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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张远电话时,苏醒正在陈楚生的酒吧喝酒。
“喂,怎么了?”
“苏醒,你在哪儿”张远的声音比平时冷淡不少,但酒吧实在有些喧嚣,音乐声盖过了他语气中异样的部分。
“在酒吧和几个朋友喝酒呢,一会儿就回来。”苏醒像往常一样安抚他,将手机换到左手,空出一只手搭在右边的人肩上。
“有谁找你吗?”坐苏醒右边的人开口,声音暗哑,语气中不乏醉意。
“你去找陈楚生了。”张远听见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最终还是选择说了个陈述句。没等苏醒做任何解释,径直挂断了电话。
“我——”苏醒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点开微信还想辩解两句,右边那人伸过脑袋凑到他耳边说话。
“醒,不是说好今晚好好玩的吗?”陈楚生轻轻拍了拍苏醒大腿,指尖无意识地搭上他大腿内侧。他和他的腿紧贴在一起很久了。
苏醒不动声色把腿微微收回来了些,脸上的笑微微淡了些,“生哥,我和远远已经结婚了。”
张远有段时间总做噩梦,梦见陈楚生回来了。
那年陈楚生不告而别,尚未成长到后来那样圆滑世故的苏醒急得上蹿下跳,找遍了身边所有人追问陈楚生去哪儿了。
他太年轻了,太习惯于将喜欢谁写在脸上,爱得张牙舞爪,肆意妄为。所有人都知道爱玩会玩的苏少在陈楚生身上翻了车,不可自拔。没想到对方好似就只是和他逢场作戏,完全不为所动,吝啬到临走时连句留言都不给。
彼时作为他的朋友,张远管不住他,只能在他又一次喝多了,砸坏了酒吧老板珍藏的杯子时沉默地走上前赔个笑,付清账单,匆匆将人拖走。
苏醒精力太好了,一路都不安分,时而怒骂陈楚生没良心,自己那么喜欢他,他竟然走了都不告诉自己一声;时而痛骂朋友们也不是东西,一个个早知道了也不告诉他。
张远累得瘫在沙发上,无言地看着苏醒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终于敢将藏在愤怒之下的情绪释放出来——他盘腿窝在沙发的另一侧,放声大哭。
张远觉得吵,怕邻居听见了丢脸,但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上去捂住他的嘴。
“张远,你说楚生是不是不要我了呀?”
张远也喝了些酒,一把揽过苏醒的肩膀让他靠进自己当年还不算宽广的鸟脯。在苏醒没看见的地方,两滴泪落在了他发梢上。
张远紧紧抱着苏醒,不知是要把他和他的泪都揉进自己心里,还是要为自己曾经的软弱找一个依靠。
他回答不了苏醒的问题,因为他自己也很想知道答案。
他也看不透陈楚生。
他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他怕苏醒再见到陈楚生,更怕自己再见到陈楚生。
苏醒离开时才凌晨一点了,对于混迹酒吧的人来说还是太早,他走时和众人好一番推杯换盏,嗔怪道远远在家里要等哭了,这才脱身。
北京初冬的夜风已很是凌冽,像一个冷冰冰的耳光,一下扇走了他所有的醉意。
已婚还和爱而不得的前暧昧对象在深夜厮混,不应该是苏醒的三观能干出的事。他早些年也和很多男男女女玩过,过完就散了,再见面坦坦荡荡当普通朋友看待。张远很放心他,他也没让张远失望。
只有陈楚生。这么多年像是一根被刻意忽视的横在他们中间的刺,偶尔经人提起,扎得两人都鲜血淋漓。
到家时屋子里暖融融的,苏醒带着一身寒意进屋,将外套脱下往沙发上一甩,进屋。张远还没睡,开了盏小灯,正裹着被子迷迷瞪瞪地看电视,他看见苏醒进来,一翻身,装死。
苏醒拒绝不了甜妹,看他这样一番折腾,先前心里因为那通电话始末产生的最后那点不适也全都消失殆尽,连着被子一起把人抱过来,轻声解释。
“远远,我不是故意和他见面的。朋友约我去那家酒吧,我去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但没想到他刚好也在,就打了个招呼,其他就没有了。”
张远轻哼一声,没理他。
苏醒无奈笑笑,轻轻啄了啄张远的脸,打算先去洗个澡再身体力行好好哄哄。
冲完澡出来张远已经关了灯,只剩下苏醒那侧一盏小灯还亮着。
苏醒知道张远睡得没那么快,将浴袍随意扔在一边,掀开被子将张远一把捞过来,任由自己的信息素一点点释放出。
薄荷牛奶味的,没什么甜感,却有着馥郁奶香。但奶香过后,冰冷刺激的薄荷味道扑面而来。
张远佯装不耐烦地想推开他,身子却早已使不上劲,没推动。下一秒苏醒就慢条斯理地扒下了他的裤子,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了他们常用的润滑油,挤出一点往张远身后探去。
苏醒指尖的温度很高,润滑油方一进去就被他磋磨成了液体状,在张远的后穴中搅动时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张远喟叹出声。
“Allen Su,你好烦。嘶。”
多年夫夫生活,苏醒早已对爱人的身体了如指掌,一下触碰到张远穴内微微凸起的敏感点,然后用唇舌封住他没来得及脱口而出的呻吟,将自己一点点塞了进去。
他很少在床上第一次就进得那么深,龟头浅浅地戳弄进生殖腔口。
张远硬是被这番动作刺激到了发情,甜桃巧克力味的信息素四溢,忍不住叫出了声。
苏醒不无恶劣地一翻身,让张远在上,换成了骑乘体位,扶住张远大腿往下送,同时加快顶腰。
张远感觉自己快被顶穿了,却还是难以魇足,双手无力地撑在苏醒腰两侧,前后摇晃,让每一次研磨更深入,更彻底。
张远受不住了,口中的呻吟逐渐变得细碎。他控制不住自己愈发滚烫的身体,后穴开始绞紧。
苏醒被夹得闷哼出声,一下下发了恨,凿开生殖腔口,将自己完完整整地送了进去,龟头在生殖腔内膨大成结。
张远无力地推他,声音里夹带上哭腔,“没带套,射外面,Allen, 出去……出去——”
苏醒全凭着本能吻他,“把你灌满,给我生个女儿好不好?”
两人双双到达高潮,苏醒如愿以偿地将浓精全都灌进了张远已经熟透了的生殖腔,看着他小腹微微鼓起,一滴也没浪费。
后果是张远红着眼睛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苏醒你怎么敢的啊,全都在里面了……”
苏醒笑着给他好一顿顺毛,这才把人哄得不再提分床的事,关灯睡觉。
房间里又回归沉寂,苏醒从身后把张远搂得更靠近自己些,又一次向他道歉:“对不起啊远远,不会有下次了。”他也不明说,究竟是为今晚内射,还是为今晚与陈楚生见面。
张远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嗯”了一声,刚刚叫完床,他嗓音低沉了许多。他把手和苏醒搭在自己腰上的手重叠在一起,扣了进去。
他又做梦了。
梦里是很多年前,他和陈楚生还没有分手。
张远和陈楚生互为初恋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至少苏醒不知道。
他们在最青涩的年纪爱得很隐晦,以至于时常回忆起来都带着一层朦胧的刺激。那时陈楚生还没那么有名,张远也不过是个被朋友拉着才会去酒吧的乖孩子。
陈楚生很少在酒吧见到这种白纸一样的小孩,他点歌时也客客气气,小眼睛轻轻眨着说想听张信哲的歌。
陈楚生很喜欢他,陈楚生靠一首首情歌追到了他。
张远瞒着几乎所有人,不敢告诉父母朋友自己在和一个驻唱歌手谈恋爱。
陈楚生说好。虽然他不觉得当酒吧歌手赚钱养活自己是什么丢脸的事,但他爱他,所以也尊重他的选择,也帮着他隐瞒。
张远无可救药地沉溺于陈楚生的琴声与歌声,留恋于陈楚生的手指与身段,抵挡不住他在人声鼎沸时透过人群投向自己的目光。那样炙热的、奋不顾身的、充满爱意的目光。
他们那时都没什么钱,却从不缺激情。张远周五下了晚课去酒吧待到凌晨,听陈楚生唱完最后一首歌,看他喝完最后一杯客人送上的酒,然后和他一起回陈楚生租的小小一间出租屋。
他们在老旧的木板床上疯狂做爱,偶尔甚至有邻居在楼下质问谩骂,是谁家摇了一晚上床,是谁家小浪蹄子叫得那么大声。
这种时候陈楚生就会眼含笑意地凑到他耳边用小南音问他,是谁家的小浪蹄子呀?
张远脸皮薄,被他呼到耳边的热气和话语激得面红耳赤,半天才嘟囔一句,“陈楚生家的”。
陈楚生听完很是高兴,又磨着他做了好几次,街上渐渐喧嚣起来他们才睡下。
陈楚生那时还是个很有自控力的Alpha,他无数次在张远爽得边哭边喘着要他射进来时堪堪忍住,拔出来射外面,只给他做临时标记。
他眼里张远一直是个有着大好前景的小孩子,他觉得自己需要负责,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让自己都还是孩子的张远怀上小孩。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后来好像一切突然就变了,张远被突然找到学校来的父母发现去了酒吧,而后顺藤摸瓜发现了陈楚生的存在。他们是体面人,在张远压抑的哭声中,千忍万忍终究是忍住了,没有动手。
张远不知道他们后来和陈楚生说了什么,只记得他和陈楚生偷偷见最后一面时,陈楚生摸着他的头,轻唤了一句“远渊”。
张远很害怕,往后瑟缩了一下。他听见自己说,“陈楚生,我们分手吧。”
陈楚生盯着他,又一次说了好,轻轻垂下手。他一直如他所说的那样,因为他爱他,所以他尊重他的一切选择。即便他从来不缺乏反抗的勇气。
张远没有回头,没看见在他身后,陈楚生泣不成声。
之后张远就被父母安排出国继续学业了。
他一直有陈楚生的联系方式,但他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直到他和苏醒一起回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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