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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渊迎来无尽寒冬的前一夜,持续了三个月之久的暴雪终于停息,接下来温度骤降,寒流从空隙涌入,冻结一切能够活动的生命。到了晚上七点的时候,街上开始陆续出现被冻死的流浪猫狗和挂在树上尸体僵硬的寒鸦。
但起初并没有人在意,直到城市该点起灯的时候,光明却没有如约而至——点灯人没有及时出现,七点没有人点灯,八点没有人点灯,到了九点,下了夜班的报社编辑被绊倒在雪地里,艰难地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绊倒他的不是别人,是迟迟不肯出现的点灯人,然而他已经死于严寒之中。
第一天点灯人的儿子从教会拿到了少的可怜的赔偿金,第二天因为吃食不足,他重病的妻子死了,第三天、第四天他先埋葬了父亲,又埋葬了妻子,第五天他开始卧床不起,第六天他被邻居发现死在家中,第七天报社添油加醋地报道了此事,第八天早上教堂前围满了人,第八天下午人群消失了,留下了被鲜血染红的雪地,像凋零的春花。前来扫雪的工人一直忙活到深夜才弄干净。
时隔三年,谢必安再次想起此事,想必是触景生情,和那时一样,透过巨大的花窗,他能看到雪地上蜿蜒着像河一样的血流,粘稠的红色渗入雪的骨髓,像濒死之人那样向前爬动,最后也被冻结在这无尽寒冬之中。
上一任主教在前几天的动乱中死于起义军的子弹,慌乱的教士们连忙把副主教谢必安扶上王座,然而谢必安只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疏离又高傲,如月的眼眸骤然转冷,脊梁的冰刺穿透皮肤冻结空气。他眼里没有如同蝼蚁一般的教士,只盯着神像上镶嵌的急冻核心,冰蓝色穿梭在他金色的眼眸中,如星拥抱明月。
众人在等谢必安的话,谢必安却说,这是主的惩罚,接着十指交叠,谁说也不理,光从神像头顶的琉璃花窗中倾泻而下,眉目紧闭的神像双手承住这光,将谢必安的轮廓点亮,洁白的神使生于人间地狱。
城门被理所当然地攻破,脚步声伴随着枪支弹药的声音愈发嘈杂,教士们仓皇而逃,走之前也不忘从教堂里顺走早就看着眼馋的金银珠宝。包括那些耀眼如星的,镶嵌在谢必安华丽长袍上的宝石。
苍老的手、有力的手、纤细的手,从昏暗的灯光下蔓延出枝丫,扒住主教洁白的长袍,昏暗老旧的光混合地上的血渍如同炼狱归来的火,沿着弯曲的脊梁滚动,连成火线。窗外的哀嚎与喧嚣未停,亡命之徒向他们的神索取最后的恩赐。
无数双手爬上谢必安的脸颊、抚上他的脖颈、掐住他纤细的侧腰、按压他的胸膛,撕扯他蔽体的衣料,绫罗绸缎发出悲鸣,在众人手下破碎,晶莹嫩滑的肌肤暴露在潮湿温存的空气里,薄如蝉翼的雪光怜爱地盖在他的蝴蝶骨上,像是蝴蝶的骨架。带着泥土的指甲抠挖雪原上的宝石,剥夺光泽,连着布料一起扯下,在锁骨上留下划痕,细小伤口渗出朱砂般的血珠,顺着他的胸膛一路滚动到肚脐,画了一道红线将他雪白的酮体一分为二,一半供奉神明,一半用血肉滋养众生。
然而谢必安仍旧屹立,像没有生命的冰雕,任凭走投无路的人群撕扯,他的眼神平等地分给每一个人,怜悯嘲讽。
忽然一声巨响,众人的目光被吸引,教堂的门被破开,金属的声音伴随着枪声盈满空荡荡的教堂,肉体被穿透的声音、尖利的尖叫被铁锈的味道裹挟,按在泥土里强行噤声,除了火焰吞噬墙体的声音,再无活物。万籁俱寂,火声噼啪,士兵举起火枪对准在神像前十指交叠仍旧缄默的主教,却被一只手压下。
那只手是金属的、却也是灵活的,帝国最尖端的科技浓缩在这只机械臂之上。
昏暗之中黑发青年张开冰蓝色的双眼,风衣之下整齐的衣服却遮不住他右胸口泛出的蓝光,那蓝色在进入教堂之时就开始与神像之上的急冻核心共鸣,冰蓝跃动,在火光里显得分外耀眼。
青年站定,看着神像前仍旧在祈祷的、衣不蔽体的主教,谢必安腰上的血渍,那妖艳的血色线条,点燃他沉寂三年之久的欲火,火焰从那颗冰做的心脏蔓延,燃烧他的全身。
“谢必安。”青年向前一步,准确无误地念出他的全名。
谢必安张开了他的眼睛,仍旧带着脸上的笑容。虚伪像花朵,终究会凋落。虚伪不会长久。看着仍旧在青年胸前跃动的急冻核心,谢必安几乎要失声狂笑。以后不会再有人怀疑他了,怀疑那种力量——以急冻核心为核,由金属驱动的,能够起白骨而活死人的力量。
火焰炙烤,神像裂开缝隙,大理石片剥落坠地,如雷震耳,烟尘四起冲击火光,压灭喧哗。巨大的蝉褪去沉重的外壳,神像上的急冻核心闪烁光芒,挣脱了外壳的机械神像咯吱作响,摩擦金属部件张开她的双臂,烟尘与烈火之中将急冻核心捧起,高举过头,冰蓝的光穿透黑暗。
谢必安的新神——机械所化的新神,于无尽的寒冬之中,在深渊降临。
“范无咎。”谢必安向他伸出手来。
三年前的那一天,谢必安捡到了接近断气的范无咎,范无咎参加了那次暴动,双臂都被残暴的执法者砍掉了,右胸被枪击过后留下的空洞向外涌着鲜血。他被丢在街角的雪地里自生自灭,先涌出来的鲜血已经冻成了冰,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还预示着这是一个活人。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谢必安把他带了回去。他花了一周来救活范无咎。
这期间范无咎醒了三次,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了明亮的灯,清楚感受到手臂处传来的缝合感,不疼,但是被什么东西穿过皮肉的感觉真的很令人反胃。第二次睁开眼睛看到了冰蓝色的光,白发金瞳的男子带着手套,把这团光嵌入自己右胸口的位置。第三次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谢必安。白发金瞳,高高在上的副主教,圣洁冷清,高傲无情,慈悲又残忍。这样的一个人,却在看到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欣喜。
以前他对谢必安的印象只有恩师无止境的谩骂和小市民的说辞,恩师说他是叛徒,带着有关急冻核心最尖端的研究倒戈去了教会,小市民说他喜怒无常,残忍无情,长了张好脸,奈何看人被砍头都是笑着的。
现在他却觉得那笑容是温暖的,哪怕是装的他也认了。
他们只相处过短短一周。谢必安出乎意料地和他说了很多的话,他们聊天的内容很丰富,上到灿烂星河,下到海底两万里。说的最多的还是范无咎的机械臂,他胸口的急冻核心——那些谢必安一直在为之努力的东西。
包括范无咎在内,没有任何人理解谢必安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在追求什么。
谢必安被范无咎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正是一周的末尾,谢必安合了手上的他从未仔细读过的经文,眯起眼睛看范无咎。明明是温暖的、阳光的颜色,翻腾着的情绪也滚烫,但却让范无咎不寒而栗,过了半天他才敢看谢必安的眼睛。
那种眼神——疯狂的、欣喜的、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杰作一样的——
范无咎想起这些天谢必安给他看的手稿,那些机械的生物,那些他想立在城市中心要高耸入云的机械驱动的雕像……
是的范无咎。
谢必安开口说。
寒冬不会结束了。
所以我要新的神降临在这无可救药的深渊之中。
谢必安忽然凑近,长而翘的白色睫毛像天使新生的羽翼,他美得不可方物,却伸手不可及,像吞噬万千星河的黑洞,闪耀,深不见底。
范无咎在那一刻感受到了谢必安对他的致命的吸引力,一周之内积累的温情被谢必安的高傲浇灭,温热呼吸从他唇间呼出,火星瞬间撩起,把范无咎心上的雪原烧了个干净。冰冷的核心发出他无法忍受的炙热,他要被内心的欲火化作的太阳烤干了,他像沙漠里即将被干涸掐死的旅人,发了疯一样地渴求谢必安的一切。
机械臂内心的蓝光闪烁,他发了力拽过谢必安,却在即将吻上他的唇的那一刻被谢必安的手指阻拦。欲火被强行压下,青年的愤怒冲破肌肤,只叫范无咎把谢必安搂得更紧,谢必安洁白的肌肤被机械挤压,殷红渗出范无咎的指缝,血液沿着金属臂身而下,从谢必安的小腿蜿蜒而下,直到他赤裸的,深陷于柔软地毯的足尖也被染红。
“你该出发了。”谢必安平复呼吸,唇上有着血迹。
“带着新神的旨意——”
他的手指指向雪原,要范无咎去敲碎这虚伪的神最后的躯壳。
范无咎放开了他,低头看掌心属于谢必安的鲜血,他面不改色地整理了衣袖,既然所有暧昧都不会有答案,那么他就如谢必安所愿,创造一个神能给出答案的世界。
现在他来索要他的报酬了。
范无咎于烟尘与火焰之中握住了谢必安伸过来的手,还没有等谢必安反应过来,就被范无咎拽进怀里,冰冷的机械手掌在他身上游走,蹭过他裸露的皮肤,覆盖他因为划痕而红肿的伤口。范无咎的指尖带着火枪与血腥的气息,裹挟了雪原的寒冷,谢必安毕竟是肉体凡胎,寒冷渗入肌肤会让他颤抖,谢必安的手抚上范无咎胸前闪烁着的急冻核心。
是温热的。
谢必安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范无咎,却被范无咎死死锁在怀中 。
压抑三年的欲火重新燃烧。
“你……”
范无咎握住他的下颚,拇指抵在他的嘴唇之上,金属陷入软肉,金属的光泽与唇的光泽混作一团,堵住了谢必安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别提你那神了,我不是冲她来的。”
“我是冲你来的。”
……
大火熄灭以后他被范无咎按在空无一人的教堂里做爱。
他的手被反剪到背后,范无咎撕扯他身上仅剩的布料,把他的手腕绑了个结实,嘴也堵住。谢必安并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有什么反应,身体难得失态地紧绷,直到范无咎把他翻过来,让他躺在圣台之上。背后是冷而坚硬的,发烫的身体并不能阻止寒意,范无咎的手还在他身上游走。
他抬头看,他的神在注视着他。
注视着他的衣物被撕扯,最后一块布料被范无咎撕扯掉。他像刚刚出生的新生儿,赤身裸体来到这世界上。只可惜他不是,他是双手沾满鲜血的罪人,他是新神的第一个祭品,他是待宰的羔羊。
范无咎分开他的双腿,大腿内侧的软肉被按压下去,几乎要把金属指尖吞没。范无咎觉得可惜,机械的手掌没有触感,不然这该是怎样美妙的体验。他注视着谢必安的身体,纤细匀称,又饱满柔软。他吻上谢必安大腿内侧,花香和烟尘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显得分外淫靡,他啃咬那些嫩肉,不用用力,大腿内侧就会留下齿痕。他唇舌并用,时轻时重,谢必安白皙的大腿不久就青紫一片咬痕覆盖吻痕,被人狠狠疼爱了一番的样子。谢必安的身体在随着范无咎的动作颤抖,大腿内侧火辣辣的伤口几乎要渗出血来,生理泪水盈满眼眶,他想合拢大腿,范无咎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钳在他膝弯的手骤然收紧,让他动弹不得。
“唔——!”
范无咎一口咬在他的小腹之上,疼痛与诡异的快感传来,谢必安紧绷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泪水再也承不住,顺着眼角滑落。
范无咎松口,谢必安平坦的小腹之上出现一个近乎青紫的牙印,像淫纹,这痕迹因为疼痛发烫,范无咎似乎在这具躯体上找到了他像人的一面,耳朵贴上去,听胎心一般,只听到了静脉中奔腾的血流的声音,向他对谢必安的欲望,永不停息。
他的舌尖沿着那条血痕向上,舔掉那趟血线,舌尖临摹身下人肉体的肌理,微小的颤抖都被他感知,饱满的血肉,像清晨的露珠,让他几乎抑制不住想要用尖牙刺破他的肌肤。他舔舐他身体的每一处,落吻在胸膛,啃咬他的锁骨,如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恨不得把谢必安整个都吞吃入腹,揉进他的躯体,和他融为一体。
谢必安向来禁欲,器物乳头,包括后面的入口,都是粉嫩漂亮的,如樱花一般的色泽更显可爱。
范无咎放下他谢必安的一边膝弯,腾出手来去拧动那粉色的樱果,他不知轻重,只一个回合就把那樱果玩弄得发直接挺立起来,痛痒并发,欲望顺着胸前的异样传递,谢必安的呜咽声直接大了起来,开始挣扎,却不料把乳果又送回了范无咎的手里,方便他第二轮的玩弄。
谢必安的身体在范无咎的手下彻底失去控制,他金色的眸子无力地注视着他头顶的神像,向神祈求一个答案。
“!!!!”
没有任何润滑,范无咎直接刺了一根手指进入谢必安一张一合的后穴,金属寒冷坚硬谢必安的血肉柔软炙热,巨大的刺激在谢必安身体的最深处碰撞爆炸,诡异的快感爬遍他的全身。火,那团火裹挟着金属深入他的内穴,从他小腹的皮肉之下一路乱窜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唔唔唔!”
谢必安开始疯狂挣扎起来,那手指已经顶到头了,没办法再深一步了,一开始只是钝痛,现在是尖锐的疼痛,几乎要捅到他肚子里。然而范无咎只是松开另外一只手,按住他的小腹,手指又狠狠地向前推进了一节!这一下撞在前列腺点上,巨大的快感在那一点爆炸,掩盖了剧痛,谢必安被这一下爽到几乎失神,双腿痉挛,不由自主地缠上了范无咎精壮的腰肢,温柔顺从,丛喉咙间发出舒服的轻哼。
范无咎憋得满额头的汗珠,他冷笑一声,金属手指抵着那一点转了个圈,他按压住谢必安发抖的身躯,落吻在他的侧脸,他咬住系在谢必安嘴边的布条,尖牙利齿把它轻松切断,低沉的声音伴随着炙热的吐息在谢必安耳边响起。
“现在,我要当着你的新神的面强暴你。”
他不等谢必安的回答,直接堵住谢必安的唇,舌尖撬开贝齿,蛇一般滑进谢必安的口腔,掠夺空气,强迫谢必安的舌头和自己一起缠绵。谢必安的后穴一下子被撑开,强行吃下三根手指,一同向谢必安身体最深处撞,黏腻的水声作响,盈满了整个破败不堪的教堂。缺氧感伴随着越来越剧烈的快感不断攀升,谢必安眼前一黑,范无咎手指重重按下顶峰的那一点的同时松开谢必安的唇舌,银丝拉出,氧气返还,谢必安连叫的力气都没有,被范无咎死死按住,感受汹涌的高潮。
皮带的声音响起,膝弯被范无咎沾了黏腻体液的手掌重新禁锢,炙热龟头顶上谢必安的穴口,刚刚被调教过的穴肉乖巧得很,自觉地吞下龟头,绞紧,爽的范无咎差点直接缴械,他一巴掌拍在谢必安的屁股上。
“唔!”疼痛让谢必安的眼泪直接涌出来。
“放松点。进不去了。”
谢必安咬住下唇,含泪点了点头,用力呼吸来放松穴肉,试图缓解一些疼痛。穴肉放了行,但是范无咎的东西大,谢必安的穴道也就那么宽,怎么进都费劲,范无咎很快就失去了耐心。他箍紧谢必安的腰肢,狠狠完里一顶,直接把剩下的部分都送了进去!
“唔……啊……哈啊……疼……疼……”
疼痛和快感支配的谢必安的感官,脚趾蜷缩,浑身发颤,呜咽被堵回喉咙,后穴绞紧,又被柱身烫到,忍不住一张一合。过于美妙的压力让范无咎爽到头皮发麻。他没有等谢必安适应,直接动了起来。他已经忍了太久了,整整三年,那团欲火在他身上燃烧,核心被他的欲望烫到滚烫,这炙热,他要尽数还给谢必安。
全根拔出再送入,九浅一深,时快时慢,孽根开拓谢必安身体深处的处女地,仅仅一个回合,就把谢必安玩到双目失神。他解开谢必安的束缚,让他摸自己的小腹,隔着一层皮肉,那东西把他的小腹都顶起来,谢必安像是被烫到一样,连忙收回手,却被范无咎钳住手腕,强制感受范无咎是如何把他的身体操开,让他不能自持,淫荡地在范无咎身下承欢。
范无咎发了狠地操他,把这三年的欲火尽数发泄,谢必安高潮,他也不管,只管占有他,射满他,让他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的气息,让他摸一下后穴都高潮,让那肿胀的穴肉碰一下都出水儿。
“不要……不爱要继续了!我受不住了!我受不住了!”昔日高高在上的主教终于在范无咎又一次把硬挺插入他的后穴的时候崩溃哭泣。
范无咎冷笑,温柔地抚上他的面颊,身下却毫无怜惜地再次插入。
“我说过,要让你的神明看着我操你。”
在谢必安近乎绝望的眼神里,范无咎又一次动了起来。
占有他,灌满他,把他揉入自己的血肉,让他完全为自己所有,把他的神明挤出他的心脏,直到他满眼满心都是他——
夜还很长,范无咎也有足够的耐心。
他亲吻谢必安,希望谢必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能够喜欢他给谢必安准备的见面礼——床铺镣铐,还有——巨大的鸟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