合戳進盧瀚霆的身體裡,讓她承受著劇痛與難受。
盧瀚霆被呂爵安緊緊地抱實沒有一絲掙扎的空間,身下的劇痛痛得她大哭,哭得梨花帶雨地求饒,可是呂爵安充耳不聞,把頭埋在盧瀚霆的頸側,繼續擺動下身發洩著自己的怒火。
「小業子!」一陣翻雲覆雨後,呂爵安站起來穿上掉在地上的襯衫,嫌棄地開口:「將盧貴人抬番去佢嘅寢宮,再將佢嘅綠頭牌掛起,冇朕嘅旨意,唔準再拎落嚟。」
宮人聽到皇上大怒,於是急忙地把盧瀚霆再次用綿被包起,然後抬出養心殿,呂爵安也沒有正眼看過盧瀚霆一眼。
在盧瀚霆離開後,呂爵安緩緩地坐在床沿,看著龍床上那一小片落紅,不禁苦笑,他的人生從來都沒有被自己掌握在手裡,即使現在成為了天子,他也沒有掌握命運的權利,就連那個作為相遇相知的人,也為了權利勢力而靠近,讓他心寒得很。
第二天醒來,呂爵安越想越不明白盧瀚霆為何會變成如此不堪,於是他擺駕到盧瀚霆的寢宮,也不讓宮人通傳,打算走進正殿質問究竟。
「小主,你已經喊咗一整夜啦,唔好再喊啦。」小僑邊替盧瀚霆抹眼淚邊開解著。
「我雖然出身唔高,但為咗父親,我必須要入宮為妃⋯⋯即使唔係我所『願』。」盧瀚霆哭著說:「點解?點解佢要咁樣羞辱我?就係因為我係太后舉薦,所以佢就認定我係一隻棋子,然後就可以咁樣凌辱我?」
呂爵安在殿外聽著盧瀚霆的哭喊投訴,他知道自己錯了,原來她是有苦衷的⋯⋯
不對,她說是為了她父親,為了家族榮光⋯入宮並不是她所願。
呂爵安心絞著痛,他一方面內疚自己一時怒火傷害了所愛之人,但一方面也認清了事實,盧瀚霆確實不是為了他呂爵安而入宮,他不想再聽下去,於是帶著百感交雜的心情拂袖而去。
「小主⋯其實你仲係深愛著皇上架,唔係咩?」小僑說。
「我為咗佢,一直不願出嫁,以為今生再無他望,結果上天俾我一個機會可以嚟到佢身邊,即使我係有著其他原因,但點解⋯佢要咁對我?」盧瀚霆哭得更兇,淚眼婆裟地接著說:「⋯我為咗佢,寧願放棄自己一生所『願』,放棄佢冇可能對我一心一意咁入宮,點解⋯點解佢會唔明白我嘅心意?」
「由今日開始,唔準再提起我曾對皇上有愛慕之意呢件事,如果你哋再講半句,唔好怪我不顧多年主僕情份重罰你哋。」
回到現在,深夜時分盧瀚霆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她剛才夢回「盧瀚霆」的過去,得知原來她有著這個痛苦的記憶,難怪當初會在宮中漸漸心灰意冷,一心求死,也明白為何會讓小僑她們不準再提起。
【呂爵安呀呂爵安,你原來都係一個渣男,今朝仲講到自己情深款款咁,爭啲俾你呃咗!不過咁,你所謂好愛嘅盧瀚霆已經唔喺度啦,既然你咁傷害佢,咁我都唔駛對你客氣,睇住嚟,我會慢慢⋯慢慢咁將你玩弄喺掌心之中,要你愛我愛到不能自拔,但又唔會提供你想要嘅愛,哼!】
待續
Chapter 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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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神💙🩷
Chapter Text
「皇后娘娘,下午嘅時候,皇上當著眾人打發了文嬪回宮靜思己過。」皇后的貼身宮女憶述著今天下午御花園所發生的趣聞。
「文嬪經常有恃無恐咁作死,終會惹到皇上厭煩,不必理會佢。」皇后一邊刺繡一邊說著,「皇上係因咩事而龍顏大怒?」
「奴婢聽講文嬪當眾係御花園責罰盧貴人,皇上剛好從慈寧宮出嚟經過,皇上覺得文嬪越俎代庖而非常不滿,所以就打發咗佢⋯⋯」宮女先頓一頓,再小心翼翼地說:「之後皇上親自帶盧貴人回宮,而且仲將盧貴人所住嘅『清思宮』更名為『永順宮』。」
「哦?原來係盧貴人⋯⋯」皇后怪笑一聲繼續道:「佢非池中魚,人又生得美,加上有太后呢座靠山,稍為扮得楚楚可憐少少,皇上又點會唔重新留意佢?」
「但係娘娘,奴婢聽聞以前皇上仲係四阿哥嘅時候,曾經向先帝請求希望賜盧貴人為嫡福晉,會唔會⋯?」宮女擔心地問。
「你都識講係以前嘅事,而家位於中宮嘅係本宮,本宮先係明正言順嘅皇后,任憑之後盧貴人點得寵,都唔會動搖到本宮半分。」皇后抬起頭一副自信的姿態望著前方牆上掛著屬於自己的皇后畫像說:「皇上需要嘅係新鮮感,而唔係一國之母,皇上⋯需要本宮呢個皇后把持後宮,對於佢喺朝中嘅勢力先會穩妥,所以⋯區區一個貴人又何足掛齒?」
「好啦,呢件寢衣已經造好,早些日子本宮見皇上嘅寢衣有些少殘舊,你明日一早就將呢件新嘅寢衣交到去養心殿俾皇上吧,夜啦,本宮要就寢。」皇后把剛親手完成的寢衣交到宮女手上,然後撥弄好自己的長髮,便躺在床上靜靜入睡。
第二天,眾嬪妃在景仁宮請安後,盧瀚霆被米兒攙扶剛離開後不久,小僑便急急忙忙地跑來,「小主!!奴婢參見小主!」
「咩事呀跑到咁急咁?」盧瀚霆不解地問。
「嗄嗄⋯奴婢⋯奴婢⋯」小僑跑得過急,一時喘不過氣,口吃地說著:「皇上⋯皇上賞賜咗好多珍貴嘅飾物同布料,塞滿晒整個寢宮啦!所以梁公公吩咐奴婢過嚟叫小主唔好咁快返去,等宮人收拾好先。」
「吓?早兩日皇上先下旨話寢宮只賜小主獨有,而家又有賞賜??寢宮雖說唔算細,但到底皇上賞賜咗幾多嘢到有需要咁大陣仗特意叫小主唔好返去呢??」米兒驚覺皇上是否有點小題大做。
「咁既然係皇上嘅意思,我哋而家去邊好呀?」盧瀚霆本來請安後打算到太后宮裡請安,但又剛好太后派人傳話特意免了她的請安,霎時間她也不知道去那裡打發時間。
此時柳常在從後聽到她們主僕對話,於是熱情地走到盧瀚霆面前,順道拉著陳貴人,「盧貴人,如果貴人唔嫌棄嘅,不如過嚟我同陳貴人嘅寢宮坐坐呀?如何?」
「嗯⋯會唔會打擾柳常在同陳貴人休息呀?」盧瀚霆略有遲疑地問。
「唔會唔會!我鍾意熱鬧呀,而且我宮裡剛好堆滿咗皇上賞賜嘅新糕點,陳貴人又唔太鍾意食甜喎,我聽聞盧貴人你都喜愛糕點類,所以就當係你久休康復後嘅小慶祝呀,好冇?」柳常在不理會盧瀚霆和陳貴人的回應,便拉著盧瀚霆往自己的寢宮走。
「喂阿!」盧瀚霆被她熱情的舉動嚇了嚇,但也沒辦法之下被柳常在拉走,「好啦好啦,著住旗鞋唔好行咁快,小心跌倒呀。」
【算啦,雖然有啲無事獻殷勤,但眾嬪妃中只有柳常在俾我嘅感覺又真係冇咩機心,反正而家又冇咩嘢可以做,去聯誼一吓都冇咩大不了。】
剛回到柳常在和陳貴人住的重華宮,陳貴人便以不適為由打算回自己的偏殿休息,可是被柳常在阻止,「賢姐姐,唔好咁掃興啦,難得盧貴人嚟到,先去我偏殿坐坐再返去都唔遲啦。」
在後宮中不是一宮主位的嬪妃只可以住偏殿,所以重華宮的正殿沒有人居住,陳貴人和柳常在都分配到東西兩邊的偏殿,相隔了一段小小距離。
「係囉,陳貴人,見你經常悶悶不樂咁,如果你唔介意嘅可以搵我哋傾訴架。」盧瀚霆觀察入微,雖然陳貴人時常給人一種低氣壓的感覺,但近看臉色尚可,於是她也想開解對方。
陳貴人見盧瀚霆也開口提議,基於知道盧瀚霆與呂爵安的關係非淺,她也不好拒絕對方好意,於是便跟著兩人來到柳常在所住的偏殿坐下。
宮人們應柳在常的吩咐,把呂爵安賞賜的糕點都一一奉上,種類多得盧瀚霆眼花撩亂,不知何從入手,「柳常在,你咁多糕點食唔食得晒架?」
「食唔晒架,不過皇上知道我鍾意食糕點多過珠寶飾物,所以經常賞賜好多新嘅特色糕點俾我囉!」柳常在左一口甜酥,右一口桂花糕邊吃邊說。
【呢個柳常在淨係識食,一啲想爭寵嘅意欲都冇,咁得意嘅?】
「雖然糕點的確精美又可口,但柳常在你都要保持下身型喎,侍奉皇上嘅嬪妃對身型管理都有考究架!你有冇食過啲咩補藥令胃口大增??」盧瀚霆自上次發現被人暗中下藥而導致胃口異常增加,現在有莊太醫的幫助已漸漸回復正常,不過她都暗示給柳常在是否被人用同樣手法對待以致暴食。
「咁又冇喎,我冇食咩補藥呀,我身體一向好得很!」柳常在喝了一口茶再說:「我本身就好喜愛食糕點,同埋封為常在之前我成日都冇啖好食架,所以而家要食番夠本!」
「冇啖好食?此話何解?」盧瀚霆問。
「你過嚟呀,我細細聲話你知。」柳常在伸手在盧瀚霆面前揮動,示意她靠近自己的嘴巴,「其實我只係一個有其名無其實嘅常在⋯⋯」她尚未說完,陳貴人便伸手掩著她的嘴不讓柳常在說下去。
「吓!?吓吓?」盧瀚霆有點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麼而掩著嘴驚呼,「即⋯即係點呀?」
「柳常在!你真係一啲防人之心都冇。」陳貴人聽不下去,於是開口道:「柳兒就係咁,咩都將自己個肚皮露晒出嚟俾人知,不過盧貴人唔好介意,我唔係話你有咩不安份嘅想法,只係喺後宮,防人之心不可無。」
「明⋯明嘅。」盧瀚霆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有名無實嘅意思係⋯⋯?」
按柳常在的意思,她原本出身寒微,入宮只是打算做一個小宮女,有三餐溫飽就滿足。有一天,她按照洗浣衣局的嬤嬤吩咐,把皇上洗好的龍袍送回養心殿,誰料那天晚上遇上了皇上醉酒失意,錯手將她拉上龍床。
不過由於呂爵安喝得酩酊大醉,最後只是把人拉到龍床什麼也沒做一覺睡天光,醒來後發現柳常在睡在身旁也感錯愕,由於女子的清白是非常重要,因此呂爵安為保柳常在清譽,即使什麼也沒做也封她為常在,好好養她在宮裡便算。
而柳常在也沒什麼心機,對於突然成為後宮主子的她對皇上自然是感恩戴德,不求爭寵生子母憑子貴什麼的,只是傻傻地在謝恩時向呂爵安說只要閒時供她滿滿的美食享用便可,令呂爵安哭笑不得,也一言九鼎地每當御膳房有新菜式或糕點小吃推出時,第一時間供柳常在享用。
【呢個柳常在果然係傻白甜咩都唔識,誤打誤撞成為常在,難怪佢完全冇爭寵嘅意思,因為佢知道自己嘅身份同位置,亦心知自己已經係比其他人嚟得幸福滿足。】
「柳常在,你呢番說話只有我同陳貴人知道就好啦,記住後宮中個個都人心難測,唔係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嘅身世後會不為所動。」盧瀚霆語重心長地說,因為她也不想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子最後會得到一個淒慘的結局。
「放心啦,我傻唔代表我蠢,邊個係人邊個係鬼我心知肚明嘅,話晒我都喺後宮打滾咗一段日子,盧貴人同陳貴人我信得過。」柳常在擺出信心滿滿的樣子,令盧瀚霆和陳貴人都不禁失笑。
「難得見到陳貴人笑,你笑多啲啦,笑多啲皇上遲早都會記住你架。」盧瀚霆以為陳貴人的悶悶不樂是源於皇上久未探望,於是趁氣氛好也好言相勸。
誰知此話一出,陳貴人馬上收起笑容臉色難看,淡淡地輕言:「⋯我其實⋯唔想做⋯⋯」
「誒!我哋如此投契,不如唔好貴人前常在後啦,以後只有我哋嘅時候,我都叫你做姐姐呀,好唔好?」柳常在忽然高呼打斷了陳貴人的說話,鬼靈精的提出與盧瀚霆成為好姐妹。
「你知我大過你?咁快就叫我做姐姐。」盧瀚霆沒有聽到陳貴人想說的話,失笑地打趣著柳貴人。
「咁我就話唔打算爭寵啫,但盧貴人同賢姐姐係名正言順嘅主子,會晉封係遲早嘅事啦,到時關照下妹妹就于願足矣。」柳常在心明如鏡地說。
盧瀚霆看著柳常在熱切地提出,她也不好拒絕,畢竟在宮中可以找到半個知己已屬難得,何況現在有兩個,她也樂於接受。
她們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到不知時日,直至陳貴人真得太累了要回自己偏殿休息,米兒也通知盧瀚霆時候不早要回宮,盧瀚霆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奴婢好耐冇見過小主好似今日咁歡懷地笑啦。」小僑和米兒各扶著盧瀚霆走回寢宮時,替她高興地說著。
「同柳兒賢妹妹傾談嘅時候,確實感到久違嘅放鬆。」盧瀚霆微笑地說著,自她穿越到古代,她確實未試過如此放鬆。
「咁以後小主要多啲同陳貴人柳常在相聚啦,奴婢鍾意小主成日笑。」米兒也高興地附和著。
回到永順宮,她們看見梁公公早已站在殿外,讓她們感到訝異。
「哎呀!我嘅好貴人,您終於返嚟啦。」梁公公一邊抹著額上的細汗一邊跑到盧瀚霆身前,「皇上由未時等小主您等到而家酉時啦。」
「皇上!?」小僑驚訝地說:「公公唔係話叫小主唔好咁早返嚟咩?您冇話過皇上會嚟⋯⋯」
「混帳!」梁公公生氣地𨂽腿,再指著小僑道:「我叫你讓小主唔好咁快返嚟,冇叫你帶小主外出咁耐先回宮!!」
「都係我唔好,掛住同柳常在佢哋傾談太耐,一時忘記咗時辰,公公唔好怪小僑啦。」盧瀚霆見狀也替小僑說話,讓梁公公不要生氣,「皇上呢?」
「奴才豈敢怪責小主呢?」梁公公見盧瀚霆開口也不好再責怪,於是恭敬地說:「皇上等唔到您先行回養心殿啦,只係留低奴才喺度等小主返嚟。」
「既然係咁,容許我先行更衣,然後再跟公公到養心殿請罪可否?」盧瀚霆即使要為「盧瀚霆」出氣,也不好惹起呂爵安生厭,於是她馬上回到寢宮打理一下妝容,再出發到養心殿把人哄哄。
只是當她一進入正殿,梁公公便把米兒和小僑阻隔在殿外,連忙把門關上再把人推至旁邊退下。
「梁公公,您此舉何解呢?您冇聽到小主要更衣咩?我哋唔跟入去邊個服侍小主呀?」小僑打算側身逃離梁公公的阻撓但不果。
「蠢材!」梁公公用他手上的塵拂尾端打了小僑一下,「皇上喺裡頭呀,你哋仲入去?係咪真係想人頭落地呀?」
「皇上???」米兒頓一頓再說:「您唔係話皇上返咗養心殿咩?又點解會⋯⋯?」
「皇上嘅聖意豈容你哋胡亂揣測!乖乖地喺度等待主子差遣啦。」梁公公沒好氣地說。
此時此刻,米兒和小僑都互相望著對方,兩人的內心都想著同一方向⋯⋯
小主⋯⋯您好自為之啦。
待續
Chapter 9: 第九章
Summary:
登神💙🩷
Chapter Text
盧瀚霆進入正殿後,未有察覺米兒和小僑被隔在門外,她自顧自地走到屏風後,將身上的常服脫下,然後開聲道:「小僑!我哋要快啲,唔好要皇上等太耐。米兒,將嗰件碧水藍色嘅常服拎嚟俾我換上。」她完全沒有發現殿內有一名不速之客。
呂爵安看著這個糊塗鬼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偷笑了一下,靜靜地走到衣櫃前把盧瀚霆想要的常服拿到屏風前,盧瀚霆見狀便二話不說便笨手笨腳的把常服穿上,但卻一直背著對方,還是沒有發現站在她身後的正正就是自家天子呂爵安。
「小僑?你一聲不響咁企喺後面做咩呀?快啲過嚟幫我啦~」盧瀚霆不自覺地軟嗲的叫喚著。
呂爵安抿著嘴慢慢地走到她身後,伸手在盧瀚霆的細腰附近把衣服上的鈕扣扣上,然後又退後兩步依舊不作聲,一臉看好戲的等待盧瀚霆何時會發現自己。
盧瀚霆穿好衣服後從屏風另一邊走到梳妝桌前打扮一番,呂爵安也跟隨在側,一邊聽著盧瀚霆吩咐把她需要的化妝用品奉上。
「米兒?米兒?我咁樣穿搭可以嗎?應該唔會過於隆重吧?」盧瀚霆左手一枝繡花珠釵,右手拿著一隻銀珠耳環在銅鏡前比畫著,呂爵安站在一個讓銅鏡折射無法暴露他位置的盲點,雙手放在身後繼續看戲。
直至盧瀚霆總算打扮完畢作最後檢查時,她總算察覺整個正殿都安靜得很,於是她站起來轉身觀察,終於發現呂爵安直直的站在她身旁,讓盧瀚霆嚇得一個激靈而大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盧瀚霆嚇得本能反應向後倒,繼而令穿著旗鞋的自己失平衡準備要倒在地上。
「小心!!!」呂爵安看著人兒快要跌倒,他一個箭步把對方的手拉著,再用力的把人掰回來直接倒入自己的懷裡。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盧瀚霆回不過神來,一直躺在呂爵安廣闊的胸膛上發呆,後者順勢將人橫抱起來再放到床上直接把人壓在身下。
「啊!!」盧瀚霆再次被嚇到尖叫起來,她的大腦完全反應不過來,只能目定口呆地望著身上的呂爵安,久久也未能說話。
「噗⋯⋯」呂爵安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要朕幫你更衣,盧貴人都算係整個後宮中嘅第一個。」
【屌!盧瀚霆!你冷靜啲!定啲嚟!小心應對!你都唔想咁快人頭落地架?!】
「皇⋯皇⋯皇上?」盧瀚霆吞了一下口水再說:「您⋯您點解⋯?」
「⋯盧貴人,先係要朕等咗你半日,繼而又要朕服侍你,你話⋯應該要點懲罰你好?」呂爵安兩指抬起盧瀚霆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不如就罰你即場侍寢?」
盧瀚霆聽著呂爵安低沉的聲線,全身感到陣陣酥麻,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是一種誘惑,也是一種危機,但身為男兒心的她這刻還未準備好對方所說的侍寢,加上有「盧瀚霆」過往的記憶,令她瞬間有種恐懼感蠶食全身,於是用盡全身氣力將身上人推開,然後自己滾到地上跪下請罪。
「嬪⋯嬪妾惶恐!嬪妾不知皇上在此,實在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盧瀚霆五體投地般跪在地上,她不敢直望呂爵安,她⋯害怕對方真的要自己侍寢。
呂爵安本是開玩笑說要盧瀚霆侍寢,卻意外地看著她的身體記憶如此誠惶誠恐的樣子,心中不禁抽痛,內疚感又瞬間襲來,責怪自己當年沒有憐香惜玉惹得人兒害怕不安。
但他卻不知道的是盧瀚霆心中那個過不去的坎其實是作為男人的她該如何服侍男人。
希望與盧瀚霆重拾舊好的呂爵安輕嘆了一聲,心中明白盧瀚霆一天不放下心中的陰影,他們倆都無法邁進任何一步,但呂爵安不著急,他還能用時間證明,他⋯願意等待盧瀚霆再次對自己重拾信心。
「霆兒,起來吧。」呂爵安彎著腰把人扶起,盧瀚霆低著頭一言不發,「朕只係開玩笑,並唔係真係要你侍寢。」
盧瀚霆聽到呂爵安的說話後隨即感到片刻放鬆,大腦也開始懂得運作起來,於是裝作委屈地抬起頭,雙眼通紅望著呂爵安,「皇上⋯⋯您覺得戲弄嬪妾係好玩嗎?」
「朕⋯⋯」呂爵安看到盧瀚霆如此委屈地看著自己一時語塞,頓時感到不知所措。
「嬪妾⋯記得當晚⋯皇上係點樣發洩在嬪妾身上,嬪妾委身入宮,並唔係想被皇上咁樣欺負架。」盧瀚霆說著說著眼淚便不爭氣地流下來,她從沒發現自己演起戲來竟可以如此維肖維妙,但她不否認當自己憶述起那個被呂爵安壓在身上發洩的晚上時,她的心確實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霆兒⋯⋯」呂爵安看不得盧瀚霆哭,他上前一步想把人擁在懷裡哄好,但盧瀚霆卻後退一步不讓他接近,讓呂爵安感到無力,「我⋯⋯」
「嬪妾嘅一生所『願』,皇上仲記唔記得?」盧瀚霆抽著鼻子說:「我為咗可以走近你身邊,不惜遺棄自己所『願』而入宮為嬪妃,但嬪妾得到嘅又係啲咩?」
『我雖然出身唔高⋯⋯但我必須要入宮為妃嬪⋯⋯即使唔係我所願⋯⋯』
呂爵安聽著盧瀚霆這番話,終於想起當年他在門外聽到的那個「不願」,原來說的是這個,是盧瀚霆一直期盼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走上前把人緊緊擁著,即使盧瀚霆在懷中掙扎,他再也不願放手。
「對唔住。」呂爵安在盧瀚霆的耳邊細說,「係朕唔好,係朕辜負咗你嘅意願⋯霆兒,可唔可以俾多次機會大家,俾多次機會⋯我?」
盧瀚霆伏在呂爵安身上,聽著對方急速的心跳聲,知道呂爵安是真的喜歡「盧瀚霆」,而且作為天子,他願意對著一個小小貴人放下身段道歉,多少都有點真心在裡頭。
不過盧瀚霆覺得光是喜歡絕不足夠,為了鞏固自己在宮中的地位,她必須要將呂爵安收囊到自己手中,令這個天之嬌子眼中從此只有自己再無他人。
盧瀚霆沒有回應,她只是把原本放在呂爵安胸前的雙手,慢慢地繞到對方身後緊緊擁著,以身體動作去作答。
呂爵安拉開二人距離,他視線停留在盧瀚霆的雙唇前,慢慢靠近想一親芳澤時,呂爵安的肚子卻響起了一聲「咕~~~~~」打破了這個曖昧的氛圍。
「噗⋯⋯」這次輪到盧瀚霆失笑,她雖帶著淚光微笑著,但卻令呂爵安覺得她越發可愛。
「仲笑?」呂爵安輕輕捏著她的吹彈可破的臉蛋,「朕等咗您半日,晚膳都未享用。」他皺著眉噘著嘴的望著盧瀚霆。
「咁皇上如果唔嫌棄嬪妾嘅小廚房,不如留喺度享用晚膳?小僑備菜好有一手架。」盧瀚霆靠在呂爵安身上說。
「好呀,咁朕就卻之不恭啦。」呂爵安立即展露歡顏接受盧瀚霆的邀請。
「小業子!」呂爵安把門打開,拖著盧瀚霆的手走出來,「朕今晚喺永順宮用晚膳。」
「奴才遵命,馬上吩咐人去傳膳。」梁公公彎著腰回應。
「小僑,你去小廚房備菜吧,米兒你都去幫手啦。」盧瀚霆也吩咐著兩個貼身宮女去準備。
「同埋⋯朕今晚唔翻牌子啦,朕喺度留宿。」呂爵安說罷,便明顯感覺到盧瀚霆的手僵直了一下,他馬上用指腹緩和著,「你放心,朕願意等到你準備好時再侍寢,今晚只會同你暢所欲言。」
晚膳過後,盧瀚霆先行沐浴更衣,而呂爵安則在正殿坐著品茶,他吩咐著梁公公在侍寢紀錄冊上填上盧瀚霆的侍寢紀錄,「小業子,今晚朕雖無需盧貴人侍寢,但都要紀錄在案。」
「奴才斗膽猜測,皇上此舉係想保護盧貴人?」梁公公問。
「雖然呢幾年嚟,你都有暗中搵人照顧好盧貴人,但係始終朕都冇辦法完全咁護佢周全,如今佢願意慢慢重新接受朕,咁朕都要作好保護佢嘅打算。」經莊太醫的回稟,呂爵安已得知盧瀚霆曾被人暗中下藥以致胃口暴增,但苦無証據,身為皇上的他也不能隨意發落任何人。
「如果今晚嘅事被傳出去,又會令佢被推上風口浪尖上,所以朕唔希望有咩謠言影響到佢。」呂爵安心知後宮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各懷鬼胎,盧瀚霆尚未成為最得寵的妃子都有人想加害於她,更惶論今晚之後如果她沒有侍寢一事被傳開去,後宮一群牛鬼蛇神會如何看待她?所以呂爵安必須為她作出萬全之策,將對方護在他的保護傘下平安過活。
「仲有,邱侍衛過兩日應該會從家鄉回來復職,你安排佢暗中保護盧貴人,監察著永順宮上下眾人,朕要搵出嗰個落藥傷害盧貴人嘅賤奴出嚟好好降罪。」呂爵安陰沉地說。
「奴才明白,請皇上放心。」梁公公知道盧瀚霆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他作為首領太監,自然懂得除了皇上,永順宮的一切都是頭等大事。
「參見皇上,嬪妾已沐浴完畢,嬪妾已命人替皇上安排好了,請皇上沐浴更衣。」盧瀚霆穿著粉色襯衫,把日間盤起的秀髮放下來,除去胭脂俗粉的模樣,令呂爵安感到對方特別清麗脫俗。
「哦?咁霆兒會否替朕沐浴更衣?」呂爵安又壞笑地打趣著盧瀚霆。
「吓?嬪⋯嬪妾⋯」每當呂爵安向她開玩笑時,盧瀚霆總會瞬間大腦當機不知所措,就連她自己也不懂得為何會這樣。
「做咩霆兒忽然臉紅?你諗緊啲咩?」呂爵安一手環抱著盧瀚霆的腰身,近距離欣賞著對方的美貌。
「邊⋯邊有呀。」盧瀚霆看到呂爵安那個壞笑模樣,便得知對方又戲弄自己,噘著嘴說:「皇上成日都戲弄嬪妾,而家嬪妾好好玩咩?」
「朕就係喜歡霆兒害羞嘅模樣,深得朕心。」呂爵安在盧瀚霆的臉上偷吻了一下,「好啦,唔玩啦,朕先去沐浴更衣,你乖乖咁喺度等朕。」
呂爵安鬆開盧瀚霆後滿心歡喜地先行離開,盧瀚霆則坐在梳妝桌前拿起木梳,梳著自己的秀髮沉思。
【雖然知道你係真心對待我,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目前於我而言,呂爵安都只不過係我平步青雲嘅一隻棋子咋嘛,點解明明知道佢所做嘅一切只係將我當做「盧瀚霆」,而唔係呢一個我嘅時候,我個心硬係會有種奇怪嘅感覺,硬係好似有啲野銀住銀住咁⋯盧瀚霆呀盧瀚霆,清醒啲!記住你係男人嚟架!你而家要做嘅係為咗生存!千祈唔好有其他非分之想!!】
呂爵安沐浴過後,便帶著盧瀚霆走到床上一起躺下來,第一次與呂爵安同眠的她完全沒有睡意,呂爵安見狀以為她又在胡思亂想,於是側身將人擁入懷中安撫。
「快啲瞓啦,雖然聽日唔駛早起去請安,但太夜瞓對你身體唔好。」呂爵安輕拍著盧瀚霆的背部,像哄嬰兒般哄著。
「皇上⋯⋯」盧瀚霆感受著呂爵安對自己的溫柔舉動再次裝作深情地說,「嬪妾唔係發緊夢呀嘛?」
「傻霆兒。」呂爵安輕笑一聲,將人再抱緊些,「唔好再胡思亂想,以後朕都會喺你身邊,唔會再離開你⋯仲有,得我哋兩個嘅時候,霆兒可否都叫我爵安而唔係皇上?」
「嗯⋯⋯爵安。」盧瀚霆將自己埋在呂爵安的懷抱裡,雙手也回抱著他,「多謝您,爵安。」
此刻的盧瀚霆在想,其實有時放任一切地貪戀著這個溫暖的懷抱⋯好像也不錯,畢竟⋯她也期盼著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人,而這個人是誰⋯又有何重要呢?
待續
Chapter 10: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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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份,盧瀚霆朦朧間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慢慢地睜開眼睛,便看到天子早已站在銅鏡前,由小僑及米兒協助穿上朝服。
呂爵安打理好後回頭便看見盧瀚霆只露出半顆腦袋,側著頭眼定定看著自己的模樣實在可愛得很,於是命眾人退下,然後走回床沿坐下來,伸手輕撫著盧瀚霆的秀髮,「咁早醒嘅?唔瞓多陣?」
「我⋯嬪妾想多望皇上兩眼⋯⋯」半睡半醒的盧瀚霆忽然軟嗲起來,樂得呂爵安心底一片柔軟。
「傻瓜。」呂爵安繼續在盧瀚霆的頭頂輕撫著,嘴角上揚地細說:「朕夠時辰要上朝,你瞓多陣,下朝之後再過嚟陪你用早膳好冇?」
盧瀚霆呆呆地點點頭回應著,她絕不承認眼前穿上朝服的呂爵安,是多麼的帥氣耀眼,帥得她有點移不開眼。
「小主,皇上嘅早膳您有冇啲咩頭緒?」小僑待呂爵安走後便走到床前半蹲下來,一臉便秘般的望著盧瀚霆。
「嗯?我一時之間又真係想唔出喎⋯⋯」盧瀚霆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扭身把被子完全包裹著自己背著小僑,「一係照平時咁樣?」顯然想再睡一會回籠覺。
「小主呀!!」小僑被盧瀚霆懶洋洋的態度逼急了,一時失態大呼小叫道:「奴婢諗唔到煮咩呀,皇上鍾意咩口味呀?!」
「你好嘈呀!俾小主瞓多陣先啦。」米兒在殿外已聽到小僑呼叫的聲音,急步走進內殿拉起她,「依我昨晚嘅觀察,皇上鍾意食啲濃味嘅食物,一係去煮一味炒三絲比皇上送粥啦,唔好再喺度嘈住小主呀!」
「得唔得架?我見皇上尋晚都唔係食咗好多咋喎⋯⋯」小僑碎碎唸的聲音因被米兒拉著走出殿外而逐漸遠離,盧瀚霆總算落得耳根清靜地躺在床上沉思。
【頭先做乜鬼拍後尾枕咁話想望多佢幾眼架?盧瀚霆你傻咗呀?見到人哋著上龍袍稍為型仔少少啫,唔使眼都唔眨咁望到佢實一實架?仲有呀,個心係咁噗噗跳又做咩事呀?點解好似越嚟越唔似自己咁嘅?!有冇人可以解答到我呀?心急人上!】
盧瀚霆噘著嘴一路沉思,她實在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精明頭腦在面對呂爵安時會瞬間停止運作,導致她經常呆頭呆腦出洋相,讓她在床上輾轉反側,雙腿更是不停抬起來把被子踢來踢去發洩著。
三個時辰後,呂爵安風風火火來到永順宮,小僑和米兒剛好捧著早點打算入內,他馬上命二人先在殿外等候,事關他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兒正在背著自己打理桌上的早點,於是呂爵安又打起壞主意想捉弄她。
呂爵安慢慢地靠近盧瀚霆背後,輕輕將自己的衣袖抽起,伸出有如魔抓的大手向著對方的幼腰進發,然後趁盧瀚霆沒有發現時雙手抓著她的腰身!
「啊!!!!FUCK!!!」
「啊!!!嘶⋯⋯」
兩把聲音同時響起,盧瀚霆被嚇得整個人跳起來,順著本能反應扭身再伸出一手打落在背後作惡的人,更脫口說出現代的粗言穢語。
而呂爵安則成功捉弄人兒而高興地大笑著,但只有僅僅半秒,然後便被突如其來的嫩白小手猛力地打在臉上,讓他也大叫了起來。
梁公公和小僑她們都聽到主子們的慘叫聲,馬上跑進正殿查看,未幾便看見一個按著臉彎下腰痛若地呻吟,另一個則一手不停在心口拍著,一手撐著桌子上目定口呆,場面相當滑稽。
「皇⋯皇上?!嬪⋯嬪妾失儀,請皇上恕罪!」率先回過神來的盧瀚霆發現自己打了呂爵安一拳,於是緊張地跪在地上,小僑和米兒也一同跪下請罪。
「盧貴人,您點可以對皇上動粗架?!」梁公公看著呂爵安痛苦地掩著臉,一時間都嚇破了膽,對盧瀚霆的態度也嚴厲了許多。
「嬪妾⋯無心架,點會想到皇上⋯忽然⋯忽然對嬪妾⋯」對我抽水啫!?盧瀚霆欲言又止的噘著嘴說。
「無妨!」呂爵安穩定心神,呼了一口氣再說:「小業子,扶起盧貴人先。」但他依舊掩著半邊臉,一時間眾人都看不出皇上的表情。
梁公公扶起盧瀚霆後,識趣地與小僑她們再次退出殿外留下二人,盧瀚霆戰戰兢兢又帶點內疚地走到呂爵安身前,捉著他的手說:「爵安您點呀?係咪真係好痛?」
呂爵安一言不發,他無奈地瞪著盧瀚霆,瞪得對方不知如何是好,「喂阿!您唔好咁望住嬪妾先,放低隻手俾嬪妾睇吓先啦。」盧瀚霆被他瞪得也不知所措。
半推半就下,盧瀚霆總算拿開呂爵安的手,馬上便看見呂爵安的右眼角又紅又腫,更有點睜不開眼,一時間盧瀚霆忍不住失笑起來。
而呂爵安見狀也有點惱羞成怒,趁盧瀚霆失笑間把人擁入懷中,然後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對方的唇重重的帶到自己唇前吻著。
「嗯!!」
盧瀚霆瞪大雙眼望著呂爵安霸道地吻上自己,一時間石化般站著,雙手也凌空舉著不知放在那裡是好,而呂爵安更霸道地越吻越激動,他用舌頭撬開對方的貝齒,然後在盧瀚霆的口中肆意侵略,令她順著自己拗著腰迎接這個強勢又霸道的吻。
【喂!駛唔駛錫得咁激動呀?我透唔到氣呀⋯⋯同埋點解成身都軟癩癩咁嘅?】
盧瀚霆被吻得腦海一片空白,最後不自覺地閉起雙眼,伸手圈著呂爵安的後頸,順從對方吻著自己的節奏,整個人靠在呂爵安身上,氛圍曖昧得很。
直至雙方都感到越發喘不過氣,呂爵安才鬆開自己的唇,拉著銀絲在盧瀚霆的下唇懲罰性地輕咬了一下才拉開二人距離。
「盧貴人放肆啦,竟敢對天子動粗⋯⋯」呂爵安撫摸著盧瀚霆炸紅的臉蛋,溫柔地說著貌似責怪的話。
「係皇上您戲弄嬪妾先嘅,唔怪得我喎!」盧瀚霆噘著嘴一副「你自討苦吃」的樣子望著呂爵安,令對方啞口無言。
呂爵安手指輕輕碰了盧瀚霆的鼻頭一下,然後鬆開對方再拖著她到桌子前坐下,命宮人們將早點再次奉上,盧瀚霆把小僑精心炮製的炒三絲放在呂爵安的小碟上讓他送粥。
「嗯~呢個炒三絲確實唔錯。」呂爵安開懷地吃著。
「小僑今朝特意做嘅,皇上鍾意食就多食幾口啦。」盧瀚霆也吃著粥說。
「不過呢⋯朕而家隻眼就仲係好痛囉,唔知盧貴人有咩方法為朕分憂呢?」呂爵安吃飽後,便托著腮望著身旁的盧瀚霆,看看這個人兒有什麼表示。
盧瀚霆望著呂爵安的右眼角又止不住想笑,她走到梳妝枱前拿了一瓶細小的瓶子,把內裡的液體倒在手上,再用指腹沾上輕輕在呂爵安的眼角上塗抹,「呢枝係莊太醫開俾嬪妾的藥,對活血化瘀好有幫助。陣間我交俾梁公公,叫佢之後再定時幫皇上您上藥啦,好冇?」
「唔好,朕要霆兒幫爵安上藥,何況而家隻眼咁,你叫朕顏面何存?」呂爵安耍賴的一手捉著盧瀚霆的手,然後使力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啊!皇上!您打算唔走出永順宮嗎?」盧瀚霆整個人坐在呂爵安身上,瞬間害羞起來。
「唔走呀,朕嘅眼角一日未消褪,一日都唔走,以免被其他人大造文章,話盧貴人你傷及龍體。」呂爵安捉著盧瀚霆的手在自己的嘴前輕輕吻著,「對了霆兒,剛才你大叫咗一聲『忽』!係咩意思?」
【FUCK!佢竟然聽到!?仲以為佢俾我打咗一拳佢會冇留意添,點解釋佢聽好呢?佢又唔識英文⋯⋯】
盧瀚霆雙眼靈動的滾動著,忽然間她想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嬪妾唔係話『忽』,正確嘅字係『祓』!」
「咁呢個『祓』係咩意思呢?」呂爵安不解。
「『祓』係解一種潔淨嘅儀式,目的係為除災求福、消除霉氣或邪念,頭先皇上如此戲弄嬪妾,嬪妾要驅除您心裡面嘅邪念,幫您淨化!」盧瀚霆說得頭頭是道,心裡想著感謝之前有朋友帶他參加一些宗教活動而認識呢個詞彙,可以讓她現在輕鬆化解。
「哈哈,我個霆兒真係見多識廣。」呂爵安把頭放在盧瀚霆的肩上,吸取著對方身上的體香,「朕過兩天要同皇后出宮祭天,所以呢兩日朕想留喺永順宮,等霆兒可以陪吓朕,可唔可以?」
「您係皇上,九五之尊,嬪妾又豈容說不呢?」盧瀚霆也回抱著呂爵安,裝作有點依依不捨般說著。
「爵安係問緊霆兒,而唔係盧貴人。」呂爵安抬起頭,眼神誠懇地望著盧瀚霆,「我知你心入面仲係有啲介懷當年之事,但可以嘅話,爵安真係想霆兒可以放下戒心,重新接納我。」
「我⋯⋯」盧瀚霆張了張口,看著呂爵安如此深情的看著自己,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於是她輕輕撫過呂爵安受傷的位置,然後快速吻了對方的唇一下,再靠在對方胸膛說:「霆兒願意相信爵安,只係霆兒實在害怕⋯霆兒知道侍奉皇上嘅規矩,但唔知道點樣侍奉夫君⋯怕未能盡責。」
呂爵安輕嘆了一口氣,再輕撫著盧瀚霆的後背,「你真係傻,霆兒係爵安嘅妻子,我唔需要你侍奉,我只需要你愛我,與我心意相通就好。」
盧瀚霆低頭微微一笑,把人緊緊圈著,此時此刻,她知道呂爵安的心是向著自己,那麼對她日後把人牢牢握在手心又再得心應手些,心裡暗暗地沾沾自喜著。
待續
Chapter 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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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爵安為了掩飾被盧瀚霆打傷一事,他竟然真的足不出戶,一直留在永順宮,就連早朝都以龍體欠佳為由而擺朝,令前朝後宮都議論非非。
「回稟娘娘,文嬪娘娘來了。」小太監走到殿內向錡貴妃傳話。
「佢又嚟做咩?」錡貴妃聽到文嬪這個名字就頭痛,「三日唔埋兩日就過嚟,嘈到本宮頭都痛。」
「主子唔好動氣,一係奴婢打發佢走?」盛蘭替錡貴妃輕輕按摩著她的太陽穴。
「嗯⋯就話本宮今日不適⋯⋯」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錡貴妃尚未把話說完,文嬪便徑自走進殿內請安。
「文嬪,你好大嘅膽子呀,未經通傳你就入嚟打擾本宮休息?」錡貴妃戚著眉責罵著文嬪。
「貴妃姐姐,您我都咁熟啦,呢啲拘拘小節又何須理會?」文嬪並沒有理會錡貴妃,她自顧自的走到座椅坐下來,一臉「你奈得我何」的模樣望著對方。
「你唔好以為本宮阿瑪重用你阿瑪就可以喺本宮面前放肆!」錡貴妃生氣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扶枕,再抿著嘴說:「你阿瑪只不過是本宮阿瑪身邊嘅一條狗咋!」
文嬪偷笑了一聲,一副沒所謂嘅態度說:「說算係一條狗,都係一條有用嘅狗,姐姐唔好忘記,臣妾阿瑪手中掌握住不得了嘅信息,要是我阿瑪有啲咩不如意,您看吳大人如何向皇上交差?嘿嘿。」
錡貴妃瞇著眼咬牙切齒地說:「⋯⋯即使你阿瑪係重臣,但喺後宮中本宮位列貴妃,你只係一個區區嘅嬪位,你對本宮不敬都係死罪!」
此時小宮女奉上一杯熱茶給文嬪,但看了看錡貴妃的眼神示意,她裝作毛手毛腳的不小心把茶倒在文嬪身上!
「你呢個冇用嘅奴才!」文嬪被燙得馬上站起來撥弄著身上的燙茶,近身宮女一個立刻為她清理,另一個則捉著這個小宮女賞了好幾個巴掌,「文嬪娘娘嘅貴體豈容你弄髒!?」
「停手!!!!」盛蘭大聲喝著,「呢度係翊坤宮!豈容你哋喺度放肆!?」
「文嬪⋯你係咪完全唔放本宮在眼內?」錡貴妃陰陽怪地地說。
「貴妃娘娘,您嘅宮人弄髒臣妾,臣妾都唔可以出手教訓嗎?」文嬪不服氣地道。
「翊坤宮嘅宮人毛手毛腳係要教訓,不過⋯都係由本宮來教訓,輪唔到文嬪你喺度放肆!」錡貴妃冒著殺氣的眼神怒瞪著文嬪,她用教訓宮人來警告對方,就算楊大人如何被自己阿瑪重用,畢竟都是在吳大人的手下辦事,只是一枚棋子,只要楊大人不懷好意,吳氏家族絕對有的是法子對付他。
文嬪也不是傻子,她自然懂得錡貴妃的話中有話,於是抿著嘴安份的重新坐下來,一言不發。
「之前被皇上責罰要留喺宮中靜思己過,而家先過咗幾多日?咁快就唔記得?記住自己嘅身份,一時嘅風光唔代表永恆。」錡貴妃邊欣賞著自己的護甲,一邊挑眉地說:「說吧,你今日嚟應該唔係為咗呢件事。」
「貴妃姐姐,皇上已經有三日留喺永順宮足不出戶,太后同皇后都閉門不理,到底嗰個狐媚女子用咩手法迷惑皇上迷到瘟瘟沌沌!?」文嬪生氣地說著,一邊觀察著錡貴妃的情緒。
「哼⋯⋯」錡貴妃冷笑一聲,目無表情地說:「原來你係為咗呢件事而嚟,等本宮以為你咩事咁緊張。」
文嬪詫異錡貴妃不輕不重地說著,好像洞悉一切般,「姐姐!都咩時候啦?難道您唔心急咩?再係咁落去呢個賤人就要踩到姐姐心口上啦!再者⋯姐姐以前再得寵,皇上都冇試過足不出戶三日⋯⋯」
「唔講嘢會變啞巴嗎⋯⋯?」錡貴妃再次銳利的望著文嬪,文嬪知道自己說錯話戳中錡貴妃的痛處,於是乖乖閉嘴眼神四處遊走不敢再望著她。
「皇上足不出戶,係因為事出有因,而且⋯嗰個女人一直冇正式侍寢,一個冇受皇上雨露嘅人,又點會得到皇上嘅寵愛?」錡貴妃笑得有點詭異地道。
「貴妃姐姐您又如何得知?」文嬪說。
「本宮早就佈下線眼,上次入藥被佢發現之後,本想將嗰個冇用嘅宮婢斬草除根,但係永順宮上下好似冇發現呢個人嘅端倪,於是本宮就決定靜觀其變。」錡貴妃陰笑著。
「咁⋯咁即係⋯皇上只係利用佢?」文嬪猜想著。
「權宜之計,盧貴人係太后舉薦,皇上要俾面太后,點都要做吓樣⋯⋯只要等皇上同皇后聽日出宮祈福,本宮有協理六宮之權,到時候有嘅係法子對付呢個盧貴人。」錡貴妃表面上說得談笑風生,實則背地裡已對盧瀚霆恨之入骨,正如文嬪所說,以前在宮中自己最得寵的時候,呂爵安都沒有如此足不出戶過。
三天⋯整整三天,皇上從未如此對待一個嬪妃,皇上,這個賤人真的那麼值得你這樣保護她?即使她對你如此大不敬,可恨⋯⋯實在是可恨!!
「皇上,你幾時動身返養心殿?」這三天裡,盧瀚霆說這句話已說了不下數十次,可是她的天子依舊不為所動。
「朕咪講咗要出宮前陪霆兒多啲囉,霆兒唔想見爵安咩?」呂爵安悠然自得地把盧瀚霆側身抱在大腿上,一邊輕撫著她的大腿一邊看著奏摺說。
「咁⋯又唔係,爵安陪住霆兒,霆兒都好開心。」盧瀚霆回抱著呂爵安,在對方看不見的角度反了一個白眼。
【弊在你呢三日有意無意都抽我水,抽到我有時都㷫烚烚呢!!但係我又冇理由呢頭係咁拒絕你,轉個頭向你投懷送抱吧?咁樣好冇矜持啫!!】
「但係皇上,您明日一早就要同皇后娘娘出宮祈福,出宮嘅物資打點好未架?」盧瀚霆掙開呂爵安的懷抱站起來,手中拿過米兒端上來的熱茶,再放到呂爵安面前讓他解渴。
「盧貴人放心啦,奴才一早命人打點好晒,皇上明日一早就可以喺呢度直接出發。」梁公公早已看穿盧瀚霆的意圖,於是掩著嘴笑著替呂爵安拒絕了她。
「唉~~」呂爵安放下奏摺也站起來,走到盧瀚霆身前再次將人擁入懷中,輕撫著對方的後腦勺,「朕真係想帶埋霆兒去祈福,一刻鐘都唔想同你分開。」
「喂阿!」盧瀚霆雖然吐糟著,但對於呂爵安經常主動的身體接觸已習以為常,並且非常受落,「出宮祈福係大事嚟架,皇上唔可以亂嚟,雖然嬪妾都想跟你去⋯⋯」她也順着呂爵安的意思裝作很想跟隨出宮。
「係呢,不如我哋今日出去放風箏可好?」呂爵安扶著盧瀚霆雙肩說著。
閉門三天悶得慌的盧貴人聽到天子終於肯主動踏出宮門也高興得很,但再想想便說:「好是好,但嬪妾宮裡那來風箏呀?要製作都唔係一時三刻,製作完天色都入夜啦。」
呂爵安狡黠一笑,命梁公公拿著一隻帶有粉色和灰色的雲染風箏進來,「朕留宿在永順宮前,早就命人造好,本想兩日前同你到御花園耍樂,只係霆兒賜咗一邊烏青俾朕,先至拖延至今。」
盧瀚霆不自覺露出甜笑,圈著呂爵安說:「那皇上係咪怪責嬪妾粗魯打傷咗你呀?畢竟唔係嬪妾打傷您嘅話,皇上又點會有藉口留喺永順宮三日?嗯?」盧瀚霆輕輕撫摸著呂爵安右邊那個已了無痕跡的右眼,打趣地說。
呂爵安雙手捧著盧瀚霆的臉頰吻上了那個香甜軟糯的厚唇,吻到快要透不過氣的才鬆開對方,「咁朕係咪要對霆兒感恩戴德?咁樣⋯朕要好好答謝霆兒至得。」他不安份的手慢慢從盧瀚霆的背掃落至她凹凸有致的臀部,令盧瀚霆打顫了一下。
「仲講!?快啲去御花園啦!嬪妾要放風箏,哈哈~」盧瀚霆眼明手快地一手拖著放肆著的大手,並轉移話題後拉著呂爵安離開永順宮,深怕待多半秒,眼前這個隱忍已久的皇上把自己帶到床上吃乾抹淨。
「皇后你早兩日又頭風發作,今日難得好啲,怎麼唔好好休息,反而陪著哀家到御花散步呢?」太后在皇后的陪同下一同走到御花園,她擔心著皇后的身體。
「兒臣沒事,難得今日身體已無大礙,兒臣想陪皇額娘說說話。」皇后溫和文靜地說著。
「話雖如此,但你明日就要同皇帝出宮祈福,舟車勞頓,哀家擔心你身子呀。」太后說。
「皇額娘請放心,兒臣身為中宮,為國為民祈福呢啲唔係咩勞累之事,所以唔駛擔心兒臣,而且兒臣會好好協助皇上架。」皇后賢良淑德嘅模樣,令太后越發安慰,捉著她的手輕輕拍著。
「咦?嗰個係咩嚟架?」太后近身的嬤嬤指向天上高呼著。
「貌似⋯係風箏?」皇后用手遮擋著陽光,望到天空中飛翔著一隻風箏。
「呵呵~喺宮中放風箏咁有雅興⋯⋯」太后低頭會心一笑,她回想著自呂爵安成為帝王後,好像很多年沒有再見過別人放風箏。
因為這朝的帝王曾下令宮中所有人沒他的旨意,誰也不能任意放風箏,如今會眾目睽睽下耍樂的,想必也只有呂爵安一人⋯⋯
不,還有一個人。
「到底係邊個咁大膽喺宮中放風箏?!」皇后詫異地說:「佢哋唔記得咗皇上嘅意旨?」
「皇后,稍安勿躁。」太后捉著皇后的手,輕輕地說:「想知邊個視皇帝嘅旨意如無物,我哋悄悄地去查看就好。」
「嘩~好靚呀!」小僑捉著米兒的手臀站在一旁,興高采烈地指著高高飛翔的風箏。
「你淨係睇風箏?你睇吓小主個樣先啦,仲精彩呀。」米兒掩著嘴偷笑著她們的主子。
盧瀚霆與小時候一樣,沒能一次便成功將風箏飛起來,呂爵安在旁耐心地教導,終於屢敗屢試後,成功靠自己將風箏放上天空中高掛著,下意識顯露著小孩子剛得到一個新玩具般的興奮,也瞬間爆發腰果眼笑容,看得呂爵安什麼也看不入眼,眼中只有盧瀚霆一人。
「皇上!皇上!!!您睇吓!嬪妾成功啦!!嘻嘻~」盧瀚霆邊放著風箏邊高興地小跳著,同時也揮著手示意呂爵安走近她。
呂爵安見狀走到盧瀚霆身後,像小時候一樣捉著她放著風箏的手,不同的是呂爵安將人擁入懷中與盧瀚霆緊緊依偎著,令她一時走神鬆了絲線,任由風箏隨風飄走,而宮人們也自覺地回避著。
「霆兒⋯朕希望你保持著呢個笑容,亦希望以後嘅日子,呢個笑容嘅係朕給予嘅。」呂爵安溫柔地在盧瀚霆紅透的耳邊細說著:「可以嘅話,希望朕祈福歸來後,你會願意打開心扉與朕共眠。」
噗噗⋯⋯噗噗⋯⋯
盧瀚霆的心跳得厲害,除了呂爵安的輕聲細語外,她聽到的就是兩夥前後緊貼並同步跳動的心跳聲,她微微側頭望著呂爵安,意外地發現呂爵安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倒影,這一刻,她心裡頓時覺得也許大家應該可以再進一步⋯⋯
這邊廂皇上與盧貴人在卿卿我我著,另一邊廂陪同著太后的皇后卻躲在一旁目擊所有,皇后呆望著如此深情的呂爵安,一時間也說不上話來。
「哀家果然冇猜錯,係皇帝帶著盧貴人放風箏。」太后欣慰地笑著。
「係⋯係囉,盧貴人⋯佢哄得皇上如此高興,功⋯功不可沒呀。」皇后震驚得很,說話時也帶著口吃,她穩定心神後再說:「但係規矩始終係規矩,皇上此舉未免太縱容盧貴人?」
太后察覺到皇后此番話帶點醋意,於是好心提醒著,「規矩雖然皇上定嘅,但皇上即係規矩,況且皇帝之前下旨係要得到佢嘅同意先可以咁做,所以冇皇帝嘅旨意,盧貴人都唔敢漠視宮中規矩。」
「而且皇帝在位呢數年,一直都憂心忡忡咁,難得而家有人可以令皇帝龍顏大悅,一時半刻嘅規矩可以暫且放下,係咪呀皇后?」太后意有所指,皇后又豈會聽不懂?
「係,皇額娘講得啱,係兒臣過分憂慮啦。」皇后向太后敬禮,示意自己明白太后的意思。
「無妨,你位於中宮,要以身作則著實責無旁貸,而且管理後宮亦頭頭是道,哀家滿意非常,只係你年紀尚輕,有時有啲事情需要收放自如,同埋要明白自己嘅位置⋯⋯當你領略到之後,哀家以後絕對放心將後宮全權交俾你打理。」太后意有所指地說,皇后一時間也把持不好臉色有點難看,「好啦,哀家有啲攰啦,回宮吧,皇后你唔使陪哀家啦。」
「係,恭送皇額娘。」太后走後,皇后眼神瞬間變得尖銳,死盯著盧瀚霆所在的方向,氣場與剛才端莊的模樣截然不同。
「娘娘,您別生氣,您是皇后,又有邱氏喺背後作撐腰,別將太后嘅說話太放上心。」貼身宮女從旁勸導著。
「太后?哼⋯皇上對佢老人家都係半聽半從,本宮又點會理會,敷衍吓就行了吧。」皇后深呼吸一口氣再說:「總之呢個盧瀚霆肯安安份份做佢嘅嬪妃,本宮唔會對佢做啲咩,但如果佢不識時務嘅話,咪怪本宮唔念宮中姐妹之情。回宮!」
待續
Chapter 12: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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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爵安與皇后因祈福祭天而需要離宮一個月,盧瀚霆答應呂爵安這段時間會乖乖的待在宮中等他回來。而盧瀚霆每天除了倒數著呂爵安回來的日子外,閒來無事便會相約陳貴人和柳常在,一時在永順宮說說話,一時又在御花園邊賞花邊教她們吃火鍋,生活亦過得相當愜意,結果不自覺地有所鬆懈,被人有機可乘。
「柳常在,試吓奴婢呢個核桃糕,俾少少意見奴婢好嗎?」小僑把一盤核桃糕呈上。
柳常在雙眼靈動地拿起了一件聞了聞,一股清新香甜的氣味撲鼻而來,她認真地嘗了一口後便隨即大讚!「好味!味道清甜,核桃蓉又搓得軟滑,入口即溶,小僑你手藝真係越嚟越精湛!不過⋯⋯吞咗之後又帶有一點回甘,你加咗啲咩香料?」
「奴婢加咗啲桂枝落去,桂枝有助消脾解胃,尋日小主同柳常在、陳貴人食完火鍋後有啲飽滯,於是奴婢特意做呢個糕點,等小主們可以消消食!」小僑信心滿滿地說。
「小僑你真係有心思,霆姐姐您就好啦,米兒謹慎細心,小僑就有心思又有一雙巧手,有佢哋喺你身邊好幸福呀~」柳常在羨慕著盧瀚霆身邊有米兒和小僑,就好像左旁右臂一樣。
「我哋情同姐妹,佢兩個對我好重要。」盧瀚霆也不矯情的直認她們倆是缺一不可,「係啦,賢姐姐,不如你都嘗試吓?呢個核桃糕唔太甜,而且清香可口,應該啱你食架。」
「係囉!」柳常在又拿了一件核桃糕放進口中,「賢姐姐尋日食完火鍋仲出現嘔心,睇怕都係食滯咗所致,食一嚿消吓滯呀。」
陳貴人見兩人一唱一和地說著也不好推卻,加上核桃糕的陣陣香氣也吸引著她,於是她嘗了一口發現味道確實可接受,於是不自覺地吃了好幾件核桃糕,陳貴人她們到了晚膳時間才離開永順宮。
可是她們回宮不久,陳貴人便出事了。
「不好了!不好了!」陳貴人的貼身宮女跑到永順宮求救!「盧貴人!我家小主出事啦!!!」
晚膳才吃到一半,便聽到宮女大聲呼叫著陳貴人出事,盧瀚霆馬上趕到重華宮,便看見宮人把一盤又一盤沾滿了血污的水盤搬走,嚇得盧瀚霆臉色瞬間慘白。
「柳兒!到底賢姐姐發生咩事?」盧瀚霆拉著柳常在問。
「嗚⋯我⋯都唔知呀,賢姐姐返到偏殿冇耐又忽然慘叫起嚟,我入到去就見到佢⋯佢裙擺有血漬啦!嗚⋯⋯」柳常在受了驚嚇,於是止不住的哭起來。
【裙擺有血漬?!唔通陳貴人佢⋯⋯!?】
聽到動靜的浚妃聞聲而來,得知是陳貴人出事後,她也趕往柳常在的偏殿裡,然後便看見哭成淚人的柳常在和臉色沉重的盧瀚霆擁在一團,「陳貴人發生咩事?」
「嬪妾參見浚妃娘娘。」盧瀚霆回過神來看見少有來往的浚妃,馬上拉著柳常在行禮。
「無需多禮,你哋知唔知陳貴人嘅身子狀況?」浚妃冷靜地詢問,但看見兩人都同時搖著頭表示不知道,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再說:「唉,佢真係如此固執⋯何必呢?」
「浚妃娘娘,嬪妾唔明白您嘅意思⋯⋯」盧瀚霆疑惑的望著浚妃。
「其實佢⋯⋯」正當浚妃想解釋的時候,剛好看到太醫院院正診治完畢,於是眾人馬上到陳貴人的偏殿一探究竟。
「院正,陳貴人身子如何?」浚妃問。
「回稟浚妃娘娘,陳貴人佢⋯佢滑胎⋯。」院正彎著腰訴說著陳貴人的情況。
「滑⋯滑胎!?」盧瀚霆掩著嘴不可思議的望向躺在床上虛弱的陳貴人,內心不停告訴著自己冷靜下來,「院正大人嘅意思,係陳貴人本身已有孕在身?!」
「回貴人嘅話,陳貴人早前已確認為遇喜,微臣一直奉皇上旨意照顧貴人呢胎,本來皇上打算祈福歸來後便公告天下,而家⋯⋯微臣失職,難辭其咎。」院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請罪。
【我記得陳貴人係四個月前被皇上納為貴人,但聽聞佢封為貴人之後就一直避寵,而佢又冇對任何人宣之於口,照道理冇人會知道佢有咗,到底係邊個要加害於佢?⋯⋯咪住!頭先浚妃又欲言又止咁,唔通⋯⋯?】
「哎呀⋯⋯嘶⋯⋯」忽然間柳常在掩著肚子彎著腰,一臉難受的苦叫著。
「柳兒!你點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盧瀚霆沒有心思再深究陳貴人的情況。
「我⋯我肚⋯好痛!」柳兒痛苦不堪,於是浚妃馬上命太醫院院正為她診脈。
「這⋯⋯!!常在小主脈象虛滑,敢問小主是否月事當中?」院正嚴肅地問。
「⋯⋯係,我本來月事就不順,而且有時更會有經水不調,不過就從未試過咁樣痛法。」柳常在虛弱地說著。
「依微臣睇嚟,常在小主疑似食咗啲有活血化瘀嘅食物先會出現腹痛情況,恐怕⋯⋯」院正欲言又止的令盧瀚霆十分擔心,「恐怕小主以後要懷上子嗣會變得難上加難。」
聽到這個消息後,柳常在只是露出一個比傷心更難看的笑容,然後腹部一陣強烈刺痛便昏倒在盧瀚霆懷中,於是她立即命人把柳常在送回她的偏殿診治,而盧瀚霆則無力地攤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活血化瘀之物,到底係啲咩?呢幾日我哋食嘅嘢都係差唔多,而且佢兩個係返到重華宮先開始出事,到底食咗啲咩⋯⋯核桃糕!?但冇理由呀,核桃糕最多都係加多咗桂枝,而且又出自小僑之手,冇理由會有問題⋯⋯弊!之前落藥一事,到而家都未搵到嗰個二五仔,莫非係佢從中作梗!?】
「盧貴人。」浚妃看著盧瀚霆臉色時青時綠的呆坐,她忍不住勸告著對方,「本宮認為你要有心理準備,今夜同一時間有兩位嬪妃相繼出事,錡貴妃有協理六宮之權,佢一定唔會坐視不理。而且其中一個更是滑胎,謀害皇嗣係大罪,如果你諗到啲咩線索,本宮勸你好盡早打算,因為此事絕不簡單。」
回到永順宮,盧瀚霆勞累地坐在床沿,她忙了一整夜,確保陳貴人和柳常在都安頓好後才回來,但現在的她睡意全無,她實在放心不下那盤核桃糕。
「小主,快要到寅時,您又忙咗一夜,不如先行休息?」米兒看著皺著眉沉思的盧瀚霆,她心痛地說著。
盧瀚霆搖搖頭,然後嘆了一口氣,「米兒,你明日趁莊太醫當值嘅時候,把嗰盤食淨嘅核桃糕交俾佢,等佢檢查吓有冇問題,總覺得呢件事係衝住我而嚟。」
「小主唔記得咗莊太醫跟咗皇上出宮咩?您懷疑係核桃糕出問題?」米兒猜到盧瀚霆的意思,連忙替小僑辯護,「小僑唔會咁做架!佢一心向著小主,更加冇加害陳貴人同柳常在嘅理由!」
「你諗咗去邊?小僑自細跟喺我身邊,我絕對相信佢唔會有害人之心,仲記唔記得我之前被落藥一事?」盧瀚霆兩指按著太陽穴說。
「奴婢記得,您懷疑盤核桃糕有人從中落藥?!」米兒邊替盧瀚霆按摩太陽穴邊說,「而呢個人同之前落藥嘅係同一個人。」
「我假設核桃糕真係有問題,而嗰個人本身想加害嘅人係我,咁成件事就好合理⋯⋯」盧瀚霆閉著眼內疚地說:「如果真係咁嘅,就係我連累咗賢姐姐同柳兒⋯⋯」
盧瀚霆回想下午的時候,她本想一同吃核桃糕,但可能昨日實在吃得太多,她剛想放進口裡便有種飽肚感隨之而來,而且她看見另外兩人都吃得津津有味,更難得看到陳貴人吃得開,最後盧瀚霆一口都沒有吃過核桃糕,卻讓她意外地逃過一刧。
但避得了此刧,另一刧又來勢洶洶,如果最後真的驗出小僑的核桃糕是令陳貴人和柳常在出事的元兇,那麼盧瀚霆自身一定脫不了關係⋯⋯
呂爵安⋯⋯
【我點解會諗起佢?⋯就算佢個心係向住我咁又點,佢身為皇上一定唔可以偏私,而且又牽涉皇嗣,到時證據確鑿,我一定水洗都唔清,唉⋯⋯唔通我咩都未做到就咁玩完?盧瀚霆呀盧瀚霆,你快啲諗吓有咩辦法啦⋯⋯】
第二天一早,大批侍衛堵在永順宮門前,並大聲宣稱要捉拿犯人!
「我哋係奉錡貴妃娘娘之命將小僑帶到去翊坤宮審問!人嚟,將佢帶走!」太監們二話不說便走入永順宮捉人,盧瀚霆聽到動靜便馬上走出來阻攔著!
「且慢!小僑係我嘅陪嫁丫鬟,佢有犯錯我都責無旁貸,我跟你哋一齊去翊坤宮向貴妃娘娘請罪。」盧瀚霆把小僑護在身後振振有辭地說著。
侍衛們互望一眼,帶頭的人便道:「盧貴人不必擔心,貴妃娘娘亦有命奴才請小主一同前往,請吧。」
盧瀚霆向米兒打眼色讓她悄悄離開去太后宮裡求救,可是卻被太監們阻止,「呢位姑姑,你都要一同前往!」
如是者,她們主僕三人便被帶到錡貴妃的宮裡,正殿內已坐著文嬪、浚妃和錡貴妃三人。
「嬪妾參見貴妃娘娘、浚妃娘娘、文嬪娘娘。」盧瀚霆領著米兒和小僑跪在地上,靜待對方回應。
錡貴妃先是看了盧瀚霆一眼,然後再望著其中一位侍衛拿著米兒剛才手中的盒子,戚著眉說:「呢盒係咩嚟?」
小太監接過後將盒子呈上,盛蘭接過後一打開,便發現是昨天的核桃糕,「哦?係核桃糕?睇嚟盧貴人係想急於銷毀物證喎~」錡貴妃陰陽怪氣地說著,令盧瀚霆內心一沉。
「嬪妾愚鈍,唔明白貴妃娘娘意思。」盧瀚霆內心大叫了一聲「金翅仆街鳥!」,再穩定心神回應。
「經太醫診斷,陳貴人同柳常在都係食咗一啲會傷身的食物先至會令佢哋一個滑胎一個終生難以受孕,而且佢哋宮中嘅奴婢都異口同聲地講出佢哋嘅主子最後食過嘅就係呢盤核桃糕,而呢份糕點係你嘅貼身宮女小僑所製。盧貴人,你仲想裝傻充愣?」錡貴妃一口氣說著,好像早就有備而來。
【哼⋯⋯尋日太醫院院正都仲話需要時間調查,今日晨早流流就急唔切咁捉咗我哋嚟審問,再蠢嘅人都知陷我於不義嘅人係你啦!!睇嚟太醫院院正⋯都係你嘅人,可惡!!】
盧瀚霆心知是錡貴妃所為,她知道現時形勢非常不利,但現在所有疑點都指向她,呂爵安不在宮中,太后又來不及通傳,一時間真的想不到辦法,唯有見步行步,「回貴妃娘娘,小僑所製嘅核桃糕本來就係想俾嬪妾同陳貴人、柳常在作消滯之用,當中並無加入有損身子嘅食材,請娘娘明察!」
「到咗呢個時候你仲想幫佢脫罪?你知唔知佢地身體入面含有夾竹桃花粉?太醫表示夾竹桃花粉本身就含有毒素,一般人誤服最多都係上吐下瀉,但配合埋桂枝,就變成一種可以令女子不育嘅有害之物!剛好你個好婢女所做的核桃糕就含有呢兩樣食材!」錡貴妃說。
「冇可能!奴婢點會將有害之物放到食物裡面再俾小主享用!?請貴妃娘娘明察!」小僑聽到錡貴妃的解說後詫異不少,於是止不住地替自己和盧瀚霆伸冤!
「本宮知道你一定會砌詞狡辯,人嚟,將嗰個小宮女帶上!」錡貴妃一聲令下,小太監便帶著一名永順宮的小廚房小宮女進來。
「係你!?」小僑看見小宮女後驚訝不已,而盧瀚霆幾乎肯定這個小宮女就是那個背叛自己的人。
「奴婢當日見到小僑姑姑製作核桃糕嘅時候,喺袖口入面拎咗一包好細嘅粉末倒入麵糊裡面,然後趁姑姑行開咗嘅時候好奇一望,粉末狀呈粉紅色,而且帶有花香,所以就發現係夾竹桃花粉。」小宮女說得有條不紊,貌似親眼所見般,令盧瀚霆大敢不妙。
「你亂講!我根本冇咩夾竹桃花粉收埋喺身,更加唔會咁做!我毒害小主們所為何求!?」小僑被氣得沖昏了頭,在眾主子面前大聲疾呼著。
「小僑!休得無禮!」盧瀚霆喝止著小僑讓她冷靜下來,米兒亦從旁拉著她的手勸阻著。
「你口口聲聲話唔會毒害主子,又話呢盤糕點本想係俾盧貴人佢哋一齊享用,咁本宮想知道點解盧貴人而家一啲事都冇?」文嬪一副看好戲的姿態質問小僑。
【頂!!早知係咁我尋日點都食兩啖啦,大不了身體受罪,而家咁樣反而仲變成一種坐實咗想謀害皇嗣嘅理由!】
「咁係因為嬪妾昨日實在食唔落,所以一口都冇食⋯⋯」盧瀚霆沒底氣地說。
「你自己講完你信唔信?」文嬪陰笑地說著,「依本宮睇,根本就係盧貴人指使小僑去落毒謀害皇嗣!」
「嬪妾謀害皇嗣對嬪妾有咩好處?再者,如果嬪妾命身邊嘅人去落毒,一旦事發就會好似而家咁不打自招?未免太愚蠢⋯⋯再者,嬪妾剛受寵,要有皇嗣只係時間問題,根本唔需要謀害!」盧瀚霆一一反駁著她們,她自知此事茅頭直指自己,而且錡貴妃和文嬪目的也非常明確地要置她於死地,所以盧瀚霆也只能盡地一博。
「貴妃娘娘,此事確實疑點重重,雖然種種跡象表明盧貴人係主謀,但盧貴人所說的亦不無道理,臣妾認為需要時日調查⋯⋯」浚妃也開口替盧瀚霆求情。
「何必多此一舉?只要將呢兩個奴婢打入慎刑司嚴刑拷問,務必要佢哋講出真相便可一清二楚!」錡貴妃指著與盧瀚霆一同跪在地上的小僑與米兒,憤怒地說著。
「貴妃娘娘息怒!千錯萬錯都係嬪妾嘅錯,佢哋係嬪妾嘅人,有咩事嬪妾一人負責!」盧瀚霆緊張得五體投地跪在地上請求著,以她現在的能力,要是她們被關進慎刑司受盡七十二道刑罰,以後便再無天日。
「唔關小主事!一人做事一人當,所有嘢都係奴婢做嘅!請貴妃娘娘處置奴婢!」小僑看著盧瀚霆一人把所有事情攬上身,一時情急也把罪名攬下來。
「奴婢都有幫手!成件事係奴婢同小僑策劃,小主毫不知情!請貴妃娘娘處置奴婢,放過小主!」米兒也幫著小僑保護盧瀚霆。
「你兩個收聲呀!而家唔係領賞呀!你哋會⋯會⋯⋯總之有咩事我一人負責!」盧瀚霆被她們兩個逼急了,紅著眼含著淚不再讓她們說下去。
「你哋全部同本宮收聲!!」錡貴妃生氣得拍了身旁的茶几一下,「⋯盧貴人唔駛心急,本宮點會掉低你一個平安無事?人嚟,將盧貴人禁足喺永順宮!」錡貴妃奸險地笑了一下,便下令將盧瀚霆軟禁⋯⋯
「貴妃娘娘!此事事關重大,如果娘娘貿然下旨而未經皇上同皇后娘娘允准,恐怕貴妃娘娘難免落人口實,有損娘娘您於協理六宮的聲譽!請娘娘三思⋯⋯」
「浚妃,你都識講本宮有協理六宮之權,皇上皇后唔喺度,後宮一切事務都係由本宮代辦!宮中發生咗呢啲咁可怕嘅事,本宮自然有責任去處理!」一向不問世事的浚妃竟然一直護著盧瀚霆,加重了錡貴妃想治盧瀚霆的心!「浚妃,你同盧貴人一向冇咩交集,本宮勸你唔好多管閒事!」
「就係因為發生咗呢啲事,更加需要向皇上同皇后娘娘請示,由佢哋嚟作主!」浚妃難得沒有聽從錡貴妃警告,一副誓死保護盧瀚霆的模樣令盧瀚霆甚感疑惑。
「無需驚動皇上皇后!現今已證據確鑿,足以證明盧貴人就係主謀,浚妃,你如此袒護盧貴人,莫非呢件事你都有份參與其中?」錡貴妃瞇著眼,眼神想吃人般望著浚妃,後者一時啞口無言。
「此事無需多講,人嚟,將呢三個人帶走!」錡貴妃見浚妃臉有難色的不再說話,於是快刀斬亂麻,命人將盧瀚霆主僕三人分別帶回永順宮及慎刑司⋯⋯
待續
Chapter 13: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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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此時太后身邊的貼身嬤嬤來了翊坤宮,然後向著錡貴妃眾人行禮後悠悠地道:「奴婢奉太后之命嚟傳口喻。」
「嬤嬤請講。」太后的懿旨來得剛剛好,掃過浚妃一眼,看到她微微地呼了一口氣,便知道太后是她請來的,但礙於太后情面,錡貴妃也不好發作。
「太后口喻,此事關乎謀害皇嗣,必須嚴格調查案中所有疑點,另外為免屈打成招,涉事嘅宮女同盧貴人一同禁足喺永順宮,非召不得出,有關人證物證通通交由慈寧宮看守,直至皇帝歸來為止。」
此時的呂爵安剛剛完成最重要嘅祭天儀式後,便回到佛寺的廂房休息,皇后亦跟隨著從旁打點。
「今日祭天儀式順利完成,皇后都勞累咗一整日,呢啲瑣碎事由宮人們做得啦。」呂爵安看著皇后忙著替自己脫下繁重的龍袍,一刻都未有停下來,於是體貼地讓她交給宮人處理。
「臣妾服侍皇上又點會勞累呢?」皇后溫婉微笑著說:「以前喺王府臣妾都係咁做嘅,早已習慣。」
呂爵安看著皇后屢勸不果也不作多言,反正他知道自己無法給予皇后一直想要的,所以這種已成為她習慣的行為,呂爵安也不忍心將她再拒諸門外⋯⋯
畢竟他需要有家世又持家有道的皇后來管理後宮,前朝後宮一直都是牽一髮動全身,只有後宮安寧,呂爵安才能穩固朝堂上的動盪。
「皇上!宮中有密函⋯⋯」看著梁公公神色慌張把宮中八百里加急送到的密函遞上,呂爵安心中頓時落了一拍,不安的情緒隨之而來。
『貴人軟禁,龍胎不保。』
呂爵安看到密函只有八字真言大感錯愕,雙手也不自覺地抖震起來。
「皇上?您冇事呀嘛?」皇后看到呂爵安臉色有變,也憂心地問。
「小業子,傳朕口喻,馬上擺駕回宮!!」
「啊!!」盧瀚霆被侍衛送回永順宮,回到正殿後,他們粗魯並猛力地把她推倒在地上,令她嚇得大叫了一聲。
「小主!您冇事嘛?」米兒立即跪在盧瀚霆身旁扶著她。
「你哋咩意思呀!?而家件事都尚未定案,你哋點可以對小主不敬!?」小僑看不得自家主子受辱,也顧不了宮中規矩,指著侍衛們大聲責罵。
但後宮中的人一向都是拜高踩低,看著小僑如此囂張自然不會縱容她放肆,帶頭的侍衛二話不說便賞了她一個耳光!
「貴妃娘娘已下旨禁足,你哋以為自己係邊個?仲好意思喺度故作姿態?」
「你!!!!」
「小僑!」
侍衛說罷便退出正殿,然後將永順宮的宮門緊緊鎖上。
盧瀚霆站起來走到小僑身邊讓她放下掩著臉的手,未幾便看到一個紅腫的五指掌印讓她心痛得很。
「都係我令你哋受罪。」盧瀚霆伸手輕輕撫著小僑的臉紅著眼說。
「都怪奴婢一時大意,先令小主您受罪至真。」小僑內疚地說,她自責地認為昨日不應該掉以輕心,讓壞人有機可乘。
「有人心裝冇心人,又可以怪邊個?」盧瀚霆無奈地搖搖頭。
「小主,我哋都禁足咗喺宮中,叫天不應叫地不聞呀。」米兒扶著盧瀚霆坐在床沿,苦惱地說。
「好在最後關頭太后嘅懿旨救咗你哋,一旦你哋入咗慎刑司,後果真係不堪設想。」盧瀚霆回想著錡貴妃的強硬態度心有餘悸,要不是太后出手阻止,小僑和米兒真的關進慎刑司,她們不死也殘廢,「而家我哋咩都做唔到,唯今之計,只可以等皇上歸來徹查此事,還我哋一個清白。」
「但皇上剛剛先出咗去半個月,我哋咪要軟禁多半個月囉?睇頭先班侍衛嘅態度,恐怕小主嘅日子難過。」小僑捉著盧瀚霆的手擔心地道。
「清者自清,我哋係冤枉嘅,點都會有水落石出嘅一日,只係呢段時間辛苦你哋陪我受苦。」盧瀚霆回握著兩人的手,無奈地道:「如今我比較擔心嘅係賢姐姐,佢一直都昏睡緊,都唔知佢醒番嘅時候知道龍胎不保後佢會點。」
「咩話?!皇上已經知道咗?!」錡貴妃收到線報,得知呂爵安已知道宮中的事趕緊回朝,她頓然心感不妙,「本宮一時失策,算漏咗浚妃呢個賤人。」
「娘娘,奴婢唔明白,浚妃娘娘一直同盧貴人冇交集,何解今次會出手協助,處處阻撓娘娘?」盛蘭站在錡貴妃身旁問。
「哼,呢個賤人,表面裝作不問世事,其實佢雙眼一直都睇得通透,只係本宮冇諗到佢袒護盧貴人嘅心居然咁重,連本宮佢都敢作對,而家仲有太后喺背後撐腰,可惡,爭少少就可以治嗰個狐媚子死罪,如今只能暫且作罷。」錡貴妃咬牙切齒地說著。
「咁娘娘嘅意思係⋯⋯?」盛蘭明知故問。
「今次之事,收集證據同策劃呢件事嘅背後係另有其人,本宮只係按宮中規矩秉公辦理,而且⋯⋯」錡貴妃奸險地笑著,「將皇上即將回宮嘅消息透露俾佢知,再引導佢將個狐媚子悄悄地⋯⋯殺之。」
「係,奴婢明白,馬上會吩咐人去辦,娘娘唔使擔心。」盛蘭也笑著回答,然後退出翊坤宮正殿,派人到另一個宮殿將消息傳遞給另一個人。
自永順宮宮門被鎖上後,除了早晚有膳食供給而打開一會外,其餘時間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宮裡的小太監和小宮女都人心惶惶,深怕自家主子最後落實了罪名後會牽連自己,眾人士氣低落,與呂爵安連續留宿時的氛圍有著十分明顯的落差。
而且內務府的人處事非常「恰當」,提供膳食的質素比最低下的宮人都不如,不是餿的就是冷飯菜汁,她們的小廚房更以涉及下毒之嫌,以保留現場證據為由狠狠地鎖上,她們已有數日沒有吃過一頓好的,也令盧瀚霆身體虛弱了不少。
「點算呀米兒姑姑,小主而家虛弱得每日淨係瞓喺躺椅上懶得走動,再係咁落去我擔心小主會支持唔住呀。」在夜裡,小僑安頓好盧瀚霆後,拉著米兒走到宮裡的角落,表示十分擔心盧瀚霆的身子。
「唉,你估我唔擔心咩,之前淨落嚟嘅糕點都已經俾小主食埋,而家真係山窮水盡啦,但係我哋困咗喺度又做得啲乜呀?」米兒也十分著緊眼前的情況,但奈何她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對策。
忽然間,她們聽到盧瀚霆的寢殿發出玻璃碎裂的聲音,她們馬上跑到門前想打開之際,卻發現房門竟然被鎖上,而且更聽到房內有打鬥爭執的聲音!
「小主!!小主!!開門呀!小主!」米兒和小僑在門外激動地拍著,小僑更是嘗試撞開房門但不果!「小僑!去宮門通知外面嘅侍衛!快啲!」
小僑跌跌撞撞地跑到宮門前求救,可是宮門外的侍衛卻充耳不聞,更放著狠話讓小僑停止呼叫,「你好收聲啦吓!陣間驚動到各宮主子嘅,到時候就唔係禁足咁簡單⋯⋯」
侍衛的話尚未說完,他便隨著宮門大開而倒在地上,手更是掩著心口,臉上露出痛苦表情在地上打滾,而在宮門打開的一剎那,小僑還未了解到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一道魁梧的身影便從她身上經過,直奔盧瀚霆所在的寢殿,那人拉開激動地拍著門的米兒,然後一腳踹開被鎖上的房門,眼前的景象嚇得米兒大叫起來!
「小主!!!!」
盧瀚霆此時正被人從後用白綾綁著頸項,跪在地上痛苦掙扎,那人看到後二話不說把那個企圖勒死盧瀚霆的蒙面人一腳踹開,再拔出腰間的刀指著對方,但蒙面人很快便站起來與那人交手,但顯然那些三腳貓功夫在那人面前不自量力,對方一個手刀便把蒙面人成功打暈並制服,然後再利用地上的白綾迅速把人綁緊!
「臣邱士縉救駕來遲,讓盧貴人受驚!」邱士縉跪在地上向盧瀚霆請罪。
「咳咳⋯邱⋯邱士縉?」盧瀚霆扶著自己的頸部,虛弱地說著。
「臣奉皇上之命一直暗中保護盧貴人,但冇諗過貴人會遭人暗算,係臣失策!」邱士縉一直低著頭不敢望向盧瀚霆,事關對方只穿著襯衫,非禮勿視,他走到床沿把被子交到米兒手上,再讓她把被子包裹著盧瀚霆。
「發生咩事!!」
「大膽!!貴人寢殿豈容你哋內進!」
宮門外的侍衛終於發現宮內的異常動靜,為免日後被皇上怪責,於是無視宮中規矩企圖走進盧瀚霆的寢殿,結果被站在門外的邱士縉大聲責罵!
「你係咩人!竟敢襲擊宮中侍衛,又擅自闖入後宮,如今仲惡人先告狀?!」侍衛們看著邱士縉如此無禮也搬出架子來。
邱士縉冷笑一聲,從腰間拿出一個純金打造的令牌,眾侍衛看到後大感震驚,紛紛跪在地上向他請罪,「微臣該死!微臣該死!請邱大人恕罪!」
「身為宮中侍衛,唔好好保護後宮主子仲胡作非為!待皇上御駕歸來,我一定會稟報皇上來治你哋嘅罪!」邱士縉手拿著的是呂爵安御賜的令牌,見令牌如見皇上,而且宮中所有侍衛都是由他統領,所以眾侍衛現在都誠惶誠恐中,「我而家就帶你哋去貴妃娘娘度討個說法!」
「邱大人且慢,今晚之事切勿驚動錡貴妃佢哋。」此時盧瀚霆在米兒她們扶著站起來阻止著邱士縉。「我唔想驚動任何人,而且佢哋都係聽主子吩咐辦事,所以今晚嘅事唔好驚動各宮嬪妃,有咩事等皇上返嚟再算。」盧瀚霆不想打草驚蛇,深怕此事越鬧越大,反而對自己不利,更怕坐實一個畏罪自戕的罪名。
邱士縉讀懂盧瀚霆的意思,命人先將蒙面人關上柴房,然後草草打發了侍衛們,並放下狠話如今晚之事被外洩,他一定會向皇上討個說法追究到底!
「盧貴人您係咪另有打算?」邱士縉撤走無關重要的人後,把房門關上,站在門外與盧瀚霆交談。
「邱大人,今晚想置我於死地嘅人必定係此事嘅元兇,既然如此,我唔可以坐以待斃,想拜托你幫我辦幾件事。」盧瀚霆目光銳利地說。
「貴人請講,臣一定會盡力去辦。」
「第一,幫我傳個口信俾浚妃娘娘,務必要令嗰個小宮女口中吐出真相,但必需要保住佢性命,千萬唔好俾人有機可乘;第二,調查吓蒙面人嘅底世,唔好俾佢死;第三,幫我搵一樣嘢⋯⋯」
「此話當真?!貴人您係想⋯⋯?!」邱士縉聽到第三個要求有點膽戰心驚,不敢相信地向盧瀚霆多次確認。
「放心,我唔會俾自己有事,我⋯⋯仲要等皇上歸來還我清白。」盧瀚霆低頭苦笑著,手不自覺地握緊著身上的被子。
「臣明白,臣已經向皇上通傳貴人嘅事,梁公公已回信御駕正在歸來途中,貴人好快就重見天日!夜已深,臣會喺門外把守至天亮,貴人早啲休息。」
【人不犯我 我不犯人,我本來淨係諗住靠自己嘅力量去得到皇上嘅賞識而成為寵妃,希望可以有安寧嘅日子生活,但而家都未做寵妃就已經係咁多人嘅眼中釘,今次仲要爭啲死喺你手上,呢舖唔反擊我唔姓盧!你哋不仁就唔好怪我不義,錡貴妃⋯⋯你等住嚟,我解禁之後,我要光明正大咁一步一步搶走原本屬於你嘅嘢!我要你將來跪喺我面前懺悔!】
待續
Chapter 14: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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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宮外,皇帝的御駕隊伍浩浩蕩蕩地進入皇宮正門內,錡貴妃領著浚妃、文嬪早就在門前等候她們的皇上歸來,可是當從御駕上走下來的只有皇后的時候,文嬪明顯著跡的心慌了一下。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讓眾人免禮後,文嬪便急不及待開口:「點解淨係得皇后娘娘嘅?皇上呢?」
皇后嘴角戚了一下,語調平淡地說:「皇上有國事要處理所以進入城門後就先行離開,文嬪有事要搵皇上?」
「臣妾等確實有事要稟報皇上⋯同皇后娘娘您,此事都頗為嚴重。」錡貴妃愛理不理地答嘴。
「既然貴妃都知此事頗為嚴重,何解你之前唔通傳俾皇上同本宮?」皇后冷眼望著錡貴妃,聲音明顯再冷了幾分,「皇上賜你協理六宮之權,就真係諗住狐假虎威當後宮一切由你作主?錡貴妃,你好大嘅膽子。」
錡貴妃沒有因為皇后的冷言冷語而害怕,反而對著幹般持著一貫囂張的態度回答皇后,「臣妾係唔係狐假虎威自有皇上定奪,難道皇后娘娘質疑皇上嘅決定?」
「放肆!!!」此番大不敬的說話令一后溫文爾雅的皇后動怒,所有人包括浚妃文嬪也紛紛跪在地上低頭,唯錡貴妃不情不願地跪下來,「唔好以為皇上寵愛你,你就可以目中無人,你只係一個因聖寵而獲得權力嘅人而已,只要失寵,就算你位列貴妃,都只係一個什麼都不是嘅後宮婦人!」
錡貴妃也冷笑一聲,抬起頭盯實皇后雙眼,咬牙切齒地說:「彼此彼此。」
另一邊廂,呂爵安剛回宮便立即從御駕下來,風風火火地趕到永順宮,門外的侍衛看到皇上歸來馬上準備行大禮,可是呂爵安也無暇理會直接下命令,「馬上同朕將門打開!」
侍衛們抖著身子把門打開後,呂爵安便半跑般走入永順宮,只是寢殿尚未踏進,便聽到小僑和米兒在內大叫起來!
「小主!!!小主!!!您醒醒!!」
呂爵安跑進寢殿便看見盧瀚霆臉色慘白地倒在地上,嘴角還滲著顯眼的血絲,他瞬間心漏了一拍,顧不上眾人的驚訝及宮中的禮儀,一個箭步便跑到盧瀚霆身旁將人抱在懷內,「霆兒!!霆兒!!!你醒吓!!!霆兒!!!莊太醫!!!!」
呂爵安見狀嚇得大呼著莊太醫,後者也馬上走到盧瀚霆身旁,捉起她的手替對方把脈,未幾便皺著眉慌張起來,「弊!盧貴人佢中咗毒!!皇上,將盧貴人先安置喺床上,微臣要即刻為貴人施針!」
呂爵安聽後立刻把懷中人兒抱到床上,然後退後兩步任由莊太醫救治,與此同時,他質問著米兒和小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回皇上,剛才小主仲好好哋,但咬咗一啖饅頭之後,就突然感到腹痛,然後⋯然後⋯⋯」小僑跪在地上顫抖得說不下去。
「皇上!喺皇上回宮前三日,永順宮曾被一個蒙面人入侵,仲⋯⋯」米兒頓一頓再說:「仲企圖想殺害小主,所幸嘅係邱侍衛及時趕到,將嗰個蒙面人制服,小主先暫且避過一刧,但係如今又⋯⋯」米兒看著躺在床上急救中的盧瀚霆再也說不下去。
「皇上!夾竹桃花粉一事如果要人承擔,就等奴婢一人承擔就好,此事小主確實係冤枉架!請皇上明察!!!」小僑不停向呂爵安叩著頭,希望天子查出真相,還盧瀚霆一個清白。
呂爵安走到桌子上盯著那盤根本不是人吃的所謂饅頭,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他想著這段日子到底盧瀚霆是怎樣過?他盛怒之下把整張桌子翻倒,眾人都害怕得很而跪在上地不敢作聲。
「小業子⋯同朕查⋯將呢件事由頭到尾同朕原原本本咁查出嚟!!!朕要知道邊個咁大膽要將朕嘅盧貴人置於死地!!!!」呂爵安怒不可遏地說。
「係!奴才馬上去辦!」小業子站起來保持著彎腰的狀態退出寢殿。
過了一會,莊太醫滿頭大汗地走到呂爵安面前打算跪下來的時候,後者卻讓他免禮直入正題,「回皇上,經微臣施針後已經將貴人體內嘅毒素迫出體外,幸好貴人所服食嘅量唔多,性命已暫無大礙,不過之後都要繼續服用清除餘毒嘅湯藥先可以確保毒素完全清除。」
「佢到底中咗咩毒?」呂爵安問。
「回皇上,係砒霜⋯剛才微臣已經檢查過貴人所用嘅饅頭,裡頭確實含有砒霜,相信係有人製作饅頭嘅時候將砒霜加入麵粉裡面。」莊太醫微微地呼了一口氣再說:「盧貴人一向對食物甚有要求,饅頭本來就唔係佢所好之物,所以佢應該都係迫於無奈先咬咗兩口,亦因為咁先中毒輕微逃過一刧。」
「簡直豈有此理!盧貴人雖然涉及謀害皇嗣而被禁足,但照道理待遇唔應該係咁,後宮呢班賤奴係咪活得太久嫌命長?!」呂爵安生氣地說。
「回皇上,後宮嘅人一直見高拜見低踩,盧貴人剛受蒙恩,確實樹敵不少,難免會有人沉不住氣想趁機剷除貴人。」趕來覆命的邱士縉也實話實說著。
「莊太醫,如果而家移動盧貴人有冇影響?」
「無妨,只係之前身體虛弱再加上中毒,需要靜養一段時日才能完全康復。皇上係打算⋯?」
「永順宮唔安全,朕打算將佢移到養心殿靜養,米兒同小僑跟著貼身侍候,直至盧貴人康復再作打算。」
隨著呂爵安的旨意,眾人打點好一切後,呂爵安把被被舖包裹好的盧瀚霆橫抱起來,親自將人帶回養心殿,此時皇后亦早已在養人殿外等候著。
「臣妾參見皇上,盧貴人佢⋯⋯」皇后看著呂爵安親自抱著昏迷不醒的盧瀚霆,心裡彆扭著。
「皇后,今日朕累啦,有咩事聽日再講。」呂爵安未等皇后反應過來,便大步回到養心殿內,更把門狠狠關上將一切無關人等隔絕。
「小業子,盧貴人發生咩事?」皇后捉著從後跟上的梁公公問。
「回皇后娘娘,盧貴人被人下毒,皇上下旨要盧貴人喺養心殿靜養,奴才只可以交代至此,其他事等皇上再作定奪。夜已深,娘娘又剛從寺廟回來舟車勞頓咗成日,不如等奴才先送您回宮休息吧。」梁公公恭敬地對皇后下逐客令。
「不必啦,梁公公你留喺度照顧皇上吧。」皇后識趣地離開。
眾人安頓好一切後便退出養心殿,呂爵安走到床沿坐下來,一直盯著臉上依舊沒血色、閉眼躺在床上的盧瀚霆,看著對方消瘦了不少的臉蛋,呂爵安心痛得很。
「都怪我冇好好咁保護你,令你受苦⋯⋯如果當初我冇成為皇帝,你就唔使違背自己所願入宮為妃,與他人共侍一夫,亦都唔會連番遭人暗算。爵安答應你,以後就算名份上俾唔到中宮之位,你喺爵安心目中只會係唯一嘅妻子,爵安永遠都只愛你一人,所以霆兒⋯你要快啲醒來,爵安好擔心你⋯⋯」
呂爵安提起盧瀚霆白皙的小手放在唇前輕吻一口,然後伸手憐惜地在她的頭頂上輕撫著,雙眼冒着淚光輕聲說著。
「咩話?中毒?!」文嬪聽到盧瀚霆中毒一事,她一時拿不穩手上的茶杯而打落在地上,「好端端點會中毒?!本宮冇命人咁做!」
「奴婢都唔明白,而且我哋派去嘅人嗰晚之後就一直音訊全無⋯⋯」近身宮女戰戰兢兢地說。
「冇用!!!本宮養你哋成班廢物嚟做乜?!」文嬪生氣地賞了宮女一個耳光!「十居其九嗰個廢物已經俾人捉住咗⋯⋯如果佢戳本宮出嚟,本宮就插翼難飛。」
「娘娘放心,佢唔會戳破係娘娘指使。」近身宮女十拿九穩地說。
「人之將死,你憑乜嘢覺得佢唔會拉本宮落水以求自保?」文嬪臉如死灰地說。
「佢係唔想死,但佢更想全家都唔使死,楊大人一早就捉住咗佢嘅家人,要是佢想魚死網破,咁佢嘅家人都會一同陪葬。」近身宮女在文嬪耳邊悄悄地說。
「但係皇上一定會徹查呢件事,到時吳氏呢個賤人實推我去死⋯⋯」文嬪還是不放心地說著。
「娘娘您忘記咗手中仲有一張保命符咩?」近身宮女狡猾地笑著說。
「你指嘅係⋯⋯本宮明白了。」文嬪恍然大悟笑起來,「有咗佢,本宮就唔怕呢一趟渾水,嘿嘿。」她的手不留著跡地放在小腹前,胸有成竹地笑著。
「嗰個咁嘅文嬪,真係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錡貴妃一怒之下把茶杯摔到地上!「邊有人咁蠢?派人殺個賤人不成再暗中落毒?!佢嘅手法會唔會太明顯?!」
「娘娘您息怒⋯⋯」
「息怒,息怒⋯本宮如何息怒?!皇上無視本宮嘅意思直接將個賤人從永順宮帶咗去養心殿靜養呀!即係話皇上根本唔將本宮放在眼內,更加唔相信本宮所查出嘅證據⋯⋯點解?點解皇上會咁相信呢個賤人!」
錡貴妃生氣得將殿內的擺設一個又一個擲爛,盛蘭一直從旁勸解但不果,「娘娘,奴婢求您先冷靜落嚟吧,如果您再驚動聖駕,恐怕會引起皇上皇后疑心!」
「哈⋯⋯你冇見到皇后今日嘅嘴臉咩?就算本宮可以洗脫謀宮皇嗣嘅嫌疑,也逃不過越俎代庖嘅罪名吧?」錡貴妃洩氣地跪坐在地上,滿眼淚光地說:「當年唔係本宮不適,選嫡福晉嘅時候無法出席,今時今日中宮之位幾時輪到佢邱氏?我委身以側福晉身份入潛邸之後,佢仲持住自己嫡福晉身份對我百般刁難,直至皇上登基後,阿瑪又屢獲功名,本宮先得以晉封貴妃之位,邱氏才收斂些⋯⋯如今又嚟一個盧瀚霆,到底本宮幾時先有安落日子過?」
「奴婢知道娘娘心裡苦,但盧貴人出事,龍顏大怒遷怒於您係意料之內,眼前形勢娘娘一定要沉住氣,只要保住娘娘嘅貴妃之位,其他事都可以暫且忍耐。」
盛蘭苦口婆心說著,她一直跟在錡貴妃身邊走過來,又何嘗不懂對方的苦?只是她知道只要主子保得住貴妃之位,而謀害皇嗣一事又能撇得乾乾淨淨的話,主子東山再起絕對不是問題,反正楊大人也明言,皇上在朝政上,仍然需要楊氏與邱氏抗衡,才能讓政局穩定,所以皇上再不滿意主子,也不敢對錡貴妃下死手。
待續
Chapter 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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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瀚霆昏昏沈沈地醒來,剛張開眼便看到正黃色的床紗,她知道自己不在永順宮,正想動一動身子坐起來,腰間那個沉重的手臂卻下意識把她箍緊,她側頭一看,便發現她的天子皺著眉擁著自己入睡,心裡忽然起了一種溫暖又安心的感覺。
她閉著眼回想著昏倒前的記憶,大約在三天前邱士縉為她找來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 砒霜。
邱士縉告訴她呂爵安將於兩天後回宮,於是當天盧瀚霆便馬上命小僑把混有砒霜的饅頭做出來,待三天後皇帝歸來時,她剛好品嚐這些隔夜及混有毒藥的饅頭,來扮演著被人下毒的無辜嬪妃。
此番如此冒險的舉動,很快便惹來小僑和米兒的阻止,可是盧瀚霆認為她不能再坐以待斃,與其坐等別人謀害,倒不如兵行險著,反正誰會相信有人願意以身犯險來解決眼前的困境。
「小主,砒霜之毒非同小可,您確認要咁做?」米兒再三確認盧瀚霆是否真的以性命作賭注。
「放心,我自小同莊太醫一同長大,有時會跟喺佢身邊,或多或少都知道用藥嘅輕重,砒霜雖然劇毒無比,但只要用得適當,毒藥都可以變為良藥。」小僑知道砒霜的用量後在半夜時分偷偷走到原本已被鎖上,後來被邱士縉弄破鎖頭的小廚房裡製造饅頭。
盧瀚霆在邱士縉的提醒下計算好時辰,在呂爵安趕到永順宮前半個時辰才將饅頭吃下,而且剛吃兩口她便開腹痛,咳嗽了兩聲再吐出一口血便昏昏噩噩地倒在地上,直至現在她才回復知覺。
【邊個都唔會估到我會用毒嚟博取皇上同情,經此一事,皇上一定會認為今次落毒同之前派人想勒死我嘅係同一個人嘅所為,到時只要搵到嗰個幕後真兇,再加上謀害皇嗣呢條死罪,皇上為一定會追究到底。⋯⋯只係今次呃咗呂爵安,我個心硬係有啲唔安落⋯⋯】
「霆兒?你終於醒嗱?」呂爵安沙啞的聲音從身旁傳出,盧瀚霆扭頭望過去,才發現呂爵安眼下的烏青,她的心莫名其妙地隱隱作痛。
「嗯⋯⋯」
「你仲有冇邊度唔舒服?」呂爵安撐起身子,溫柔地撫上盧瀚霆仍然蒼白的臉蛋。
盧瀚霆搖搖頭,然後紅著眼望著呂爵安,「爵安⋯⋯有人要殺霆兒⋯霆兒真係冇謀害皇嗣。」
「嗯,朕知道,霆兒生性善良,朕相信你唔會咁做。」呂爵安輕撫著盧瀚霆的頭頂,然後俯身在對方額頭輕吻著,「有朕喺度,冇人可以再傷害你半分。」
盧瀚霆雙手環著呂爵安腰身,埋頭在對方胸膛,嗚咽地說:「霆兒好怕⋯好怕以後都見唔到爵安,真係好怕⋯⋯」她顫抖著身子,在呂爵安的胸膛上啜泣,讓對方感到心痛。
兩人在龍床上依偎了一會,呂爵安便命莊太醫為盧瀚霆診脈,從莊太醫口中確認對方已無大礙後,天子懸著的心才真正定下來。
不久後呂爵安便上朝了,莊太醫在皇上離開後也沉著臉,回望著半躺在龍床上的盧瀚霆,欲訴無門的死盯著她。
「我知你想講咩,但係我真係冇辦法之中嘅辦法。」盧瀚霆低著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說。
莊太醫早在永順宮替盧瀚霆把脈的時候,他便察覺到對方所服的份量便是以往自己所教她的,當下他也詫異著盧瀚霆如此大膽,但作為視她如妹妹的莊太醫自然不會拆穿盧瀚霆,於是便順著她協助完成這場自編自導的好戲。
「你⋯!!!胡鬧!!簡直係胡鬧!!!!」最後莊太醫還是沉不住氣,指著盧瀚霆疾呼一聲,米兒見狀趕緊讓他冷靜下來,畢竟她們所在的不是永順宮,而是皇上的養心殿,隔牆有耳,她們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莊太醫也不傻,他氣洶洶把指著盧瀚霆的手猛力地揮了一下發洩,然後壓下聲線說著:「雖然你用嘅份量唔多,但你知唔知砒霜毒性好重?即使要嚟入藥都要提煉再提煉,先至小心使用。你而家直接將佢放入口⋯⋯生命點可以咁兒戲?!」
「我知我點講,莊大哥係都係會責怪瀚霆,但我唔服毒,你覺得個幕後兇手會放過我咩?而家至少⋯⋯我博得到皇上嘅同情同憐憫,先入為主咁認為我係被冤枉嘅,咁先至有更多嘅籌碼去還自己清白!」盧瀚霆抿著嘴將自己所想的全告訴給莊太醫。
「以皇上對你嘅喜愛,你根本無須出此下策!」莊太醫還是不接受盧瀚霆的說法。
「唔明嗰個係莊大哥你!就算皇上如何偏愛我獨寵我,佢先為一國之君,後才為瀚霆嘅心儀之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旦我證據確鑿,佢冇辦法偏私架!」
盧瀚霆越說越激動,她半趴著床沿與莊太醫理論,「喺後宮中,班嬪妃處心積慮去討好皇上為咩?為嘅就係他朝有一日自己犯錯嘅時候,皇上會念著舊情放自己一馬⋯⋯皇上固然係要尋求真相,但如果我唔咁做,皇上要尋求嘅就只有謀害皇嗣嘅兇手,誰仲會有心思去理會一個涉嫌謀害皇嗣而又證據確鑿被禁足嘅貴人?你⋯咳咳⋯到底明唔明呀?⋯咳咳⋯⋯」
「你⋯⋯唉,你瞓番好先!」莊太醫見著盧瀚霆激動得上氣不接下氣而引起咳嗽,他也緊張對方的身子,也不好再與她爭論下去,畢竟眼前這個人倔強得很,她決定好的事,誰也勸不了也說服不了,莊太醫只好無奈地吩咐小僑給盧瀚霆喝杯水後再次躺好,「你咁激動做咩呢?我又冇話唔信你⋯⋯」
「係邊個⋯咳咳⋯非要呢個時候,咳咳⋯同我爭論啫?」盧瀚霆不死心的繼續說。
「好啦⋯好啦!係微臣唔好,唔應該責怪盧貴人您。」莊太醫最後投降了,他實在看不得床上的那個可憐兮兮的模樣,「呢件事到此為止,以後大家都唔好再提啦,仲有呀⋯皇上知你出事到而家,整整兩日兩夜冇好好休息,係昨晚梁公公苦勸咗皇上好耐佢先肯爬上床休息咋。」
盧瀚霆聽到莊太醫的話,她那個稍稍內疚的心情又再次浮起,她知道呂爵安是真心向著自己,而這次確實利用了他對自己的情感來成全自己的計劃,所以她一時間也說不上話來,只好以累作藉口,草草打發了莊太醫離開。
『⋯⋯都怪我冇好好咁保護你,令你受苦⋯⋯如果當初我冇成為皇帝,你就唔使違背自己所願入宮為妃,與他人共侍一夫,亦都唔會連番遭人暗算。⋯⋯你喺爵安心目中只會係唯一嘅妻子,爵安永遠都只愛你一人⋯⋯爵安好擔心你⋯⋯』
【呂爵安⋯呂爵安⋯唉~睇嚟,我都沉沉地船,呢種酸酸微微嘅感覺,真係好耐都冇出現,既然你真係一心向著我,咁⋯我係咪都可以嘗試再信任你多啲?或者⋯我係時候俾番啲真心出嚟,去報答你對我嘅情義?】
呂爵安下朝後便趕往慈寧宮,事關太后有要事與他商討,當他到達後,發現久未露面的浚妃也在。
「臣妾參見皇上。」
「兒臣向皇額娘請安。」
「皇帝,不必多禮,坐吧。」太后待呂爵安安坐後,便再開口道:「哀家叫你嚟,係想問吓你對於陳貴人滑胎一事,你有何睇法?」
太后不說,呂爵安也忘記了這次事情的重點是陳貴人吃了小僑所製的帶有夾竹桃花粉的核桃糕而滑胎,而柳常在則難以孕育,他一時間也不知如何說起,「皇額娘,可否將您所知嘅告訴兒臣?」
太后見狀便向浚妃打了一個眼色,示意她把所查到的真相道出,「回皇上,臣妾奉太后嘅懿旨已審問有關人證,嗰個小宮女起初都仲係堅定咁話係小僑將夾竹桃花粉混入核核糕裡面,等陳貴人同柳常在享用,直至⋯⋯」
「直至乜嘢?」呂爵安問。
「直至臣妾命人喺小宮女嘅寢室入面發現有好多唔屬於佢身份階級嘅金銀珠寶後,再警告佢如果再胡亂誣陷無辜嬪妃嘅話,就會誅連九族,小宮女擔心會禍及家人,最後都講出真相。」
浚妃頓一頓再說:「佢承認係受人指使要陷害盧貴人,而夾竹桃花粉都係佢受人指示混合核桃糕裡面,本來係想令盧貴人食咗之後就子嗣上再無希望⋯⋯不過佢一直堅稱唔清楚對方係何人,而呢啲金銀珠寶同計劃都係由一個小太監負責給予,所以佢真係唔知幕後操控嘅係何人。」
「不過哀家喺啲金銀珠寶入面搵到呢枝珠釵,相信皇帝應該會認得係出自何人之物。」太后命近身嬤嬤將那枝珠釵奉上到呂爵安面前,他一看便知道是誰原來所擁有的。
「竟然係佢⋯?」呂爵安沒想過幕後的真兇,竟然是她?!
太后看著呂爵安久久未能作出回應,於是只好再開聲說:「皇帝,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單憑一枝珠釵⋯確實難以認定佢就係真兇,此事雖要細細查問至可以定奪,不過而家可以確認嘅係此事與盧貴人無關,而且佢禁足期間亦屢屢遭人謀害,如果唔係朕發現及時,盧貴人應該⋯⋯」呂爵安神色凝重的說。
「咁而家盧貴人情況安好?」浚妃也擔心地問。
「浚妃有心,莊太醫表明盧貴人已無大礙,只要安心靜養便好。」呂爵安給浚妃一個感激的眼神,答謝她這段時間為盧瀚霆說話及查出事情真相。
「朕會命邱侍衛再深入調查此事,而嗰個小宮女暫時收押入慎刑司,冇朕嘅旨意,邊個都唔可以靠近。皇額娘,兒臣想去探望一下陳貴人,就此先行告退。」
「去吧,陳貴人你要好好安撫佢,佢仲年輕,子嗣可以再有。至於柳常在⋯你都要好好安撫。」太后露出憂傷的神緒說著。
「係,兒臣告退。」
「臣妾恭送皇上。」
此時的呂爵安實在不敢踏入重華宮探望陳貴人,畢竟她本來就十分重視這胎,而且今次之事本來就衝著盧瀚霆而來,只是錯有錯著成為了她的替死鬼,而且還帶著柳常在受罪⋯⋯
要是當初自己沒有執意納陳貴人入宮,她⋯是否會一切安好?
唉⋯⋯呂爵安,你真係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賢兒弄成這樣,𤒹生在天之靈⋯你如何向他交代?
待續
Chapter 16: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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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姐姐,你食多少少啦,好冇?」
呂爵安來到重華宮的東偏殿門前,聽到柳常在說話。
「你醒番之後一直都食慾不振,人都瘦咗好多,太醫話你一定要好好進食,身體先會好架。」柳常在苦口婆心勸著,可是陳貴人還是一聲不吭地躺在床上,甚至閉著眼不願與對方交流。
呂爵安微微呼了一口氣,讓梁公公把門打開,柳常在聽到動靜後回頭,看見皇上的到來便趕忙行禮。
「不必多禮,柳常在你身子如何?」呂爵安雙手扶著柳常在站起來,柔聲地問。
「嬪妾⋯一切安好。」柳常在身體確實已無大礙,只是身子以後也無法生育,即使皇上從沒碰過她,她亦沒有心思要正式成為呂爵安的女人,但對於這個年代的女子來說,無法生育是一種不詳和嫌棄的存在,所以怎樣說柳常在心裡也難免有點傷心與不甘。
不過她也認命,與其鬱鬱寡歡,倒不如及時行樂,享受現在所擁有,起碼臨老了也對得起自己過得無悔。
「係啦,據聞霆姐姐因為我哋嘅事被禁足又被人落毒,如今佢安好嗎?」柳常在緊張地問著呂爵安。
「嗯,盧貴人冇大礙,朕已解除佢嘅禁足,更命佢好好靜養,等佢再好番啲,你可以去探吓佢。」呂爵安欣慰地說著。
「咁就太好啦!」柳常在放下心頭其中一夥大石,露出惜日的笑容,令呂爵安覺得甚是好看。「嬪妾諗皇上應該有話要同賢姐姐講,咁嬪妾先行告退。」柳常在識趣地退出東偏殿,回到自己的西偏殿休息。
呂爵安慢慢地走到陳貴人的床邊,看著她人都瘦了兩圈,一時間自責的感覺擁上心頭,「賢兒,係朕唔好,朕⋯⋯冇好好照顧你哋母子,令到你⋯⋯係朕嘅錯。」
陳貴人聽到呂爵安的話,咬著唇閉著眼默默流淚,依舊一動不動,亦一言不發。
「但係朕答應過𤒹生,要好生照顧你,所以乖乖哋食咗碗粥佢好冇?」呂爵安在宮女手上拿過一碗清粥,舀了一勺打算餵陳貴人的時候,她卻側著頭抿著嘴不理會呂爵安。
呂爵安見狀感到無力,加上她身子弱也不想強人所難,於是嘆了一口氣便把粥放下,「你點解要咁樣作賤自己?我寧願你嬲我鬧我,總好過你而家咁樣頹廢落去。」
「𤒹生唔喺度啦⋯⋯我同佢嘅孩兒都冇埋,我留喺世上仲有咩意思⋯?你由我跟埋佢哋走啦⋯⋯爵安。」陳貴人心平氣和得讓呂爵安心慌,也許這就是當一個人悲痛到身體無法表達,確實,表達悲傷都需要力氣及勇氣。
梁公公聽著陳貴人與呂爵安的對話,擔心隔牆有耳,連忙遷走其他不相干的宮人,他也退到門外由得主子二人在房內。
呂爵安看不得陳貴人如此頹廢平靜,他猛力地將人從床上拉起,打算讓她下床,可是陳貴人卻與他唱反調,過程中不斷掙扎,令呂爵安花了不小力氣,
畢竟將門之後出身的陳貴人自小習武,雖然天資平庸又是女兒身,但自身的力量也不容忽視。
「我應承咗𤒹生要好生照顧你架!同埋你唔係答應過佢要好好生活落去咩!!你而家咁樣佢又會安心咩?!」呂爵安大聲地將半跪在地上的人拉起,再將她摔到椅子上說:「你係咪唔記得咗佢嘅遺願呀?!」
陳貴人頓了一下,她想起當日江𤒹生帶兵出關前,對她說過的話:
『賢兒,雖然我未能即時娶你過門,但我哋已有夫妻之實,我江𤒹生一定會信守承諾,待凱旋回歸,一定會向天子請求賜婚,然後風風光光咁迎娶你,你要等我返嚟!』
然後她又想起收到傳話士兵傷痕累累回朝,稱江𤒹生自知此仗凶多吉少,於是臨出兵前交代士兵的話:
『如果今次未能夠平安歸來,希望皇上替我為賢兒尋求一戶好人家,相夫教子,唔好俾佢上戰場為我報仇。賢兒你要應承我,一定好好哋生活落去,我會喺天上面睇住你⋯⋯』
忽然間陳貴人終於懂得把所有情緒釋放出來,掩著臉崩潰痛哭,她不甘心江𤒹生就此離她而去,不甘心自己護不住與摯愛唯一有關連的孩兒,最不甘心⋯是明明自己什麼也沒做,卻惹上了別人的狠毒,引致現在失去了自己最珍愛的。
陳貴人不怪盧瀚霆,也不怪呂爵安,她怪的是後宮中那些蛇蠍心腸的毒婦,更怪自己身為將門之後卻像一朵溫室小花被人用愛過度呵護而忘記了這個世間上的險惡。
呂爵安蹲下到陳貴人身旁,手靠在她的肩膀上,「逝者而已,我知你心裡面難過,如果你想⋯朕可以放你出宮,還你自由,你⋯好好諗吓。」說罷他便站起來離開了東偏殿。
離開重華宮後,呂爵安並沒有急著回養心殿,他反而遷走其餘宮人,只留下梁公公在旁侍候。
「小業子,攞酒嚟,朕想一個人靜靜。」梁公公聽從天子的吩咐,把暖酒奉到呂爵安面前,他連酒杯也不用,便提起一壺暖酒放在嘴前,仰起頭抬手把酒通通喝下。
「皇上,酒能傷身,少飲為妙呀。」梁公公一路走來,看著呂爵安與江𤒹生生死之交的情誼,又豈會不懂得他心裡的苦?
「朕⋯一直都好後悔之前嗰場戰事委派𤒹生出征,明知道佢同賢兒兩情相悅,朕點解要親手拆散鴛鴦,令佢哋陰陽相隔?」呂爵安再次將酒喝下,頹廢地說:「點解朕唔喺𤒹生舉薦自己帶兵嘅時候阻止佢?」
「皇上,江將軍咁做係為咗得到軍蹟,令陳大人刮目相看從而同意與陳貴人嘅婚事先咁做,皇上您係知道的,而且戰場上刀劍冇眼,邊個會想得到敵軍敵不過江將軍而使用齷齪手段嚟陷害對方,最後引致全軍覆沒?此事真係唔怪得皇上。」梁公公語重心長中立地說。
「朕身為一國之君,一言九鼎,但竟然失信於自己身邊重視嘅人,𤒹生⋯賢兒⋯甚至霆兒⋯朕都對佢哋言而無信,朕做呢個皇帝真係做得好失敗。」呂爵安紅著眼低著頭呆望著地板苦笑地說著。
「皇上⋯⋯」梁公公看著呂爵安如此失落,他也不知如何安慰,「夜已深,皇上不如先回養心殿休息可好?」
「皇上今日出咗去一整天,連晚膳都冇返嚟食,唔知係咪國事繁重呢?」盧瀚霆半躺在龍床上,噘著嘴說。
「小主您掛住皇上呀?」小僑看著盧瀚霆彆扭的樣子,忍不住揶揄著。
「邊個話我掛住皇上啫!?」盧瀚霆反應極大,把身後的軟枕用力擲到小僑身上再說:「小僑再亂講嘢,因住我撕爛你個嘴!」她才不承認自己確實有點想念呂爵安。
【最衰都係呂爵安,之前一直貼身膏藥咁痴身痴勢又借啲意摸身摸勢,離宮大半個月冇見都算啦,返到嚟救完我見我冇咩事就走咗去,仲要走咗成日!!哼,陣間返嚟咪掂我呀!!】
「咪阻撓朕!!攞酒嚟!!朕要再飲!!哈哈哈哈~~」忽然間養心殿的寢殿大門被猛力打開,盧瀚霆尚未見到呂爵安,便聽到他大聲疾呼地叫著。
「咩事呀?」盧瀚霆好奇地問。
「皇上剛從御花園返咗嚟,不過就飲到好醉囉。」米兒邊探頭望著邊解釋給盧瀚霆。
「出咗去成日,仲要飲到醉醺醺咁返嚟,堂堂一國之君成何體統呀?」盧瀚霆嫌棄地道。
呂爵安被梁公公扶著下,醉步般進入寢殿,剛抬頭便與坐在龍床上的盧瀚霆對上眼,然後一個使勁將梁公公推開,直奔到盧瀚霆面前把人抱入懷中。
「霆兒~朕嘅好霆兒呀~~」呂爵安埋頭在盧瀚霆的小腹磨蹭著。
「喂阿!您好重呀!!」盧瀚霆萬般嫌棄地一直推開呂爵安但不果。
「嗯哼!!全部人同朕退下!!霆兒⋯霆兒留低陪朕。」呂爵安半瞇著眼坐在床沿,大手一揮把眾人驅逐出寢殿外,「今晚⋯嘻,朕要霆兒侍寢~」
眾人驚訝得張大嘴巴,梁公公更開口說:「皇⋯皇上,盧貴人佢身體尚未好全,侍寢恐怕⋯⋯」
「滾!!!!」呂爵安站起來踢了空氣一下再倒回床上,以為自己踢走了梁公公,「朕話要侍寢就要侍寢,你哋全部人出去!!邊個敢違抗聖旨,即刻人頭落地!!」
眾人畏懼龍顏大怒,更害怕酒醉的天子,害怕天子一個不滿意下令將自己斬殺,無冤可申,於是紛紛退出寢殿,而小僑離開前更向盧瀚霆說了一句:「小主,你自己珍重呀。」
被天子壓著動彈不得的盧瀚霆望著眾人離開,心裡早已罵了數萬句髒話,現在寢殿裡只留下她與呂爵安兩人,她無奈地與醉龍說:「您做咩飲到咁醉呀?」
呂爵安沒有說話,只是脫了鞋躺在龍床上,然後把盧瀚霆壓在身下,自己繼續在對方胸前那雙軟綿綿的小山丘上磨蹭,嚇得盧瀚霆不敢動,可是對方的舉動卻惹得她陣陣酥麻感侵襲全身,於是盧瀚霆再次嫌棄地推開他。
「唔好再推開爵安⋯⋯得唔得?」呂爵安眼角冒著淚光,苦苦哀求著。
盧瀚霆見狀也沒辦法,而且看著他通紅又苦兮兮的臉孔,她也心軟起來,伸手在呂爵安的後腦勺輕撫著,「唔推啦唔推啦,我都推您唔走嘅⋯爵安唔開心?」
「冇⋯朕⋯冇資格唔開心⋯⋯」不知為何當呂爵安說出這句話時,盧瀚霆的心忽然刺痛著,這個日常看似高高在上信心滿滿的天子,其實也不過年過二十左右,要不是他是皇帝,身負重任,在盧瀚霆看來他也只不過是一個黃毛小子,他也有軟弱及需要關愛的時候。
「爵安喺霆兒面前無須逞強架,如果爵安相信霆兒,霆兒願意聽您訴苦,而且⋯霆兒都會一直喺你身邊,反正我都走唔出皇宮嘅。」盧瀚霆微笑地柔聲說著,手不停直撫著呂爵安的背部,希望可以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真嘅?霆兒真係願意留喺爵安身邊陪住爵安?」呂爵安坐起來,半垂著眼望著盧瀚霆。
「嗯,霆兒會一直留喺爵安身邊,所以爵安唔好唔開心,好冇?」盧瀚霆捧著呂爵安的臉蛋,然後深情地吻上了對方的唇,呂爵安望實盧瀚霆雙眼,激動地把人擁入懷中,更伸舌在對方口腔中肆意侵略,盧瀚霆也動情地圈著他的後頸,任由呂爵安伏在身上,混亂之間,龍床的帳紗被放下來,阻隔著外間免被打擾著此刻兩人之間微妙又曖昧的氛圍。
待續
Chapter 17: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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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起魚肚白,太陽的微光斜射在養心殿的龍床上,率先被微光照醒的呂爵安皺著眉慢慢地睜開眼,一陣宿醉後的頭痛也隨之而來。
不過令他瞬間清醒的可不是頭痛,而是睡在身旁露著半個佈滿吻痕的香肩、額頭佈滿細汗、而且全身微微發抖、體溫散發著火爐般熾熱的盧瀚霆,他緊張得把人抱在懷中,手放在對方的額上一探⋯⋯
弊⋯⋯霆兒發熱了。
「微臣已為貴人施針後已退熱了,不過⋯⋯」莊太醫強忍著怒火,一個剛剛才以身試毒脫險,另一個則只顧美色視一切如無物,兩個完全不顧一切顛龍倒鳳,實在太胡鬧。
他不敢對天子撒野,只是皇上也好,盧瀚霆也罷,莊太醫心想著每個都不是省事的,心裡反了數個白眼,「盧貴人剛把毒素除去,現在又因⋯⋯總之貴人之後必須專心靜養,不得再過度消耗體力,微臣相信皇上都唔想盧貴人落下病根吧?」
自知理虧的天子垂下頭抿著嘴不作聲,只是點點頭示意明白,莊太醫安頓好所有事情便靜靜地退出養心殿,小僑和米兒等人站在床沿聽候差遣。
「你哋幫霆兒換一套襯衫先,然後打水幫佢清理吓身體,朕要先去批閱奏摺。」呂爵安說後裝作咳嗽兩聲後匆匆離去,因為那兩個奴婢均散發著不滿的眼神盯著他。
是我不對了好嗎⋯⋯
「皇上,飲碗醒酒湯緩解頭痛吧。」梁公公奉上一碗醒酒湯,然後小聲碎碎唸著:「皇上又係嘅,明知正值春秋鼎盛之年,盧貴人又尚未痊癒⋯⋯」
「嗯哼⋯⋯」呂爵安瞇著眼望著梁公公,他把對方的話完全聽進耳朵,「小業子,何解你明知朕酒醉,都仲將朕帶回養心殿?」
梁公公詫異了一下,連忙回答,「回皇上,昨晚係您堅持要回養心殿,奴才亦有提醒皇上⋯盧貴人尚未痊癒⋯⋯」
「即係朕嘅錯啦?嗯?」呂爵安戚著眉撓起雙手,擺出一副「我是天子我沒錯」的態度看著梁公公。
「奴才不敢!!」梁公公立即應聲跪下,低著頭說:「係奴才嘅不是,奴才自知有罪,請皇上息怒!!」
「出去!出去!!朕想靜一靜。」呂爵安大手一揮,讓梁公公退出御書房,對方臨離開時再補充一句:「仲有,盧貴人醒番嘅第一時間通知朕。」
「奴才遵旨。」
呂爵安睡醒後記憶有點模糊,他雙手撐在書桌上,用指腹在兩邊太陽穴輕輕搓揉著,嘗試回想昨晚的放肆⋯⋯
「嗯,霆兒會一直留喺爵安身邊,所以爵安唔好唔開心,好冇?」
盧瀚霆捧著呂爵安的臉蛋,然後深情地吻上了對方的唇,呂爵安望實盧瀚霆雙眼,激動地把人擁入懷中,更伸舌在對方口腔中肆意侵略,盧瀚霆也動情地圈著他的後頸,任由呂爵安伏在身上。
「霆兒⋯霆兒⋯朕好想要你⋯⋯」呂爵安一邊與盧瀚霆擁吻,一邊不忘地請求著盧瀚霆。
「嗯⋯爵安想嘅⋯霆兒可以⋯」盧瀚霆側著頭,任由呂爵安在自己的耳邊舔弄。
呂爵安把頭埋在盧瀚霆的頸側輕輕吻著,由耳朵一路往下吻,佢用力一拉,把包裹著盧瀚霆的襯衫拉鬆了,露出半個香肩,然後在肩頭上索取著對方淡淡的玫瑰體香,唇也不停地在鎖骨裡舔吻,讓身下的人兒扭著身子退開。
盧瀚霆感受到皇上身下的熾熱越來越興奮,而且也起了一個山峰頂著自己雙腿,她把腿微微打開,呂爵安已下意識將下身攝到兩腿之間,挺著腰身隔著被子輕輕擺動著,讓盧瀚霆下身感覺到一種陌生的燥熱感覺。
呂爵安撐著身子拉開對方身上蓋著的被,伸手到盧瀚霆身下把褲頭鬆開,手探進褲子裡,在對方的女陰輕輕撫摸著,剛碰到那裡幼嫩的肌膚,盧瀚霆身子便抖震僵直了一下,也不自覺地咬著唇緊張起來。
「霆兒唔駛怕⋯爵安唔會整痛你⋯」呂爵安溫柔地再次吻上了盧瀚霆,他一手在對方的頭頂上輕撫,另一手則不安份的在她的女陰上不停游走,弄得盧瀚霆全身發軟。
就在盧瀚霆逐漸放鬆下,呂爵安將兩指進入對方的蜜穴內,初次以女性的體質感受疼愛的盧瀚霆忍不住叫了一聲,這聲叫得呂爵安心亂如麻,加重了想佔有人兒的慾望。
隨著兩指的攻勢,蜜穴所分泌的愛液也越來越多,打濕了兩腿之間,呂爵安把兩人的衣服也褪去,他俯視著盧瀚霆,雖不是身材最出眾,但卻身型均稱,而且她本來就生得白皙,整體視覺為呂爵安帶來無限的衝擊,呼吸聲也漸漸急躁起來。
「唔⋯唔好望啦⋯⋯」盧瀚霆第一次被呂爵安這樣赤裸裸地看著,害羞得咬著唇側著臉不知所措,她雙手不其然地抱著自己,卻錯有錯著將自己身前的兩個小山丘抬起,看得呂爵安熱血沸騰,忍不住俯身捉著她兩隻手平放在頭兩旁,帶來侵略的氣勢吻上了盧瀚霆微腫的唇。
「朕嘅霆兒如此國色天香,淨係望唔夠喉,直頭想將你食落肚。」呂爵安在盧瀚霆耳邊說著葷話,滿意地收獲著她因害羞而越來越染紅的耳朵。
「咁皇上淨係鍾意我嘅美?冇其他?」盧瀚霆雙手圈著呂爵安後頸,噘著嘴調皮地問。
「只要係霆兒嘅一切,爵安都喜歡,就算霆兒係一頭豬,都係一隻好可愛嘅小豬。」呂爵安感到盧瀚霆身體已放鬆,對話間已把自己的熾熱對著她的穴口。
「皇上話我係豬?!您有冇⋯⋯啊!!」盧瀚霆打了一下綿掌在呂爵安的胸膛同時,後者也挺腰把熾熱一口氣戳進了她的體內,令盧瀚霆忍不住尖叫一聲。
「好痛⋯⋯」盧瀚霆淚汪汪看著呂爵安,伸手在他的肩頭拍了一下表示不滿。而呂爵安也不敢動彈,事關對方久未經人事的蜜穴緊緊絞著自己,而且看著她這副可憐的樣子,呂爵安也不敢弄疼她。
「冇事冇事,爵安呵番。」呂爵安俯身在盧瀚霆的臉上不停輕吻,待她身下逐漸放鬆後,他也慢慢地擺動著腰肢,盧瀚霆抿著唇仰著頭,感受著這種陌生卻又令她又爽又麻的快感。
隨著進出越發暢順,呂爵安也開始加快速度,他捉著盧瀚霆的細腰循序漸進地進攻,九淺一深,令盧瀚霆再也受不了弓著腰發出陣陣令他陶醉的呻吟聲。
「嗯⋯⋯啊⋯啊⋯慢⋯慢啲。」盧瀚霆雙手抓緊呂爵安的手臂,雙腿夾緊呂爵安的腰身,任由對方不停快速地進出著自己,她搖著頭不停抖著身子,帶著甜美的叫聲享受著這份甜蜜的折磨。
「啊!!唔得!!」忽然間盧瀚霆再次弓起腰,而且雙腿夾緊呂爵安的腰側,大概了解到觸碰到她的敏感點,於是呂爵安壞心的捉著盧瀚霆的腰猛力戳進同一個位置,令她失控地尖叫起來。
盧瀚霆被過激的快感刺激得整個腦海一片空白,結果她雙眼微微反白,全身抽搐帶著哭腔的叫聲迎上她人生中第一個女性高潮體驗。
呂爵安暫緩著他的進攻,任由熾熱埋在盧瀚霆體內,感受著她的蜜穴因高潮而不停收縮著,「朕嘅霆兒好敏感,舒服嗎?」
盧瀚霆帶著紅透得像熟透蝦子的臉蛋微微點頭,伸著手求抱抱,呂爵安見狀笑了一下,俯身把人緊緊擁在懷中,然後在對方耳邊說:「舒服⋯霆⋯霆兒想再要多啲⋯⋯」
呂爵安側頭吻了盧瀚霆臉頰一口後,便把人再抱緊些,把對方的大腿放在自己腰兩側,再次開始擺動下身,而且力度與速度再次加強,盧瀚霆任由對方抱著自己,放聲地呻吟著。
隨著呂爵安不停肏著自己,過程中盧瀚霆已高潮了十數次,終於在天子最後劇烈地抽插強數十下,他低吼了一聲,把他的雨露通通釋放在自己的蜜穴裡。
兩人全身已汗濕但像連體嬰般一直緊抱著,大口大口喘著氣,呂爵安吻上了盧瀚霆的唇,纏綿地與她擁吻著,相視而笑後,就連熾熱也未退出來便倒頭大睡在她的肩膀上,令盧瀚霆哭笑不得,她休息了一會才吃力地把對方推開到身旁,但未幾呂爵安便一隻大手把自己擁進懷裡繼續睡,而盧瀚霆則埋頭在呂爵安的胸膛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帶著情事後累極的身驅,在滿滿安全感的懷抱裡入睡。
待續
Chapter 18: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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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大半天,盧瀚霆醒來時天色已再次入黑。
「小主?您終於醒嗱?」坐在床尾的米兒看見自家主子醒來,便馬上精神起來通知小僑把早已弄好的清粥奉上。
睡了一天一夜的盧瀚霆,半躺在龍床上,餓極的她飛快地吃了一碗清粥後,便帶著沙啞的聲音開口道:「皇上呢?」
「皇上剛剛有嚟過,見您未醒就先行去沐浴更衣,轉頭就返嚟。」米兒反了一個白眼地回答,她沒想過盧瀚霆剛醒來第一件事不是奇怪自己睡了多久,而是心心念念著她的天子。
難道有了歡喜的對象便會變得如此戀愛腦??
「小主,您知唔知今早自己發熱呀?」小僑可不像米兒般只把話放在心裡,直接開口說:「侍寢雖然重要,但您嘅身子都好緊要囉,之前先至⋯⋯而家又咁拼命,您真係唔怕累懷身子嗎?」
「⋯⋯我都唔知點解就⋯」見到皇上嗰個樣我心就軟啦,「總之而家我都冇咩事啦。」
「咪啦,皇上對小主咁把持不住,不如小主提出搬回永順宮靜養啦?」小僑提出主意時,卻被剛好回來的呂爵安聽見了。
「咳哼⋯」呂爵安清一清喉嚨再說:「小僑,你講咩話??」
「奴婢失言,請皇上恕罪。」小僑被呂爵安的聲線嚇了嚇,連忙彎腰請罪,惹得盧瀚霆發笑。
「既然皇上沐浴完畢,奴婢等都係唔打擾皇上同小主啦,奴婢先行告退。」米兒看到呂爵安微微點頭後便拉著還在彎腰的小僑匆匆離開。
「霆兒,你見點呀?」呂爵安走到床沿坐下來慰問著,他捉著盧瀚霆的小手嘆了一口氣內疚地說:「都係朕唔好,明知對你會把持不住,仲酒醉後與你同眠,令你身體又再差咗,唉⋯⋯」
盧瀚霆笑了笑,他回握著呂爵安的大手,「嬪妾冇事呀,而且出咗身汗⋯⋯身體反而比之前舒暢咗,可能⋯嗯⋯係皇上嘅龍氣令嬪妾⋯⋯」盧瀚霆裝作害羞地說著,不過話尚未說完,呂爵安已用一指放在她的唇前。
「唔好再亂講啦,朕對你真係冇咩抵抗力,怕又⋯總之而家你好好咁留喺養心殿靜養,待你好全之後,大把日子你侍寢。」呂爵安難得害羞地邊替盧瀚霆蓋好被子邊道。
「不過依嬪妾話,皇上都係唔好飲咁多酒,因為⋯⋯」盧瀚霆調皮的靠近呂爵安耳朵再說:「您發揮得唔好⋯嗯!!」
呂爵安聽到後先瞪大雙眼,然後將盧瀚霆圈緊在懷中,托著她的後腦勺給她一個重重的吻,教訓一下這個食髓知味的小妖精,「霆兒越發大膽,幾時變得咁曳?嗯?如果唔係怕你痛,朕早就變著花樣炮製你。」
「咁係呀嘛,邊有人一完事就唔打理身上嘅汗濕倒頭大睡喎,而且嬪妾花咗好大氣力先推開皇上囉。」盧瀚霆推開呂爵安,噘著嘴看著對方投訴著。
「係係係!!係爵安唔啱,霆兒唔好扁嘴啦。朕餵你飲藥好冇?」呂爵安自知理虧,唯有放下帝王身段,作為一個妻奴去哄著盧瀚霆,如願地令盧瀚霆重拾笑顏。
「好苦呀⋯⋯」怕苦的盧瀚霆喝了一碗藥後吐著舌向呂爵安撒嬌著。
「嗱,朕早已命小僑備好山渣糕俾你送藥。」呂爵安拿著一件山渣糕放到盧瀚霆嘴前,她也不矯情地一小口一小口吃著,山渣的酸甜口感令盧貴人瞬間再次眉開眼笑,二人有說有笑地說著一些沒有營養的話,直至盧瀚霆受藥力影響再次有了睡意,呂爵安才抱著她慢慢入睡。
大概靜養了半個月,盧瀚霆的身體終於正式痊癒,她為了避免落人口舌,軟硬兼施下,呂爵安才不情不願地放她回永順宮,當然皇帝也擺著架子命她侍寢多次才放行。
「腰酸死我啦⋯⋯」盧瀚霆側躺在貴妃椅上苦叫著。
「奴婢幫您按摩吓啦。」米兒沒好氣地跪在地上替她按摩著,令盧瀚霆舒坦地叫著。
【死人呂爵安,駛唔駛咁緊火呀?家陣只係離開養心殿啫,又唔係離宮,唔知以為我要同佢生離死別呀!同埋⋯都係自己多嘴,講咩佢發揮得唔好,尋晚好似耍雜技咁將我搬嚟搬去,又下下鬼死咁用力,乜古代啲人識咁多花式架咩!?⋯不過咁,佢又真係又大又⋯⋯總之就服侍得我好舒服嘅,原來做女仔個感受係咁,仲爽過做男人!!!】
看著盧瀚霆側著頭花痴地笑,米兒再次反了數個白眼,心裡想著:
無啦無啦,我家小主無得救啦!!
「小主,太后派人嚟想請您過去一趟。」小僑稟報著。
「咁你同嬤嬤講聲,我更衣後速速就來。」盧瀚霆站起來走到梳妝桌前打理著妝容。
來到慈寧宮,盧瀚霆向太后行禮後,太后便趕緊賜坐,太后看著她紅粉緋緋的臉色,確保她身體無恙後才放下心來,「哀家知你久病多日總算康復,所以特意叫你嚟睇吓你,見到你冇咩事,哀家都放心啲。」
「有勞太后掛心。」
「之前哀家命人打造咗一串水晶手串俾你,而且仲將手串用香火供滿咗七七四十九日,希望可以保佑你喺後宮中平安順遂。」太后命嬤嬤把手串奉到盧瀚霆面前讓她收下。
「太后,呢個太貴重,嬪妾一對皇嗣無功,二則嬪妾身份卑微,實在不敢收下如此重禮。」盧瀚霆半跪在地上,希望太后收回成命。
「傻孩子,快起來。」太后走到盧瀚霆面前把她扶起來,「你深得哀家喜愛,又係皇帝鍾情嘅人,以你嘅恩寵位列妃位都係遲早嘅事,而且你已經重新侍寢,要有皇嗣指日可待啦。你冰雪聰明又識大體,以後要靠你好好照顧皇上架,所以呢串手串你受得起,唔好辜負哀家一番心意。」
太后拉著盧瀚霆重新坐下來,親自把水晶手串掛在她的常服上,晶瑩剔透的水晶襯托著肌膚雪白的盧瀚霆甚是匹配,盧瀚霆見此也不好再推托,帶著微笑謝過太后的賞賜。
離開慈寧宮後,盧瀚霆便來到重華宮,柳常在知道她來了,高興地到門口迎接,「霆姐姐!你冇事嗱?」
「冇事啦,你呢,身體如何呀?」盧瀚霆任由柳常在拉到西偏殿坐下,兩人都高興地有說有笑。
「冇事啦,皇上之前嚟探過我,仲賞賜咗好多珍貴藥材俾我補身添。」柳常在喝著茶高興地說。
「係呢,賢姐姐呢?」盧瀚霆小心翼翼地問。
「佢之前就唔太好嘅,不過自從皇上嚟咗探佢之後,佢好似想通了,亦都肯食番嘢,又按時服藥,太醫都話佢冇乜大礙啦。」柳常在說。
對話間,陳貴人也來到西偏殿,看到她臉色紅潤,盧瀚霆的心也定下來,「賢姐姐,柳兒,你哋唔怪我嗎?」
陳貴人微微一笑,她捉著盧瀚霆的手說:「傻啦,此事你本來就係受害之人,我哋又點會怪你呢?」
「係囉,霆姐姐,你啱啱先康復,唔好又胡思亂想啦,我哋呢世都你好姐妹嚟。」柳常在也捉著盧瀚霆的手說。
「係啦,聽講⋯你好似重新再次侍寢,睇嚟你嘅心結已經解開啦啵。」陳貴人打趣著盧瀚霆。
不過盧瀚霆卻疑惑著,她什麼時候向陳貴人說過以往?「誒?姐姐,我幾時有同你講過我對皇上⋯⋯?」
陳貴人失笑了一下,再半遮半掩說:「又或者我唔係從你口中得知呢?」
盧瀚霆先呆了一下,然後再細想一下便想到要不是自己說的話,那只有一個人⋯⋯
【係皇上!?佢點解同陳貴人會講呢啲嘢?咪住,佢同陳貴人咁好關係架咩?!好呀⋯好呀⋯呂爵安,口口聲聲又話淨係鍾意我一個,又話咩視我為妻子,呢啲咁嘅事佢都肯同陳貴人講,哼!我唔會停止憎恨你架!】
「奴才參見三位小主。」此時梁公公來到重華宮。
「梁公公?皇上有事要搵盧貴人嗎?」陳貴人問。
「有冇咁痴纏呀,啱啱先返永順宮冇耐⋯⋯」盧瀚霆低著頭碎碎唸著。
「皇上有旨,請三位小主移至養心殿,商討早前盧貴人被害一事。」
「梁公公,我冇聽錯吧?你話霆姐姐係被害?」柳常在詫異地說。
「回常在,皇上早已查清楚,只係之前盧貴人同陳貴人嘅身子尚未好全,所以件事先拖延至今。如今各宮主子都已前往養心殿,奴才有請三位小主盡快起行。」
「知道啦,呢件事係時係要有個了斷,還番一個交代俾賢姐姐同柳兒。」盧瀚霆望著陳貴人同柳常在,三人確認眼神後都點了點頭,然後由梁公公帶著她們到養心殿聽審。
【唔理係文嬪定錡貴妃,今次嘅事,我一定要佢哋為自己做過嘅壞事負責,如果唔係我永遠都愧對賢姐姐,仲有呂爵安⋯⋯】
待續
Chapter 19: 第十九章
Summary:
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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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貴人、陳貴人、柳常在到!」小太監在外通傳後,盧瀚霆三人便來到養心殿偏殿,此時偏殿內正中位置是太后,而呂爵安和皇后則坐在兩側,錡貴妃等人則坐在他們的前方兩旁,盧瀚霆她們行禮後,呂爵安便賜座給她們。
「朕今日特意叫你哋過嚟,係想將之前朕同皇后出宮祈福嘅時候所發生嘅事進行審問。」呂爵安不溫不火望向眾人,他暗暗觀察著錡貴妃和文嬪,兩人都暫時不動聲色,令呂爵安暗笑她們能保持冷靜多久。
「朕回宮當日不久,便得悉盧貴人禁足期間遭受到非人對待,甚至差啲就變成冤魂,為咗唔想令無辜嘅人蒙冤,所以朕命人將佢帶返養心殿看管,如今佢同陳貴人柳常在身體已好全,朕係時候要親自審理呢件事。」
與其說看管,歸根究底就是呂爵安不相信盧瀚霆是主謀,想到這錡貴妃內心醋意大發,但表面卻保持平靜地說:「皇上,當日臣妾已有人證物證,證實盧貴人係謀害皇嗣嘅主謀,臣妾愚鈍,實在唔明白皇上點解會話盧貴人蒙冤。」
浚妃心想皇上只是輕描淡寫數句,錡貴妃便開始按耐不住,她嘴角微微上揚,「錡貴妃唔使心急,臣妾相信皇上自有定奪。」
「人嚟,帶嗰個小宮女上嚟。」呂爵安一聲令下,小太監便立刻把那個小廚房的小宮女帶到御前跪下。
「奴⋯奴婢參見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同各位主子。」小宮女看著整個後宮主子都聚首一堂,一時間她說話也帶著抖震。
「本宮問你,當日錡貴妃查問核桃糕藏有夾竹桃花粉一事,你口口聲聲話見到小僑喺袖口中拎咗一包粉色粉末就係夾竹桃花粉,到底孰真孰假?」皇后看了呂爵安一眼,便開口道。
「奴婢⋯奴婢⋯」小宮女低著頭沒有即時回答,令皇后不悅。
「皇后娘娘問你話,你如實作答便是。」浚妃從旁提點,小宮女與她對上了眼。
浚妃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微微點頭,小宮女呼了一口氣便五體投地回答:「回⋯回皇后娘娘,奴婢確實親眼見到,小⋯小僑姑姑喺袖口拎咗包粉色狀嘅粉末混入麵粉裡面。」
「咁你又如何得知,此粉末就係夾竹桃花粉?」皇后問。
「奴婢⋯奴婢⋯」此刻小宮女卻回答不上。
「皇后娘娘,臣妾聽聞夾竹桃花粉雖呈粉色狀,但它本身無香但帶有苦澀,如果不放入口中或親自使用,基本上肉眼係冇可能就此確認,所以臣妾認為呢個小宮女如此肯定,一係佢親身品嘗過,一係就佢本來就知道呢包粉末就係夾竹桃花粉。」浚妃此時開口道,正在喝茶的文嬪忽然手抖了一下,但樣子依舊平靜。
「依哀家睇,夾竹桃花粉會令身體受損,點睇都唔似會以身犯險。」太后也在從旁提醒著。
「大膽賤奴,仲唔快啲講真話?!」皇后聽後馬上動怒,嚴厲地迫問小宮女。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此時小宮女忽然驚慌得呼叫起來,她低著頭哭著請罪:「夾⋯夾竹桃⋯花粉⋯係奴婢⋯係奴婢混合啲麵粉度⋯嗚嗚⋯」
「點解你要咁做?邊個指使你嘅?」呂爵安盯著小宮女說。
「奴婢⋯唔知道對方係何人。」小宮女哭著說。
「混帳!落毒嘅係你,你點會唔知主謀係邊個?!」錡貴妃裝作局外人般指著小宮女質問著。
「奴婢真係唔知道,奴婢只係奉命行事,每次吩咐奴婢嘅都係一個臉生嘅公公,佢負責將夾竹桃花粉交俾奴婢,命奴婢趁姑姑佢哋唔為意就混入食材裡面,奴婢真係唔知背後主謀係邊個,請皇上皇后明察!」小宮女不斷叩著頭哭著說。
「臉生嘅公公?咁你有冇印象對方有咩特徵?」呂爵安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說。
小宮女雙眼快速轉動,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奴婢記得嗰個公公身上有一種異香,由於嗰種異香好吸引,所以曾經問過嗰位公公異香嘅由來,但係就俾對方狠狠地拒絕,仲話咩呢啲唔係我哋奴才可以享用⋯⋯」突然間文嬪撥弄衣袖,她聞到一陣熟悉的香氣,然後她像發現了什麼的瞪大雙眼望著文嬪,「係啦!就係呢種異香!文嬪娘娘身上正正有呢種異香!!」
此時眾人都同一時間望向文嬪,她被大家盯著也慌了一下,「你亂講啲咩!?本宮同你無仇無怨,你做咩要向我潑髒水?!」
「文嬪,本宮記得你素來鍾意香粉抹身,所以之前生辰就送過你一盒鄰國送來嘅異香粉,唯獨你所用,而且香氣獨特,甚至⋯塗抹得多,身旁嘅人都有機會沾上微微氣味。」皇后冷笑一聲將質問對象換為文嬪。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單憑一個有罪嘅宮女話臣妾身上嘅異香就懷疑臣妾,此話未免過於草率!?」文嬪慌得站起來,說話的聲線也重了幾分。
「文嬪!身為嬪妃喺御前失儀成何體統?!」太后嚴正地開口,「何況皇后只係按小宮女所講嘅而有所推測,你就把持不住失了分寸,如此以下犯上,實在係無禮!」
文嬪稍為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失態便半跪在地上請罪,她心想此舉行為著實令眾人甚是懷疑自己心裡有鬼,連忙解釋著:「係臣妾失言,臣妾只係無辜被冤枉所以一時情急失咗分寸,請太后皇后恕罪。」
【哼⋯呢個文嬪開始露出佢嘅狐狸尾巴,睇怕十不離九佢都有份參與呢件事。反而係錡貴妃,直到而家都未動搖到佢半分,果然深藏不露。】
「嬪妾被冤枉多時,更差啲橫死都未急,文嬪娘娘只是單單被懷疑又何須情急呢?」盧瀚霆知道呂爵安已查明一切,現在所發生的只不過是一場戲,所以她也有了底氣懟著對方。
「你⋯⋯!!」文嬪被氣得咬牙切齒,但又不敢再在御前發作。
「文嬪,你話皇后懷疑你,朕倒是想睇吓嚟近嘅人證係咪又會令眾人繼續懷有所懷疑。邱士縉,將嗰個小太監帶上嚟!」終於來到戲肉,呂爵安不怒自威命令邱士縉將與小宮女接頭的太監傳上。
小太監一來到御前,邱士縉便在他身上拿了一個錢包,然後呈上給呂爵安,「啟稟皇上,此人身上確實持有文嬪娘娘所用嘅異香,而佢身上嘅錢包亦沾上咗呢種香氣。」
此刻文嬪認真地慌了,沒想過這個小太監本就是辛者庫的人,以為會與自己扯不上關係,可惜還是被皇上的人找到,而且還沾上自己身上那個該死的異香,天惘灰灰的成為她與小太監有來往的證據。
「回皇上,奴才本身就喺辛者庫做苦役,有一日文嬪娘娘嘅宮女搵奴才,俾咗一筆可觀嘅銀兩,命奴才將胃口增大嘅藥材同粉色粉末交到永順宮一個小宮女手上,話永順宮嘅主子身體抱恙,想幫佢進補。奴才只係粗人一個,咩都唔識,唔知嗰啲係有害之物!!而且後宮主子吩咐奴才辦事,奴才不能違抗呀,求皇上恕罪!」
小太監一慌便把所知的全盤托出,而且還道出另一件事情真相。
此時文嬪詫異地怒盯著錡貴妃,她知道對方存心要將所有事情推到自己身上,企圖撇清一切,她很想將人拉至呢淌污水,但文嬪苦無證據,加上眼前形勢,會令眾人以為她只想找人陪葬。
想到這,文嬪只能閉著眼含淚默默承受。
「胃口增大嘅藥材?係咩意思?」太后不明所以。
「回皇額娘,其實喺呢件事之前,盧貴人嘅湯藥裡曾經被人做過手腳,令佢胃口暴增,只係佢發覺得早先避過一劫,不過佢苦無證據,所以一直都冇向我哋稟報。」呂爵安回望著盧瀚霆,發現她呆望著自己,他知道對方一定會驚訝,所以也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告訴她:
你放心,誰要陷害你,朕都會將他們揪出來還你公道。
「你亂講!本宮唔識你!更加冇派人去咩辛者庫!點解你哋個個都要冤枉我?!」文嬪垂死掙扎,繼續狡辯自己沒有陷害盧瀚霆!
「文嬪,事到如今你仲想抵賴?異香粉只有你獨有,而這個太監身上又沾上你嘅香氣,你仲想脫罪?」錡貴妃幸災樂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望著文嬪。
「皇上,當日深夜潛入永順宮企圖殺害盧貴人嘅蒙面人亦已證實係文嬪娘娘身邊嘅宮女指使,之不過嗰個蒙面人喺囚禁期間已畏罪自盡,係臣辦事不力,請皇上降罪!」邱士縉跪下來讓呂爵安治罪。
「如果唔係你出現及時,盧貴人早已遇害,邱侍衛護主有功,朕賞你都嚟唔切又點會治你罪?平身啦。」呂爵安揮揮手免了邱士縉的罪,然後再望著文嬪,「文嬪,你仲有咩說話好講?」
「臣妾冤枉呀!皇上!臣妾冇做過!真係唔關臣妾事!臣妾百口莫辯呀!!」文嬪跪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不斷高呼自己冤枉。
「皇上!此事係奴婢一個人做嘅!唔關娘娘事!」文嬪身邊的近身宮女突然跪走到呂爵安面前叩著頭說:「娘娘確實不知就裡,所有事情都係一人所為!請皇上降罪!」
「荒唐!你區區一個掌事宮女,冇文嬪授意你會如此胡作非為?!」皇后眼神凌厲的望著近身宮女,「你以為咁做就可以幫文嬪脫罪?!」
「奴婢冇打算為娘娘脫罪!因為所有事主子一概不知!連異香粉都係娘娘曾賞俾奴婢使用,只係冇諗過百密一疏,個小太監會沾上異香香氣,引致東窗事發!文嬪娘娘真係無辜架!」
「點解你要咁做?我有咩得罪你而加害於我?」陳貴人看著這場鬧劇演變至今,她也忍不住開口道。
「哼!主子一直盡心侍奉皇上,頗得聖心,但自從御花園一事娘娘被皇上冷落,每晚都寢食難安,奴婢於心不忍,所以先至想教訓盧貴人。」近身宮女繼續理直氣壯毫無悔意,「核桃糕冇害到佢,反而係貴人您誤中副車⋯⋯您要怪就怪盧貴人將嗰盤核桃糕俾您同柳常在享用吧。」
柳常在忍不住跑到近身宮女面前掌了她一個耳光,傻白甜如她也從未見過如此歹毒卻不知悔改之人,「你害到我哋三人終身遺憾同差啲命送黃泉,你仲一啲悔意都冇實在可恨!!」
「柳兒!停手!」盧瀚霆趕往柳常在身邊阻止她,小僑和米兒都跟在身邊連忙阻止,直至呂爵安開口,柳常在才冷靜下來。
「柳常在,朕知道你心裡意難平,但畢竟呢度係御前,朕唔容許你如此放肆,快啲坐下。」呂爵安沒有龍顏大怒,只是溫柔卻又不失威嚴地說著。
「皇帝,事已至此,哀家認為先將呢個賤婢打入慎刑司嚴刑拷問再作定奪。」太后認為此事不可能與文嬪沒關係,只是眼前的形勢,呂爵安也不能隨意發落文嬪。
「你!謀害皇嗣、以下犯上,卻毫無悔改之心,將佢打入慎刑司受刑,務必要佢吐出全部所有!至於呢個小宮女同小太監⋯⋯杖殺!帶走!」呂爵安大手一揮,門外侍衛將一干人等帶走。
「唔好!唔好呀!求皇上開恩!佢係臣妾嘅陪嫁丫環嚟,自幼跟在臣妾身邊,求皇上開恩!」文嬪不顧自身儀態,狼狽地跪走到呂爵安面前捉著他的膝蓋懇求著。
可呂爵安卻目無表情地一腳鬆開了她,「你顧好自己先!文嬪楊氏,管教下人無方,屢屢以下犯上,對皇后大不敬,著降為答應,暫禁足喺自己宮中,待慎刑司嚴懲審問後再作定奪,帶走。」
「皇上!臣妾冤枉呀!!皇上!!皇上!!!!!」文嬪被侍衛帶走時仍然一路喊冤,直至被帶出殿外,她的聲音才消失。
「皇上,係臣妾愚昧,未能為皇上同皇后娘娘分憂。」錡貴妃見事已至此,她也做好心理準備等待呂爵安的責罰。
「錡貴妃⋯⋯」呂爵安忍晦地說,「朕賜你協理六宮之權,本想你替皇后分憂,如今睇嚟⋯始乎朕對你期望太高。」
「臣妾⋯⋯」
「而且仲因為你嘅誤判惹來盧貴人嘅殺身之禍,所以朕決定撤去你協理六宮之權,待在翊坤宮靜思己過,非召不得出,錡貴妃⋯你可服?」呂爵安不屑地看著她,這個眼神,令錡貴妃汗流浹背有點恐慌,而且她從未見過。
「臣妾⋯遵旨。」錡貴妃沒有了往日的氣焰,只是弱質纖纖地半跪行禮。
「至於盧貴人、陳貴人同柳常在無辜受害,你哋都各有所傷,所以朕決定要好好安撫你哋三人。」呂爵安說。
「敢問皇上,您嘅意思係⋯?」皇后心裡忽然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皇后,替朕曉喻六宮,今日開始,盧貴人晉為妃,賜號『霆』;陳貴人亦晉為嬪,賜號『賢』,至於柳常在就晉為貴人。」呂爵安柔情地望著發呆中的盧瀚霆,一時失笑並打趣著:「做咩呆晒?仲唔謝恩?」
盧瀚霆三人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接旨,「謝皇上!!」
「好啦,今日嘅事哀家都攰啦,就先行回慈寧宮,擺駕。」太后從座椅起來,由嬤嬤扶著先行離開,眾人行禮恭送著她。
呂爵安走到盧瀚霆身前把人扶起,他雙手緊握著盧瀚霆的小手用指腹揉搓著輕聲細說:「你先行回永順宮,朕今晚再過嚟搵你。」
「嬪⋯⋯臣妾遵旨。」剛從貴人晉升為妃的盧瀚霆,差點讓她反應不過來。
「你哋都先行回宮吧⋯⋯」待眾人慢慢離去,呂爵安卻留下皇后,「皇后,你留低,朕有話要問你⋯⋯」
「好,臣妾⋯都有話要同皇上講。」
待續
Chapter 20: 第廿章
Summary:
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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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瀚霆她們走後,呂爵安再次坐下來,這次他坐得比較懶散,上身靠著身旁的靠枕雙腿大開,就像一個紈絝子弟般看著皇后,「皇后係咪有咩要同朕講?」
「皇上,臣妾認為唔應該直接封盧貴人為妃,我國開國以嚟從未有妃子越級晉封,此舉有違宮規,臣妾懇請皇上收回成命。」皇后表面溫文有禮,內心卻早已波瀾不堪。
「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恐怕未能收回成命。」呂爵安不屑的盯著皇后,「皇后此番話係咪認為朕有錯?」
「臣妾不敢,只係臣妾身居中宮之位,有責任要提醒皇上,以免皇上因小失大。何況盧貴人越級晉封,恐怕只會將佢繼續推上風口浪尖,惹起其他妃嬪不滿。更擔心盧貴人因此持寵身嬌,從此目中無人,宮中有一個錡貴妃已是前車之鑒。」皇后不怕龍顏大怒也要繼續堅持己見,她實在害怕盧瀚霆將來在後宮中越發得勢,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
「朕就係要後宮所有人都知道,盧瀚霆係朕勢要保護到底、寵到底嘅人,以免再有人不知死活咁加害於佢,包括皇后你!」呂爵安一手將茶几上的茶杯摔到皇后面前打破,皇后頓時被此舉嚇呆,未能即時作出反應。
「皇上此話係咩意思!?」回過神後的皇后驚訝地望著呂爵安。
呂爵安把之前搜到的珠釵掉到皇后腳前,沉著臉說:「呢枝珠釵皇后相信好熟悉吧?你知唔知佢喺邊度搵到?」
皇后蹲到地上把珠釵拿到手中一看,她心頭一緊,不解地問:「臣妾愚昧,皇上到底係咩意思?」
呂爵安站起來走到皇后前面,伸手捏著她的下頰,目怒兇光地說:「枝珠釵⋯係喺個小宮女收受賄賂嘅物品入面搵到,皇后敢話今次加害之事與你無關?」
皇后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呂爵安會懷疑自己,她含著淚卻聲音堅定地說:「臣妾可以發誓,冇做任何傷害盧貴人佢哋嘅事,如有半分虛言,臣妾不得好死!」
「哦?即係話係朕誤會咗皇后你?」呂爵安擺著一副不信任的樣子看著她雙眼,「朕只相信自己雙眼同搵到嘅證據,今次算你好彩,有文嬪做你嘅替死鬼,下次⋯如果再有下次,朕唔會輕易放過你。」
說罷呂爵安便猛力鬆開手,皇后一時站不穩整個人跪坐在地上,手也被地上的茶杯碎片𠝹破,但呂爵安並沒有理會她準備離開。
「皇上唔敢動臣妾,並唔係冇證據,而係臣妾母家嘅關係,係唔係?」皇后低著頭讓人看不到她的臉容,「正如皇上所講,您係有心嘅早就單憑呢枝珠釵治臣妾嘅罪,臣妾有冇講錯?」
呂爵安沒有回頭,說話也只是冷冷的,「你知道就好,朕冇處置你,係礙於邱丞相嘅面子,佢同你祖父作為三朝元老,做事公正嚴明,對朝廷忠心耿耿,如果俾佢知道自小寵愛有加嘅么女如此蛇蠍心腸⋯⋯」
「不⋯皇上不敢動臣妾唔係因為怕家父面子,而係您怕⋯您怕父親會就此與您反目,令您冇辦法去權衡吳氏嘅勢力!」皇后站起來,字字鏗鏘地懟著呂爵安,早已洞悉一切的她此刻也不想繼續裝下去。
呂爵安聽後不禁竊笑,側著頭回答:「皇后要咁諗,朕都冇辦法,不過日後盧貴人⋯⋯不,霆妃有咩三長兩短,朕一定會賜你中宮失德之罪,如果你唔信,大可以嘗試⋯⋯」
盧瀚霆坐在椅子上,雙眼彷彿沒有焦點般失神著,她回想剛才離開養心殿時浚妃與她的對話⋯⋯
「恭喜盧貴人晉封為妃,日後與本宮並尊,實在可喜可賀。」浚妃在宮門外等到盧瀚霆出來時便恭賀著她。
「浚妃娘娘言重啦,臣妾實在惶恐。」盧瀚霆還未從一躍成為妃位的驚訝中回神過來,越級晉封,確實是她沒有想過,「不過呢段時間多謝娘娘仗義相助,否則臣妾都冇辦法洗脫罪名。」
「舉手之勞。唉,只可惜嗰個小宮女最後都係避唔過此刧。」浚妃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
「嗯?此話何解?」盧瀚霆不解。
「小宮女肯轉口風,全因皇上答應過只要道出真相就會免佢死罪,所以開頭其實係做了一場戲,但最後都係落得杖殺下場,本宮實在無奈呀。」浚妃悄悄地說著:「妹妹雖深得聖寵,但始終伴君如伴虎,皇上嘅聖意變幻莫測,妹妹切記唔好因為一時嘅意氣風發而有所鬆懈。」
盧瀚霆聽出浚妃的弦外之音,但實際想表達的是什麼,她暫時也沒有頭緒,只好微笑地回答:「臣妾多謝娘娘提醒,會記住架啦。」
【到底浚妃想講嘅係咩意思?伴君如伴虎⋯⋯佢嘅意思係我嘅得寵全靠呂爵安對我嘅鍾愛同信任,如果將來有一日,我唔再被呂爵安所愛,我而家得到嘅一切都會只係曇花一現?唔會嘅⋯我相信呂爵安,我相信佢會一直鍾意我,直至我哋白頭到老⋯⋯喂!盧瀚霆!你諗咗去邊?!唔好忘記條友呢頭氹你話愛你,但背後又同陳貴⋯⋯唔係,賢嬪喺度卿卿我我囉!!】
「主子⋯主子?主子!!!!」小僑準備好晚膳打算侍候盧瀚霆用膳,卻見自家主子一直發呆,叫她也沒反應,於是只好在盧瀚霆耳邊大叫!
「頂!!!!」盧瀚霆被她嚇得又再「唔小心爆粗」,「嘖!你嚇死我啦!小僑!!」她拍打了小僑手臂一下,噘著嘴投訴著。
「咁奴婢叫咗主子好多聲都冇反應嘛⋯⋯」小僑皺著眉委屈地道,「仲有呀,主子而家貴為妃位,要自稱『本宮』,唔可以再『我我我』咁叫啦。」
「我⋯本宮知道,不過寢殿得你我米兒三人,唔稱本宮又有何影響?」盧瀚霆被小僑帶到餐桌上坐下,拿起筷子開動。
「奴婢就係知您唔習慣,所以先叫主子多稱呼自己做『本宮』囉。」她邊為盧瀚霆佈菜邊解釋,「係啦,主子頭先好大聲叫咗聲『頂』係咩意思?」
【唉⋯⋯又嚟,每次嚇親都會忍唔住講啲助語詞,呢樣野究竟幾時先改到口呀盧瀚霆???】
「喔⋯⋯『頂』即係同『哎呀』差唔多嘅助語詞囉,平時都叫你睇吓書增長知識啦!」盧瀚霆略略解釋便帶過這個話題。
「唓⋯主子欺負奴婢嘅,您明知奴婢一見好多好多字就會有睡意,奴婢先唔要,有時間研究吓新菜式俾主子同皇上品嚐仲好~」小僑用肢體作了很浮誇的動作來形容不喜歡閱讀,令盧瀚霆捧腹大笑。
「係啦,米兒呢?返咗嚟之後都唔見佢嘅?佢忙緊啲咩?」盧瀚霆問。
「米兒姑姑拎住個食盒出咗去,話咩要答謝一個人幫主子你渡過今次嘅難關喎。」小僑毫不保留地回答。
「吓?你知唔知對方係何人??」一向對外人高冷話不多的米兒,竟然會主動示好?盧瀚霆忽然來了興趣,開啟了她的八卦模式。
「都唔難估啫,今次明裡暗裡幫助我哋嘅,非浚妃娘娘莫屬啦!」小僑胸有成竹地說。
「小僑你眼力真係好差囉⋯⋯」盧瀚霆扶著額沒好氣道:「係浚妃就唔使神神祕祕連本宮都唔講聲就出去啦。」
【一個人幫我渡過今次嘅難關嘅人,唔通⋯⋯?唔會呀嘛!?唔會嘅唔會嘅!米兒唔係啲咁嘅人!佢點會鍾意⋯⋯??佢唔係貪圖名利富貴之人嚟嘅!】
米兒回來後,剛好盧瀚霆也用完膳,她心情好得邊哼著歌邊為盧瀚霆準備沐浴的用具,霆妃看著自己宮裡的掌事姑姑一臉春風,她內心又好奇又郁悶。
到底此人是何方神聖呀???
沐浴過後,盧瀚霆已換好就寢的襯衣正在梳妝桌前打理長而烏黑的秀髮,打算就寢之際,便聽到在殿外有動靜,她探頭在窗邊一看,原來是她的天子呂爵安駕到!!
「小僑!鎖門!!」盧瀚霆二話不說便推著小僑去鎖上寢殿的大門。
「吓?!主子點解要鎖門呀??」小僑不解,而且她心想把皇上拒諸門外不太好吧?!
「本宮累啦,唔想見到皇上喎。」盧瀚霆吐一吐舌地說。
站在殿外的呂爵安正在等候梁公公為他開門,可是對方卻一直打不開,「嗯?霆兒,朕嚟咗啦,開門俾朕入嚟啦!⋯⋯霆兒!!」
「臣妾今日聽咗一日審問好攰啦,所以未能侍奉皇上,皇上都係早啲回養心殿休息啦~」盧瀚霆躲在床上回應。
「朕係夜咗過嚟,但應承咗你嘅嘢點會食言呢?開門俾朕入嚟啦~」呂爵安還不知道自己剛封的霆妃娘娘此刻正在冒起她的內心小劇場而轆轤轉中。
「皇上您有三宮六院,臣妾只係其中一個,實在無需皇上如此牽掛囉!您大可以去賢姐姐度足膝詳談啦!!」盧瀚霆酸溜溜地說。
「關賢嬪咩事?朕淨係想見你咋喎!你快啲開門呀!」呂爵安開始急了。
「臣妾都話累啦!唔開呀!」盧瀚霆幾乎是氣呼呼地大呼著,「小僑,吹燈!!」
小僑一副完全搞不懂的樣子看著盧瀚霆盯著自己,但主子的意思她又不能不從,於是只好聽話的把殿內的蠟燭一一熄滅。
「盧瀚霆!你⋯⋯!!」呂爵安氣得差點想一腳踹開大門,但又怕嚇著對方,只好大手一揮,灰溜溜地擺駕回養心殿,而且宮人看到自家主子與皇上鬧脾氣鬧得他都擺著臭臉離開,他們也只好低著頭恭送皇上。
【先有一個賢姐姐,繼而又有米兒,你而家左擁右抱啦!仲扮咩話淨係愛我一個啫!哼,我唔稀罕呀!哼哼哼!!!!】
待續
Soot113 on Chapter 13 Wed 24 Sep 2025 11:10AM UTC
Last Edited Wed 24 Sep 2025 11:10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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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kdsstory77121 on Chapter 13 Wed 24 Sep 2025 01:55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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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salht on Chapter 15 Tue 16 Sep 2025 09:54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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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kdsstory77121 on Chapter 15 Thu 18 Sep 2025 05:36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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