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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李相赫逐步將軍政事務,交予出身敵國的前將軍。朝臣雖不明言,卻多有微詞。
可帝王素來周密,並未交付要務,只從幾樁細務開始分配。崔玄準處理軍機如常,不驚不亂,政事亦日漸得手。素來嚴苛的老臣無可置喙。
時日間,朝中議論日趨轉緩,有人不語,有人暗贊。
李相赫緩緩布下伏筆,引領眾人看清他眼中的人有幾分能耐。
某日晨朝閒談,太醫無心拋出近日調製的新藥湯方子——以松柏、杜松與川芎為主,能祛濕舒筋,對長時久坐與腦神過勞者尤有奇效。
李相赫聽了,未置可否,只隨手翻過下一頁奏章。
夜幕低垂,自書閣出來的崔玄準,才忽見御湯坊已備好藥湯。
門外香氣氤氳。
李相赫先至藥湯房時,暖香已繚繞室中。屏風後水聲潺潺,僕從早候於側。被溫湯一絲不苟洗淨,李相赫著上乾淨中衣,襟口未束,悠然至榻上安坐。
榻前暖香浮動,他慵懶斜倚,指節輕敲扶手,神色閒然,眉目含著些許等候。
後至的崔玄準,尋著淡淡藥香踏入滿室熏霧。李相赫坐在榻上,聽聞屏風後傳來細語水聲。
崔玄準向來拘謹,總是溫順地接受盥洗。被引至李相赫身側時,人兒素肌清影,素色中衣將他瘦長身形襯得清俊,微濕的髮絲貼著側頰,眼尾還浮著剛出浴的紅意。
李相赫抬眼望來,眸中幽深似水。崔玄準微頓,像是方從沐水中回神,耳尖微紅。倚著李相赫身側而坐,指尖無意觸上,又觸電般收回。
僕從知趣退下。李相赫便柔聲道:「今晨太醫所言之湯方,似有療效……近來操勞,試試也好。」
語氣平淡,卻聽出滿腹溫柔關心。崔玄準一怔,眼眸微動,含笑頷首。
李相赫望他,忍不住伸手揉捏他的後頸,「今晨才為你揉鬆,此刻又緊了。」
崔玄準撒嬌道:「瑣務繁多……但有哥囑咐的藥湯,定能舒緩。」
崔玄準索性爽然起身步向藥池。
儘管熟知帝王後入湯池不合禮制,然而李相赫向來寵他,此刻看上去也並無先下池的意味,崔玄準便趕著先嘗試了。
他踏著月光,將漏過窗格的月色引至池邊,浮光躍動,和著水聲斜灑入石池水面。
崔玄準半褪下中衣,皎色打在他淨透的肌膚上,襯得纖瘦的頸背嫩白而純雅。昏黃的燈光接著攀上,在微濕的胴體上拍下旖旎的光影。
熏霧瀰漫至整座湯房。
茶色池水上,漣漪柔和,只隱約有水聲潺潺。
崔玄準側身回眸,手中捏著半解的中衣,胸前兩顆粉櫻融化在水霧之中,上挑眼尾和素腳旁皆是氤氳水氣。
李相赫坐在榻上,傭懶斜倚,姿態並無半分威儀,卻讓崔玄準定住移不開眼。
「哥又在看了。」
崔玄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點笑,含著嗔,也含著羞。帝王眼神沉靜,蘊藏著暗潮洶湧,沒否認,只抬手微鬆自己的衣襟。
「玄尼慢吞吞地,在等我過去?」
「……我在等哥看夠了。」
崔玄準輕笑一聲,轉身面水;玄衣滑動,軟布如流水般滑過凹陷的腰窩,掠過纖直的長腿,直落在地上。白淨腳尖接著踏水,水波蕩開,打在池邊的石上。
崔玄準入池的步伐柔緩,卻毫不遮掩。他知道李相赫會看,也知道那眼神帶熟成與欣賞,更帶有佔有和意慾。
李相赫確實早可入池,卻偏生將這好處讓了出去,只為靜覽崔玄準在霧氣中一點點褪下衣裳、融化在池水中的模樣。
淡淡藥香蔓成薄霧,繞過玉石邊沿,撫上崔玄準肩頸隱晦的輪廓。
李相赫沒移開目光,只輕聲道:「果然不差所料,玄尼此態實在叫人不忍移目。」
「那哥下來一起泡?」崔玄準轉過身,手枕在池邊笑顏綻開,仰頭望他,「哥坐那麼遠~看得會不會太辛苦了?」
李相赫眼角彎彎,勾唇似貓,「玄尼既已邀我,又豈容我不從?」
隨後起身,動作不緊不慢,步伐卻踏成崔玄準的心跳,譜出身為帝王的從容與深情。
李相赫解開中衣時,崔玄準便偏過頭去。
卻又從水面倒映中偷偷瞥了一眼。
「現在又是誰在看了?」李相赫低聲輕笑。
崔玄準沒應聲,耳尖卻攀上了紅。
李相赫已敞的衣襟只輕掛在肩邊,隨著動作便緩慢滑落肩頭。除去水聲,竟只聞他抬手鬆帶、衣袍自指尖掠過的聲音。
素衣滑落,掉在旁側玉石地上。
水聲輕響,李相赫足尖一探,半身緩入,水波瞬時蕩漾至崔玄準身邊。
明明池水溫得剛好,崔玄準卻心慌得厲害。
溫軟的霧氣逐漸繞上李相赫裸露的鎖骨與胸膛,肌膚因熱氣而泛起微紅。
崔玄準眼神一閃,慌忙低頭,欲將自己藏入水霧之中。
只餘濕亂的頭頂炸成了悸動。
李相赫並未急著逗弄,他只是緩緩貼近崔玄準,水波隨他動作微蕩,一層層柔波打在崔玄準身側。他在崔玄準身旁坐定,手輕覆在崔玄準手背,半晌後翻動他的掌,指尖懶懶畫著他的掌心。
「這池子,沒你熱。」李相赫低聲道,語氣不帶戲謔,反而直白得讓人無從閃避。
崔玄準臉色更紅,幾乎懷疑是湯藥讓他發燒。
「哥……」他聲音低得像蒸氣裡的一滴水,隨時會被蒸乾。李相赫偏過頭來,眼神中帶著半分深沉,半分極盡的溫柔勻靜。
「你不是早已是我之人了麼?」他低語,語聲柔得像風裡碎語,「卻每回見我仍如此……羞澀?」
崔玄準一時說不出話,只能任憑心跳搗鼓地越加吵嚷。李相赫終於放過他的掌心,抬手食指輕觸他額前一縷濕髮,將它撥向耳後,力道輕得如霧氣穿過指間。
「莫怕。我不動你。」
他頓了頓,笑意隱約,「……除非玄尼願意。」
崔玄準不是膽怯之人,李相赫既展露了情慾,他便索性裸身貼近。手環上微濕頸項交扣,閉眼纏綿吻上。
舌尖探入,卻迅速被奪取節奏。李相赫追著他欲逃竄的舌尖,掌心在他滑嫩的頸項和背脊上游移,最後身子卡入他雙腿之間、雙手捧住他飽滿的臀。
糾纏的唇舌分離,李相赫便施力抬起,將他整個人抱至玉石池畔坐著。
崔玄準嬌紅眼尾,迷濛餘光瞥見李相赫從池畔不遠的澡盆中取來脂膏。
於是恍然大悟,「哥這是預謀犯案……!」
李相赫勾唇,「條件具備,方可犯案。」
言下之意便是——也須崔玄準同意。
此情此景,正因崔玄準所許。
李相赫的指腹沾了脂膏,滑至崔玄準股間,不緊不慢鑽了進去。
親密過無數次,指尖熟門熟路找到使其舒服之處,輕輕揉按,崔玄準便只能弓著腰喘氣。
身子後傾,李相赫佔據了他的腿根之間,於是崔玄準軟膩後穴便張揚暴露,隨著作惡的節奏輕顫著。
可李相赫仿若覺得不夠,又要湊上前吮咬他胸前的紅櫻,欲佔領遍他全身的城池,貪心地要他羞恥更多。
長指在隱忍的喘息中根根遞增,後庭越加適應侵入,才終撤出換上硬燙。崔玄準手掌放在後頭撐著地面,垂著腦袋,瞧見李相赫將胯間的猛物對準自己的入口。
後扣緊了他的臀,悶聲挺入。
香豔的畫面在旖旎的煙霧中泛著水光,兇猛巨獸狠厲撐開腸道,逐漸磨礪出黏滑腸液。崔玄準被頂弄得在玉石池邊晃動,李相赫掐著他的腰,在他的後庭裡衝撞。
崔玄準軟軟的呻吟溢出喉間,掐著嗓小聲嗔叫。
欲再提速,李相赫怕傷著人兒,率性將其抱回池中。失去施力點,崔玄準驚慌抱緊李相赫的肩頸,長腿交纏在健壯的腰際,被托著臀在池水中一深一淺頂弄。
僅存緊擁的權利,讓崔玄準無處可躲。他在李相赫懷裡被抱著操弄,泣音連連,撞得池水都大力晃動起來。
熱燙池水搗入他的穴中,跟著李相赫的炙熱在甬道裡侵亂,忍不住垂頭咬了那人的頸。柔滑池水和硬物同時撞擊,相異的觸覺在崔玄準的內壁上叫囂。
撲騰水聲和他的隱忍嗔呼,在靜謐的藥湯房中格外明亮,化作一波波海浪,敲擊在崔玄準的心尖。
無盡的快意成熱騰騰的池水,張狂佔有崔玄準整個人。
蕩漾熱水溢出了池邊,成了聲聲逃竄於夜色中的嬌柔喘息。霧氣掩去崔玄準泛紅的面頰,只餘一雙睫毛沾著水珠,輕顫如蝶。李相赫很是憐惜,於是仰頭吻吻崔玄準的唇。
交錯喘息暫歇,晃蕩池水終於停緩。
崔玄準腳尖軟軟著地時,臀縫還漏出些許濁液。絲絲無法抑止,留戀於一汪池水。忍不住紅了頰,粉拳敲打在李相赫的胸膛,引來那人微啞沉著的笑聲。
在熱泉中歇了會兒,腰身接著被厚實的掌扣住,翻轉身子趴撐在玉石池畔。
崔玄準柔啞細吶:「哥……才結束。」
李相赫俯身覆上他的背脊,輕吻他的耳廓,「……還能再續一回麼?」
崔玄準未語,卻也不見抗拒。李相赫便知懷中人兒羞赧,遂直起身,單手撈了捧水。
崔玄準察覺背上有熱泉流過,身子驚顫,溫熱的掌接著撫上他細膩的肌膚,曖昧遊走。
他能感覺李相赫深沉的視線似毛筆,熾灼地在他的淨白的脊背上畫記。來不及細聲抗議,微啞低嗓便纏上他的耳膜。
「玄尼的身子,好似山水畫。」
指尖從脊骨一路寵幸至凹陷處,惹得崔玄準吸氣更淪陷了腰窩,好似乾渴等待的湖泊。
「萬里山河……確實不如一個你。」
曾經情定的溫柔情話,現下卻成情動的耳鬢廝磨,崔玄準只能驚慌躲避帝王此刻的失序。
羞赧垂頭,無心露出了纖白的頸,李相赫於是又俯身壓在他背後,舔弄淨嫩後頸。下身燙物已然復甦,輕戳於緊貼的臀縫。
溫度好似烙鐵,驚得崔玄準哼聲顫抖。
柔軟唇瓣印上後頸,打水瓢似地落下連綿的親吻,次次烙成曖昧的印記,直至尾椎。
李相赫掌心扣實崔玄準的纖腰,最後一次爭取同意,「玄尼若不抗拒,那我便當你心甘情願。」
「哥……」崔玄準手肘在池畔,腳下是熱泉,乖巧塌著腰趴於他的面前。一滴水珠自李相赫下顎滴落,滑入崔玄準圓潤臀間的溝壑,融化於旖旎熏霧之中。
下秒,抵於臀縫間的猛物便隨之闖入。
狹窄的幽谷中甫落過雨,仍濕軟泥濘。李相赫肆意在裡頭探查,不放過每片能引起嚶嚀的好處。
他次次深追猛鑿,崔玄準便只能將嬌軟的哭吟藏入臂彎。
忍不住翹臀顫起泛紅軟糯的身子,難逃懾人的快感折磨,崔玄準的每一分愉悅反應,都成了抨擊李相赫的快意,越加緊握扭似水蛇的細腰。
奮力衝擊,欲將崔玄準撞上慾望的巔峰。
李相赫忽地想將這片美景藏於心底——崔玄準的軟膩粉肌顫抖,因汗濕而黏膩;兩人四周熏霧繚繞,熱泉和著他的低喘和崔玄準的嗔吟,情慾早已湧動成一波波快意。
李相赫竟因能盤踞這方仙境而深感快活。
粗淺喘息未歇,隨著交撞讓愉逸升至頂峰。動情輕咬白嫩的肩,仍舊將濁液留存崔玄準體內。萬人臣服的帝王一心一意,只對獨一人而展露佔有慾。
濃烈的情意似湧動而來的浪潮,早撲騰著將兩人一起淹沒,推擠著輝映的心跳,緊密相依。
藥湯池中氤氳繚繞,香氣裊裊。二人方才情熱未歇,水波尚帶餘溫。
崔玄準半倚池畔,耳尖泛紅,低聲喃喃:「哥……你好污穢……」
李相赫聞言挑眉,似笑非笑地抬手輕敲池畔暗機,玉石應聲震動,傳出清響,召僕而來。
「如今不能直接盥洗了麼?」他望著崔玄準,語氣微嫌委屈。
池外傳來腳步聲,僕從垂首進內,雖未言語,卻掩不住耳尖泛紅,顯是方才動靜早已一清二楚。
崔玄準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外頭竟能聽得分明,整張臉瞬間漲紅,眼神慌亂無措。
「……且慢。」李相赫忽抬手輕聲喚住僕從。
僕從止步,崔玄準也不解回眸望他。
李相赫伸臂攬住身旁人纖腰,帶他貼近,唇角勾起一抹曖昧笑意,低聲道:「反正湯也要換了,不若……再多沐一回?」
崔玄準怔住,半晌才回過神來,羞惱交織,軟綿推拒,「哥……你……這裡還有人呢!這般行事、未免……太放肆了!」
李相赫低笑,手指撫上他泛紅的頰邊,溫言哄道:「莫怕,更荒唐些的,他們也早聽過了。」
「哥——!」崔玄準幾乎氣急,羞憤得直跺水,泛起圈圈漣漪,卻又無處可逃,只能埋首於他懷中,一面低聲咒罵,一面滿面潮紅。
見懷中人兒羞惱得幾乎想鑽進水裡,李相赫終於輕笑出聲,語氣低柔:「逗你的,不鬧了。」
他一手環著人,另一手示意僕從準備換水。崔玄準還窩在他懷裡,耳尖紅得快滴出血來,小聲嘟囔:「哥最過分……」
「嗯,我知曉。」李相赫答得理直氣壯,語氣卻極輕,像怕驚動了他懷裡這團發燙的羞意。
不多時,湯池邊的門扉無聲開啟,有僕從垂首行禮,動作俐落地卸去殘水,換上新熱藥湯,水汽再次氤氳滿室,溫度與氣味重新包裹二人。
崔玄準這才抬起臉來,還紅著眼尾,卻悄悄瞥了他一眼,小聲問:「……哥可以安分點了嗎?」
李相赫勾唇:「這回聽玄尼的。」
他伸手把人拉得更近些,兩人在翻新的熱湯中相依坐著。
月柔寧靜,只有暖霧彌漫,心跳緩緩。
Heeook Fri 01 Aug 2025 12:54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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