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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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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5-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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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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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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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养狗不能养两条吧

Summary:

就说养狗不能养两条疯狗吧。

是补档,大量烂梗和作者混乱xp,有三人行及类ntr情节。

杀手pa,金盆洗手后以前反咬你一口的疯狗又找上门了。两条狗和组织老大的爱恨情仇。

Work Text: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飘着细雨,董奉在开车,你坐在副驾驶上抱着毯子打游戏。

  像素小人在Switch屏幕上横冲直撞,扫开一片红色,血条快见底的时候你眼疾手快按手柄,把游戏暂停了。

  激情四射的游戏背景音乐瞬间断掉,董奉打了把方向盘,微微偏头问你:“怎么不玩了?”你把游戏机塞进包里:“一会儿回去重开。”

  少了游戏音乐后车里一下安静了,董奉又是那种做什么就一定专心致志的,你也不想在开车的时候聊天打搅他,顺手点开车载电台。

  随手点的第一个频道就是本地的新闻电台,女主持人声音毫无起伏地念着新鲜出炉的血案:“昨天早上9点左右,我市警方在明华路公园草坪发现一具男尸……请广大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大概是因为车开得离市里远了,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你打开手机搜了搜,没上新闻,但你大概也能猜到现场是什么样,董奉大概也想到了,淡淡点评道:“粗糙的手艺——你当初就该让我杀了他。”

  你转过头看他盯着前方的眼睛,下意识摸了摸肩膀,那里还在隐隐作痛,衣料摩擦着手术缝合的地方,你已经有很多年身上没出现这样的创口了。

  甘宁没能给你第二枪,当时房间昏暗的光线只够你看见甘宁眼睛里闪动的冷意和董奉飞过来的匕首,直直插在甘宁肩膀上,这人转了个身,从还关着的窗户里硬生生撞了出去,玻璃碎了一地,董奉掏出枪对准了楼下翻滚进夜色的身影,你伸出手搭了一下他手腕:“算了,先送我去医院。”

  然后放下手用来捂住汩汩流血的肩膀,痛死了,你想,上一次这么痛还是抢Z市那批货,对面在你身上开了两个洞,甘宁那天眼睛都杀红了,硬生生杀到对面的后头,把地头蛇的头给砍烂了,动静大得差点没法收场。

  没良心的狗崽子——你想,靠那么近还以为是要接吻,结果给了你一枪。

  董奉一边打电话一边给你处理伤口,专车很快就开过来了,抱着你上担架的时候终于有人开了灯。

  室内亮起来的时候你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还有董奉的表情,两撇浓眉压住了深蓝的眼睛,一贯微笑着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平静地和过来接你的其他人交待了几句,目光几次擦过你伤口又转开。

  生气了。

  你下意识抬起完好的那只手去抓这人的手,董奉叹了口气,还是牵住了,两个人的手都冰凉:“老师,太任性了。”

  虽然拦了一把,但入院后董奉还是立刻对组织里的人下了死命令:通缉甘宁。住院这小半个月你封锁了消息,住的也是专门的病房,但不知道是哪个人把事情流出去了,于是行业内的人还是有那么几家人知道了,甘宁这条疯狗背叛了你。

  张辽来医院看你的时候带了个果篮,你一见他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叫文远叔叔,还是没逃得了这人一顿臭骂死孩子。

  张辽早就金盆洗手,这几年也老是过来给你做思想工作,想让你慢慢退出来。毕竟阿蝉在你手底下干过一段时间,他老过来视察,渐渐对你也就有了感情。

  金盆洗手后更看不惯你成天扛着刀枪带着一群疯狗到处跑了,这次恨不得把指头戳你头上:“老子已经让马超去下单了,找到那小子就剁碎了喂狗。”

  “八成逮不着,他是山里灵活的狗。”你试图缓解一下气氛打趣了一句,酸得张辽露出个要杀人的表情。董奉在旁边削苹果,鲜红的果皮连续不断地从修长的手指间垂下来,张辽看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个单子扔给你:“你上次让我查的叛徒,下次有这种麻烦事别找我了。”

  嘴硬心软。你打开名单,白纸黑字,有的名字还用红笔打了叉,张辽脸色不好:“有几个查到的时候已经被人搞死了,你那条疯狗的手笔——血糊得到处都是。”

  咔的一声,苹果的皮断了,董奉将细长盘旋的果皮扔进垃圾桶,苹果切成小片放进床头的果盘里,你把单子递给他,董奉接过,拄着手杖径直走出病房,只剩下你和张辽两个人,董奉从进医院到现在没怎么和你说过话,这沉默连张文远都感知到了,张辽随手扣住门:“闹别扭了?”

  “哈……甘宁逃的时候我拦了一把。”你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神色恹恹地用牙签插了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张辽果真露出一副你有毛病的表情:“老子当初都和你说了,养狗不能养两条,你还专挑疯的养,不咬你就见鬼了。”

  你嘴里还塞着苹果,只能抬头疯狂眨眼睛求饶,张辽瞪了你两眼,最后还是泄气了。

  “算了,”他伸出手揉了一把你的头发,“让我查的那些……你是不是不打算干这行了?”

  你将苹果咽下去:“嗯,不干了,累死了,打算跟着文远叔叔干生意。”

  “尽他妈给老子添乱,”张辽骂了一句,算是同意了,“后面有个局,你要想参加的话,就快点把你的伤养好了。”

  董奉回来的时候你穿着睡裙靠在床上,一只胳膊被纱布裹着,另一只手在看张辽给你发过来的几个合同。

  你打算入股几家张辽开的连锁店和公司,这两年你也慢慢松下来了,手头的积蓄也够你带着小情人安全地潇洒快活一辈子,手底下的人你也开始慢慢安排出去,只是董奉和甘宁是你亲手抓起来的,你还没想好怎么安排他们。

  现在好了,有条疯狗擦着你胳膊泄愤地来了一枪,你上手术台缝了十几针,人倒是轻松了。

  其实你大概也懂甘宁怎么想的,董奉来得比他晚多了,但很多明面上的事你交给了董奉,外人看来你确实更宠爱董奉些。

  其实懂行的都知道,是因为甘宁那些手段太上不了台面了,董奉是很懂得点到为止的,又干净又利索,像观赏性的食人花。

  但甘宁不是,就连你有时候也拉不住他脖子上的项圈,甘宁非要把那些人咬碎了才罢休,血弄得到处都是,不好看,不好收拾,你也不喜欢。

  你一页一页翻过那些合同——直到董奉靠着你在床边坐下:“你是故意放他出去的。”

  你转过头看他,平时因为有甘宁在身边,别人时常会忽略的一点是,董奉的五官也是深刻而有攻击性的,只是他能很好地隐藏那种味道——比如现在,董奉微微歪头看着你,深蓝色的眼睛似乎露出些疑惑:“为什么?”

  “让他处理掉一些东西,以后的路会好走一点。”你凑过去,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换香水了……好闻。”

  “你在转移话题吗?”董奉伸手拨弄了一下你脖子上的项链,金蛇缠绕着蓝钻,他去年给你送的生日礼物,“你一直戴着。”

  “嗯,贴身戴着的。”

  你抓住他胸前的领带晃了晃,董奉似乎心情好了点,只是目光转到肩膀上的纱布上时脸色又变冷了,你假装没看见,撑着床就坐到他腿上去了,西装料子磨着大腿根,你凑过去吻他,舌头又湿又热地缠在一起,脸贴在一起时能看到这人蓝色义眼漂亮的色泽。

  你娴熟地解开男人的衬衫扣子,拉开时黑色领带还没解下来,就这么搭在裸露的胸口上,董奉漂亮的锁骨和光洁的淡蜜色皮肤让你咽了咽口水,又去解下面的皮带,手搭在金属扣上的时候被董奉按住了,另一只冰凉的手隔着睡裙按住你的腰,濡湿的舌尖隔着单薄的睡裙面料在乳尖打转。

  乳珠很快立起来,将光滑平整的丝绸睡裙顶起两处凸点,同样变得突兀的还有董奉西装裤靠近腰带的地方,你按了按男人漂亮的唇珠:“不做吗?”

  事实上你穴肉分泌的爱液已经将董奉西装大腿那一片昂贵而脆弱的面料浸得黏黏糊糊了,他今晚不换套衣服怕是没办法从门里出去,董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偏开头将脸抵在你掌心,温声提醒:“你刚做完手术没几天,不能剧烈运动。”

  “躺下。”你一手扯着男人领带,另一只手去按董奉凌乱领口露出来的胸口,董奉躺下去,上半身微微斜着靠在床头,大概也猜到你要干什么:“今天在上面吗?”

  他声音很低,还带了笑:“这样好像更累了,老师。”

  “至少……不会擦到伤口。”你解开皮带扣子将西裤连同这人的内裤扒下来一点,滚烫的肉茎硬挺挺地从裤子里弹出来,董奉扶住你的腰,另一只手勾着睡裙吊带就拉下来了,刚被舔的湿漉漉的乳肉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你打了个哆嗦,俯下身去贴这个人的衣服取暖,远景看董奉似乎依旧衣冠楚楚,只是西装外套和衬衣被你一同往两边卷开了,露出暖蜜色的胸口和线条流畅漂亮的腹肌,董奉的手探进你内裤,将湿漉漉的布料往旁边勾开,指尖顺着两瓣阴唇撑开,发出细腻暧昧的水声。

  “老师,你湿透了。”语气依旧是平和的,你却听清楚其中的笑意,你压过去伸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两盒套,是你刚下手术台无聊的时候发现的,还是你喜欢用的那个牌子,你将包装完好的盒子压在他胸前,另一只手轻轻扇了一下他的脸:“装。”

  他顺着你的力道偏开头,飞快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你的掌心,又若无其事收回去,手将那盒套拿走绕到你背后拆开了,胳膊箍住你腰的同时将套戴在了肉茎上,一手托着你的臀部,声音轻柔:“老师,请。”

  淡红硕大的龟头顶开穴肉的时候你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喟叹,你几周没有过情事了,被顶进来那一刻眼前几乎闪了白光,本来想慢慢蹭进去,董奉没忍住抬了抬腰,粗大的阴茎直接顺着湿滑的穴肉一进到底,被撑满的感觉本来就让人几乎头晕目眩,偏偏董奉还按着你的腰往更深处挺进,你哆哆嗦嗦地试图躲开,这么一抬一按,性器交合处水声几乎不断,你的穴肉绞得更紧了,董奉轻轻抽了口气,喘着和你咬耳朵:“哈……放松一点,老师,我快被你夹射了。”

  说是要缴械投降,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几乎是强制按着你的腰在动作,你几乎有些喘不上气来,下意识弓起腰,又被董奉按着坐进去,被淫水浇透了的肉茎反复从你的小穴里露出来半截,又被你坐进去,强烈的冲击力让你几乎快哭出来,咬着牙去抓董奉的头发:“轻……啊……轻一点……”

  说这话的时候你已经坐不直了,彻底趴在董奉的胸前,说完又没忍住和董奉亲上了,湿软的舌头舔过唇珠和唇角,一时间房间里水声不断,分不清是上面发出的还是下面发出的,高潮的时候董奉的阴茎恰好顶到最深处,你浑身抖着,指甲在这人背上挠出好几条红印,混合暧昧的体液沾得浑身到处都是,董奉“好心”地顶在里面停了两秒,又大开大合地抽插了起来。

  你夹着他的感觉太好了,好到这人几乎没忍住又开始恶作剧,轻轻咬着你又红又肿的乳尖,像是电流蹿过全身的触感,你恶狠狠地在这人肩膀上咬了一口,光滑的皮肉在嘴里衔着,松开嘴露出一圈整齐泛红的牙印来。

  最后的时刻几乎是董奉压着你在干了,每个动作都轻柔避开了你的伤口,仰头和你亲吻的时候没忘了问你:“我和甘宁,谁更好一点?”

  “都是……狗……”你有气无力地抓住他衣袖,突如其来的刺激又让你的背部绷紧了,董奉微微仰着头,喘息着和你接吻,顶到了最深处。

  “所以说,我和甘宁谁更好一点?”他抱着你去洗手间里面隔开的浴室处理了一下,又给你换了套新的睡衣,在床上躺下的时候董奉坐在床边,抬起你的手贴在额头上,鲜活的那只蓝眼睛盯着你,你快累死了,但还是说了实话:“把你从拳场接出来,确实是最没后悔过的事。”

  “那甘宁呢?”

  “上辈子炸了全宇宙,这辈子养他。”

  “那看来在你心里,我和他一样的地位,”董奉亲了亲你的手腕,“最好别有第三个人出现了。”

  但事情向来不如他的意。

  董奉的车倒进车库的时候你接了个电话,另一头是听说你出院了的张辽:“阿蝉说要去看你,”他声音懒洋洋的,“你又回哪去了?郊区那个老破小?”

  “不至于吧,这边才建了没几年呢。”你从车上下来,这里与其说是车库,不如说是改造过的地下室,有长沙发和桌子,墙角还有雕花石柱。

  你走到后备箱敲了敲,董奉走到你旁边,按了一下车钥匙,后备箱缓缓弹开,露出里面不知生死的青年,他俯身摸了摸对方的脖子:“唔……药量刚好。”

  就是没死的意思。

  张辽听到动静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回那里干什么去了……不是说要金盆洗手了吗?”

  “哈哈……”你尴尬一笑,“我总得把手头的事解决干净嘛,文远叔。”

  “懒得说你,下周那个局,记得来。”

  张辽一边说,一边给你发了个地址:“还有,最近小心点你那颗小脑袋。”

  “有人给马超下单悬赏我?我这不还有你吗?”你笑着打趣,扯着男人的头发把他从车里拽了出来,雨声模模糊糊地传进车库里,没盖过人体撞击地板的声音。

  “死孩子,上网自己看去,”张文远轻叹一声,“你那条宝贝狗,现在满天满地找悬赏你的单子,说要接。”

  你沉默了一瞬,垂下眼睛笑了:“没关系,我还有董奉。”

  张辽又叹了口气,大概是听出你的心不在焉:“说了你也不上点心——挂了,记得来。”

  董奉那边已经把人绑在柱子上了,拄着手杖在一边等人醒,离你不远,听到你结尾那句话时轻轻抬了抬眉毛:“真心话吗?”

  没等你说话,这人又背过身去,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杖敲着地板:“算了——总骗我。”

  声音拖得轻飘飘的,你用皮鞋鞋尖踢了踢他的小腿:“记仇。他还有多久醒?”

  “最多十分钟,”董奉抬腕扫了一眼表,“等不及?”

  “上次他和甘宁一起出的任务,没过多久这小子就给我了一枪,”你伸出手点了点青年手上昂贵的名牌表,“江诗丹顿——四十多万一支呢,我还没有钱到给你们发的工资都够买这个的地步吧?”

  “怪不得说财不外露啊,老师,”董奉将绑住人的绳结系得更紧些,“那……他和甘宁说了什么?”

  “我想想……总不能是策反的话吧?甘宁会把他头盖骨带回家里的,他一直讨厌这种无聊的事。”

  你凑过去盯着青年的脸,其实是算眼熟的,组织里的大多数人都是你带回来的,只不过后面分给了阿蝉云雀她们带着,虽说统一是叫你老师的,但真正从头到尾都算得上你的学生的,只有甘宁和董奉。

  青年醒过来时就看到你几乎近在咫尺的脸,你穿着件黑色高领短袖,脸上还架着打游戏戴上的平光眼镜——董奉自从开始负责助理的事务后对你的身体状况就很上心,连视力也要严格要求。

  你觉得今天这身应该还称得上“温文尔雅”,足够和善——只不过对面好像不这么觉得,惊吓过度的眼泪瞬间往外流,连裤子似乎都湿了,你叹着气往后退了一步,求饶声在你耳朵里炸开:“老师,我错了……我不想死……”

  “你又犯了什么错?”你眨眨眼睛,佯装疑惑,“其实就是想问问你甘宁的事,董助下手确实有点狠……没事了,放松点嘛,在我手底下做事还没习惯吗?”

  你伸手拍拍他的脸:“他跑了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你这几天有见过他吗?”

  “没有……”

  “那上次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呢?”你微笑,董奉在一边坐着,手杖一下一下敲在地上,敲打着青年的神经,“你也知道,甘宁嘛,不喜欢我身边有人,恨不得把你们都撕碎了,独来独往的,很少愿意和别人一起接任务……上次他和你一起接了任务,我还以为他交到朋友了呢。”

  旁边传来细碎的声响,是董奉在戴手套,你直起身,手机递到青年眼前,张辽传给你的照片,一张他和另一家组织人员走在一起的照片,还有一张,是监控里青年抱着的文件,手机几乎贴在青年眼前。

  你盯着他骤缩的瞳孔:“我最近确实有要慢慢退出的想法,毕竟现在的生意确实有点难做了,但我好像还没有给你安排去处,你就自己找好了……之前和你一起出任务死的两个孩子,你有头绪吗?”

  “我……”

  他面色骤然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滚落,董奉走到你旁边:“明明都查清楚了,扔到海里就行……你想知道他对甘宁说什么了?”

  青年眼神闪动,然后希望像火一样燃烧起来:“我说——”

  他的嘴唇在颤抖:“我说了,能不能放过我,老师?”

  你退开两步,董奉走到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右眼:“好看吗?”

  青年不明所以地看着董奉,董奉轻声细语地和他解释:“这只眼睛是义眼,老师给我定制的哦。”

  两颗蓝色眼珠,一只冰冷,一只含着鬼魅的温情脉脉,董奉朝他微笑:“这里面有微型摄像机,实时联网的,”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不满,“甘宁也有——在老师送他的耳钉上,窃听器和定位仪,他一直贴身戴着,老师想什么时候听都可以。”

  和他对视的那双眼睛里的希望化作一片死水——你知道接下来会听到指责,无非是一开始走投无路的人有了钱,便开始害怕双手染血的事情,想活着,想拥有正常的人生,最后背叛你。

  你觉得自己算仁慈——前提是对方手上没有你这里的人命。

  董奉露出半假不真的同情神色:“很没有价值啊,你对老师来说。没有价值的道具,算了……”他将软布团强硬地塞进青年口中,将枪抵在青年的脖颈:“愿神保佑你——如果有的话。”

  你坐回沙发上,戴上耳机点开软件,找到写着甘宁名字的目录,翻到上个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他对你开枪的前一周。

  沉闷的哀嚎和枪声,被耳机里甘宁动作发出的声音盖过去。

  -

  [你不想知道吗,关于她的事?]

  [关老子屁事,傻逼,你想死吗。]

  [老师要退出这边了,她和你说过吗?]

  [哈?]

  [我们这些人要像垃圾一样被她丢掉了,她要去过平静的生活了——就是这样,我要另外找个出路了,你呢?]

  -

  董奉娴熟地将浸透了血的手套脱下,和从柱子上放下来的尸体一起收进巨大的袋子里。他走过来时你摘下一只耳机抬头看他:“神——你什么时候开始信教了?”

  “我不信这个,”董奉坐下来时说,“但总要有什么来宽恕他,总归不是你和我。”

  “那你会宽恕我吗?”你伸出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像摸小猫。董奉握住你的手,低下头,虔诚地在手背轻吻,甘宁的声音在耳机里很清晰,一同在你耳边响起。

  [如果是真的……]

  “不会的。”

  [就算是咬,老子也要把她拽下来。]

  “我们得一起下地狱,老师,毕竟我是你最好用的——”

  他吻了吻你的指尖:“工具。”

       张辽和你约好的那天,一条高定的裙子也被送到了你市区的房子里,董奉拆开包装盒,将那条裙子在你身上比了比:“很合适——那位张先生非常熟悉你。”

  “阿蝉和他说的。”醋味浓重,你轻笑着拍了拍他手背安抚,拎着那条裙子走向镜子,一条款式简单大气的银色鱼尾裙,张辽以前干你们这行的时候,就对这些可以无害买卖的东西很感兴趣,在他的熏陶下,你平时的穿搭也称得上时尚,但这条裙子算是你“走入正路”的第一件衣服。

  董奉走到你背后,撩开你的头发替你拉上拉链,你恢复得很好,伤口如今变成了上臂肌肤上一道疤痕,被裙子肩膀上精细的装饰花遮住,只是活动时还是隐隐露出一点深红,像是花蕊流淌出的血。

  “你想好以后的事了吗?”董奉的手指从拉链处滑向伤疤,“还有我……我以为你会杀了我,还有甘宁。”

  “嗯?”

  “毕竟我们知道的太多了。”

  “你也就算了,他那个小狗脑袋,”你笑了笑,从柜子里找了件披肩,“他脑袋里没那么多东西。”

  你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他恨我,只是因为我想停下来了而已。”

  要说行业内的不正当关系,平日里没少听八卦,你大抵能数出一箩筐,但你和甘宁也是这些春情绯色中的其中一抹,有说你把甘宁睡服了的,也有人传你用药物控制了甘宁的,总之大家都没搞懂甘宁这样一条疯狗怎么就乖乖听你指挥,匍匐在你身下。

  甚至有段时间没人敢招惹你的地盘,因为甘宁会追着他们咬,直到脖子咬断了,狗才会叼着骨头回去找主人讨赏。

  但你觉得其实好像说起来挺简单的,你带着阿蝉在某个下午走进地下拳场,那是灰色区域里盛产好苗子的地方,负责人领着你走进所谓的“教学区”,每个“教练”手下都有一堆走投无路或者误入歧途的少年。

  想要吃的,想要活下去,就得拼了命的撕咬别人,赤手空拳的,直到被来参观的客人选拔出来。

  甘宁不是里面最强壮的,但是里面最疯的,你一进门就看到少年在墙边被链子拴着,杂乱的长发下露出一对眼睛,泛着幽幽的绿色,像是狼。他在的那一片区域没什么人敢靠近他,包括他的“教练”,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训斥打骂其他少年时脸色很狰狞,青筋一片,走到那一片的时候却沉默着绕开。

  负责人注意到你的视线:“那是个小疯狗……之前好多客人看上他了,都没买成,还差点得罪客人,”他点了根烟,“但我还是把这小子留下来了,总有客人需要,而且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意有所指,你的目光在昏暗的场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那里:“阿蝉,陪我过去看看。”

  走近些才能闻到那个角落散发出的是什么味道,与其说是恶臭,不如说是混杂着血腥的糜烂气味,少年一头凌乱的长发,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色背心,露出常年不见光的苍白肤色。

  他低着头,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动静,才慢慢抬起头盯着你,阴沉的,像兽类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他,他盯着你,微微歪头,露出一副无辜的神色:“什么?没听清楚。”

  你笑了笑,向他踏了一步,少年突然猛地起身朝你扑过来,拴在他手腕上的链子哗哗作响。你早有预料地侧身躲开,感觉什么东西差点擦过了你的脖子,那一瞬少年的力道很凶,但随后又大概因为太久没吃东西而失去了后劲。他被你按倒在地上,你的膝盖顶着少年的瘦弱的脊背,听到他的身体里有什么在发出咔咔的响声——大概是骨头,或者是他咬住牙齿的声音。

  你往后折过他刚刚袭击你的手,伤痕累累的手指被你掰开,里面攥着一块啤酒瓶的碎片,粗糙却锋利的边缘像是被反复打磨过很多次,只差那么一秒,这东西就会刺进你的脖子,但……

  “不够,”你压着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另一边的“教练”和负责人见状要往这边跑,阿蝉看见你的眼神,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用注意这里,你继续和甘宁说下去,“力气不够大,东西也不够锋利……他们没教过你吗?”

  你指了指阿蝉:“她是在我身边保护我的,都没有出手……你还不够。”

  “你刚刚可是差点就死老子手里了……你是来这里买狗的吗?”他转过头盯着你,眼神凶狠,“老子会拧断你的脖子。”

  “我只是来这里选学生,”你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你想不想学点什么?”

  “大小姐要找人过家家?”他咧开嘴笑了起来,“我可不觉得你能教我什么,我在这里杀的人比你想象的还多。”

  “小狗脑袋。”

  你轻声叹息,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少年的眼睛在看到它的一瞬就亮起来:“你还有点意思……你是要杀了我吗?”

  “这里面有一颗子弹,”你将手枪塞到他手里,攥着他的手,“不用按扳机……现在按没用,他们教过你怎么用吗?”

  “……没有,怎么做?”

  他冷冷地看着你,你慢慢往后挪动了一点,以便握住少年的手,细腻的握住粗糙的,皮肤相触时,你能清楚摸到他手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来,这样……不要想用枪口对准我,我知道你不想随便地死掉,阿蝉很厉害的哦。”

  你温柔地问他:“现在,最想对准谁?”

  枪口调转,对准了他的“教练”,枪被你压得很低:“唔……我也不喜欢他,你可以打断他的腿,多了我赔不起。”

  你替他打开保险,端住他的手臂,微笑道:“现在你可以开枪了。”

  枪声在耳边爆鸣,子弹擦着中年男人的腰打进了墙里,男人吓得瘫坐在地,血流了一地,而后你听见少年的笑声,起初很低,后来愈发放肆,你低下头问他:“所以,你叫什么?”

  “甘宁,”他被枪的后坐力冲得靠在墙上,你收起枪,而他看着你,“下次,你得给我准备一把好用的刀。”

  “这玩意儿没意思,”甘宁眼神雪亮,像是有什么在其中熊熊燃烧着,“我觉得还是剁碎了比较爽,你得给我钱,还有刀。”

  负责人见怪不怪地朝你们走过来,大概这里发生过的怪事也不少,甘宁将头倚在你的腿上,发顶蹭着你的手指,他咳出一口血沫,声音却是戏谑的:“现在我是这位……”甘宁晃了晃拴在手腕上的链子,“这位老师的小狗狗了。”

  甘宁是一把两边开刃的刀——非常之趁手,也非常能给你惹乱子,但很多时候你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你给他配了一把漂亮的刀,而他也用它挑开过很多人的脑袋。

  不过太不可控,早晚会出岔子——比如现在,你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市里房子的院子倒是被糟蹋过几次花花草草,董奉春天栽种的杏树苗刚抽出枝条,就被甘宁连根拔起扔到门口,他仍旧在黑网上明码标价地接杀你的单子,但大概因为行业里的人都知道他过去替你咬人的样子,大概都以为这是你们俩整人的手段,没人敢对你的恶犬下单。

  在挨了甘宁那一枪的两个月后,你以张辽为介参加的第一次商务宴会,很无聊的一场饭局,你被裙装包裹着,举杯,放下杯子,再举杯,微笑,自我介绍,然后对他们说请多关照。

  大抵是因为张辽亲自郑重介绍的你,这些人的眼神里多少带了点不明意味,有些是畏惧,还有些人露出一种轻蔑的暧昧神色,你坐在那里,脑子里却闪过甘宁的脸,他要是在这,大概这顿饭就没法吃了,他会把桌子掀了,再一个一个逼着人交钱。

  你出去醒酒的时候张辽也跟了出来,两个人并肩在阳台上吹夜风。

  “很无聊对吧?”张辽穿着得体的西装,脸上的刺青被一副平光眼镜掩盖锋芒,“这些人就是这么无聊的动物——但他们活的很平静。”

  “不勉强你,小孩嘛,慢慢来,我当初也想把这些人头拧下来当皮球踢,”他笑了笑,把你的披肩递给你,“你去吧,剩下的我来搞——这些老滑头。”

  你没有再披上那条披肩,就将它挽在手臂上往门外走去,这是一座带花园的餐厅,正是夏末,被修剪整齐的绿植都呈现一种深而疲倦的苍翠色,浓密地靠在一起。走过一丛半人高的绿植时,你忽然有些奇怪的预感,将手塞进了你单肩背着的小包里,里面有一把袖珍手枪。

  然后你转头打量,一片昏暗里,你看见甘宁的眼睛。

  和甘宁一起滚到那几丛绿植园艺中时你感觉自己身上那条脆弱的裙子被树枝挂烂了,无暇去管,云雾被风拨开,月光落下来时你看见他的脸,你过去买的白色衬衫被他随意地系了几颗扣子,最上面的两颗散开,衬衣下摆倒是有模有样地收进腰带。

  光看打扮倒是变得文静了很多,可甘宁这人向来和这些词不沾边,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凶相,头发凌乱地垂下来,绿眼睛里像是有火在烧。

  “很人模人样嘛,老师,”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看似温顺地用你的手贴住他的一边脸,“就这样无情地把你的小狗狗丢掉了吗?万一我落到别人手里被牵着来咬你怎么办?”

  匕首抵在你的腰上,你的枪口对准他的锁骨,甘宁几乎是压着枪口凑过来吻你,连撕带咬的,直到你在他嘴唇上开了个口子,他才喘息着更分开。

  “真的不要你的小狗狗了吗,老师?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进来的。”他丢开匕首,你收起枪,一把没开刃的匕首和一把没上膛的枪,不知道哪个更有威胁,亦或是眼前这个人才是你生命里最大的危险,两个人被交错浓密的枝叶遮挡,甘宁舔了舔嘴上的血,又去咬你的耳朵,掌心压住你的肩膀,动弹不得的。

  而这个人只是在你的耳边轻声重复:“汪,老师,你看,你叫一声甘宁,你的小狗狗就来找你了。”

  清脆的一巴掌,扇得他偏过头去,他被你扇过的皮肤迅速浮起一片薄红,你压低声音:“咬主人的狗……”

  “再叫几声,”你面无表情将身上的草叶碎屑拍去,你在惹怒他,“也许我会让你回来继续当看门狗。”

  像是某种信号,甘宁屏住呼吸了几秒,紧接着是他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包裹住你,裙摆被向上推开,男人手指在大腿最细腻的根部掐出几处红色的艳糜印子,造型迥异的绿植如同丛林里高大的树木遮住你们,很偏僻的角落,除非无聊的人——或者你们这样互相暧昧撕咬着的人会在这里。

  周围一片寂静,甘宁将你的两条腿架在肩膀上,冰冷的嘴唇向最里侧一路吻去,直到拨开被浸湿的一小片布料,湿热的舌头分开阴唇探进去,黏黏糊糊的水声,还有更加明显的吞咽声,粗糙的舌面贴着你的穴肉搅动,力道刮得你几乎抑制不住声音。

  直到淫水沾湿了嘴边,甘宁才心满意足地在你大腿根留了个牙印,只是刚退出来就又挨了你一巴掌,这一次是有气无力的,你撑着地坐起来,腿放下来时勾在甘宁的腰上,半露肩的领子被他扒下,雪白的乳肉被暴露出来,他低头要去吃,又被你挡着嘴推开。

  “汪。”

  像是心领神会你的意思似的,甘宁恶劣地笑起来,手掌托住你的背凑过来,嘴唇挨在你的唇上,发出含糊不清的模仿声:“汪汪……小狗狗可以开饭了吗?”

  肉茎几乎是同一时刻顶进来的,他托着你的臀部往上抬了抬,用力吮吸着你一边的乳肉,留下一圈暧昧的印子,乳头被他吸得又红又肿,而你费力地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过来大概会看到你浮在绿植上面的发顶,再进一步就能看到你跨坐在甘宁身上,红紫色的粗大阴茎顶开层层堆叠的穴肉插进去,两个穿着正装却衣冠散乱的人纠缠在一起,黏腻的清液顺着你的腿根流下,随着交媾的暧昧水声沾湿了一片,抽插时甘宁时不时顶着阴蒂磨蹭,下面亲密无间地交合,张嘴接吻时却都想对方去死似的狠。

  “妈妈……”咬住乳肉的时候这个人又开始胡乱叫你,舌尖围着乳珠来回打着圈,就像真的在吮吸乳水一般,“我好爽……你夹得好紧……”

  你扇了他一巴掌,记不清这是今天晚上多少回了,甘宁也不躲,几乎是迎着你的巴掌:“和董奉做的时候,有没有这样打他?”

  “他很乖……”你狠狠扯了一把甘宁的头发,“嗯……别顶……”你感觉到肉茎一点一点顶开最深处的地方,你甚至分不清是在啃咬还是亲吻甘宁,扯开他本就系得潦草的领带和衬衫纽扣,在男人漂亮苍白的锁骨上落下几个带血的咬痕。

  他突然按住你的腰坐起身,轻车熟路地捏着你的大腿往上一抬,你们做过太多次,炙热而熟悉的触感让你瞬间就知道了他想做什么,咬他的耳朵警告:“……这个不行。”

  甘宁站起身,将你的腿高高架在腰上,若无其事地小幅度顶弄着,脸上是你所习惯的神色,笑得肆意,眼睛却是冷的。

  “好漂亮,”他微笑着在你耳边说,一手托着你的臀,另一只手娴熟地顺着你脊骨凸起的痕迹抚弄,“可惜坐在房间里的那些死人都不懂得欣赏你的美。”

  他轻咬了一下你的耳垂:“你只有杀人和这种时候,才是最漂亮的……啊,你到了。”甘宁在你耳边笑道,该死的恶趣味,你盯着他的眼睛:“玩够了吗?”

  假装没听到,将你抵在树上,又低声问:

  “坏狗狗干得妈妈爽吗?”

  甘宁顶胯撑开你红肿湿滑的腿心,往里又顶进去一些,你几乎清楚地感知到他的形状,这个人又开始不紧不慢地动起来,难耐折磨得人眼角沁出一点泪光,然后你用手掐住了甘宁的脖子,以前床上经常做的动作,就像是狗听到铃铛声一样,甘宁忍不住加快了速度,而你声音压得有些哑:“去死吧你。”

  扼住他的喉咙的那双手不断收紧,窒息的快感让甘宁的血从小腹冲到头上,你拢得越死,他的笑容越发灿烂,他在不停地换着称呼:“妈妈……老师……主人……”

  他闷着笑声,几乎喘不上气,还在执着地问你,“呼……小狗狗……做得好吗?”

  舌尖埋在乳沟里上上下下地舔舐,抽插的动作也愈发大开大合,你丝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有人路过能清楚听到你们的喘息声和啪啪作响的水声,但甘宁宁愿被你掐死也不愿停下,于是你夹紧了他,如愿听到这人从死亡边缘发出的一阵夹杂着脏话的喘息。

  最后松开时甘宁压着你一起倒在草地上,灼热的龟头几乎卡着你的宫口射出冰凉的液体,你打了个哆嗦,又流出来一股水,眼神几乎有些涣散了。

  你将被揉成一团的裙子整理好,谢天谢地,张辽这套衣服是那种光滑材质的布料,只是有些发皱。

  深银色的裙子被夜色和披肩遮去了上面的痕迹,甘宁还在那片草地里躺着,你也懒得搭理他,用高跟鞋尖踩过他的大腿往外走,晚宴似乎还没结束,你清楚地听见那几个中年人和张辽在二楼聊生意的声音。

  董奉在花园出口那里等着你,月光流过这人柔软的发丝和蓝色的眼睛,他拄着手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好像有意忽略了你身上没打理干净的碎草叶和有些怪异的步伐,只是眼神往你身后看去。

  你回头,看见甘宁肩膀上挂着他大概是从哪里抢来的西装外套,在你不远的地方紧紧盯着你和董奉。

  “回家吧。”

  董奉将外套脱下披在你身上,对甘宁也只是一眼,然后视若无睹,坐上车后董奉打开车窗,从甘宁身边开过:“既然有心要走,就别回来给自己套项圈了?”

  “她乐意,”甘宁朝你一笑,露出两颗尖牙,“她乐意给老子套项圈,董奉,做狗要有做狗的自觉——别管她养了几条狗,或者滚。”

  你听到董奉意味不明的笑声,他抬眼有点怜悯地看了甘宁一眼,只是一眼,车窗外的甘宁就炸了毛:“总有一天老子会把你另一只眼睛也剜出来。”

  “请便。”董奉平静地将目光转向前方,启动了车子。

  “他好像在外面混得更凶了。”

  董奉的西装外套搭在你大腿上,遮住大腿内侧延伸出的一串斑驳红痕,暧昧黏腻的体液沾满了裹住腰臀处的裙摆,你累得眼皮子都在打架,恨不得倒在后座上睡一觉,还是回了董奉一句:“甘宁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董奉透过后视镜瞥你一眼,将车里的空调调高了几度,车里换了香薰,若有若无的荔枝甜味,比起之前那款淡了不少。车里一阵沉默,你察觉到董奉的不高兴,又坐直了身体,勉强清醒了几分:“我会处理的。”

  “先回家吧,老师,你困了。”

  还是同一句话,口吻像是在哄人,车速却提到了最快,车窗外的景色一掠而过,又骤停在别墅门口。董奉下车时你才注意到他今天没有带手杖,失去手杖的步伐反而更加轻快,打开车门握住你脚踝时,你才看清楚他微冷的神情。

  冰凉的手掌贴住脚踝时带来一阵战栗,董奉半跪在车门前,解开高跟鞋扣时顺手揉了揉你的脚踝:“痛吗?”

  两只银色高跟鞋就那么胡乱扔在外面的地上,没等你回答,董奉抱起你回屋里,灯也没开,直愣愣地进了浴室,放下你时你赤着脚,下意识踩在他的皮鞋上,胳膊勾着他的腰保持平衡,一片昏暗里去找这人的眼睛:“你……”

  荔枝的香气毫无遮掩地裹住你,你才意识到不是车载香薰,而是董奉身上的某种香气,手掌垫着你的后脑勺靠在墙上,他低头去咬你的嘴唇,另一只手伸到你背后拧开开关。

  喷头涌出温热的水流,坚硬的金属义肢隔着单薄的西裤布料抵进你的两腿间,他的气息像是某种潮湿的水雾萦绕你被水打湿的耳廓:“别乱动,帮你清理。”

  就像董奉说的那样,清理——手指和温热的水一起挤开红肿的穴口,有什么东西顺着你的腿流下来,也许是甘宁的精液。

  男人修长的手指陷进柔软湿紧的穴肉,细致地探索每个被甘宁操弄过的地方,你下意识绷紧了脚背和大腿,小腹淌过一阵热流,董奉抽出手指,带出一片滑腻的汁液,湿漉漉的衣料贴在一起,你能感觉到胸前凸起的乳珠被他的衬衣扣子摩挲,硬硬的抵着,细微的疼痛像是电流从神经淌过。

  浴室里的声音此起彼伏,水流被董奉动作挡开飞溅的声音,你几乎喘不上气的呻吟,董奉温和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这里,腿要张开一点。”

  手指动作几乎是发狠地压住阴蒂,你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像是触电一般颤抖,下意识向后躲,脊背贴在冰凉湿冷的瓷砖墙上,几乎被刺激出了眼泪,抬眼看着董奉,水珠从睫毛上滴落,鲜活的那只眼睛垂落目光,少见的薄情神色,仿佛不为你所动。

  那条凌乱不堪的裙子早就掉落在地上,董奉解开腰带,冰冷的金属皮带扣随着动作在你柔软的小腹压出一片红印,动作比往日粗暴,但和甘宁比起来依旧算得上温和,男人耐心地扯开裙子的拉链,玩弄着胸前雪白的乳肉和肿胀的乳珠,另一只手托举着臀部往上抬。

  你下意识用腿勾住他的腰,唇间逸出几声呻吟,再单薄不过的抗拒,像是和你唱反调,董奉托住臀尖的那只手挪了挪,纤长的食指又塞进穴口,刮蹭紧缩的甬道肉壁。

  “今天的事情谈得怎么样?”手指在抚慰玩弄,嘴上却一本正经地问着事情,

  温热的水流如同一张软膜将两人柔和地包裹其中,你难耐地咬住他的肩膀,用了些力气,直到血在口中晕开,在性器挤进穴口的那一瞬才松了口,被操弄一晚的穴肉敏感到一点变化就涌出滑腻的汁液,你晕晕乎乎地随着董奉抽出顶进的动作摇晃,呻吟喘息的间隙,你躲开他的吻:“别犯病。”

  你感觉到他的亲吻缓缓顺着裸露的肌肤一路向下,虔诚地从锁骨吻至胸前峰顶,吮吸时舌尖灵巧地玩弄几乎敏感到极致的乳首,你下意识夹紧他,董奉往更深处顶进去一段,龟头几乎要顶进你的宫口,你弓起身子,手指抓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无力地后拽。

      “要我停下吗?”温热的气息扑在唇边,身下顶撞得更狠,肉茎几乎不曾拔出,埋在穴肉里进出着,最多也只是抽出半截,然后顶到更深处,你嘴半张着喘气,指尖死死掐进董奉的蝴蝶骨上那层薄薄的皮肉:“你真是……”

  “疯了?有甘宁疯么?”

  董奉笑了一声,含着点冷意,突然停住,身体彻底抽出去,浑身瘫软间被他换了姿势,你整个人背对着董奉被他托着膝盖窝端起来,两条腿无力地张开,失重和穴肉空虚的感觉混在一起如同濒死般失真,你下意识用臀尖寻找着支点,又或者是被填满的渴望。

  “唔……今天是这样做的么?”他在你耳边笑。

  “好像不是,那条狗浑身滚得都是草叶子。”

  董奉再次顶进来的时候你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胡乱在腰间那双手上抓出几道血痕,下身却又涌出温热的汁水,肉茎抽出顶进身体时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交合水声,穴肉吞吃绞住性器,他抑制的温热喘息在耳边喷吐,将指尖陷进大腿内侧,掐印盖住甘宁留下的暧昧吻痕。

  最后的时刻抽出来抵在腰间,董奉放下你,打颤的腿让你只能靠着他,冰凉白浊的黏腻液体顺着你的腰窝流向臀部,他的嘴唇挨着耳朵轻轻吐息:“为什么原谅他?”

  “讨厌他?”

  明知故问的事,但你此时有些不痛快,对董奉说话也带刺,他将沐浴液挤在掌心慢慢揉搓出泡沫,依旧是温顺的神色,他低下头看你,手指顺着你的脖颈向下揉开,动作细致:“只是觉得……”

  “明明已经要过上平静的生活了,”董奉叹息,“我讨厌变数。”

  你抬眼瞥他,他用温水将你身上没冲洗干净的泡沫冲去,只有水流声响的一阵静默,然后你开口打断这种沉默:“张辽把那笔账都算到甘宁头上了。”

  “嗯?”

  董奉垂眼看你,露出一副无辜神色,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柔黑的湿发尾贴着脖颈,衬得皮肤蜜白,没有生气的蓝色义眼,让他看起来像是玻璃柜里漂亮又脆弱的瓷玩偶。

  你抬手解开他完全被湿透的衬衣扣子,过度放纵后的疲倦让你连表情都懒得做:“模仿甘宁的手段把那些人折磨死,不像是你的风格。”

  终于冲洗干净,董奉抬手从架子上拿过一件浴袍,严严实实地裹住你,受伤的语气抑扬顿挫:“你不信我?”

  你抬眼,坦然地和他对视,董奉唇边淡然的笑意散去:“老师。”

  他握住你的手腕,将掌心贴在脸上:“我想过……你给我描述的那种生活。”

  “平静的生活里,不可能有甘宁的存在,你知道。”他声音很轻。

  你的手滑落在他湿透衬衫胸前的扣子上,一路解开

  他抱起你,湿透的发丝滚落水珠渗进雪白柔软的浴袍:“如果……他想回来的话,你会怎么做?”

  “戴个项圈拴在床头吧。”你搂住他的脖子开玩笑,沉沉的困倦席卷了你,董奉淡淡接过你的冷笑话:“他会爽到的。”

  “也许……也许会。”

  在你和甘宁尚未撕破脸的时候,他会阴恻恻地盯着你的脸,你望过去的时候又露出笑容,凑过来用下巴抵住你的掌心:“又想让你的小狗狗去咬谁?”

  你笑了一声,闭上眼睛,黑暗里浮现了张苍白的脸,真是像鬼一样——甘宁那张脸。

  “你把我接回来的那天,我发过誓。我想,我要做这个人手里最好用的刀——怎么都扔不开的刀。”

  董奉轻轻握住你的手腕摩挲着,曾经你也这样抓住他的手腕,教他怎么学会餐桌礼仪。

       少年苍白的手腕被你抓着,生涩地使用着那些餐具,他捏住汤匙如同那天你遇见他时手里捏着一节人骨,他盯着你,面无表情地用另一只手将沾满血的压缩饼干塞进口中。

  那时从犯罪团伙里捡回来的孩子成长得比你想象中还要快,空洞的眼窝并不妨碍他的美丽,但十几年的教唆让他彻底偏离了作为人的轨道——即使他从你这里学会了如何使用餐具,而不是以往坐在尸体和血泊里嚼压缩饼干,但董奉自始至终也不曾真正坐在那张漂亮的餐桌上。

  毕竟他在你手里就像他手中的那把餐刀,数十年来他的观念始终如一——他要足够锋利,才有价值。

  他要做一把刀。可是你现在又要他变回人。

  怎么做?他想,也许要把之前和刀有关的所有人杀了,才能忘掉自己是一把刀,才能做回人。

  可偏偏握住刀的人是你。

  太自私了——老师。

  柔软发丝的水珠落在你掌心,像他的一滴眼泪。

  柔软的,冰凉的,不曾偏离正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