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s

Work Header

绞杀榕

Chapter 56: “家”

Chapter Text

季宇是h国福利院的弃婴,但是几十年以前,这些福利院形成了地下产业链,专门把他们这种年纪不大,相貌极佳的小孩卖给国外的“仁爱之家”收容所。

他就这么来到国外。
这里面的小孩来自五湖四海,他们语言不通,只能被虐待,被贩卖,被侵犯。
所有的小孩每天醒来就要祈祷,碗里总是烂鱼和没有味道的土豆,每天都有很长时间的手工课,从下午做到晚上。

有些长相阴柔的白人小男孩是院长最喜欢的,他们总是得到最多的土豆泥,最多的衣服,裙子,甚至连手工课也可以消失,等晚上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里会有攥着很多糖,季宇没吃过那种黄色包装的玩意儿,特别想吃,所以他一直等着院长来带他玩。

他特别讨厌那几个阴柔的小男孩,因为他们几个,总是会骑在其他小朋友身上,掐别人的脖子,还会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他们带头孤立其他漂亮的小孩,就为了那些优待。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其中一个小男孩在手工课被院长带走,就再也没回来了。他去哪儿了?rhys不是特别在意,只知道欺负他的人又少了一个,这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大好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
半个月后的一个夜里,他偷偷爬下床,趁老修女呼呼大睡,跑到厕所撒尿。他必须不被所有人发现,因为这里的规则就是夜晚不许外出,不许下床,如果被发现,第二天就没有饭吃,还会被关禁闭。他被关了两次就学乖了。

撒完尿他准备回房间,却听到一声小猫叫唤,循声而去,他停在院长的办公室门口,大门就那么微微敞着,rhys歪着头朝里面看,白天张牙舞抓的小男孩,现在被胖得流油的院长压在那张高高的长桌上,嘴里塞着院长的内裤,单薄的身体被压成了一张纸。

那张脸被憋的通红,手臂和瘦长的小腿却像风里的枯枝,有节律的摇晃,却了无生气,那双浅绿色的眼珠子正麻木的看着门外的小男孩。

rhys感觉被打了一棍子,失去了行动力,僵直的双腿像是被胶水黏在地板上,抬也抬不起来。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回到那张床上!他这样催促自己。

回到床上以后,他的手开始发抖,全身发冷,牙齿上下打颤。
他必须要逃!

现在的季宇总是下意识回避那里发生的事情,那时候太小,都不知道很多事情代表些什么。陈祈雨把他从街头带回家,给他洗澡,办领养手续,还给他准备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只是陈祈雨对他越好,他越明白孤儿院的那些事情有多黑暗。
陈祈雨经常带他去做心理辅导,那个医生引导他忘掉那段记忆,回归当下的幸福。
两年以后,他的情绪果然好多了,以前的事也忘了很多。
再后来,他有了个弟弟。
陈樾天天粘着他,那双眼睛是他没有的纯真,那里有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曾经他发誓一定会保护好弟弟,让他一辈子都可以幸福,开心的长大。

一个流浪儿,看到了养父母的分崩离析,同床异梦,车震的画面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还有那个小男孩,很多事情打破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期待。
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消解,医学课程很繁重,压力大以后,他就会特别想做,为那些压力找个发泄口,不然真是会疯。所以每次到了易感期,他都会有发了疯的做,不停的做,直到易感期结束,有一次还把一个omega搞进医院了,如果不是omega作证,他就要被omega保护协会起诉了。

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上了自己的弟弟。

季宇套了个牛仔裤拿起手机就跑出了公寓,在外面游荡了一周。心里积累了巨大的恐惧,时时刻刻捶打他的每根神经。尤其是他现在是易感期末,标记对象对他的吸引力即使相隔百里依然十分敏感。

白天还能抑制住,一到晚上,他的自制力统统失效,身体像是伸出无数只触手包裹着腺体,鼻尖还是弟弟颈后的信息素味道,太好闻了,他从没遇到这么契合的信息素。

他一想到弟弟的呻吟声,瘦弱手抓自己的后背,身体挺送着,只为了让自己进的更深,身上像过电一样,让他喘息声加重,让他想发狂,分泌唾液。但是一想到那种脸,季宇就会萎下去,没那个兴致了。

他真想一觉醒来发现那件事情就是个梦,梦过去了,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躺在酒店的床上,他又在想,陈樾回家了没?应该回家了吧···都一个星期了。
第二天一早,他收拾的人人模狗样偷偷回了公寓,打开门发现家里一切都回归了原位,客厅是被打扫过的。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口,一推开门,发现被子鼓鼓的,露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里使劲儿捏了一下似的,喘不过气,又酸又痛。

明明人就在眼前,季宇脑子里都是弟弟哭着说爱他的画面····操!他才15岁,懂什么叫爱吗,就爱爱爱的!他懂个屁!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不行!真的不行!

季宇心里又打雷又闪电,现在又开始下大雨,他觉得自己把这个家彻底搞砸了。
如果这个家之前只是个纸房子糊的,现在已经被他一脚踩塌了·········
可这是他这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拥有的“家”!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今天,装得很累,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屁孩毁了???!!!!

季宇每一步都异常沉重,来到床头,蹲下来,掀起被子,看着陈樾红彤彤的脸蛋,眼皮有点红肿,卷翘的睫毛是褐色的,正微微颤抖。他伸出食指,扫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冷冷开口:“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起来。”

两个人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高耸的法桐,上面落了一只鸟儿,正不徐不疾的鸣叫。

“你去年分化,应该学了很多卫生知识吧?知不知道alpha易感期不能靠近?为什么要进我的卧室?”
“哥哥,我——”,陈樾一张口,声音就哽咽了,他真的忍了太久了,“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别凶我了”,他的眼睛很肿,显然已经哭过很多次了。

季宇一听到那两字,像是被踩了尾巴,“喜欢?你他妈知道什么叫喜欢吗你?你才十五岁!我他妈27了!你是不想让我进监狱!!!陈樾!我他妈不是恋童癖!!!!!”

他一想到自己把亲弟弟压在身下,就联想到收容所里院长身下的那个长相阴柔的男孩儿,喉咙里泛起一阵恶心,尤其是昨晚喝了太多酒,现在情绪一激动,身体某个部位的异常反应让他更加反胃。

不是的,不是的,他才不是什么恋童癖!他才不是那么恶心的人!

他捂着嘴跑到卫生间,跪在地板上把头杵在马桶上,哇地一下吐了出来,过了一分钟,终于吐了个干净,季宇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有点疼,视力也有点恍惚了。在洗手池洗了把脸,又用漱口水漱了嘴巴,这才脚步虚浮的走出来。

“你觉得恶心·······”陈樾低着头,愣愣地看着脚踝上的那块吻痕,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

季宇瘫在床上,长长出了口气:“陈樾,我们是兄弟,是一家人,你爱我,是弟弟对哥哥的爱,是亲人的爱,知道吗?你现在年纪太小了,所以可能会分不清这二者之间的界限,这······这其实很常见,真的。但是现在一个礼拜了,我觉得你应该清醒点儿了。不然等你长大以后,再想到这档子事儿,那才是最恶心的。”

陈樾的眼泪涌了出来,声音都变了调子,尖锐起来:“可是我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行?为什么!”

季宇噌的鲤鱼打挺,晦涩地看着陈樾那双充满不甘的眼睛,眼尾又红又肿:“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问完他就从床头抽出两张纸,给弟弟擦眼泪,顺便观察他的表情。

“两年前,一不小心看到了你的领养证明,照片上的哥哥像条小流浪狗。”

季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沉重的对峙中,扑哧笑出声来,他可不就是流浪狗么,小屁孩儿形容得还挺到位的。

他还没笑完,就听陈樾又说,“哥哥,我们的头发,眼睛,肤色,血缘,都不一样,只不过我们刚巧有同一个父母,我会一直喜欢你,你以前也说过喜欢我的,你就不能等我长大吗?等长大——”

“陈樾!!!!!”季宇真的要疯了,要是所有人知道他和自己亲弟弟搞上了,真是还不如死了算了!他季宇再说百无禁忌也不至于道德沦丧到强奸自己的弟弟!操!!!他现在恨不得揍死这个兔崽子,再弄死自己!

季宇的两只大手使劲儿按在陈樾的肩膀上,恐惧的颤抖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给身下的人;
深褐色的眼睛里红红的,像是要变异了似的,发起狠的狂吼:“我告诉你,给我清醒一点,不一定有血缘才叫亲人,知道么!!!!
我特么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早就是我的亲弟弟了,我们是家人,家人!
你也别想那档子事儿了,我不可能等你,也等不了!
等你20的时候,我他妈都养胃了,你让我怎么等!
再说了,你他妈毛都没长齐就敢说喜欢我,爱我?你他妈的,你才几岁,见过几个人,你就敢说爱!”

季宇呼吸得也来越急,站起来,焦虑的走到窗户边,又回到床边坐下来,语气不稳,“我们都把这件事忘了吧,啊?等你长成大小伙子了,看过更多优秀的alpha,就知道我压根什么都不是,阿樾,记住哥哥的话了么?”

陈樾浑身发着抖,大拇指紧紧抠着食指,都发白了。小孩儿本来已经止住了哭声,听到他哥说等他长大,哥都养胃了,又啜泣得不能自已,“你骗我,你骗我!!!隔壁邻居都50了还能立起来,你怎么可能阳痿!”

“我他妈骗你什么了,我现在都快被你搞的阳痿了知不知道!!!”季宇感觉和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完全沟通不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么?你说东,他就说西,你说不行,他非说行,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世界级核弹设备,他的肺都快气炸了。
妈的,老师们太伟大了,管着这么一群不听话的玩意儿,和魔童也差不了多少了!

季宇手有点发抖,掏出手机:“我现在给你订票,你回去,想清楚了再联系我。”

就这样,陈樾被季宇亲手压上飞机,他被哥哥勒令反思,等脑袋清醒了再联系。

可就是这个举动,把陈樾推向了更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