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少东家站在机场外,低头戳着手机。
屏幕上是半年前江晏发来的微信。
「姓江的混蛋:其实我想了很久,小宝。一年前,你说你喜欢我,我答应时和你说,我比你大两轮,什么时候你厌倦了,就可以随时离开。但我后面想了很久,觉得这一切还是对你不公平……很抱歉,我先爽约了。我的工作七月会调去西北地区,家里的房子你十八岁时已经过户给你,以后逢年过节会回来,我们还是亲人,我永远是你江叔。」
「姓江的混蛋:你还年轻,有很多的机会,好好想想。」
他在很多个深夜看过无数遍,从一开始心被片成一片一片、心痛到手指颤抖,到后来留着泪情不自禁点开这条微信,再到毫无波澜,心如死灰。
少东家想,一个人如何能那么残忍。
他只是平静地想,然后息屏,低头,将路上的一块石头踢走。
等叫的车到了,青年到了后座,找出褚清泉的聊天框,又找出了伊刀的聊天框,问他俩能不能出来喝酒。
对面都应了。
褚清泉多说了一句:记得和你叔说一声。
少东家垂眸,打字:他都和我分手了还管我做什么。
这几天东北没下雪,少东家在酒吧喝酒一直都很沉默,伊刀褚清泉两个聊得倒嗨。
狗不语,只是一味地灌酒。一杯一杯酒下肚,喝得头昏脑胀,浑身躁热,恍惚之中,情绪似乎也钝化了,他做了自己一直想要干的事情,点开半年前他挽留江晏的那些话,一遍一遍看过去,看自己那些狼狈的毫无回应的我爱你、我错了、不分手好不好。
「江叔,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都可以改的,你不要不理我」
「我爱你,江叔,我特别特别特别爱你,我可以为你做所有事情」
「我可以学着长大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成熟?我可以学着做饭也可以不用你来接机,我可以的都可以的」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江叔」
再看那些躺在相册里的、属于半年前的照片。看里面每一张江晏,轻柔笑着的江晏,刚睡醒的江晏,落了雪的江晏,看那双小鹿眼弯起来或是剑眉压下来,看泪痣闪着光。
后来屏幕湿了,迟来的情绪翻涌上来。
少东家抹着淌了满脸怎么也抹不完的眼泪,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空酒瓶,想,江晏,你怎么那么残忍呢。
“诶,小崽子,还在哭呢。”伊刀突然开口,往少东家脸前挥了挥手,举着手机,“江晏说他刚收拾完东西,要来接你。他还说你怎么不让他来接机,敢情你没告诉他啊!”
狗咬了下牙,满腔的难受和怒火,还有那点在意识到能见江晏后细微的委屈。他低头,从醉酒中调出了点理智,回答伊刀:“……找他干什么。”
每月两条聊天记录,转账,收款。他甚至一度不想收这个钱,毕竟寒姨也给他生活费,他才不要这个姓江的混蛋的——好吧其实江晏一开始三四天就回来找他问问最近怎么样,可惜聊了两句又吵了起来,最后回归冷淡的聊天框。
等到后面江晏打电话说来了,狗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依旧自顾自地将酒灌入嘴巴里,尽管已经咂摸不出酒精的味道,只感觉舌根一阵阵发苦,泪水顺着两颊流下来,酒液也浸满了颈脖。
他听见伊刀的手机里隐隐约约的江晏的声音,熟悉的,难受的。
后面不知道怎么的被架进了车子里,夜风吹得头疼,到了车里暖气没起来,又冷胃又痛,醉得难受。
狗迷迷糊糊眨了几下眼,总算清醒了一些。他垂眸,意识到此刻江晏就在自己的身边。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骤然开始流眼泪。
熟悉的阔别已久的声音响起:“怎么喝了那么多……”
那一刻,所有迟钝的情绪似乎都翻上来了。少东家猛地开始嚎啕大哭,拍开江晏要来了帮自己系安全带的手,崩溃地瞪着他,泪珠到处都是。
他哭喊着说:“江晏……你简直就是个混蛋……”
狗耍起了酒疯,一开始蜷缩在椅子里,后来又一边推着江晏一边扯着他的领子,哭着那些委屈。
一遍遍喊着江晏,一遍遍骂着混蛋,又似乎回到了半年前,哭着说我不要分手。
狗浑浑噩噩、东倒西歪之间,突然想起了自己大晚上给江晏打电话。那晚他情绪崩溃地一遍遍对着忙音的电话说我爱你,他知道江晏工作忙基本拿不到手机,知道江晏不可能安慰自己,他还是哭着发泄着说那些我爱你的话。
第二日一早,少东家就买了机票回去,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拆着那些几个月前买的快递。
那些属于情侣同款的生活用品被一件一件拆出来,被他冷静又偏执地摆回原本应该有的位置。孤单的小狗杯子变成了两个,毛巾也挤在原本空空落落的架子上,堆积如山的快递盒前,狗抱着那条属于江晏的衣服,默默地想,这个江晏就是个混蛋。
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那么爱他却又要抛弃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哭着想……为什么啊……
……
江晏叹气一声,要说什么,却被狗猛地攥住了领子深吻,眼泪砸在了江晏的脸上,唇齿也纠缠着啮咬着,使劲顶着上颚伸入舌根,哭喘着径直朝里头吻,根本顾不上呼吸。
“江晏……我讨厌你……我好讨厌你……”断断续续说着,眼泪一颗颗掉下来,浸入纠缠的唇舌里,江晏被吻得满面燥红,艰难地撑在主副驾驶之间的隔板上,酒气熏了他一脸。
外头一辆车驶过,江晏忽然意识到这是在街边,猛地一推少东家,却被人更深地吻住、宣泄。
极不容易地扯开少东家,江晏抹去唇旁的水渍,低头喘气着,撑着少东家一起一伏的胸膛,斥道:“别耍酒疯。”他边说边要快刀斩乱麻地给少东家系上安全带,伸长手来。
少东家眼眸通红狠狠瞪着他,攥住他的手,带着哭腔呛声:“我就要耍!江晏,谁叫你和我分手……我已经半年没见你了……江叔……江叔……我不要和你分手……江晏……你个混蛋……你不要我了还管我做什么!”
“我没有不要你……”江晏看着狗满脸的泪痕,终归于心不忍,垂眸答了一句,而后挣脱开狗紧紧的手,“我是你养父,这点永远不会变。”
“你不要我了!我不想见到你……我不想见到你!江晏!我要下车!”少东家哭喊着去拍车门,这下轮到江晏慌乱了,深吸一口气想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事,得赶紧把人带回家去,煮醒酒汤。
他攥着少东家的领子,径直吻了上去,人果然就定住了,只是泪水哗啦啦不断地流着,嘴里还嘟囔着下车,又紧着亲吻回去,将江晏齿间的每一处都舔遍,在唇上狠咬一口。
江晏被亲着,趁机伸着手往安全带上拉,却因为少东家挣扎躲避,不小心按到了青年的腰间。江晏顾不着那是什么地方,又去拉安全带,却被发觉的少东家攥着手给反扯到了副驾驶,整个人都栽在了狗的身上。而后在狭窄的空间里磕磕碰碰被人反压回去。
少东家撑着江晏的手腕,上身压下,直接跪起身来,一双红通通的眼直视着江晏,喘着灼热的酒气,将他整个人笼在座位里,又一把拿起安全带系好,将江晏的上半身都压在椅背里。
腰间覆上掌,狠劲压着江晏,这时他才发觉了不对,被压在椅背上亲到缺氧,眯着杏眸喘着气,随着少东家的手伸进衣摆内的动作,江晏恍恍惚惚间、大难临头地想:这小子该不会是要……!
这个念头触得江晏浑身发烫,外头的夜风车响在耳边炸起惊雷,他猛地清醒过来,挣扎着推开青年,斥道:“你清醒些!”
但安全带越挣扎越紧,磨红了腰间蹭露出的腹肌,无济于事。
少东家不小心被推得撞到了车顶,眼里又溢出了眼泪,低头委屈巴巴地看着江晏,立刻又低头深吻。他腰间灼热的物件深深抵住了江晏,江晏被陷在细密潮湿的深吻里,到处伸展不开,却又怕推少东家让他再撞了头,只好在亲吻的间隙里怒喊少东家的全名,膝盖顶起来死死撑着最后一点距离,在少东家将性器怼入他腿间深处时,猛咬了少东家一口逼得他退开,又飞快解开安全带、抽出手、扇了青年一巴掌。
“你清醒一点!这是在车上!”江晏剧烈呼吸着,怒斥。
少东家被打得偏开,又低下头,用唇挨着江晏的唇,将对方唇上的一点血迹舔去,他抬眸,用那双红得滴血的眸子直视着江晏,泪痕在昏暗的车内沾上微光。
酒精似乎将一切的阴暗念头都倒了出来,少东家看着身下面色微红、胸膛起伏、呼吸急促的江晏,他觉得压抑半年的怒火委屈包裹着欲火要将他撑裂,于是哭诉爆发出来:
“我清醒什么?我清醒了然后你继续丢下我,我一个人孤零零什么都没有是吗?没有人每天关心我爱我没有人抱我没有人给我擦眼泪……江晏!我真的……我真的恨死你了……”
“……如果你要说这些,以前我也在做。小宝,分手了不代表我丢下你了,只是你需要多想——”
“江晏!!!”青年猛地吼出声打断他,泪水流满各处,“半年了,我冷静了,我还是爱你,江晏,我还是爱你啊……我就是离不开你,我爱你……江晏……”
“我也爱你。只是我们可以是父子之间的爱,我会一直关心你,爱你。”江晏的眸光颤了一瞬,抬起手来,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将狗面上的眼泪擦去,“西北的工作不会太久……这是个跳板,最后能让我更好地去北京。到时候我在你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就和高三陪读一样。”
他耐心而理智,循循善诱,就像是一个永远撼动不了的理智的大人。
和以前一样,当一年多的思恋、三千多张照片、深夜的奔赴凌晨的眼泪都不复存在吗?当那些动情的亲吻和话语、当自己不知多少次主动的求欢都是逢场作戏吗?当自己逐渐越界的爱、自然而然且熟练的亲吻安抚是空谈吗?
谈了就想走吗。
少东家冷呵一声,一动不动地掉了颗眼泪。
“那我是不是还得喊你一声爸爸?江晏,你别想回到以前了……你简直是个混蛋谈完就跑……我不会放你走的!”他顺势将灼热的硬物往腿间一抵,摩擦的感觉刺激着感官和本能,江晏惊愕地瞪大了眸子,下一刻,更令他震惊的事不是狗口中“我要在这干了你!”的污言秽语,而是他……他竟然有反应了。
他竟然有反应了。江晏慌乱地无措地,在极端的麻颤之间被狗立刻握住。
青年看着两人相抵的腿间的突起,冷笑片刻,一滴眼泪滴下。
他用他所最刻薄的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和怨恨,五指握住隔着布料揉搓了一下,轻声道:“江叔,养父……爸爸,你会对养子有这种反应吗?”
江晏是真的把少东家从婴儿拉扯长大,亲手煮过米粥换过尿不湿,教人走路教人说话,少东家叫一声爸爸再正常不过。江晏回想起当初他决定让狗叫自己江叔的原因——这是他义父的亲子,战火里的遗孤。如今这一声爸爸,直接让江晏想起了摆在家里客厅架子上的那盒骨灰。
这分明是义父的遗孤,他却卑劣龌龊地起了反应,甚至闹成了现在这个场面。他没教好,他也没做个表率。
煎熬愧疚中夹杂着怒火,身下的动作愈发放肆,开始捏着性器套弄,江晏尽力维持着外表的体面冷静,深深吸气一声,咬牙,迅猛地踹开狗,一手又迅速护住狗的后脑,防止在狭窄的副驾驶撞到车顶。
“我并非你生父,不要这样叫我。”他这话说得语气很严肃很重,也很冷淡,“我没有把你教好,是我的错。”
这是江晏动气的前兆,少东家自然能看出来。可这位养父如今衣衫凌乱,一截腰腹露出,每一寸肌肉都在泛红发抖,犀利的眸光在发颤,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江晏以为他们还能回去吗?
少东家自嘲地笑了声,逆反心地再喊了一句:“爸爸,我就要这么叫。你说你是我养父,还想管我,还想回到以前,那我喊你句爸不可以吗?”
狗算是知道了,他养父是认真的、真的想回到以前,于是一颗心回归冷寂变成了死灰,被半年前的雪埋了起来。三千多张照片、一年多的日月、上万条聊天记录、连带着手织围巾一堆情侣同款,都是笑话看来。只要江晏轻飘飘说一句分手,他就会被抛弃。
养父子有什么好当的。他要当江晏的全部,要让江晏的每一寸都浸入自己的气味——爱人的身份自然可以明目张胆,养子的身份也可以像藏着江晏的衣服一样偷偷摸摸,可他这次和自己分手下次说不定就会去西北不回来了。
明明那么爱自己都要分手,看来断绝关系也不是不可能。
江晏……简直是个混蛋。
他不想在乎江晏怎么想了。他要当江晏的全部,侵占一般从泥土里拔地而起,把月光摔碎在地上。他要让江晏的每一寸都浸入自己的气味。
狗的眼泪越流越多,将性器猛怼入温热的腿心、向上狠顶,大逆不道地对气得发抖的江晏再喊了一声:“爸爸,我要是在这里操了你我们还是养父子吗?”
话音刚落就被扇了一巴掌,江晏压着眉眼,气得手都在发抖。
还没等气得满脸阴沉的江晏说什么话,椅背已经被少东家打下来,他挣扎不及,又被一只手握住两只手腕猛推上了头顶,江晏察觉到酒气里翻滚着危险的滚烫的气息,本能要挣扎却被吻住。
是毫无收敛的侵占。将每一口涎液都吞进,搅弄着舌根深处,咬着江晏的舌尖又咬着他的下唇,吞去每一口呼吸,将江晏吻得满面通红喘不上气,涎水从唇边落下来。
在潮湿的黏糊的落着眼泪的亲吻间隙里,狗低着头,眼眸猩红,沙哑地叫唤了一声“养父。”
“爸爸……我应该这么叫你吗?”
“你……唔……!”
唇齿纠缠了不知道多久,恍惚间每一寸空气都被压榨,江晏被困在椅子上,满身的汗水黏腻,喘息着眯着挺红的眼,仰头,又无力地抬手抵住青年。他大口大口喘着新鲜的空气,感受到裤腰被解开,缺氧的大脑片刻后才有些反应,但面前的黑影却是压下了——江晏怒斥着少东家的大名,却被荒唐地吞住了性器。
照理来说,副驾驶这么点位置是容纳不下一个青年跪在椅子前做口交。但这个副驾驶向来是给少东家坐的,狗腿长手长,江晏买车的唯一意义是带自家孩子出去兜风,于是买的是前座宽敞的车,还专门把前排的椅子调得后挪了一些。
江晏的后脑磨在突出的枕头上,他想到这是在车里、在这个他曾开车接送自家孩子上下高三的车里,只觉得满脸的燥红,气得心脏猛缩,脑海充满浆糊,浑身的血液却生理性地汇聚到了下身。
性器被包裹在潮湿温热的口腔里,被牙齿有技巧地搓磨着,江晏本能得抬腰,喘了一声——一年半,一些床上的反应和配合已成本能。片刻后,他惊觉不对,企图弓起腰来躲避,急急道:“吐出来!这是在车上!”
忽然被吮吸住了顶端,江晏的腰蓦地塌下来,贴着汗湿衣物的胸膛一起一伏,他满脸通红,按住攥着自己腰的手,被一阵阵灭顶的快感击溃,理智裂了缝,成了春水。
“别……”他狼狈地、词不成句地按着狗的肩膀,却被灼热的快感给冲得腿酸腰软,“……吐出来……”
少东家吐出来了半截,舔舐着柱身,低头闷声,不去理挣扎的江晏,忽然又咬了一下青筋,江晏被咬得浑身一抖,仰头紧紧闭上眼睛,下一刻,随着一声几近崩溃的呜咽,白浊泄在了皮质的椅子和青年的脸侧。
狗抬起宛若滴血的眼眸,抹了一把脸颊的白浊,冷笑一声。他起身,将沾着浊液的食指塞入了江晏紧咬的唇齿里。
他直视着江晏眼里的错愕和恍惚、逐渐漫上来的愤怒,泪水从酸涩的眼眶里滚落,挑衅地问了一句:“爸爸,你很爽吧?”
果不其然,一道掌风正正地落到了左脸上。
“谁教你的污言秽语……”江晏咬牙切齿,又深吸一口气,带着怒火让步,“回家做,要耍酒疯滚一边去,我开车。”
他拉着裤腰,挣扎着要从椅子上爬起,却被青年猛地按回去。
昏暗的车内,青年带着酒气和灼热的温度,径直压上,眸子阴沉沉地望着江晏,似是在看孩子深深藏在被窝里的珍宝,或是猎物。
很多时候,江晏都觉得两人的性事是合拍的,少东家的动作都温柔青涩,偶尔的过界也不过是情趣。他甚至偶尔会承认自己喜欢某一些过界,喜欢两人紧密得几乎是毫无缝隙的相贴,最后额头相抵时满脸的情动,喜欢一些无伤大雅的道具或是新场所。狗偶尔偏执地盯着自己,江晏总是会低头吻过去,然后陷入下一阵失神。
但那一刻江晏突然有种危险感,仿佛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快逃。
性器上黏腻的触感还在,腿间的性器滚烫,凶悍地一顶,江晏拼命向后躲,却避无可避,腿间只能被插入整根性器,磨得前头一爽,又有抬头的迹象。
他狼狈地冷声道:“都说了回家做……你干什么!”尾音随着腰间巡走的手骤然提高,只见手指直接没入臀缝里,狠劲抵入穴口。
路旁行人和车辆的声音隐隐,江晏使劲地推搡着少东家,大口喘气着,穴口紧张得完全开垦不开,死死夹着强硬的手指。他疼得满头大汗,所有的愤怒和失望终于爆发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酒疯也耍够了吧?”
手指硬往里塞的动作骤然停了,狗垂着头,泪珠跟断线珠子一样掉。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哑声说:“我没有在耍酒疯,江晏,我就要在这里操了你。你还把我当个孩子,江晏。”
他一声声江晏,平淡的却又心如死灰的,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江晏……养父,爸爸。你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就要叫。爸爸,我今天就要在这里操了你。你配合点,我们就早点结束。”
这句话落下来,江晏的大腿就被骤然抬高,青年将头埋入腿间,在江晏的惊呼之中,后穴被舌头舔舐着,湿漉漉的涎水浸润着紧张到挛缩的后穴,潮湿的痒意如同细小的羽毛钻入敏感的穴道,撩起一阵阵的燥热。
不顾肩膀上的手无力的推阻,他先是在穴口表面舔舐,而后用手指掰扯着潮湿的臀瓣,又顺着将指伸到了穴口,使劲地撑开,又随着粗糙温热的舌头往里开垦。
江晏的怒气被抛至空中,化作了软绵绵的一滩水,将整个人都化开。他喘着仰头,甚至来不及因为少东家带着羞辱的一番话而生气,想要说些重话来让人退却,就已经陷入了身体的本能之中。
那些水都流到了皮质的座椅上,在大腿和手掌的蹭弄间凌乱糊开,扑鼻躁动的酒气搅和着腥味,江晏仰着头,在极端的恍惚之中想:明天要洗车……狗崽子。
等后穴被扩张到能伸进两根手指,少东家垂下眸来,带着满嘴的肠液和喘气的江晏深吻。江晏愤怒又无力地咬了一下他的舌头,血腥被两人搅弄在唇舌之中,少东家的深吻带着十足的掠夺,片刻后他贴着唇呼吸了几口空气,而后又抵着江晏的额头深吻。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两根手指熟练地找到了前列腺的地方,被肠肉压迫着拖拽着,肠液落到了手上各处。
江晏的那处很浅。
两根手指反反复复碾着那一处地方,在硬块上画着半圆,无数的快感冲刷着经络,江晏只觉得自己如同狂浪中的小舟一样被拖拽卷入,方被抛至空中还未落地,又是一阵快感袭来,令他应接不暇,几近是反弓着身体,汗水被抖到大腿上。他崩溃地仰头,两根手指又猛地一捏那处,一声呻吟从唇齿间溢出,后穴喷出来一滩水,湿了少东家满手。青年只是用虎口托起江晏的下颔,边深吻着边继续塞入第三根手指,操弄着那一处地方,江晏的上本身衣服还好好挂在身上,下半身却是泥泞地骑在一只作乱的手上,腿根都是水渍和喷出来、抹开的精液。
最后第四根手指塞进去时,江晏已全然不挣扎,闭着眼睛倒在椅子深处,满面燥红,咬唇死死捱着。
偏偏青年又低头隔着衣物咬住了江晏的乳头,江晏垂着眼眸,恍惚地与他对视。随着乳头被一口一口吮吸,江晏一下一下发抖,后穴也随之绞着吞着手指,甚至性器喷出精液,到处都是,又在手指的顶弄下颤颤巍巍站起来……不能这样了。
江晏在细碎的喘气中唤了声青年的全名。
他拖拽出一点清醒的思绪,颤抖泛红的手搭在青年的青筋暴起的手背,犀利的眸光刺破暧昧的水光,哑声道:“这样做有意义吗?在车上干……这种事情……与我反着来……这样有意义吗?”
话音落下,少东家抬头,眼眸通红,又垂下眸喘气。他直视着少东家,清热之中,又带着从未动摇的属于大人的理智。
“我是爱你,这不假,你也爱我,我知道,一年半了,五百七十二天,你记得一清二楚,我也不差。可很多事情不是你爱我我爱你就能放任的,我们回去做,或者你想,那就在车上,洗个车的事情,然后过几天我就又要回西北了……这算是分手炮吗。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是你的养父,这点永远不会变。”
青年猛地抬头,露出那双泪眼,眼中的泪越流越多,倾泻而出,几近是大吼道:“有意义!江晏!这有意义!我不想回到以前!我不想和你做养父子!”
泪水滴落到了江晏的身上,噼里啪啦如同大雨。
他攥着江晏的领子,抵着他的额头哭喊道:“江晏你简直就是个混蛋!好……分手炮是吧,我做……你简直就是个混蛋江晏!”
青年崩溃地流着眼泪,猛地将性器从穴口没入后穴,后穴骤然被开垦,没有用安全套直接操进来,饱满的肉感和后穴毫无阻隔的相贴,江晏被操得痛呼一声,喘气着闭上眼。
狗低下头狠狠得碾进深处,丝毫没有收力,他用猩红的眸子死死瞪着江晏,怒火中烧道:“这样你爽了吗?”
江晏硬咬着牙不吭声,又被滚烫的凶器狠狠操了一下,几乎让他瘫在了椅子上,仰头扯出流畅的颈线,无数的汗水渗透出来。
“分手了我是不是该喊你一声爸爸?养父,爸爸,我操你操得爽吗?”
江晏只是闭上眼来,不作回应,死死咬着唇齿忍住所有的喘息和呻吟,高扬着下颔,发抖地留下很多汗。
凶器在体内撞了四五下,一下比一下重,似乎要将穴道的每一寸都给撑开,撑成属于自己的形状,穴肉使劲收缩着推搡着,分泌出液体,淅淅沥沥落了半个椅子,和汗糊在一块。喘,一半是爽的,一半是痛的。
“我们分手了是养父子对吗?爸爸,你会在养子的身下喘成这样吗?”
江晏充耳不闻,紧皱着眉头,少东家一声声的哭喘钻入耳蜗,穴道被贯穿着,后腰死死抵着座椅,一阵阵快感似乎要冲破紧咬的唇齿,这时,又一句污言秽语贴着耳畔落下:“爸爸,你分明是爽的……你叫几声好不好……你明明那么多次被我操都爽死了,养父子会这样吗?我让你叫就叫,你还让我操。”
狗记得上一次他们做的时候是自己生日,分手以前,江晏去了北京找他。那晚,狗说什么江晏都是答应,让他叫他就叫,让他抬腿就抬腿。大抵长辈永远是体面的,所以少东家会一次次暗戳戳越界,让他叔的体面摔碎。他喜欢江晏凌乱而狼狈的样子,喜欢他满身泛红如同潮水,喜欢他压抑的低低的呻吟,喜欢江晏。
喜欢江晏,一辈子都不想放手。
眼泪从眼眶里漫出,分明难堪的是江晏,少东家却觉得自己的心被摔碎了一样。为什么人相爱却要分手?为什么呢?明明他也是个大人了。他这样痛哭流涕地、毫无体面地、偏执似个疯子一样的,也留不下江晏。
江晏简直就是个混蛋。
“……混蛋……”
这样想着,狗低头狠狠咬着江晏的下颔,又顺着在颤抖颈脖和肩膀上留下无数的痕迹,身下猛撞,将性器往深处草。狭窄的椅子间避无可避,汗水黏腻在两人相贴的肌肤上,让一切都湿透,水声在酒气中翻腾,江晏死死咬着牙,却被一只手抵开唇齿,猛地塞进去压着细软的舌床。
他被迫大张着唇齿,在操弄下滑落了变调的声音,水气扑洒在狗的手指上。
手指放肆地侵入江晏的舌根,虎口又将唇角扯开,涎水无助地和呻吟一起滑落。
江晏死死闭上眼,抬起酸软的手扯开狗的手腕,却被人硬生生地拽开给压在了头顶。他其实不敢想他现在有多狼狈……怒火烧在心间,江晏却依旧没有再扇一巴掌。
大抵对年长者来讲,情事和打骂不是来泄火的,他只会冷漠地在态度上与孩子划清界限,用言语将孩子引上正路。他应该理智,将那些道理掰开讲清,他甚至这时都想着不能咬伤孩子……可现在这幅境况——超出预期的,还有那些江晏听了恨不得扇一巴掌的污言秽语。
可想要理智是一回事,被掌控的、规训的身体并没有如江晏所料,他被操得脑子一团浆糊,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因为孩子的胡闹越想越气。
手指又一次抵入了唇里,几近是羞辱一般地扣弄着舌根,江晏干噎着大张着口,耳边他亲手养大的孩子还放肆又挑衅地羞辱着他:“爸爸,你叫得好好听。”
爸爸。
江晏觉得自己愧对这两个字,失望愤恨。他或许一开始就不该答应少东家,不该……
“江晏,你现在满身都是我的气味了,我们还是养父子吗?”
性器又一次深深地顶弄了进来,痛感和爽感一同袭来,江晏仰头闭上眼,死死忍耐着呻吟,汗湿的乌发黏腻在他的脸颊,他压抑到了极点,顶着少东家的话冷冷落下潮湿的目光。
“……是,你操死我了也是……呃啊……狗崽子!”
一只手指骤然侵入了后穴,死死抵着前列腺,随着性器一起往里操,被开垦的煎熬和刺激随着肉体的快感一起冲刷着江晏,吹了好多回,手指挤压着饱满的肉感、扣弄着那一处的前列腺。
青年抵着他的额头,挺腰将性器没入水渍凌乱的腿间,哭哑着声音:“江晏,你不是要分手吗?叫得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江晏怒火中烧,紧着只能冒出喘息的喉咙怒斥一句,“谁教你的污言秽语……简直……荒唐!”
青年冷笑,眼泪从泪痕上滑落:“对,我是荒唐,不懂事,小孩子。但江晏,我没你混蛋。”
他猛地用手指扣弄前列腺,连带着性器也往里操干,这下极深,江晏眼前一黑,滚落了几滴泪。
“爸爸,被自己的养子操是什么感觉?爽吗?”挑衅的话语在耳畔炸成惊雷。
江晏攥着青年的手臂,几近要气哭了,死死咬着牙忍耐着,更多的泪水落了出来,从紧闭的眉眼滑落鼻梁,泪痣一闪一闪。
他试图抬起手扇狗一巴掌,又被人攥着两只手的手腕一把压在了头顶,汗水无力地从青筋上滑落。
“你……啊……哈……”
“江晏,你分明很爽……”
“……我他妈爽死了,滚……呃啊……”
最后体内到了极限的性器被拔出来时,江晏没有任何终于到头了的放松,而是一股冷然的怒火,化作眼泪从眼尾落下来。
他喘气着从白光中恍惚,只匆匆瞥了一眼身下带着血丝的精液和凌乱的衣摆、大腿。看见几个牙印和指印时,江晏已经破罐子破摔地闭上了眼,只浑身发抖地压抑着怒火。
他至少回家才能揍人,至少等酒醒了。
此刻,江晏以为已经要结束,心道狗崽子还有点良心没有射在里头,完全睁开眼来,他正打算抬起酸痛的手推开青年时,狗闷哼一声,一只手覆上江晏的脸颊。
江晏对上了那双眸子。湿淋淋的杂发后,是如同看着猎物般阴沉偏执的眸子,通红地溢满泪水,昏暗的车内给一切都蒙上了阴影……江晏觉察到有些不对,急急要开口,口鼻却突然侵入一股浓重的腥味。
他震惊地瞪大了含着水光的眸子,感受到青年将那些精液都抹在了自己的脸侧,带着羞辱意味地轻拍脸颊,噼啪的水声如一股火点燃了全身。精液落在了体面的脸上,泪痣成了其中的一抹艳色。
只见江晏怔了片刻,突然猛地给了少东家一巴掌,而后闭上眼,浑身发抖、开始流泪。
这毫无疑问是挑衅和羞辱。
体面裂开来,狼狈不堪,被狼犬一片片撕碎。青年受了这一巴掌,红着眼睛笑了一声,将精液尽数抹在了江晏通红的脸颊,落着汗的鼻尖,发抖的泪痣上,又抹在了那一动一动压抑着哽咽的喉结上。江晏那些压制不住的哭声都被他压成了喘气,从干涩浸水的喉咙里冒出。
“爸爸,你现在在被你的养子干。”
江晏颤抖地偏头躲开,又被人硬掰回去,深吻着将那些精液都吃进去。一颗颗泪砸在江晏的脸上,他闭上眼,却是再没有看一眼。
待到戳在腿心的性器再一次毫无阻隔地推进去时,江晏已然完全不挣扎了。
快感从身下漫上来,江晏的眼角流着眼泪,外头的车鸣人行他也听不见了,只是在极端的恍惚之间,在想事情是怎么闹到这个地步的。灼热的精液在颈脖和脸侧冷下,灼热的喘息似乎也侵入不了躯壳之中,颈侧被狠狠咬了一口,江晏也只是挣扎了一下,而后继续躺入那些黑暗里,那些他给自己织的自欺欺人的网里。
唇瓣依旧是被撬开,江晏闭着眼,那些喘息的声音再没压过,都破罐子破摔地发出来,却对少东家哭喊着的污言秽语或是恳求不置一言。
“江晏,你看着我……我爱你……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可你丢下我了,你不回答我。你还是想丢下我……你不要丢下我……”
“爸爸,你叫得好好听……再多叫几声……”
“江晏……我求你了,我们不分手好不好……好不好?”
江晏全部都没回答,只是在滚烫的泪珠砸在眼缝里时,抬起手凭着感觉一抹,留着狗愣在原地,而后顺势将手背搭在了眼眸上,藏住那些根本藏不住的眼泪。
狗低下头来,毫无征兆地说了一声对不起,企图用舔舐伤口般的亲吻安抚着江晏,低声哭着说对不起,又慢下动作来,只埋进最深处再不动弹。夜里车间昏暗,他大抵是没有看见江晏的眼泪的,只是被他叔下意识的安抚软化,又察觉江晏的身体到了极致,良心泛上来了。
“对不起……江叔……江叔……我轻一点好不好……我们不分手了……好不好?江晏,我特别特别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不要丢下我就行,你不丢下我我就听话……”
他抵着江晏的额头,隔着那些汗水,闭上了眼眸,眼泪被挤出来,顺着结着泪痕而干涩的皮肤滚落。他轻柔地动着,又主动拿开了手指,吻着江晏,低声道:“江晏,我爱你……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好不好……”
“我们不分手好不好……江晏是我错了……但我们不分手了好不好……江叔……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异地也没关系的,我会听话的……”
可他说着说着又想到了那委屈至极的半年,想到空无一人的房屋,断崖式的分手,稀稀落落一人狼狈的聊天框,低头深吻,骤然操得一身,江晏抖了一刹,那些泪水都落了出来。
狗哭喘着哑声说:“江晏……我讨厌死你了……你不要丢下我……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就像这样……”
一辈子吗?
真的那么不想分手吗?
在恍惚之间,江晏听着耳边那些细碎的属于自己的呻吟,还有小狗一句一句嘶哑的哭喊。
“江晏,我们就这样做一辈子也好……我好喜欢你……”
他们的泪水都洒在了昏暗的车内,体面被彻底撕成一片片的。一片片情绪带着无数世俗的残片,如同碎玻璃一样隔在两人相贴的肌肤,刺穿出无数的委屈和愤怒,最终化为死灰,化为一句“相爱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分开?”
因为每一次亲友来聚时匆忙如偷情的伪装?还是十九岁的年龄差注定跨不过的那一段如刀割的余生?是龌龊是悖德,是那年王清的骨灰和一个啼哭的婴儿同时交到十九岁的少年怀里时,连结的血脉?
可是一颗眼泪就能把这些都打碎。
江晏是大人,是长辈,是养父,正因为这些,他会拒绝却也会心软,被刀割被拉扯,可最后让江晏动容的、归根到底还是一颗眼泪。
为什么要喜欢上他呢?
他对着那些纠缠二十一年的树根,忽略满树的熟果,问,为什么要喜欢上我呢?
……
狗浑浑噩噩间听到了一声泣音,没当回事,以为是自己的声音。他一抹眼泪,将性器送到深处,脑中一阵白光闪过,回过神来,性器已滑出了后穴,落入液体湿冷的座椅上。江晏的腿根一片狼籍,全然不能看了。
虽然狗很喜欢内射,但是毕竟会生病,所以两人一直都很克制,也就只有久别重逢的时候会放纵一下。他下意识地看着江晏,见江晏偏过头垂着眸子失神,几道精液的痕迹在晦暗的光影间一闪一闪。
……过了。
那一刻少东家忽然意识到,愧疚和悔恨蔓延上来,在看见江晏眼尾被精液痕迹覆盖的泪痕时,他一下子滞住了。
江晏哭了。他真的过了。
“……江叔。”他只喊了一声,又倔强地闷声不言。
闻声,江晏渐渐从崩溃和愤怒中缓过来,感受到精液从后穴源源不断漏出来。腥味和酒气纠缠在狭窄的车内,他垂眸瞧着腿间那滩精液、汗水。
良久,他抬起汗淋淋的手,打开了车内的抽风。
狗还沉浸在悔恨和愤怒的挣扎之中,江晏的声音冷冷落下:“还不滚吗?”
狗闷声将裤腰系上,滚到了主驾驶,低着头一言不发。
车内只有抽风的声音呼呼响着,江晏将衣摆扯好,用酸软的手臂把裤子也穿好。他左手摸烟盒,右手拿着打火机,正要按下窗户,又想到外头这个天寒地冻的,别等会给人吹感冒了。
江晏嚼着烟,烦闷地正打算随便叼一下解馋,狗那头默不作声给窗户摇下来了。
冷风灌进来,江晏点燃了第一支烟,含糊道:“后头的毛毯自己盖。”
少东家将毛毯拿来了,一下子盖在了江晏身上,又坐回去,低头。
江晏用余光瞧见他身上都汗湿了,低声骂了句脏话,把毛毯掀开丢了过去。
坐在一片泥泞的座椅上,江晏本想换到后座或者先清理一番身下,但是后穴源源不断流出精液,擦干净了还得弄湿,干脆不管了……真烦,明天还得洗车。
冷风灌入,江晏的颈后都是汗水,一阵湿冷,将所有的潮热吹去。
江晏接连抽了两根烟,烟雾弥漫,手上还有个新鲜的牙印,火星随着手抖而晃动。
半个小时后,狗看到他叔灭了第三根烟,垂着眸子抹干净眼泪。
江晏拿起一张湿纸巾擦着脸上和脖子上的精液,感觉到味道散的差不多了,眉头微舒,却依旧冷漠,探身去摇窗户,却感觉骨头缝里疼,登时对着毛毯里头蜷缩的狗斥了一句:“疯狗……滚去后头去,我开车。”
到头来狗崽子喝酒了,他还得带着腰痛开车。
少东家默不作声地受了这句疯狗,麻溜地滚到了后座去,等江晏跨到主驾驶,又塞了一个枕头到江晏的后腰。
江晏半点没理他,毕竟他现在感觉脖子上还有精液没擦干净。
一路上狗都很安静,一开始是闷声倔强、想服软却又没台阶,后来他越来越慌,想着第二次江晏那几近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迟来地感受到了害怕。
……江叔会觉得他恶心吗。
已近凌晨四点,街上都没什么车。江晏一路开进车库,停了车等着少东家下车他拔钥匙。
少东家低着头,一点也没动。
江晏没心思去想这人怎么了,躺在椅子上,疲惫道:“下车。”
然后他便从后视镜里看见青年落下来的眼泪,青年似乎觉得丢脸,撑着脸把头埋得很低。
江晏气笑了:“你哭什么?谁骑在我身上操的?”
他现在站起身来腰都疼,臀后还淅淅沥沥滑落液体,顺着大腿留到小腿。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还有许多不明不白的深色痕迹。得亏是深夜,不然江晏都没脸出那个车。
“……对不起。江叔,我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成……”他很小声很小声地补了一句,“你不要丢下我就好。”
江晏不理他,径直从车里出来,丢下一句“爱跟不跟”。
少东家猛地抬头,泪水落在半空,然后赶紧将车钥匙拔了下车去跟上江晏。
等回到家了,江晏第一件事不是去洗个澡,而是默然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抓了两把姜煮醒酒汤。
狗怕江晏看自己更加生气,尽力减小存在感,溜去卫生间放好了水。等他弄完,又攥着手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偶尔抹一下眼泪。
热腾腾的醒酒汤放在了他跟前的茶几上。
少东家端起来默默喝着,眼眶更红了,眼泪一颗一颗掉进去。他快速地喝完,江晏已经捞起行李箱里的衣服去了浴室。
狗一步步跟着他,跟到了浴室门口,又踌躇不前。
他轻声说:“江叔……我帮你。我什么都不做。”
江晏看青年这个状态也知道他做不出什么事了,瞧着这人身上又是精液又是汗水泪水的,叹气一声,边脱衣服边丢下一句:“进来吧。”
狗一边走进来,一边眼眸通红地道歉:“江叔……我错了……对不起。”他看着江晏,带着无比真诚的愧意和爱意。
水汽蒸腾,江晏不理他,脱下衣服,肩膀上布满牙印。
狗淋得半身是水,帮他叔洗头发。温暖潮湿的气息蔓延,江晏用手撑着墙,狗注意到,揽过江晏的腰,江晏便靠过来,忽然又说了句,衣服脱了,你也洗。
狗脱了衣服后也很安分守己,几近是乖巧地收着手脚。他洗到江晏脖子上的咬痕时,突然问了一句:“……江叔,疼吗。”
江晏没好气地怼回去:“要打狂犬疫苗。”
狗于是又乖乖不说话了。
江晏没力气地帮人洗完头,伸手到后头去,要将精液抠出来,少东家按住他手,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我来。我不做什么,江叔。”
江晏随便点了个头。
狗的手指挤入了那一处还松软的穴道,两指熟练地撑开,将淅淅沥沥的精液放出,精液随着水流顺着被磨红的腿根流走,他末了又伸进去,在红肿的穴道里荡了一通,直到彻底干净了才拿出手指。
江晏痛得直不起腰身,又不好整个人靠在狗的身上,只一只手扶着狗的上臂,克制地喘了两口气。
等到两个人都洗完,已经五点多了。
江晏坐在床头,没理在床边拘谨坐着的狗,发消息给寒香寻推了明天中午的聚会。
他翻身上床,过了片刻,狗也窸窸窣窣翻身上床,撑着昏沉的头倒入床榻里,窝进被子里,两只眼露出来偷偷看叔的侧影。
他低声再说了一句:“对不起,江叔。”
良久,江晏才看过来,很轻地开口。
“……算了。”
他注定会心软会退让会原谅,让所有的眼泪都收入手心,让他的后半生再一次落下来。
满树的熟果,他不能说自己无辜。
江晏抬起手来,将狗揽入怀中,如同幼年无数次的安眠。狗受宠若惊,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埋进江晏的气息里,一如既往给自己浸满江晏的气息。
江晏终是还有些气没消,闭眼后又睁眼,拍了狗头一巴掌,而后继续闭眼睡觉。
少东家下意识嗷一声,窥着江晏的反应,最终还是心惊胆战地睡进了江晏的怀里。
“江叔……我爱你。”他低声道。
江晏的声音过了好久才响起:“我也爱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