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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红衣翩翩的身影，一寸一寸地在九重祭骨阵中消散。她化为点点魂光的那一刻，眼底晶莹，望来时交织着不舍、忧忡、哀愁，最后却凝成了释怀。

　　她阖上双眸，似是接受了这一切，接受了结局。

　　泪水滑过被种下刺面焚心咒的脸庞，苏易水眼睁睁看着她的肉体凡胎，变成漫天碎魂，飘荡于绝山清风间。

　　他怔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直到玄门众人离开，山间恢复宁静，黑眸眨也不眨地盯住魂光，呐呐呼唤。「师父……」眼光随之摇曳，他轻轻晃首，张了张口。「沐清歌……」

　　唤她，念她，全无回应。那个无时无刻笑着、叫他小水的人，这世间唯一将他放在心上的人，不见了。

　　魂飞魄散，连具躯体都留不住，仿佛从未走过人世一遭。

　　苏易水思绪混乱，眼看魂光任风吹散，即将飘向远方，他更是用力摇着头呼喊。「不……不要！」他奔向前，拢住聚集的魂光，然而碎魂宛如被他惊动，完全散了开来。

　　他连忙回身，环望已有消逝之势的破碎神魂，嘴里喃喃似的，却是口气坚定。「我会救妳的，我一定会救妳的！」

　　虚空中，竟是响起了她的轻笑及喟叹，而后云淡风轻的话语，毫无留恋地回荡山中。

　　「算了吧，我这一生，做什么都顺顺利利，唯独收了你这个徒弟，追悔莫及。」

　　苏易水仔细听着，不愿错过她所留下的任何，使那一字一句落于耳际，落至心尖，划出道道伤痕。

　　她说，她后悔了？后悔与他相遇，后悔……收他为徒？

　　「你好好修炼，把我托付之事完成，然后你我生生世世，别再相见了。」

　　话声甫落，苏易水诧然地黑眸圆瞪。她怎能说这种话，怎能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径自抛下他！

　　他心思动得极快，立马召唤出莫执，二话不说以血祭剑。「祭血，纳魂！」指尖快速掐诀，展臂一挥释放灵力。

　　鲜血汩汩流出，他犹如不知痛楚般，伸手向前，收纳四散的魂光。魂光一点一点飘进掌心，他屏气凝神，一刻不敢懈怠。

　　即使眼眶再也乘载不住滚烫的泪珠，心口泛着疼，他仍是咬紧牙关，继续施术。

　　终于，周遭所有散魂纳集完毕，苏易水只来得及一瞥，随后血味涌上喉头。他弯身跪地，吐了一大口血。

　　但他不在乎，摇摇晃晃地挺起身，垂眉看向捧在双手之间的神魂，面色哀戚。「凭什么？凭什么妳总是自作主张？」他蹙紧眉头，吐露内心几欲溢出的苦痛。「妳既不信我，又为何要替我背下罪名？就凭妳是我师父？就可以什么都不说，替我去死吗！」

　　满含浓烈情意的问询，声声落地，无人可应。

　　苏易水扬起凄凉苦笑，带泪的眼眸离不开神魂散发的隐隐光辉。「用妳的死来惩罚我，这就是妳的为师之道吗？」这般哭喊质问，回应他的依旧仅有沉默。「师父……」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模糊了视线。

　　「妳休想就这样结束，我绝不会承妳的情！」再开口的语气毅然决然，有怨有恨，还有不舍她离开的情。「就算我把天扯下来，也一定要让妳活过来！」

　　神魂在手，他态度决绝。纵然要付出他的性命、付出他的所有，他也要救她！

　　「我自己的债，自己来背，欠妳的，我一定都还给妳！」

　　岂料话刚说完，异动忽起，在少年哀痛的目光中，魂光一瞬熄灭，接着无声纷散。

　　苏易水惊愕地瞠大了眼，指间发颤。「师父……」他慌忙抬手，却捉不到任何一缕散魂。「师父……师父！」为什么？他分明祭了血、纳了魂，已将她的神魂牢牢握在手中。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离他而去！

　　「不、不行……不可以！」他急疯了！手持莫执剑割破掌心，一手法诀飞快施展，试图再一次收纳碎魂。「妳不可以走……妳不可以死！沐清歌！」

　　他不顾过多的温热血液喷洒于青绿草地，专注纳集四散的神魂。待魂光聚拢手心时，连忙捧向心口，悲戚地念叨着她的名字。「沐清歌……清歌，妳不要离开我……」

　　祭血两回，他的唇际发白，脸色晦暗，但仍旧紧紧攥着掌中之物。「师父……」他张开了手，魂光闪烁复而碎散。

　　「为什么……」苏易水急火攻心，一记闷哼后趴倒在地，呕出两大口血。他艰难地撑着手，看往天际，眼光已然涣散。「为什么我救不了妳……」

　　凭借坚毅意志，他颤巍巍地握着莫执剑，往左手手腕一划，鲜血刹时浸染衣袖，连深蓝色的衣料都染上了红艳。

　　红，是她的颜色。唇角勾起依恋的笑容，他伸长了手，却依旧无法成功纳集碎魂。

　　苏易水面如死灰，嘴边的笑意化为浓浓苦涩，紧闭双眼呢喃道。「沐清歌，是妳拒绝了我？妳真不愿……再见到我？」心痛得快喘不过气，他气力尽失，重重倒地。

　　呼吸逐渐微弱，余光瞥见配剑躺在身侧，然他已无力持剑。「莫执……」

　　那人替他打造的神兵认主，听闻他的呼唤便微微颤动，发出低吟。

　　「莫执……」苏易水动用体内最后一丝灵力，传给莫执剑。「莫执、莫执……帮我……」他嘴里声声莫执，可声声皆是执念。

　　莫执凌空而立，感受到他的坚执，略有犹疑地冷光一闪，剑尖指向了他。

　　「莫执，快，来不及了……」苏易水猛咳几声，满嘴血味。「帮我，快！」

　　一声令下，莫执剑抛却踌躇，依循指令猛然向前，刺入他的心口。

　　身体被刺穿的痛觉，根本比不上失去所爱的痛彻心扉。苏易水麻木地抬高了手，拼尽全力催动术法。「祭血……纳魂……」

　　灵力见底，血，也快流干了。

　　点点魂光围绕在他身边，散发着微光，仿若那人的温暖眼波。

　　「是我错了，师父……妳原谅我，好不好？」苏易水仰躺望天，眸底光亮全无，气若游丝地倾诉思念。「我好想再见到妳，我不能失去妳……我想要、再见到妳，清歌……」

　　阖上眼帘的那一刻，他凝望飘荡身前的一缕碎魂，意识迷蒙间，似乎看见了红衣飘飘、恣意自在的女子身影。

　　是他走到人生尽头，依然放不下的执念。

　　「清歌……」

　　阳光照耀于侧颜，即便闭着眼也能感到光照刺目。

　　光？

　　苏易水倏然睁眼，眼球骨溜溜地转着，警惕环视四周，稔然的景物映入视野。这里是……客栈？他为何在客栈？他方才明明……

　　红衣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消散犹历历在目，心绪霎时混沌，气息紊乱。

　　师父不在了，他救不了她，流光身上的血，使完全身灵力，也没能救回她。而今，又是谁让他苟延残喘活下去？

　　他低头睇向衣襟，狠狠一愣。弟子服？他穿着弟子服？谁帮他换的？西山的人救了他……？可是－－

　　心乱如麻地抬手，想察看胸口的伤，却不小心使劲捶上胸膛，险些岔了气。「咳……」会疼，但没有伤。

　　苏易水揪着衣领看了又看，再三确认毫发无伤，包含手腕、掌心两处，一点伤疤都没留下。有人施术助他伤愈？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连穿心之伤也能如此迅速地完全治愈？莫非，他睡了很久？

　　可他依稀记得这个场景，在茶桌旁打坐，是等待着……

　　「小水？」

　　坚定又温柔的嗓音，此时稍带疑讶，直击苏易水的心头。几乎是瞬间，他眼眶发红，酸意漫上了鼻间，随即愕然地瞪圆双眸，张口呐呐。

　　师父？师父的声音？他幻听了？

　　「小水，你还在吗？」

　　沐清歌的呼唤再度响起，苏易水连忙起身，却因故无法动弹。一丝灵光乍现，先前受影从丝影响，难以自主行动，他和师父二人就是在这个客栈，等待术法失效。

　　现下身体受制的感觉，与当时如出一辙。

　　他不可置信地屏住了呼吸，心中默数几许时间，然后抬脚下榻。

　　果然，两个时辰过了。

　　他一步一步，缓慢而跫音不停地，来到纱帘之前。帘后景象朦胧，但于他眼底已足够清晰。

　　床榻上的人影一身红衣，侧身望来，一双明眸晶亮。他可以想见其中，总是满含笑意。

　　是沐清歌。是他极力伸手也挽回不了，是他害她身殒九重祭骨阵，是他亲手推开的沐清歌。

　　他竟见到了，活生生的沐清歌。

　　难道，是梦？或是他身死后深陷的妄念？那么他是否有机会永远待在梦中，待在她身边，不离开？

　　「小水，过来为师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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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易水驻足于纱帘之前，不敢妄动，深怕眼前如梦，一眨眼便和碎裂的神魂一般散落。

　　「小水，快过来。」

　　可他好想见她。他必须见到她。

　　内心的情念促使苏易水猝然掀开纱帘，红衣女子已半褪外衫，小露的香肩肌肤白皙，却有一道渗着血的伤痕。

　　「小水，愣着干嘛，师父叫你好多回了。」沐清歌一手拿着药盒，眼眸凝着他的神色不定。「来，近点，坐到为师身旁。」

　　苏易水不由自主地依她所言，来到她的身边，她身上独有的馨香若有似无地飘散而来，令他心下一恍。

　　是师父，真的是他的师父。

　　室内的气氛、鼻间嗅到的味道皆与记忆中相仿，为什么这个梦如此逼真？和真的一样？

　　难道，不是梦？

　　沐清歌稍稍侧身，离他更近了些，纤细手臂徐然抬起，拂过少年额前散发。「你的脸色不太好，可是刚才伤了？」

　　「我……」苏易水面不改色，心底则震惊至极。那指尖传来的体温，是活生生的，是真实的，是他以为再也碰触不到的温柔。

　　她活着？师父还活着？梦里也会有这般真切的触感？

　　「小水。」沐清歌轻声唤他。「还在气恼影从丝的事，不愿和为师说话？」

　　苏易水想说，但想说的话太多了，不知从何说起。即使这是梦，也不敢和她说。

　　「我没事。」他别过头，尝试转移话题，单凭回忆道出几近分毫不差的话语。「倒是妳，是那时候伤的？妳的护体罡气不是防住了吗？」

　　余光瞥了瞥肩头，沐清歌淡然一笑。「折仙冰刺很厉害的。」

　　「我听人说，西山宗主沐清歌从未失手受伤。」此话一出，苏易水抿紧了唇，幽深眸底藏着哀伤。「……这道疤，岂不是第一道。」而最后一道伤痕也是因为他，他这个罪魁祸首甚至害她身死绝山。

　　他默默蹙紧拳头，忍住悲恸。

　　「那都是之前运气好，玄门行侠仗义哪有不受伤的。」沐清歌依旧轻描淡写，垂眉睇向手心药盒，说话间，棉棒沾了点药膏，往肩下涂抹。「一道疤而已，有什么所谓。」

　　怎能无所谓？现时的苏易水脑海中全是她受困九重祭骨阵，嘴角挂着血痕的虚弱模样，着实不愿再看到她身上带伤。「我来。」他不由分说地握住棉棒，连同她的指间。

　　沐清歌几不可见地一怔，抬眸瞅他。

　　「让我来。」苏易水挑开她的纤指，注视着凝血的伤处，仔细上药。一边动作不停，他思绪纷飞，忖度眼下情势。

　　睁眼至今，他仿佛经历着过往。也许似梦，可光线、气味、温度、声音，在在提示他，不是梦。

　　这怎么可能是梦？然而该如何解释这荒诞之事。他，回到了过去？回到他仍是她的徒儿，回到一切尚未发生之时。

　　此时的他和她，单纯的师徒关系，两人之间没有魔子、没有灵泉、没有后来反目的种种。

　　如果真的回到过去，他是不是还能待在她身边？

　　这个念头骤起，苏易水眼眶一热，泛着泪光的黑眸摇曳，望去了她的清丽面庞。她朱唇红艳，晶亮的眸子里映出少年身影。

　　竟有一丝错觉，好似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从前或许是单纯的师徒关系，但是从未来归来的他，已有了其他心思。

　　再也按捺不住心口翻涌的爱念，苏易水抛开了棉棒，在她微微讶然的目光中，倾身按住纤弱犹如鹅颈的颈脖。

　　「小水……」沐清歌一声轻呼被他的双唇含住。

　　苏易水没有恋爱经验，也不曾与女子逢场作戏，如今凭着一腔情热，青涩地吻上柔软唇瓣。她的唇很软很软，软嫩之余，唇齿间溢出的气息对他而言香甜无比，情不自禁想要更多，吻得更深。

　　沐清歌似乎没有反抗，任由他揽住早已赤裸的香肩。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苏易水悄然落下一滴清泪。他不想深思因何时光倒流，不想探究此番作为是否给她造成困扰。

　　他只想紧紧拥抱她，只想将她据为己有。只想让她，属于他。

　　假设这是场梦，那就如同午夜梦回般，肆意一回。倘若上天给予他回到过去的机会，他是真的回到什么事都还没发生的时刻，来得及挽回一切，那么他，更要遵循心中所念。

　　苏易水借势推倒了她，双手撑在铺展于床榻的青丝之上，眼神炯炯地与之对视。抛却半分踌躇，他再度欺身，轻舔被吻花了胭脂的下唇，而后深入探寻。

　　他勾着略带犹疑的软舌，对舌下缘的敏感带一通舔拭，便听见她软软几声闷吟。不由得喘息粗重，吸吮出水声的同时，大掌覆上了女子胸口。

　　「嗯……」许是鲜少触碰之处，沐清歌微微瑟缩，软肉随动作摇晃，可依然受他温热的掌心所制。

　　苏易水总算放过她的双唇，埋入馨香四溢的颈间，往下一瞄，发现那胸前的轻薄衣料已然凌乱，应是适才检查身上伤势时，因影从丝的术法效果，导致她也弄乱了衣襟。

　　此刻恰巧给了他方便，肩带一拨滑下肩头，上胸饱满弹出小衫。他大胆地搓揉一只手也握不住的乳肉，娇嫩的尖首蹭在指尖，惹得他口干舌燥，情难自抑地垂头舔弄。

　　「嗯、嗯啊……」他的方向看不清沐清歌的表情，不过她浑身轻颤，抱住了他的头，似是鼓励他继续玩弄乳首。

　　苏易水过分专注于左胸，除了舍不得放开软乎乎的嫩肉外，这个部位可以很明确地听到她稍显急促的心跳声。

　　确认她活着，确认她也为之情动。

　　执着爱抚之下，女子的反应越来越大，娇喘声也憋不了了。她稍稍弓起了身子，有意无意地将另一团乳肉也凑到他嘴边。

　　苏易水侧首靠上她的心口，一手环住纤腰，使她曼妙的身躯完全贴近，一手则顺着平坦腹部而下，掀开衣裙，抚摸光滑的腿根。

　　沐清歌不由自主收拢双腿，却正好夹住少年修长健壮的手臂，让他有机会试探已是几许湿润的私密穴口。「啊……」

　　股间嫩肉泛着春意，湿滑感缠上苏易水的指头，索性直接探入，紧窒的穴肉立马包覆外来物，一缩一放像是吮吸着他的手指。

　　好紧……他尝试在穴内微弯指节，花径随即颤抖紧缩，她也拔高了声调，纤细腰身轻颤。他舔含被吸得艳红的乳尖，抬眼看她眼神迷蒙、小脸酡红，不禁分心思忖。

　　人人都说沐清歌爱好男色，在西山养了一群样貌姣好的美男子做为男宠，也时常夸赞他的容貌与身段，他还以为她经验丰富，阅人无数。

　　可现时在他身下化为春水，表现出来的样子甚是生涩，不像流连花丛的女魔头。

　　内心的隐隐猜想令他心绪激昂。他对她本便是占有欲极强，不愿他人插足，任何人都不行。

　　如果可以，他必要独占她的心、她的身，成为她的唯一。

　　以及第一。这个念头占据脑海，苏易水心神一恍，贸然插入的第二根手指不小心擦过穴壁某处。

　　疯涌的欲念袭卷了沐清歌，咬着下唇也忍不了高声吟叫溢出嘴角。「不、啊……不要碰那边……嗯嗯、嗯啊－－」她腰枝大颤，穴肉紧绞他的指节，股股热流洒落。

　　苏易水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模样，吞了吞口水，待回过神来，他已经解开了腰带，硬得发烫的昂扬抵在持续收缩的穴口，前端感受着她体内情热，越发粗硬。

　　他低下身，亲吻她染上情欲的绯红面颊，舔过小巧耳廓，声音低哑。「可以吗？」即使箭在弦上，他也想得到她的同意。

　　就仿佛，真正得到了她。

　　沐清歌娇软喘着，眼底浸染爱念，媚眼如丝。她瞥了眼俊秀无双的面庞，纤臂搂住少年颈脖，粉唇寻到他的，软软啄上。

　　苏易水意会她的无声首肯，一边加深接吻的力度，一边以粗长之物攻占紧窒花径。穴中嫩肉一寸寸裹住肉茎，从未有过的快意冲击神智。

　　毫无经验的他有些急躁，穴内缠得越紧，他便越想早点进到最深。

　　初夜的疼难以忽略，沐清歌全身紧绷，咬痛他的唇角才得了空，出声制止仓促冒进。「慢、慢点……」她秀眉轻蹙，明眸如水盈盈。「小水、慢点，师父疼……」

　　她的叫唤反而促使苏易水一个激动，直接挺入其中，穴口颤栗吞吐硬物根部，一波又一波的舒畅不断自下腹传来。

　　心头之上翻涌的情意，更多的是满足。他能够确定两人的交合不是梦，他拥抱着真实的她，他是真真切切回到了过去。

　　无论如何，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开她。

　　激烈地掠夺她口中的甜蜜，而后苏易水稍稍挺身，喘着气瞅到带泪的梅花印，脑中闪现九重祭骨阵下的泪眼，愧疚感顿时拉回他的理智。「对不起，我……」他不该，他怎能再伤害她。

　　他扶住女子腰间，萌生了抽身之意，不料一双长腿环紧窄腰，热切花径也纠缠不放，显露挽留之状。

　　苏易水心思动得极快，就着这般姿态开始抽送，缓慢地在火热嫩穴进出。

　　「嗯……嗯嗯……啊……」沐清歌承受他一下下的顶撞，穴内被扩张的疼痛夹带酥麻，自尾椎爬上背脊。她抱住少年宽肩，小脸深埋他的胸膛，嗅着衣领飘散的薰香，粉唇微启娇吟。「啊嗯、嗯……」

　　此般姿势的紧密贴合，往穴心深处摆腰抽插的同时，还能蹭着那两团软乎乳肉，不论是情感层面或情欲层面，皆大大满足了苏易水的妄念。

　　看她习惯了粗物的攻势，嗓音娇媚万分，穴肉也爱极肉茎似地收缩着，着实销魂。他不得不加快律动的速度，想听到她更深陷其中的媚叫，并带着她通往欲望顶点。

　　「嗯、不……等等，太、太快了……啊啊、哈啊……」指尖紧捏他肩背的肌肉，几欲捏出红痕，沐清歌的神智被爱念淹没，只能颤抖着纤腰浪叫。「停、等……等会儿、嗯……啊啊、啊－－」

　　她高潮之际，嫩穴无法自制地喷洒爱液，汩汩流出，沾湿了苏易水的下身。除了春潮外，还有绞紧昂扬的力道。

　　毕竟未经人事，如此刺激使他精关一松，满满情念随之插入最深处时，尽数释放。

　　他流连忘返地在花径来回几下，才舍得拔出穴口。仍压在她身上，望着那张情迷茫然的脸蛋，欲火竟又悄悄点燃。

　　不够，还不够。他对沐清歌的渴望，没有那么容易消弭。

　　他还要，他要沐清歌眼里、嘴里、身体里，仅有他的存在。

　　苏易水舔了舔唇，尚未餍足般地拿粗壮的硬物磨蹭股间嫩肉，薄唇欺上粉嫩唇瓣，试图引开她的注意力。

　　意识犹在情欲高点晃荡，沐清歌不自觉抿了唇，主动含住他的，随后任凭灵舌进攻，汲取唇齿间的津液。

　　欲望再起，苏易水抬起女子纤长秀美的左腿，漏出点点白液的穴口瞬时大开，任人采撷。

　　沐清歌发现他的动作，连忙别过头结束亲吻，低声软呼。「不行、现在，不可以……嗯……」

　　不顾她的娇喊，苏易水放肆地顶入前端，确认花径已与方才不同，润滑又舒张，便一举插进最热切的底处。

　　「啊、啊啊……」沐清歌初尝情事，又刚经历高潮，身体敏感得不得了。这粗物一进，她克制不住地踏上两波小高峰。「等等、别那么急……啊啊、哈啊……嗯、嗯嗯……」

　　苏易水不给她歇息的时间，径自前后顶弄，进出自如地发泄欲念。每一下进入，穴内的嫩肉都紧缠着他的粗长之物，难分难舍。

　　他气息粗重，根本抑制不了内心的浓浓爱念，顶到她身娇体软，嗯啊乱叫。

　　「小水……嗯、嗯啊……慢点、别……啊啊、嗯啊啊……」

　　「清歌……」娇喘之余的呼唤，令苏易水忍不住叫出她的名字。缱绻，爱恋，情思，数不尽的恋心，数不完的念想。

　　沐清歌，清歌。他拥有着她。

　　闻声，沐清歌睁开迷离双眼，睇向他额际的汗珠，尚来不及看清藏在黑眸幽深的情意，穴内的敏感处受到猛烈摩擦，快感汹涌，她全身抖个不停，放浪高吟。「啊啊……顶到了、嗯啊……嗯嗯……别再顶了、别……哈啊……好舒服……」

　　她的胡乱娇吟表示撞对了地方，苏易水更不打算放过她。他放下美腿，两手揉捏高耸的玉峰，一边猛攻穴中某处，享受紧窒纠缠的销魂之感。

　　「啊、啊……嗯啊……不行了、小水……哈啊……」沐清歌拉着他散落身前的黑发，眼角湿润发红，娇娇软软地求饶道。「快点、你快点射……嗯啊……啊、啊嗯……为师不行了，不能再来了……嗯啊、又要去了……啊啊－－」

　　「啊……清歌……」穴内的压力给予极致欢愉，苏易水衔住被吻得发肿的嫩唇，沉声反驳。「我还要再一次……」他已经快到临界点，可心上浮荡的情念仍在叫嚣，叫嚣着继续占有她。

　　「不可以、不要了……啊、唔……」拒绝的话语隐没于交融的鼻息间，沐清歌攀着他的上臂，双腿大开地承欢其下。

　　苏易水本想持久一些，拉长拥抱她的时间，然而花径又紧又湿，每抽送一下皆是舒爽酣畅。他憋不住射精的冲动，便发狠似地猛撞几下，撞得穴心发颤，又是一波洒落。

　　肉茎跳动不止，满满的精华注入女子娇软身躯。犹如灌满了一般，尚未拔出粗物，两人的爱液就迫不及待地流出穴口，汇集股间。

　　共赴巫山的极乐让沐清歌气力尽失，她失神地喘息着，直到埋在体内的粗长又有复苏之势，她才惊诧地杏眼圆瞪，推拒压在身上的少年。「不行，不要了……放过为师……」她扭着腰，半软半硬的茎物滑出嫩穴之际，不由得吮了口昂扬前端，小嘴溢出轻吟。「嗯……」

　　苏易水见她晃着乳肉翻了身，背对他，耳根通红的模样不似拒绝，倒像欲擒故纵。「清歌……」他靠近美背，已然蓄势待发的硬物顶住翘臀，窜动磨擦。「我还想要……」

　　他沉下腰，肉茎钻入她的两腿之间，在湿黏不堪的穴口外徘徊，诱人情念。灼热吐息拂过红红粉粉的小巧耳廓，声音低沉沙哑，满是欲念。「清歌……」

　　娇嫩的入口不断受到刺激，沐清歌难耐轻喘，不由自主微晃腰枝，接着听闻他再度低语。

　　「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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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纤细腰身稍稍抬起，臀肉翘得更高，苏易水收势不住，一挺腰便直接深入花径终点，湿软嫩肉毫不抗拒他的入侵，欢天喜地地纠缠。「好舒服……」

　　「嗯、好深……啊啊、嗯……」从后方进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沐清歌抱着软枕，仰起头儿娇吟。

　　「清歌……清歌……」苏易水伸手握住压在床榻之上的乳球，肆意乱撞，撞得穴口爱液泛白，黏滑湿润。

　　默许他恣意妄为的后果，便是连续高潮。沐清歌浑身酥软，意识迷蒙，没有力气扭腰迎合或支撑自己了，只剩下荡漾的媚声，细细软软地响起。

　　苏易水怜爱地亲了亲汗湿的颈后，像是要将她揉入生命中般，紧紧拥抱，最后总算甘愿结束这一场云雨，顶到最深时射入股股白浊。

　　「嗯……嗯啊……」持续飘荡于欲望高点的沐清歌叫哑了声，在肉茎跳动之际，终究撑不住了，体力不济地半昏过去。

　　完完整整地要了她三次，连苏易水事后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缓缓抽离娇软身躯，随意一瞥，三进三出的嫩穴轻微红肿，可怜得紧。他抿抿唇，愧疚地低下了头，然而恰巧瞄见床褥一片春潮，皆是二人交合所致。

　　除外，还有几许红艳入眼。

　　苏易水愣了愣，原来，这真是她的第一次。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不是……也可以成为最后一个男人？

　　情之所至，满溢心头。他将昏昏沉沉的女子翻过身来，注视着她白皙秀美的面容。「清歌……」视线落到水润粉唇，他深吸了一口气，情难自抑地紧拥纤细身子。

　　沐清歌气息趋于平稳，半梦半醒。苏易水也不知算不算趁人之危，深深亲吻仿佛沾了蜜的唇畔，一亲再亲，亲不够似的。

　　吻到一半，她呼吸困难地哼哼两声，纤手搭上他的肩，轻轻一推。

　　苏易水小心翼翼拉开两人之间距离，睇见她徐然掀开眼帘，略有迷茫地回望而来，不禁心虚。「我……」方才，他遵循内心渴望抱了她，她虽没有拒绝，可到底是破了男女大防与师徒禁忌。

　　现下激情褪尽，她……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被他吓到？或是，觉得他变得奇怪，和之前不一样了？

　　要跟她表明吗？他来自未来，那个她已经为他而死的未来……不，不行。苏易水光想到绝山一役的惨烈，以及她得知未来时可能显露的失望神情，便心头一紧。

　　不要，他不想说。既然再来一次，那他不仅要挽回一切，护她周全，以免身死绝山的悲剧，更不能再让她失望。

　　包含他的情不自禁，也必须承担责任。

　　「我会负……」

　　「－－折仙冰刺。」沉默了一会儿，沐清歌的眼光恢复清明，漾开盈盈笑意。「余下的寒毒，需要阳气驱散。」她从容地拉过被子，盖住春光大露的身前。

　　此话一出，苏易水想起了当时场景。折仙冰刺的寒毒折磨了她一个晚上，束手无策的他也只能守着她一夜。

　　那现在，他是不是可以帮她……

　　错过少年眸底的关怀，沐清歌侧过头，动作缓慢地扶腰起身。「年少男精的阳气最为浓烈，射了三次，差不多了。」她回眸看来，望着他愕然神色，微微一笑。「没想到小水对情事也有兴趣，帮上师父大忙了。」

　　「妳說……我，帮了妳的忙？」苏易水跟着坐起，表情一瞬扭曲，而后尽力控制之下，方忍住过多情绪显露于面上。她居然把他们的欢好当成解毒的工具？所以那些激情拥抱、热切深吻，都仅是解毒之余的消遣？

　　失落感胀满心口，隐隐作痛，那笑颜犹如清风朗月，却是往他的伤口上扎针，一针一针刺出了满腔忿忿。

　　重活一次，他竟自以为是地抱着所谓的爱恋，沉浸在与她的重逢及交缠中，倒是忘了这个女人的心思如天上浮云，连风也抓不准她往何处飘。

　　早前，他曾以为她对自己也算有一点特别，至少，不用担心这个人会离开他、抛弃他。他拥有的人事物不多，趋近于无，能牢牢抓在手里的，必不想放过。

　　谁知最终，她还是去了苏域那边。远离他、质疑他，然后为了他死去。

　　而今她所言更令他清楚明白，自由自在的沐清歌怎会为了他一个人停留？至于她夺取灵泉并顶替魔子罪名，大概也只是为了天下和平，为了大义罢了。

　　可忖度一通，苏易水的心情依然无法平静下来。他一边自我安慰「沐清歌就是这样的人」，一边恨得牙痒痒，有股冲动想抓住她的肩膀，逼她正视自己，问她－－难道，他苏易水就只能当她的玩物吗？

　　沐清歌盯着小徒儿晦暗不明的脸色，并不知晓他的心理活动。她伸出了手，白皙赤裸的纤臂在他眼前一晃，抚向他的发窝。「小水，你……」

　　心烦意乱的苏易水猛地越过她踏下床，面对纱帘整理衣襟和下摆，系好腰带时，他抿紧唇线，终究一语不发地抬步离开。

　　「这是怎么了呀……」沐清歌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发怔，随后眼帘轻敛，躺回床榻。床榻净是情事初歇的暧昧气味，还湿湿黏黏的，沾在身上很不舒服。

　　不过她累极了，眼皮垂得直打架，只能等休息够了再来清理。她用被褥把自己包成一团，阻隔床上的脏污，靠着头枕打起盹来。

　　当苏易水手捧热水盆，带着吃食归来时，看到的正是女子眉宇微蹙、双颊泛红的睡脸，仔细一瞧，她额前还冒着汗。

　　他傻在原地，脑中思绪万千，连忙放下手里物品，快步走到床边察看。怎么回事？寒毒不是解了吗？这又发起高热？

　　莫非，是他害的？勉强她来了那么多回……苏易水战战兢兢地触碰白净额际，眼底摇曳着担忧与困惑。

　　摸她的体温不算太高，可脸蛋红成那样，实属异常。

　　察觉到动静，睡得不深的沐清歌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唤道。「小水……」待看清眼前景物，她淡淡一笑。「你没走啊……还以为，你抛下为师就跑了呢。」

　　苏易水是想过一走了之，毕竟看了她那洒脱模样便来气，至少在回西山前眼不见为净。但如今的他来自于未来，怀抱已经失去过一回的心境重回过去，留在她身旁的依恋大过于气恼。

　　他起身拿来沾湿热水的帕巾，擦拭她脸上的细小汗珠，沉声开口。「我没有丢下妳。」话一出口觉得憋扭，他垂下眉眼偷觑她的脸色，语带关怀。「妳……怎么样了？可是不舒服？」

　　热气驱散倦意，舒服了许多，沐清歌笑眼弯弯，摇头回应。「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这就是妳說的没事？」苏易水目光流转，帕巾按在她的软嫩脸颊，搓了搓。「妳发热了。」

　　闻言，沐清歌眨眨明眸，下意识想伸手摸脸，不过小憩前的卷被动作，将自己的手也束缚住了。「我没发热，是捂热的。」

　　苏易水瞥了眼，她俨然成为一球棉被团子。「捂得那么紧……」是在防谁？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他轻咳两声，捧着水盆蹲在床侧。「妳全身是汗，我……拿来了水，帮妳擦干净。」

　　「小水这是……」眨散了双眸的疑讶，沐清歌笑靥依旧，语调上扬宛如调笑一般。「突然转了性，想孝敬为师了？」

　　要是在从前，苏易水肯定一点就炸，马上回嘴反驳。可现下心态不同，他稍稍别过眼，小声应道。「不行吗？」与她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应该也能感觉到他心防渐消，而且……他们还有了体肤之亲。

　　但他得拿捏一下态度，以免转变太快，引起她的疑心。

　　「小水体贴为师，当然好。不过……」沐清歌扭动着身子，棉被团滚到了床际，只差一点就要摔下床榻，落入他的怀抱。「如果可以泡个澡，那便更好了。」

　　烟雾氤氲，冉冉飘散。沐清歌倚靠浴桶边上，撑着头儿，哼着小曲，显然身心舒畅。

　　苏易水背对她坐到茶桌旁，手里拿着热茶，却心猿意马，忍住了回头看她的冲动。她会不会太大方了？有男人在房里还能自在地泡起澡来？

　　可他担心她隐瞒了身体不适的状况，一个人独自泡澡恐有危险，故没有避让的打算。

　　轻轻柔柔的歌声停了，接着是女子跨出浴桶，带起的一阵水声。

　　苏易水不自觉屏气凝神，听觉被窜动的心思放大许多。

　　她像是擦干了身体，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干净衣裳，穿衣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其实，走了也无妨，为师本就打定主意放小水休沐一日。」

　　沐清歌的嫣然笑语在身后徐缓响起，苏易水略为吃惊地回眸看她。她已穿戴整齐，然那白皙细腻的肌肤泡过澡后，更显红润诱人。

　　他面不改色地移开眼，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为何？该办的事都办好了，不是吗？」他想着，体内那滴灵泉终究是个隐患，得赶紧回去修练。

　　历经绝山变故后，他反而觉得待在西山比较踏实。纵使师父曾在那儿链住他、束缚住他，却也代表无法离开她的身边。

　　无法离开她。这一点令他感到万般安心。

　　「没事的话，就快点回西山了。」

　　「不急，明日有些特殊。」沐清歌走到他对面坐下，执起满溢清香的茶，抿了一口。「不记得什么日子了？」看他尚未反应过来，不禁秀眉一挑，笑意中掺了些几不可见的无奈。

　　熟悉的对话使苏易水心神一滞，忆起了过往，呐呐道。「我的生辰……」

　　「是呀。」茶汤见底，沐清歌放下杯子，笑盈盈地望着他透出犹疑的清隽面庞。「为师将你从玉牒中放出来，开开心心地玩一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去吧。」

　　明朗的话声落下，苏易水怔愣着，没有接话。

　　「小水？」

　　「如果……想去哪儿都行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哪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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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清歌微微一豫，与之对视后垂下眼，替自己倒了杯热茶。「怎么了？在山上待得太久，想不到去哪玩耍？」

　　黑眸幽幽凝着她清丽脱俗的脸蛋，苏易水随口「嗯」了一声，失落的心绪在腹中翻涌。他记得清楚，当时师父提起他的生辰，一开始说的是要为他庆贺，拒绝后才说了休沐一日。

　　现下，怎么不太一样了？是因为他倒流时光，改变了历史轨迹？眼光一动也不动看着她，心底暗自期待她再一次主动提出庆生，那他便可名正言顺地答应下来。

　　「小水，放你一日休沐，不开心吗？」握住杯壁，茶的温度熨烫着手心，沐清歌轻声问道。「为师以为，你会想出去散散心。」

　　苏易水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没有过生辰的习惯……自己一个人过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去修炼。」生辰这个日子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他也不想再去找所谓的娘亲，看他们过上一家三口的和乐生活，给自身添堵罢了。

　　他早已无处可去，而为了成为强者，那么多年来兢兢业业，鲜少玩乐，倒不如跟在沐清歌身边，什么事都不做也挺好。

　　「这怎么行呢？劳逸结合，方为长久之道。」沐清歌不认同地皱了皱鼻头，一双明亮大眼瞅着他的完美侧颜，思忖片刻，喃喃似道。「自己一个人过生辰确实无聊，和师父一起过……可好？」

　　指尖一颤，苏易水状似不经意地摸着杯缘，稍微收敛眼底晶亮，也掩藏住欣喜若狂的情意，回望她。「嗯。」果然，师父依旧疼他，还愿意帮他过生辰。

　　沐清歌深深看了他一眼，短暂撇开目光后又望过来，嘴里细声嘀咕。「真是奇了，怎么变得那么黏人？难道话本子的剧情都是真的……」

　　满心荡漾着喜悦，苏易水一时没听清她所言，不解皱眉。「什么？」怎么提到话本？有什么话本跟他生辰有关？

　　「啊？没有，没事。」沐清歌回了神，笑眯眯地靠上茶桌，自信眨眼的模样神采飞扬。「要讲到吃喝玩乐呢，为师最在行。不过生辰嘛，总要特别些……」

　　看她摸着下巴一通思考，苏易水迟疑了下，忍不住开口。「不用特别，和妳……咳。」他骤然打断话头，憋回了唐突言语，续道。「和妳回西山，也行。」

　　「小水，可别那么想家，期待一下为师的安排嘛。」沐清歌扬着微笑，捧起茶啜了口，抬眸瞅他。「今日晚了，你向掌柜开另一间房，先歇息吧。」

　　另一间房……苏易水暗暗环顾四周，又往床榻睨了记。当师父寒毒未清时，他在房里守了她一夜，如今毒解，他好像真的没有待在这儿的必要了。

　　不过，总有股违和感盘旋在心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沐清歌喝完了茶，起身步入纱帘之后，接着侧身睇他半晌。

　　苏易水也跟着站起来，却没有上前，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累了一整日……」耳际漾开淡淡粉色，沐清歌拉起两侧纱帘，只露出一颗头，盯住他。「小水，不要吵为师睡觉。」说完，她拉妥了帘子，转身走向床边。

　　纱质布料使一袭红衣的身影呈现朦胧，苏易水杵在原地，静默不语。看来她……貌似忌惮着自己，避免亲密接触？所以，还是吓着她了。

　　不光趁机推倒她、对她出手，甚至索求无度，要她了一回又一回。可是，他的任性妄为也替她解了寒毒，不必一夜难捱。

　　至少，她能好过一些。

　　苏易水神色复杂，溢满留恋的双眸透过纱帘，望向了她。

　　苏易水伫立于门外长廊，任由夜风拂过发梢。

　　入夜了，周遭寂静，仿佛全世界只剩他一人似的。也正好在这个独处时分，他能好好思考目前的状况。

　　不知为何，原本在绝山拼了命祭血纳魂的他，眼睁睁看着沐清歌散魂难聚，心死绝望之际，回到了过去。

　　许是老天垂怜，倒流的时间点离师徒反目的日子尚早，他还来得及挽回。

　　比如说身上这滴灵泉，不能要了。一直以来，他将灵泉视为最重要的伙伴，试图藉由灵泉这颗垫脚石，踏上世间最至高的存在。

　　他也始终认为，自己可以妥善控制灵泉。师父的不信任刺伤了他的心，他的自卑，促使他亟欲证明自身能力。

　　然而，他几乎失去了所有，全盘皆输，最终什么都没得到。

　　灵泉被沐清歌夺走时，苏易水恨过，怨过。直到绝山之约，再见到她翩然而至，他的眼里映出了红影，映出了她的决绝。

　　她交代的最后一件事，挥之不去。纵然回到过去，他也无法忘却她的嘱咐。

　　灵泉一事，必须解决，不仅是为了完成她的托付。没有灵泉，他便不会入魔，世间和平，师父应该不会再推开他了？就可以如愿和她待在西山一辈子，不分开。

　　只是……所谓的时光倒流，是长久的效果吗？苏易水心中顿时起了疑窦，会不会在他某次眼睛一闭、入梦之后，他便会回到绝山面对漫天魂光，无能为力？

　　内心深处痛楚蔓延，他气息微乱地捂住胸口，回身凝视紧闭的门板。那她呢？她会不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突然消失无踪？

　　恐惧爬上心尖，极度不安的苏易水悄悄推开房门，听觉灵敏的耳朵动了动，听到床榻方向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令他放下心来。

　　不过，仅放心一点而已。

　　他关上门后，仍旧焦躁不已，靠着门板蹲下身，准备在此守夜。就算她偷偷丢下他跑走，也能及时发现。

　　夜风沁凉，苏易水轻闭上眼，颀长身躯在门前缩成一团，但毫无睡意。

　　倏然，脑里一道灵光，闪得他脸色大变。倘若师父真要消失或偷跑，怎么会从门走？瞬行再御剑，等他察觉时早就跑得不见人影。

　　他心思急乱，赶忙起身进了房，黑眸于幽暗的房内也看得分明，再次确认她还在床上睡着。

　　蹦蹦乱跳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他关上了门，坐到茶桌旁静心打坐，却时不时张眼瞅向纱帘后方隐约可见的女子，深怕一个不注意，她便不见了。

　　帘幕阻隔着两人之间，距离甚远，昏暗夜色更是加剧了他的惶恐。踌躇良久，苏易水干脆越过纱帘，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沐清歌平躺床榻，细密且纤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静静停留于那宁和秀美的睡脸，气息徐缓稳定，看上去是真累了，睡得深。

　　目不转睛的苏易水看得痴了，忍不住低下身，在白净的脸颊上印下一记。柔软、温切的触感贴着唇际，心口随之满溢爱怜。

　　「清歌……」一声呼唤低语道出，他像是被自己的轻率吓到，立马站直了身，只是目光仍舍不得离开她。

　　再度倾身替她盖好被褥，他靠着床脚滑坐于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捏上了棉被一角，一边假装碰触到她，一边凝往窗外月色，心思沉沉。

　　苏易水也不知自己何时睡过去了，醒来时，天光大亮。他速度极快地撇去惺忪，侧首看向床上，却正好撞进了那双盈盈明眸。

　　「小水，早啊。」沐清歌弯唇笑着，眼神清澈明亮，看样子醒了有一阵子了。她抬起手，晃晃两人的交握，揶揄道。「小水的手也长得极好看，让为师占便宜了。」

　　他什么时候握住了师父的手？该不会握了一整夜？苏易水心下愕然，猛地抽回手，偷眼觑她。她好像……没生气？也不是排斥和他肢体碰触？

　　沐清歌就躺着的姿态伸了一个大懒腰，而后起身，对他笑了笑。「怎么睡在这儿？给师父省钱呢？」

　　想不到合理的解释，苏易水摇摇头，默不作声。总不能直接了当告诉她，他怕她不见，所以在这儿守着她？

　　「夜里凉，容易受风寒。」眼波流转一番，沐清歌观察他周身状态如常，语气温和地关怀道。「可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胡来。」

　　她的话语戳在苏易水的心上，戳出了一股酸意。师父只虚长他几岁，年纪也没多大，为何总是把他当孩子似的？

　　沐清歌看小徒儿剑眉微蹙，略有颓然的模样，疑讶地歪了歪头。「怎么不开心了？师父也是关心你。」

　　苏易水再一次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不然……」思绪飞转，沐清歌一张嘴，脱口而出。「下次想睡床，直接和为师说。」

　　什么？什么意思？苏易水微微瞪眼，显露震惊。「妳是说，和妳……一起睡？」

　　听了他的话，沐清歌霎时双颊通红，佯装镇定，大而晶亮的眼眸却眨得极快。「是把床让给你的意思。」

　　弄明白后，苏易水也耳根飘红，别过头轻咳两声。「嗯……」意兴阑珊的应声一出，方意识到这可能会让她以为他很失望，误会他是个急色男子。

　　为保持在她面前的形象，他冷下脸，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挺直腰杆，脚下发力而起。「我去买早膳……」

　　岂料，蹲坐一宿，睡着了也没有变换姿势，此时身躯僵硬，尤其脚麻得不行。

　　苏易水步伐不稳，伸手胡乱抓上床帷，但床帷支撑不住他的拉扯，「撕」一声裂了开来。

　　「……小水？」眼看他身形摇晃，情急之下的沐清歌凑上前，一扯小徒儿的腰带，使他倒向床榻。

　　苏易水信手抛开帷布，两手得了空，在压上她的身子前抵住床面，支撑自己，以免压伤她。

　　帷布轻薄，缓缓落下盖住了他俩。

　　沐清歌躺在少年身下，一双大眼明亮，映出他绝世无双的俊脸。

　　双臂抵于床板的空间，正好将她纳入怀中。苏易水登时移不开眼，眼底藏着几许贪婪，注视着她。

　　距离之近，二人仿若鼻息交缠，分不清是谁的呼吸，拂过对方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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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在话本里看过这个姿势……」

　　女子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小，可注意力全在她身上的苏易水听得一清二楚。他皱了眉，满是困惑。「什么话本？为何一直提到话本？」

　　「没什么。」沐清歌眼神闪烁，晃了晃头儿，抬手推搡少年宽肩。「压着为师了，快起来。」

　　「我没压到妳。」苏易水立马反驳，睇着她一头青丝铺满床，好看得紧。「我……脚麻了，走不动了。」他舍不得起身，想耍赖亲近师父。

　　「可不是自己选的吗？非要在那种地方睡一晚上。」纤手顺势按着他的肩头，沐清歌稍嫌不自在地扭扭腰，嘴角习惯性带笑。「快起，为师带你去按摩，只要一节，保证你通体舒畅。」

　　受她催促，苏易水尝试动了动脚，确认恢复知觉，便翻身坐在床边，瓮声瓮气回道。「不了。」

　　「真不要？」知晓他爱干净、有洁癖，真不想被陌生人碰触。沐清歌坐直身子，正巧与他身侧相距一寸之遥。「那，为师帮小水按按？」她偏着头，试探的口气。

　　苏易水扭过头来，望进她灿亮的眸子。「可以？」

　　看了他一眼，沐清歌慢慢挪动至他身后。「既是提出了，自然可以。」纤细指尖搭上肩颈处，轻轻一抚。「反正你今日过生辰，为师牺牲一下倒也无妨，还能吃上美少年的豆腐呢。」

　　她又说这些调戏的话，不知心意真假。苏易水心中暗叹，决意不再纠结，专注当前和她的相处即可。

　　沐清歌可能没有多少帮人按摩的经验，但她熟稔肌肉及筋骨走向，碰触到僵硬的气结，就使出巧劲揉开。

　　原本因姿势不良而腰酸背疼的上身，总算放松许多，甚至，有点太舒服了。苏易水稍稍红了脸，虽是隔着衣料，可隐隐约约感受到她指腹的温度，反而让人更加难耐。「嗯……」忍不住长吁一口气，结果听起来宛如呻吟，气氛顿时暧昧。

　　「怎么这样叫……」他身后的沐清歌，白净脸蛋可疑地泛着红粉。她略微倾身，手指不经意地抚摸他的脖颈。「疼了？」

　　颈后的敏感肌肤遭逢刺激，被她带起一阵颤栗。除此之外，女子娇柔躯体贴上背脊，连带那软得不可思议的触感，苏易水随即口干舌燥，浑身燥热。

　　「对了，常年练剑，胸上这块肌肉也紧得很吧？」指头自颈部滑过，似撩非撩地去往胸肌处。「为师来给小水按开！」沐清歌兴致高昂，几乎以一种从后抱住他的姿态，继续按摩动作。

　　过多的肢体接触之下，苏易水压制不住内心妄念，耳朵热红热红的，额际也冒出一层薄汗。

　　「舒服吗？小水。」

　　「嗯、嗯，好。」

　　「好什么好？」沐清歌听不懂他的回应，探着头靠在宽阔的肩颈之上，明眸骨溜溜地转。「怎么绷得那么紧？放松一些，不然白按了。」

　　「嗯。」一个应声也显得干哑，苏易水依她所言试图放轻松，可双腿犹死死夹着，背肌紧绷。

　　看小徒儿不听话，沐清歌瞪着那张俊逸侧脸，索性一手扳开他的腿，另一手游移至脊柱中段。「师父说话，都不听了吗……」话尚未说完，她瞄见少年两腿之间挺立的勃发，愣住了。「你……」

　　她的手无措地从背上滑下，来到腰窝处，苏易水情不自禁轻哼两声，透出一丝情欲意味。他略略侧首看去，眼角瞥到女子脸红发怔，手仍搭在他的大腿上。

　　沐清歌眼神飘忽，却又多睇了几眼。察觉他的目光，尴尬地扬起笑靥，嗓音微颤。「小、小水，也长大了啊……」

　　这口吻，真当他是小孩？苏易水不满，旋身抱住正偷偷后退的身躯，瞅着她摇曳的眼波。「妳刚才，不是摸得很开心吗？」她确实认真按摩了，松开他酸疼的肌肉，但吃豆腐也不手软。

　　要是先前那个苏易水，早就七窍生烟了。

　　如此看来，她的确不排斥他的碰触，只是因为害羞？端详那清丽面容漾着绯红，衬得白皙肌肤粉嫩非常，大眼眨呀眨的，似是极力保持沉着模样。

　　原来，人称女魔头的沐清歌也会有这般神情，平常捉弄他的时候不是挺会的吗？反过来便无从招架了？

　　「妳，还摸吗？」苏易水牵住她纤细温暖的手，低沉轻语。「是不是紧绷的地方，都要按开……」

　　沐清歌眼睁睁看指尖距离愈来愈近，猝然收紧了手，恰好揪住少年衣襟，呼吸微乱。「不按了，为师累了。」

　　「妳这两日怎么那么容易累？」

　　「你说呢……」

　　两记眼刀含嗔带怒，苏易水心弦一颤，满溢的爱念瞬间淹没理智。他收拢臂弯，娇软躯体还来不及反应，便紧靠上他的胸膛。

　　「小水……」

　　苏易水垂下眉眼，掩住眸中深深爱意，随后托起她的腰身，吻住柔软双唇。她唤着他的微启小口，有利灵舌长驱而入，纠缠软嫩舌尖。

　　「嗯……」吻得浓烈，沐清歌不由得阖上双眸，原先揪紧衣襟的指间松开，一点一点环过他的窄腰。

　　他俩在情事上皆为生手，昨日以前甚至没有接吻经验，依循本能的触碰反而纯粹，轻易地蔓延周身。

　　感受着相拥带来的欢悦，苏易水将她抱得更紧，越吻越深。对他而言，光是亲她这件事就能亲到天荒地老，永远亲不够。

　　曾失去过的执念，促使他产生几近病态的占有欲。

　　沐清歌，是他的。不，即使不是他的，他也要一直待在她身边。

　　一直。

　　捧住小巧头儿，苏易水重重蹂躏未施胭脂的粉唇，唇瓣被吻得红润肿胀，娇艳欲滴。

　　纵使如此，沐清歌也没有反抗。她全然接纳覆在唇上的攻势，任由他夺取自己的气息。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唇齿相依的亲密声响，逐渐升温。

　　感觉硬物抵在腹上，越发猖狂，沐清歌率先找回神智，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不能再……」脸颊酡红，像是涂了胭脂一般，看上去气色极好。「生辰，要过了。」

　　眼神迷离地望着她，苏易水毫不在乎所谓生辰，低声道。「就这样过也行。」

　　「不可，已经答应你了。」沐清歌伸手捂住他的嘴唇，摇了摇头，满脸认真。「小水，今日，为师会带你度过一个愉快的生辰。」

　　天气晴朗，微风和煦，是个适合出游的好日子。

　　沐清歌坐在船头，眯起眼享受捎来水气的清风拂过发间，愉快地哼着小调。

　　一旁的苏易水手执鱼竿，死盯平静无波的水面。

　　沐清歌觑了他一眼，勾唇而笑。「小水，钓鱼要有耐心，知道吗？静待鱼儿上钩，也是修行的一环。」小徒儿这气势如临大敌似的，可有趣了。

　　「之前叫我养鸡养兔子，修身养性，现在连钓鱼也能当修炼了？」苏易水本想用术法抓鱼交差，但她偏说用钓的。握紧竿子感受鱼钩动静，他口气无奈。「说是庆贺我的生辰，休沐一日，结果还是在修炼？」

　　此话逗得沐清歌开怀，笑出了声。「为师听说这条河水质好，鱼儿肥美，有助养身。」接着凑近他的身侧，明眸弯弯。「等钓到大鱼，师父给小水做好吃的？」

　　「不知要钓到何时。」据说阴天比晴天更好钓鱼，此处天气太好，苏易水觉得无望了。

　　「那也没关系。」沐清歌笑着移开目光，看向了远方天际山头相叠，感叹道。「这天、这景，都是难得一见，我们何不抛却凡尘俗事，和天地作伴。」

　　煦阳光辉映于女子秀丽脸庞，耀眼动人。眸中净是她的身影，苏易水看得出神。

　　美景当前，他却不看在眼里。他想着，何谓难得一见？她的鲜活存在，才是他拥有的难得。

　　眼尖瞥见船边水波，沐清歌拉住他的衣袂，惊喜低呼。「小水！快，收竿！」

　　动作快于思绪，苏易水手脚俐落地收竿起钩，不过吃饵的力道不轻，他赶忙站直了身，一举拉竿。

　　「真是大鱼！」睇着他钓到的鱼儿，沐清歌眉开眼笑地举手欢呼，眸底晶亮得仿佛盛满了阳光。

　　身上出了汗，苏易水轻喘两口气，黑眸依旧凝着她，心生眷恋。

　　兴许，这就是抛开了尘俗，与她的岁月静好。

　　她心怀天下，热爱世间万物，曾笑着要他一同守护这有趣的人间。可在他眼中，唯有沐清歌这个人的所在之处，才会变得有趣。

　　而今，他也希冀着天下太平。如果可以，他想与她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他苏易水要护的，是有沐清歌的人间，并贪心地渴望着，与之共度未来。

Chapter Text

　　沐清歌寻觅一处河岸，岸上风景秀丽，无论河景或岸景皆可大饱眼福。

　　小船靠岸，她开开心心地抱着鱼篓跳下船，开始张罗吃食。大鱼之后，苏易水又钓到了几条鱼，有大有小，都算得上肥美。

　　「要做什么？」苏易水坐到她对面的石块上，协助升火，目光则迟疑流转。哪来的锅子，还有配料？她竟在墟里放烹调工具，随身带着？可真是吃喝玩乐样样不落。

　　「烤的。」沐清歌动作娴熟，三下五除二便杀好了鱼，随后串起大肥鱼插在火堆旁，其余放入锅中，与调料一起烹煮。「还有恰巧应景的一道菜，白日醉长河。」

　　「白日醉长河？」苏易水疑讶地审视锅内之物，这莫不是她当场现取的菜名？

　　「是呀，小水可有口福了。」沐清歌笑眯了眼，一边留意着火侯。「不过得煮久一点，更有滋味。」

　　不擅料理的苏易水并无置喙余地，仅能默默等待，以及期待。

　　他很久没有尝到师父亲手做的菜了。时光倒流前，他已经离开西山好一阵子，也等于离开她许久。

　　和她见面时，内心往往充满了仇恨，连句好话都说不上。后来绝山相会，事态骤变，亲眼见到她化为漫天碎魂，挽回不得，在他心上留下无尽的悲恸。

　　没想到，他还能跟师父一起吃饭，吃她为自己做的菜。

　　他笃定今日生辰，绝对会成为他此生最难忘的生辰。

　　烤鱼比炖汤先一步烤好，香气四溢。沐清歌撒上调料，笑盈盈地递给他。「饿了吧？快吃。」他接过的同时，轻声提醒。「小心烫。」

　　苏易水拿着烤鱼，看她往另一只撒了些辣椒粉，再小心翼翼捧起，认真对待食物的样子令他忍不住唇角微勾。

　　「都还没吃呢，笑什么？」沐清歌十分关注他的动向，睇见那淡淡笑意出现于俊脸之上，眨了眨眼调笑道。

　　苏易水摇头，跟着她的动作掀开烤得焦脆的鱼皮，鱼肉肥嫩多汁，看起来相当可口。他稍微吹凉鱼肉，小口咬下，满嘴鲜味。

　　沐清歌果真是玩乐界的翘楚，这鱼正如她所说的美味，又肥又鲜，丝毫没有河鱼的土腥。

　　烤鱼吃完了，嘴里还残留着鲜美，回味无穷。苏易水黑眸晶亮，不动声色地探望锅里翻滚的鱼汤，隐隐冀盼。

　　掏出丝帕擦净手上的油渍，沐清歌一抬眼就见小徒儿吃得嘴角流油，直勾勾的视线落在锅边，忍俊不住。「小水，那么好吃吗？还忘了擦嘴。」明明手里一条帕巾，她却用空闲的另一手，触碰他的唇际。

　　苏易水下意识伸出舌头，舔舔唇瓣油光，碰巧舔过她帮忙擦拭的指尖。不禁微愣，回首望向她同样凝滞的神情。

　　沐清歌瞬时收回手，把帕子塞进他的掌心，而后侧过身面向热锅，语气镇定。「汤快好了，马上可以吃了。」

　　女子小巧精致的耳廓，肉眼可见地绯红，很可爱。苏易水心猿意马，凑了过去。

　　「别靠过来，汤热着呢。」

　　一声喝斥，苏易水委屈地缩回自己的小石块，盯着那红通通的耳尖发怔。

　　锅里的白色鱼汤浸润肥嫩鱼肉，香味随着热气扑面，勾人食欲。「差不多了，就剩最后一个步骤。」沐清歌满意颔首，伸手朝锅中施放几许灵力，一道白日醉长河方大功告成。

　　苏易水不懂料理，不解她在做什么。「这是什么术法？」

　　「为师的秘方，等哪天小水想学做菜了，师父再教你。」沐清歌盛上一大碗，递到他眼前，浅笑道。「来，白日醉长河，好吃又有意境，而且汤里满满都是鱼骨精华，可营养了。」

　　观望碗中热气蒸腾的白汤，苏易水捧来手里，回望她的眸底若隐若现着情意。

　　沐清歌偏身盛了另一碗，接续笑语。「这汤营养丰富，小水多喝一点呀，才能快快长大。」

　　才喝了第一口汤，味道没尝明白，仅听清了她的话语。苏易水剑眉深蹙，捧着鱼汤盯住她，不语。

　　「怎么了？味道不对？」小徒儿的表情古怪，沐清歌跟着尝了一口，白汤富含鲜味入喉，比她之前煮得还好喝。「挺好的，不是？」

　　「妳……」心头积压一股憋屈，苏易水攥紧汤碗，沉声低道。「别再把我当小孩了。」她这般口吻在他听来即是长辈角度，似乎……不把他当成一位成熟男性看待。

　　可他二十有一，加上重生前的年龄，已经不是、也不想再被当作小毛头了。

　　哪种小孩会对她抱有那般逾越心思？若在她心中始终是弟子、孩子，那他满怀的恋心又该置于何地？

　　眼帘轻扇，沐清歌深思一番后，大方认错。「是师父不对，小水早就不是小孩了，今日还过了生辰，更长一岁了。」接着露出欢悦微笑，试图宽慰他。「但鱼汤本身没错，快喝吧，至少强身健体……」

　　话声未竟，苏易水狐疑望去，只见她倏然双颊红粉，难得呐呐，不知在想什么。

　　似是觉得气氛尴尬，沐清歌一口喝完鱼汤，背过身去搅动仍在柴火上保温的汤锅，良久才幽幽开口。「也不必再增强体力了，适度就好……」

　　体力？这里说的体力……用在哪儿？苏易水摸不准她的心绪，便一边瞄她的后脑勺，一边吃着碗中汤。

　　师徒俩沉闷了一阵子，天色竟与之呼应般骤变，暗了下来。原先的好天气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山雨欲来的潮湿空气。

　　吃完鱼、收拾好烹调用具，沐清歌与少年并肩走向船只。一脚踏上船头时，她抬眼观察天际变化，若有所思。「要下雨了。」

　　先上船的苏易水支着船撑，暗自忖度，先前的那个生辰日，貌似也是以一场大雨收尾。

　　当时的她，还点亮了西山门前的灯，为他撑起遮风挡雨的伞。

　　两人皆走了神，尤其沐清歌更是心不在焉，轻忽脚下步伐，一个踉跄，船身随即晃动。

　　「小心！」不过一瞬的反应时间，苏易水当即抛开船撑，张开臂弯扶住她。

　　沐清歌毫无心理准备地扑进他的怀抱，鼻头直接撞上硬实胸膛，所幸大掌捞得及时，放在腰际稳住了她的身形。

　　相触的温暖荡漾出亲密氛围，她仰起头儿，扯出一抹笑意。「小水，谢谢、唔……」那抹笑被覆上了捎着柔情蜜意的吻，咽回喉头。

　　女子唇瓣软嫩，苏易水再度深陷其中。在她身旁，到底情难自禁。

　　然而，当他趁势抚过小巧耳际，轻捧纤细颈脖之时，沐清歌施了些力气，断然推开他的搂抱。「小水，适可而止。」

　　此话掷地有声，实实在在敲打苏易水的妄念。他心下一惊，赶忙收回手，大退一步。

　　怪他过于着急了，每每趁人之危，抓紧机会与她亲密接触，怎能不惹她烦心？

　　是了，他是在试探她的底线。

　　撇除昨日情事成了她解毒的工具，那么在一般时候、二人皆神智清明之际，她能够接受他到何种地步？也许就可探得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偏偏他没有半点恋爱经验，不懂如何追求姑娘，一时操之过急，造成她心里厌烦了。

　　苏易水耸下肩，垂眉反思。还是得想想一个追求师父的好法子，既不能暴露他来自未来的身分，更要试着打破她的心防。

　　至少提升一些地位，不再只是徒儿。

　　明亮眸子略显犹疑，沐清歌咬了咬红润的下唇，随后定然上前牵住少年大手，嗓音却低如嗫嚅。「……下回，不可这般说亲就亲，说抱就抱。」

　　柔荑纤细，交握时显得娇弱可爱，但苏易水清楚明白，这双手蕴含的力量坚定而温柔，能为他撑起一片天。

　　他怔怔抬头，对上她的眼。

　　「要下雨了。」沐清歌顾左右而言他，瞥向已飘往远方的船撑，再回首望来，浅浅一笑。「小水，我们回西山了。」

　　回到西山，已是傍晚时分。

　　踏入山门的那一刻，苏易水深感恍然隔世。也确实，他从未来回到过往，可以算得上重新来过的第二世。

　　「师父！您总算回来了！」见自家师父现身，曾易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

　　沐清歌笑盈盈地望着乖巧弟子，眼底满溢欣然。「十四。」她拍了拍他的肩头，关怀询问。「为师不在的这两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没有，西山一切都好。」曾易恭恭敬敬答道，接着后知后觉一旁小师弟的视线，忍不住抖了一抖，接续后话的声音略为发虚。「……不过师父，苏域世子来访，正在会客轩等着您呢。」这苏师弟干嘛盯着他看，他和师父说的话哪里有问题吗？

　　「小域？」几不可见地瞄了瞄身旁的清冷少年，沐清歌面上笑容微敛，思忖不到半晌后重拾浅笑。「我累了，而且时间也那么晚了，西山暂时不会客。」

　　「可是师父，苏域世子一早就来，看您不在，还是决定等您回来，可能是有要紧事。」

　　沐清歌笑颜不改，却秀眉轻蹙。「要紧事？小域能有什么要紧事找我？」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起了拳头，苏易水极力克制情绪，方维持事不关己的神色。

　　苏域，那家伙阴魂不散，来西山找清歌就没几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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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只好见一下了，不然人家等了那么久，多不好意思呢？」沐清歌依旧扬着笑靥，目光落在面色不佳的少年身上，一边交代。「十四，重新沏茶，等会儿让小水送过来。」

　　苏易水指尖微动，默默抬眼看向红衣女子，心头上窜动的情意则不断下坠，坠至深处。

　　曾易熟练沏茶流程，尤其不想让满脸阴鸷的小师弟在旁破坏心情，便手脚飞快地泡好了茶，交给他。

　　端着茶来到会客轩时，苏域正长篇大论，似乎和沐清歌有说不完的话。苏易水脚步一滞，实在不想进去见到那家伙。

　　「小水。」室内传来沐清歌的柔声呼唤。「快来，为师渴了。」

　　怎么瞒得过五感敏锐的西山宗主？杵在门外的苏易水一咬牙，目不斜视地步入会客轩，将茶盘轻轻放在她的手边，然后转身就要走。

　　「哎。」沐清歌拉住小徒儿的腕际，仰着头儿望进黑眸，盈盈一笑。「去哪儿？要不留在这儿陪师父？」

　　闻言，苏易水微微瞪眼，留下看他们相谈甚欢？不可能，他不是自虐狂，没兴趣这般凌迟自己。

　　他摇摇头，盯住她与他的相触之处，低声说了句「要去补今日功课」。

　　沐清歌只好放开他，目送少年身影离去后，侧首睇向皱着眉头的好友。「小域，让你等了那么久，是我不好。」她捧起刚泡好的热茶，笑道。「若没什么重要的事，改日再到京城找你喝酒叙旧。」

　　话语中隐含逐客令，苏域却当作没听懂，心神不定地打量她的笑颜，口气僵硬。「清歌，之前妳說要收的那个徒儿……是苏易水？」

　　「对啊，这小子天赋真高。」沐清歌轻抿一口茶水，有点烫，但清香四溢正好提神。「本以为五年结丹，才三年就突破瓶颈了，可真是继承我衣钵的好苗子。」

　　她的笑意倏然刺目，苏域眯了眯眼，仍旧是不认同的语气。「清歌，他是平亲王之子。」他顿了一顿，迟疑地接续下文。「妳說过，玄门不能参与皇家之事，可又为何收苏易水为徒？」

　　放下烫手的瓷杯，沐清歌神色如常，坚定而自信。「他做了我徒儿，就不会与皇室牵扯了。」

　　「怎么不会……」苏域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忧心忡忡地解释道。「当今圣上未曾立储，病却愈重，父王与平亲王早晚会起兵相争，那时苏易水一定会帮平亲王的。」

　　沐清歌眼帘稍敛，掩去了心绪。

　　「他那样挣扎活过来的人，没那么好管的。」

　　「小域。」沐清歌眨了眨明眸，朱唇带笑。「于我而言，平亲王是平亲王，小水是小水。他们即使是父子，也不能代表小水和他一样。」

　　「清歌，妳根本不知道苏易水是个怎么样的人。」苏域的神情稍变，语调也急躁起来。「我是怕妳诚心待人，到头被反咬一口。」

　　沐清歌脸色温煦依然，态度则不软不硬，并未随之起舞。「小域，我知道平亲王之前指使小水做的那些事，就是要将他打造成一把杀人刀，但错的人，真的是他吗？」她再度执起茶水，一饮而尽润了喉。「他本性良善，只是缺了个带他走上正途的引路人。」

　　「妳又怎知，他不是自愿成为那把刀？」

　　「那又如何，如今，他已是我西山之人，我的徒儿。」沐清歌嗓音温柔轻缓，一字一句皆是不容反驳的坚毅。「这刀既入了西山，我便会将寒芒入鞘，不教他伤人伤己。」

　　苏域听了她的话，眉宇间蹙得更紧。「他若是不如妳所愿呢？」没等她回话，脑中浮现方才看到的互动，他别开了眼，问出疑窦。「清歌，妳說他是妳徒儿，但妳是不是……待他有些不同？」

　　沐清歌勾着唇角，却是疏离的弧度。「小域，我与小水是我的私事，即使我们多年交情，我也没有必要向你交代。」她偏头替自己再倒了一杯茶，任由茶香随着热气浮空，溢满鼻间。「此外，我希望不会再从你口中，听到有关小水的不是，我不爱听。」

　　苏易水嘴上说要去修炼，但一踏出会客轩，仍是忍不住驻足门外，凝神听音。

　　先前没有与沐清歌共度的那个生辰，她早一步回到西山，肯定也跟苏域会面过了。他们究竟讲了什么，苏域那小子是不是和师父说了他的坏话？

　　他很在意。

　　然而，当苏域口中提到他的过往时，他却做了一次逃兵，拂袖离开。

　　苏易水首先是忿恨，那家伙有什么资格，自以为是地谈论他的过去？他懂得了什么？

　　挣扎？他那些年受过的苦痛，岂是这两个字就能概括得了？

　　再来，他慢下脚步，扬首望着即将隐没天际的夕阳，眼前依稀浮现红衣女子的清丽面容。

　　心口略略泛疼，可情不自禁地漾开爱恋。她总是笑着，看向他的双眼明亮，为黑暗的人生点起一盏又一盏的光明灯火。

　　其中，是不是参杂了对他的怜悯？苏易水思绪纷乱，脑海里快速闪现当时那个晚归的生辰。

　　那一晚，沐清歌对他说了很多话，尽力消弭他的满心仇恨与悲苦。那时的她大概已经从苏域口中知晓，他在平亲王府​​所经历的一切，依她的个性，恐怕只会觉得他可怜吧。

　　难怪她会问起他想成为怎么样的人，以及想要引领他走上第二条路，

　　可惜，他让她失望了。

　　残阳西下，夜幕低垂。

　　苏易水一个人陷于纷飞的心绪许久，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回到屋前，伫立于院中，雨滴稀稀落落，沾湿了他的肩头。

　　已经入夜了，师父……还在和苏域谈天吗？有那么多话可聊？该不会要在西山留宿？他面色阴沉地瞪向会客轩那方，满心妒忌。

　　本来他想着重来一回，阻止了那些错事与悲剧，他能好好待在她的身边，一辈子。难道苏域又要抢走他的清歌？她依旧……会去到苏域那边？

　　不，不行，他不要。思及此，苏易水紧紧咬住下唇，直到唇瓣传来血味，唤醒他的神智。

　　而今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留住清歌？

　　他颓然地低下头，余光正是当时种下仙树之处，此时仅为一方平地，更是令他无声叹息。

　　当时纵然晚归，师父也做了生辰面等他回来，收到她亲手赠予的礼物。眼下共度一日生辰，原本该开心的，可回到西山后面对现实，却是止不住的哀愁。

　　那棵树，是否没有落地生根的机会了？

　　「清歌……」一声唤名化为喟叹，交织在零碎的雨声中。

　　而那雨声间隙，竟传来了回应似的呼唤。「小水！」

　　苏易水以为自己听岔了，怎么听到了师父的声音？随后，他惊疑地仰头一望，红衣翩翩的身影飞快跑下楼梯，带着一缕灯火。

　　「这下着雨，为何伞也不撑，杵在这儿？」沐清歌撑着一把油纸伞来到他面前，抬高了纤臂，伞面立即为他挡去风雨。「衣服都湿了，得了风寒该如何？」

　　苏易水睁圆了眼，凝着她关怀备至的脸庞，默不作声。而后见她将伞面全靠过来，身侧衣摆都湿了，不由得反握住她撑伞的手，伞面又移了一些回去。「我没事。」

　　温热大掌包覆她的指节，确实没有淋了雨的失温状态。「那就好。」沐清歌目光摇曳，就着此般姿态，提起另一手的灯笼。「手……拿开，我来撑伞，你替为师提灯照路。」

　　好像反了？应该身高较高的他撑伞才对？苏易水疑惑地放开手，接过灯笼。灯笼亮度很足，照亮了两人并肩前行的路。

　　不过，他好像没看过山下的市集卖过这种灯笼？是她四方游玩时搜集的新奇样式吗？或是……苏域从京城带来的？

　　踏上二楼，沐清歌收了伞放置一旁，回身看小徒儿满脸湿濡，不禁凑到他跟前，垫起脚尖，用衣袖稍微擦拭他脸上的水珠。

　　女子馨香近在咫尺，苏易水不由自主地心速加快，眼光定定看着她。

　　察觉到他的视线，沐清歌脚下一抖，差点没站稳。连忙扶住少年宽肩，然而肩上的衣料湿气更重，使她紧蹙秀眉。「还说没事？这不是全湿了吗？」她索性施展灵力，去除那一身湿意。「身子也冷了吧，快来。」

　　苏易水跟着她去到桌前坐下，桌上一碗汤面，如同记忆中那般飘散热气。

　　「刚给你做好生辰面，热着呢。」沐清歌坐在他对面，见他犹疑不定，便浅浅笑着，轻声哄道。「肚子不饿的话也喝喝汤，让身子暖一下？」

　　探出手，触碰面碗的热度，真是刚做好的。生辰面的温度氤氲了苏易水的眼底，他执起碗旁的木筷，状似低语，实则跨越时空回应当时的她。

　　「要吃。」

　　他不会再错过了。

　　不会再错过，她对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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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易水举止从容，但速度极快地吃着汤面，一边心里感慨，虽不是同一碗面，却也是同一碗，可算弥补了那时拒绝生辰面的遗憾。

　　「好吃吗？」沐清歌眸底晶亮不灭，睇着他柔声询问。「怎么样？为师今日陪小水度过一日生辰，可还满意？」

　　放下碗筷，苏易水回望她的一双明眸，沉默颔首。何止满意？果真如他所想，有她在，这个生辰即是他此生度过最美好的生辰。

　　如果没有苏域那家伙踏足西山会更好。

　　看小徒儿俊逸无双的面庞佯装冷静，却透露丝丝欢喜，沐清歌忍俊不住。「这样就满意了？还没收到礼物呢。」

　　「礼物……？」听闻关键字，苏易水怔愣得忘了眨眼。莫非，他还有机会收到……

　　「过生辰，可不是出去玩而已呀。」他傻愣住的模样很是少见，令沐清歌笑了开怀，双眸弯弯。「怎么？没收过生辰礼物吗？」

　　苏易水下意识点头，接着张眼睇她，果不其然在那明亮的眸子里瞧见了怜惜。

　　沐清歌徐徐起身，走了两步来到他身旁。「我们小水可是好孩子……咳，为师的好徒儿。」想起他不喜欢被当成小孩，随即改了口。「自然，也值得收到一份生辰礼物，是不是？」

　　语毕，她伸手向前，手心恰巧与那双幽深黑眸平行。「喏，师父为小水准备的礼物。」

　　纤纤玉手之上，浮现一枚泛着微光的种子，苏易水紧紧盯住不放，眼底映出点点光辉。遥想当时，他乍见到这枚种子时还有些嗤之以鼻，可现下的他已然明了，她为他准备的礼物，不仅仅是一棵树。

　　少年没有动作也没有回话，沐清歌略有困惑地歪了歪头，弯身凑近。「小水？生辰礼物，不想要吗？」

　　令人眷恋的气息袭来，苏易水立马回神，大掌覆上她的，连同仙树种子在内牢牢握紧。「要。」沐清歌的一切，他都贪恋得不得了，怎会不要？

　　眼帘轻颤，沐清歌觑了他一眼又快速收回目光，手指在那掌心颤动，但并无收手的打算。「你，拿好了。」

　　「嗯。」苏易水怕她和礼物跑掉似的，维持牵住她的姿势，跟着起身步至围栏边。

　　「来吧，丢在土里。」沐清歌抬高纤臂，示意他松手照做，可他却仍抓着，掌心温度不断传递到每一根指节，反倒染红了她的耳尖。「小水，你这般握着，为师送你的生辰礼物怕是要捏碎了。」

　　心弦骤颤，苏易水连忙放开她的手，手掌之间一出现空隙，那枚种子像是获得自由般，飘向前方。

　　视线愣愣地跟随仙树种子飘过屋檐，飘过雨后的空气，最后缓然去至记忆里的院中一隅，落地生根。

　　一眨眼，瞬时茁壮成枝叶茂盛的峻秀大树。

　　这是他的树，是师父送他的生辰礼物。他又再一次从她手里收到了。

　　两人的手依然相隔虚空交叠着，苏易水忍不住想道，这回，仿佛和她携手种下了这棵树。

　　沐清歌先一步放下了手，偏头望向他的动容。「怎么样，喜欢吗？」

　　侧过身来，苏易水与她相视，眼波中埋藏道不尽的情意，问出一直以来想了解的问题。「……妳为何，会想送我一棵树？」

　　「也许，你认为这只是一棵树，没什么大不了。」沐清歌笑了笑，回身取过放置桌上的灯笼，递到小徒儿手里。「往后的每一个生辰，师父都会为你准备生辰礼物，但这一棵树，绝对是意义非凡。」

　　提着灯笼，苏易水亦步亦趋地随她下楼，西山清风拂过那身红衣，飘荡于他眼角所见。

　　「春日有新绿，夏日遮风雨，秋天摘果子，冬日拾枝烧柴。」柔和嗓音细数着仙树的好，沐清歌抬眼望着树稍枝桠，一步又一步踏下楼梯。「早上雀鸟啼鸣，中午遮荫避暑，晚上听风吹树叶，在树下喝酒聊天。」

　　停下脚步，头顶上的树荫掩去了月光，苏易水沉着脸，握紧灯笼提手。他记得，她说的话－－

　　沐清歌回过身，盈盈双目望进他幽暗的眼眸。「小水，一个屋子前有了树，便不再只是屋子，而是……」她嫣然一笑。「家。」

　　是了，她说过，有树就有家。苏易水耗费极大的心力，依旧无法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

　　「为师希望，你能把西山当作你的家，即使未来有一天……你出师了，或是另觅他路，你也能常常回来。」

　　她的话声很轻，但字字重击苏易水的心扉，鼻头酸涩难忍，憋不住的情意终究沾湿了眼眶。一棵树，一个家，正是她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她给予的东西太多太多了，竟连他渴求不得的家，也大方送到他的眼前。

　　可是他却没有珍惜。

　　为了所谓天下至高的目标，他把她和家，都弄丢了。

　　最后，一无所有。

　　「小水？」月光忽明，沐清歌瞧见一滴晶莹滑过少年清隽的面颊，不禁怔然。她毫不犹豫地一步上前，几乎靠进他的怀抱，抬起手，温切指腹抚上那眼角湿润。「你这是……哭了？」

　　苏易水别过头去，眨掉了泪光，闷闷说道。「没有。」他移回目光，眼睛红红地看她。「……我哪儿都不去。」他还能去哪？好不容易重回过去，除了沐清歌要去的地方，其他的都没兴趣。

　　出师？更不可能，要是没有徒弟这层身分，他哪能正大光明站在她身边？比苏域站得更近？

　　他的话低低道出，贴近他的沐清歌听得分明，随即绽开欢悦的笑颜。「那可太好了，小水，以后就跟着师父，在西山开开心心一辈子。」

　　苏易水见她喜笑颜开地旋了个身，似乎高兴至极，甚至一屁股坐到树下石桌旁，从墟里掏出误天仙及酒杯，大有喝酒赏树的架势。他也走了过去，落坐她身畔。

　　一辈子，她说了一辈子，是真的吗？那又为何，当时的她仍是去了苏域那方？是因为和他的一辈子，比不上他们多年情谊？

　　重活一次，一辈子这三个字会再度成为他不可得的奢求吗？

　　「来，小水陪为师喝点酒。」话虽如此，沐清歌手上却仅有一只酒杯。她从袖袋里掏出果子，塞到小徒儿掌中。「师父喝酒，小水吃甜果。咱们以后呢，都只吃甜不吃苦了，好吗？」

　　苏易水垂眉盯着那颗圆润红果，犹记得果肉在嘴中化开的清甜爽口，心上漾开一丝甜蜜。无论如何，此时的他和她尚有机会，至少改变接下来发生的事，就不会离开她了。

　　沐清歌斟了满满一杯，执起酒杯时不免晃荡，几滴酒液沾上指尖。「这第一口呢，敬当下。」她望向抓着果子的少年，喜上眉梢地弯了眼。「祝小水生辰如意！」

　　看着红衣女子一饮而尽，酒香隐约飘散，苏易水竟也双眸朦胧，眼神完全移不开她。

　　「好酒！」酒意迷人，沐清歌不住赞叹，而后又斟满了酒杯，敬向他，语气坚定温柔。「这第二口呢，敬过去，祝你我不为过往所累，朝朝如新。」

　　苏易水抿了抿唇，稍稍撇头避开她的注视。这些话，他已经听过一次了，是师父对他的教诲、对他的期望，但现在心境截然不同了。

　　过往于他而言，无比重要。他与她共度的那些日子，是在黑暗中前行时，猛然撞见的光。

　　他弄丢了，失去了，然后老天给他机会再来一次。所以更需要用过去的苦告诫自己，那束光得来不易，想要守住光，必须付出更多。

　　见他不语，沐清歌啜了半杯酒便停下，凝望那俊逸非凡的侧颜，微微一笑。「小水，今日生辰，过得开心吗？」

　　苏易水沉默看来，目光贪恋地在她的笑颜之上流转，点了点头。和她一起玩、一起吃，还能继续看到她的笑容，怎会不开心？

　　生辰什么的，他并不在乎，重点是师父整整陪了他一日。失去过一回，他分外明白，这些毁在那日绝山的事物，是他必须紧握的宝物。

　　只是……他蹙眉稍许，想到师父跟苏域谈话叙旧，心里仍然十分不快。

　　「既是开心……」沐清歌放下尚有酒液的白瓷酒杯，倾身向前，提起纤臂时衣袂滑落，细腻肌肤受月光照映，散发隐隐光泽。「为何，你还皱着眉头？」指尖轻点少年好看的眉宇，眼波略带迷离。

　　误天仙的香气醇厚迷人，混合了女子身上馨香，在在勾起苏易水的念想。他情难自禁地想握住她的碰触，伸了手却没抓到。

　　几许醉意迷蒙了思考，沐清歌蓦然起身，迟钝地摸着下巴猜测道。「莫非……是师父陪你陪得不够？」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眼睛一亮，兴致高昂地拍拍手。「正好，今日还没过呢，为师去叫上师兄弟们一起，给小水过生辰！」

　　什么？她怎么会想到那里去？苏易水眉头皱得更紧，站直了身，朗声唤她。「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容易等到师父和苏域谈话结束，他才不要再有人来打扰他们独处！

　　正在兴头上，沐清歌甚至加快了脚步，红袖飘扬于夜风中。「没事没事，小水别害羞。」

　　「沐清歌！」苏易水气急败坏地想上前拦她，那饮了一半的酒杯映入眼角视野，他索性捏起杯缘就喝。

　　醉人酒气入喉，瞬间晕染心神，心口澎湃的爱念被借来的酒胆推上，压过了理智。

　　苏易水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纤细手腕。

　　「如妳所言，妳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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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苏易水回到过去后，也没怎么害羞过。重活一回，他更想依循内心所望，以至于一时失了分寸。

　　后来发现，好像吓着了看似风流的女魔头，也担心被沐清歌察觉他变化过大，这才抑制住恣意妄为的心思。

　　此时，为了应她那句「不要害羞」，他喝了半口酒，借酒壮胆地握紧女子纤腕，而后移至纤长指节，十指相扣之际，不顾她一声惊呼便拥入怀中。

　　夜风拂过两人紧密相触的肢体，酒韵相融。「你这是……」些许醉意已然驱散，沐清歌瞪大了眼，另一手抵住少年精壮的胸膛，仰起头儿睇他。「小水，你偷喝为师的酒！」

　　「没有偷喝，我正大光明，在妳眼前喝的。」苏易水实在不胜酒力，身形一晃，所幸没有像先前喝酒那般一杯倒。他纠缠不休地揽着她的腰际，迷醉黑眸中盛满红衣身影。「我不会喝酒，但我可以学。我不知道哪儿有好吃、好玩的，但我可以跟着妳去。」

　　温热大掌在交握间摩娑着手心，腰上的臂弯搂得更紧，此番亲密接触着实惹人情念。沐清歌不禁呼吸微促，眼光定定凝聚于他的面色真切。

　　苏易水与之对视，再也藏不住的情深意重，几乎全掏给她看了。「妳想要我继承妳的衣钵，我会努力修炼。」他顿了顿，接续下文的语气幽幽，似有深沉哀怨。「妳别去找苏域了，好吗？妳不要和他在一起，他不行。」

　　「我没有……」沐清歌轻轻晃首，不解地眨了眨眼。「为何突然提到苏域？」

　　心底的纠结是见不得人的妒意，苏易水怕她觉得自己心眼太小，嫌弃他，正犹豫是否通盘道出。

　　没等到他的回应，沐清歌微蹙秀眉，低声说道。「可是我对他没兴趣，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语声未竟，她悄悄红了耳根，话语却相当笃定。「明确地说，我不喜欢他。」

　　苏易水听清了她所说的话，还来不及欣喜，后而目光如炬地瞧见她的神情，顿时沉下脸。「那妳为什么提到苏域，就要脸红？」嘴上说了不喜欢，脸红什么？难道是在搪塞他？

　　「有吗？」小而巧的耳廓早已热红，沐清歌睨​​了他一眼，稍稍推拒太过密切的搂抱。「那是因为……」

　　居然还想推开他？苏易水不依不饶加重紧拥的力度，声音更为低沉。「因为什么？」

　　「你……」发现推不开，也不想用术法，沐清歌只好作罢，又瞪向他。这一瞪，倒让她觑见了端倪。「还说为师，小水不也红通通了吗……」她探手向前，捏住了小徒儿的耳垂。

　　柔软指腹一碰上敏感耳际，苏易水立马阵阵颤栗，憋住了气才忍住快要脱口而出的声音。

　　而沐清歌宛如找到有趣的玩意儿，指尖又轻又重地玩弄不停，一双大眼亮晶晶的，瞅着他红得像是要滴血一般的耳尖。

　　苏易水按捺不住心中爱念，强硬地抓住她作乱的那只手，双眸幽深。「妳，在撩拨我。」她的两只手都被他钳制，稍稍一扯，女子凹凸有致的曲线完全贴近身前。

　　「玩一下而已……」

　　不听她狡辩了，苏易水将两条纤臂挂上自身颈脖，再度紧锁她的腰身，不由分说地覆上柔软唇瓣。

　　学着她方才的挑弄，亲得有重有轻，把那略显惊疑而紧闭的双唇给吻开，探入同样溢满误天仙醇香的小嘴里，气息交织。

　　刚缠上软嫩舌尖，轻轻一吮，便听见她细声低吟，胸口一阵急促起伏。

　　「嗯……」手臂娇软地攀着少年宽肩，沐清歌抿了唇，侧过头避开他追来的亲吻，复又盯住情念迷离的黑眸。「小水，你不会喝酒，你醉了。」

　　苏易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被吻得情动的小脸，脸侧酡红，仿若真真误了天仙。「我没醉，我清醒得很。」他张了张嘴，低低一唤。「清歌。」

　　闻声，沐清歌揪上了他的衣领，佯装冷静地启口。「逆徒，上山三年，都还没叫过师父，竟敢直呼为师名讳，简直不敬。」

　　苏易水眯起眼，望进她揣着心虚的眸底，心里暗笑。又不是第一天叫她的名字，先前甚至连名带姓，她也没管，现在倒端上师父的架子了？

　　反正逆徒已经当了，也不差这一点逾越。他一语不发，低头要亲。

　　沐清歌连忙伸出食指点住他的唇，满眼皆是狐疑，含糊不清地轻喃道。「是我之前没注意到吗……」下身感受到的情热渐起，中断了纷飞的心绪。「你……」

　　苏易水状似无辜地看回去。他对她的妄念本就是难以克制，这抱了那么久，还亲了她，自然会有点反应。

　　那点反应越发膨胀，顶上腿间，令沐清歌的脸更红了。「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起了这种心思？」呐呐地睁圆明眸，提出困惑已久的疑问。「是不是山上没有姑娘，憋太久了？」

　　「姑娘？」眉宇间显露嫌恶，苏易水摇头顺势推开她的手，低语一句「不是」后，朝吻散了胭脂的唇角亲去。

　　「可是。」沐清歌又阻断了来势，捧住他的下颔，眼中犹疑不定。「现在，也没什么理由要做……」

　　苏易水不明所以。「这种事要什么理由？」顿了顿，他想到客栈里的对话，这女人确实在情事过后，没心没肺地说什么男精阳气可解寒毒。此时回忆起来，他不禁咬牙切齿。「那个时候，如果其他弟子在，或是只要是个男人，都可以帮妳解毒吗？」

　　明白他所提之事，沐清歌扯开一抹尴尬笑意，脸红红地垂下头去。「自然不是……为师眼光之高，怎会来者不拒。」

　　此话一出，苏易水立即心生雀跃，面上泰然自若，然黑眸晶亮得如天上星辰。这对他来说已是地位稳固的象征，至少在这件事上能入得了她的眼的，非他不可。

　　那么，他就要更努力一些。

　　女子抵在下巴的力道根本阻止不了他，他低下头，去寻犹带误天仙韵味的柔软双唇。这回，他清楚瞥见两人唇瓣相贴之际，她缓缓闭上了眼，手也环住他的肩颈。

　　沐清歌的迎合鼓舞了苏易水，翻涌的欲念越发猖狂，几近支配他的心神。他托起纤细腰肢，令她脚步不稳，仅能倒在他的怀里，任由他边亲边抱走往房门。

　　舍不得放开她，又看不清路，他步伐踉跄，短短一段路亲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终于推开门，踏入房中。

　　一进到房内，苏易水便更加放肆，关上门的同时将她抱到门边，狠狠蹂躏沾了蜜似的嫩唇，手边挑开红衣外衫，顺利褪去后随手一抛。

　　沐清歌一向穿得单薄，外衣脱掉就只剩细带轻衫，上背肌肤贴着门板摩擦，有点疼。「小水……」她抱紧了少年脖颈，气喘吁吁地示意他停下。

　　手肘抵着房门，女子仿佛受到禁锢，逃不出他的怀抱，可她又一次推拒。苏易水剑眉稍蹙，不满地抿紧了唇。「不要推开我，清歌……」昨日趁势而为时，她分明没有推开过他。

　　难道真如她所说，没有理由，就不能拥抱她了吗？

　　他不想再被她推开了，一次都不行。

　　沐清歌杏眼圆瞪，貌似想不到他竟一副指控渣女的模样。「你只会亲吗？」口气稍显生硬，她不经意地舔了舔下唇，睨向他的眼波净是风情万种。「都亲肿了，还要亲。」

　　目光随之凝聚于已无胭脂，却水漾红润的嫩唇，苏易水凑过去啄了一口，情不可抑地靠上她的净白额间，沉声道。「世人都说，女魔头沐清歌收了满门弟子，全是美少年，养在西山当男宠。」

　　二人鼻息贴近，近乎交缠的呼吸，再加上昏暗室内渲染的暧昧气氛，沐清歌忍不住双眼迷离，软声反驳。「你明知道，那些谣言不是真的。」

　　「可以是真的。」苏易水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旋了个身，对望之下确认怀中女子并无反抗，随即大步走向床榻。「我打听过了，这西山除了我以外，没有人是被掳来的。」

　　被他这般抱着，沐清歌茫然又微赧，直到背靠软榻，一抬眼，他又欺了上来。

　　苏易水紧搂住她，眷恋地埋进温暖颈窝，轻轻蹭着。「如此，我是否可以当作……我，是特别的？」

　　颈间肌肤敏感，他这一蹭，沐清歌不免气息微乱，侧头想躲，反而让他埋得更深。「之前误会为师收男宠，宁死不屈……」她忍住想呻吟的冲动，嗓音略有颤抖。「现在又说这种话……是突然开了情窍吗？」

　　苏易水嗅着专属于她的馨香，回话的声音闷闷的。「就当作是吧。」为了她，他可以抛却所有底线，即使是做男宠也认了。

　　男宠，不正是能被她宠着的身分吗？而且是她唯一的男宠，唯一的。

　　对于留在她身旁满怀深切渴望，只要能做到她的唯一，他便要把握机会。

　　「妳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做了。」苏易水挺起身，两臂支撑在圆润香肩旁，注视着她转头过来，明眸里水光潋滟，含着几许情意。

　　一瞬静默，沐清歌伸手抱上他的臂膀，粉唇轻吐。

　　「没有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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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压制住的欲念，被她的碰触撩得疯长。苏易水再次紧贴娇软身躯，灵舌舔拭她的下唇后，立马深探小嘴，吸取她口中的津液，吮得啧啧有声。

　　手上也没闲着，他掀开轻薄衣料，连做为最后防线的小衫也全数褪去，高耸的饱满胸肉顿时裸露于空气中。

　　沐清歌挣脱了亲吻，一手掩住春光，眼角微微发红，警戒地盯着他发话了。「别只脱我的。」

　　苏易水思忖着昨日缠绵，确实是女子一人衣着凌乱，而他只解了腰带，现时让她感到不平，也很正常。

　　故而他坐起身，修长手指抚到腰际，倏然解开束缚，可接下来的动作却慢慢悠悠。上身衣裳层层交叠，他故意放慢速度，一件一件地脱去，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分寸不离，直勾勾地望着她，眸底受爱念浸染，幽深非常，勾人情念。

　　很显然，沐清歌被勾住了。她抱着胸口，粉唇微启，大眼眨也不眨的，看他脱下了最后一件薄薄衣料。

　　把里衣丢往床下，苏易水偏着头，瞧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似的，不禁唇角浅勾。哼，苏域算什么东西，容貌不如他，身材也比不上他日日修炼的精实。

　　纵然不喜旁人夸赞外表，但他很明白自身优势，知道她爱看才有意为之，看来效果不错。「清歌。」他倾身向前，牵起柔荑，使之触及心口胸肌。

　　沐清歌眼见自己的手随他带领，缓缓往下滑过胸前，再到紧实的腹部，然后是……指尖忍不住轻颤，下意识收拢时，恰巧握住了上翘的昂扬。

　　「嗯……」她一碰便欲火沸腾，苏易水低吟一声，在她手里抖了抖。

　　沐清歌胀红了脸，也不知该不该放开。「小水。」他的欲望熨烫手心，更令她喉头发干，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你得答应为师，为师说停就得停，不能毫无节制。」

　　回忆起昨日放纵地要了她三次，最后瘫软无力的模样，苏易水感觉全身热度冲往下身，又胀大几分。

　　「你……」躺在床上，视线范围仅能看到他膨胀的裤裆，沐清歌悄悄探出另一手，扯住堪堪挂在腰上的衣摆。「不脱吗？绷着不难受？」

　　苏易水见她胸前失守，乳肉大方坦露在外，呼吸一窒，沉不住气地伸手抓握乳球，在她软软的惊呼下搓揉一通。

　　「嗯……」沐清歌大喘口气，不由得放开了手，弓起身子，竟更有利他进一步采撷。

　　苏易水先是亲吻她仰起的下颔，轻咬颈间细嫩皮肤，留下红痕后，再舔拭形状优美的锁骨。

　　「啊……嗯啊……」他除了用唇齿作乱，大掌也一刻不停地挑逗乳首，或刮或搔，阵阵酥麻不断袭来，仍算是情事新手的沐清歌霎时意乱情迷，娇软地喘息着。

　　接着，绵密的吻来到胸前，苏易水把两团软肉捧在一块，遭受挑弄而挺立的尖首艳红，诱人品尝。他张口，一次含住两朵花蕊，顶在舌尖又吸又舔。

　　乳头传来的刺激，伴随疯狂涌上的快意。「嗯嗯……啊、别……两边一起，太快……舔得太快了……好舒服……」粉唇溢出被爱抚的欢悦，沐清歌轻敛眼帘，神情已然恍惚。

　　苏易水咬住了发硬的乳尖，随即听见她似是吃痛却参杂舒爽的婉转娇吟，便加紧卖力，在不弄伤白嫩肌肤的前提下，一口一咬惹得她娇喘连连。

　　「啊啊、哈啊……」沐清歌浑身酥软，没有力气地攀上少年宽肩。「不行、别咬了……变得好奇怪、它好像，要坏掉了……嗯……」

　　苏易水不解地松开了嘴，察看乳首艳如红果，沾满他留下的唾液，十指于下乳拨弄两下掀起波波乳浪，倒没什么怪异的情况。不过，方才师父已经下了通牒，要听她的话，该停就停。

　　他放过女子尖挺的乳头，注意力放至两乳中间深沟及下胸处，因为兴奋抑或紧张，沁出了薄薄一层香汗，惑着他伸出舌头一舔。

　　像是发现了新鲜事物一般，苏易水两眼发光，埋头再舔。

　　她平时喜欢动手动脚，不顾礼节地靠近调戏，每每闻到她身上的香气，皆心思窜动。而昨日初次欢好，刚历经时光倒流的他操之过急，只想着要占有她、拥抱她，少了温存。

　　白里透红的肌肤滑嫩十分，汗液像是体香的具体呈现，舔在嘴里如同品尝名为沐清歌的糕点，让人情不自禁一品再品。苏易水想，他可能有些奇特的癖好，但也没打算停嘴。

　　舔完乳肉附近的薄汗，他流连忘返地四处找寻香甜，曼妙身躯上自然全是属于她的味道，故每一处都不想放过。

　　「嗯、别舔那边……都是汗……哈啊……」少年扶起她的手臂，急切地贴唇而来，沐清歌有种即将被他拆吃入腹的错觉，心下一慌。「小水、你……别这样……」她侧身欲躲过黏人攻势，然而手被他拉着，没能远离，光裸的美背反而暴露于如狼似虎的眼光下。

　　苏易水紧搂住纤纤柳腰，张嘴朝那鹅颈咬去，力度不大，却引起她一声嘤咛。他眯起眼，盯住嫩肤上的齿痕，大大满足了无处消弭的占有欲。

　　「清歌……」他胡搅蛮缠地舔吮光滑裸背，刻意遗留点点痕迹，留下他的印记。

　　他处处点火似的，上身几乎被舔过一轮，沐清歌周身燥热，难耐地粗喘着。「小、小水……」她反手牵住揪着纤臂的大掌，贴往胸口，修长的手指立即陷入两团软肉。「要吃的话，这儿……你也再吃一下。」

　　「刚才不是说不要了？」苏易水长腿一跨，半坐在她的腰际，见她回身平躺，媚眼睇来，欲念瞬时挑动心弦。他欺近娇软身子，啄吻因一手掐不住而挺出指间的尖首。

　　「嗯啊……哈啊……」温热的气息吐露于乳尖之上，沐清歌一阵颤栗，顺势送入他的唇齿间。「你这般撩拨为师、怎能不发痒……嗯、还要……快替为师分忧，再舔舔它……」

　　连同前端乳肉含在嘴里，苏易水如她所愿认真吮吸，吸出了令人羞赧的水声。

　　「嗯嗯……另一边、也要……」

　　其中一朵艳花已娇嫩盛开，衬得饱满胸肉更为白皙。苏易水这回却没有满足她的需求，而是一路吻过下胸、平坦小腹，最后一扯红衣裙摆，扬手丢下床。

　　下身一凉，沐清歌不禁收拢双腿，恰恰夹住了他的头。「你、想做什么……嗯啊、啊……」疑问方出，敏感的花蒂受到刺激，使她腰枝大颤。「嗯嗯、啊……等、等会儿……那儿……嗯啊、不行……」

　　欲望已经硬得快爆炸了，苏易水埋首于她的腿间，听闻断断续续的娇呼，头也不抬。「为何不行？」

　　「脏、脏的……嗯嗯、啊……为师、为师……还没洗浴呢……啊啊、好舒服……」

　　苏易水根本没看到哪里脏，对他来说，沐清歌就是个香饽饽，全身上下都是香的、甜的。而且就算洗干净，待会不还是弄脏了？

　　更重要的是，讨她欢心。从她口中听到舒爽至极的呻吟，再再推动他积极行动。

　　沐清歌深含情念的明眸水光四溢，仰躺着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半推半就地任由他的大手推开并拢的腿肉。

　　「好湿……」腿一张开，湿润的嫩穴入口随即展露，苏易水还瞧见那汩汩春水，弄湿了一片床榻。他能确信，这一定是服侍得宜，她极舒服才有的反应。

　　接下来，他凑了过去，鼻尖顶到玉芽的同时，灵舌试探般地舔拭穴口，立马迎来她音调拔高的娇吟。

　　「嗯、嗯嗯……别、啊嗯……啊啊……小水……你又不属、不属狗，怎能舔为师……」

　　苏易水稍微收势，低眉观察，分明见着穴肉一缩一张，欢快邀请。她嘴上说不要，声音和身子却娇软无比，没有拒绝的意味。

　　他自然继续舔弄，舌头灵活地探进探出，啧啧水声与女子的销魂喘息交织，促使室内气氛旖旎万分。

　　玩弄半晌，纤腰忽地止不住地轻颤，穴口收缩之下，春水直流，俨然踏上了小高潮。

　　唇边一股湿意，苏易水只听得她的软声娇喘，自美腿间露头张望，这才解了困惑。

　　沐清歌双眸迷蒙，净是欲念，纤纤玉手抚摸着刚被忽略的另一团胸肉，察觉他的目光，不但没有收敛，更加快了搓揉的速度，兴奋地轻阖眼帘，大喘不停。

　　可真真是，放浪的女魔头。在昨日以前仍未经人事，适才与他拉扯时，还装出为人师尊的道貌岸然，结果自己得了趣便玩得不亦乐乎。

　　苏易水痴痴地凝望她自我抚慰的沉浸模样，也扯开了裤裆，已粗硬发烫的肉茎弹跳而出，蓄势待发。他自我套弄几番，依旧敌不过内心欲望，倾身抵住她的股间嫩肉。

　　火热的前端触及花径入口，沐清歌不自觉地停下自抚，朦胧眼波直盯着他，似是期待。

　　苏易水伸手搂住她的腰往上一抬，挺枪而入。

　　「啊、啊啊……好大……嗯啊……太大了、小水的……为师、为师受不住……慢点……」穴内被硬生生撑开的感觉说不上好受，沐清歌有些想逃，但少年略显强硬的拥抱，难以推拒。

　　「好紧……」湿滑穴肉欢欣鼓舞地纠缠，缠得苏易水情迷低唤。「清歌……」明明昨日初次拥抱她就大战了三回合，如今再次进入紧窒嫩穴，欲念竟仍然翻涌无度。

　　若不是极力保留了几分理智，他早就二话不说在她身上恣意贪欢。

　　「慢点、不要太猛……」沐清歌紧揪床褥，尽力放松下腹肌肉，以利接纳他的巨物。「哈啊……嗯……」

　　依她期望缓慢地挺入花径，但一时到不了最深处。苏易水暂且停下进势，忍着欲火轻声询问。「很疼吗？」没想到，并非初夜的女子也会遭受这般疼痛，他那时还是太过粗鲁了，幸好没受伤。

　　沐清歌秀眉轻蹙，白净额间沁出薄汗，声音软软地喘着。「也不是疼……就是，太大了，得慢点……」

　　苏易水第一次的经验便是和她，也没看过其他人的下身长什么样子，不理解何谓大、何谓小，心想道应该是她特别紧，此时若不用力的话，就只能卡着等她适应。

　　之前是他过于急躁、不知分寸，现下为了做好她的「男宠」，不被她嫌弃，可得听话一点。

　　一手捧住翘臀，另一手则下探紧绷的腿间，寻到藏匿其中的花蒂，轻柔抚摸，协助她放松下来。

　　「嗯……嗯啊……」酥麻感袭上下腹，穴肉跟着一缩一张。沐清歌腰身颤抖，导致细微的姿势变动，埋在体内的肉茎也随之稍微滑出。「嗯？怎么……」腰一沉，硬物又回进些许。

　　「妳、别乱动……」穴中嫩肉摩擦茎体带来莫大快感，苏易水觉得自己快忍不住了。

　　注意到不对劲，沐清歌伸长了手往下一摸，发现那根粗长只进入部分，仍有一段停留在外，登时瞪大明眸。「怎么还有那么长……你在等什么？」

　　「等妳放松一些，免得伤了……等、妳在，不可以……」

　　「快点、为师……嗯啊……为师可不想、就这样卡着……啊……」

　　女子急切地张开了腿，环住他的腰际。苏易水遭长腿一勾，剩下的欲望尽数插入，穴内热情缠绕上来，销魂万分。

　　「嗯啊……哈啊、啊……进来……了吗、嗯嗯……」沐清歌娇喘不已，感受身体被填得满满的，除了受到扩张的违和感外，还有几许欢愉。

　　「进了，但是……」苏易水低身压上她的身前，挤压着软嫩胸肉，犹疑地抽插两下。「太紧了，清歌，妳再放松，不然那么紧，我很快就会射了……」

　　硕大的粗长之物磨上穴中敏感处，舒服得不得了，更欣悦地吮吸着他。「逆徒……还怪罪起师父了、嗯……啊嗯……」沐清歌抱住少年臂膀，半闭着眼，娇软轻哼。

　　苏易水回搂着她，隐忍疯涌周身的快意，缓慢顶弄花径深处。「都是妳害的……」听着她说起师父二字，明确提醒两人的师徒关系，禁忌感惹得他越加兴奋。「清歌……」

　　粗壮的茎体顶到最深，跳动着，穴内嫩肉与之呼应地紧缩。「啊、啊啊……好深……嗯……」沐清歌贴着他的胸膛细声喘道，随后惊觉那根巨物发软，张大了眼瞅他。「嗯？怎么……结束了吗？那么快……？」

　　苏易水抽出刚释放完的欲望，垂下头发愣。几乎是进去没多久就射了，确实支撑不久，可这得怪她，缠得比昨日还紧，他哪忍得住。

　　偷眼瞧她，那张漾着情念的红粉小脸，分明闪过一丝失望。「对不起……」他低声呐呐，抿紧了唇。

　　看他仿佛做错了事的模样，真是少见。沐清歌眨眨大眼，眼角犹带春意，声音也还软软的。「只是快了些，倒是无妨。」她别开眼，弯唇一笑，边起身坐在床边。「不过这男宠嘛，小水可能还不够格。」

　　闻言，苏易水震惊地黑眸圆睁，瞪着她富有光泽的背部肌肤。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说……他不行？连当她玩物的资格都没有？

　　「师父先回房了，若是被谁看到为师留宿在徒儿房里，传出去总是不太好听。」思及两人的荒唐，沐清歌倏地耳根通红，低头看向乱成一坨的衣裳。「这衣服，都缠在一起了……」

　　眼见她就要踏下床，苏易水扑了上去，胸膛紧贴她的后背，话语微颤。「别走，我还能再来，做不好的，我就再学……」他伸手探到女子胸前，捧着沉甸甸的软肉，指头直攻乳首，用力揉捏。

　　「等、等会儿……」沐清歌惊得差点跌到床下，不过被他牢牢托住胸口，胸口软嫩完全受制于他的大掌。她稍稍抬腰，呼吸再度急促起来。「不用、为师觉得，不用勉强了……唔……」

　　苏易水腾出另一只手，扳过她的小脸，对准粉唇一顿猛亲，亲出她软声软气的闷吟。

　　他将重振旗鼓的硬挺顶往黏腻股间，在穴口蠢蠢欲动。「我看妳，还不够满足​​……」夹带粗喘的低语随着温热吐息，拂过她的耳廓，引起一阵情颤时，趁势插入爱液直淌的嫩穴。

　　「啊、我……啊嗯……我没有……」穴内湿滑无比，肉茎顺利地一捅到底，沐清歌双腿颤抖不停，已经支撑不了自己。「怎么、又大了起来……哈啊……后面……嗯……好深……」

　　从她的反应中可得知，这般交欢姿态能为她创造更多极乐体验。苏易水眼神坚定，拉住垂在两侧的纤臂，一语不发地开始冲撞穴中嫩肉。

　　「啊啊、啊……嗯……顶、顶到了……嗯啊……好深、里面……哈啊、啊……」沉浸情欲之中的沐清歌摆脱不了少年的钳制，抑或是没想挣开，仰起头儿，脖颈弓成线条优美的弧度，小嘴娇吟声声欢愉。

　　苏易水专注地穿梭花径，一下又一下顶弄着，弹性极佳的臀肉与下腹肌肉碰撞，清脆声响回荡于房内。

　　爱欲汹涌，沐清歌迷醉地阖上双眸，主动往后靠着他，也让粗长之物更为进出自如。「嗯啊、啊啊……好舒服、里面……嗯嗯……撞上了……啊啊……」

　　「舒服吗？」苏易水舔含小巧精致的耳垂，口齿不清地问询，非要她在嗯啊乱叫间答覆。

　　「舒服……啊啊、太舒服了……嗯啊……」沐清歌不自觉皱起秀眉，腰身发颤，穴肉激烈地吞吐少年粗壮的茎体，却又被顶得湿软十分，连带将她神识也顶上了欲望之巅。「从后面、太……嗯嗯、啊……太舒服、太多了……嗯啊……啊－－」

　　抱住全身绷直、颤栗不止的娇躯，苏易水闷声不吭地继续埋头苦干，即使高潮过后的嫩穴不断紧缩，他仍攻势不歇，就着喷洒的春潮捣开紧致花径。

　　踏上高点的穴肉极其敏感，硬物持续摩擦带来的酥麻，使沐清歌又迎来两波浪潮，舒爽得不能自已。「嗯嗯、啊啊……不能、不能再……停下……哈啊……停……」意识即将飘远，略微害怕被做到昏厥的未知感，她连忙出声喊停。

　　「真的要停下吗？清歌。」

　　「停、要停……嗯啊、啊……」

　　射过一次的苏易水显然比上一回持久许多，抽插了数十下后犹未抵达终点，可他答应过，只要她喊了停便得停。

　　欲火依旧燃烧，肉茎也硬得发烫，着实舍不得结束这场情事。他还想抱她，最好是永远抱着，不放开。

　　「小水，听师父的话……」腿间湿濡一片，身子发软，沐清歌眼尾捎媚，软软地请求道。

　　苏易水没有应声，而是速度极快地退出她的身体，趁她来不及反应过来时，又将人推倒在床，强硬地打开两条修长美腿，缓缓插进满是春意的穴口。

　　「嗯……」进入的动作轻柔徐缓，沐清歌哼哼两声，张着眼看他克制情念的清隽脸庞。「小水……」

　　「我知道，慢点。」苏易水摆腰的频率降到最低，进到深处后，再慢慢拔出硬物，以此循环，享受她体内湿热触感。

　　从让人几欲发狂的顶撞，变成磨人理性的抽送，沐清歌轻蹙眉宇，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嘴角扬起几不可见的笑意，苏易水用了点巧劲，缓然但准确地摩擦穴内几处敏感点，最后停在最深处。

　　沐清歌挺起腰枝，全然接受那快感袭来，而后见他不动了，迷茫地眨了眨眼。

　　那小脸潮红的模样实在可爱，惑着苏易水弯下身，含住了粉嫩唇瓣。

　　「嗯……嗯唔……」酥软双臂环上少年肩颈，沐清歌迎合着甜蜜亲吻的同时，竟微微扭动起纤腰，似是自寻套弄之法，使粗长茎物磨蹭着穴内嫩肉。「哈啊、嗯嗯……」

　　「刚才说了停，现下又要了？」

　　「快点，别吊着为师……」

　　达到勾引的目的，可挽回了脸面，不会被她嫌弃了。苏易水黑眸晶亮，直起身捧住她的长腿，如她所愿加快进势。

　　「嗯啊、啊……哈啊……好棒、好舒服……嗯嗯……啊……」波涛汹涌的情欲袭卷沐清歌的理智，所谓的羞耻心根本不存在了，全心全意承受猛烈的抽插，放肆浪叫。「小水、还要……嗯啊……师父、师父的里面……哈啊……再来……嗯嗯、啊……」

　　酣畅淋漓的性爱诱人深陷，甘愿徜徉爱欲之河，飘荡无边。

　　没了她喊停的限制，苏易水恣意摆动腰身，每一下皆撞击着花径深处，穴肉欢快地呼应着，吞吐粗壮肉茎。

　　「啊嗯……嗯……快要、嗯啊……快要去了……啊啊、师父又要……啊……」

　　「清歌，我也要射了……」

　　这回，他埋入了女子汗湿的发间，与之携手登上高峰。

　　沐清歌累极了，意识昏沉地回应凑到嘴边的亲吻，眼一闭，便噘着嘴睡了过去。

　　抽出疲软的茎体，苏易水心满意足地躺到她身旁，紧紧搂抱温软身躯，不知倦似的，凝视她的静谧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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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鸟鸣扰人，苏易水抱着怀中人儿磨蹭两下，翻身还要睡，然而日光自窗外映照入房，温柔地驱散了睡意。

　　他睁开眼，眼前正是熟睡入梦的沐清歌，一缕发丝垂到侧颊，有些凌乱，却衬出了生活的真实感。

　　如果，每日都能这样抱着她醒来，该有多好。

　　心里头藏着无尽妄念，脑海中也闪现了昨晚缠绵的场景，令苏易水忍不住弯起嘴角，将那缕散发顺至她的耳后。她应是累得不行，毕竟两人在清晨时恰巧醒转一回，对上眼后，他又是情难自禁，拉着她再陷欲念漩涡。

　　「嗯……小水，别再来了……」沐清歌顶开了他的手，闷声嗫嚅。「为师得休息了……」

　　苏易水不满她想脱离怀抱的举动，钳住那细软腰身，执意蹭往她软乎乎的胸口。

　　才蹭了一下，他耳尖听到外头传来的声响，眼光一凛盯向房门。

　　「……奇怪了，怎么把灯笼放在这儿……」是曾易的声音，他似是在仙树下困惑一番，随后碎碎念几句，往门前而来。「苏师弟，看见师父了吗？」

　　苏易水瞥了眼自己抱着的女子，心里哼地一声，不想管他。

　　「苏师弟！在不在啊？怪了，难道他们一早出去了吗……可恶啊，这小师弟霸占了师父，师父也太疼爱他了，忌妒忌妒……」

　　又瞪住房间门口，苏易水微眯起眼，着实不爽。这人可真吵，无人应声，就当作房里没人在，究竟要站门口碎念多久！

　　怕吵着犹在梦乡的沐清歌，他决定前去应门，免得那师兄碎念不止。他悄悄放开了手，让她安稳睡着，手脚轻缓地从床尾下床。

　　撒落一地的衣服是不能穿了，他嫌脏。

　　走到衣柜前，随手拣了套弟子服，正穿着时，曾易的絮絮叨叨复起。

　　「不对啊，我感觉房里有人在的。苏师弟！苏师弟！别睡啦，太阳晒屁股了，师父跑不见了，苏师弟！」

　　「……十四？」床榻那方响起沐清歌的疑讶，她刚醒来，神智朦胧。「什么事那么急躁……」

　　苏易水动作一滞，回身便见她摇摇晃晃跳下床，嘴里念着「好乱的衣服」，一边弯身拾起他穿过的衣物，随便套在身上后就跑去应门了。

　　他才穿到一半，来不及阻止房门大开，室内顿时明亮。

　　「苏师弟，你可总算……」曾易敲门的手举在半空中，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之人。惊愕万分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终，他扶住惊掉了的下巴，嘴角抖个不停。「师、师父，早啊。」

　　门外的光亮刺目，沐清歌皱着秀眉，惺忪地茫然瞧他。「十四，你……」

　　话尚未说完，曾易倏然转身，态度扭扭捏捏。「师父、我，我会保守秘密，不会和其他师兄弟说的。」老天啊……怎么会让他撞见这种窘况！难道师父真的是看上了小师弟，才把他拐回西山吗？

　　现在是……得偿所愿？居然还穿着师弟的衣服，任谁看了都知昨晚发生了什么！

　　沐清歌一歪头。「什么秘密……」

　　话还是没说完，苏易水快步上前，一把关上了门，切切实实地打断她的后话。

　　曾易愣在原地，乱糟糟的脑袋思绪纷飞，半晌后方厘清了什么，大声叫嚷。「苏师弟！你、你不准欺负师父！把师父还来！」

　　沐清歌一晃眼被他锁在身前，回过身来，背后抵上门板，似有熟悉之感。「小水。」她彻底醒了，抬头望向小徒儿，尴尬一笑。「别担心，十四他很乖，绝不会乱传谣言。」

　　眼光一动不动，苏易水回望那双晶莹明眸，眸底深切。

　　「传了也没关系，大家都知我沐清歌爱好美男子，对你的闲话会少一些。」沐清歌耸了耸肩，态度泰然自若。

　　苏易水低下头，贴近她刚睡醒、尚透着淡淡红粉的小脸，沉声开口。「妳以为……我在意什么？」他以前当然在意，在意被人看不起，在意旁人觊觎容貌的目光，在意被人当作她的男宠而受轻视，在意很多事。

　　现如今，他倒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沐清歌有了师徒之外的关系，最好是别再有谁肖想他的人。

　　沐清歌眨了眨眼，小嘴微启，竟没话找话讲。「……你衣服都没穿好。」

　　适才一时忙乱，苏易水只能随意系上腰带，眼下仔细一看，衣襟混乱交叠，不似平时打理整齐的他。「妳才是，披着我的衣服想跑去哪。」视线扫过她的衣衫不整，挑了挑眉。

　　「呃，为师这是忙中出错……」少年衣摆较长，有些拖地，幸亏走动间没有绊着，否则就要在徒儿面前出糗了。沐清歌睇了眼不远处的一地衣物，也确实不能这样走出去，成何体统。「这倒是小事。」

　　她指尖掐诀，打算施术换衣，苏易水却握住柔荑，往她水润的唇际亲了一口，眼神灼灼。

　　他弯身的高度正好与之平视，沐清歌望进黑眸幽深，接着闭上双眼，稍稍踮起脚尖，接受一个绵长温柔的深吻。

　　「……小水，这般纵情肆欲可不行。」

　　一吻毕了，苏易水的手正要移往纤腰处，身前女子则动用灵力换了一身红衣，面上神情表露几许谴责。

　　不过那被发丝略为掩盖的耳廓，红粉得惹眼。

　　「生辰开开心心地过完了，得收心了，知道吗？」

　　她说的没错。苏易水收回了手，心下一沉。

　　一晌贪欢，满足了疯长的情念，可对未来之事终究无益。

　　想要守护平静的日子，与她安稳地待在西山，必须尽快解决灵泉之事。

　　苏易水估算着时间，过没多久便要结金丹了。成为金丹修士后，更有力量抗衡心底那滴灵泉，免受父王手上的玄音瓶影响。

　　他也得加倍努力，尽快修炼，毕竟金丹修士距离化神期还远得很，他必须早日获得封印灵泉的能力。

　　这回，不能再让沐清歌受他所累。他不想再看到她面临那般局面，走向悲剧。

　　故而，苏易水日日刻苦，除了睡眠时间外，都在加紧脚步修炼。也屏除杂念，忍住了满怀情意，和沐清歌保持适当的师徒距离，以免一亲近就想触碰她、亲吻她。

　　妄念恐影响心性，不利于修行。至少结金丹前，不能再想东想西了。

　　只是待在西山，看着她安好，足矣。

　　这日修练之余，他想着将那曲醉清风弹得更好听些，或许日后树下饮酒时，不会喝酒的他也能陪她助兴。她应该会露出喜悦十分的笑容，一如既往唤他一声「小水」。

　　脑海中浮现明媚笑颜，苏易水指尖轻颤，错音后亟欲挽救，心弦却比琴声更乱。

　　弦断了，心底深处猖狂的魔气也趁机而出。他赶忙凝神聚灵，全力压制灵泉窜动。

　　「小水！」沐清歌瞬行来到他身边，二话不说运起功法，稳住他的周身状态。

　　许是这几日的苦修有了成果，灵泉魔气很快地受到控制。苏易水忖度着，似乎比先前花费更少的时间，是好事。

　　这次，他应能靠自己的力量摆脱灵泉。

　　小徒儿额上冒汗，然神色已恢复如常，沐清歌松了一口气，收回手，目光深沉地盯住他的侧颜。「你近日勤奋修炼，即将结丹，但灵台内有东西阻碍灵力运行，若再持续不断地修炼，恐将走火入魔。」

　　「魔」字一出，苏易水心下怔愣，忆起当时被困于封魔阵中，她亲口承认，早在收徒之时便知他的魔子身分。

　　他昂首望向女子陷入沉思的脸庞，心绪不定。

　　那时，他质疑过她的动机。若一开始就了解他的身分，为何执意收她为徒？是否……别有用心？

　　现在重活一次，他思绪通明，全盘理顺后再面对此时的她，可以真切感受到她的忧忡。

　　无论是为了天下大义，或为了教好他，她是认真对待身为徒儿的他。

　　而且，在知道他是魔子的情况下，她仍接受了他的拥抱。有没有可能，其实她从未想过推开自己……

　　「小水。」沐清歌低声唤他，温柔犹在，却面色严肃。「兹事体大，明白告诉为师，你可曾受过重伤，或是中过什么奇怪的法术？」

　　心头蹦蹦乱跳的心跳声，甚至比方才受魔气侵扰时更为急促。苏易水与之对望，轻轻点了点头。

　　曾经，他认为此般命运别无选择，必然得倚靠灵泉，登上世间至高之位。

　　可如今，不一样了。

　　他想正大光明走在她身边。他想拥有陪着她执剑护天下的底气。

　　不是魔子，不是灵泉，而是他，苏易水。

　　「我其实是……」话说到一半，来自神魂深处的震荡，阻止了他。他微微瞪眼，脸色犹疑地抿紧了唇，掩饰心头惊愕。

　　封口咒……她在九重祭骨阵中给他设下的封口咒，居然成为神魂上的印记，跟着他倒流时光？

　　他无法坦承身分，而思及那日光景后，也退缩了。既然讲不清、道不明，那不如什么都别说了。

　　封口咒的存在提醒着他，灵泉的事，该是由他一人承担，不然，清歌仍会为了灵泉涉险。

　　「我……先前替平亲王办事，为了夺取引心蛊，和魔修打了一架。」

　　「魔修？难道是那时受的伤，残留了魔气，才会……」沐清歌眉头紧蹙，沉吟一番，而后看向西方，扬首示意。「西边那处山谷叫西风谷，可稳灵力。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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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风谷内熔岩高温，热气不绝。

　　苏易水静心打坐，让灵力运转于周身，一股热气凝聚腹中，已有突破境界之兆。

　　他不禁一喜，兴许在沐清歌到来之前，他就能靠自己结丹了。

　　不过，时间过去许久，为何还没看到她现身？难道是……她为那个难采的九芝仙草，发生了意外？

　　苏易水猛地睁眼，心思紊乱之下，本来顺畅的运功走岔了气，气息翻涌堵上心头，随即弯身大吐口血。

　　「小水！」沐清歌翩然而落，扶住他歪斜的身子，急切唤道。「小水！怎么回事？你……」

　　拼尽全力压制暴冲的魔气，苏易水黑眸半闭，直晃首。「我没事……我还能继续。」

　　「不行，你内力失衡，我们得回去疗伤，否则你会走火入魔的！」沐清歌揽住少年宽肩，支撑无力身躯，语气断然。

　　苏易水撑着一口气，握上她放在肩头的纤手。「不，我可以，我要结成金丹。」眼底映出她的忡忡，他则越发坚定。「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小水！」蹲坐于地的沐清歌一边搂着他，一边展臂释放灵力，护住他的心脉，却无法进一步梳理体内乱象。

　　她急得掏出一颗丹药，塞到他唇边，然他唇齿紧闭，无力张口。

　　手边同是紧握的力度，即使半昏过去，他仍不放开。

　　沐清歌低眉似是踌躇万分，可已经没有多少思考时间了。她服下药丸，毅然决然地凑上前，欺近少年薄唇，轻轻吻住。

　　唇瓣相触之际，她的温热融化了那几分微凉，软舌顶住他的齿间，徐缓地渡过丹丸药效。

　　与此同时，她两手抚上他的胸口，聚精会神地调动起全身功力，源源输出。

　　当丹药起了作用，苏易水气息稳定下来，她方稍稍安心，加深了亲吻以渡更多灵力，接续助他内力调息，灵台畅通。

　　总算在力竭之前，一道灵力波荡自他身上传递而来，沐清歌惊喜地张开明眸，就见灿亮的晋升光辉直冲天际，浑厚能量笼罩住师徒二人。

　　「成了……」她揪紧了弟子服的衣襟，才稳住身形，免得和他一同摔落西风谷。

　　金丹已成，苏易水茫然地掀开眼帘，看红衣女子稍显虚弱的模样，连忙握住纤肩。

　　「小水。」盈盈眼波巡了一通，沐清歌确认他状态大好，便绽开欣然笑靥。「你现在是金丹修士了。」

　　「助我结丹，伤了元气？」苏易水察看她的精气神，眉宇间净是心疼。为何，她总是如此？为了帮他宁可损及功力，而且那双玉手如他所想，伤痕累累，果真去采了仙草。

　　沐清歌稍微挺起身，笑着摇了摇头儿。「小事。」

　　望着她小脸苍白、唇色不再红润，苏易水耸下双肩，颓然地张口无言。都怪他不争气，明明重活一回，再次经历结丹却出了差错。

　　可她依旧是她，也幸好有她在，否则灵泉可能趁隙反控他的躯壳，伤了她。

　　「……谢谢妳，清歌。」

　　闻言，沐清歌笑弯了眼，眼底满满欢欣。「无须在意，这是师父应该做的。不过……」她话语一顿，笑意犹在。「除了谢谢之外，为师还想听点别的。」

　　回忆闪现脑海，苏易水盯住她漾着喜悦的面庞，默不作声。

　　「徒弟直呼师父名讳，可是大逆不道。」话虽这么说，沐清歌声音轻柔，毫无指责意味，只是带着希冀回望。「上山那么多年了，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师父了？」

　　苏易水目光闪躲，也敛去了满怀恋心，深怕被聪颖的她看透心思。早前的他咬牙切齿地连名带姓叫她，而今重返过去只唤她清歌，深切情意藏在其中，想借著称呼消弭师徒之间的距离感，与她亲近。

　　莫非，她这是在点醒他，要他注意师父与徒弟间的尺度，不可妄为？

　　「唉……」沐清歌浮夸地大叹口气，低头睇着伤痕累累的双手，闷闷说道。「天底下怎么会有我这么可怜的师父，为了可爱的小徒儿，手也伤了，功力大损，却还换不到一声师父……」

　　「师父。」朗声打断她的唉声叹气，苏易水放在那纤肩上的手，沿着玉臂轻缓滑下，牵住她的，又唤了一声。「师父。」

　　连两声叫唤，直接把沐清歌叫美了。她两眼弯弯，笑容灿如骄阳，眉飞色舞地抽出一手，倾身摸摸小徒儿的发窝，嗓音一丝甜蜜。「师父在呢，乖徒儿！」

　　她的笑，依然为苏易水捎来温暖，熨烫了在黑夜中前行许久的心。可心尖的凉意，也实切地冷却满心情爱。

　　她仍然……只把他当徒儿。那些相拥的爱念，终究仅是露水情缘？

　　沐清歌垂下了手，竟刚巧覆上他的手背。「往后呢，还是要守点规矩，叫师父。」接着，她眨了眨大眼，抿唇而笑。「切记，在外人面前得注意一点，私底下……想怎么叫都行。」

　　话声刚落，苏易水眸底盛满了难以克制的情思，定定凝着她。

　　「好吗？小水。」

　　灵池旁，苏易水将做好的药膏装入药盒中，一边分心觑向前方。那处正是当时沐清歌使用寒冰链，困住他的所在。

　　眼下，没有师徒反目，也没有那抑制他体内邪物的十二瓣冰莲，灵池池畔宁静，曾对她的声声泣诉，仿佛只存在于他的记忆中。

　　当然，回到过去的现在，本就不存在那些对峙，也不会再发生了。

　　苏易水盖上药盒，思绪纷飞，并未察觉到有人靠近。

　　「苏师弟。」曾易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他猛然回神时的冷漠眼光，不禁一抖。「……师父说你练功岔了气，好不容易才结成金丹。」

　　苏易水垂眉不语，心想道他已经躲到鲜少人经过的灵池做药，怎还能被他找着？

　　左看右看他一桌工具，好奇心到底驱使曾易大胆开口发问。「你不去休息，跑去炼丹房炼了一下午的药，现在又在这儿磨药，做这袪疤消痕的药膏，有什么用啊？」

　　苏易水没打算向他交待行径，不过想起沐清歌冀望他与师兄们和乐相处，便别扭地扯了一个淡笑。「我伤了。」

　　「伤了？严重吗？」曾易大惊，热心地凑过去关怀。「我看看，是不是得赶紧叫师父来啊……」

　　药盒一揣，收进袖袋里，苏易水起身就跑了。「不用，没事。」他这个十四师兄实在热心，开了话头就没完没了，还不如拿药膏去找师父，早点治好她手上的伤。

　　「哎？苏师弟！这是干嘛，神神秘秘的……」被留在原地的曾易抓抓脑袋，一脸困惑，随后闪现一道灵光，瞠大了眼。「该不会，是给师父用的？」

　　回忆那日早晨看到的场景，他窘得大叫。

　　「这、这，这混帐师弟，怎能对师父……」

　　「小水？」走过长廊，沐清歌惊疑地看小徒儿大步而来，眼波在他身上一阵端详。「怎么了？为何不去休息？」

　　明明她的脸色更差，精神也不太好，却仍是先过问他的状况。被关心也高兴不起来的苏易水，更担忧地紧蹙眉头，伸手把药盒及药罐塞到她手里。「治妳手伤的药，还有……蕴灵丹，都给妳。」

　　沐清歌低眉睇了眼手中物品，上头留有些许温度，是他紧握的手温。「离开西风谷后，你就跑去做了这些？」她抬头看他，笑眯眯地把蕴灵丹递回去。「小水可真贴心，不过丹药就不必了，你留着吧，日后修炼还用得上。」

　　「不，就是为妳做的。」此话出口，苏易水略为羞窘地别过眼，轻咳一声。「我炼的丹，自然比不上妳，但我希望妳快点好起来……师父。」他乖巧呼唤，果然见她明眸发光，笑意灿然。

　　那声师父对沐清歌而言很是受用，她喜笑颜开，心情大好。「好，那为师就收下了。」

　　「不是收下而已。」苏易水拦住那将东西收到袖袋的动作，在她微怔的目光中，牵着纤手去往不远处的凉亭。

　　这女人总是不将她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往往只顾得别人，若放着不管，她很可能收了药也不用，过段时间换他意外受伤或怎么了，那颗蕴灵丹还会被她拿出来，让他囫囵吞枣地吃了。

　　他得盯着她用药，亲眼看她安好，才能放心。

　　「小水未免太严格，究竟谁是师父啊……」沐清歌打开药罐，整整三颗蕴灵丹，成色很不错，确实对她现在受损的功力有益。「你的炼丹技巧进步了，真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

　　苏易水紧迫盯人，看她服下一颗后，又催促道。「全吃，不能剩。」

　　「知道了，不过这药效作用需要点时间，一口气吃下去并无益处。」沐清歌谨慎地盖紧药罐，以免其中丹药变质，偏首觑向他略显急切的神色。「别担心，师父答应你，待会儿一颗一颗吃完，嗯？」

　　她语气轻柔，似是在哄着他，苏易水难为情地撇开眼，复又瞅回她的笑脸。「妳最好是别骗我。」

　　「为师何时骗过你……」沐清歌的反驳脱口而出，结果想了一想，不太对劲，只好摸摸鼻头改口。「不骗不骗了，乖徒儿可要相信师父呀。」

　　注意力全在她纤纤十指上的伤，苏易水情不自禁地抬手揪住，两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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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的手……」苏易水张嘴迟疑，被她晶亮的眸子看得心虚，但又舍不得放开。「我用最好的药材做了药膏，只要一天就可以全部愈合，不会留下疤痕。」

　　当时为沐清歌做的那种伤药，效果也不算差，可他想给她最好的。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她别再为了他受伤。

　　那白皙透亮的肌肤，不应该有他造成的伤痕，无论直接，抑或间接。

　　沐清歌睫羽微颤，指尖稍稍窜动后，仍安分地任大掌牵着。「谢谢小水，费心了。」

　　「我帮妳。」苏易水执意拿过药盒，捧起她的手，替道道伤痕厚涂一层药膏。

　　其实采仙草哪能受多重的伤？都是些皮外伤，只是看起来多而已。他这般关切，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似的，指腹抚过浅浅伤口，令沐清歌有些不自在。「为师自己来就好，又不是涂不到。」

　　「我会仔细帮妳，每个伤口都上好药。」苏易水满脸认真，看药膏吸收速度极快，效果比想像中来得好，不由得欣慰浅笑。

　　他的笑容不算常见，清清浅浅地荡漾于那张俊逸无双的脸庞上时，仿佛照亮了整个人，让人移不开视线。

　　沐清歌望着他，一时忘了眨眼，随后垂眉一笑，明眸晶莹。「小水，你金丹大成，是咱们师门的大喜事，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师父可以为你寻来，当成你结成金丹的礼物。」

　　金丹，礼物。听闻两个关键字，苏易水霎时想到了莫执剑，抬眸与之对视。

　　那个时候，师父也送了他礼物，一把神兵，陪他走到生命尽头。在人生的最后，依旧是她留下的东西陪着他。

　　他自然想要礼物，沐清歌送什么，他就贪什么。

　　不过贸然提到想要一把剑，是否会引起她的疑心？苏易水陷入深思，停下了上药动作，手却仍牵着，睇住女子秀美面容，一语不发。

　　「小水？」沐清歌疑讶唤道，见他看着自己没反没应，忽地意会到什么，耳根泛红，开口微斥。「为师说的是礼物，你怎能想到这种……放肆的奖励呢。」

　　她状似不安地在手心一颤，拉回苏易水飘远的心思，定睛一瞧，她原本发白的脸色已红润许多，眼底盈满了情意。

　　情意。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

　　他顿时屏住呼吸，深怕惊扰了时光。即便是他看错了，误会了，他也想于此为之沉醉。

　　沐清歌左瞥右瞄确认了四下无人，随即扯扯小徒儿修长的指头，压低声音。「靠过来一点。」说话间，她上身凑向前，缓缓欺近。

　　心尖上的人儿捎着周身馨香，一寸一寸靠近，苏易水莫名紧张起来，身子往前挪动的同时闭上了眼，微微嘟嘴的模样，宛如等待女魔头临幸的无知少年。

　　柔软的唇，充盈沐清歌的气息，落下时连带甜蜜，印于他的嘴角。

　　然而，蓦然出现的叫唤打断了未能深入的一吻。

　　「姊姊！」

　　沐清歌惊得抽回双手，立马正襟危坐，对来人淡淡微笑。「小舞。」

　　沐冉舞一袭粉衣，快步走到自家姊姊身边，表情无害地看看她，又打量脸色难看的少年。「姊姊，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没什么，师徒之间谈天而已。」沐清歌口气轻描淡写，接着笑颜不改，反问道。「怎么了吗？今日竟来西山找我？」

　　沐冉舞笑了笑，欢快地伸手想挽她。「没事就不能来找姊姊玩吗？」

　　「小舞，我最近刚好有点忙。」沐清歌旋身而起，恰巧错过妹妹的亲昵举动，从容笑容中含着些微歉意。「我门下许多弟子正在关键时刻，身为师父，我必须守好他们，没时间陪妳玩了。」

　　「这样吗？姊姊真辛苦……」

　　「刚好，也请妳帮我带个话回京城，告知小域，西山暂时不会客了，我怕他下回白跑一趟。」

　　一句「麻烦小舞了」的请托，送走了突然来访的沐冉舞，凉亭下恢复平静，清风拂过二人之间。

　　苏易水紧握拳头，力道过大，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痕。天知道，他花费多大的力气，方克制住将沐冉舞大卸八块的杀意。

　　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一嘴一个姊姊叫得亲热，结果居然设局骗他布下缚仙阵，困住沐清歌。后来四大玄门围剿，失去金丹的她毫无余力逃脱。

　　沐清歌身死绝山，他要负起最大的责任，绝不会为自己开脱。可罪魁祸首绝非他一人，若要论罪，那恶毒的沐冉舞也卸不了责！

　　收回远望的眼波，沐清歌叹了口气，坐回桌旁，侧首睇他。「小水，脸色怎如此难看？身体有异？」

　　「……没有。」苏易水不想她担心，但似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头之上，放松不了。

　　沐清歌倏地一忖，思及适才被打断之事，两颊淡淡红粉，大眼眨了又眨。「别不开心了，师父……补一个给你就是了。」语毕，她用力往少年薄唇亲了一口，「吧唧」一声清脆响亮。

　　苏易水诧异地瞪大了眼，眼神幽深，直勾勾地凝着她。

　　「好了，差不多可以吃第二颗了。」沐清歌晃了晃药罐子，笑靥明媚迷人。「小水的药很是有效，为师感觉灵力恢复许多。」

　　她的笑眼也勾起了苏易水的唇角，隐含几不可见的苦涩。「那就好。」

　　眼下的时间点，什么事都尚未发生，沐冉舞仍然是师父的至亲家人，他不能轻举妄动，让她伤心，让她失望。

　　为了她，他必须压抑杀意。为了她，他必须防着沐冉舞，以免那个女人再次伤害她。

　　如此，才能护她周全，余生安好。

　　结丹后，苏易水不敢松懈，马不停蹄地持续修炼。

　　心底那滴灵泉已融入心脉，时时刻刻威胁着他。那日魔气骤起，险些结不了金丹不说，还拖累师父。

　　在找到拔除灵泉的法子前，他必须拥有更多力量，压制灵泉窜动。

　　不过打坐到一半，苏易水又极其思念半日不见的沐清歌。为避免练功途中再发生意外，他决定遵从内心所念，远远看一眼也好，他想见到她。

　　「人呢……」跑了几个沐清歌常待的场所，通通落空，他心下慌乱，绝山漫天神魂的景况闪现脑中。「该不会出事了？」起念掐诀，他动用灵力感应她的去向，才发现人仍在西山，没跑。

　　苏易水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前往山门，只见山门前一阵喧闹。「这是怎么回事？」他驻足于好奇张望的一众弟子旁，向曾易问道。

　　曾易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宗亲王世子苏域，要给咱们西山建灵犀宫了。」

　　同样一句话勾起苏易水的记忆，不禁恍然。他记得原来的灵犀宫工匠并非今日上山，而是在半个月后。

　　他努力修炼，提前结成金丹，苏域竟也提早修建灵犀宫？难道是因为他回到了过去，一发牵动全身，终究会改变曾发生过的事？既是如此，后续那些事情应该也不会再按照原本的轨迹进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苏易水瞪着山门那处吵吵闹闹的工匠们，咬牙切齿道。先前他便阻止过苏域的人建灵犀宫，现在也别想得逞！

　　曾易瞥了他一眼，表情古怪。「苏师弟，就算你跟师父……咳，那也是师父的交友自由，你管不着。」结结巴巴地劝完小师弟，他抱胸指向红衣女子的背影。「而且师父她，好像拒绝了。」

　　「我已经去信给世子，回绝过此事，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满，就回京城说吧。」沐清歌语气轻缓但态度强硬，无可奈何地觑着又带了一批工匠上山的黑衣侍卫。「我沐清歌是西山宗主，我的西山，我有权决定建不建新房子。」

　　黑衣侍卫是苏域的亲信，没想到一向带着笑容、看似随和的她如此坚持，赶忙抱拳欠身。「沐仙师，世子已经把钱花下去了，这些工匠也上了西山，是不是……」

　　沐清歌皱了眉，敛起笑意的脸庞稍显冷漠。「与我何干？我早就说了西山不会客，自然也不想让工匠踏入西山。」

　　「但是……」

　　「遂枝。」沐清歌不想再和他们浪费口舌，转身朝徒弟们招招手，扬声唤道。「带他们去西山山脚下，看看哪户人家需要整修房子，反正钱都花了，把资源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王遂枝茫茫然颔首，赶紧遵从师命，跑出来拦住还想争取的黑衣侍卫。

　　沐清歌款步走回山门内，环视面露尴尬的几个弟子，挑了挑眉。「其他人杵在这做什么？该忙什么就去忙，功课没做完不准吃饭。」

　　「呃，是，师父。」

　　众人一哄而散，沐清歌仰首瞅向正要离开的小徒儿，扯住他的衣袂。「小水。」

　　苏易水回过头来，目光定定地与之相视，趁机多看几眼，接下来半天的修炼就不会太过想她了。

　　「修行应张弛有度，别操之过急了。」少年沉默回望，沐清歌细察一番后，笑颜中漾开关心。「今天不准再修炼，去发呆耍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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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苏易水根本闲不下来。光是全心全意修炼时，都会时不时思念沐清歌，当脑子得了空，更一发不可收拾地想她。

　　可他又不敢一直缠着她，怕惹她烦。

　　索性回到忘忧阁，坐在书案前发了一通呆，而后拿起纸笔，一刻不停地画着图。

　　「小水，为师来突袭检查了！」房门蓦地敞开，沐清歌欢快的语调与脚步同时踏入。「要是被师父发现偷偷练功的话，可得惩罚一下。」

　　苏易水一惊，瞅着她走来桌旁，也不知为何心虚了，抽出一张白纸盖在最上方。

　　见他面上犹疑，毫无喜色，还做贼似地避着她，沐清歌稍嫌不满。「这是什么反应？你不想看到我吗？我有那么吓人？」

　　「明明是妳突然闯进来，怎么还怪我吓没吓到……」嘴上下意识反驳，苏易水微愣过后，眉宇皱得比她还深，口气也僵硬十分。「妳都这样不管不顾地闯进弟子的房间吗？要是那人刚好在更衣，该如何？」

　　「什么？我也没有乱闯别人……」

　　「难道，妳是故意的，故意看那些美少年的身子……」

　　「胡说，别败坏为师名声。」沐清歌扑过去捂住小徒儿越讲越夸张的话语，也倏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对上他的黑眸时才反应过来，小巧耳廓染上淡淡粉色。「要说的话，小水你的身子，为师不都看光了吗？」

　　柔荑细嫩，指节则略有长年执剑的薄茧，磨在苏易水的唇角，也像是往心上搔过，痒痒的。心思一动，他抬手想碰触她，却被闪过。

　　「你藏着什么？」沐清歌直起身朝桌面看去，趁他来不及阻止之际，掀开了第一张白纸。「图？你在画图？」

　　苏易水没想藏着，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苏域刚跑来要盖灵犀宫，他转头就画了设计图，犹如跟他较劲一般的行径，在她眼里肯定幼稚十分。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仍想像先前一样替她建造一座宫殿，期望她能够开心入住他所造的殿宇。

　　「苏域不在玄门修行，自然不了解玄门的章法，故无法合乎妳的心意。」苏易水拿起那叠图纸，整整齐齐地递给她，沉声道。「我想，西山的宫殿还是要西山来盖，所以试着画了一画。」

　　沐清歌接过图纸，一一翻阅。「丹房、乐坊、花室、书房，一应俱全，还设计了一间大厨房。」越看便是笑意越深，亮晶晶的双眸笑得弯弯。「为师能用这个厨房给小水做好吃的！」

　　苏易水也勾起唇畔，眼光深切地睇着她的笑颜。「妳喜欢吗？」她那时初见刚修建好的灵犀宫，看起来挺欢喜，但似乎没有现在那么开心。

　　果然，没有苏域那家伙跑出来阴阳怪气，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规划周全，简约又宽敞，自是喜欢的。」沐清歌依依不舍地从图纸上移开眼，看向他，欣然赞扬。「为师可没想到，原来小水还有设计宫殿的天分。」

　　她总是大方称赞，苏易水不由得赧然几分，心中喜悦却装作没什么大不了。「好歹，我也是出身皇室，看得多了。」

　　「是，小水品味好。」沐清歌笑着放下图纸，一边摸摸他的头儿，拍板定案。「那就盖吧，我们西山自己盖灵犀宫。」

　　闻言，苏易水神色一僵，顿时阴沉万分。「为何，还要叫灵犀宫？」那是苏域取的名字，难不成重来一回还得用同样的名字吗？

　　「灵犀宫不好听吗？」沐清歌稍稍弯身，与坐在案前的他四目交接，温煦笑靥清晰地映入他的眸底。「为师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听。但凡得到了好东西，我都想留下。」

　　「我也可以帮妳想个更好听的名字。」声音闷闷的，苏易水实在不愿。除了不想用苏域取的名字外，灵犀宫这三个字，也会让他想到当时被封魔阵束缚的场景，以及她的决绝。

　　他不是想借此机会遗忘灵犀宫。并非抹消灵犀宫的存在，他就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然，既是时光倒流的新生，他便想给她一座更完美的殿宇。那座沾染过他的魔气、见证了师徒反目的灵犀宫，仅存在于他的内心深处即可。

　　望了望他的沉闷脸色，沐清歌微微偏头，睇住了桌案上的图纸，轻声开口。「燃烧的犀角称之为犀照，传闻能够藉由犀灯的火光，看到已逝的故人。」她的嗓音柔和，所言之意则悠长深远。「不觉得很美吗？」

　　已逝的故人。苏易水瞬间忆起绝山那处山角，碎魂点点已然逝去，那人成了故人。

　　他也想再见到。虽然，她就在眼前。

　　「况且。」沐清歌笑盈盈地望回他凝滞的眸色，语气满溢柔情深念。「为师也想和心中之人，心有灵犀。」

　　灵犀二字再度敲打苏易水的心扉，他抬起头儿，眨大了眼。「清歌……」

　　「好了，兴建灵犀宫的事就交给小水了。」沐清歌旋身别开他的目光，往外而去的脚步显得轻快，笑语嫣然。「为师很是期待呀。」

　　「等等，妳刚不是说，不想让工匠上山吗？」

　　「那小水替为师好好把关吧，可别来什么阿猫阿狗，把西山搞得一团乱。」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易水除了亲自监工灵犀宫的建造外，每日的修炼也一点不落下，忙得脚不点地。若当天白日无法完成的功课，他便会在夜晚补上。

　　撑了多日，眼下发青的模样难看得很，沐清歌见了都大叹一口气，惊得他心尖颤抖。

　　莫不是嫌他丑？

　　他赶紧召唤羽臣和羽童上山，协助督促工匠、把控进度，分摊工作后才有充足的修行时间。

　　练完一套剑法，苏易水昂首望着天际骄阳，心里默数时日。原本灵犀宫建好之前，师父会带他去京城玩上好几天，而从京城回来后，就发生了后续一连串的事情。

　　那时，他控制不了躁动的心绪，也许正是在京城遭遇了暗算。是平亲王那边下的手？或是赤门魏纠的魔功引发灵泉失控？

　　他虽重活一回，可尚未厘清所有症结。现下最保险的做法便是待在西山，安安稳稳地修炼，谁想来害他和清歌，也会先被西山的结界阻挡，难以得手。

　　「苏师弟！苏师弟！不好了！」曾易大老远奔来，十分慌张地边跑边喊。

　　苏易水闪躲他抓上衣角的手，眉头紧蹙。「怎么了？」他鲜少如此忙乱地寻自己，通常会先找师父……难道，是清歌发生了意外？「师父！」

　　「哎哎，不是！」见他飞箭一般地狂奔起来，气喘吁吁的曾易赶紧拔腿追上。「师父一早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因为如此产生了一些麻烦……」

　　应该说，有麻烦找上门了。

　　苏易水来到山门前，在一群黑衣人的中心见到惹人生厌的面孔，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我说了，我们宗主不在……」

　　「那我在这儿等她便是。」

　　「你这，一群人在这……不太好。」

　　「哪里不好？反正你们山门也冷冷清清的，老子刚好给西山添个人气。」

　　行事温吞的王遂枝应付不了来人，终于见到浑身杀气的小师弟出现，第一次觉得他那渗人的表情那么好看。「苏师弟，我传音联系师父了，她说不接外客，但……」话说得小声，就怕不速之客听到了又要发难。

　　苏易水没他那些顾虑，毫不客气地踏前一步，气势凌人。「既然听不懂人话，那就别讲了，浪费口舌。」他手里运起功法，弹指一道灵波射向那群黑衣人跟前，吓得他们倒退两步。

　　「喂！你谁啊！怎么那么没礼貌，见人就打！」被簇拥于中心的劲装少年气愤大吼。

　　「礼貌是给人用的，阁下在我西山吵闹，屡劝不听，需要礼貌？」苏易水冷然挑眉，完全没将面前之人放在眼里。他如今已是金丹修士，对付一个修为低微的魔修绰绰有余。

　　「你、你是拐弯子骂我不是人吗！」

　　苏易水实在觉得吵，本来以为待在西山清清静静，没去京城便遇不到这家伙，没想到他竟跑来西山闹事。

　　正好，趁现在把他打成废人，之后就没能耐伤到清歌了。

　　指间再度掐诀，凝聚灵力。与此同时－－

　　瞬行术的术法波动忽地而起，沐清歌翩然现身，睇着自家弟子与一众黑衣人的对峙。「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我西山吵闹？」

　　看清眼前红衣女子的容貌，劲装少年眼睛一亮，霎时换上乖巧神情，上前一抱拳。「在下魏纠，实在是对沐仙师仰慕已久。」

　　「哦？」沐清歌睨了他一眼，淡淡一哂。「怎么个仰慕法啊？」

　　魏纠满脸向往。「仙师年纪轻轻就已入化神境，听闻新收的徒儿苏易水，不足三年便结成金丹，想来必有晋升的捷径。」话至此又是欠身，以表诚意。「魏纠愿舍弃赤门少主的身分，改投西山。」

　　「哎？」周围的黑衣人都是赤门中人，听闻他的毅然决然，全吓坏了。「少、少主，不是说好来学艺而已吗，怎么……」

　　在旁的苏易水嗤之以鼻。满肚子坏心思，幸好师父没兴趣收这人为徒，他可不想当他的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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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清歌状似不经意地轻吁口气，笑颜不改却仅维持表面上的礼貌。「抱歉了，我们小水天资过人，没什么速成的妙招。」她随意打量一番，耸了耸肩。「我看你资质马马虎虎，入了西山也没用，算了吧。」

　　意料之中的拒绝，苏易水莫名耳根微红。她私下大肆称赞也就算了，怎么公开场合也这般……

　　魏纠被当众嫌弃，面色僵滞，但他不想放弃拜入西山的机会，立马再接再厉。「听闻仙师喜欢俊俏的徒儿，魏纠不才，自问也算得上是美男子。」他瞥过冷峻如霜的苏易水、瑟瑟发抖的曾易，以及显露不安的王遂枝，哼哼笑道。「而且学了不少法门，若收了我，西山日后定会大放异彩的。」

　　「且不论旁的，单说美这一条……」沐清歌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往后揪住小徒儿的手臂，向前一拉与自己并肩。「你和我们小水比可差远了，哪来的异彩好放呀？」

　　自信心爆棚的魏纠不屑地睨了睨颀长而立的蓝衣少年。「沐仙师，我的容貌天下闻名，这小白脸怎比得过我？仙师是有意刁难吗？」

　　苏易水盯着女子握在臂上的柔荑，心神荡漾，一听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放厥词，锋利眼刀倏地射向他。这魏纠真真烦透了，要自恋怎么不滚回赤门照镜子，找点自知之明？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何来刁难？」沐清歌没好气地摆摆手，朝那群黑衣人一抬眉。「那便问问你的同伴们，觉得少主长得怎么样啊？」

　　赤门中人当然给自家少主面子，纷纷大力夸赞，左一句「好看啊」，右一句「很是标致」，还有人大吼一句「少主最帅」，把魏纠夸上天去了。

　　曾易与王遂枝对视一眼，无奈摇头，难怪这魏纠那么嚣张，所谓天下闻名的容貌，大概就是拜周遭这些盲目崇拜所赐吧。

　　见状，沐清歌清浅一笑，徐然朗声。「我相信你们打从心底赞美魏少主，但做人呢，最基本的就是诚实，接下来可别说谎啊。」她拍拍小徒儿的肩头，笑靥自信张扬，似乎势在必得。「这位呢？长得如何？」

　　被推出来「选美」的苏易水受到众人关注，而且直盯着脸看，登时满身不自在。转身想走，却又舍不得她手边的温度，只好忍耐着，就当作是陪她玩儿。

　　魏纠身后的黑衣人先是轻蔑地看了看眼前的蓝衣少年，又看了看，再看了看。

　　这人吧，虽神色犹如冰霜，难看得很，但架不住脸长得好啊，一身清冷气质更衬出那身段非凡。

　　看了半晌，赤门的人皆面面相觑，忍不住交头接耳。

　　「不得不说，就是美男子啊……」

　　「我从没看过那么好看的人。」

　　「我们少主最英俊帅气！这人跟谪仙似的，无趣。」

　　「这带回赤门的话，恐怕每天晚上都有人去敲他的门吧。」

　　「长得比少主好看有啥用，就是个小白脸呗。」

　　为了给少主留点面子，他们极力压低音量，可在场众人耳力都不差，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人太有趣了，逗得沐清歌心情大好，绽开灿笑。「瞧，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回去吧你。」

　　「就是，就是，你算什么货色。」仗着有人保护，曾易躲在师父和小师弟身后，撇嘴嘟嚷。

　　最丢脸的不是比美输了，而是连自家人也倒戈过去，切实踩了他的脸面！魏纠怒极反笑，眼神阴鸷地撂下狠话。「沐清歌，日后妳定会后悔的，妳记着。」

　　「后悔是不可能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沐清歌笑眼眯眯，毫不留情地往他的面子又踩踏两下。「毕竟只有小水这般绝世相貌才入得了我的眼。而你？从哪里来就往哪里去吧，别再来我面前晃悠。」

　　语毕，她也不想管这群人了，带着弟子们紧闭山门，眼不见为净。

　　「净是些胡搅蛮缠的无赖……这几日，连应门都别应了，就当大家全在闭关。」沐清歌交代完两位徒儿，便让他们自去。而后仰首看望默不作声的少年，轻声问询。「为师拿你容貌大做文章，不开心了？」

　　苏易水睇向她，一晃首，低沉回道。「他们很烦。」这魏纠那么小心眼，自顾自地投拜西山被拒，又在自家喽啰前颜面扫地，肯定记恨。

　　后续得留意赤门寻仇，这回，他要护好清歌，一点伤也不能让她受到。

　　沐清歌撇下嘴角，眼睛眨了又眨，仿佛方才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确实烦得很。」她再抬眼瞧了瞧他的俊逸侧脸，温柔微笑。「小水，要不要和师父一起，转换转换心情？」

　　「转换心情？」苏易水一脸狐疑，尚未搞清楚状况，便被她牵住了手。

　　「走，我们下山，去京城。」

　　两人御剑来到京城，一落地，沐清歌就迫不及待地带小徒儿去得味轩吃糕点。「小水，来，趁热吃。」她端来一盘热腾腾的点心，捧到他眼前。「吃甜甜，开心点？师父极力推荐，可好吃了。」

　　几块糕饼香气四溢，充盈鼻间，也勾起了苏易水的回忆。结果，他们仍是来到京城了，看她兴致勃勃的模样，应该会如同当时那般，拉着他在京城游玩几天吧。

　　他着实想念那段时光。虽然仅有短短数日，可抛却了修炼、没有旁人干扰，结成金丹后也不受玄音瓶影响，暂且忽视灵泉的存在，她和他相伴走遍京城小路，吃喝名家，竟日玩耍。

　　那是一段于他黑暗的人生而言，最是惬意、愉快，以及充满光明的时光。

　　只因有她在。

　　「怎么了？不想吃吗？」见他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沐清歌歪了歪头，困惑问。

　　苏易水赶忙回过神，探手捏起一块糕点，微微弯唇。「要吃。」回到过去的他唯有一个心愿，便是待在她身边，能和她出门独处，开心都来不及了。

　　反正已是重活一回，大概知晓需要提防的人事，这几日在京城玩乐时再留意些即可。

　　至于灵犀宫的修建工程，全交给羽臣、羽童兄妹俩负责，待他们回西山后，应该就建好了。

　　「如何？好吃吗？甜不甜？」

　　「嗯。」

　　「好吃就好。」沐清歌笑容可掬地望着他，看起来相当开心，随后她从袖袋里掏出一本书卷，欣然介绍。「这本玩经，可是汇聚了你师父平生钻研的心血，等我带你一一试试。」

　　再一次见到她手中书卷，苏易水仍旧忍不住吐槽。「为了吃喝玩乐，妳竟然写了本书？」

　　「小水，这你就不懂了。」揣着玩经，沐清歌笑着，世人眼中所谓的歪理脱口而出。「吃喝不可不精，所谓尝遍天下百味，才可习得大道精华嘛。」

　　苏易水确实到现在都不懂，怎么吃喝玩乐还能跟大道扯上关系了？比起什么天下百味，此刻的他更好奇那本玩经的内容。「我能看看吗？妳钻研了什么？」心境与当时那个刚冒出情丝的少年不同，他在乎沐清歌的一切，想了解她的所有。

　　那本玩经，应该写满了她喜欢的事物，如果能拿来一阅，他便可学会如何让她开心。

　　「那就不用了吧。」沐清歌眼神蓦然闪烁，手脚极快地收起玩经，咧嘴笑了笑。「若是先知道要去哪玩，不就没有惊喜感了吗？」

　　苏易水心下一怔，心情有些复杂。他早就和她来京城玩过一次了，此回行程大概差不了太多，既是去过的地方，何来惊喜？

　　看来，他得努力表现出惊喜，至少不能一副很懂的模样，让她生疑。

　　「来，吃完这些，师父带你好好逛京城。」

　　京城繁华，大街上人潮熙来攘往，好不热闹。

　　苏易水不喜欢吵杂的地方，但他喜欢和沐清歌在一起，只要看着她，便能假装全世界仅剩下他们二人携手同行，勉强可以忍受周遭喧嚣。

　　沐清歌欢快地穿梭在人群与摊位之间，几乎每个有兴趣的摊贩都要挤进去看一眼，后来嗅到美食香气，更加快了脚步。「老板！来一份炸蚕蛹。」

　　跟在她身后的苏易水嘴角一抽，又要吃这东西……光是站在摊位前闻着味道就浑身不畅快，还得眼睁睁看她吃得满嘴享受，实属煎熬。「真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啊，这可香了。」沐清歌听见他的低喃，立马侧过身递了一口，喜笑颜开地劝诱道。「小水尝尝？」

　　苏易水稍稍避开近在嘴前的蚕蛹酥，下意识想摇头，然而瞄到她伸出粉舌舔过下唇的食物残屑，不免浮想联翩。他亲了好几次的嘴，此时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蚕蛹，四舍五入后，等同于他尝过蚕蛹的味道？

　　日后还想亲她，亲很多次。他不会为了不愿吃蚕蛹，而再也不亲她，既然如此，那应该可以试试看。

　　胡思乱想之下，他缓缓张口，在女子手酸想收回动作之际，一口含住炸蚕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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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清歌惊喜地眨眨眼，笑得更开心了。「好吃吗？」

　　苏易水头回吃到这种食物，有些奇妙，不敢再咬第二下，囫囵吞枣地咽入喉，扯出非常勉强的淡笑。「嗯。」

　　「太好了，我们一起吃吧！」说着，沐清歌和他并肩离开摊位，兴致高昂地将整份炸蚕蛹送到他面前。「这个好吃又营养，多吃点。」

　　苏易水盯住了食盒中的炸物，物体形状再再提醒着他，他方才吃了虫。严格说起来不是成虫，只是蛹而已，但他仍无法接受。

　　「来，师父喂你……」沐清歌刚夹起一颗蚕蛹，却暼见他额头青筋直冒，似乎在忍耐些什么。「小水，你……」

　　终于按捺不住腹中翻涌的作呕感，苏易水抿紧了唇，转身跑入人烟稀少的小巷。

　　沐清歌赶紧追上去，看小徒儿扶着墙干呕，十分难受的模样，面露心疼。「你不喜欢炸蚕蛹，就别吃了。」她轻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拿衣袂抚过那额上的冷汗。

　　努力压下不适感，苏易水脸色发白地回头望她，沉声说道。「没什么不能试的。」是他太高估自己的容忍度，没想到尝试失败，还让她看到这种逊样。

　　沐清歌笑意全失，捧着炸蚕蛹长叹口气，眼底点点怜惜。「小水，你听着，你不想吃，不想玩，不想做的任何事，都可以直说。」扶着他的上臂，眼光真切。「为师想看到的是开开心心的你，不是逞强的你。」

　　苏易水怔怔地凝着那张清丽脸庞，心绪穿越时光一轮，回到现时。一直以来，她对他好像唯有一个冀望，便是开开心心地过活。

　　她希望他放下仇恨，放下那些苦痛，不再受过往所累，向前看即可。

　　那时的他就差一点了。如果没有灵泉，他是否可以如她所说，在西山开开心心一辈子？

　　可是，他不只想要开心，他很贪心，贪得无厌地觊觎她的一切。倘若这一辈子没有她在，他绝对开心不起来。

　　「听到了吗？小水？」纤纤玉指拂过他的鬓边散发，沐清歌再次轻唤，执意得到回应。

　　黑眸依旧盯着她，苏易水颔了首。

　　「走吧，去找找其他好吃的。」沐清歌又漾开了温煦笑容，示意他跟上。

　　苏易水与她比肩而行，瞧了瞧被冷落的炸蚕蛹。「妳不吃了吗？」刚刚还吃得香，现在竟兴致缺缺？

　　「你不喜欢，我还是别吃了。」仅一瞥，沐清歌毫不留恋，等着待会找个地方丢了。

　　苏易水微微瞠目，犹疑垂眉。「我，不是想倒妳胃口。」

　　「我知道。」沐清歌笑眯眯地朝他说道。「但难得来一趟京城，我希望和你一起做两个人都喜欢的事。」

　　「喜欢」二字在苏易水心湖之上投下涟漪，他呐呐地张了张口，最后紧闭双唇，想说的话憋回腹里，藏于心底。

　　「投花球！」凑到热闹的人群中，沐清歌踮起脚尖，惊奇地打探前方情况。「这投花球居然还能闯关，怎会如此有趣？」

　　苏易水随意看了看，对此类人挤人的活动一向不热衷，收回目光落在她身上。

　　「小水去试试？」沐清歌回过身来拉着他的手臂，笑得好不欢喜。「你肯定能拿第一。」

　　「不要。」苏易水完全不感兴趣，这儿聚集的人太多了，他只想快点离开。

　　「好吧，为师不勉强你了。」沐清歌略显失望，不过很快转换了心情，高高兴兴地要他跟着她去往别处玩。

　　然而在扭头离开的那一瞬间，苏易水眼尖瞧到投花球摊位前，临时设立的擂台上张贴着奖品清单，头名的奖项是……

　　「等会儿。」苏易水倏地拉住她的手。「等我一下。」话刚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穿过拥挤人群，快步跑向擂台。

　　沐清歌摸不着头绪，困惑地皱了皱鼻头。「怎么回事？不是不想玩吗？」擂台前传来群众的欢呼声，应是新一轮的闯关挑战开始了。

　　她抛开不解心绪，兴高采烈地挤到擂台之前，给自家小徒儿大力支持。

　　苏易水长年修炼，身手矫健且眼光锐利，和一般人比投花球，简直是作弊。他轻轻松松取了头名，从老板手中接过奖项，浅浅笑了。

　　下台时，沐清歌兴奋地扑了过来，语气飞扬。「小水果然厉害，真给师父长脸！」

　　嘴角弧度更为上扬，苏易水紧揪着刚拿到的奖品，另一手牵起她的。「这是赢给妳的。」

　　「是什么？」沐清歌好奇地瞅向手心之物，不料尚未看清，身后路人似想挤过人潮，用力撞上她的身子。

　　「小心！」苏易水连忙探出双臂，护住了她。

　　沐清歌脚步不稳，顺着他伸长的手，踉跄地倒向温暖怀抱。

　　稳稳地扶上纤肩，支撑着她，苏易水低眉凝望。「还好吗？」

　　「没事……」沐清歌悄悄红了耳际，随后攀着他的臂膀想站直身，却因人群聚集过多，又被撞了好几下。

　　这一撞，撞上他的心口，贴近怦然的心跳声。

　　她抬起头儿，再撞入他深邃的眸底。

　　「我们先离开这儿。」苏易水环着她的肩转过身，几记眼刀飞向那些走路不长眼睛的路人。

　　人那么多，着实不适合驻足，看来仅能暂缓，待找个好说话的地方，再将方才得到的奖品好好交给她。

　　远离投花球的擂台，他方意识到自身逾矩行为，微赧地放开了手，偷眼观察她的脸色。虽然有过肌肤之亲，可这段日子刻苦修炼，并忙于建造灵犀宫，已经许久没有这般主动碰触她了。

　　幸好，她没有不开心的样子。

　　街上的人潮还是不少，苏易水踌躇几分，而后下定了决心似的，大胆地重新牵起她的手。「牵着，才不会走散。」

　　大掌暖意自相触之处徐徐渡来，沐清歌侧首睇他半晌，弯眼而笑。

　　「好。」

　　原本交握的手，仅是牵着而已。苏易水时不时用余光确认手里柔荑，即使走过人不多的街道，沐清歌也没有挣开，令他情难自抑地起了点心思。

　　「腰鼓！卖腰鼓啰！」

　　看到新奇、漂亮的东西，沐清歌眼眸绽亮，牵着他小跑到摊位前。

　　「姑娘，来看看腰鼓吧。」见客人上门，店主拿起一面花样别致的腰鼓，热情招呼着。「这是我们店内卖得最好的！」

　　沐清歌自然而然地抽出手，捧着腰鼓四面打量，还兴味盎然地敲了敲鼓面，鼓声轻巧铿锵。

　　苏易水立于身侧，目不转睛地凝望秀美脸庞上的欣悦，宛如被她传递了快乐，莞尔一笑。

　　沐清歌挑了另一面腰鼓，旋过身正对着小徒儿，眉开眼笑地拍拍鼓面。「怎么样？小水，下次弹琴，为师给你配个鼓？」

　　「嗯。」苏易水弯着唇边笑意，从腰间掏出了钱，递给店主。「就这个了。」银货两讫后，他直接伸手紧牵她的，十指相扣。

　　「哎？这就买啦？」沐清歌略微诧然地眨大了眼，垂眉看看抱在怀中的腰鼓，又瞅瞅两人紧密相连的手。

　　苏易水感觉自己手心发汗，尽力克制之下方维持如常神色，淡然道。「买，妳不是喜欢吗？」纤纤玉指乖巧地受他所制，没有离开，安心感涌上心头，使他眉眼放松下来，默默多看了她几眼。

　　「怎么那么好，孝敬师父呢？」开心地蹭上少年臂膀，沐清歌睇着那侧颜的完美线条，接着调侃。「小水这样乱花钱，可能会坐吃山空哪。」

　　苏易水摇了摇头，郑重反驳。「不是孝敬，就是妳喜欢，我才花钱买了。」他收回目光，凝睇前方热闹人事，藏在散发中的耳朵却红了一红。「我有钱，如果不够，我就再去赚。」

　　话语清浅，可隐隐捎着情意，也不知听者是否有心。

　　沐清歌又觑向他的俊逸面庞，而后弯起了眼，愉快地晃晃他的手。「哪家的徒弟这么宠师父？哎呀，原来是犹如谪仙下凡的我家小水啊！」

　　「妳也太浮夸了……」苏易水有些局促地敛下双眸，不过，她那快活自在的模样映入余光，仍是让他心里满溢欢喜。

　　能与她这样贴近，看到她的笑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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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夕暮，天边湛蓝迅速染上如火丹辉，垂挂的日影即将隐没。

　　西山师徒二人寻了个地儿，并肩坐着赏夕落。

　　说是赏，可苏易水醉翁之意不在酒，赏的是女子那标致脸蛋上，散发与落日余晖比拟的温暖光辉。

　　牵在一起的手，谁也没说要放开。他不禁产生一股错觉，仿若能这般一直牵下去。

　　「美是挺美的……」沐清歌轻吁口气，抬起另一手遮住西沉的红日，指间透出几许金光，略有刺目。

　　察觉到那话语似是含着感慨，苏易水借此直勾勾地注视她，低声问道。「怎么了吗？」

　　沐清歌没有看向他，而是垂下手，眼底晶莹与夕日相互辉映。「没什么，为师不过是想到，世人总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她浅浅笑开，偏头对上他的黑眸。「也许，是舍不得失去光明，担心黑夜降临后，无法再迎接晨曦。」

　　轻柔的一字一句，缓然落入苏易水耳中，静静地望着她，不由得忆起那些暗路走来的艰辛。曾经的他也以为，必须走到最高的位置，才能拥有光。

　　甚至到了最后，他也不在意有没有光了，仅是执著成为最强，便能将任何人踩在脚底下，谁也别想被光照耀。

　　然而光其实就在身旁。她即是晨曦，驱散了他的黑夜。

　　「小水。」沐清歌轻声唤道，笑靥温煦宛若曦阳。「你看这落日被夜晚吞噬，好像束手无策，实际上无人可知，是否是那夕阳心甘情愿拥抱夜的黑，陪伴它直到明日之后，才化为晨曦照亮黑暗。」

　　夕日落入天际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易水却仍靠着些许余晖，看清了红衣女子脸上的柔情。他情不自禁地凑向前一寸，目光定然，修长指尖拂过她的颊边。

　　又轻又软的碰触，带来点点痒意，沐清歌稍稍瑟缩了下，反被他捏住耳垂。「小水？」嗓音中几不可见的情颤，后而佯装不满，杏眼圆瞪。「专心听师父说话！」

　　「听了。」苏易水简短回应，指腹撩动了她耳上的坠饰，眼神真切。「妳說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会听。」如果当时好好听话，是否不会有后来的那些冲突与反目？他依然可以待在西山，待在师父身边，继续听她说话。

　　重活过去的失而复得，方知她的每一句话，他皆如此爱听。

　　还来得及。这回，他能留住她。

　　「听就听，动手动脚做什么。」话虽这么说，沐清歌没有躲开他的触碰，大眼瞅着他，耳际一阵热红。

　　心口满胀情念，苏易水收回了手，往怀里一掏，掏出一枚首饰盒，递到她眼前。

　　「这是什么？」沐清歌接了过来，好奇地开盖一瞧，是对雕成娇艳牡丹的玉坠耳饰，精致华美。「你怎会有……刚才买的？又花钱了？」

　　「不是。」看她喜形于色地捧着首饰盒，苏易水微勾唇角。「投花球的头名奖项，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想……妳会喜欢。」与其说是料得她的喜好，不如说他想看到，他送出的东西出现在她身上。

　　当他远观擂台瞧见奖项时，便已想像过她戴上的模样。

　　「如何？妳……可还喜欢？」

　　「喜欢，红色的，正好配我的衣裳。」沐清歌拿起其中一枚，在耳间比划两下，明眸晶亮地睇着他。「好看吗？」

　　「好看。」眼波净是藏不了的恋心，苏易水倾身握住她指间的耳饰，连同柔荑。「我帮妳戴上。」没等她的回覆，他盯住小巧耳廓，不由分说地开始动作。

　　不过第一次帮女子取戴饰品，不太熟练，甚至过分小心翼翼，摸了好几下那软软的耳垂，才取下原本的耳饰，戴上新的。

　　「嗯……」

　　苏易水正认真地为她戴另一边耳饰，听闻细如耳语的轻吟，抬眼看去，恰巧与之对视。

　　夜幕完全垂降，周遭不甚明亮，但那双颊漾着红粉的样貌在他眼中，清晰无比。

　　或许，他能有机会……

　　「戴好了吗？」沐清歌略显紧张地眨着眼，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见小徒儿默默颔首，她绽开灿然笑靥，晃了晃头，牡丹坠饰随之摆动。「谢谢小水，为师太开心了！」

　　爱念缠着心跳鼓动不停，苏易水稍敛眼光，压下冲动，否则可能会不顾旁人，抱着她就亲。「妳开心就好。」

　　沐清歌从袖袋里抓出一柄小镜，照着各种角度，欣赏牡丹花玉坠在颈间摇摆的样子，爱不释手。「小水送的，自然好。」她呵呵笑了好几声，随后灵机一动。「对了！师父请你去吃八宝鸭，怎么样？小域可说了，京城的八宝鸭一绝，来这儿一定要吃的。」

　　苏易水满心念想顿时被泼了冷水一般，凉透了，取而代之的是酸进骨子里的醋意。他猛地扭过头，闷声道。「我何必要吃别人推荐的东西。」

　　瞅他的表情瞬间漠然，沐清歌攥着镜柄略叹了一口气，弯身靠在屈膝的腿上，探头觑看他的正脸。「提到他，你就不开心，我是想让你开心才出来玩的。」

　　苏易水抿紧了唇，憋着一肚子的酸妒不想说话，可她所言又戳着他心底最柔软的一隅。「我开不开心，很重要吗？」憋了半晌，他沉沉开口。

　　「当然，为师说过，希望你开开心心一辈子。」

　　「是因为，我是妳徒儿，妳才对我那么上心吗？」

　　「也不完全是……」眼神闪烁了下，沐清歌稍嫌迟疑，话语未竟。

　　苏易水揪住了那点犹豫，语气急躁起来，吐出心头直冒的酸楚。「那我到底算什么？妳和苏域关系那么好，现在还拿他喜欢的东西哄我！」谁要吃苏域推荐的东西！一点都吃不了，他干脆去喝醋，喝到饱！

　　「为师只是听说了好东西，想带你一起……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沐清歌撇撇嘴，状似懊恼地望去夜空，耸下肩再次叹气。「对你好，自然是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徒儿呀。」

　　苏易水心下越沉，盯住她的侧脸，幽幽一问。「最重要，有多重要？」

　　沐清歌被问得噎住了，沉默片刻方看向他深切的眼眸。「你可是为师在这世间，找到除我之外的第二个五灵根。待你日后学成，就让你替我教徒儿、替我树功绩，这样为师才好每天吃吃玩玩，躺着享供奉。」她伸手拍拍少年宽肩，浅浅笑了。「这么好的生活，非你不可。」

　　「……妳若再收徒，就会收到比我更好的。」至少，比他更乖、更听话。

　　「不收了，光一个五灵根徒弟就难教，还爱吃醋。」最后几个字讲得很轻，沐清歌哼哼两声，而后倏地起身，身影立于夜色之中。「而且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易水抬头看她，眉宇愁绪难散。「什么？」

　　「八宝鸭就不吃了，走，来去逛夜市。」

　　夜晚的市集，人潮竟比白日更为多。除了吃食外，还有各式各样新奇玩意儿及街头戏耍可玩可看，好不热闹。

　　「这烤肉串好香呀。」路人来来来去去，颇为壅挤，沐清歌举止自然地拉住他的大掌，往传来香味的摊位而去。「吃吗？吃吗？小水也饿了？」

　　苏易水点了头，实则心思全在指尖所触，贪恋她的体温。

　　「老板！来五串，不要辣！」摊位前肉香更盛，沐清歌双眼放光，兴高采烈地点着餐。

　　忙着烤肉的老板信手拿来五支烤肉串。「姑娘，刚烤好的。」

　　「谢谢老板。」沐清歌付了钱，接过其中三支，侧身示意小徒儿接手。「小水，快，趁热吃。」

　　一边离开摊位，苏易水瞥着烤肉上的油光，混杂几许辣粉，不发一语地咬了一口。

　　「真香啊……」一口气嗑掉一串，沐清歌吃得满嘴流油，幸福地笑眯了眼。随后仰起头儿看着身旁少年，正想开口问问其感想，却见他胀红了脸，眼角湿润。「小水？」

　　苏易水嚼着肉块，回望她的关切，湿漉漉的黑眸极其无辜。

　　沐清歌瞄了眼手上肉串，才反应过来。「明明说不要辣，怎么还是……」她抢过他手里剩下的烤肉，轻拍肩背安抚。「许是那老板太过忙碌，不小心拿错。小水，别勉强吞下去，吐出来。」

　　柔软手心近在眼前，但怎么可能吐在她手中？苏易水带着泪直摇头，快速嚼一嚼后吞下，嗓音被辣得沙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沐清歌看他唇际明显红肿，衬得那面如冠玉更为楚楚，不禁看呆了。她赶紧强迫自己回神，牵着他来到路边，以免挡到市集人潮。「辣痛了吧？喝点水？」直接用术法召出一杯清茶，抬手凑上他的嘴角。

　　就着她的手啜了口茶，稍微消弭辣感后，苏易水凝着她眼底的心疼，设法在其中探询某些情感。他确实差点辣哭了，但是不亏，从师父的反应里能肯定，她对他绝对不只有师徒之情。

　　沐清歌不准他再尝试辣味烤肉串，一个人吃光全部，后续领着他买了桂花糕，说是要弥补方才的疏失。

　　「其实也没那么辣，我可以训练。」

　　「小水爱自虐？还是算了吧，为师看了都疼。」

　　疼才好，疼的话师父才会多看看他。苏易水不是自虐狂，可他是故意的，故意吃上辣让她心疼，此时还有些遗憾，怎么没再继续装模作样，哭着要她亲一下、亲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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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清歌盯着他吃下又甜又绵的桂花糕，满意地笑了。「不疼了吧？要不要再吃点别的……」话尚未说完，余光瞧到另一方的摊位，她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牵起他的手便走。「面具！」

　　面具摊上琳琅满目，形形色色的各种样式，皆是好看又有趣的精致做工。

　　苏易水乖乖跟在红衣女子身旁，对满摊商品毫不关注，而是看她兴奋地挑东挑西，心尖因此柔软几分。

　　沐清歌挑了个狐面，踮起脚替他戴上。「好看，好看。」她拉开稍许距离，眯着眼端详一番，频频点头，最后却晃首。「可那么好看的一张脸，遮起来多可惜？」

　　先前为平亲王做事，苏易水也没少戴过面具，如今听她话中遗憾，微微一豫。「妳既不喜欢，就别买了。」他想着，既然喜欢看他的脸，那就让她多看，否则遮掩住容貌，她反而跑去看别的美男子，该如何是好？

　　面具掩去了半张脸，然而露出的部分仍看得清他的俊逸，并且……明眸流转至少年薄唇，唇色因不擅吃辣而发红，还未消肿，看上去分外性感。

　　沐清歌看得痴了，情难自禁地伸长了手，抚过他的脸侧。

　　「师父？」苏易水沉声唤她，刻意略微倾身，让她看更仔细些。

　　指尖滑过优美的下颔线，沐清歌猛然定神，转过身挑选另一个面具，向老板付过钱后，快步离开摊位。

　　苏易水不明白她为何话也不说就走了，赶忙追上去。

　　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路，经过水道，踏上人烟较少的拱桥时，她停下了脚步。「什么？」她嘴里似乎碎碎念着，听不太清，他便走了两步，伫立女子身前。

　　沐清歌睇了他一眼，眼光又移不开了，轻轻摇头。「没什么。」

　　「妳这个面具……」趁着月光细察她脸上的面具，苏易水撇下嘴角，声音闷闷的。「和我的不一样。」那摊位上狐面居多，他以为他们能戴上同款的，如此即可再多一个与她一起的纪念品。

　　「自然，为师是小水的师父，必须威严。」沐清歌戴着一款白虎面具，做工一样精美，额头部位的王字图腾相当显眼。

　　不过看在苏易水眼里，倒像一只大猫咪，而且，是只虚张声势的大猫。

　　她不断提到师父和徒弟的字眼，还说他是最重要的徒儿，可哪来的师父会对弟子如此亲昵？总不可能是把他当孩子宠？

　　如她所说，她并非登徒浪女，玄门认知的女魔头称号也仅是虚名。虽平时就爱调戏他，兴许不会抗拒与他肢体接触，但亲吻一事便过了那师徒界线，甚至……允许更深入的拥抱。

　　真把他当男宠吗？先前是提过，可现下分明是她在让他开心，时时在乎他的感受。若说男宠能被她宠着，这也宠得过分好了。

　　他不信，他们之间真的只有师徒情份。

　　思及此，苏易水有股冲动想开口问个清楚，问她除了最重要的徒儿外，是否对他，还有些其他的什么？

　　徒儿，男宠，或者更多。

　　然他退缩了。他不敢问，就怕得到不想听到的答案，不愿戳破看似关系稳定的假象。

　　他不敢问，却敢做。

　　「小水？」少年大掌托住了后颈，沐清歌不由得顺着他的动作，攀上宽肩稳住身形。「你……」面具也挡不住的清俊非凡，靠得愈近，令她鼻息稍乱。

　　苏易水透过虎面直视那双晶亮的明眸，再睇去朱唇微启。「清歌，可以吗？」他贴近双唇，仅相距一个呼吸，低声的问询满溢爱念。

　　「……那么多次说亲就亲，现在怎么突然客气起来。」说话间，仿佛动唇即可吻上对方，沐清歌眨着已显迷离的眼眸，脸蛋浮现薄薄一层绯红。

　　他很确定她不会拒绝，果不其然。暗暗勾起唇际弧度，苏易水轻阖眼帘，捧着她的头儿覆上柔软唇瓣。

　　距离上一回亲她，已有一段时日，软嫩触感是刻在心里的情念，使他噙住了她的气息后仍不满足，轻辗小嘴再探入其中，舌尖滑过贝齿，吮了一口。

　　明明身处街头，即使没有人潮，却也不少行人经过，这般放浪行为铁定引来注目。

　　但他们都戴着面具，京城也不是经常活动之处，应是没人能认得出来。倒不如，再多亲一点，想看到她被亲得眼底水光潋滟，嘴唇比涂了胭脂更加艳红。

　　苏易水另一手紧搂女子纤腰，教她全然靠进自身怀抱，舍不得放开。

　　纤臂环住他的颈脖，沐清歌任其掠夺再三，甚至小幅度地反吮回应。情动之际，两人的面具碰撞出声响。

　　正吻得难分难舍，苏易水感受到玉手抵在胸膛似有推拒，方依她所示停下，凝视着她的黑眸盛满将要溢出的欲念。

　　「小水……」呼吸夹带轻喘，沐清歌不自觉地舔了舔下唇，随后漾开一缕含着媚惑的笑意。「为师还有一个好玩的地方，要带你去。」

　　临水而建的雅肆，恩客人来人往，「藏花楼」三个大字高挂招牌，尤为刺目。

　　苏易水一撇头，侧身要走。「我不要去。」他这才想起，之前来京城游玩时，师父确实把他丢到一群舞女之中，在旁笑盈盈地看他被舞动的飘扬罗袖骚扰。

　　「不行。」沐清歌抱住他的臂膀，眼尾带俏，笑靥在月光映照下显露别样情意。「听师父的话。」

　　满心忿忿不能对她发泄，苏易水朝招牌瞪了一记，郁闷地移开视线。「我不要看姑娘跳舞。」他对其他女人完全没兴趣，也不想靠近她们。

　　更让他难过的是，她居然又一次带他上酒楼，一点都不在乎姑娘接近他吗？

　　莫非，她真的不把他放在心上，即使他和别人在一起也行？

　　苏易水的心都快碎了，闷着一口气想吐血，还被她强硬拉进藏花楼，掏过腰际钱袋开了一间最好的房间，失恋又失财。

　　不对，这花的钱是他的，他总有拒绝的权利！

　　「我不要。」

　　回头看小徒儿满身抗拒，沐清歌眨开了眸底朦胧的情丝，扬起明媚笑容推开房门。「那我自己进去玩啰。」

　　苏易水简直要气死了，这女人竟没心没肺到这种地步，他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流连花丛，肯定乐不思蜀，连西山也不想回了！

　　面色阴沉地跟着她进房，忽闻一声「小水」，他抬眼却见一抹朱红，掩过半边视野。

　　待反应过来时，不仅被蒙了眼，双手还受某种轻薄布料捆绑。

　　「这什么……」

　　话也说不完，身后骤然而现的灵力波荡，把他推向了床榻。

　　「为师今日来此，可没有找姑娘跳舞，而是……」

　　苏易水脚步不稳，跌跌撞撞地滚上床榻，赶忙翻了身缩到角落。失去视觉感官，只能用听觉感受周遭，使他格外惊慌。

　　听师父的声音貌似有些远、有些近，摸不清距离。「这是要做什么？」方才的猜测加上对女魔头师父的认知，他忍不住话语颤抖。「师父，我不要……」

　　「都开了房间，容不得你说要不要了，小水。」

　　柔若无骨的纤长玉臂如灵蛇般，缠上少年瑟缩的肩背，馨香扑鼻袭来，诱人心神。

　　苏易水脑中全是曾经舞女环侍在侧的姿态，几乎无法思考，直往床角躲藏，摆出了顽抗之势。「不要……」

　　那双手却一把拉过他，进一步跨坐至腰间，似有缕缕散发拂过耳际。

　　「师父、不行，我不要……」慌乱的泪水浸湿了覆在眼上的布料，苏易水索性往外一推，抵抗来人的碰触，手摸到女性特有的柔软身躯，又被烫到似地缩回。「走开……我不要别人碰我。」此番行动让他意识到手腕上的钳制不是很牢靠，便想使劲扯开。

　　与此同时，沐清歌轻缓柔媚的语调于耳边响起。「为师怎么会是别人？」她一顿，按住了他的手。「小心点，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条小衫。」

　　闻言，苏易水呐呐地张了张嘴，总算冷静下来，凑过去嗅了嗅近在咫尺的发香，战战兢兢地朝前方一探。「清歌，是妳吗？只有妳在……对吗？」

　　「你还想有谁在……」沐清歌吻过他的侧脸，一边沉声发问，最后寻到嘴角，舔开了紧闭的双唇，深吻入内。

　　误以为遭受旁人染指的惶惶业已平复，可心上人的主动亲吻，仍敲响了苏易水的心扉，胸口怦然如鼓，深陷她勾出的爱欲。

　　师父，在吻他。为什么她会主动吻他？带他来藏花楼，不是为了寻花问柳，反而限制住他的活动，撩拨着他。

　　难道，她想……？

　　沐清歌吸吮稍显茫然的灵舌，纤指探入衣襟，抚摸锁骨处的敏感肌肤。「师父也不能碰吗？嗯？乖徒儿？」口齿不清地舔吻他的下唇，接着一路向下，咬了口颔际，含上不断滚动的喉结，玩弄挑逗。

　　「不是、嗯……」苏易水不自觉绷直了颈间，昂首粗喘，难耐地忍住呻吟。「我以为，妳又要……」

　　「以为为师要找姑娘陪你？哼哼，哪有那么好的事呢。」

　　「那才、不是好事……我一点都不想看姑娘，我只想……」

　　「嘶啦」一声打断他的倾诉，沐清歌撕开了蓝衣前襟，细碎的吻立马贴上富有力度与弹性的胸肌。

　　「妳、居然……撕坏我的衣服。」苏易水听她又撕了好几下，上身瞬时一凉，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想见他的上衣应该被撕得不成衣形了。「放开我的手，我能自己脱……」他尝试挣了几下，可小衫布料细软轻薄，扯过后容易变形。

　　留意到他的动静，沐清歌趴在胸膛上笑了笑，手心揉捏着柔韧有度的肌肉。「你试试看呀，届时得赔一件小衫给师父。」指头抠住乳首处，轻巧一刮。「最近的修炼成果，可真是养眼……」

　　「嗯嗯……啊……」刺激过大，苏易水整个人一阵大颤，她还接连逗弄，甚至嫌不够似地用上了嘴，又咬又啃。「清歌、啊……嗯……轻点、疼……」

　　小徒儿软声软气的，沐清歌也没想收手，而是嫣然调笑。「这点就受不住了？之前，不也让我疼了一会儿吗？」

　　「我、我那是……嗯啊……」苏易水无话可说，他的确恣意妄为害她不舒服了，然而眼下受她撩动情欲，竟是越来越舒服，下腹热度持续累积。

　　难不成，他真有被虐倾向？不，就算有，也只是想被她操弄……

Chapter Text

　　「腹肌也训练得不错……」娇软身子全倚进他的怀中，沐清歌往下抚摸，对手边触及的肌肤连连赞叹。「这腰，真是一绝，绝对是天下无人比拟的仙品。」

　　她毫无保留的称许，貌似什么珍宝品鉴家，不过苏易水却从中揪住端倪，醋意登时压过情迷。「妳在和谁比？妳难道看过别的男人的腰？」

　　沐清歌愣了愣，沉默半晌。「……我没看过别人。」一边伸手钻入他的裤头，心不在焉回覆。

　　苏易水还想追问，不料她倏然擒住了下身欲望，掌心温切，握在火热茎体上，明显感觉到她的触碰。「啊……」

　　「好硬……」硬物在手中跳动，沐清歌不禁小声惊呼，而后迫不及待似地解开腰带，拉下束缚他的裤腰，让那粗长一跃而出。「你这、也太大……很期待吗？」

　　苏易水早就察觉欲火烧得比先前更甚，以至于胀得太大，些许隐隐作痛的错觉。「我……」他不想承认，当他知晓跨在腰间的人是她时，便硬得不像话了。

　　他当然期待，他无时无刻想着与之亲热，拥抱她，使她在身下婉转浪吟，软成一汪春水，下不了床，哪儿都去不了。

　　着实不想被她发现这些龌龊心思，可女子曲线娇柔曼妙，光是靠于身前扭动就能翻弄爱欲，她还进一步爱抚挑逗。

　　他根本禁不起她的撩拨，怎压得下火势旺盛的欲念？

　　但是，她为什么会主动做这些？神智一瞬清明，苏易水踌躇地抿抿唇，出言询问。「妳为何会对我……是不是，妳也想……」

　　「做这种事要什么理由？」沐清歌握着一手也掌控不了的巨物，上下套弄几下，少年气息随之粗重。「要说的话，就是想让你开心？这趟下山，本就是为了你。」

　　此话既出，苏易水怔得一时忘了言语，心头不住泛酸。「哪个徒儿心情不好，妳都愿意做到这种地步吗？」他还以为，她可能也对他……结果，仅是因为照顾徒儿，她竟能如此牺牲？

　　「怎么可能……」沐清歌停止套弄的手势，俯身至两腿之间，下文则声如蚊蚋。「想和你做，其他都是理由，听懂了吗？」

　　刚听清她的话语，苏易水便惊觉她变换姿态。「等、师父，妳不可……」欲望根部仍受柔荑紧握，前端却遭到湿润口腔包覆，且意图吞入半根茎物。「啊……」快意疯涌，顿时意乱情迷，粗喘不已。

　　她的小嘴又湿又热，在发现吞不了更多后，还试图吮吸粗壮的顶部，令人遐想在嫩穴里冲刺时，也是这般舒畅。不同的是，软舌灵活地加入吸舔肉茎的行列，连吮不到的地方也全舔了一遍。

　　「不行、清歌，那儿脏……妳快离开。」双眸被蒙着，苏易水没办法看见她的动作，反而增强了原本就很敏锐的听觉，注意力全在她的撩动上，触觉也变得万分敏感。

　　她含着粗物含累了，「啵」地一声吸了口顶端，吐出茎体。

　　她软软的舌尖一处不落地舔过整根，包含下方沉甸甸的囊袋。

　　她再次边吸边舔，这回含得更深，几近碰到喉间软肉，吞吐间发出暧昧水声。

　　苏易水舒爽到腰都软了，空不出手支撑身躯，仅能斜靠于床尾，任凭她啧啧吃着。「嗯、嗯嗯……啊……师父……」

　　深入女子口中的粗长之物竟又壮大几分，撑满了小嘴，然他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弓着上身，腰际发颤。

　　「师父、清歌……不行了，我要射了……嗯嗯……快吐出来，我不要……弄脏妳……啊……」

　　沐清歌按捺住他窜动的下身，含着肉茎不放，甚至收紧喉间，吸住了跳动不止的前端。

　　「不行、不要……嗯啊……师父－－」苏易水憋不了汹涌的射精感，股股精华喷向口腔深处，一边跳动一边射了好几道才罢了。

　　吐出仍然硬挺的昂扬，沐清歌满嘴黏腻，说话也不清不楚的。「小水，你射的可真多。」她停顿了一下，低声嘀咕。「之前都是这样射到为师体内吗……」

　　荡漾于欲浪之巅，苏易水听闻她的声音方恍然回神，忙挺起身。「对不起，我忍不住，我、我……都是我的错，妳别吞下去，太脏了。」他当然妄想过与她体验各种情爱，但真没想这般放纵，弄脏了她。

　　「你别紧张，是我要你射的。」沐清歌撑起身子，搭上他的肩安抚道。「只是实在太多了，不小心吞了些，其余都吐出来了。」

　　苏易水险些急哭了，垂下头儿，鬓边散发轻掩蒙去视线的眼角。「对不起……」

　　探出手将那缕青丝顺到耳后，沐清歌凑近少年的俊美脸庞，轻柔语气捎有浓烈情念。「那些不重要，倒是现在……我想亲你。」她啄吻他下撇的嘴角，问道。「你，要顺道尝尝自己的味道吗？」

　　她想亲他，她要亲他。苏易水心下情意灼热，状似受了她的魅惑，噘起嘴唇寻她的，深吻之间除了她的气息外，以及男精的味道，味道有点怪。

　　不想让那味道残留于她嘴里，他奋力吮吻，灵舌舔过每一寸黏膜，几乎吸光了所有津液。

　　「嗯、嗯……」不知何时，沐清歌仅留一臂攀着宽肩，另一手往下行动，纤腰微颤。

　　她软软地倒向颈窝，结束了漫长的亲吻，苏易水下意识想扶她，不过腕际束缚仍在，只能尽力用自身撑住娇软身躯。「清歌，妳怎么……妳在做什么？」两手可动的范围有限，他摸索了下，发现她的裙摆已经撩开了。

　　「我、嗯……」软绵的呼吸拂在小徒儿颈间，沐清歌细细呻吟片刻，才温声软语地开口。「等我一下，不然太大了，放不进去……嗯嗯……」

　　脑里「轰」地炸裂开来，肉茎直接胀大勃发，硬得发疼。苏易水此刻多想扯开绑着眼睛的带子，亲眼看她的自渎姿态。

　　看不见，可想像力无边。他情难自禁地幻想她自己撩起红裙，纤手游移于两条美腿之间，而后修长玉指刺入穴口，探求其中快意。

　　为了扩张穴肉，更要用上第二根指头，埋入嫩穴，进进出出的同时寻到舒服的那一点，会软声娇吟。

　　她那张总是笑着、恣意明媚的清丽面容，这时一定布满情潮，如同先前被他放肆顶弄，深陷爱欲的神情。

　　「师父……我想看妳。」苏易水已然鼻息紊乱，轻哼着妄念。

　　沐清歌专注手边动作，阖上了眼，小口微张贴上他的颈脖，喘息之余细语回覆。「那是我的腰带……嗯、你有能耐，便自己解吧……嗯嗯……」

　　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紧紧拥抱眼前之人，苏易水试着转动手腕，深怕弄坏她的小衫，还得去买一件给她……倒也不是不能买，主要是担心惹她生气。

　　「应该可以了？这样会不会痛呀……啊嗯……」抽出沾着潮意的手指，沐清歌一手扶着他的肩头，一手抓住高挺弯翘的粗茎，稍稍挺起腰。「嗯……怎么、好像比刚才更大了……」

　　苏易水清晰感受到不断收缩的湿滑穴口，磨蹭着欲望前端，而她调整姿势的途中，将胸前软肉毫不吝啬地贴到脸侧，他仅微偏一寸，便埋进了她的满怀乳香。

　　她脱了小衫当绳物绑住他的手，衣领大开几近袒胸露背。想像着香艳场景，他不禁再硬几分。

　　沐清歌抬高臀肉，确认手中粗物对准了股间。「嗯……嗯啊……好、好大……」她敛上眼帘，仰头娇喘，秀眉轻蹙似乎有些困扰。「奇怪，进不太去……嗯、哈啊……小水、你变小一点……让师父坐下……」

　　她的要求委实不合理。且不论能否自由胀大缩小，尤物在怀，苏易水哪有心力控制欲火，要不是已达人体极限，他肯定还能更硬。

　　但他也不太好受，最粗的顶部仅插入一些，就卡在不进不退的阶段。他双手受制，暂时找不到施力点，没办法一举攻入花径。

　　「真的、嗯……啊啊……不是、不是为师的错觉……比之前更大、更硬……更……嗯啊、啊……」沐清歌缓缓沉下腰，接纳肉茎，嫩穴被一点一点地扩张、填满。岂料做为前锋的顶端磨过穴内某一点，她立即腰软难撑，一坐到底。

　　「啊……」穴中嫩肉缠上整根欲望，紧窒感化为波涛汹涌的销魂，令苏易水也闭上了眼，气息粗重地享受她的紧绞。「清歌……」

　　粗长之物直达深处，股股酥麻占据周身感官，沐清歌不由自主地紧搂住他的头，腰枝抖了又抖，竟是径自攀上高峰。「嗯啊……啊、啊啊……好舒服……嗯嗯、啊……」

　　喷洒的爱液弄湿了下腹，惹得苏易水越加兴奋，可她依然处于刚高潮的余韵中，抱着他不再动作，软软的喘息回荡耳边。「我还没射，妳就不管我了吗？」他稍微一摆腰，虽幅度不大，也成功摩擦了穴内的情热。

　　沐清歌被他一顶，红润粉唇微张轻吟。「啊啊、等……等会儿，为师……不能马上……」纤臂与穴口一同收紧，搂抱的姿态将乳首送到了少年唇边。「嗯……哈啊……你不能、小水……」

　　苏易水看不到，却已摸清两人此时交缠的体位，他低头舔弄娇艳挺立的尖首，嗓音满含欲念。「师父，妳动一动，我好难受……不然，帮我解开，由我来……」

　　乳肉全贴往小徒儿脸上，沐清歌沉浸在那灵活舌尖带来的刺激，待他不满一咬，方驱散意识上的迷蒙。「我来……师父来、嗯……啊、啊嗯……」她调整好跨坐的位置，双腿大开，尝试上下摇动身子。「嗯、啊啊……嗯啊……哈啊……好粗、嗯……」

　　「嗯……清歌……」苏易水轻哼两声，同时意淫她骑乘自己的媚态，情念疯狂窜动。他好想抱她，好想碰到她的肌肤，想要钳着那如柳般的细腰，肆意冲撞满溢春潮的花径。

　　他想抱她，他要抱沐清歌。明明人就近在怀中，再抱不到她，他便要想她想疯了。

　　毕竟情事经验不多，沐清歌第一次试用这体位，扭得不得要领，偶尔成功让肉茎磨到穴壁上的舒爽点，还酥软地直不起腰，抱着他娇吟不止。「啊嗯……小水、好棒……嗯嗯……还要……」

　　迟迟无法得到满足的苏易水，欲火烧得惹人发狂。受到束缚的两手朝下方一探，摸向花蒂，声音低哑惑人。「师父……让我碰妳，我想抱着妳。」他揪住发胀的蒂头，按压搓揉，随即令娇软女子拔高了音调。

　　「啊啊、不行……哈啊……小水……的手、不可这般……嗯啊、啊啊……顽皮……嗯……」沐清歌双臂堪堪挂在他的肩上，嫩穴内外皆遭受刺激，欢愉犹如巨浪袭来，冲刷她的心神，直到浪尖。「嗯嗯……哈啊、小水……太多了……嗯、嗯啊啊－－」

　　趁她身子发软、靠向胸膛之际，苏易水手脚极快地抬起臂膀，将她圈在两臂中间，如此一来，不必解开捆绑也能抱住她。

　　而且，也产生了施力点。

　　他环着沐清歌倾身，似是推倒了她，实则手掌抵住床榻，限制去路。腰间使劲一顶，往那春意泛滥的穴肉顶撞。

　　「不行、啊啊……里面还很敏感……嗯嗯啊……」仅有臀部因深吞昂扬之物而半坐于少年腿上，其余靠着他的臂弯支撑，沐清歌被顶得两腿并拢不了，浑身随他律动摇晃着。「小水、小水……慢点、嗯嗯……嗯啊……这样、为师……会停不下来，会一直去的……嗯嗯、啊……」

　　「妳刚才说，还要，我都听到了。」苏易水垂首去找她的唇，不过却吻到了锁骨。舔过凹陷里的滑嫩肌肤，他起了点小心思，报复似地一口咬住，留下牙印。

　　痛感与快感一同涌上，极度销魂，沐清歌连手都攀不住了，弓起上身吟叫。「你明明不是属狗的、嗯……啊……怎么那么爱用嘴……哈啊……」她在喘息间软软地唤着。「小水、轻点……嗯嗯……别撞得那么、猛……啊……」

　　苏易水只觉得还不够，他还要更多。手腕上的钳制仍让他难以恣意行动，一不小心就会撕裂那件小衫，必须解开它。「师父、师父……」他维持着摆腰的频率，一边低语请求。「求妳了，帮我松开……」

　　「你……这时候、啊嗯……叫师父，根本是犯规……哈啊……」

　　「师父、妳里面好紧……嗯……师父……」

　　「真是个，妖孽徒弟……」小徒儿的轻吟诱惑人心，沐清歌努力拉回神智，想在他的怀抱侧身去解那桎梏。然而攻势未歇，硬挺的前端不断撞击穴内每一处嫩肉，这一侧身更顶上了不同的敏感点，令她纤腰发颤。「啊啊、啊……好舒服……嗯、嗯啊……啊……我没办法、帮你……呜嗯……」

　　花径仿佛繁花盛开，纠缠着苏易水的欲望来一场春宴，不禁加快进出速度，且每一下都插到了最深处。「好棒，师父……」不论和她欢好几次，每每皆是与之徜徉深不见底的情欲，极乐非凡。

　　额际滑下一滴热汗，他酣畅地粗喘两声，揽紧了纤细腰身后抽送十几下，满满情热尽数注入女子娇躯。

　　「嗯嗯、嗯啊……射进来了、嗯……小水又，射了好多……嗯、啊啊……」沐清歌捏住劲瘦有力的上臂肌肉，小嘴吐露几分淫秽的话语，跟着他去往高点。

　　「师父……」欲念未消，苏易水弯身蹭蹭她的软嫩脸颊，大胆要求。「我还想要，快帮我解开。」

　　沐清歌刚从高潮的余韵中抽身，尚未喘完，又被他勾住了。「早就​​想到你这逆徒会如此，为师才会绑着你。」语气听起来嗔怪，可仅犹豫片刻，就软声软气地推了推他。「先拔出来，我才好办事。」

　　苏易水听话地抽离嫩穴，穴口黏腻，稍稍挽留那半软半硬的肉茎，发出淫靡水声。

　　沐清歌转过身去，俐落解开他腕际的束缚。一重获自由，小衫随即被小徒儿甩了出去，并强硬地将她翻身，压了上来重重蹂躏双唇。

　　适才想做却没能做的所有事，苏易水都想对她做一次。他用力吸吮软嫩下唇，吸肿了才探入其中，全力进攻舌下缘，引得她光是接吻便浑身发颤。

　　「嗯嗯……」沐清歌放任他为所欲为，修长美腿情不自禁地缠上窄腰，呼应两人之间翻涌的爱欲。

　　最后啄吻两下，苏易水终于饶过朱唇，两手撑在她的身侧，略微挺身。他这才一把扯开眼上的衣带，恢复视觉，映入眼帘的第一幕是女子情事过后的热红小脸，明亮的眸子净是朦胧情念。

　　如他所想，她衣着凌乱，上半身等于没穿。忍不住捧上晃荡在外的乳肉，一阵狂揉。

　　「嗯……小水……」

　　她叫自己的声音和往常完全不同，妩媚动人，缠绕腰间的长腿也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好像在催促他抛开顾忌，尽力满足她。苏易水欲望再起，张牙舞爪地抵在光滑湿黏的下腹，微微跳动。

　　察觉到那股热切，沐清歌连耳根都红粉一片，小声再唤个「小水」，话声刚落就被他含进嘴里。

　　亲她，抱她，占有她。苏易水克制不住溢出心湖的妄念，一记深吻并同步摆腰，硕大的前端先是挤入紧窒穴口，仰赖残留的爱液，直攻至底。

　　「嗯、嗯啊……怎么还是、撑得那么开……啊嗯……」湿软的穴肉完全吞入粗长之物，沐清歌不由得轻晃身子，雪白玉峰随之震荡。「小、小水……慢点……嗯……」

　　苏易水解开了束缚，总算可以好好拥抱她。两人皆衣衫不整，相拥时肌肤紧贴，熨烫着彼此的爱念。「所以……是可以吗？师父……」

　　沐清歌半睁着眼，眼光风情万种，睨了睨连结之处。「你都进来了，还问这些……装什么客气？」她抱着少年肩背，微斥的话语闷在紧实肌肉上。「而且这时候叫师父，有何居心？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徒弟，对师父这般……」

　　「哪般？」苏易水慢速抽插花径深处，粗壮根部持续磨蹭贪婪吞吐的嫩穴入口。

　　「逆、逆徒……啊啊……」沐清歌不自觉绞缠肉茎，邀请他任意顶弄穴内四处。「里面……嗯……快点、还要……」

　　嫩肉欢快痴缠入侵的粗物，销魂的快感一波波袭来。「师父……缠得好紧，好舒服……」苏易水也憋不住了，依据指示加速进出，把她顶得颤动不已。

　　「不是、不是说了吗……嗯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嗯、嗯……叫我的名字……啊……」颊边散发因激烈的情事而汗湿，沐清歌被他撞到言语破碎，最后只能一边嗯嗯啊啊一边娇声嘱咐。「你可以多叫一点……啊啊、哈啊……好快……好棒……啊嗯、小水……小水……」

　　她声声迷乱的呼唤，窜入苏易水心尖，化作几欲溢出的爱意。他气息粗重，一语不发地顶撞自家师父的湿热穴肉，薄唇贴上白皙鹅颈，听着她唤一声，便吮吻一下，遗留印记做为他的回应。

　　沐清歌本就身体敏感，受他紧密拥抱且奋力插弄数十，硬物摩擦穴中嫩肉带来的爽麻，侵占每一条神经，淹没她的神智。「嗯啊……小水、为师……哈啊……好舒服、好猛……快不行了……啊嗯……嗯……快去了、师父要去了……啊啊……」

　　「清歌……」苏易水将娇软无力的身子搂在怀中，一下又一下地捣开紧缩的花径，偏头吻住已无胭脂的唇角。「我也，要射了……一起，和妳一起……」

　　即将到达临界点的硬挺巨物简直就是凶器，插得沐清歌穴口春水横流，嘴里仅剩放浪高吟。「啊、哈啊……和师父一起、和……徒儿一起、要去了……嗯嗯……啊、小水……啊啊、啊－－」

　　「清歌……清歌……」释放高涨欲望之际，苏易水又往她锁骨咬了一口，咬得很轻，却足以印上他的痕迹。

　　纵然第二次射精，仍是大量白液灌进沐清歌体内。她感受着下身紧密相连的热度，娇声轻吟后方瘫软喘息，直到半软的茎体悄悄退出，才有余力抬眼看他。

　　那张脸庞拥有举世无双的清逸俊美，平时冷着，偶尔显露别扭，可在鱼水之欢后染上浓浓情色，竟是宛如谪仙落入凡尘，反倒更加诱人。

　　苏易水低眉看她目光迷醉，似是情动，便凑过去想亲她。

　　「－－小水，心情好些了吗？」快要亲上时，沐清歌眨着大眼望入他的深邃黑眸，弯唇浅笑。

　　苏易水神情一滞，情念未散的眉宇轻蹙，犹疑不定地回望她。是了，她是提过，为了让他开心才来这儿交欢，此时是想确认抚慰是否有效？

　　要说的话，确实在抱她的途中忘却了烦忧，但他又不是那些轻佻男子，和女人逢场作戏后即可脑袋空空。

　　这一场欢好下来，意外探得几许希望，才是他心绪趋于稳定的主因。他不相信，不相信沐清歌能为徒儿做到献身这种地步，况且他也记得，她亲口说了想与他共赴云雨。

　　他明显体会到两人相拥的温度，并非单向的给予，她是真心接纳了他。

　　那就代表，她也要他。

　　「还不够吗？」见他犹豫，沐清歌误会了，没好气地噘了噘嘴，睨着他轻声探询。「再一次，会再好一点？」

　　苏易水徐然回神，有些迷茫，手边搂抱她的力度倒是没放。

　　「但是……」沐清歌略吁口气，向前埋入他的怀抱，尽显疲惫。「得休息一下。」

　　听懂了她所言，苏易水不由得喉头滚动，眸底明亮。「要休息多久？」

　　「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小水。」沐清歌靠在少年胸膛之上，闷闷笑了几声。

　　一夜贪欢，酣畅淋漓，可也有后患。

　　沐清歌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她平躺床榻伸了一个大懒腰，然而腰际酸疼，身子才扭一半就僵住了。「要死了……」

　　「清歌，妳醒了。」温热的大掌抚上纤腰，柔缓搓揉，苏易水跪在床边，黑眸认真盯着她刚醒时的粉嫩小脸。「妳不会死的。」

　　「小水，早啊……」沐清歌很是欢喜，两眼弯弯享受小徒儿的按摩服务，甚至轻软地叫出了舒服的声音。

　　闻声，苏易水顿时手一滑，重重按上腰窝，让她叫得越加娇媚。「不早了……」他耳根泛红，索性不按了，转身拿来一颗绿色大珠子，塞住粉唇。「妳别叫了。」再叫下去，他真要忍不住再来一次了。

　　「唔？」下意识咬破珠子，一股甜味满溢嘴中，沐清歌疑讶地睁大明眸。「怎会有葡萄？又花钱乱买东西了？」

　　苏易水晃首，捧过放置一旁的果盘。「房里的迎宾果盘，但放太久，有点蔫了。」谁教他们昨晚一进房便……轻咳一声，他又捏了颗葡萄递到她嘴边。「不过我吃过一颗，味道还是很好，很甜，妳多吃点。」

　　「嗯，是很甜，小水一起吃。」沐清歌含着果肉爬起身，笑眯眯地靠在床头，睇向了窗外的好天色。「今天要去哪儿玩呢？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房里……毕竟天气那么好。」

　　苏易水毫不关心所谓天气，也不认为天气好就要出门，若能和她一直待在一起，窝在房内也无不可。

　　沐清歌回头看他的神色不起波澜，脸蛋瞬时微微漾红，细声似喃喃。「……待在房里是不行的，我们只会做同一件事……」

　　「我才没有……」苏易水委屈地紧皱眉头，也没什么底气反驳。

　　面对她，是不可能冷静的。

　　可说到底，明明是师父拉着他开房间，投怀送抱，怎能怪他把持不住？

　　聪颖如她，是否已经知晓一切？知道他，藏着无尽的妄念，满怀对她的情意，才会为了让他心情好转，带他下山游玩，还放任他索要一晚。

　　这般付出，绝非她所说的师徒情谊。

　　苏易水突然很想知道答案。

　　「妳先吃，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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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取货。」苏易水掏出怀里一枚花签，递给作坊老板，内心隐隐的期待浮上嘴角，压都压不住。

　　作坊老板觉得他面生，不禁再三审阅花签上的订制内容，迟疑开口。「这条红裙子……应当是一位姑娘来订制的。」

　　「凭单，不能取吗？」苏易水不想解释太多，仅淡淡回道。

　　回到西山的那晚，他抱住了沐清歌度过一个难忘的生辰，隔日早晨要应曾易的门，先一步起床穿衣时，打开衣柜瞥见角落一片空荡，不免怔愣。

　　那处本来放着未能送出手的那条红裙。

　　后来几天认真修炼去了，脑子里却总是忍不住想像她穿上的模样，红衣翩翩，一如记忆中那般，肆意张扬。

　　不同的是，若她穿着他亲手为她订制的衣裙，似乎等同于将她整个人据为己有，深深满足了难以言明的占有欲。

　　故而，他鬼使神差地传信给羽童，要她到京城最好的一家作坊，按图订制。算算时间，这几日便能取货了，只是羽童和羽臣忙着在西山建灵犀宫，尚未来取。

　　「可以可以，是我冒昧了。」作坊老板绽开笑靥表示歉意，随后说了声「请稍待」，转身入内。「公子您来得真巧，昨日刚做好呢。」

　　苏易水伫立原地等候，听闻此言便低头笑了笑。确实是正好的时机，这一回，应该能顺利送出了。

　　经过两日相处，他几乎可以确定，沐清歌对他也有别样的心思。虽然不知从何时开始的，但应当是他的任性，突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否则先前，直到绝山殒身那日，他仍搞不懂她的想法。

　　「来，公子，这是您订做的红裙子。」作坊老板捧出精美木盒，双手递上。「要不打开确认看看？」

　　苏易水摇头，之前的他也是找这间作坊订制，手艺上乘，此回也不会差到哪去。重点是，他不愿在送礼之前打开它。

　　他想完完整整地将这份礼物，送到沐清歌手上。他想亲眼看到她打开盒盖的表情，当她知晓这套锦绣精妙的艳红衣裙，是他为她设计订制的，是会惊喜，抑或惊吓？

　　能否……就此明白他的心意？他抚着盒上的木纹，莫名紧张起来，情意在心尖上蹦蹦乱跳。

　　「您这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吧？」作坊老板打量少年神色，不由得意会一笑。「可真有心，她一定会喜欢的。」

　　别的不说，这话他爱听。苏易水勾起唇角，俊朗面容净是煦和笑意。「借妳吉言。」

　　「哎唷，公子这笑跟不要钱似的……公子慢走，欢迎下回带她本人来店里逛逛啊。」

　　把作坊老板的好客招呼抛在脑后，苏易水急匆匆地走出了门，想赶紧回酒楼找沐清歌，毕竟和她约好，很快就会回去了。

　　然而，刚走没两步，街头一道熟悉身影映入余光，他停下脚步，看向了她。

　　小小。

　　这是平亲王在召他前往。苏易水暗自啧了声，果然离开西山、进了京城，还是避不了这场破事。

　　来自未来的苏易水，早就知道和所谓的父王没话说，去了王府也只是找气受。但来的人是小小，若他甩头就走，平亲王恐会将气撒到她身上。

　　为了妹妹，他来到平亲王府，入内便见主位的那男人高高在上，惹人生厌。

　　「回京也不来见本王。」平亲王一挑眉。「你是把父王给忘了吗？」

　　苏易水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一旁的黑袍术士，凛然一哂。「以后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就不劳父王费心了。」这人来历不明，修为高深，淬链魔子的计划就是由他主导，也是他告诉平亲王，取灵泉，得天下。

　　当时，他被心中恨意及野心迷了心智，并无深究其诡秘。后来细想，正是黑袍术士的推波助澜，他才能顺利取得灵泉，导致后续一连串的失控事况，最终害了沐清歌。

　　这术士实在危险，不得不防。

　　平亲王听闻他所言，面露不屑，嗤笑道。「看来，你是忘了玄音瓶的椎心之痛了。」他戴上手套，执起玄音瓶一晃，颇有瓮中捉鳖的自信。

　　小小担忧地望向自家兄长，却见他不似过往那般痛苦难捱，反而从容自如，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见状，平亲王不免愕然，拿着玄音瓶一摇再摇，甚是滑稽。

　　定睛一瞧少年身上的灵力波动，黑袍术士也无法保持冷静了。「什么！公子炼出的是金丹，并非是魔丹！」

　　苏易水盯住男人手中的玄音瓶，心下忖量一番，已有了打算。他抬起手，指尖凝出灵力，趁其不备夺取玄音瓶。「想让我结魔丹，好用这玄音瓶控制我一辈子？」侧首看向骤然起身的平亲王，语气狠戾。「父王，这东西没用了。」

　　「你！」平亲王见他五指一收，玄音瓶瞬时化为齑粉，登时脸色大变地朝黑袍术士怒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黑袍术士眼神游移，默不作声像是在揣度些什么。

　　苏易水的注意力去往另一侧的茶几，茶几上放着黑色山石，散发幽暗诡谲的气息。「我早就知道你们想要让我结魔丹，所以主动入九华，寻求解决之法，如今这办法被我在西山找到了。」他一边演着和先前同样的戏码，一边思考如何拿走幽界秘匙。

　　他时刻不能忘师父身死前的嘱咐，将灵泉封印回幽界。即使眼下无碍，可他体内的那滴灵泉，终究是大患。

　　他不能让历史重演，不能让灵泉再起祸乱，不能再失去沐清歌了。

　　封印灵泉必须拥有化神境的功力，他的修为远远不及，而先拿到秘匙总不会错，有了它，方能前往幽界封印灵泉。

　　「记住，是我要控制灵泉，不是它要控制我。」苏易水一脸漠然地偏过身，眼光依旧锁定那枚幽界秘匙。「以后，我不用再看父王的眼色了。」

　　平亲王眼底盛满怒意，不到半晌，他压下了气恼，竟笑出声来。「易水呀，父王之前对你严厉，那都是为了你好。」他信步走来，语带关心的和缓口气显得刻意。「不是沐清歌挑唆的？那个沐清歌和苏域关系匪浅，你被她给骗了！」

　　这话说得煞有其事，就是想挑拨离间。苏易水早前没信过，现在更是嗤之以鼻。「父王，我说过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做主，与旁人无关，也和清歌无关。」他往前走了两步远离男人，实则靠近茶几。「你要的，是天下，我要的，是未来。」

　　「未来？你说的未来，莫非是和沐清歌的未来？」平亲王早在他一入京时便掌握了行踪，自然也知晓西山师徒二人的同进同出，他哼哼笑了两声。「算计人心，冰寒如铁，才是你本该有的样子！为了个女人，你想放弃你一直以来渴望得到的一切吗？易水，千万别活成笑话！」

　　渴望？是，他从前是渴望成为世间最至高的存在，却已非他现时的渴望。苏易水转过身正对男人，冷脸以待，「笑话又如何，我乐意。」这黑袍术士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难以像方才对玄音瓶那般夺走秘匙，看来，仅能日后再想办法了。

　　平亲王嘴角一抽，急声劝道。「那沐清歌对你不是真心的！父王告诉你，她哄着你、诱惑你，完全是因为苏域！她在玩弄你，你还不懂吗？你若不信就等一等，父王一定会给你拿出证据来！」

　　而今的苏易水心境完全不同，只要能待在沐清歌身边，他连男宠都愿意做，还在乎她是否玩弄自己？最好是多玩一点，别再去招惹除他之外的美少年。

　　至于这天下谁爱拿，谁拿去吧，就算沐清歌最后仍要帮苏域打下江山，他也当眼不见为净。

　　她既说过不喜欢苏域，他便信了，会如她所愿，乖乖在西山等她回来。

　　「公子与王爷再怎么样也是血脉亲情，何必这样紧张？」良久不语的黑袍术士开口缓颊，弯身捧起一杯热茶，递到少年身侧。「公子，喝杯茶，父子之间何以至此？」

　　黑色面具后的眼眸和缓平淡，苏易水却从中端详几许精光。他不带感情地扬起微笑，朝平亲王的方向示意。「口干舌燥的人不是我，你说是吧？父王。」他不可能再接受黑袍术士给予的任何东西，谁知有没有诈？

　　说起来那时，正是从京城回去之后开始戾气难抑，又遭逢苏域挑衅，后来一发不可收拾，让灵泉趁隙而入。

　　也许这杯茶被黑袍术士动了手脚？很有可能。苏易水面不改色，内心则沉着十分。

　　这回，绝不能再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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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这么晚了，小水怎么还没回来？」沐清歌换上一身新衣，打开房门朝外探个究竟，酒楼生意火热，客人来往繁多，但并没有见到小徒儿的身影。

　　她神色一动，随即抬步离房。

　　在她关上房门的同时，五尺之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清歌，总算见到妳了。」

　　沐清歌旋过身，笑盈盈地睇着来人。「小域，原来方才小二说有人找我，是你啊。」

　　「听說妳在休息，可是身体不适？」苏域关怀的眼神流转于红衣女子身上，但看她肤白唇粉，容光焕发的模样，不似病态。

　　「无碍。」沐清歌笑了笑，没有多言，而是环顾四周一圈，提议道。「有什么话，去楼外面说吧。你我在酒楼里单独会面，有人看到了会误会的，影响不好。」

　　苏域稍稍一愣，而后唇角笑意风度犹在。「好，都依你。」

　　酒楼门口人来人往，喧闹非常，沐清歌口气平淡地抬眼看他，浅浅一笑。「小域，什么事那么着急？还到酒楼来找我了。」

　　「冉舞说在街上看到妳，我还不信。」苏域满脸欢喜地望着她，眼底深深眷恋。「清歌，怎么到京城也没说？自从妳說西山不会客后，我们已经许久未见了。」

　　沐清歌别过了头，望望街上人群，笑颜依旧。「来京城玩玩有何好说的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上哪玩。」

　　「也是……」

　　「说正事吧。」

　　被她一点再点，苏域便不再拖拖拉拉了。「也不知妳这回来京城，是否吃过糯香斋的点心？」他拿来随侍手上的点心盒，笑着递过去。

　　「这倒没有。」沐清歌稍显犹豫，眨了眨大眼后才伸手接下。

　　「清歌，还记得妳我初见，就是因为这两块点心结缘。」提起过往，苏域露出了怀念的神情，两眼隐含期待。「今日我特地再买来给妳尝尝。」

　　突地漾开笑靥，沐清歌笑得明眸微弯，嗓音也欢欣几许。「谢了，小域，正好小水喜欢吃甜的，带回去给他吃。」

　　闻言，苏域的笑容全僵了，扯了扯唇后仍是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先前想着妳生辰将近，才提议为西山建一个灵犀宫，不過妳拒绝了。」他从袖袋中掏出小而巧的木制礼盒，举止温文儒雅。「我便又准备了另一份礼物，要给妳。」

　　「小域对我好，我是知道的。」仅瞥了眼礼盒的精致盒盖，沐情歌收回目光。「不必总这么客气，偶尔吃吃点心也就算了，这礼物……说实话，我也没什么东西能回礼给你。」两只手抱着点心盒，并没有伸手去接的打算。

　　「我怎么会跟妳要回礼呢？」苏域失笑，接续下文。「是那日小舞拉着我挑了许久，才挑上这个，生怕妳不喜欢。」

　　沐清歌笑眼盈盈，没接话。

　　「也不是贵重之物，别让我们白忙活一场，这也是小舞的一份心意。」

　　拗不过他，沐清歌小小叹了口气，空出一手打开盒盖，瞅了瞅后微笑。「小舞的喜好向来与我不同，这确实不是我的风格，不过应该是她喜欢的。」盒体还在男人手中，她随手盖上，如往常那般随心所欲。「可否劳烦小域帮我转送给小舞？也算是我这个做姊姊的心意了。」

　　若说刚才是软钉子，现时则切切实实地拒绝了礼物，苏域脸上的表情都快挂不住了，但他很快地调整过来，态度歉然。「是我不好，没有抓准妳的喜好，下次……」

　　「小域，下次不用费心。」沐清歌打断他的话语，笑意悠悠。「玄门与庙堂本就不该密切往来，教外人看了去，徒生误会。」余光被不远处的光亮吸引，她侧首望去，无视男人想要亲近的意图。

　　她的侧脸秀美依然，笑靥也丝毫未变，可苏域却觉得过分疏离，心里不快。他睇向同一处，敏锐观察后对身旁侍卫使了个眼色。

　　待沐清歌回过神来，眼前蓦然出现一盏灯火明亮的灯笼，样式很新，是她适才盯着看的那盏。

　　「清歌，妳既然喜欢，就当作是我补给妳的生辰礼了。」苏域不由分说地将灯笼提手直接塞到她手里。

　　这回，沐清歌敛起了笑，又是一声叹息，很是困扰地提高了灯笼。「小域，我就直说了吧，我家徒儿爱吃醋，他不会喜欢别人送我礼物。」

　　火光与女子红衣互相映照，似乎更衬托了那抹艳丽，苏域却在那跳跃的光亮之下，瞧见了衣领旁的不对劲。

　　「不然，我付你钱吧，当是我买的……」

　　「清歌，妳說的徒儿，是苏易水？」

　　沐清歌微微疑讶地觑向他，似是他问了什么怪问题。

　　「和妳住在这种酒楼里的人……也是他？」苏域脸色剧变，许是因为夜色昏暗，或者角度问题，他竟到现在才看清楚，那个是……牙印？以及她细长的脖子边，是吻痕？「是他胁迫妳，抑或……」

　　「不是，是我带他来的。」垂头掏着钱袋，沐清歌回得漫不经心。

　　「你们何时……」回想上次见面时，女子的疏离态度，苏域顿时了然于心，便难以维持面上笑容。「那灵犀宫，是不是也是他说了什么，妳才拒绝？清歌，我只是想为妳做些力能所及之事，为何他如此插手妳我之间……」

　　「小域，不要妄自臆测。我和你的人说过了，我的西山，想怎么做是我自己的决定。」沐清歌递上了钱，见他径自陷入混乱思绪中，只好塞给一旁的随侍。

　　「清歌，妳变了。」目光凝着她捎着距离感的微笑，苏域实在笑不出来了。「从前的妳……不是这样的。」

　　「这世间，哪有什么事能一成不变呢？」复又低眉欣赏刚买的灯笼，沐清歌眸底晶莹，唇角弯上了煦然笑意。

　　先前的谈话中，她已表示过不满，可苏域现下见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怎憋得住？满腹疑窦脱口而出。「妳口口声声说他是妳的徒儿，但妳真的只把他当徒弟看待吗？」

　　「瞧见没有？你那师父跟苏域那小子热络得很。」街道一隅的暗处，平亲王明明在扇风点火，却语气诚恳，一副全心全意为儿子的操心样。「现在该相信父王说的话了吧？」

　　苏易水面色阴沉万分，瞪着那方对话的男女，心绪尤为纷乱。这苏域，居然趁他不在的时候缠着清歌！

　　又送那什么礼，莫不是那支白玉发簪？幸好师父看了一眼给退回去了，但那盏灯笼是怎么回事？堂堂宗亲王世子如此伏低做小，讨好一名女子，究竟安了什么心？

　　他早前便看出来了，苏域是对沐清歌有情，可那情岂比得上权？后续种种作为都是为了刺激他，挑拨他和师父之间的情谊，最后让他亲手把她推了出去。

　　苏域的付出，桩桩件件皆为算计，算计着那夺天下之路。

　　现在，他对天下之主的位置毫无兴趣，唯有一个祈愿，即是留在清歌身边。苏域爱闹就去闹吧，这回，他绝对不会离开她，无论如何也要死皮赖脸缠着她。

　　压下隐隐怒气，苏易水淡然嗤笑。「等了许久，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东西，父王还是好好珍重身子吧，别浪费口水了，多喝茶。」语毕，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平亲王，他转身离开暗处，往酒楼门口而去。

　　「哎，小水，你可算回来了。」稔然的身影出现，沐清歌随口向苏域说了句「先走了」，快步迎上前。「去哪了？这天都黑了，只剩下夜市能逛了。」她朝少年来处瞥了瞥，秀眉几不可见地一蹙。

　　女子嘴上抱怨，但笑意欣然，苏易水不禁跟着嘴角微勾。「清歌，我……」刚要开口，不善的视线从她身后睇来，他下意识低头看那灯火闪烁的灯笼，沉下了脸。

　　苏域这家伙怎么还不走！好，爱在酒楼门口发呆，那就继续站吧！

　　他牵起纤细柔荑，一语不发地大步跨入酒楼，把苏域一行人远远抛在脑后。

　　回到房内，被连拖带拉小跑一路的沐清歌犹喘着气，小徒儿抿紧了唇亲过来，赶忙抬起提着灯笼的另一手挡下。「你这是，又不开心了？」

　　火光刺目，苏易水甚是不悦，伸手要抢挡在两人之间的障碍。

　　「等会儿，这是师父买来送你的，你想弄坏它？」沐清歌使劲推开了他，护住灯笼，一身戒备。

　　像极了被抛弃的小狼狗，苏易水耸下双肩，杵在原地低声控诉。「那明明是苏域送妳的东西，妳竟拿来转送给我！」他苏易水是什么很贱的人吗？那苏域碰过的东西，为何要给他！

　　「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反应，在旁边偷看多久了？难道就没看到，为师把钱给他了吗？」沐清歌一撇嘴，斜睨着他大叹口气。「严格说起来，是我先看上的，这样式新奇有趣，咱们西山那儿可没卖……还要不要了？」她摇了摇手，灯火随之晃动。

　　苏易水仍怀疑这般说词，一股委屈塞满心口，可抵不过内心贪欲，想拥有她给予的一切。他挪动两步，触碰灯笼提把，连同纤纤玉手在内，一并握住，接着吻上微凉的唇瓣。

　　她和苏域在夜风中谈话许久，穿着单薄的身子都凉了。

　　察觉到这一点，苏易水更放肆地搂紧她的腰枝，接了一个绵长的吻，直至两人体温窜升，气息稍乱。

　　「清歌，我也有东西要送……」

　　「不行！」

　　沐清歌的断然打破了温馨暧昧的氛围，苏易水惊愕地瞪大黑眸，呐呐无言。什么意思？礼物尚未送出手就被她拒绝了？

　　「我们回西山了，为师有件顶要紧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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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易水很郁闷，非常郁闷，极度郁闷。

　　明明时光倒流前的那次京城之旅，他们玩了好几天才回西山，途中还和赤门魏纠打上一架，怎么这回才一日多，就说要回西山了？

　　那条红裙还来不及送给她，而且，原本在京城时能收到她赠予的宝剑，现在也没了？难道重活一次，改变了历史，莫执剑也不复存在了吗？

　　这是不是代表即使尽全力挽回，也不是挽回同一件事物？

　　回到西山两日，他一边默默修炼，一边监督灵犀宫的建造进度，同时思考着。中间跑去书斋找过沐清歌，心惶惶地想确认人还在，没消失，但只看一眼就被她赶出来了。

　　为什么？这是避着他吗？明明在京城时为了让他开心而诱惑他荒唐一夜，现时心情郁闷到连曾易都知道要绕着他走，她却视而不见？

　　苏易水很不满，非常不满，极度不满。

　　打坐到一半，他心烦意乱地倏然起身，望向书斋方向。

　　今日，师父一早便去了书斋，好像在抄写古籍。他想去找她，待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很好。

　　不过仓促地迈出脚步时，脚边竟是踢到个东西，发出了木头落地的声响。

　　苏易水低头一瞧，是沐清歌的传信小木人。明明人在西山，为何要传信？他弯身拾起，困惑地打开其中书信。

　　－－小水，今日戌正一刻，为师在灵池等你。

　　其实苏易水看完信后，更不高兴了。他就想马上见沐清歌，为什么要等到晚上？他不要等那么久！

　　然而信件下方还写着一句－－乖乖修炼，师父晚上检查－－他只好听她的话，按捺思念，继续投入修炼，直到入夜。

　　他跑回忘忧阁，拿出放置于衣柜角落的木盒，上头的商家封条犹在。

　　忍不住笑了，心情是期待又紧张。等不及了，他必须今日送出去，顺利的话，也许可以看到她穿上的模样。

　　苏易水捧着木盒，早了一刻去往灵池，可离灵池尚有段距离时，他发现了不对劲。将手上物品藏至墟内，他步伐迟疑地走近，乍到灵池畔即确定了所想。

　　是冰莲灵气，是天山玉峰那十二瓣冰粹莲。

　　过往的记忆揪住心头，他停滞原地，神色晦暗不明。最近修炼得益，体内那滴灵泉毫无动静，平亲王也不可能再用玄音瓶控制他了，剩下的便是封印灵泉一事。

　　但对师父而言，他仍是魔子。她没有戳破他的身分，嘴上不说，实则忌惮他的魔子之身，也是正常。

　　毕竟她要的是天下安宁。而如今，他会去实现她的愿望。

　　无论师父要用寒冰链拘着他，或是用冰莲刺入心口，他都承受。

　　只要还能见到她，就够了。只要她安好，什么都好。

　　苏易水毅然决然地迈步向前，在一片清冽灵气中，望见灵池边上一缕红影，以及柔声絮语。

　　「……乖，小白，你先自己去玩……小水就要来了，你不能在这……」

　　依稀听闻一声喵，苏易水眯起了眼，看有个白色的小东西跳下女子胸前，撒着腿跑走了。

　　觉察身后动静，沐清歌转过身来，看清来人后微微一笑。「小水，你来了。」

　　两日未能亲近，真真想她想得紧。目光留恋于她的笑颜之上，苏易水没有回话，而是默然勾起薄唇。

　　「来，先给你这个。」沐清歌手执一柄长剑，递向他身前，笑盈盈地续道。「拿着吧，你金丹大成的礼物。」

　　熟悉的剑鞘刻纹映入眼帘，苏易水黑眸一亮，连忙接过。

　　「花了点时间，这两天才锻造完成，不过这工匠手艺上乘，为师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指尖轻抚剑柄，感受那血玉髓隐约散发的灵气，出鞘时一闪而过的剑光，灼动眼底。苏易水心绪翻腾，摇曳的眼波睇往眼前之人。「我又从妳手上拿到礼物了。」是莫执剑，他几乎以为没有机会执起这把剑了，没想到，她还是给他了。

　　从以前到现在，她给予他太多太多，多到每一件事物，他都想收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碰到。

　　包含她，也想藏住，谁都不能碰。

　　见他眉间舒展，显露欢欣，沐清歌更笑弯了眼。「这有什么？小水值得这些宝贝。」明眸里净是少年清隽俊雅的脸庞，笑语询问。「前两日去京城玩耍，过得开心吧？」

　　苏易水颔首，嘴角漾开笑意。

　　「为师可付出了不少努力，也不许你说不开心。」沐清歌稍稍别开目光，耳尖泛红，而后笑靥依旧，仰着头儿对他眨了眨笑眼。「小水，你看这天底下呢，处处都是那样有趣的地方，以后为师会带你一处一处地逛，一处一处地玩，开开心心一辈子。」

　　又是一辈子，她再一次提到一辈子这三个字。苏易水听着她的话，心神向往。

　　沐清歌伸手探前，牵住他握着剑柄的大手，语气坚定而温柔。「你拿着这把剑，跟我一起守护这有趣的人间，可好？」

　　瞥过两人交握的手，苏易水心里某一块属于她的地方，软得不可思议。「好。」应完声后，被触动的心弦仍然静不下来，他索性遵循欲望，弯身欺向她。

　　说他性急也好，说他满脑子旖旎也罢，这过了两日才终于碰到她，自然是想多亲近。

　　「等会儿，正事还没讲完呢。」沐清歌大眼圆睁，另一手抵住他的胸膛，制止了亲密举止。

　　苏易水蹙眉，不开心了。「还有什么正事。」

　　沐清歌看向小徒儿干净整齐的衣襟，连发丝虚掩的耳廓都红粉几许。「不是说了吗？为师要检查……」纤细指头状似不经意地在心口打转，随后沿着肌肉轮廓，一路下滑。「回来西山这两日，有没有好好修炼？」

　　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她的指尖，捎着温切，撩过每一寸肌肤。苏易水不知道她这是真的在检查，抑或调情？

　　柔软掌心覆上少年腹间，沐清歌略微释放灵力，探查一番后满意地笑了。「不错，你……」

　　她的气息顺着经络在体内荡漾，苏易水终究是忍不住，没等她把话说完，便揪住了那放在腹上的纤手，与之对视，眼光中盛着明目张胆的欲念。

　　沐清歌抽不回手，只好装作没看到，接着环顾四周的冰莲之气，示意道。「你最近修为进展快，是好事，也是坏事。这冰莲是世间至纯至净之物，能够修复灵台灵力，对你修炼有益。」

　　「这是天山玉峰的冰莲。」苏易水顿了顿，望进她眸底点点情意，不禁几分担忧。「妳闯仙人府邸，盗挖冰莲，仙人没罚妳吗？」早前是为了压制他体内灵泉，她才去到天山玉峰偷取冰莲，现时平和无碍，她为何又要冒险？

　　「为师自然是跑得快，还带了只小宠物回来呢。」沐清歌绽开灿笑，笑得乐不可支，然看他面色不佳，捏捏他的指节安抚道。「别担心，我自有分寸，小水呢，也别辜负为师的心意，好好用这冰莲修炼，别再发生之前结金丹那样的差错了。」

　　提起那时的凶险，苏易水抿了抿唇，一脸认真地应下。

　　沐清歌轻巧地抽开了手，踮脚拍拍他的头儿，笑唤。「乖徒儿。」纤纤玉手顺势而下，拂过额前散发。「师父还想问问你，最近那么努力修炼是为了什么呢？金丹已成，接下来便是稳定修炼即可，不必那么急的。」

　　被突然问及，苏易水张口无言，思绪快速飞转，方犹疑不定地答道。「只是想快点变强。」变强，不仅为完成封印灵泉的嘱托，更是可以护她周全，再也没有人能伤她，她也不须因他涉险。

　　「执着变强，容易失了自己。」沐清歌叹了口气，垂下手。「小水，为师不希望你操之过急，反遭心魔趁了隙。」话语轻吐，全是忡忡。

　　苏易水摇了摇头，深邃眼神真切无比。「师父，我会注意，妳相信我，我不会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无论是练功岔气，或者灵泉失控，他绝不重蹈覆辙，让她担心，甚而为了他，失去性命。

　　看清少年眼中闪烁着希冀，以及渴望受到认同的念想，沐清歌浅浅笑了。「人有时候，就如同困在盒子里的飞虫，本以为处处绝路，可一旦走了出去，才知天地辽阔，总有选择。」

　　分寸不离地盯着她的笑容，苏易水记得清楚，她讲过一样的话，是想劝他不要执着过往恨意，应去开创第二条路。

　　那第二条路，她曾替他打通过，只是没能走完。

　　这回，他坚信自己可以如她所言。

　　「清歌，我……」

　　「按部就班修炼虽是平稳扎实，但速度确实稍慢，你会心急也是应当。」两人同时开了话头，沐清歌语气徐缓却定然，抬起手，手中闪现一本书卷。「兴许，为师能为你找到第二条路。」

　　苏易水瞄了一眼，十分不解看她竟小脸泛红。「这是什么？」

　　「双修术。」沐清歌言简意赅，粉嫩脸颊越来越红，即使强压也维持不住从容自若的姿态。「既然你想快点变强，那……可以与我试试，双修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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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易水接过她手里的书卷，正翻开第一页，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她说了……双修？是他想的那个双修吗？

　　这小徒儿是真听不懂？眼神飘忽一阵，沐清歌清了清喉咙，重拾肆意洒脱的笑容。「为师一开始不是说过吗？有几本上好的功法秘籍，需要和资质绝佳的弟子一起练。」

　　苏易水一边听着，一边迟疑地低眉阅看一页书卷，居然是男女交媾的春宫图！他猛然抬头，惊疑地瞪着她。

　　他确实记得她提过，那时候仅当她缠人，非要拐骗良家子弟的女魔头。所以真是打定主意要找人双修？然后看上他的容貌，选择了他？

　　可是上山三年，她说……不对，她只说了没收男宠，而既搜集这双修术，就代表她动过这个念头。

　　如果，如果他没有成为她的徒儿，是不是会有另一个美男子被她青睐，与之修习双修之法……？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苏易水捏紧了书卷，暗自咬牙。

　　沐清歌略有心急，催促他再多翻几页，接续道出下文。「小水，你和为师都是天生五灵根，资质相当，而且这套同心同身术与一般双修术较为不同，我们皆修炼西山功法，即使修为差距较大，也不怕走火入魔。」

　　苏易水心慌意乱地翻阅这本同心同身术，其中提到了修习方法与效益，的确是套有助于增进修为的双修术。

　　尤其他们一个金丹修士，一个化神仙师，这双修术可以弥补之间相差的修为，取得最大化的益处。

　　「再者……」见他一直没说话，沐清歌似是觉得尴尬，咧开嘴笑着。「看你对情事如此热衷，我们身体也很契合……对吧？正好修习这同心同身术，就算纵情恣欲也算是在，修炼？」

　　看完整套双修术，苏易水著实心情复杂，方才的妒意化为酸涩，堵在心口。他本以为，清歌对他是有点喜欢的，不然怎么会接受他的拥抱？

　　想不到，喜欢是喜欢，结果是喜欢他的身子？喜欢到翻出了双修之法，还亲手抄写一本给他。

　　抚著书卷上的字迹，他暗暗叹了口气。该庆幸吗？最终走到她身边，成为她最看重的徒儿的人，是他，而他竟有这个资格，与她结成双修道侣。

　　乍听到她的说法时，有怒，有怨，有委屈，原来在她眼里看到的情意是真，只不过偏重于爱欲方面。

　　可他又怎么会拒绝这个机会？双修不同于一般的修炼法则，透过两人灵气交汇相融，修为可大幅进展，且受术法调合之效，他体内的灵泉魔气不会再有窜动的机会了。

　　最重要的是，道侣。这同心同身术言明了，一生只能和一个人结契，他可以成为沐清歌的唯一，是真正的唯一。

　　这件事，从前的他想都不敢想。

　　沉默的空气尤为折磨人，沐清歌等不及似的，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胸膛，低声质问。「你，不愿意吗？之前还说要做为师的男宠，这……可比男宠的地位高多了。」小巧耳廓通红十分，她话说完便有些退缩。「既不想，就算了……」

　　「我要。」苏易水两手紧紧环住纤腰，不让她退开，被放下的书卷夹在二人之间。「我要，清歌。」

　　那声唤名接在他的应许之后，犹如求欢一般。沐清歌的脸蛋顿时全红了，望去他深邃的眸中，绽开欢欣笑靥。「那可太好了……」

　　苏易水歪着头回望，想端详出她的心思，忍不住多问一句。「妳是真的觉得好吗？」她说过她眼光之高，没有几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可否当作唯有他，符合她的条件？

　　「当然好啊，小水可是为师见过，世间第一的美男子，身段极好，又养眼又好摸……咳。」沐清歌兴致盎然地讲了一通，方端起师父架子，纤手放至他的胸口，推了两下。「抱够了没？快点，我们先……」

　　「不够。」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实在迷人，清丽面容漾着一层红粉，煞是可口。苏易水情难自抑地凑过去咬了一口软颊，而后去寻她的唇。

　　「怎么咬我、小水，你真不是狗……」话语被吞进热烈亲吻中，沐清歌张口深吸一口气，放任他侵入汲取。「不行……」用力推开了他，抓起书卷抵住还要多亲的嘴。

　　苏易水紧皱眉头，万分哀怨。「妳要推开我几次……」

　　「不是不亲。」沐清歌舔过下唇湿润，眼见他黑眸随之幽深，不由得指尖轻颤，揪住他的衣襟，凝了个瞬行诀，一同去到冰莲池中的法台之上。「我们先结了契，再亲……你想亲多少下都行，反正亲了也能当修炼。」

　　她的意思是可以多亲，一直亲。女子所言勾起浓烈情念，苏易水舍不得完全放开他，仅抬起一手，凌空凝出灵力绘制法阵。

　　他俩皆是天资卓越之人，只看过一次术法，即可运用自如。

　　沐清歌也用灵力完成了自己的法阵，接着咬破指尖，睇向他。「小水，这同心同身术不可半途而废，因此，除了日常修炼外，你还得顾及双修之法，会辛苦些。」

　　两人的灵力法阵漂浮于虚空之中，闪烁着隐隐光辉。苏易水凝视她受到映照的面庞，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抬手一咬。「我不怕辛苦。」他必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晋升，封印灵泉，届时便是毫无罣礙，即使没有表明心意，也可借着双修道侣的身分，一直待在她的身边。

　　一股鼻酸涌上，他睁着眼，眼底点点晶莹。真好，在封印灵泉前，他竟能实现这个愿望，虽然和想像的不太一样。

　　「好，那就……」沐清歌毅然决然地握住了他的手，手指交缠，血珠碰触到对方的，即刻融合成一道灵力，射向她与他的法阵。

　　法阵光芒一闪而过，飘荡后交错进入对方体内。

　　明确感到她的灵力荡漾周身，温暖了心尖。结契完成，苏易水心中雀跃，面上则淡然一笑，看向她时，余光瞄见相握的两手，纤长手指犹挂着血痕，很是刺眼。

　　他喜欢她身上的红，热情、潇洒，真真如她性子般的红，但不愿看到血在她身上的样子。

　　她就该好好的，不沾染这些。

　　「怎么了？小水？」沐清歌困惑地眨着眼，却见他倏然拉过她的手，含入口中。「你……」

　　尝到血味，满怀心疼的苏易水放轻了力道，温柔舔弄那柔软指腹，直至血味尽散，也继续舔着，仿佛能将伤口舔到痊愈。

　　沐清歌怔愣地瞅着他，少年舌尖温切，缠上指尖打转，使她呼吸稍稍急促，明眸迷离几分。「小水……」

　　嗓音甜腻又夹带轻喘，苏易水心弦一动，灵舌勾上整根手指时，刚抬眼看她，就被她扑了上来。

　　沐清歌抽出满是津液的指节，纤臂攀上他的脖颈，狠狠噙住薄唇，趁其不备直入微张的唇齿间，软舌抵住他的，吸吮舔拭。

　　她应是第一次如此猛烈地主动亲吻，苏易水险些站不稳，赶忙踩稳脚步，抱紧贴上身前的娇软身子。

　　大概是不满他没有认真回应，沐清歌探手抚摸他的后脑发窝，顺势触碰敏感耳际，惹得小徒儿闷闷轻哼。

　　苏易水爱念翻涌，便也不管不顾地搂着她深吻，吮舔下唇之外更猛攻舌缘，让她阵阵颤栗，整个人软倒在怀里。

　　沐清歌被亲得迷迷糊糊，却还想要更多、更多，不由自主地拿胸前嫩肉蹭着他的心口，诱人更进一步。

　　觉得她的状态有点不对劲，苏易水别过头结束亲吻，再侧首瞥那张过分情动的小脸。「清歌，妳这是……要在这？」她今天怎会这般热情？和那日去酒楼的主动不同，像是压抑不住的欲念促使她抛却理智。

　　沐清歌双眼朦胧，欺过去用唇触碰他的嘴角，软声回覆。「……这个同心同身术，一旦缔结便会情欲疯长，极度渴求与结契对象欢好，至少每三天要一次亲密接触。」

　　她身上体温热切，俨然是欲火焚身。苏易水恍了个神，心想纵使没有双修之法的影响，他也日日妄想，渴望深入拥抱，现下术法加成，他的欲望恐难自已。

　　或许，不必克制。深切目光凝着女子眼带桃花，不禁暗自期待，接下来是否能够以同心同身术的正当理由，日日与这样的她缠绵亲热？这双修术真是……太棒了。

　　「小水……」一声呼唤惑人十分，沐清歌扳过他的脸，细细欣赏那俊逸非凡，再度揽紧了他，软声索吻。「快点，亲为师……还有很多地方，要你亲过一次……」

　　她的求欢直接而热情，令苏易水心动不已，自然也想和她大肆亲热。「真要在这里……不太好？」他偷眼环顾四方宁静，略略踌躇。

　　灵池这儿虽然鲜少人迹，可毕竟是外面，只怕这一亲停不下来。

　　「哪里不好？」沐清歌眼神迷醉，白皙的肌肤透着红润，像是喝了一坛误天仙似的。她急切地拉过少年大掌触及柔软，娇吟溢出唇边。「就在这里，为师等不及了……嗯、啊……」

　　苏易水认为欢好之事极其私密，尤其不愿他人看到她的媚态。「没什么等不及，我们马上回房……」

　　「听为师的，快点。」沐清歌索性指尖掐诀，动用功法使之跪下后，又扑了过去推倒他，再捏一个定身诀。「乖乖听话，小水。」

　　被压制于法台之上，苏易水平躺着无法动弹，仅能任凭放浪的女魔头伸出纤手，探入衣领。「妳，居然又拘着我。」

　　沐清歌俯身向下，或轻或重地辗吻他的唇角。「谁让你不配合……这定身术还是好用。」说话间，手边朝他衣襟作乱，脱得七零八落显示她的急不可耐。「别担心，为师在灵池周遭设立了结界，除你之外，没人能进来。」

　　「妳什么时候设的……」苏易水迷茫看她，蓦地胸口一凉，他的思绪与身前衣裳一同敞开，露出难以置信又隐隐喜悦的复杂神情。「妳约我来此，就打定主意要和我……？」所以她早就料定今夜能够缔结双修，才设置了一切。

　　沐清歌与自家小徒儿对视着，媚眼如丝，徐徐漾开的笑意满含情念。

　　「小水，师父可馋了许久……你得好好满足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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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人在渴求着她。苏易水心里欣喜欲狂，还有几分苦涩。

　　欣喜的是，这对他而言已算得上情投意合，不过他投的是情，她则合了身子的意。可终归是成为双修道侣，仅属于他一人的沐清歌，那点苦涩便也不值一提。

　　女子弯身，两团软肉贴到他的胸口，含着清甜气息吻过来前，他先一步开口要求。「妳解开定身，让我抱妳。」经历上回酒楼欢爱后，他不想在动不了的情况下，抱不到她了。

　　她的肌肤，她的腰身，她的乳肉，每一处都想亲手触碰，想让她在他的爱抚之下，娇声软吟。

　　沐清歌一瞬蹙眉，随后什么话都没说，吮住了他的下唇，软舌顶向前，探入温热的口腔中。纤纤玉指一刻不歇，流连于少年身躯，来回摩娑，仿佛爱极了他的胸腹肌肉。

　　受定身术限制无法动手动脚，浑身注意力都专注于她的撩拨，苏易水被亲得情迷，缓缓阖上了眼回应着，灵活的舌尖纠缠住她的，啧啧吮吸。

　　沐清歌亲到兴起，闷哼两声，方结束漫长的亲吻，稍稍挺起身望进盛满情欲的黑眸。「和小水接吻真的好舒服，怎么那么会亲……」

　　先前几次缠绵，都没听过她如此直白的床笫情话，苏易水不免耳根通红，心神荡漾后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连忙反驳。「我没有和别人亲过，清歌，妳要信我，我只亲過妳一人。」无论时光倒流前后，他心里只有她，不可能接受其他女人，她千万别误会他的清白。

　　至于为何会亲，除了学得快之外，应该就是因为在梦中梦到过她。梦里的她可是孟浪至极，诱着他做了许多……

　　闻言，沐清歌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来，明眸弯弯。「信你。」又「吧唧」一声亲了好大一口，她转而挺直上身，坐在少年腰间，解开衣带，轻薄的衣料瞬时滑落香肩。「再来验看，小水能否把师父舔得舒服……」

　　女子伏身而来，精巧小衫险些包不住丰满乳球，呼之欲出。苏易水本来挺有自信，舔了不少次，每回她都娇喘连连，然而见此艳景倒有些发虚了。

　　那么刺激的画面，他还能维持理智就不错了。

　　「快来舔舔，痒着呢……」双乳靠上小徒儿的俊脸，沐清歌一边磨蹭一边催促，碰巧蹭过高耸的鼻尖，扯开了小衫，白皙饱满的软肉一弹一跳，拍上他的两颊。

　　此番姿态让苏易水顺势埋入乳间深壑，粗喘一口气，净是她的诱人体香。他默不作声，揣着让她舒服的任务，稍微侧首衔住已经挺立的乳首。

　　「啊、嗯啊……」才刚舔含，沐清歌便软了腰，眼帘轻阖地娇吟道。「舌头、好厉害……嗯嗯、小水……」

　　苏易水将那粉嫩尖首当作朱唇，不断吮舔，舌尖还不忘围着乳晕打转，时不时顶弄发硬如果核的乳尖。

　　沐清歌舒爽得发颤，情不自禁地抱上他的头儿，气息紊乱。「小水、嗯啊……好棒……嗯、嗯嗯……你这样打着圈、哈啊……为师太舒服了……」纤腰摆动过大，他不得不松口，牙齿正好刮了下硬挺又敏感的乳首，令她拔高音调。「嗯……嗯啊……还要……」

　　另一团乳肉也送到唇角，苏易水探出舌将其纳入嘴中，大吸一口。

　　「嗯啊……哈啊、啊……好舒服……」

　　她欢快的呻吟即是鼓励，苏易水不嫌累似地加速舔弄，舌间水声与她的娇言软语交错响起，诱人爱念。

　　不过，舔到一半，衣摆处的湿意吸引了他的关注，动作略滞。

　　「怎么不继续了……？」尚未满足的沐清歌眨着迷蒙眸子，垂眉瞅他，含有几丝埋怨。

　　苏易水敛下眼，视线所及之处仅有她跨坐身上的姿势，而那儿的湿润，应是……

　　沐清歌也跟着往下瞧，这一瞧便被膨胀的裤档勾了去。「这才亲一下而已，小水还是那么容易兴奋。」她扭着身子，移动几番，俐落地解开他的腰带，在粗硬的昂扬弹出来前，率先擒住。

　　「嗯……」柔软指腹与手心触碰发胀的欲望，使苏易水轻哼一声，心里稍有腹诽。这哪里是只亲一下？明明是亲了好多下，还晃着乳肉要他玩弄。

　　他就不信了，面临心上人的求欢，有哪个男人能真真保持冷静？

　　「真的好大……」沐清歌不住惊叹，握在手里上下套弄，感受茎体的火热。

　　「清歌……」爽麻感涌上下腹，苏易水低声吟唤，所剩不多的理性却仍然敏锐，揪住了她话中的关键字。「妳到底看过谁的？该不会阅人无数，还拿我跟其他男人比？」不知听过几次了，她总说他的下身大，究竟大在哪？又是和谁比的大？

　　他能确定两人初次欢好时，她也同他一般处子之身，可这不代表她没有寻欢作乐。兴许到处吃美男子豆腐时，能摸到一些不该摸的。

　　妒意横生，无奈定身术效果仍在，他哪儿都不能去，平躺着生闷气。

　　「你明明知道，为师没有阅人无数……只看过小水的，嗯。」

　　「……妳骗人，妳迟疑了。」

　　「不是……」小脸莫名胀红，沐清歌眼看小徒儿直冒酸气的模样，下意识动手爱抚指间肉茎，含糊不清地低语。「……之前买了……话本里记载着各式各样的……尺寸比话本里的都大……」

　　苏易水眉宇深蹙，依稀听清了她所言，却依旧不解。「什么话本？」这话本也是她讲过好几回的词了，但他摸不透，她是看了什么话本？跟尺寸有关？

　　「没事。」沐清歌亟欲转移话题，遏止他继续追问，便再次探下身，往硕大的男根而去。「现在更重要的是这个……」

　　察觉她的目的，苏易水霎时中断思考，急于出声阻拦。「不行！师父，不可以！」

　　他急得都叫出师父了，刚要吻上肉茎前端的沐清歌停下动作，疑讶地一偏头。「什么不可以？现在不就是要做吗？」

　　「不行，妳不可以吃我那里……」苏易水抿紧唇线，语带哀求，深深表达极其不愿的心思。「好脏，会弄脏妳。」

　　「哪里脏？你不也舔过我的吗？」沐清歌盯住手中的粗长之物，认真打量，分明尺寸傲人，颜色干净，透着带粉的肉色，也没有异味。

　　说苏易水双重标准也罢，他可以屈膝服侍她的全身，就是不想看到她做这种事。「那不一样，就是不行。」

　　「又有哪里不一样了……」沐清歌瞄了眼张牙舞爪的粗物，状似可惜地叹一口气，再度爬上他的腰际，嘴里碎碎念道。「难不成要直接来吗……好像也是可以，试试看，进不去再说。」

　　「什么直接来？」苏易水现在只恨自己没有能耐冲破她的定身术，束手无策地看身上女子抬起曼妙身躯。当她牵着发烫的茎体，对准股间嫩肉的那一刻，方惊诧瞪眼。「清歌！妳，当真要如此……唔，会受伤的……」顶端已经没入穴口，急躁纠缠的媚肉一缩一放，吸得他酥麻不已。

　　眼尾媚意浓厚，沐清歌睨了他一眼，同时放松下腹，扶着那根粗长缓缓坐下。「所以你也知道你很大，不然怎断定会受伤呢……啊啊……」又硬又烫的欲望一寸寸深入嫩穴，她舒爽得回勾脚指，仰头高吟。「嗯啊……好棒、嗯……好粗……就是这个，马上顶到了……嗯嗯、啊……」

　　明明没有动手扩张，穴内却湿滑无比，欢欣踊跃地夹上侵入物。苏易水忍不住大口喘息。「清歌……嗯，好紧……」适才果然是那股泛滥的春水，沾湿了他的衣摆，她居然仅靠挑逗乳尖就能湿成这般，是因为同心同身术的效力吗？

　　不过，真的太紧了，深怕如之前那样早泄，他连忙闭上双眼，心中默念清心诀，想持久一些，以免丢脸。

　　可沐清歌并不知晓他的心理活动，光是完全吞入肉茎便令她稍微去了一次，舒服到爱液溅洒少年腹间。「啊……里面，好舒服……」贪婪地紧缠粗茎，她一扭腰身，去摩擦穴中的敏感之处。「嗯嗯、嗯啊……小水，硬得正好……让师父、里面……好棒……」

　　浑身情热聚集一处，苏易水突然发现闭眼似乎不是好选择，毕竟酒楼那次曾验证过，失去视觉更能放大触觉的感官。

　　「嗯、哈嗯……小水……」瞥见他隐忍的神情，沐清歌边坐在他下身摇动着，嗯嗯啊啊地问询道。「你、不想看到为师吗……嗯啊、啊……不然……嗯嗯……我再给你，蒙上……可好……」

　　「不，我不是……」苏易水倏地睁眼回嘴，模糊的视线中是那红影大晃，待看清眼前景象，不由得怔怔，深入她体内的肉茎再胀大几分。

　　「啊、小水……变大了……小水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嗯啊、啊……还能变那么大……嗯唔……」

　　之前在酒楼受到束缚，不得妄动时，因着被她蒙上了眼，看不到的情况下绮想无边，苏易水老早想像过骑乘位的痴态，然而远不如实际看到的放浪。

　　女子衣衫半褪，掀起了裙摆张开美腿，不断摇晃腰枝吞吐粗壮硬物，胸前浑圆随律动震荡波波乳浪，那尖首艳丽惹眼，是他的功劳。

　　沐清歌小脸酡红，察觉到他定定的目光，便勾起一抹媚惑笑靥，欺下身找他的唇要吻。「亲我，小水……」

　　苏易水对她嘴里的香甜气息贪得无厌，含住粉唇，一口一个吸吮的水声，将柔软唇瓣吮至红艳之状。

　　纤腰摆动的幅度持续，沐清歌娇软地靠着少年健壮的胸膛，亲吻之余的闷吟叫出了欲求不满。「好想，再大力一点……嗯、快点……师父还要……」

　　何止她想要更加刺激的性爱，苏易水眼角发红，心口膨胀的欲念即将摧毁理智。兴许，同心同身术的双修效用，远超过他的设想。

　　他暗自引导冲往下腹的热意，凝聚指尖，尝试动了动，竟可十指捏诀了。再一催动功法破了她的定身术，手脚恢复自由的瞬间，立马扶住乱晃的纤细腰身，往上一顶。

　　「嗯嗯、啊啊……好猛……」沐清歌被他一顶又一顶，撞出了破碎的呻吟，欢愉窜至周身，穴肉夹得越紧了。「小水……嗯啊……不错……嗯嗯、嗯……竟能突破师父设下的术法，可得给个奖励……啊嗯……」

　　苏易水屈膝调整为更好发力的姿势，猛烈冲撞湿软花径，鼻息紊乱非常，开口即是粗喘。「什么奖励？怕不是……妳要享受的奖励……」肉体相撞的啪啪作响间，一举将她送上两波小高潮，嫩肉紧咬的快感冲击心神，语气也越发凶狠。「怎么会有师父爬上徒弟的腰就骑？恐怕妳拿了双修术当借口，其实只是喜欢骑我而已，是不是？」

　　这女魔头的称号真是名不虚传，这般痴迷情事的神态，应证了她才是那个藉由双修之法馋他身子的人。还说为了助益他修为进展，根本就是贪欢！

　　看来先前几次欢好的极乐经验，给她留下好印象了，否则空有皮囊怎满足得了她？

　　忆起那个刚被拐上西山的自己，苏易水不禁暗笑，谁能想到许久之后的现在，他竟如此庆幸被她看上。

　　这身子，她要馋便馋吧，最好是每日纠缠，让她没有心力去想其他人。

　　沐清歌顾不上要亲要吻了，春潮满布的脸蛋埋入他的颈窝，放肆浪叫。「啊、哈啊……好快……嗯嗯……更喜欢小水这样、好快……好舒服……」穴口受粗茎毫不留情地抽插，极致快意涌上，令人几近发狂。「果然和自己来、不一样……还要……小水……再插深一点……好棒……啊啊……」

　　「已经到最深了……」苏易水往嫩穴最深处冲刺不止，粗硬前端一下下撞开包覆上来的媚肉，来回几次，又是爱液如潮，销魂非凡。「清歌……我想射了，可以吗？妳是不是还没满足……」拥抱心上人，而且是如此纵情撩人的师父，他能撑到现在才要缴械，已是相当有能耐了。

　　「射进来、全射进……啊啊、师父……的身体里……嗯嗯……反正小水一定还能再来、再来满足为师……哈啊……」

　　「清歌……清歌……」苏易水一手环着女子细腰，一手捧过她的头儿，覆上唇瓣之前，发出了带着喘息的喟叹。「妳太色了……」他吻住她的柔嫩，腰际则狠狠摆动，刺弄花径中的每一处。

　　挺翘的臀肉几乎悬在半空中，方便小徒儿接连不停的攻势，沐清歌浑身酥软地承受甜蜜的舔吻，推不开他。而即将踏上高点之际，只能揪紧少年宽肩，腰身大颤，高声娇喊全堵在交缠的唇齿间。

　　苏易水也到临界了，他按下那止不了发颤的腰，要她坐回下身，两人相连之处紧密深插，乘载满满爱念的精华尽数喷发至穴内，直到射完了方停止抽送。

　　「小水……」沐清歌刚拉开两人之间距离，尚未喘完，又被他抱进怀里，接了一个绵长又深切的吻。

　　苏易水搂着她坐起身，疲软的欲望仍埋在穴肉里，不舍分开。

　　可沐清歌再一次推拒，甚至刻意咬了他的下唇，趁他吃痛分心时脱离亲吻，大吸一口气。「你等会儿，听师父说话……」

　　她怎么又推开他！「不听。」苏易水极为不满，强硬地凑过去啃咬嫩唇，听闻她断断续续说着还要用定身术束缚他，才不甘愿地退开。

　　沐清歌好不容易喘完了气，向下一瞥，有些心虚地开口。「这法台乃至纯之地，我们虽是为了修习双修术，但……」

　　看懂了她的纠结，苏易水剑眉一挑，随即失笑。他早说了别在此处交欢，结果她被欲望冲昏头，缠着他大做特做一番，现时冷静下来有何用？都完事了。

　　「至少别弄脏法台，小水，注意点，不能流出来。」沐清歌扭了扭腰提醒道，不过这一刺激，穴中那根凶器即有复苏之势。情念漾成了颊边红粉，她飞快地瞅上小徒儿的俊颜，然后靠进温暖怀抱。「我们……先回房，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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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易水施展瞬行术回到忘忧阁，刚站稳脚步，便耐不住满心爱念，托着女子的翘臀把人抵到房门边，蹭往香汗淋漓的颈间。犹插在花径里的阳物已然重新胀大，撑开了黏腻湿滑的内壁。

　　感受到少年情热，沐清歌身子酥软地倚上背后门板，纤臂堪堪挂在他的脖颈处。察觉他细微窜动，不自觉紧缩穴口，颤声说道。「小水，你先确认这功法有无正常运行？你的灵力，是否增长些许？」

　　苏易水微微眯起幽深的黑眸，眸中欲念浓重，映出她肤白颜酡的情动神色。她是认真的吗？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讨论修炼效益？

　　「等、等会儿……」他猛地一摆腰，粗大的肉茎即刻顶到最深处，沐清歌只来得及惊呼一声，随后被他捧起踮着脚尖的发软右腿，股间大开有利他进出自如。「啊、啊嗯……那么快、小水，已经恢复了……嗯嗯、好热……」

　　拉着她的一只长腿环在腰际，苏易水低身舔拭鹅颈上的薄汗，话语低沉。「不是妳說的吗？回房继续。」她撩动的欲火没那么容易熄灭，无关同心同身术，他就是想与她时刻亲密。

　　沐清歌侧首也躲不开颈边的挑逗，眼帘轻敛，娇喘声代表欢愉溜出了粉唇。「是没错、嗯……啊啊、嗯啊……只是小水、这也太心急了……哈啊……」

　　「我心急？」唇贴于女子肩颈上的优美线条，苏易水闷闷笑了几声，再使劲顶弄热切纠缠的穴肉。「刚才是谁心急到在天地之间野合？」今日以前，他曾反省过那天在客栈里一时莽撞，唐突了她。

　　并不是后悔，而是事后想想，应该有更循序渐进的方式，从徒儿的身分上位成更亲密的关系。

　　然此时体会了她的孟浪，简直和梦境中的香艳刺激不相上下，甚至更加狂放。对比一番，第一次推倒她的急切，根本不及方才的荒唐。

　　难道这种事也有分天资高低吗？师父真不愧是师父，弟子难以超越？

　　「啊……嗯嗯、嗯……这、得……得怪你……哈啊……好棒……」小腿反勾肌肉线条美好的窄腰，沐清歌摸上少年的热红耳际，闭着眼吟叫。

　　纤细指尖的逗弄使苏易水略有颤栗，他蹙起眉头，环紧女子娇软的柳腰，反击似地猛攻穴心。「明明是妳提起的……这种事，要怪我什么？」要说错的话，他也没多大错，每一次欢爱都有取得她的同意，不是强来。

　　当然了，只有那初夜有些不同，是他态度强硬，而她半推半就。

　　「就是你勾引为师……啊啊、嗯……嗯……小水……样貌好、身段美……可谓是秀色可餐……嗯啊、啊……」沐清歌软声软气地控诉道，最后竟又成了美言，娇吟间毫不吝啬的夸赞。「里面好、好舒服……哈啊、啊……每次，都让师父尝到这等……嗯嗯、嗯啊……好滋味……可不是妖孽徒弟吗……嗯唔……」

　　分明做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事，苏易水反倒被她所言撩得赧然，往前啄了一口嫩唇，沉声回应。「好，都怪我。」他再度使了点劲，肆意撞击爱液满布的股间。「那我这逆徒既然当了，便也不客气了……」

　　「嗯嗯、啊……啊啊……嗯啊……小水好猛、好……嗯……好快……嗯啊、啊……」

　　婀娜身躯屡屡遭到欲望冲撞，在少年怀中摇摆不已，背靠房门却稳不住身形，每抽插一回就压着门板发出「咿呀」声响，再加上肉体碰撞声以及她越来越大声的浪叫，对平时宁静的忘忧阁而言，已是巨大的动静了。

　　「清歌……妳太大声了。」苏易水些许担忧，是否暴露两人的双修关系，他并无所谓，反正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但一想到美其名关心师弟的鸡婆师兄被声音引来，即会听到她娇柔甜腻的叫声，内心的占有欲便翻腾无度。「小声一点，师父，妳也不想传出去被师兄们听见？」

　　沐清歌沉浸于欲海浮沉，半睁着眼瞅他，又承受了十来下粗长深插，迷醉的意识方清明几分。「什么、小声一点……嗯啊……我哪忍得住……」她咬住下唇，忍耐高吟出口，可终究按捺不了，索性指尖凝聚灵力。「嗯嗯……设个结界、比较快……哈啊……」

　　苏易水爱抚那已然光裸的美背，将人抱离门板的同时，托起臀肉使她另一只脚也离地，双腿都挂上腰际。

　　「嗯？怎么、小水……」失重感吓得沐清歌穴肉一缩，紧紧缠住不断摩擦内壁的火热茎柱，汹涌的快感随之而来，扑上她的心神。「啊啊、嗯啊……好深、插到最里面了啊……哈啊、啊……啊嗯……」捏了一半的诀，手都软了。

　　她丝毫不收敛吟叫声，再下去可不妙了。望着她痴迷的模样，苏易水淡淡一哂，反手握住她的，运转功法设下隔音结界，杜绝任何人听到她深陷情欲的声音。

　　「乖、乖徒儿……嗯嗯、啊……这下可……能尽兴了……嗯啊……」见结界成立，沐清歌越加大胆放肆，完全没有控制音量，攀着他的肩恣意纵情地娇喊。「啊嗯、嗯……真的……好深，连最里面都……插到了……好舒服……嗯、啊啊……」

　　「清歌……」苏易水摆腰的力度向上顶开富有弹性的臀部，后而娇躯依据惯性落下，深深吞入硕大肉茎。吃得深、缠得紧，丰满胸肉甚至拍打着他的心口，令人欲罢不能。「妳好棒……好紧，一直缠着我……」

　　「嗯……小水……哈啊、太大力了……」沐清歌浑身酥软，纤细手臂没什么力气，而二人律动不停的结合之处，以及环着他、紧贴其腰窝的腿肉，皆无法有效支撑这个姿势。「我、好像……嗯嗯……要掉下去了……嗯啊……」嘴里除了轻吟还有不安，穴口因此大缩大放，吸吮着凶猛的粗长之物。

　　苏易水闭眼享受那嫩穴绞紧的销魂之感，抿着薄唇一记长吟，情难自控。

　　「嗯嗯、啊……别只顾着插进来……哈啊……听话……小水……啊嗯……」

　　女子的娇喘已状似哀求，竟满足了些阴暗的情意。苏易水昂首探前，伸出灵舌勾勒她的唇形，诱着她欺身接吻。

　　与此同时，强健双臂将纤腰揽得稳稳的，一边走向房内床榻，一边进势不歇。

　　沐清歌没想到他还有如此行径，身子在温热的怀抱里软成一滩春水，双唇相触间闷哼着欢愉。裸背刚抵上床边时，心绪总算踏实下来，也能安心感受那无比酣畅。

　　不过，欲火高涨的苏易水没打算放过她。他的手游荡于细嫩腿根处，顺着一路抚摸，最后握住她的脚踝，放上肩头。

　　沐清歌迷茫地挣开了过分紧密的拥吻，尚未理解体位变化，便见站在床边的他弯身压了上来，开展更进一步的攻势。「小水……啊啊、啊……这个……嗯、嗯啊……这样、好深……啊……小水……」

　　俊逸非凡的脸庞晃荡于一双修长美腿之中，苏易水了解她的筋骨柔软，又欺下几寸，手支撑在潮红小脸两侧。「妳不就喜欢深的吗？插得越深，缠得越紧……嗯、好舒服，清歌……」

　　两腿举高挂在少年宽肩上，似是全然敞开的承欢姿态，可沐清歌无暇顾及羞耻了，滔天的快意席卷神智，使她小嘴都闭不上了，只知嗯嗯啊啊地乱叫。「喜欢、哈啊……喜欢小水……再多插一点、嗯……嗯啊……还要……」

　　「这已经是做第二次了，妳还如此饥渴……同心同身术的效果，真是那么强吗？」

　　「嗯、我……啊啊、这个双修术会放大，内心最深的欲望……嗯啊、啊啊……太多了、太舒服了啊……」

　　爱念浸染理性，苏易水现下也极难理清思绪，仅能将她所说内心最深的欲望，铭记于心。接着不管不顾，发了狂似地直攻花径深处，插到她穴心颤栗，腰枝晃动。

　　「啊、啊嗯……啊……太深了、太深了……为师要、要去了……嗯啊……」激烈的性爱带来无上极乐，穴中每一寸嫩肉遭遇粗茎侵犯，净是欢畅。沐清歌舒服得不能自已，抛却理智的大声喘息中，突现几许哭腔。「小水、小水……嗯啊、啊……抱我……我想要抱着你……哈啊、啊……一起……」

　　软声请求触及苏易水的心扉，眸底瞬间溢满益发深重的爱意。他放下肩上的美腿，置于两旁使之大开，而后应她所求温柔拥住娇躯，亲吻凌乱发际。「清歌……」

　　受欲念驱使的姿势有利交合，可他更想做的是，好好抱她。如同他重活一回，想要好好爱她。

　　爱她，爱沐清歌。

　　「清歌，要到了……我和妳，一起……」

　　「啊啊、啊嗯……为师不行了……小水……嗯啊……小水－－」

　　最后，在她尾音腻人的呼唤声中，两人积累的情念直达高点，紧紧相拥，共赴云雨之巅。

　　一觉醒来，苏易水立马睇向倚在怀中熟睡的女子，定睛半刻，确认这一切不是他那些不为人知的梦境后，弯唇而笑。

　　同心同身的双修道侣，他竟真的和清歌结成了道侣。虽然她好像是热衷自己的身子，可那么多年了，她应该也遇过不少相貌佳、身材好的美男子，最后却只有他让她起了这个心思，真如她所说，他是最好的？

　　欢好几回，每当他觉得心意似乎相通时，她总有理由击碎他的猜度。初夜说是为了解毒，第二次大概是因为生辰，京城那次则自说自话要安抚他的心情。

　　事到如今依旧摸不透沐清歌的情感，能确定的是，他不仅能以徒儿的身分待在她身边一辈子，她还容许他成为此生唯一的同心同身修炼对象。

　　一辈子，唯一。这两个词等同于苏易水的一生信仰。

　　如今所为，无论是修炼抑或封印灵泉，唯有一个目标。最终，他要站在她身边，永远不离开。

　　爱怜地拨开掩住清丽面容的缕缕青丝，注视那睡颜漾着淡淡红粉，衬出肌肤细腻白皙。平时肆意张扬、笑意洒脱，又会温柔地唤他一声小水的女子，睡着时也能如此可爱。

　　可爱，就是可爱。也许没有几个弟子会这般不敬，居然用可爱一词形容自家师父，不过如他觊觎师父的人，恐怕更在少数。

　　昨夜情事激烈，沐清歌睡得深，即使他摸过脸、亲过嘴，也没醒来。环于纤腰上的大掌轻轻搓揉，苏易水想着替她缓解激情后的酸疼，另一手则凝起法诀，探查灵台状态以及体内灵力。

　　功法运作之下，灵台凝聚了盈盛灵气，源源不绝的灵力纯净清冽。驱动灵力运转周身，一套功法下来，身心畅然，修为显有助益。

　　而且体内那滴灵泉再无动静，也没有半点魔气窜动的迹象，情况大好。

　　这同心同身术真有那么厉害？才一个晚上就有效果……当然了，兴许是他们做了不少次的缘故。难怪某些玄门子弟走此偏门，若能找到合适的人一同修炼，可比独自苦修来得轻松且有效率。

　　不过，他未曾研究双修之法，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所谓的同心同身，师父当时如何找到此等术法？是否……想像过和谁一起练？

　　苏易水想着想着就自己吃起醋来了，垂眉盯向她呼吸平稳，安然静好的睡脸，瘪了嘴。说他是妖孽逆徒，她也不逞多让，不知调戏过多少美男子了。

　　心里发闷无处宣泄，又舍不得放下她起床修炼，瞪着那白净额际好一阵子，鬼使神差地靠过去，印下一记轻柔的吻。

　　反正，现在是道侣关系了，他总有理由教她不准看其他男人。

　　唇瓣刚离开她，便闻一声软软的嘤咛。苏易水不知为何要作贼心虚似的，拉开距离，望着她眼帘轻颤，往胸膛上蹭了两下再两下。

　　……真拿她没办法，才刚醒就在吃豆腐。

　　「小水……」沐清歌仰起头儿对他一笑，眼睛仍睁不开，埋入他的颈间，呼吸拂在脖子边上。「早啊……」

　　看她犹昏昏沉沉的惺忪模样，苏易水微微蹙眉，把人抱着左右查看。「还想睡？」怪了，先前几次缠绵半夜，也不见她这样疲惫，莫非是生病了？

　　但端详一番，女子肤若凝脂，隐隐透着温润光泽，那酣睡的颊红尚未褪去，看上去并无病态。

　　「怎么啦？」沐清歌总算睁开迷蒙双眼，眨了眨，对上黑眸里的担忧，又笑了。「这一大早的，怎么就摆着一张脸？」呵呵笑出了声音，随后回过神，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翻身压上他的心口。

　　「清歌？」苏易水依然搂着纤细柳腰，不解地瞧她难得的一惊一乍。这是做什么？为何盯着他看？难不成双修一夜，有利有弊？

　　他修为进展，人却变丑了？然后她嫌弃了，后悔缔结双修道侣了？

　　少年的脸色大变被沐清歌看在眼里，简直震惊，赶忙伸手探入他的衣襟。「小水，你身体怎么样？难道双修术失效……」

　　她摸到之处阵阵酥麻，苏易水耳根发红，拦住她急切的动作。「妳别乱摸。」原来是在意昨晚双修下来，他身上状况有异。「我没……」

　　「为师怎么不能摸了！」沐清歌朗声一呼打断他的解释，半坐起身，俯视着他的小脸满是狐疑。「昨天不都摸遍了吗？怎么还有什么不能摸的地方？」

　　脑海里浮现昨晚的孟浪，苏易水低眉清了清喉咙，想掩饰那点微赧，然而视线所及她只着单薄里衣，弯着腰睇来时衣领大开，净是无边春光。

　　察觉他目光游移，沐清歌方意识到现下姿态暴露，忙坐直身子。「我说正事呢，你在看哪儿……」她摸了摸鼻头，接着哼哼两声撇开扭捏，理直气壮地看着他笑。「你就看吧，又不是没看过。」

　　「是妳突然露出来，又不是我要看的。」苏易水也坐了起来，见她还真没打算把衣服穿好，无奈地抿唇淡笑。「我确认过了，这双修术很是有用，才一晚即有显著效益。」担心早晨露水重、气温低，容易着凉，便抬手整理她的衣襟。

　　同时，他忍不住想道，倘若一般的爱侣相拥而眠，晨起时也是这般温馨的光景吗？

　　「真的？」闻言，沐清歌的一双明眸笑意盈盈，柔荑探到俊逸脸侧，指尖轻柔抚着。「那可真是太好了。切记，不可半途而废，知道吗？小水。」

　　她的触碰犹如羽毛掠过心尖，惹人心痒。苏易水凝着她的秀美笑颜，忍不住再次一问。「妳确定，这样真的好吗？要陪我……双修。」他自然觉得好极了，可怕她有一天……会后悔。

　　他不想再看到她失望的神情了。

　　沐清歌疑惑地歪着头儿，回望他隐藏在镇定面色后的踌躇，琢磨一通则绽开笑靥，揉了揉那张极其好看的脸。「小水倒是说说，哪里不好？」对他狡黠地一眨眼，又笑得更欢了。「为师陪你双修也并非毫无收获，这不……挺舒服的吗？」

　　语毕的嗓音软声软气，令苏易水回味起昨晚的缱绻爱念。他默不作声握住了颊边的玉手，情难自禁地侧首亲吻她的掌心，而后直视眸底水色潋滟，倏然一拉，温软的身躯落入怀中。

　　沐清歌顺势搂上少年宽肩，轻闭着眼，任由他吻过双唇。

　　「你……还真是喜欢做这种事啊。」

　　浅尝辄止，苏易水眼中映出她一人的身影，心绪为之情动。

　　她说错了。他并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唯有她是例外。

　　他只喜欢和她做这些事，而且，往后还想做各式各样，不同的事。

　　是想在她身边，和她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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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易水嘴角微勾，捧着一束刚亲手摘取的鲜花，信步走向灵犀宫。

　　「小水。」沐清歌蓦然现身，笑盈盈地叫住他，脸上的灿然堪比天际艳阳。「什么事那么开心？刚练完剑，心情好？」

　　手脚极快地将花藏至身后，苏易水摇了摇头，眼神飘忽。「没什么开心的事。」

　　「可我明明看到你笑了……」沐清歌一脸不信，眯起明眸，打量他的周身状态。「你藏着什么东西？给为师看看？」她想一探究竟，小徒儿却一闪身，避开了她。

　　这段日子从未避过她的亲近，苏易水也知道此番举止略显突兀，果然看到她沉下脸，秀眉一挑。

　　沐清歌振开红袖，很有气势地抱着胸，扬声质问。「小水，你有秘密了？不想让为师知道？」

　　秘密二字一出，苏易水下意识颔首，惊觉不对后又摇头，扯出一个尴尬笑容。「不是什么秘密，等会儿妳就知道了。」他是对她隐瞒许多，没能让她知晓心底那滴灵泉以及时光倒流一事，但眼下情况并非她说的那样。

　　「等会儿？怎么还卖关子呢……」沐清歌更是不解了，正犹豫要不要向他追根究柢。

　　「苏师弟！」远处传来高声呼唤，曾易与王遂枝急匆匆跑到小师弟身旁，然后被一身红衣的女子吓了一跳。「师、师父，原来您在啊……」

　　沐清歌皱眉觑眼两人。「你们也古古怪怪的……说，瞒着为师什么？莫不是要在我西山捣乱？」

　　「不是的，师父……」慌张地摆着手，王遂枝瞥了神色清冷的小师弟，不知如何接话。

　　曾易同样惶惶，心思一乱，口风随之一松。「苏师弟说，要带您参观灵犀宫，教我们准备准备。」

　　「啧。」苏易水瞪向他，他还无辜瞅来，简直无言！明明说好布置完灵犀宫，再邀请清歌正式揭牌，带她逛一逛新落成的殿宇，这下被这个傻师兄毁了流程，没了惊喜。

　　「哦？」沐清歌脑筋动得快，马上理解他们搞这些小动作是为什么了。她忍俊不住，目光流转于徒儿三人，最后落在明显不悦的少年身上。「原来啊，为师可算懂了，这几日说落尘太多，让我别接近灵犀宫，是因为盖好了？你们想给为师一个惊喜？」

　　王遂枝害怕小师弟森冷的眼光，瑟瑟发抖中。「是啊……师父，或者您当作不知道，下山一趟，晚点再回来？」

　　沐清歌俨然欢喜十分，冲苏易水笑弯了眼，语气轻快。「不需要那么麻烦，走吧，为师也等不及了。」

　　「主人。」灵犀宫门前，羽童与自家兄长尚在张罗，见西山师徒一行人出现，着实愣了。「这就要请沐宗主揭牌了？」

　　沐清歌瞅了瞅小徒儿的面色不善，嘴角挂着的笑容越发灿烂。「竟还要揭牌？那么正式？」她侧身凑近几分，有些兴奋。「小水，可以吗？」

　　阳光洒落于女子精致秀丽的轮廓，像是盛着光一般。苏易水松开紧抿的唇，放缓了口气。「本来就是要由妳亲手揭牌，只是提早了些。」

　　「早点好，为师也期待很久了。」沐清歌微笑安抚道，接着抬起头扬手一挥，驱动灵力掀开牌匾上的红绸，红绸后是苍劲有力的「灵犀宫」三字。

　　绸布轻薄，随风飘了过来，在落到身前之际，苏易水探出大掌揪住，收手时，望见了她状似感慨的神情。

　　察觉他的眼神，沐清歌眸里晶莹，衬出了几许情意。「要带我参观参观？」

　　「我我我！」小师弟未来得及应声，曾易就抢着发言，拉住艳红衣袂往灵犀宫走。「师父，我为这灵犀宫做了好多器物，可得一一跟您介绍它们的用处。」哼，这等好日子，绝不能让他霸占师父！

　　曾师弟，你这是在玩火啊！王遂枝不敢去看苏易水的黑脸，连忙跟上两人的脚步。

　　「师父，您看这炼丹房，各种器具，应有尽有。」

　　沐清歌走进丹房，来回走动观望。「我的九转玄铁炉原来已经拿过来了，难怪昨天找不着。」她噙着一抹欣然笑意，看向徒儿三人。「怎么那么贴心，还帮师父搬家呢？」

　　「苏师弟那日说灵犀宫即将落成，我们就寻思大伙儿一起整理，师父也不用烦恼了。」王遂枝温和解释道。

　　曾易朝红衣女子身后的少年努了努嘴。「大部分是小师弟帮您布置的。」应该说，这家伙也不让别人碰师父的东西，啧，占有欲那么强，师父又不是他一人的师父。

　　「小水忙着修炼，还要顾及灵犀宫，真是辛苦啊。」眼里隐含春光，沐清歌笑了笑，走动间，纤长指尖不经意地撩过他的掌心。「走吧，来去看看厨房，为师可期待能做什么好吃的给你们尝尝，就当是慰劳了。」

　　崭新的厨房同样一应俱全，不过光有厨具及用具，还没办法开伙。

　　随侍在旁的羽童马上反应过来，欠身请示。「主人，我和兄长这就下山采买。」

　　蹲在灶台前的沐清歌闻言，站起身。「倒也不用麻烦，我可以和小水……」话尚未说完，一身紫衣的少女已旋身离开，她只好提高音量叮嘱。「记得买鱼，还有五花肉，大家晚上一起吃好吃的。」

　　「妳不用担心，他们虽然不会做饭，但做事稳妥，该买的都会买来。」依苏易水对两位下属的理解，恐怕这一趟会连这半个月的伙食都买齐了。

　　「师父，先别管吃不吃饭了。」曾易站在门口催促道，表情兴奋。「还有花室跟乐坊，您一定喜欢。」

　　沐清歌与小徒儿对视一眼，笑容中掺着期待。「又是给为师准备的惊喜？」

　　「妳会喜欢。」苏易水仅是淡淡弯起唇，和她并肩前往花室。

　　一进花室即有扑鼻花香，张眼望去，各式各样的花儿争相齐放，美不胜收。妙的是，明明花卉种类众多，交杂的香气却相当怡人。

　　「太厉害了，上哪找来那么多花？」沐清歌穿梭于花丛间，左看看右看看，好不愉快。

　　苏易水不发一语，眼光完全锁定着那翩翩红影，既是欢喜再见到这般鲜活的她，又不免感慨，她从前就喜欢这些新奇事物，可到了最后留给她的，却不是花的艳，而是血的红。

　　现下回到过去，他能尽力弥补的，不仅是一个灵犀宫。

　　「师父，妳忘了江师兄研究花草，都快成花痴了吗？」看到师父开心，曾易也笑得开心。

　　「怀木为这方花室熬了好几晚，现在正补眠呢。」王遂枝颔首，接着调侃道。「不过，花痴这词不太好听。」

　　「哈，他好像挺喜欢这个称号的。」

　　「这些都是怀木弄的？」沐清歌惊喜地眨着眼，看了看曾易，再看了看王遂枝，最后看往泰然自若的少年。「可太用心了，为师喜欢。」她明眸弯弯，藏不住的喜悦。

　　「师父、师父，还有呢。」曾易献宝似的，指了指乐坊的方向。

　　「怎么？莫非你们组织了一群姑娘给我表演表演？」

　　苏易水一顿，瞅向她。「这倒是没有。」为何她第一时间就想到姑娘？难道不能是他来弹琴吗？

　　「这把琴……是吕远做的？」来到乐坊，沐清歌抚过置于案上的一把古琴，琴面温润，显然用了上等材料，手艺卓越。

　　「我和吕远师兄一起，我设计打造，他负责调音，要送给师父的。」曾易接连点头。「以及一些曲谱、琴谱，都是他搜集的，师父想听什么？」

　　「你们可真是设想周全，房子盖好了，什么都有了，为师只要人住进来就好。」沐清歌收回手，再看着一旁的王遂枝，轻声询问。「你也参与了吗？」

　　被点到名，王遂枝浅笑回应。「苏师弟请我看了风水，这座灵犀宫的气运，有益于师父和西山。」

　　参观一轮下来，沐清歌已然知晓弟子们的用心，眸中映出少年清俊绝世的面容。「果真是西山的宫殿由西山来建才好，小水，为师很满意。」

　　得到她的赞许，苏易水黑眸晶亮，与之对视时漾开了唇边的笑。他本就打算这次要给她造一座更好的灵犀宫，不但加强设计、用料升级，也和各有天赋的师兄们合作，完善这座殿宇。

　　他知道，她想看到他开心，想看他与同门往来无间，有所羁绊。

　　她给予的温暖，他会牢牢攒在手里。她的希望，他更将尽力去实现。

　　「师父高兴就好。」曾易喜孜孜地环视二人，大着胆子提议道。「师父，还是让苏师弟给您弹一曲……啊！」

　　王遂枝被他吓了一跳。「怎么啦？」

　　曾易脸色扭曲，一副出了极大疏失的样子。「我忘了帮这琴换弦！」还没等自家师父讲完一句「没关系」，他抱上了琴，急躁地接续下文。「师父，我研发了新的弦，可以乘载强大灵力施展术法。您等等我，我这就拿去换弦，再和师兄调一下音！」

　　看他紧抱着琴匆匆而去，王遂枝尴尬一笑。「师父，我也想到还有个聚宝盆没拿来。」谁看不出来小师弟对师父的占有欲？不想被他的眼刀刮肉，先溜为妙。

　　「怎么一个个都跑啦？」目送徒儿们跑开的身影，沐清歌款步走到他身边，自然地靠上身侧，笑容满面。「再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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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也是小水布置的？」沐清歌在殿中走了一圈，四处观望时似是忖度着什么，面上则不显心绪。

　　苏易水「嗯」地应声，眼波随她而动。他也曾在刚落成的灵犀宫中布置一番，不过当时是想给她赔罪，如今，他按照记忆中的模样摆设，兴许是为了看她生活于此，有别过往的生动样貌。

　　仿佛，能够驱散那些记得分明的场景里，难以挥去的灰败。

　　「小水，眼下只剩我们两个人了，还藏什么呢？」沐清歌驻足于少年跟前，握住他的腕际，笑道。「你那花藏在袖袋里，都要蔫了。」

　　此话一出，苏易水顿时怔怔，迟疑但小心翼翼地捧出那束花，偷眼睇她笑脸。「妳都看到了……」他藏了那么久，惊喜没了，还被她看笑话？

　　「难得啊，小水没发现？为师一直在偷瞄你。」纤手拂上花瓣，沐清歌低眉凝望那朵朵仙树白蕊，徐徐含笑。「这花，是给我的，对吗？」她抬眸时，宛如满心满眼都是他。

　　心尖上那块柔软，竟隐隐泛着疼。苏易水淡然颔了首，勾起唇角，带有几不可见的酸涩。「我和妳……种的那棵树开花了，我亲手摘的。本想摆到殿里，再带妳参观灵犀宫，没想到乱套了。」

　　原本都规划好了。先前因为灵泉魔气发作，那束花落了地，没能送到她手里，他想着这一回定要顺利。

　　可两束花，都没能如他所想。

　　「不乱。」指尖顺着枝条滑落，触及他的温热大手，沐清歌嫣然一笑，钻入掌心接过了花束。「我收到了，谢谢小水。」

　　她貌似如获珍宝，将花儿抱在怀中细细欣赏，苏易水莫名感受到岁月静好这四个字，化为满溢的情感，荡漾心头。「今日是妳的生辰，刚好，灵犀宫也落成了。」

　　「啊，对，差点忘了。」经他提醒豁然开朗，沐清歌笑了，双眸微眯似月牙。「乖徒儿，真有心，为为师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

　　比起她给予的种种，苏易水甚至觉得不够多。不过可以在灵犀宫再见到她的笑容，花，也送出去了，算是了却了曾经的遗憾。

　　「我还有一处想看看，陪我去？」

　　苏易水思忖着，丹房、乐坊、花室、厨房，该逛的地方都逛过了，她还想去哪？

　　随她走过长廊，途经庭园，见她停在房门前才解开疑惑。

　　「为师最期待卧室了。」推开房门，门内一切映入眼帘，兴味盎然的沐清歌进了房，首先奔向贵妃榻。「这软榻，看起来真好躺！很适合为师软烂……咳咳，在此休憩。」

　　苏易水关上门，回身便看她欢快地踢开了鞋，缩着脚斜躺贵妃榻，好不惬意。「想住的话，晚上就能住了，何必急着参观。」

　　「等不及晚上了呀。」这话听起来些许歧异，沐清歌自己都想歪了。她呵呵笑着坐起身，双颊浮上淡淡红粉，唤他。「小水，来帮为师。」她倚在榻边，晃动两条光裸小腿。

　　玉瓷般的美腿尤为晃目，惑人心神。苏易水蓦地口干舌燥，撇开那些旖旎思想，当个乖巧徒儿上前跪地，捧起玉足替她穿鞋。

　　沐清歌笑靥依旧，却脚踝一转避开了鞋套。「不是。」转而伸直腿，踩上少年宽肩，眉眼捎着春意。「小水，抱我。」

　　指尖微颤，苏易水垂眼睇着近在咫尺的温润肌肤，脑中闪现昨晚的激情，不禁脸红心跳。她这是要……大白天就开始放纵？

　　「快点儿，为师等着呢。」

　　女子的指令自高处而来，状似不容拒绝。苏易水心里挣扎一通，倏然站直身子，随后弯腰搂住了她。「清歌……」耳边轻唤的同时，他偏头望去。「这样，可以吗？」

　　小徒儿怀抱温暖，惹人眷恋，沐清歌拿脸蛋稍稍蹭了蹭那藏在衣襟之下的胸肌，低声碎念。「我也没说，是这种抱……」

　　「不然，是哪种？」

　　沐清歌仰着头儿，见他黑眸幽深，满含欲念，不由得狡黠莞尔。「你说呢？」

　　她撩动的心弦自成一曲，停不下来。苏易水索性遵循内心窜动的情念，托住纤细后颈，咬上她的下唇，用力吮了一口。

　　环抱他的脖颈，沐清歌主动伸出粉舌与之交缠，双腿夹紧窄腰处，略一用力，整个人都挂到他身上去。

　　苏易水趁势捧住翘臀，让她坐在手里，步伐稳健地站了起来，接着加深亲吻。

　　气息相融间的啧啧水声，拨弄着他俩情动的开关，火燃得越盛，吻得越深。

　　「小水……」交换呼吸的瞬间，沐清歌软声唤着他，眼波水光晶莹，闪着爱念。

　　吻到情深之处，苏易水回过神来发现已将她压上床榻，双臂撑在两侧怀抱娇软身躯。「这些都是我帮妳布置的。」不舍得地覆着她的嫩唇，辗了两下。「妳，可喜欢？」

　　沐清歌知晓他说的是这个房间，乃至灵犀宫的所有，皆经他之手操办。「自然喜欢。」她不吝啬表达心中满意，纤手触碰被褥材质，倒是犹疑。「不过这些用品……又花钱了？」

　　苏易水笑了，融化了平时俊朗面庞的清冷，笑得教人心神荡漾。「我偷的。」

　　「偷？」沐清歌觉得他在说笑，忍俊不住。「我谪仙一般的小徒儿，何时成了梁上君子？」

　　「准确来说，也算是一种『搬家』，我从平亲王府拿的。」苏易水一脸理所当然，替她顺着耳边青丝，一边接续下文。「为他卖命那么多年，也该拿些零用钱，补贴我的辛劳。」

　　被「搬家」二字逗得开怀，沐清歌靠在他胸膛上，差点笑弯了腰。「很好，小水可真是有长进了，很知变通啊。」

　　「妳教的。」苏易水也认为自己学习力甚好，完整复刻自家师父的恣意妄为，这是靠实力得到了她的称赞。

　　「那么……」沐清歌笑完了，手指勾住他微卷的发尾，眼角眨着媚意。「替为师布置房间时，你在想什么呢？」

　　她即使动作轻柔，也不免微微扯到发根，苏易水顺着她欺近一寸，略有迷茫。「妳这样问……我还能想什么？」

　　「为师的房间，为师的床。」缠绕指节的发质细致柔软，犹如情丝，沐清歌的嗓音同样细腻。「比如说，逆徒是否想过在这张床上，对师父……」

　　「没有。」苏易水猛地放开手，直起身，别开目光。「我没这般叛逆，妄想弄脏妳的新床。」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谎言，但他绝不会承认，曾抱着要一起睡在床榻上的念头，挑选床褥的花色。

　　长腿一勾，阻拦少年后退的步伐，沐清歌掩嘴笑了两声，语气轻快。「想他一想就算叛逆了？那做上一做，便是大逆不道？」她抛开了那缕发丝，抚上他的腰腹，扣住腰带。「不过小水，为师从来不讨厌逆徒。」

　　她的意图昭然若揭，苏易水轻握那作乱的纤手，摇了摇头。「妳都还没睡过，我不要弄脏新的床。」他是浮想联翩，可更重要的是，他要给她一个完满的灵犀宫，不想弄脏一分一毫。

　　「有何关系？这样吧，我准了你，把床和为师都睡了。」沐清歌不由分说地动手，扯开束住窄腰的衣带。

　　苏易水用余光瞥了外头的天色。「睡什么睡，这光天化日的……」

　　似是意外地眨了眨眼，沐清歌小脸漾红，脱口而出的话语几许含嗔带赧。「你还在乎时间？那日不也是正值白日，说抱就抱……」声音越发小声，她忽地仰起头儿，眼光真切。「既要提到时间，那为师陪了小水过生辰，今日是否……也陪我？」

　　「妳怎么总有理由。」苏易水无话可说，欲拒还迎地任凭她解了衣裳，细长指节如蛇探入裤头，掏出半硬的欲望。「妳要做什么、清歌……」手上的温度与欲火截然不同，那点微凉明显提醒着他，她在触摸，在套弄。

　　「这不是就硬了吗……还说不要？」

　　「……我也没说不要，只是、嗯……」

　　「知道，你爱干净，但为师不在乎是否弄脏，只想早点在这儿……」肉茎已迅速在沐清歌手里胀大、粗硬，柔软指腹按住敏感的前端，听到少年一记闷吟，她满意地扬起得逞的笑容，像只偷了腥的猫儿。「比如说，测试这张床做得好不好？稳不稳固？」

　　「这有什么好测试的……」嘴上质疑，苏易水却不曾想离开她的爱抚，站在床边，下身挺着一支粗长之物，眼看她的手上下游移，或轻或重地掐揉，腰间不禁为此舒爽颤栗，气息也粗重许多。

　　胀得硬挺的茎物几乎一手无法掌握，沐清歌动用两只手，覆住整根，张着大眼仔细欣赏他情动的惑人样貌。「还有，你不是在房门口设了结界吗？想必早就想好了，我们会在这个房间欢好？」

　　果然，瞒不过她。苏易水赧红了耳根，想装正经也无果，心思窜动。「妳莫不是……一进房就发现了？」她的房间采用和当时相同的建置，不过完工验收时，在房内绕了一圈，他自然难以遏制心中妄念，想像一通。

　　也许，他们会在此处大肆交合，热烈相拥。他会把她压上床榻，插弄春水满溢的嫩穴，情事的动静以及她的欢愉吟叫，将回荡于灵犀宫中。

　　切切实实不想让任何人听到她的声音，即使是意外、即使只有一点，也不愿。

　　他的沐清歌，全身上下，包含婉转娇吟，都是他的。

　　全是他的。

　　深切的占有欲体现在门前的结界之上，他向曾易要来了法器，美其名保护师父安危，实则设置最高级的阻挡结界，人身在其内，他人没有获得同意便无法擅自闯入，声音也不能传递。

　　沐清歌挑了挑眉，得意一笑。「我可是师父呀。」她一手抚过沉甸甸的囊袋，一手握紧根部，见他随之粗喘，忍不住舔了舔下唇，唇瓣微张。「反正晚上也是要做的，先做先享受……」

　　「又是歪理……」纤纤十指带来的快意，令苏易水轻闭着眼，然而湿润前端忽地触碰另一道软嫩，惊得他瞠大了眼。「清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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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规矩这么多！」沐清歌仅含到茎柱前端，便被小徒儿的大掌按住后脑杓，制止妄动。她不悦地抬眼瞪他，眉眼挑着情念。「再阻止为师，可要你好看，听到了吗？小水。」

　　她总有能耐束缚他，让他在床笫之事陷入完全被动的局面，再用她自己舒服的方式寻欢。可苏易水受够了无法动弹的折磨感，他想抱她，想蹭蹭她温软的肌肤，想亲吻、汲取她的气息。

　　「又要说自己脏？我是知道的，小水爱干净，每天都会仔细清洁。看，一点脏污都没有……」粉嫩的舌头探出唇齿间，沐清歌舔了舔火热的顶部与凹槽处，含糊不清地续道。「这么漂亮的东西，为师每天都想怜爱它、疼爱它，感谢它努力取悦为师。」

　　苏易水听着她放浪的言语，吐息的热气拂至腰腹，原本制住她的手移到了纤细颈间，似是默许其妄为。「明明是我取悦了妳，不是它……嗯嗯、清歌……」他情难自控地呻吟两声，垂下眼，视线所及是女子乌黑秀丽的长发，看不清脸，只知湿热的小嘴吞入了那根粗物，布满情潮的双颊微鼓。

　　「别跟自己的东西吃醋呀，小水。」沐清歌毫不保留地深含巨物，说话之际带动口腔内部的活动，使少年粗喘难抑，昂扬又胀大一圈。「怎么、又变大了……」

　　「嗯……妳不要说话……」刺激过大，苏易水觉得肉茎胀得难受，欲念疯涌，想即刻抱住她的身子，在她身上肆意操弄。

　　上一次在酒楼被她吞吐下身时，她蒙住了他的眼睛，过程仅能靠想像。而今亲眼看见她嘴里塞满欲望，头儿细微摆动的样子，才明白再怎么过剩的想像力，也比不上现实。

　　太诱人了。她居然吃得这般认真，每一处都要顾及似的，舌尖灵活不停，加上玉指来回辅助，可真应了她那句疼爱。

　　「清歌……好舒服，啊……」

　　沐清歌尽力张着嘴，吮吸粗壮的昂扬，一舔一含，把他服侍得舒爽万分。

　　「嗯……不行了，清歌，我……要射……」

　　仿佛早已料到他的投降，沐清歌更刻意进攻不断流出爱液的柱顶，致使那根粗长难以控制地情颤。

　　「清歌、清歌……离开，我要射了……」苏易水发现越催促，她就含得越深，直至紧致热切的喉头，丝毫没有放开的打算。「不行，我不要射在妳嘴里……清歌、妳快离开……」他着急摆腰退后，岂料她整个人扑了上来，抱住腰际。

　　为了不让她摔下床，他甚至向前一步，托住她。这动作让肉茎像是插弄小嘴一般，愈加深入。

　　「唔……」沐清歌不由得闷哼，哼出了声音的同时，茎体也开始跳动，浓厚的精液倏然喷发。

　　苏易水沉浸于踏上高点的销魂中，捧着她的头儿射完股股精华后，方回神抽出欲望。「我不是说不要，快吐出来……」他稍微弯身握住女子纤肩，却眼睁睁看她喉头一滚，顿时惊诧瞪眼。「妳！」

　　沐清歌咽了好几口，才将那些满含爱欲的液体吞完，抿唇微笑时，还舔过嘴角残留的白液。「分明每天都在做，小水还是那么浓……」

　　这女人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苏易水沉下脸，气恼地放开手，转身便走。

　　「小水，去哪？」沐清歌连忙拉住大掌，歪头盯着他的冷然背影。「为师不是让你很舒服吗？生什么气……」

　　「我明明说了，叫妳不要吃那么脏的东西。」苏易水几近咬牙切齿，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内心的爱恋作祟，只想让她享受欢爱的极乐，却万万不可被他玷污。

　　沐清歌扯了扯他的衣袂，教他坐回床边。「我觉得不脏就好啦……」少年撇着头，满身抗议意味，她感到十分莫名其妙，碎碎念道。「你也知道，这同心同身术需要体液交换……男精是最有用的，怎能浪费？」

　　说得义正词严，全是胡扯！苏易水很清楚女魔头的心思，双修之法的运行方式是真，她的贪欢爱玩更真。

　　他要气死了！不想说话，不想理她，逆徒要反抗一次，不然下次还来！

　　「不做了？」

　　「不做。」

　　沐清歌伸手牵过他的，才牵不到一下，他随即收回，抱着胸不让她碰。「小水如此叛逆，可别怪为师强迫你。」

　　苏易水仍是背对着她，忿忿开口。「妳想绑我，想骑我，都是凭妳所愿，还要问过我吗？」横竖她就是要做，他也不可能在她的撩拨之下，压制住勃起的欲望，自然让她轻易得手。

　　「怎么和师父说话的，逆徒。」沐清歌噘了噘嘴斥道，不过爱念所致，两颊依旧热红着，眼底浸染浓烈的情欲。她抱住他的臂膀，蹭蹭身侧，放软了语调。「有必要气成这样……为师都还没满足呢。」

　　苏易水这回是真气了，否则放在平时，只要与她单独共处一室，他的目光便舍不得离开她，能抱就抱，能亲就亲，还要亲到她气喘吁吁，小脸酡红。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话声甫落，苏易水尚未来得及理解她所言，身旁的温软身子就离开了。心头不争气地涌上一丝失落，动摇着，想回头抱抱她。

　　单纯拥抱也好，不想她远离自己。

　　他挣扎后，本想转过身去，却听闻一阵衣料摩擦的声响，接着，侧方贴上一团柔软，不，是两团。

　　心不由自主地漏挑一拍，感受那软得不可思议的触感，蹭往手臂和侧背上。

　　「小水……嗯……」沐清歌褪去了上身衣物，胸肉紧贴着少年宽阔的肩背，轻轻摩擦。「嗯、嗯……好舒服……」

　　她居然，拿乳尖去蹭他背后的衣料。她竟能，如此放浪……

　　「想要你揉一下……」沐清歌从侧后方环住他的颈脖，两颗乳球遭到挤压，也能刺激情欲。「不揉就算了，我自己来……」看他始终不动，又不想忍耐，仅得靠在他身上自给自足。

　　轻柔的喘息荡漾于苏易水耳畔，余光可以瞥见她的半边乳肉，白晃晃地坦露着，纤细手指一掐而上，陷入其中。

　　他深知那丰盈的柔软，不禁咽了咽口水。该死，她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诱惑他……得把持住，否则仍然受她拿捏。

　　沐清歌揉着胸前饱满，困惑地秀眉轻蹙。「奇怪，没有小水揉得舒服……嗯……」尝试搓弄乳尖，酥麻感反倒令她软手。「嗯嗯……还要、小水……」

　　她的呼唤实在魅惑动人，苏易水心绪窜动不已，任由她拉过手臂。原本以为要拿他的手去揉胸，结果她裙摆一撩，坐了上去。

　　她这是……要做什么？

　　「嗯啊……小水……」勾着一根修长指头，沐清歌张开双腿，使之缓缓刺入湿滑穴口。「手指、好舒服……啊……」

　　苏易水怎么样也没想到她求欢不成，竟用他的手自渎！指尖触碰到穴中黏腻，已是春意泛滥，嫩肉瞬间紧缠着他，仿佛等了许久，不停吸吮。

　　沐清歌沉下腰，完全吞去整根手指，入口处颤栗几分，欢快地吃着指节根部。「一根、一根手指……啊……插入为师，就好舒服……」小脸埋进小徒儿的肩头，胸口起伏不定地娇喘道。「这要是……能插入两根、三根，是不是更舒服……」

　　穴内湿热，一缩一张犹如爱惨了入侵之物，苏易水忍不住畅想其中美妙，欲火疯燃。

　　「嗯、小水……为师喜欢小水的手，宽厚、又长……嗯啊……指节的骨头……粗硬……啊啊……」

　　那些朝他吐露的浪语，显然是为了诱人心神，苏易水不得不承认，被她蛊惑也不是一时的，不可能忍得了全程。他悄然探出另外两根，抵住嫩穴，慢吞吞撑开了紧窒，顺利入内。

　　「啊……」一声娇软的吟叫，沐清歌揪住少年衣领，喘出了疑问。「怎么、就这样……哈啊……直接进来……嗯嗯……三根、里面好满……」

　　苏易水没有回话，而是继续故作冷漠，手则在她体内窜动，水声啧啧作响。

　　情不自禁地摇摆纤腰，加快指节进出的速度，沐清歌一手攀着他的肩，细声喘息。「嗯、嗯啊……喜欢……好多、好舒服……啊嗯……」

　　指腹刮搔穴内一处，柳腰明显颤抖，沾湿了手。苏易水心下了然，随后深入花径，专攻她的渴望。

　　「啊啊、嗯……嗯啊……小水、这样……好喜欢……啊……」三根手指抽插带来加倍的快感，沐清歌舒爽得仰起头儿，愉悦登高。「嗯啊……光是手指、就去了……哈啊……」

　　苏易水的手净是她喷出的爱液，湿湿黏黏。他怔愣着，心里想道刚才还因为她乱来而生气，结果又被牵着鼻子走，用手帮了她一回，现在是要接续做下去，或者……？

　　这些都只算得上前戏，沐清歌自然欲求不满，夹着他的手挺起身，咬住那情热发红的耳尖。「小水，还生师父的气……？」视线向下睇见一柱擎天的硬挺，便软声软气地娇笑着。「你想怎么做，都随你……可好？」

　　说不想做，只是赌气罢了。苏易水回首看她，黑眸对上那眼波盈盈的大眼，仅一瞬，就再也不能自已。「清歌……」他抽出了手，一把将人推倒在床，先吻上一吻，亲密交换彼此气息。

　　她的嘴里已经没有了男精的味道，可他仍心有芥蒂，硬是舔吮一通，如同这般清理才能干净。

　　吻开了唇，接着向下亲过颈间，再到高耸玉峰之上，幽深目光轮转于白嫩乳肉的点点红痕。

　　自从缔结双修，修习同心同身术以来，他们近乎每日交欢，似乎有发泄不完的欲望，夜夜拥抱对方。

　　对苏易水而言，可真是一段幸福的时日，毕竟师父做得累了，也不会吵着要回房，缩在怀里睡去，他能抱着她到天明。

　　不过，许是纵情肆欲过了头，这胸口的吻痕未消，又要添上新的了。他暗笑几声，毫无歉疚地欺上去再啃几口，全然满足沉在心底的占有欲。

　　「嗯……小水……」沐清歌觑向深埋软肉的小徒儿，挺了挺胸催促道。「快点儿……」

　　苏易水抬头回望，极有侵略性地直视她捎着春意的迷蒙眸子，勾起了唇。「不是说，我想怎么做都行吗？」

　　说出去的话成了回力镖，敲打着沐清歌的理智。她噙住下唇，心一横，干脆翻身侧躺，连胸也不给他摸了。「不做就不做，哪家的徒儿那么难哄，为师也不稀罕了。」

　　侧身的她，实则全然展露曼妙身材，苏易水探手向前，指尖从她的背脊，一路滑过，触及尾椎时，她轻轻颤了下，小起臀浪。

　　而后，他捧起那条白皙美腿，对准湿软的股间嫩肉一顶，直达穴心。

　　「嗯啊……」等待良久，穴内瞬时欢喜地缠住粗壮肉茎，沐清歌阖上双眸，享受着其中情热。

　　苏易水插到最深后，立马浅浅抽出。「妳是想要它，取悦妳？」语毕，徐缓插入。「或是，插着就好？」

　　「啊……好深……嗯嗯……」深处传来贪婪的念想，沐清歌茫然睁眼，蹙着眉直晃首。「都、不是……要快一点、插深一点……要徒儿取悦师父……啊啊……哈啊、嗯……」

　　苏易水如她所愿加速顶弄，一下接一下地撞击黏滑无比的嫩穴，摩擦每一寸媚肉，使之大口娇喘，吟叫不止。

　　「对、就是……啊啊……哈啊……这样、还要再多……嗯嗯……小水、啊……」

　　每晚欢爱，也做不腻似的。苏易水最喜欢拥抱着她时，她所展现的媚态，口口声声的索求，全心全意地要他只爱她一人。

　　即使是借着双修，才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与她这般缠绵，他也甘之如饴。

　　因为她要他，而他能就此骗自己，那些藏在内心深处的恋心，有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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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啊……好快、小水……好舒服……嗯嗯啊……」沐清歌长年习剑练武，身体柔韧度高，此刻一条大长腿被少年压在身侧，勾勒出放荡的姿态。「小水、还是那么猛……嗯啊、啊……为师喜欢……嗯、嗯嗯……」

　　她一嘴一个喜欢，全是在馋他的身子。苏易水攻势不断，插弄已去了两波小高潮的穴肉，期望再听到更多的「喜欢」，以利他自欺欺人。

　　他悲哀地发现，结成今生唯一的双修道侣，兴许无法满足那些几欲溢出的爱恋。越抱她，好像越贪心了。

　　不仅是身子，还有她的心，都该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清歌，我……」苏易水低声唤着她，一边冲撞流淌爱液的嫩肉，身体力行地表诉满怀情念。

　　娇软身躯受到猛烈顶撞，沐清歌浑身随之摇摆，嗯嗯啊啊叫着，连话都讲不清了。「嗯啊、啊……啊啊、好舒服……嗯……太快了、小水……啊、师父要……太舒服了……」

　　苏易水倾身亲吻额际的香汗，后而覆上她的眉眼中心，虔诚地又唤了声。「清歌……」

　　听闻情意缱绻的呼唤，沐清歌眨了眨蒙上一层欲念的眼眸，瞅着同样沉醉欲海的神色，向他伸出了手。

　　她甚至没说一句话，径自软声娇吟，可苏易水从那肢体动作便明白她要什么。他毫不留念地将美腿放置一旁，搂住细腰让她回正躺平，如蛇纤柔的双臂即刻缠上肩颈。

　　沐清歌紧环着他，拉近两人之间距离后，轻敛眼帘，软软地送上粉嫩唇瓣。

　　她的气息对苏易水而言，如清甜饴糖，尝也尝不够。「清歌、清歌……」深吻途中，他念着她的名，声声含情。

　　每一声唤名，沐清歌都会缠着灵舌吸吮，仿若呼应。

　　这样的亲吻同时满足了情感与欲望，苏易水心弦颤动，沉声闷吟。「清歌，我快要……」

　　「嗯嗯、嗯……一起，全射进来……啊、哈啊……」沐清歌也感受到嫩穴中那根粗物的跳动，穴口不自觉地收缩，纠缠不放。「啊嗯……嗯……小水、不是说……不要弄脏床吗……啊……所以、一滴都不能漏……嗯啊、啊……」

　　「要射了……」最后冲刺时，苏易水紧紧拥着软成春水的娇躯，与她一同荡上欲浪之巅。

　　滚烫的情意全数注入，为这波高潮推波助澜，沐清歌承受着他的爱欲，腰身颤栗不已。「啊、好棒……你又射了好多……」

　　苏易水痴痴凝望她在情事过后，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庞，肌肤光泽骤亮。是错觉吗？她就好像真透过这双修之术吸取了男子阳气，一番滋补下更加明媚。

　　同心同身术莫非也有美颜效果？那应该不少人练过才是，怎会如此默默无名？

　　「在想什么呢？」鼻息尚且紊乱，沐清歌被他盯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搓了搓发红的脸颊。「我脸上有什么？」

　　苏易水摇了摇头，凑过去亲她搓过的地方，再吻上泛着水光的粉唇。一想到她这容貌气质在外，肯定又要招蜂引蝶，便止不住酸妒滋长。

　　究竟有什么办法可以藏着她、独占她？要不是怕惹她不快，早就把所有该试、不该试的法子，都用过一轮。

　　「去洗一下吧，黏腻得很。」嘴上几分抱怨，实则一场激情后身心舒畅，沐清歌扬起欢欣笑靥，牵着他的手坐起身。

　　苏易水却没有跟随她动作，而是瞪住床榻上的水渍，迟疑地抿了唇。「……我清理一下。」一开始还说不能弄脏她的新床，结果做到中途沉迷之际，仍是忘了那些顾虑。

　　沐清歌睇了眼，蛮不在乎地笑出声。「不急，不清也没差，反正晚上还会弄脏。」她靠过去抱住少年精实的臂膀，语气雀跃。「走，陪为师洗浴。」

　　灵犀宫里，沐清歌的房间配置一独立浴堂，空间大小适宜，也与其他设施一样布置完善，各类器具应有尽有。

　　不过，她不太满意。

　　「小水呀……」沐清歌倚在浴桶边，望着氤氲冉冉的热气，心绪消沉地撇了撇嘴。「这平亲王府，难道没有大一点的浴桶吗？」

　　苏易水捧着一盆新鲜的玫瑰花瓣，往水里轻轻撒下，几片艳红恰巧落在女子身上，衬得她肤色更为白皙，还透出些许娇媚。他心神一恍，连忙别开目光。「妳误会了，寝具是偷……咳，是拿，有人献给王府的上等品，全新的，而洗浴这类器物当然是订做新的，怎可能拿用过的给妳？」

　　沐清歌听完他的解释，大叹一口气。「若是小水用过的也无妨啊……」

　　她又在说什么胡话？苏易水总是被她所言撩拨，耳尖微红，只得装作不受影响的模样，放下那盆花瓣。

　　侧过身时，见她秀眉稍蹙，不免一愣。「妳……不喜欢这些？」她对花室、厨房等地赞不绝口，还以为这次的灵犀宫比先前那座更合乎她心意，没想到依旧有不足之处？

　　他默然环顾四周，心里盘算着换掉浴堂里所有东西，一个不留。

　　「也不是不喜欢。」沐清歌仰起头儿，即使是由下而上的刁钻角度，那张清俊非凡的脸庞也是好看得紧，不禁情迷地睁着双眸，定睛瞧上半晌方悠悠开口。「只是可惜，这两个人一起泡……似乎小了些。」

　　「两个人？妳要和谁……」妒意比思绪来得更快，苏易水皱着眉，却见她一脸「还能有谁」的表情，顿时了然，窘迫地轻咳一声。「这是妳的房间，本来就是妳自己洗澡。」他可没有想过会在灵犀宫与她一起洗浴……嗯，应该是，没想过。

　　沐清歌端详着他的脸色，然而蒸腾热气模糊了仰视的视角，她便直接站起身，伫立于浴桶中。「这也是为师误会了？想着……」她带着浑身水气倾身向前，抬起纤臂，指尖滑过俊逸侧脸，最后停留颔角一勾。「小水兴许藏了某些巧思？」

　　她穿着单薄的里衣入浴，此时全然湿透，薄薄一层布料紧贴细腻肌肤，显露难以言喻的性感。苏易水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强迫自己移开眼。「就是洗澡的地方，哪有什么巧思，妳别想歪了。」

　　「我想歪？」沐清歌噗哧一声笑了，眉眼弯起丝丝愉悦，接着两手环上他的肩颈，调笑道。「是呀，都是为师想多了，竟妄想两个人在小浴桶里一起洗，更有情趣。」

　　短短一句话，立马在苏易水脑中闪现画面，勾起翻腾的妄念。他赶忙抑制早已默默燃烧的欲火，旋身要走。「今日功课还没做，我去修炼了。」开始修习双修之法后，她就越来越恣意妄为，可真应了那句玄门评论的「行事放浪」。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如此……称得上是女魔头的行径？明明和他度过初夜，后续在情事上竟是驾轻就熟，而且前几回还说他纵情恣欲，后来却也是她，不断诱着他一次又一次地贪欢。

　　当然了，他自是喜欢与她亲近，若无其他罣礙，日日夜夜相依便是他最大的祈愿。

　　但也实在不想让她误解，他是个贪图她身子的男人。

　　「小水，刚才那不是修过了吗？」沐清歌揽着他不罢手，阻止去势，意有所指地笑道，并倚进温热怀抱，湿淋淋的娇躯使那衣襟也沾上了水气。「你身上……也需要洗浴？和为师一起洗，可好？」

　　「不用……我回房洗就行。」

　　「你要让我等多久？都湿成这样了……」

　　苏易水这才意识到她离开浴桶许久，湿透的里衣化为冰冷温度，发着凉覆在皮肤上，恐有风寒之虞。他不假思索地抱住了她，想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凉意。

　　埋近小徒儿的胸口，沐清歌扬唇一笑，随后猛然使力。

　　一阵天旋地转，苏易水也不知她怎么调换的位置，两个成人居然真能塞进那小小的浴桶中，不过动静太大，桶内的浴水荡出了大半。

　　余下的水位仅到腰间，沐清歌俨然不在意，在狭小的空间里挪动臀部，让他顺利摆放长腿。

　　她的动作带起了热水波动，再再提醒着苏易水，眼下与心上人共浴的情势。「清歌……」他黑眸迷离，瞅着女子近身拥抱，妩媚诱人的身躯全然落入怀里。「妳当真是，单纯邀请我和妳一同洗浴？」

　　「自然，不是。」沐清歌一哂，毫无扭捏地大方承认，明亮眸子中已是溢满的情念。她捧住少年清朗俊脸，舔拭因被动入浴而泼上的水珠，灵活的软舌来到唇际，却只在边缘打转，没有更进一步，似是逗弄着他的欲念。

　　受到引诱，苏易水情难自控地乱了气息，舌尖探出唇齿，缠住她后随即吮入口中，热切地与之鼻息交织。

　　沐清歌一手攀上少年宽肩，另一手向下握到硬挺的欲望，心里一喜。「嗯……」粗硬的前端抵着下身穴口，迫不及待地沉下腰时，欢愉的吟叫被尚未结束的深吻堵着，变成细微的闷哼。

　　粗长之物缓慢入内，夹带了几许暖流，是那浴水。浴水流入本就湿润的花径，顺着肉茎的开辟，淌至最深之处。

　　适才的欢好，加上水的润滑，粗茎通畅无比地全数插入。

　　「啊……哈啊……嗯……」这般感受，还是第一次尝到。她终究忍不住大声娇喘，粉唇微张，软软地靠上他的颈窝。「果然、很特别……嗯……早就听说这个玩法、不错……这可试上了……啊……」

　　嫩穴媚肉紧缠的滋味依然，苏易水舒爽得轻吟两声，然则听闻她软言软语说着感想，不由得微愕，脱口而出心中置疑。「听说？妳听谁说的？妳……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情事秘趣……」她亲口坦承未曾有过其他男人，他是信的，可到底为何……

　　神智遭受爱念所控，沐清歌搭着他的肩头，一边摇摆纤腰，令那茎柱在体内肆意摩擦，一边娇吟回覆。「嗯嗯、啊……话本、话本里写的……玩法……嗯啊……各种、各样的……啊啊、好粗……好棒……嗯啊……」

　　臀肉起伏间的欢快吞吐，抚慰着粗硬的肉茎，苏易水必须极力克制才不会因那快意失了心神。「话本？什么话本？」她提过好几回了，到底是什么话本会描写这些情色？她又看了多少才知晓那么多？

　　「啊、啊啊……嗯……那些是收藏、买的话本……嗯啊……啊、嗯……为师的收藏……」

　　「收藏？在哪？我要看……嗯、清歌，别夹得那么紧……」

　　「为师怎、控制得了……啊、哈啊……嗯……明明是你太粗……嗯啊……」沐清歌看似随意地晃动腰身，实则以巧妙的角度，让那又粗又长的凶器直捣穴心，酥麻不已。「小水想看、什么话本……嗯……嗯啊……莫不是想学习……啊啊、啊嗯……学习房中术、青出于蓝……哈啊……顶、顶到了……嗯……」

　　苏易水原本只是好奇所谓的话本内容，了解她从中学了什么，不过一提到青出于蓝的房中术，立马挑动他的妄念。遐想在床上夺回主控权，用增进过后的技巧把女子顶得欲仙欲死、不知天地，仅余收敛不了的媚态，双颊漾满情潮、眼底满含水光又迷蒙。

　　那等诱人之景，光是想像便让肉茎又胀了一圈。

　　沐清歌噙着一抹媚笑，欺身捧起他的下颔，魅惑语气甜腻十分。「那些话本、可是为师的宝贝……嗯……小水只要享受就好……啊……」硕大的巨物再度撑开湿滑入口，磨蹭花径中每一处敏感点，酣畅快感令人止不了放浪吟叫。「嗯、嗯嗯……好厉害……小水……又变大了、啊……好大、好舒服……嗯啊、啊……」

　　「啊……清歌……」浴桶空间太小，苏易水几乎动不得，只能任她跨在腰上扭动。「要我享受，可妳又骑我、嗯……」

　　「骑你、嗯啊……这样不舒服吗？啊、啊嗯……为师这不是……哈啊……越来越会摇了吗……嗯……」

　　「没有不舒服……」即便在水里，苏易水也能感受到那花径的春意盎然，一寸寸穴肉缠绕着茎柱，难以抗拒的舒爽。

　　他并非得了便宜还卖乖，挑剔性事的做法，不过是贪得无厌。如果可以，他想要掌控更多主动权，而不是一直受她摆布。

　　积累的欢愉步步登往顶峰，沐清歌弓起上身，丰满胸肉掀起乳浪，紧蹭他的胸膛，得来上下皆有的极乐。「我喜欢这样……嗯……抱小水、哈啊……嗯、嗯啊……」

　　「骗人，妳之前明明说过喜欢背后位，说从后面来顶得最深。」苏易水的手原本扶着纤腰，白嫩乳球却在视线中晃动不停，过分惹眼。难以抵挡这般诱惑，伸手便揪住两团软肉，用力揉捏。「所以骑我……只是因为好玩吗？」

　　他揉胸的手法愈加熟练，沐清歌浑身酥软，攀着他的肩断断续续地娇声呻吟。「嗯啊啊、啊嗯……小水……嗯嗯……从后面，自然最好……啊……」律动间，她的唇恰巧碰触那高挺鼻尖，趁机亲了一口，笑意嫣然。「但这个姿势，可以很清楚地……嗯嗯……看到你的脸、嗯……嗯啊……」

　　「……说到底，还是为了这张脸。」这没心没肺的女人，不仅要他的身子，还要脸！

　　「这可不吗……」沐清歌抵上少年微蹙的眉宇，迷醉于爱念中的眼眸，凝住举世无双的俊秀面庞，痴迷道。「我就喜欢、嗯……从正面看着你啊、嗯啊……因为我意乱情迷的样子……啊啊、小水……」话尚未说完，她径自加快了摆腰速度，眼帘轻敛，可余光仍旧睇着他。

　　苏易水眼波脉脉，回望着她深陷情欲的神色，心绪窜动，转而捧上小巧头儿，含住水润嫩唇。

　　喜欢，她又说了一次喜欢。既是如此，她爱看就让她多看，直到眼里全是他。

　　灵舌探入嘴里翻搅一通，沐清歌被他撩得纤肩颤栗，下身穴口也不断收缩。「嗯……」她脚一软，重重坐下之际，粗大的肉茎瞬时顶撞穴心，欲念疯涌，即使亲吻也拦不住她的高吟。

　　嫩穴热情地绞紧苏易水深埋在她体内的硬挺，销魂至极，甘愿与她耽溺于爱欲之海，共赴巅峰。

　　两人双双达到高潮，又亲了好一会儿，沐清歌轻软地推推他的肩头，脸上还挂着情事初歇的潮红，得意挑眉。「看，这一起洗多好啊，开心呢……」

　　「妳是开心……」苏易水怀抱着娇软身子，左右瞥瞥桶中所剩无几的水，没好气地一抬眼。「但根本没洗到，还得重洗。」

　　「洗就洗，不过小水，这浴桶太影响发挥了，我们……再去订制一个新的？」

　　她像只偷腥的猫儿，藏都藏不住那点旖旎心思。苏易水不由得漾开浅浅笑容，替她顺过颊边汗湿的发丝，沉声应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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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趁着修习同心同身术与沐清歌夜夜欢好，先不论成效有否，至少进行日常功课时，苏易水不会再因过度思念而乱了心神，只需要克制自己回味前一晚的情事。

　　不过这也不难，师父布置的冰莲池对他修行特别有益，清冽灵气浸入灵台，运转周身后，犹如洗涤了身心，杂念难起。

　　虽然，看到冰莲仍是会想起当时景况，她一身红衣的决绝，以及终将失去所有，他的万念俱灰。

　　眼神一瞬迷茫，而后幽幽朝前方探望，望着不远处的翩然身影，纷飞的思绪立时平静下来。所幸，如今的他已抛却怨恨，在同样的场景之下，拥有安然待在她身边的权利，而非反目，远离。

　　算一算时日，差不多到了。苏易水抚上心口，谨慎察看体内那滴灵泉的动静，反覆再三，确认毫无魔气窜动，便安了心。

　　果然，症结点在京城一行。待的时间短，少了魏纠的报复，也没有和平亲王府牵扯太多，他并无中招，就不再如先前那般情绪躁动，也不会受灵泉魔气所控。

　　羽童待在西山山脚下待命，回传羽臣从京城探得的消息，圣上驾崩了。直到最后，圣上依然未在两位亲王间立下王储，平亲王与宗亲王为夺天下，必将起兵一搏，一较高下。

　　然而，两者兵力本就差距甚大，先前那回是宗亲王占了上风，当他灵泉附体、召唤魔军才扭转局面，三天内即拿下大半江山。

　　现下，平亲王没有了魔子，没有魔军协助，一败涂地便是他的结局。

　　思及战争将要结束，苏易水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晃晃悠悠，余下些许忐忑。只要灵泉没有异动，师父就不会发现他身上的魔气，也不会强硬拔除灵泉，最后为他顶替魔子之名，被四大玄门围剿。

　　只要撑过这段时间，迎来沐清歌想要的和平，一切就和先前截然不同了。

　　她不会再为他所累，不会身死绝山，不会走向那样的悲剧。

　　苏易水凝视着女子一袭红衣的背影，微微一笑。这几日，师父都在冰莲池陪他修炼，晚上也让他抱……咳，那么美好的日子，他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小白……你不能过去吵小水……」沐清歌的温柔嗓音依稀传来，似乎稍有困扰。「说了不行，怎么不听话呢……哎！你居然抓我……」

　　敏锐地听见关键字，苏易水掐诀瞬行直接来到她身边，从上而下可清晰看得艳红衣襟被爪子翻开，露出深邃乳沟，白嫩软肉之间有道微渗血珠的抓痕，尤为惹眼。

　　他瞪着那只实为白虎神兽、上了西山却天天耍废卖萌的小小猫。伤了她，竟还有脸躺在香香软软的怀抱里撒娇？反了天了。

　　「小水，休息吗……」沐清歌昂首灿笑，话才说到一半，就见小徒儿冷酷无情地揪住小白的大耳朵，信手往后一抛。「小白！」

　　苏易水不顾她惊愕眨眼，蹲下身，专注地盯向她胸口的血痕，紧皱着眉。

　　「你这样，它会受伤的。」沐清歌不甚认同地收起笑靥，往旁望了望在地上打滚一圈、傻头傻脑的小白猫。

　　那道痕迹不算深，但血的颜色仍是让苏易水十分不悦，忍不住抬手触碰。「庚金白虎又不是纸糊的。」拭去血珠的同时，她冒出一声细微的嘤咛，引得他怔愣地与之对视。

　　「你这……」小巧耳廓泛起了红粉，沐清歌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那唐突的大手，故作从容地整理衣领。「只是小伤，急什么……」

　　苏易水的目光落到粉嫩双颊之上，定睛后便再也移不开。她似乎就是这样，站在主动那方时，俨然浪迹花丛的登徒浪女，对他为所欲为，可一旦在她意料之外反攻，调换了角色，她又一副无从招架的模样。

　　他心思一动，想着趁现在多捉弄她一下，回敬平时被戏耍的份。「清歌……」

　　「喵呜！」

　　「今天晚上……」

　　「喵嗷！」

　　苏易水几不可见地翻了个白眼，手垂到脚边，朝猫儿的大脑门一弹指。

　　「小水，你怎又欺负小白！」沐清歌眼明手快地捞起小白猫，捧在怀中摸摸脑袋，为它避开临头大难。

　　万万没想到，她为了一只猫凶他！苏易水不淡定了，死死瞪住拿大头直蹭柔软胸脯的小白，咬牙道。「是它先欺负妳，以牙还牙罢了。」

　　「它就是只小宠物，在我们西山可可爱爱就好，别跟它计较，嗯？」沐清歌毫不在意跟猫儿小打小闹所留下的伤，对他微笑安抚道。

　　苏易水完全不领情，尤其那白猫黏着女子撒娇得越欢快，他便越忿忿，甚至有些妒羡。这庚金白虎明明是一只大白虎，仙人的白虎神兽，怎被她养成了宠物？还整日和她玩耍、撒欢，被她抱在怀里疼？

　　如果他也能变成猫，是不是……可以跟这小白一样，大大方方蹭着她，连白天都能享受她的搂抱？

　　设想着无论白日或夜晚皆霸占住心上人的光景，眼前的主宠友好关系更令人烦躁。

　　算了，眼不见为净！

　　「哎？小水？去哪？」眼看脸色阴沉的小徒儿骤然而立，默不作声地拂袖离开，被留在冰莲池畔的沐清歌满头疑讶，垂眉向怀中小猫一问。「小白，你说，他是不是又在吃醋了？而且……还吃了你这猫儿的醋。」

　　小白顶着猫脑袋瞧她笑脸盈盈，张嘴回应。「喵。」

　　苏易水练剑练了好几个时辰，晚饭也没吃，满身大汗地回到忘忧阁。爱干净的他迅速脱衣洗浴，泡进浴桶时，脑海里再度浮现她的巧言倩兮，不免幽怨。

　　可真是没心没肺、如风一般的女子，过了半日也没来找他，该不会……被小白缠着玩耍，玩上大半天？

　　可恶的猫……他都不敢如此大胆地缠她一日，它竟做到了他想做之事，太气人了。

　　身旁是温热浴水，苏易水气着想着却感到寂寞得紧。今夜，她不见人影，也不知还要不要修习同心同身术。

　　当然了，双修与否都是借口，他也并非急色之人，少抱一天没关系，但肯定得多看她几眼，已解相思之苦。

　　即使待在西山，待在她身边，他依旧心里惶惶，患得患失。深怕一眨眼，这些美好稍纵即逝。

　　挥之不去的情意缠绕心头，苏易水火速洗完了澡，换上一件干净衣服，去往灵犀宫。

　　来到沐清歌房门口，苏易水倒犹豫了起来。这些日子确实夜夜双修，她会不会误以为他找她，就是为了欢好？把他当成性欲旺盛之人，暗自笑话他、嫌弃他？

　　他不是，他只是想见她一眼。

　　踌躇半晌，他透过窗纸瞅了瞅房内动静，发现烛火已熄，应是睡了。凝神听音，却是除了她平缓的呼吸声外，还有一个气息。

　　是小白，那猫，居然和她一起睡！苏易水即刻推门入内，快步走向床边。床榻之上是女子蜷缩而眠的姿态，怀里有只小白猫与她靠在一起，睡得相当舒服。

　　不过，应是敏锐察觉到有人进了房，小白的猫耳朵颤动，徐缓张开金色大眼，一看清来人便要叫。

　　没等那声喵出来，苏易水一提猫脖子，三两跨步至门前，将它赶出去后关上门板。它不会开门，也过不了阻挡结界的禁制，就算千喵万喵，没有沐清歌帮忙开门，也是进不来的。

　　说到结界……他神情微微一滞，似是思忖些什么。

　　「小水……」

　　床榻那方的呓语令苏易水心神一恍，缓缓回过身，眼波温切地凝着昏暗中，那纤细的身影。她是在……唤他？为何？是因为梦里有他？她也会梦到他吗？

　　心口的情念翻涌成潮，他情不自禁走回床边，颀然而立，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她入梦的睡脸。睡脸静谧秀美，一缕发丝滑落，被轻浅的鼻息吹拂，衬出几许生动。

　　她闭着眼，没有平时那明媚的笑颜，没有朗声唤着他「小水」的喜悦，可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存在。

　　她活着。心底深处的妄念撺掇着苏易水，使他鬼使神差地踏上了床，悄悄钻入被窝，从旁紧拥温软身子入怀。

　　把脸埋进满溢馨香的颈窝，偷眼确认她没被吵醒，又眷恋地蹭了蹭。

　　是清歌，他的清歌。好香，都是她的味道。

　　幸好决定来灵犀宫看她，有这机会抱着她睡觉，他必不放过。只是睡觉而已，她明日一早醒来看到他，应该也不会气恼？

　　「嗯嗯……」睡熟了的沐清歌软软哼哼，在他臂弯里倏然翻身，状似找一个更好眠的姿势。

　　然而，那纤腰恰巧贴着苏易水的下腹，扭了一扭，再扭上一扭，不太安分。他侧目她双眸紧闭，一副睡得香的模样，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是他抱着，让她不舒服了？可他一碰到她就不想放开，而且……勃发的欲望顶上了富有弹性的臀肉，他连忙按住妄动的腰枝，呼吸微乱。

　　沐清歌总算老实了，背靠少年强健的胸膛，沉沉睡着。

　　她的发梢近在咫尺，深吸一口气，全是惹人情动的香气。苏易水按捺着已燃的欲火，垂眼一睇，更是惊疑。

　　翻过身后，被褥不再整齐，他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着罗纱单衣，嫣红纱质仅能遮掩有限，白润肌肤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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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穿着这种睡衣……

　　苏易水不得不承认，他对沐清歌抱有的妄念，恐怕是不论多少次欢爱，皆无法消弭。甚至，不减反增。

　　方才还在犹豫，不想被当成冒然行动的好色之徒，现时已受其蛊惑似的，环在她腰间的手，游移至因侧躺而聚拢的饱满乳肉，轻轻掀开覆于上方的软嫩，掌握其中一团后温柔揉捏。

　　同时，他关注着她的反应，仍是睡颜平静，纤长的睫毛好像颤了颤，也可能是他看错了。

　　大着胆子抓住另一团乳球，一手一个反覆搓揉，后而将那对微挺的乳尖贴在一块，一并玩弄。

　　「嗯……」

　　她的轻吟宛如梦呓，勾着夜里流淌的欲念。苏易水弯起唇角，偏头亲了亲睡得热红的小脸，直到乳首被他玩成发胀挺立的模样，才肯罢手。

　　轻薄单衣掩不住春光，反而因布料特性所致，胀大的尖首为柔软乳团挺出了小小帐篷，甚是可爱。

　　忍住想吸吮的念头，他向下挪动身子，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被窝里更是充满她的味道及体温，令他无比向往。

　　只是这姿态，完完全全就是个登徒子。

　　床榻空间不够，苏易水便半身跪到床边，头依旧埋在她的被窝，欺进翘臀。手探入罗纱下摆，竟不意外她连亵裤也没穿，光溜溜的，可以直接触摸花蒂与嫩穴入口。

　　大掌一托，臀肉立即高高翘起，他再度向前，鼻尖碰上花径之际，沾染了几许潮意，然后灵舌一挑，触及尚且娇软的蒂头。

　　女子柳腰蓦然一颤，若非苏易水全神贯注于她的身体反应，或许不会察觉。

　　舌尖灵活拨弄几下，品尝它从软软小小、藏在股间的羞涩，盛开为胀满欲望的花蕊，更方便双唇衔住，含入湿热口中舔吮。

　　「嗯……嗯啊……唔……」

　　被子阻挡了视线，无法看见沐清歌此时的神情，仅隐约听闻时有时无、压抑的呻吟声。纵然不能亲眼所见，苏易水却可从那汩汩春水的穴口，探得情念。

　　默许成了鼓励，教他放肆地含着玉蒂，每一吮皆啧啧有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与女子的细碎声息交织。

　　「啊、嗯嗯……哈啊……小水……」

　　苏易水听她的叫声拖着甜腻尾音，竟是藏也不藏了，并且纤腰止不住发颤，便知她浑身舒爽非常，将要在他的服侍下登上云端。

　　「哈啊、啊……不行了……好舒服、小水……嗯嗯、嗯－－」

　　腰身猛地晃动，苏易水差点舔不到肿胀的花蒂了，只好再欺近一寸，高挺的鼻头在花径门口磨蹭，为其加诸刺激的结果，即是被她的黏滑爱液喷了一脸。「好夸张的量……」他本就没想躲开，但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当面体验，不由得低声惊叹。

　　高潮过后的沐清歌瘫软喘息，察觉他的鼻息仍拂过下身，不禁扭了扭腰，语带期盼。「小水、快……给师父舔舔，想要……」

　　苏易水置若罔闻，挺起身的同时掀开被褥，点亮床榻周遭的烛火，注视半睁着眼、面色潮红的姣好脸蛋。「妳从一开始就醒着。」他张臂一搂，将人牢牢锁在怀中，胸膛与骨感的背脊之间严丝合缝。

　　「不是……」被小徒儿戳破了心思，沐清歌连耳根也热红了，把脸埋在软枕上，闷声道。「是你上床抱了我，那么大的动静，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醒没醒来只有她自己知道，毕竟苏易水也没办法查探她是否真的入睡，可有一件事瞒不了人。「那妳說，这房间的结界，妳是故意的？」

　　大眼骨溜溜地一转，沐清歌嘿嘿两声笑了。「说什么故意，好像为师存心干坏事……」

　　「结界阻挡的是妳以外的所有人，可妳說在我入房之前，妳睡着，那便是早就对我设置了例外。」低沉话语吐露于红通通的耳廓旁，苏易水收紧臂弯，昂扬而起的硬挺也抵上了又软又弹的臀肉。「清歌，妳在等我？」

　　粗长之物的形状隔着他的裤档，熨烫赤裸肌肤，沐清歌不由自主地渴望其在体内肆意冲撞，眼神顿时迷蒙。「你白日不见人影，我做了晚膳，你也没吃……」她偷偷晃动身子，伸长了手往后抓上躲在衣摆中的肉茎。「到了晚上，我就想看看你会不会来夜袭师父……」

　　闻言，苏易水抿紧了唇，抱着她默默不语。所以他夜探灵犀宫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但说夜袭，他本来只是想看她一眼。

　　不承想，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接着想抱她，抱了一下就想一直抱着……

　　「所以妳穿这衣服……」

　　「小水那么聪明，早该想到了？」沐清歌哪怕反手也是身手灵活，解了少年的腰带，掏出硕大的巨物，爱不释手地放至股间，屏息以待。「为师自然是做好了准备，被你夜袭……小水，快点儿，我等很久了……」

　　做什么被夜袭的准备……她所言放荡，苏易水眼角一抽，眸底净是抑制不住的欲念。「既是夜袭，又怎能如妳所愿，得按照我的想法来做。」

　　他嗓音低哑，掺着几许强硬，惹得沐清歌心尖一颤，软软开口。「你想怎么做……」骤然察觉那滚烫远离，她立即犹疑呼唤。「等会儿，别走……小水，说好了夜袭……」

　　「说好，便不是夜袭了。」苏易水起身，仅稍微扶住她的腰枝，随后一脚踏地，一脚踩在床边，腿间粗硬的茎物犹如擎天之柱。「清歌，待会妳說什么，都不会停了。」

　　「逆徒，可别只出一张嘴……」沐清歌语气调笑，心里则是期待到周身发热，穴肉不断收缩，春意泛滥。

　　苏易水眼光闪动浓烈爱欲，扶腰的大掌向下一探捏住花蒂，而后在她又惊又喜的吟叫声中，顺势抬高她的臀部，挺着硬物精确地对准湿滑嫩穴，一举贯穿到底。

　　「嗯啊……小水、啊……啊嗯－－」猝不及防的深入，使沐清歌的欲念一步登天，她高声浪叫，纤腰打颤不停。「去了、才一下子……嗯、嗯嗯……嗯啊……小水、哈啊……」

　　高潮的花径紧绞插到深处的肉茎，舒爽至极。苏易水轻吟两记后，马上展开凶猛攻势，不停摆腰捣开纠缠上来的媚肉，顶得她娇喊连连。

　　「啊啊、啊……嗯啊……太快了、太……嗯唔……太快了……小水……嗯嗯、啊……」沐清歌趴着软枕，高高翘着的臀肉受他持枪撞击所致，臀浪波波。娇软无力的身子如荡漾春水，丰腴乳球随律动摩擦床榻，涌上不能自已的酥麻。「小水、嗯啊……好舒服、太……哈啊、啊……太舒服了……太快了啊、啊……」

　　苏易水眯起了黑眸，盯住她承欢其下的姿态，与平时截然不同。「说什么快，这不是妳最喜欢的体位吗……嗯、好紧……」抽插着湿滑却紧窒无比的嫩穴，肉色的茎柱穿梭于白皙嫩肉间，尤为情色。

　　「嗯、嗯……喜欢、喜欢……嗯啊……喜欢小水从后面……插得好深……啊啊、啊……」沐清歌紧闭着眼，无所顾忌地放浪娇喊。「嗯唔……好快、好……好深……小水、慢点……师父……师父受不住……嗯啊、啊……」

　　这般只有下身连结的模样，如同野兽交媾，全然为了泄欲似的。苏易水将晃动的纤腰揽得更紧，不容许她逃开。「逆徒的夜袭，还管师父受不受得住吗？」继续加速进出的频率，肉体碰撞的啪啪声越来越大，响遍房中。「妳說呢？师父……」

　　快感自穴内翻涌如潮，耳边回荡着逆徒狂妄的话语，满腔爱念令沐清歌难耐地蹙起秀眉，闷哼软吟。「别叫师父……嗯啊、哈啊……这个时候叫师父、太犯规了……嗯嗯……」

　　「师父管得了逆徒怎么叫？」苏易水沉声笑了笑，脚下发力，再往穴中恣意抽送几波。「我看妳，可真喜欢这个姿势，从方才到现在……一直缠着我，好舒服，清歌……嗯……」

　　自己的名字与他的低吟搅和一起，透露教人无法抗拒的性感，沐清歌不禁弓起上身，大口娇喘。「不要、嗯……嗯啊……不要这样叫我……」纤臂使力撑起酥软身躯，往前爬了两步，想远离过于激烈的情爱。「啊啊、嗯啊……太多了、好舒服……唔嗯……等会儿、不要那么猛……嗯、啊啊……」

　　「师父不能叫，名字也不能叫，为何怎么叫都不行？」女子的哀求与动作对苏易水而言，全是拒绝。他不快地追上前，将她的软嫩臀肉顶得凌空。「那我能叫妳什么？莫非我连呼唤妳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会说这种话……啊嗯、啊……啊啊、嗯……插得太深了、一直这样插会……去的……嗯啊……」

　　苏易水憋着满腹委屈，不想坦承竟和一只猫争风吃醋。凭什么那猫可以成日缠着她、陪她睡觉，他却连唤她的名也被限制？

　　越想越恼，撞击嫩穴的力度更不留余地，把那穴中媚肉撞上颤栗的高峰，身下人儿的欢快高吟接连不停。

　　「啊、嗯啊……不行了、要去了……」在汹涌的欲浪中起伏，沐清歌像抓住救命的浮木一般，紧揪着手边软枕，仰起纤细鹅颈，高声娇吟。「小水、好舒服……嗯啊、嗯……为师要去了、去了……啊－－」

　　火热情事之下，她的青丝凌乱，鬓间汗湿沾黏几许散发，盛满情念的眼眸已然涣散。柳腰连连大颤，下身喷发如泉爱液，喷了好几波还停不了。

　　苏易水也没停歇，而是趁势压住娇软身躯，前后摆腰猛攻紧缩的穴肉。在她踩着顶点之际，如同肉茎召唤了春水，源源不绝。

　　晃荡在爱欲之巅，正连续高潮的沐清歌嗯嗯啊啊地摇着头，软声软气求饶道。「啊嗯……啊……不行、不能了……哈啊……小水、小水……师父现在……不能一直进来……啊啊、高潮会……停不下来的……嗯、嗯……」

　　苏易水偏过头，凝望她双颊潮红，被情欲衬得万分艳丽，难以自禁地贴上她的耳廓，含住小巧可爱的耳珠。

　　根据这段日子的交欢经验来看，她会用这个语调说不行，一般就是行。而且，他还得更卖力。

　　「明明说了、停……怎么更快了……啊、啊啊……好深……嗯……」沐清歌浑身情颤不已，费力拉住即将淹没于滔天快感的理智，一边娇喘一边嗔怪。「逆徒……嗯嗯、都忘了……上次约定过、啊……说停就得停、为师已经……喊停了……嗯嗯、啊……里面、里面……好舒服……舒服……嗯……」

　　「妳都说了是上次，与这回无关。」苏易水亲亲她的耳际，深吸一口气，汲取满满馨香。心口揣着的情意，以及拥抱她获得的极乐销魂，几欲溢出。

　　嘴上这么说，其实他也快到临界点了。高潮不止的嫩穴只顾纠缠粗长之物，贪心地想要更多，进出间每一下皆是舒爽到骨子里的欢愉。

　　「啊啊、好舒服……太舒服了嗯……嗯嗯、啊……」身子随着他的抽送晃动着，沐清歌喘出了哭腔，意识渐渐飘远。「小水……哈啊……师父真的不行了……啊、啊啊……嗯啊……」

　　苏易水最后一顶，深入湿热花径的同时射出股股精华，也让她抵达不知第几回的终点，爱液再次喷溅。

　　趴在她身上粗喘片刻，他又怜爱地蹭了蹭香汗淋漓的颈间，往锁骨吮吻一口，才发现她竟晕了过去。

　　他赶忙起身将她抱在怀里，上下左右察看，确认并无大碍，仅是经历过分激情的性爱，累昏了。稍稍在心里反省两下，的确是做得太狠了，但她既说他是逆徒，又期待着夜袭，也许如此妄行方为她的冀盼？

　　撇眼瞧瞧两人身下，湿濡一片，尽现荒唐之状。

　　苏易水有些尴尬，又餍足地扯了扯嘴角。他轻缓放下怀中女子，让她安稳平躺，而后接了盆热水擦拭她身上的痕迹。「这究竟是什么衣服……」褪下那件罗纱单衣，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依旧不懂。

　　为她换上干净里衣，清理好床榻，他眷恋地回首一望，便要离开。

　　「小水……？」沐清歌迷茫地睁开双眸，撑起身子，直勾勾盯向他的颀长身影。「去哪呢？」

　　她的声音略哑，软软的，好似尚未从方才的欢爱中缓过来。苏易水被她唤得心都软了，把手中盆随意一放，爬上床拥住了她。

　　纤手抚过他柔软的发窝，沐清歌顺势凑进温暖怀抱，噙着一抹欣然笑靥望向那双晶亮的黑眸。「还要再做一次吗？」

　　苏易水面色一顿，默默摇了摇头，犹豫几分才开口言明。「我来找妳，不是想和妳欢好，是……」话说到一半又憋在嘴里，抿着唇良久，在她盈盈目光中吐露。「想抱妳，也只是单纯想抱妳，没别的。」

　　沐清歌似乎笑意更深，往他心口蹭了蹭，话锋一转。「小白呢？被你赶出去了？」她凝神一探，那小白猫进不了房门，居然仰躺门前，呼呼大睡了起来。

　　见她忍俊不住，笑弯了眼的模样，苏易水立马吃上一大口醋，咬牙低语。「妳成日和那猫玩在一块……」未竟的话语，是他满腔酸意。

　　偷冰莲也就罢了，还带只猫回来！他虽没有争宠的意思，可师父仍是被那猫霸占了，真想把它丢回天山玉峰！

　　「我们小水，还真是和一只小猫吃上醋了呢。」沐清歌噗哧一声笑出来，额角靠上他的胸膛，笑得纤肩直抖。

　　苏易水瞪着她，语气很闷。「……不行吗？」

　　言简意赅，却是难得的坦然，沐清歌微讶地眨大了眼，随后绽开温柔笑靥，仰头欺近少年薄唇。「你也想撒娇，是吗？」

　　明亮的眸子通透且清澄，对视之下仿佛能被她看透那些，早已藏不住的情思。苏易水几乎招架不了，便遵循内心欲望，扶上她的后颈，低眉吻住软嫩唇瓣。

　　他当然想撒娇。曾经的他，以为自己失去了撒娇的资格，也不知该和谁撒娇、如何撒娇。

　　是她慢慢教会他，重拾爱人的能力。

　　当漫天碎魂荡漾绝山，他深怕再也不能见到她了，再也不能和她并肩同行，使出全力想挽救她时，何尝不是一种撒娇？

　　只是，失败了。

　　一滴清泪滑落眼眶，苏易水收紧臂弯，使之更加贴近。现如今失而复得，他想抓紧她，想要亲近她，想……撒一撒娇。

　　她是否，不会推开他了？

　　沐清歌软软地回应这记轻柔的吻，直到泪珠抿进二人的双唇间，她张开了迷蒙大眼。

　　苏易水握上她推着肩头的力度，依其所望结束亲吻，眼神定定地凝着她。

　　床边仅剩一盏烛火，照映沐清歌的清丽侧容，眼底除了晶莹眸光，还有他。「小水，没事的，师父在。」

　　记忆中的她，眼前的她，都曾对他露出这般温煦、柔美的笑颜。

　　话声似是落下，却敲击苏易水的心头，黑眸分毫不移地睇着她，再再确认她的存在。

　　对的，她在。

　　她在，真好。

　　他想。

Chapter Text

　　灵犀宫落成不久，许多物品刚从旧居搬来，一时半会整理不完。像是书斋，直到现在仍是一片乱糟糟，左一堆右一摞仙法古籍，皆是从沐清歌原本的书房搬来的，只能暂时堆在地上，差点连路都不能走了。

　　苏易水修炼之余，也会来书斋偷个闲，劳动一下，当作是转换心情了。

　　而且……他还惦记着她说的话本，究竟是什么？或许藏在这些杂七杂八的书堆中？

　　那日她很高兴地提起，被夜袭和想像中一样好玩，想必又是哪本话本给了她灵感。如果是最近看的书，应该会在……

　　走向书案，果不其然如她随兴的性子一般，案上全是她看到一半的书，有的翻开没阖上，有的互相交叠，分不清谁是谁的封面，简直杂乱无比。

　　脑海中浮现红袖飘飘的俏丽身影，苏易水不禁失笑。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应该是书都没看完，就跑去做别的事了。

　　他坐到案前，快速巡了一通。书的种类很杂，也有食谱、酒谱之类的闲书，收拾起来相当费工夫，更别说要从中留意她最近看了什么春色无边的话本。

　　整理完桌面左边书籍，按照分类叠成一落一落，方便后续归位。接着，他睇向右方，某册书卷异常端正整齐，摆放于一沓笔记旁，很是显眼。「大道仙途……」本想拿起来察看，余光却瞥见了那沓笔记上的几个关键字，注意力立时受其吸引。

　　「清歌的字迹……」苏易水捧着笔记，页页翻阅下来，脸色越发难看。「避子汤，避子诀……」有药方，也有术法，各种避孕的法子。

　　他忽略了这件事。

　　倒流时光、回到过去的那日，他借势对她出手、推倒了她，后来几次情事也是只顾贪欢，再到缔结双修，日日放纵，全然忘了考量可能有孕的情况。

　　每一回，皆是尽数射入她的体内。尤其她说了同心同身术的媒介之一，是体液，坚持不能浪费任何一滴。

　　可这般行径，终有一日会怀上孩子的，她自然要用避子之法，规避风险。

　　难怪最近，她开始每天早晚喝药，问她喝了什么药，只说是补身子的养生药。这下总算想明白了，是避子汤……思及此，心绪不免酸涩难忍。

　　看来她不愿意和他有个孩子。

　　苏易水对生孩子也没什么执念，毕竟有过那样连滚带爬的童年，他不知道也不确定能为孩儿付出多少。爱与温馨的家，若无法给予孩子美好的生活，那不如别让他来这个世间，受苦受难。

　　沐清歌的话，他倒是很有信心，会是位很好、很好的娘亲。她对非亲非故的弟子都能掏心掏肺，倾力相助，教导方面也是因材施教，不论资质，平等看待每一个人。

　　那孩子，该会在她的养育之下，成长，茁壮，变成和她一样的好人。

　　不过，这些事应与他无关了。他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决定，她爱好自由，不一定想受家庭束缚，加上他们是师徒，又结成了双修道侣，不须再有一个无辜的孩儿，为这段关系打上更难解的闭结。

　　他对现况，已然满足。那点失落及伤怀，是因为爱意驱使他纠缠沐清歌，想获得更亲密的羁绊，却认知到自己在她眼中，似乎没有资格和她共组一个家。

　　够了，就算再怎么贪心，也该有个限度。

　　苏易水垂下了手，抿着唇的表情几许僵硬。早知道的事，不是吗？他该做好万全准备，解决灵泉一事后继续待在她身边，长久与共，相伴一生，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其余的事，他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小水？」门前传来沐清歌的探询，她一边笑说「躲在书斋里做什么呀」，一边款步走来，见到他收拾着桌上杂书，脸色严肃，不禁笑出声来。「偷懒一下也无妨，师父又不会罚你。」

　　苏易水心情低落，现下仍难以面对她的笑颜。「我不是偷懒。」简短反驳后，他抱着一叠整理好的书籍起身。

　　「好好好，是为师误会了，小水别恼。」沐清歌笑容依旧，脚步轻快地跟着他走向书架，一本一册收回架上的间隙间，瞄见他神情不太对劲。「怎么啦？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和师父说说？」

　　即使侧眼看不清她的面容，也能想见其中关心。苏易水沉默一番，放回最后一卷古籍时，犹在思考如何搪塞她，总不可能开口就问为何要用避子汤，根本自虐。

　　等不到他的回应，沐清歌稍敛笑意，沉下声。「小水。」

　　「师父，我……」出声时，才发现嗓子干哑得很，苏易水怔然无语之际，蓦地肩上一股推力，将他推向书架。骤然回神，女子馨香散溢鼻间，柔软的躯体紧贴身前。

　　「怎么不叫我的名字了？」少年被钳制于书架前，沐清歌不带一丝笑意，踮着脚，欺近他俊逸非凡的容颜。「你在躲着为师吗？」

　　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搂住纤细腰身，苏易水想，他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躲着她又有什么好处？

　　沐清歌揪住他的下颚，瞪眼威胁。「你不说，我可要不高兴了。」

　　苏易水连忙投降，随便开了个话头。「我是在想……」顿了顿，嘴角一扯尴尬弧度。「天脉山的洗髓池试炼，要到了。」

　　「洗髓池……」复述话中的关键字，沐清歌朱唇微张，陷入了沉思。「原来如此……洗髓池试炼每十九年一开，今年正好……」

　　她嘴里细碎的话语，苏易水仅听得半懂。「清歌？」这洗髓池试炼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他之前去过一次，只是……

　　「啊？」羽睫轻颤，沐清歌似是如梦初醒，收回了手。「小水，想去洗髓池试炼？」她漾开温煦微笑，轻声问询。

　　苏易水颔首，状似泰然沉着，续道。「入池洗髓便可脱胎换骨，灵力大涨。」环在她腰上的手却稍稍使了点力，揽得更紧。「我想拔得头筹，获得灵力晋升的机会。」

　　明亮的眼波几番流转，沐清歌望着他的认真神色，探出纤细指尖，触及少年心口。「这些日子以来，双修大有成效，修为进展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为师不希望你操之过急，反倒不利修行。」

　　「我知道……」她叮嘱过很多次了，可苏易水仍然不安，他要掌握任何有利晋升的法子，尽快达到化神境，而每十九年一次的洗髓池，实属难得的机会。

　　先前的他为了控制灵泉，在黑袍术士的提议下前往天脉山，入池洗髓，修为突飞猛进，与化神一线之隔。眼下同时修习同心同身术，他的修为已比当时入池更高，说不定能够一跃化神，如此便可尽快前往幽界，封印灵泉，以除后患。

　　各大玄门弟子对洗髓池试炼引颈翘望，无不希冀拔得头筹，省去中间费心费力又费时的苦修。他曾入过洗髓池，如今穿越时光回到过去，占了点优势，与他同期入天脉山的，可能要白费工夫了。

　　然而苏易水察觉她的态度，貌似不太认同。「师父，妳……觉得我不该去？」她向来不喜弟子采用旁门左道，可这天脉山一生只入得一次，是正当修炼的管道之一，有何不妥？

　　「也不是……为师觉得，挺好的。」

　　「真觉得好？那妳在顾虑什么？」

　　「真觉得好，也觉得不好。」沐清歌垂下眼，大叹了口气，指间灵活地撩拨他的衣襟，若有似无的挑逗。「洗髓池试炼，师父不能陪你一起去。」

　　她竟精准按压胸前的敏感之处，苏易水暗自情动，忍住了将要出口的声音。

　　「这去了天脉山嘛，可有几天不在西山，我们……」另一手攀上他的肩颈，沐清歌大幅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如兰气息随话轻拂耳畔。「也不能再夜夜双修了，很是可惜。」

　　苏易水的眼神一瞬迷离，紧紧拥着她的腰枝，使那曼妙身躯完全贴合身前。「本就无法每夜。妳前几日来了月事，只能用别的法子……」

　　修习同心同身术不仅增进了与道侣交合的欲求，并且每三日至少欢爱一次，方有益双修之效。但女子癸水期间无法欢爱，沐清歌便诱着他不断接吻，美其名缓解性事渴求，他却忍得辛苦。

　　抱着她、亲着她，可什么事都不能做，净是折磨！

　　下身一股火热顶上腿间，沐清歌勾唇一笑，朝他耳边轻吐。「为师也馋着小水……所以，在洗髓池试炼前，可得好好缓解，否则就成了我的磨难了。」

　　那热气助长了苏易水的欲火，侧过头去寻她的唇，纤纤玉指则倏然抵住了他，只见平时明媚的笑颜，几许魅惑。

　　「晚上再来……记得洗干净了，等为师夜袭你。」

Chapter Text

　　沐清歌总是如此，撩完了人就跑了。苏易水不知该说她手段高明，抑或是自己过于纯情，才会被她撩得难分难舍，深陷其中。

　　就因为那一句话，他满心满念全是她，恨不得马上把她抓回房里，尽情缠绵。

　　这番状态，他可不敢再去修炼，恐怕又一次走火入魔，让那滴灵泉趁机而出。索性花上半日整理书斋，届时他不在西山那几天，她要是想来书斋看书玩耍，也能自在点。

　　忙了一路，夜幕终将降临，苏易水脑海中全是她所谓的「洗干净」，越想越是欲火焚身。

　　为了抑制难耐欲念，他泡上一桶冷水，欲以温度冷却身上情热。

　　他闭着双眸，直挺挺地坐在浴桶中，颇有入定之姿。

　　忽地，身旁隐约传来探询的视线，苏易水一睁眼，便见女子身穿白色小衫，趴在桶边，眨着明眸看来。他心一跳，惊诧得差点咬到舌头。「妳……妳什么时候来的？」

　　沐清歌扬起嘴角，默不作声地笑着，眼神移往桶中的修长身躯，笑意更深。

　　被她直盯，苏易水实在局促不已，不由得缩起长腿，遮掩下方勃势。「妳别看。」

　　沐清歌偏过头，盈满情念的眼底，像是在说「有什么不能看的」。

　　她不发一语，只是微笑依然，令苏易水如堕五里雾间，猜不懂她为何依约前来，却什么话也不说。莫非知晓他按捺不住，等着他出手……？

　　他细察那笑颜上的端倪，恰巧留意到她唇瓣嫣红，似乎用了不一样的胭脂。

　　可真被她摸透了。苏易水情不自禁地握上放置桶缘的玉手，倾身而去，想尝一尝她的嘴和平时有何不同。

　　覆上软唇之际，他敏锐地嗅到相当突兀的铁锈味，剑眉一蹙。「清歌，妳流血了……唔……」

　　扯住落到身前的青丝，沐清歌截断了未竟的提问，软嫩双唇封住少年薄唇，趁着他惊讶张嘴，探入唇齿间。

　　浓浓的血腥味随软舌前来，与口中津液混为一体。苏易水诧异万分，想推开她，反而被扯得愈紧。

　　沐清歌稍稍抬起腰，从上而下舔咬唇际，使他不得不咽下渡到嘴里的液体，方能接受越加深入的亲吻。

　　吻至情思萌动，苏易水便抛却那点疑虑，反客为主地伸出灵舌，勾住她的，再吮取剩下的血味，直到她的小嘴中仅剩甜蜜气息。

　　「小水。」沐清歌舔着下唇，双眼朦胧地凝着他，移不开眼似的。「可是期待许久，等着为师来？」

　　苏易水耳际微红，清了清嗓子，低声问道。「妳给我喝了什么？」那味道虽是血，温温热热的，有点腥，但并非她的血，而是……某种药材？补药？

　　沐清歌置之不理他的疑问，站直了身，巡视浸在冷水里的优美身段。「穿着衣服洗浴？难道是防着登徒子？」她摸着下颔，明眸弯弯。「可惜了，没防住为师。」

　　「妳的衣服……」苏易水惊疑瞠目，睇着眼前女子的打扮，上身小衫堪堪包裹凹凸有致的曲线，下身则是遮不住春光的鹅白薄纱，两条细长美腿展露无疑。「不对，妳就这样来我房间？就不怕路上遇到了谁，把妳这样……看光？」瞪向笑嘻嘻的她，竟还在笑？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这里是西山，能遇上谁呢？」

　　「沐清歌！妳就不能穿好衣服再来吗？」

　　「不能啊。」小徒儿七窍生烟的样子可真好玩！沐清歌看他气得骤然而起，跨出浴桶，背对她褪下湿透的里衣，忍不住笑得更欢。「气什么？我瞬行过来的，这身衣服自然只有小水能看。」

　　苏易水刚披上了干净衣裳，动作一顿，哀怨地闷声道。「……妳又在耍我。」他回过身，眉宇微蹙。「而且妳那根本不能算是衣……」

　　话说到一半，沐清歌扑上来抱住少年窄腰，握着大掌，将未系好的腰带再次扯开，衣襟大敞。「为师可是以身作则教导逆徒，如何夜袭。」

　　温软身子毫无保留地倚靠未着寸缕的胸膛，苏易水暗叹，适才的冷水澡算是白泡了，现下反倒因为周身微凉，更能感受到属于她的体温，真真切切地透过肌肤传递而来，勾起窜动的爱念。「无论是夜袭，或是被夜袭，都要穿上这种衣服吗？」

　　「这倒不一定，大概是我比较融入角色吧。」沐清歌信口胡诌，眼光痴迷地凝睇面前的紧实胸肌，纤臂攀上宽肩，一掀衣领。「明明马上就要脱掉了，还穿什么？」

　　她的鼻息轻轻软软，拂过赤裸心口，苏易水莫名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心绪浮躁不已。「妳究竟，给我吃了什么？」太奇怪了，纵然平常就对她情难自抑，也不会如此躁动，貌似有什么东西在推进他的欲望。

　　他低下头，望着笑而不语的她，唇边犹有方才亲吻遗留的水光，看上去诱人采撷。情欲如虫噬般啃食所剩不多的理智，他的大手穿过柔顺发间，托起纤细后颈，将那柔嫩带到唇边。

　　「赤焰蜈蚣血。」沐清歌敛上眼帘，顺从地任他亲了一口再一口，妩媚浅笑。「是个好东西，常用在……壮阳。」话声甫落，她紧搂少年强健的臂膀，粉舌探出小口，吮住下唇的同时直接入内，顶住灵舌。

　　舌尖相触即刻涌上酥麻快意，苏易水闷哼一声，颤栗之下更缠住她那灵活来回的软舌，进一步渴求交织的情意。

　　两人紧密相拥，吻得热切，一边抚摸对方火热的身驱，一边跌跌撞撞地走向床边。途中踩到被脱去大半的衣摆，步伐踉跄，晃了个身便双双滚上床榻。

　　苏易水拉开轻薄的衣料，掌心触碰饱满胸肉，揉捏再三。「妳，可是月事结束了？」他气喘吁吁地盯住压在身上的女子，迟疑忖量，倘若今晚仍然只能仰赖亲吻纾解爱欲，是否还有余力收手。

　　「嗯……小水、越来越会……揉了……」青丝随她俯视的角度，散落颊边，也搔过他的颈窝。沐清歌微微喘息，而后笑弯了眼，后退一寸。「不然，给你亲自验看验看？」

　　苏易水正困惑如何验看，就见她转了个身，长腿一跨，挺着柳腰凑到他眼前，眼前薄纱轻掩白嫩嫩的臀肉，春光乍现。

　　「看清楚了吗？小水……」沐清歌趴在他的下腹，亲眼见证原本半硬的肉茎，膨胀勃发。

　　欲念薰心，苏易水喉头一滚，依旧无法消弭过盛的燥热。他撩开纱质裙摆，宛如寻求绿洲般，欺近舔弄已然发潮的穴口。

　　沐清歌刚握住粗硬的茎柱，下身便传来一股快意，自腰际迅速流窜至周身。「嗯……啊、啊……小水……好舒服……」癸水期间未能欢好，虽有法子缓解同心同身术的渴求，可到底与实际交合大相径庭。

　　此时少年一双大掌捧上平坦小腹，支撑着她发软的腰身，唇瓣深吻娇嫩的花径入口，灵舌不断探进舔吮，状似方才那般热吻，疼爱寂寞多日的嫩穴。

　　侧脸贴上了发烫的硬物，她不能自已地闭眼轻吟，声音软若春息。

　　「清歌……妳也帮我，舔舔……」

　　听闻小徒儿难得开口请求，沐清歌欢喜地眨开明眸，眼看那根蓄势待发的粗长之物，顶端沁出些许津液，泛着水光。她如同贪吃的孩子，朱唇微张便自上而下吞入，小嘴被硕大的昂扬塞满，脸颊鼓胀。

　　「等、清歌，等会儿，吃得太急了……」

　　沐清歌才不管他的欲就还推，软舌灵活地舔拭硬胀前端，吮光那些汁液，随后摆动头儿，上上下下吞吐着粗壮的茎物，纤手则套弄含不到的根部及囊袋，完整顾及。

　　想像着他在体内进出抽插的模样，便是春意泛滥。

　　一时间，师徒二人只专注于抚慰对方爱欲，断断续续的吸吮水声及喘息，回荡不再安静的忘忧阁中。

　　「嗯啊……啊、嗯……」原本仅流连穴口的唇舌，似乎已经解过了渴，蓦然往径自情热的花蒂一含，想歇会儿的沐清歌刚吐出粗茎，被这刺激惹得拔高了音调，颤抖着凌空的腰枝。「嗯、啊啊……小水……嗯……去了……啊啊－－」

　　喷溅的爱液全洒在脸上，苏易水嗅着那情动的浓郁香气，忍不住舔过嘴角湿润。「清歌……」眼前所见是美腿大开的媚态，白嫩软弹的臀肉晃动时掀起肉浪，真真造就了极为诱人的视觉冲击。

　　犹在高潮余韵的沐清歌迷迷糊糊想到他尚未登高，手脚发软地抱着肉茎，粉舌一舔，茎体倏然跳动喷发，射出大量白浊液体。

　　苏易水一声闷吟，硬是射了好几股，方结束酣畅的释放。「清歌……」他意识到眼下姿态，连忙坐起身扶起浑身娇软的女子，看清她小脸狼藉后，面露懊恼。「清歌……对不起。」

　　总是带着明媚笑意的清丽脸庞，此刻沾染上点点白浊，甚至连耳边散发也喷到一些，那样子满溢情欲意味。沐清歌倒也不恼，仰着头儿对他一笑。「为何道歉？逆徒错在哪？」

　　「我不该……」苏易水歉疚垂眉，低声道。「不该弄脏妳。」虽然他们在做的事对其他玄门正派而言，本就是大逆不道，可他也不想当个射了师父满脸的逆徒。

　　「都双修那么久了，还在说这个？」沐清歌挑了挑眉，摇头失笑。她蹭近温暖怀抱，柔声轻哄。「你是错在……没能射进我嘴里。快……把这些舔了，给为师吃。」

　　苏易水抬眸瞥着她的笑颜，犹疑不定。他始终不愿让她吃这种东西，但她貌似乐在其中，还拿同心同身术的术法理论当借口。

　　「小水，快点儿。」

　　干掉之前得赶紧清理，苏易水刚拿起勉强挂在肩上的里衣，就被她瞪了一眼。

　　「你，该不会是不想碰自己射出的东西？」

　　「才不是……」为了不拂她的兴致，苏易水不再挣扎，搂紧温软身子，小心舔拭小巧脸蛋上的所有白液。

　　「嗯……」沐清歌没想到颜面肌肤也能如此敏感，他的温柔轻舔，每一下皆能引起阵阵颤栗。「小水……」

　　应她的呼唤，苏易水抚上热红耳廓，低眉吻住粉嫩双唇，将口中搜集而来的男精，全喂给她。

　　沐清歌啧啧吮吸着他的唇、他的舌，也咽下属于他的气味。

　　二人皆历经过一次高潮，周身感官全为对方而情颤，唇舌交缠间，鼻息相融，仿佛纠葛许久，恋恋不舍。过往情爱总是激烈拥抱，鲜少这般褪去了衣物，赤裸相对，却能深切感受双方的温馨时刻。

　　苏易水有股错觉，此时此刻，她和他好似能触及更多，更深层的情念。「清歌……」他顺过那净白额际的几缕发丝，黑眸中的爱意多于欲念，几近溢出。

　　与之对望，沐清歌眼底闪烁着晶莹，似有情，似有意。「小水。」她嫣然笑语，唤着他。「憋了那么多天，不做吗？」

　　「不做也可以。」刚回到过去的苏易水的确急躁地想占有她、拥有她，可深藏内心的欲望，其实仅是想要爱她。事到如今，他更想抱着她，看着她，护她周全。

　　「可是……我想要。」沐清歌环着他的腰身，轻轻蹭了两下，语气捎有撒娇意味。「不满足满足师父吗？明明你也恢复了……」碰触重振旗鼓的粗长之物，热度熨烫手心，令她噙上满意笑靥。

　　苏易水睇着她双颊酡红，眼尾的梅花印愈显娇艳，诱着他凑过去亲了一口。

　　「这赤焰蜈蚣血的壮阳效果真是不错，那么快就能恢复了。」

　　恐怕跟赤焰蜈蚣血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苏易水想，心上人在怀，哪能不情动？「妳给我壮阳药做什么……」先前几回排解不了欲火时，做到她连连求饶，这下还用上壮阳药，她受得住？

　　「自然是​​做到尽兴啊。」沐清歌笑意盈盈，大大方方地承认心里那点小心思，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模样。「你此去天脉山，至少两日不在为师身边，唯恐寂寞难耐，总不能去找别的谁纾解……」

　　「妳敢！」苏易水剑眉怒竖，脑海里浮现她周旋在各式各样的美男子身边，乐不思蜀的场景，脸色极为难看。

　　沐清歌朝他挑了个媚眼，笑得狡黠。「小水，夜，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