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尊老爱幼是国际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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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布雷加斯气得要死。
他看着阿隆索给他发的照片气得直掐皮克大腿里子,皮克龇牙咧嘴地问你能不能别掐我,怎么了怎么了宝贝。
“你自己看!”法布雷加斯把手机扔到皮克脸上,皮克赔着笑摸着鼻子看阿隆索的聊天框。
皮克震惊:你怎么和托雷斯阿隆索还有阿尔特塔单独有个群。
皮克又震惊:我靠拉莫斯怎么也在,我也要进。
法布雷加斯冷笑:这是重点吗,你看哈维说的什么。
皮克说我觉得现在费尔南多怎么也不能说骚了吧,米克尔是你姐姐,怎么也不能这么说。说完还讨好地亲了法布雷加斯一口。
然后法布雷加斯把生发剂给他灌了两大瓶。
"你看我爸对面的这个人!”法布雷加斯看着皮克抱着马桶催吐,把手机举到他面前。
阿隆索发了一张照片,温格和一个看起来和阿尔特塔新小蜜卡拉菲奥里差不多年纪的小孩面对面坐着,皮克认出来这是F1车手乔治拉塞尔。拉塞尔噘着嘴,眉目含情,表情像托雷斯看见了杰拉德、法布雷加斯和阿尔特塔看到了范佩西。皮克刚想嘴贱说带劲啊,哈哈你跟咱姐看范佩西也这样,但是在法布雷加斯的脸色下识趣地闭了嘴。
“他是不是看上了我爸的低保。”法布雷加斯掐着皮克胳膊咬牙切齿地说。
皮克点着头附和。但其实心里另有想法:温格现在也到了该彻底享受人生的年龄了。大女儿接手了家族事业,家里光头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小女儿在意大利做致命女人,皮克也安安分分做mob wife,还和范佩西三天一大炮两天一小炮。按照女儿的基因来看,温格现在搞个小蜜谈谈也没什么,而且小蜜还是F1车手,起码不会闹到温格老脸不保。但是皮克纳闷的是,拉塞尔不是他老板小蜜吗?共轭小蜜吗?那能不能也做做他皮克的小蜜。
其实他只能看到法布雷加斯的嘴一张一合,完全没听进去他说什么。他很爱塞斯克,但是爱都是盲目的,他的爱更甚,他对塞斯克爱到闭目塞听。塞斯克只会提出一些可爱的、无伤大雅的要求,反正皮克都能用钱满足。
“太好了那你下周就去我爸那儿,问问我爸到底怎么回事儿!”法布雷加斯亲了他一口。
“什么?”皮克知道,自己不听法布雷加斯说话迟早会出问题,比如让他签遗嘱把财产都给科莫做梯队建设,或者签了同意他、法布雷加斯和范佩西三个人共同生活的法律文件,但绝不能是涉及到温格。他爱塞斯克,在和塞斯克结婚前,他从没为有人不接受他而感到困扰,但是现在他想让温格也爱他。
况且退一万步讲,皮克觉得这张照片根本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只能看到温格的后脑勺,白头发又看不出情绪,拉塞尔自己散发小蜜vibe是拉塞尔的问题。再况且温格看起来早就丧失那个功能很久了,真的需要一个小蜜吗?
但是法布雷加斯就是这样,温格从小惯着他,他连自己姐姐的醋都吃,他只能接受爸爸和姐姐都只爱他,完全接受不了有人分走他的爱,所以他一气之下就把范佩西也给睡了。
“你听我说塞斯克,咱爸没那个功能了,你看你在意大利,你姐平时又忙着给他的员工控评还得做PPT讲课,没有人去陪陪老爷子,乔治拉塞尔对他来说就是个小朋友。”皮克把正要跳起来的法布雷加斯按住。
法布雷加斯心里也清楚皮克在想什么。
法布雷加斯还记得,回家坦白跟皮克领证的那天,他爸气地一个健步如飞站起身把德尚送的足力健脱下来就扔到了皮克头上,拿出了梦里滑铲弗格森的速度冲向皮克,阿尔特塔拿着从范佩西那借来的棍在门厅拦截皮克。法布雷加斯没有拦他们俩人,一句话不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扶着鼻青脸肿的皮克往外走,像很久之前跟着皮克去巴塞罗那一样。
“塞斯克,你知道的,姐姐只是不想你伤心。”法布雷加斯听到阿尔特塔的话,脚步顿了一下,但是没有停下来。
门在身后轻轻地关了,皮克立马一个原地挺身复活,自觉地扶着塞斯克到了副驾坐好,又毕恭毕敬跑到驾驶位。车子启动,他听到了法布雷加斯浅浅的啜泣声,他腾出来一只手捏住了法布雷加斯的手,像多年前法布雷加斯在诺坎普第一次亮相前一样。至少在那个当下,他什么也不在乎,他只想让塞斯克开心。
塞斯克和皮克领证之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他们俩带着大包小包礼物上门,一家五口人都非常有默契地没有提上次见面的全武行,为什么是五口人呢,因为阿尔特塔圣诞节把瓜迪奥拉带回来了。
法布雷加斯也不是那么任性,随着年龄的增长,发际线倒退的同时也算是涨了一些谋略。现在在科莫也是一个经营有方的女强人。他不想破坏家庭关系,也不想破坏西班牙老娘舅的关系,必须要找一个既能说上话又不会牵扯进他家关系的人。
就在此时手机突然弹出了范佩西的消息:明天可以吗?这次我来订房,你总忘记切卡付款,好几次都发到皮克手机上了。
法布雷加斯心想这可太好了。
法布雷加斯马上回复:可以,我要去荷兰找你。
远在荷兰的范佩西突然打了个冷战。
但还是要打炮的。
和范佩西做爱还是很享受的。
范佩西是典型的坏小子,要不然怎么能迷住温格家两个闺女。少女时期的法布雷加斯是典型的只有嘴上厉害,实操起来就是什么都不会,所以他可太吃这一套了。第一次和范佩西约会,范佩西骑着摩托到她家门口,法布雷加斯上车后,范佩西牵住法布雷加斯的手围抱住自己的腰,少女塞斯克的脸就红了。
现在法布雷加斯已成为致命女人,做爱也是指挥着范佩西摸哪儿怎么动,有时候范佩西都想提议能不能让皮克来帮忙推床,实在是太累了。
但是今天范佩西很慌,因为法布雷加斯非常配合,竟然还有些年轻时期的青涩,在自己高潮完两次后还主动要求再帮范佩西做一个口活。吓得范佩西捂着几把就跑,跑到厕所锁门:“塞斯克,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吓我了我求你了。”
法布雷加斯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说老公你出来吧,我只想让你去找我爸,让我跟你好好说说。
作为温格的好大侄,两个闺女的好前男友,范佩西认为自己和温格一家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全世界只有他和温格跟法布雷加斯和阿尔特塔一样亲近。
所以现在范佩西拿着棍站在乔治拉塞尔家门口。
罗宾范佩西自认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年轻的时候也算叱咤英超,没想到最后还是折在了温格这一大家子。
他和鲁尼说这件事的时候,鲁尼说这都是你应该受的。
但说实话,范佩西看到照片的时候真的很莫名其妙,因为如果记忆没出错,乔治拉塞尔不是维斯塔潘的老公吗?他记得去年荷兰运动员年会的时候拉塞尔陪着维斯塔潘来了,还偷摸地给维斯塔潘的金汤力里加魔爪来着,不小心被他看到后拉塞尔自然地把魔爪收了起来开始给维斯塔潘灌红牛。
虽然那天晚上记忆力被酒精洗刷得差不多了,他清楚记得拉塞尔确实是维斯塔潘的老公。他笑呵呵地握住维斯塔潘的手说, 麦克斯好啊,一年不见又长高了,你爸爸还活着呢,哈哈哈。维斯塔潘回道是啊范老师,托您的福还活着呢,哈哈哈,乔治来,快叫人,范老师这是我老公乔治拉塞尔,你看巧不巧也是英国人。哦我忘了你和塔老师法老师都没成,你看好事儿赶一块了,我爸还活着,我和乔治刚结婚。范佩西说是啊是啊哈哈哈,咱们荷兰人就这样,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和德容去开房前,看到拉塞尔企图把喝醉了坐在那咧着嘴傻笑的维斯塔潘拖走,后来发现拖不动,就开始给他灌魔爪,说实话怪惊悚的。但是德容已经开始解他裤腰带了,他也没心思管这些,反正魔爪喝不死人。
可是拉塞尔和温格,不太可能吧,拉塞尔也不缺钱,难道是恋老癖大爆发吗?虽然就他的观察,他们F1车手真的都是潜在的恋老癖。他现在好想打电话给维斯塔潘,跟他说喂麦克斯你老公在外面赡养老人。
鲁尼一边刷手机一边说道,你知道拉塞尔的老板吗?托托沃尔夫,他好像也是拉塞尔的姘头,我看网上都这么说,等会儿他老板好像和麦克斯维斯塔潘也有点啥。
头好痛,范佩西头好痛,究竟有几个老人,这个两口之家究竟有几个老人。
鲁尼把手机按黑屏,正经给他分析说,罗宾这是一场硬仗,所以要去找最关键的人物乔治拉塞尔,不然找谁都白搭。他看了一眼亮起来的手机说不跟你说了克里斯蒂亚诺发insta了我去抢首赞。
克里斯蒂亚诺和卡卡的儿子都流浪完了整个欧洲,鲁尼还陷在那场短暂的梦里没出来。
所以现在范佩西拿着棍在拉塞尔门口。
第一句说什么呢?
Chapter 2: 青年乔治之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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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拉塞尔头好疼。
看着沙发上坐着的那个荷兰人,他咬牙切齿地打电话给自家的荷兰人。
他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他和麦克斯是怎么结婚的呢?拉斯维加斯负20%的责任,麦克斯维斯塔潘负60%的责任,Toto和霍纳是剩下的20%。他呢,他当然没错。
拉斯维加斯,他成为名副其实的Vegas baby。烟花,冠军,香槟,欢呼构成了每一个领奖台,他总是无比享受这些。香槟的泡泡太多了,灌进了他每一寸皮肤,他甚至有一些原谅了麦克斯维斯塔潘。
其实他和麦克斯的关系真的没那么差,在上一次全球知名的纠纷之前,他们保持着每周一到三次频率的床伴关系,哪怕是爆发争吵的当夜,他们也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angry sex。乔治拿着皮带抽的麦克斯满地乱爬,麦克斯给他口交的时候故意露出虎牙,乔治发誓自己的绝对疼得在泪花中看到天堂了,他操麦克斯的时候把麦克斯两条腿压到180度,让麦克斯的韧带得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拉伸,麦克斯把他一个头槌放倒,翻身上去一边骑一边抽他嘴巴,乔治使劲顶胯想把麦克斯掀下去,但无奈这个胖头鱼太重,最后麦克斯大腿抽搐着从乔治身上翻下去躺在床的另一边,两个人带着一身乱七八糟的液体盖着一床被子睡了一觉。
收获就是第二天两个人沉默地、蹒跚地先后出门,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乔治看着前面一瘸一拐的麦克斯不禁心生出一股对于作为男人的骄傲,这份骄傲消失于兰多诺里斯从后头对着他的臀部来了一巴掌。
“哇哦crazy night。”兰多笑着跑到前面又给了麦克斯臀部一巴掌,麦克斯发出的哀嚎让这股骄傲又回来了。
所以在拉斯维加斯,乔治也觉得是时候和麦克斯公开和解了。于是他拿着两杯酒,递给麦克斯一杯,刚拿到WDC的后者很明显心情特别好,一手一杯接过来闷头干,不管乔治说什么他都大叫thung thung sahur 。好吧,很明显麦克斯已经醉了,乔治不会对醉鬼生气但是除非这个人是麦克斯维斯塔潘。
事情是怎么从乔治给麦克斯连灌五杯龙舌兰,到麦克斯给他灌了一瓶霞多丽,到麦克斯抱着他哭说他好想丹尼尔,到他们两个人开着车跑到盗版猫王前去结婚了的呢?
乔治只记得到,兰多抱着卡洛斯开始哭,奥斯卡在他旁边坐着看起来要睡着了。亚历克斯则真的头担在夏尔头上睡着了,刘易斯和简森一起消失了,同时消失的似乎还有不知为何出现在派对中的尼可和塞布。
而麦克斯在哭完后就一直看着乔治笑,他的眼睛在夜店的蓝色水纹灯下像无机质玻璃一样,又像热带海洋中心的漩涡,他的眼睛里是地球上所有生命的发育地。乔治像是被吸进去了,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也无法注意到其他的人,上帝啊他好美,然后他被自己这个想法恶心地吐了一下,麦克斯的脸离他更近了一步。他不在乎别人干什么,抱着麦克斯吻了上去,麦克斯的嘴唇很厚很软,吮吸起来像果冻,麦克斯像条橡皮人一样缠住了他的腰,他不知道吻了多久。他们分开的时候,两个人互相低着额头微微喘气。车手的心率都很低,但是他发誓现在他脑子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my stomach is full of butterflies,乔治想。
后来呢,后来就是像任何发生在拉斯维加斯的故事一样,他们看着对方笑,麦克斯问他现在呢,怎么办呢。
乔治想,是啊怎么办呢,胃里蝴蝶振翅的声音把他送上云端,乔治说,我们在维加斯,我们去结婚吧。
他们开车冲到了小白教堂,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带信用卡,麦克斯和乔治翻遍全身凑齐了500美元,交给了盗版猫王。在盗版猫王说完你们可以亲吻彼此了的时候,麦克斯急不可耐地往前走一步吻了乔治,乔治用力地搂着麦克斯的腰,把麦克斯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他好像要融化在麦克斯的吻里。
他们吻着走出教堂,两个人沿着沙漠一直开,黎明的红色慢慢撕开了纯黑的天际线,像他们的未来。
第二天下午3点多,麦克斯和乔治光着身子互相拥抱着在酒店里醒来,看清怀里的人是谁后,两个人叫得都像见了鬼。
第一个跑过来的是亚历克斯,他明显认为是有人入侵,因为他过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个花瓶。看到麦克斯和乔治后他也大叫一声,花瓶掉到地上,在极厚的地毯上弹了两下滚到了门外。接着兰多和卡洛斯也来了,一个穿着法拉利队服一个穿着迈凯伦队服,但是对换了身份的版本,看到此情此景后也大叫一声。奥斯卡也来了,他看到兰多和卡洛斯叫了第一声,看到乔治和麦克斯叫了第二声。就这样,整个F1的24年车手阵容被这样一声声地叫了过来,小20个人围在麦克斯房间门口。
老年人刘易斯披头散发地走了过来,他真的很烦,首先前天晚上尼可和塞布喝多了,非要拆了他的脏辫,简森总是对这两个疯女人言听计从,把他按在床上让这两人开始发疯。幸好塞布马上失去了兴趣,站起来给马克韦伯打视频电话,尼可则是塞布干什么她就跟着干什么。隔着几乎16个小时的时差,马克的脸看起来已经离人类很远了,但还是接了电话并和塞布吵了一个多小时。在他终于慢慢获得一点清静睡着了之后,楼下这群逼孩子又开始嗷嗷鬼叫,尼可又开始发作,让刘易斯快点去看看。
所以刘易斯来了。
“嘿孩子们,怎么了?”刘易斯问道,但是无人回答, 所以他扒拉开众人走上前去。
然后刘易斯把所有人都推了进去,把门关上,打电话叫简森把那两位祖宗叫醒带到麦克斯的房间,对麦克斯,你别问为什么,来就行了。然后才放心地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成熟的大人就是这样,奥斯卡看着晕倒在地上的刘易斯,从他身上跨过去的尼可和塞布,又想起来了马克叮嘱他的“如果刘易斯和尼可出现在一个房间内,需要马上离开,如果塞布也出现了,那么你用跑的。“
小小的奥斯卡当时只到马克的大腿处,他一手拿着棉花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到塞布从远处跑来,毛茸茸的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像一个小太阳。塞布把自己扔进马克的怀抱,马克在努力保持无奈的表情,但是嘴角还是上翘了几秒钟,塞布给马克头上戴上一个袋鼠耳朵发箍,然后咯咯笑起来。奥斯卡默默往后撤了一些,他觉得塞布如此耀眼甚至让他的棉花糖要融化,但是太阳靠了过来,一手拉着他一手拉着马克,冲进春天里。
现在小太阳已到达战场,他从刘易斯身上跨过去,坐到床沿中间。左边是被子捂到胸口的麦克斯,右边是穿着内裤捂着脸的乔治。
“孩子们,这是怎么了?“”塞布眼睛亮晶晶地问,他很努力地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幸灾乐祸了,但是大脑内部的烟花升天爆炸的欢呼声已经响彻天际,奥斯卡暂时认同了马克说的,他拽着兰多往后站了站。
”如果只是睡了一次,或者几次那么没有关系的。“塞布欢快地说,“我和马克、基米、刘易斯、简森、兰斯现在也是相处得很好呀,没有关系。”
奥斯卡发誓兰斯在听到塞布提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塞布说完这些后拍了拍麦克斯的宽脸,站起来掐着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很明显,对于乔治和麦克斯来说,睡了一次并不是什么大事儿,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温柔地抱着对方才是让人想吐的事实。
“你们这是……”塞布站在迷你吧台旁,吧台上是花瓣飘落的手捧花、见底的两瓶香槟、 和一张皱皱巴巴的纸。“mein gott, Marriage certificate? ”
所有人,包括躺在地上的刘易斯,也不装晕了,齐刷刷看向塞布。
塞布喜笑颜开地说:“Congratulations!”
所有人像太阳突然变换位置后的向日葵一样,唰一下转向了乔治和麦克斯。
麦克斯张着嘴,乔治皱着眉,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一个冲到了卧室洗手间,一个冲到了客厅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麦克斯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总之兰多扶着他出来的时候,他爹,霍纳和托托已经坐在沙发上,乔治靠着夏尔,过度呕吐让他面部严重凹陷,像一个女鬼,还挺辣。刚想到这点麦克斯差点又要吐了。
“怀孕了?”乔斯维斯塔潘阴阳怪气地问乔治,“我很怀疑我的娘炮儿子有没有这个能力。”
“哦我亲爱的维斯塔潘先生,亏我一直说你是我最喜欢的维斯塔潘,你可以问问我们小麦克斯是谁草谁。”乔治回敬。麦克斯发誓听到了有蛇丝丝吐信子的声音。
“闭嘴吧你们。”托托站在所有人中间,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沓保密协议,然后给房间里的每个人发了一份,给了塞布两份。塞布刚想开口,托托说这是给马克准备的,我相信基米不会乱说就没给他准备。
塞布撇了撇嘴。
托托沃尔夫很久没这么头疼了,上次这么头疼是2016年,speak to the devil,2016年的当事人正在阳台上抱一块亲嘴儿呢,托托额头青筋又跳了几下,好想把他们推下去啊。
他看了眼霍纳,对方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乔斯维斯塔潘,乔斯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他,无所谓。他清了清嗓子对麦克斯和乔治说:“经过公关部门的一致评估,我们认为你们应该保持这段婚姻关系至少1年。”
麦克斯和乔治刚想张嘴,霍纳忍不住了:“平时上床,好,无所谓,昨天领证,好,也可以。请你们,我想想哪个词怎么说来着,注意隐私好吗?现在推特和tiktok上都是你们亲嘴儿的照片和视频,公关部门删都删不过来,知道为什么吗,bloody hell,这是拉斯维加斯,你们一定没想过这里都是游客吧两个天才。”
麦克斯竖起一根手指想打断,他想说actually他知道这是拉斯维加斯,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该老老实实闭嘴听着。一抬头果然看到乔治瞪着一双蛇眼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闭嘴。
所以事情就这样发展了下去,麦克斯和乔治作为伴侣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大半年。除去无数场记者会、28场商务合作、每月四条的互动社媒之外,平时倒是也相安无事,反正不结婚他们也会吵架和打炮,日子一天天地过,乔治在自己的脑海里构筑了一个倒计时日历,每过一天就撕掉一张纸。
在乔治脑海里的日历撕过了第249天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最近回了英国,乔治满腹疑惑地前去开门。
开门后他就好后悔跟着麦克斯去荷兰运动员年会的时候没把他们都炸死。
他当然认识范佩西,英国人的生活包括女王、足球和欧盟。范佩西在英国可谓是威名,把温格家闹得天翻地覆,最后全身而退。今天看到范佩西拿着一根棍站在自己家门口,他第一反应是范佩西终于来打死麦克斯了。没承想范佩西开口就是一句“你对不起我老人”,然后就被手里的棍绊倒趴在了乔治家门口。
乔治脑袋突突地跳,大街上人来人往,已经有人掏出手机在拍倒在自己家门口的英超名宿,乔治眼疾手快地拖着人和棍进了屋。他不能和任何一个荷兰人单独相处,所以他打电话给自己家的荷兰人。
电话接通后,乔治还没开口呢,麦克斯维斯塔潘拿着电话从二楼走出来问:“我在家呢,你打电话干啥呀。”
乔治没好气地问:“我早上8点起来就没看到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麦克斯把耳机从头上拉下来:“我6点多就去开模拟器了,你不是还发消息问我晚饭吃什么吗,我以为你要给我买。”他声音黏糊糊的,听起来嗓子被健达巧克力腻住。
乔治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范佩西觉得这个白眼有至少5秒钟。
自家荷兰人还是有点用的,麦克斯噔噔噔跑下楼,坐到范佩西旁边,两个人用荷兰语叽里咕噜说了一顿,接着开始大笑,然后范佩西用两根手指戳戳戳手机,给麦克斯看了一个什么,麦克斯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顿,然后打开手机两根手指戳戳戳,给范佩西看了什么,两个人又嘿嘿嘿笑了一阵。
范佩西站起来,拍了拍麦克斯的脸,拿上棍,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乔治忍不住了,他大声问:“不好意思,打扰下,有人想和我分享下信息吗?”
麦克斯眯着眼睛笑着说:“范老师说,温格老师的女儿以为你要当他小妈,我已经跟他解释清楚了,那个照片是22年拍的,我还在你旁边呢。”他一直抬着那毛茸茸的、该死的头,仿佛在等乔治夸奖。
乔治一口滚烫的茶喷在了麦克斯脸上。
Chapter 3: 北伦敦不相信眼泪
Notes:
四个女魔头会面了,意思是Seb、Nico、Mikel和Torres。笔者要指出的是,在这个平行世界中,Seb还是菜花妹妹头,托妞没有撸铁,托妞的肌肉再硬也没有笔者的嘴硬,笔者被打死也会说她是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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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乔治没好气地说,手里拿着一罐芦荟胶给麦克斯往脸上涂。
麦克斯眼睛水汪汪的,听话地把脸转向另一边。他真的很疼,过高的鼻梁挡住了乔治喷出来的茶,均匀地给两边的侧脸带来了轻度烫伤。
乔治仔细地往麦克斯脸上抹芦荟胶:“范老师,我没您这么厉害,一个荷兰人都够让我折寿30年,您真看得起我,我要是真攀上了温格老师,第一件事就是把麦克斯和您的辈分拉齐。哎呀你别动。“
麦克斯突然嗷嗷叫,刚刚乔治没忍住一直掐着他的脸来着。
“乖哦,不要再叫了。”乔治笑眯眯地说,然后俯身过去亲了麦克斯侧脸一口。麦克斯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嘴巴一张一合像刚捞上来的鱼。
麦克斯吓坏了,难道他对我是纯爱来着?
乔治离开了客厅,留下两个荷兰人和一根棍,其中一个人头上还在腾腾冒热气。
不一会乔治就回到了客厅,已经穿好了衣服,扔给麦克斯一件红牛上衣和一条牛仔裤,”换上衣服我们走。“
”去哪儿?“麦克斯张着嘴问他。
”我们跟范老师回去,去看看我那便宜女儿,我有老公,谁要赡养老人。”乔治拧着眉笑着说。
麦克斯套着衣服听到这句内心又是一惊:他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范佩西坐在后排,他的棍有点太长了,所以后备箱不得不开着。1号车手乔治拉塞尔,0号车手麦克斯维斯塔潘,以及罗宾范佩西和他的棍为全伦敦表演了一场道具赛。
范佩西坐在后座不敢出声。其实这辆车是他的,但1号车手和63号车手在驾驶位梗着脖子较劲了快十分钟,最后乔治拉塞尔撅着嘴做出要亲麦克斯维斯塔潘的样子,麦克斯一个闪避,乔治得偿所愿地坐在了驾驶位。麦克斯走到副驾的时候脸又红了,他又开始想乔治拉塞尔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麦克斯出人意料的很安静,整个人都贴着左边的车门,侧着脸,额头抵在半开的车窗上,厚嘴唇在风中微微张开。麦克斯选择了乔治喜欢的音乐,现在车里充满了love story、夏天的味道还有麦克斯思考的噪音。乔治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麦克斯正在张着嘴兜风玩,他笑了笑。
在Taylor Swift的歌单播到midnight rain的时候,他们到达了位于北伦敦的温格家。
范佩西带着拉塞尔、维斯塔潘还有一根棍,掏出钥匙打开了温格宅大门,然后一只足力建飞了过来,范佩西握紧棍来了个全垒打。屋里嗷一嗓子,全垒打足力建击中了皮克的脸。
温格气冲冲地冲出来,看到是范佩西又笑了,好大侄你快进来,我以为是瓜迪奥拉来着,哟,小乔治和小潘也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乔治拉着麦克斯气势汹汹地往里走,准备好的说辞被抱在一起擦眼泪的阿尔特塔和法布雷加斯堵了回去。
皮克走过来,把范佩西三人拉到了阳台,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姐俩,他轻声说,米克尔刚刚来说要和佩普离婚了。
空气沉默了,还残存着夏天味道的风吹过阳台,范佩西隔着玻璃看向正在擦眼泪的阿尔特塔。他好像又看到了很多年前的绿眼睛少女米克尔,在他一声不吭离开阿森纳的时候,米克尔也这样哭过吗?他抓了抓头发,推开门走到阿尔特塔旁边,捏了捏他的肩膀。法布雷加斯抬头看了一眼他,一句话也没说。
这个场景击中了乔治。认真来说,他从没真的去思考过自己该怎么和麦克斯结束这段婚姻。离婚,是当然的,但在离婚后将要随之而来的所有一切,他都没有考虑过。
坦白说,他很庆幸当时那个人是麦克斯,在他没有精力用官方狗屁话应付记者的时候,麦克斯总是能用只言片语的暴言引发全场注意,让他喘口气。在最开始的两个月,乔斯维斯塔潘每周在他们家楼下报道一次骂上一个小时,他总会给麦克斯戴上耳机,把音乐开到最大,然后握着麦克斯的手坐在卧室里,等着乔斯骂完离开。这场战争里他跟麦克斯是彼此唯一的战友。但是离婚后,他该和谁一起面对呢?麦克斯又怎么办呢?麦克斯总会把一切搞得更坏,他有成熟到可以自己应付这件事吗?还有他父亲,他父亲会怎么对他呢?
从小到大,乔治做事情总是会多想一步,他唯一一次冲动就是和麦克斯结婚。
他扭头看了一眼麦克斯,麦克斯半靠在栏杆上,仰着头看天空中飞来飞去的鸽子,一般身体几乎探出了栏杆。他其实很像一只小动物,乔治突然这样想到,然后伸手拉了他一把,说注意安全。
乔治离开了阳台回到了房间里。
乔治走近这一家人,发现阿尔特塔已经调整好状态,除了微微发红的眼眶和鼻尖,看不出刚刚经历过情绪崩溃。不愧是致命女人,乔治拉塞尔无比佩服。范佩西过来说他已经和法布雷加斯解释清楚了,阿尔特塔给了法布雷加斯一个眼神,法布雷加斯站起身走到乔治跟前,低着头说:“对不起乔治,我不该听风就是雨,听信了哈维阿隆索的谗言,打扰你家庭生活,伤害你的声誉。”
伸手不打笑脸人,乔治拉塞尔今天是说不出重话了。他只能答应着嗯嗯嗯没事儿,我哪能真生气。阿尔特塔也站起来,请乔治务必喝杯茶再走。乔治说好啊塔老师,我把我老公叫进来。然后他转身把正在阳台发呆的麦克斯叫了进来。皮克颠颠儿地跑去泡茶,跟温格说爸您快尝尝,这是我和塞斯克专门给您挑的。
要是在今天之前,温格绝对会闭着眼睛装作听不见,但现在第一讨厌的女婿的桂冠已经被瓜迪奥拉摘取。温格想回应一声,但是他看到皮克的大脸差点又吐了出来,他只能紧闭嘴唇回以苦笑。尝了一口皮克端来的茶他眼泪都要出来了,皮克他妈的放了多少茶叶,苦的他眼泪直打转。
法布雷加斯看自己爸爸这么难过,他安慰阿尔特塔:“姐姐,你别难过了,那个老秃头我早看他不顺眼了。离婚好啊,离了婚让乔治给你介绍一个像他老公这么帅的年轻小伙。”
乔治正在那儿假装喝茶呢,听到自己的名字手一抖撒了麦克斯一裤裆,麦克斯嗷一声捂着大腿躺地下打滚。乔治一边给他一边递纸巾一边说法老师平时日理万机,想必是没有看过我们这运动的比赛吧,来麦克斯别扭了,给法老师看看你长什么样子。然后把麦克斯从地上拉起来,正对着法布雷加斯。
法布雷加斯哈哈哈了几声,说多么好的孩子啊,这肩膀,这胳膊,这眼睛鼻子,长得多么全面。
麦克斯有点羞涩地挠挠头说:“像我这么帅的我们围场还有20多个呢,法老师和塔老师可以一起去我们夏休后第一站看看。”
乔治翻了个白眼:“亲爱的,我们还没离婚呢。”麦克斯脸又红了,乔治兴致来了。
“是呀塔老师,虽然我老公这种水准的真的没有第二个了,但是我们围场可谓是麻雀虽小,但是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都有。法老师说得对,离婚才是新生活的开始,我单位之前的同事离了婚后过得可好了,现在真的是升官发财倒霉老公。”
这时乔治放在桌子手机突然一串震动,message from N.R:
“乔治宝贝我到英国啦,帮姐姐问问死人这几天的安排。”
“乔治宝贝别说是我问的。”
“[图片]”
“这个好看吗?”
“[图片]”
“[图片]”
手机还在持续震动,一股怒火从乔治脚底烧到了头顶,刘易斯转会了他都不得安宁,他明明已经第八百次把勒克莱尔的联系方式推给了尼可罗斯伯格,但这对公婆就是不放过他。
乔治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地说:“正好我这同事要有事儿找我,我让他来这儿跟你讲讲。”说完他拨给了尼克罗斯伯格,报出了温格家的地址,和尼可说现在快到这个地址,再过两个小时刘易斯就要遛狗经过这个地址了,我们可以从楼上倒水,对了我有个朋友想听你讲讲离婚的好处。尼可非常开心地说我马上就去,等姐姐啊。
麦克斯疑惑地看向他,他拿出手机开始给麦克斯发消息。
“我们再待一会儿。”
“好的。”
麦克斯又戳戳戳了半天,发过来一条“但是我饿了。”
乔治翻了个白眼,又给尼可拨了回去,叮嘱他过来的路上买个披萨,买最难吃的就行。
法布雷加斯看乔治这样说,他想了想也说:“姐姐,我也认识一个朋友,他离婚后也是过得特别好,现在事业风生水起,床上也是火爆异常,我现在也打电话把她叫过来,你等会儿。”
接着法布雷加斯出去打电话了,完全没注意到温格听到自己家小闺女说出“床上火爆异常”后直接晕了过去。啊啊啊爸,你们你们管管爸爸啊,皮克嗷嗷地喊着,开始掐温格的人中,见温格还不醒,皮克漱了下口准备做人工呼吸,然后温格嗖一下就蹦起来了。
楼下传来了跑车轰鸣声,尼可罗斯伯格闪亮登场。
尼可跑到另一边打开副驾的门,放出来一只手持五个披萨的塞巴斯蒂安维特尔。看到塞布的瞬间乔治已经觉得有些不妙了。这两个金发女魔头最近天天绑定在一起,他决定下次找奥斯卡聊一聊,已经长大了就要退出父母生活,让马克多匀出点时间去被塞布折磨折磨,消耗一下塞布的精力。
尼可从塞布手里接过来三个披萨,塞布抬头向阳台上的乔治笑着挥了挥手。二人正准备上楼时,又一辆轰鸣的跑车停在了温格家楼下。从车上下来的居然是简森巴顿,接着从副驾钻出来一个金色脑袋疼,紧跟上两步贴住简森的胳膊,简森搂着他上前和尼可他们打招呼,简森低头亲了一下怀里人的耳朵,后者看起来有点害羞地往简森怀里缩了缩身子,露出了半张长着可爱雀斑的脸,鼻尖和耳朵红红的。
“南——多——”法布雷加斯冲到阳台上,兴奋地对着楼下挥手,“南多的男朋友!”
托雷斯红着脸抬头笑了下,倒是简森巴顿非常夸张地挥手回应。
乔治看着这四个金毛有说有笑地开门上楼,等年老后回望整个人生一定会感叹所有的崩塌都是从和麦克斯结婚那天开始的。
Chapter 4: WILDFLOWER
Notes:
本章是瓜塔,塔的视角。塔是我心中的一款东亚长女,在温格家和在西班牙姐妹团里都是。
Chapter Text
阿尔特塔有两次想和瓜迪奥拉离婚。
第一次是他接受了阿森纳的主教练的邀请。那时他和瓜迪奥拉的婚姻刚刚走过一年。
你参加过婚礼,每个婚礼都是有主题的,阿尔特塔可以大方承认他和瓜迪奥拉的婚礼的主题是the right time。
在入职曼城之前,温格打电话给瓜迪奥拉嘱咐他多多关照自己的女儿。温格对于从小出去漂泊的大女儿一直是有亏欠的,在阿尔特塔回家后一直是想要星星就给月亮,想去上班就拉下老脸给瓜迪奥拉打电话,没承想这一通电话瓜迪奥拉照顾到阿尔特塔床上了。
瓜迪奥拉彼时尚未被穆里尼奥、英超赛程和裁判摧残成皱巴虎皮蛋,还是一位有些许姿色的老帅秃头,他的头发已经老去,但还是有一双深情的眼睛。除了穆里尼奥没有人能抵抗住他的注视。包括阿尔特塔。
2018年,曼城拿到了破纪录的英超冠军,蓝金相间的雨包围了全世界,阿尔特塔站在热闹人群的边缘,看着人群中间的瓜迪奥拉,他的身影逐渐和曾经的巴萨队长重合了,在阿尔特塔还在巴萨青训时一直仰望的那个伊比利亚情人。
“米克尔,到中间来,这也是你的冠军!”瓜迪奥拉对着角落的阿尔特塔喊道。阿尔特塔笑着摆摆手,孔帕尼冲到他旁边,把他拉到瓜迪奥拉旁边,带头起哄喊道:“coach!coach!coach!coach!coach!”瓜迪奥拉塞给他一杯香槟,低头贴在他耳边说:“看到了吗米克尔,他们喜欢你,我们未来会一起拿很多冠军。”嘴唇有意无意擦过阿尔特塔的侧颈,左手环了阿尔特塔的腰。
阿尔特塔难以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他猛地抬头看向瓜迪奥拉,瓜迪奥拉低头看着他,那双深情的、善于欺骗的眼睛甚至都没眨一下。
阿尔特塔的世界静音了,曾经自己抬着头一直仰望的星星终于落到了他的眼睛里。
可惜,如果这段故事讲给穆里尼奥听,她只会冷哼一声说姐姐就看着你被骗吧。
但是法布雷加斯听得热泪盈眶,可惜他第一次听是在阿尔特塔通知他自己要离婚了。
整个庆功派对,瓜迪奥拉始终从阿尔特塔的身边离开,他的手始终不经意地触碰到阿尔特塔裸露出来的皮肤。这场从下午开到凌晨的派对终于在清晨结束了,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了瓜迪奥拉和阿尔特塔,他们站在微微泛紫天空下。
“米克尔,我已经不年轻了,你想试着和我交往吗?”瓜迪奥拉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仿佛真的很怕被拒绝一样,其实后来阿尔特塔问过如果自己没有同意怎么办,瓜迪奥拉说我知道你不会的。
阿尔特塔在范佩西之后就没有考虑进入过一段稳定的、长久的关系。少年时期的爱情消耗了他太多精力,围观费尔南多、哈维和杰拉德的拉扯也让他对爱情的本质产生了很深的怀疑和思考,他已经足够成熟了,爱情是要等或者要找的,他已经很累了,他不认为爱情这种小概率事件会发生在他身上。
所以他说:“佩普,既然如此,我们直接结婚吧,我也不年轻了。”
瓜迪奥拉张了张嘴,他愣住了,但是只有一瞬间,马上他就说好的,我们结婚吧。
天亮后,他们去商场买了戒指,阿尔特塔想买一对最常规的银圈,瓜迪奥拉执意要买镶嵌款式,在阿尔特塔的白眼中妥协了,但是给他买了一颗很亮的钻石吊坠。接着二人去市政厅完成了登记,市政厅的工作人员是曼联球迷,他小声跟阿尔特塔说听我说伙计,你快跑,别跟这个老家伙浪费时间。
现在想起来,这件事被阿尔特塔视为不该忽略但是却忽略了的万物起源。
他们决定搬到瓜迪奥拉家里住,在楼下的时候,瓜迪奥拉说我要把你抱进去对吧,说着说着就上手去抱阿尔特塔,接着老腰嘎巴一声,瓜迪奥拉倒那儿了。
“你是急着让我快点吃上你那点棺材本是吗?”阿尔特塔捂着脸看着周围逐渐多起来的人群,他觉得有点丢脸,还是帮瓜迪奥拉叫了辆救护车同时打了凯文德布劳内的电话。
其实这是第二个预兆,他没有觉得为自己做傻事的爱人可爱,而是觉得丢脸。
在婚姻的第一年,他们就像是关系融洽的好朋友,如果这个好朋友也包括上床。阿尔特塔在职场中成长得很快,如果可以她想直接给瓜迪奥拉的光头上插根吸管把他脑子里的知识和经验都吸出来,跟喝椰青一样。他也开始慢慢习惯把瓜迪奥拉当解压玩具,心安理得地给折磨瓜迪奥拉。有时那种“你们没有那么相爱”的情绪会放大,他就会给瓜迪奥拉几天好脸看,但是后者往往会被他突然的温柔吓得半死。
阿尔特塔太需要快速成长了,他要尽快地回到阿森纳,越快越好。
所以当阿森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这是他第一次动了和瓜迪奥拉离婚的念头,并且几乎把这个计划完善了,他买了一瓶很好的红酒,亲自做了西班牙炖菜,准备告诉瓜迪奥拉这个消息。
也算是公平不是吗?他们这段关系的开始起源于瓜迪奥拉单方面的调情,终止符号由阿尔特塔画上也好。
可是瓜迪奥拉没给他这个机会。
瓜迪奥拉回家后看到阿尔特塔、红酒和晚饭,甚至还有蜡烛,马上从门口滑跪到餐厅,比30年前进球滑跪还丝滑。他抱着阿尔特塔的腿说米克尔,我错了,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很抱歉,你留我一条老命。
阿尔特塔拿起醒酒器,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刚想慢悠悠地说没下毒,瓜迪奥拉一把夺过来干了整瓶,接着就去抱着马桶吐,一边吐一边说:“哇——米克尔我在北伦敦有个公寓 哕——你下个月去上班的时候就住那儿吧我 哕——我让人收拾好了 哇——我的银行卡密码你都知道——”
本来阿尔特塔还在拍着他的背,听到最后一句给了他一个肘击:“老东西没下毒!”接着给瓜迪奥拉递了一瓶水,平静地说“我想在离开前补过一次结婚纪念日。”
瓜迪奥拉擦擦嘴走回餐厅,打开冰箱拿出两瓶啤酒,打开一罐递给阿尔特塔:“很高兴那天我做出了这个决定,我们会有至少30个结婚纪念日,米克尔,你无法想象我有多爱你。”
冰啤酒冒着嘶嘶的声音,瓜迪奥拉的眼睛依旧深情,阿尔特塔接过啤酒说,佩普,谢谢你这么久的照顾,那么跟我说说伦敦的公寓吧,我可以把床换掉吗。
晚上他们躺在床上,阿尔特塔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你猜到了我今天会说什么是吗?佩普。”
回答他的是瓜迪奥拉的打呼声。
他知道瓜迪奥拉猜到了,假寐的打呼声已经回答了他。
本次就是第二次。
爱恨情仇,很好地总结了瓜迪奥拉和穆里尼奥的关系。
阿尔特塔不是一个配得感低的人,但是他明白穆里尼奥在瓜迪奥拉心里永远是有一座老坟,有时冒青烟,有时闹鬼,但得分情况看是恶鬼还是艳鬼。
这几年,穆里尼奥忙着和全世界对决,瓜迪奥拉也绝口不提这个名字。
阿尔特塔现在每半个月和瓜迪奥拉见一次,他知道如果自己靠近,瓜迪奥拉就会锁屏手机的话,那么瓜迪奥拉绝对是在看穆里尼奥的新闻。
最近穆里尼奥又被解雇了,阿尔特塔看到那张穆里尼奥独自一人在机场候机的照片,他就知道自己家那个老光头要按捺不住了,那座老坟要冒烟了,他该给瓜迪奥拉头上贴点辟邪符了。
有时候阿尔特塔觉得穆里尼奥一直在跟曾经的瓜迪奥拉还有巴萨较劲,他需要反复证明巴萨当年的选择是错误的。
今天是瓜迪奥拉上伦敦交公粮的日子,他看阿尔特塔忙着做PPT,悄手悄脚地走到了阳台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何塞我是佩普,你知道的,我不管我们发生过什么,你永远可以指望我。
穆尼里奥一句话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可是书房和阳台是连通的,窗子也没有关。
穆里尼奥没有听到的后半部分,阿尔特塔听到了。
阿尔特塔平静地敲完了最后几个字,扣上电脑,躺到了床上。他什么都没说。
他一夜没有睡着。
“到中间来,这也是你的冠军!”
“他们喜欢你。”
“我们还会一起拿很多冠军。”
年长的人说出一些毫不费力的、让人觉得自己是被选中的话,因为他曾经对别人说过,他也把叫何塞的翻译从角落拉到身边,让他参与自己的喜悦和胜利。
“今天,明天,永远,巴萨永在我心”,“你别忘了那个圣马梅斯之夜”。米克尔,他们的故事会永远在你之上。阿尔特塔这样对自己说。
第二天,阿尔特塔把戒指摘下来,和钥匙一起放到了餐桌上,拎着简单打包的行李回到了自己家。温格开门看到阿尔特塔后很开心,阿尔特塔一开口就流泪了:“爸爸,我可以回来住吗?”
温格很多很多年没看到阿尔特塔哭了,把他送到西班牙、法国的时候他都没哭,温格笨手笨脚地从兜里掏出来手帕给阿尔特塔擦眼泪,他不禁想当年在自己离开机场后米克尔是不是也哭了,有人帮他擦眼泪吗?
温格去厨房泡了一杯热可可,拿出一块前一天和弗格森喝茶剩下的柠檬芝士蛋糕,放在阿尔特塔面前。他不知道女儿长大后还喜不喜欢这些东西,他有些局促。
米克尔的绿眼睛盛满了泪水,像一块玻璃,他说爸爸,我想我要离婚了。温格坐到他旁边,把他抱在怀里说乖乖你只要开心就好,一下下地拍着她的背。
别拍了爸,你手劲怪大的。五分钟后阿尔特塔从温格怀里抬起头来说,擦了擦眼泪。
可是他的脆弱还没袒露超过半天,法布雷加斯和范佩西带着一堆麻烦就来了。
他也没想到法布雷加斯听到自己要离婚的时候哭得比自己还凶,他确实也没想到现在自己家塞满了这么老些人。
Chapter 5: What is Love
Notes:
本来想让裤袜丁这一章出场,但是这两公婆没商量好,所以先让小比出现了一个名字。
本文的时间线应该是基本与现实平行,略晚两三个月左右。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事情就是这样,快的话今年年内应该能办好手续。”阿尔特塔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眼前的四个金发脑袋讲了一遍,他已经讲了3次,他发誓再讲一遍他都能脱敏了。
南多、塞布和尼可围着阿尔特塔为他鼓掌。乔治和麦克斯坐在尼可旁边的地毯上,麦克斯嘴里塞满了披萨,嘴里嘟囔着怎么是纯vegan的披萨。乔治翻了个白眼说,你说呢,咱们还认识别的vegan吗。
南多握住他的手眼含热泪地说:“米克尔,没有离过婚的女人是不完整的,恭喜你完整了。”
阿尔特塔翻了个白眼说那完了世界上多的是不完整的女人,南多你都没结过婚说啥呢?还有你那个新男友,底细摸清了吗?接着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了厄德高,让他去调查一下简森巴顿,三天后把报告给他。挂了电话后转头对法布雷加斯说塞斯克,听到南多的话了吗,马上离婚。
法布雷加斯看姐姐来了兴致,马上去温格的酒架上拿了几瓶酒,四位致命女人干了一杯,开始纷纷向阿尔特塔传授离婚秘籍和离婚律师。
尼可罗斯伯格喝了一口说“米克尔啊,虽然咱们第一次见,但是姐跟你说,离婚最重要的是要狠心,人鸡分离,就像我。他汉密尔顿该死是一回事儿,但是那个big dick不用白不用。”尼可顿了一下尴尬地笑笑:“不过你的老秃头应该已经不行了,别用了,这样,我给你介绍个好用的,乔治你快打给刘易斯。”乔治翻了个白眼,麦克斯居然真的掏出手机要打,被乔治一把拿下。
南多的态度则不一样。南多有过两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可是他在每段感情里都不是对方的第一顺位,当然其中和杰拉德、阿隆索这一段他们彼此都不是第一顺位。南多说:“姐姐,离婚后最重要的是自强。男人都靠不住,我们要自己当自己的1,姐姐你健身吗?”阿尔特塔说南多你别练了算姐求你了。
塞比说:“离婚最重要的是,好吧我也不知道,我有好多老公,他们都挺开心的。”麦克斯嘟囔道马克开心吗?塞比踢了他一脚,依旧笑着说:“但是简森不一样,简森是小三来着,但现在不是” 麦克斯怀疑塞布是看到了费尔南多托雷斯的肌肉才补上最后一句。
总之男人是不能原谅的,这姐几个又干了一杯。乔治惊悚地发现麦克斯嘿嘿乐着加入了这群姐妹会,他眼疾手快地用手夹住了麦克斯的嘴,贴在他耳边说你也不怕有毒。
“所以,小南多?”塞布走到阳台,站在简森旁边,递给他一杯酒,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简森转身接过酒杯,他看着塞布。塞布站在阳光中,金发被风吹的毛蓬蓬的,他好真的像一团羽毛,简森想。
“还不到下午五点呢,你真的被Kimi带坏了。”
“我哪有!还有Kimi从来不让我多喝酒,而且我已经一个月没见他了。”塞布撇了撇嘴,“你不要转移话题嘛,南多的姐姐可是已经找人查你了。”塞布边说边用手作出一个望远镜的手势。
简森看着塞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小习惯一直没有改变。他不高兴的时候总是嘴角下撇,开心的时候鼻子会笑到皱起来,无措的时候会咬住下嘴唇。
“我和南多,我们……我很开心南多的朋友们想多了解我,我是模范情人,Bloody hell刘易斯穿的这是什么。”简森转过去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刘易斯居然真的牵着狗出现在两条街之外的地方,简森怎么看到的呢,除了F1车手宽阔的视域之外,还因为刘易斯穿金戴银的,在阳光下简直就是个迪斯科球。
塞布像是想到了什么,咯咯笑了起来,鼻子皱在一起。塞布问:“简森,我绝不会跟我们的南多告密,是因为现在的费尔南多阿隆索太老了吗,你才找了一个小南多。”
简森笑了笑,他几乎不眨眼地看着塞布。
“其实他让我想起了你。塞布。”
“看来有人太爱我了。”
塞布依旧笑着,金发在风中微微飘动,他等着简森说一句小混蛋。但是简森轻轻地说:“是的。”用很低、有些沙哑的声音。
塞布愣住了,简森也是。笑容爬下了塞布的脸颊,他低下头开始用牙齿折磨自己的下唇。简森笑了。
“Got you, you little shit。”简森笑着把塞布夹到胳膊底下捏着玩,又抬手把怀里的人的头发捋顺。塞布真的像一团羽毛,轻轻的,但是总能让你打喷嚏。
塞布从来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他突然觉得空气好厚重,她不想待在这儿了。塞布低着头嘟囔了一句我先回去了,跑到尼可旁边,抱住尼可的胳膊说我们走吧,我想Kimi了。尼可摸摸他的脑袋说,塞比我们不是说这次要在英国玩儿两周吗?我们现在让Kimi过来好吗,在这期间你去玩马克。
好吧,塞布咬着下嘴唇,但是你不能一直和刘易斯在一起。
说完塞布自己都对自己翻了个白眼,他估计会两个星期都见不到尼可了。
刘易斯牵着狗敲响了温格家的门,温格从可视门铃里问他谁啊?刘易斯回道:“刘易斯汉密尔顿,七冠王,大英爵士,独立音乐人,电影制片人,Lululemon代言人,环保艺术家,素食主义者,44mission主理人,无酒精威士忌主理人,F1门面级ACE……”
温格吓得一哆嗦:“我们家可装不下这老些人啊!”
刘易斯牵着狗施施然走上楼,乔治惊呆了,刘易斯身上带的珠宝让整个房间曝光度+5,哥们你至于吗至于吗就遛个狗而已。而且到底是谁告诉刘易斯到温格家的,不会真是麦克斯吧?他看了一眼麦克斯又青筋暴起了——该位车手又醉了,很明显他已经听不清别人说什么了,眼睛又眯成一条缝,咧着嘴笑,别人递给他什么他都接着,乔治想不然我给他递点老鼠药算了。
刘易斯牵着狗在房间内走了一圈,发现没人理他,去阳台摆造型了。
此时罗斯伯格正在给阿尔特塔推荐离婚律师,他说有一个律师可厉害了,比利时皇家御用律师,连缝在国旗上的结婚证都能给你离掉,不怕搞不定老光头。说着就拿过麦克斯的手当便利贴,在他手上写了一串名字,让阿尔特塔拍照,说米克尔你先去找凯文聊聊吧,毕竟他也比较了解瓜老师,我是说老光头。米克尔,恋爱和婚姻是两回事,太浓烈的感情不适合结婚,不然就是两败俱伤,你要想清楚你想要什么,你还需要想想爱情和婚姻真的可以两全吗。
看多了罗斯伯格搅乱围场,乔治都快忘了尼可是一个成熟和理智的人。太浓烈的感情不适合结婚,这么说他和麦克斯是挺适合结婚的。乔治拿过麦克斯的手,举到眼前好好看了看,写了一个老长的名字,乔治念着—查尔斯德凯特拉雷。
“是夏尔,夏尔德凯特拉雷。”乔治低头一看,喝醉的胖头鱼正在纠正他。麦克斯在很多方面nerd的令人诧异,比如地理,比如语言,乔治始终认为这是一个很hot的点,每次麦克斯散发出hot nerd的氛围时,乔治都会感到自己的血液往小腹下处冲,他想把麦克斯扒光,只让他戴一副黑框眼镜。但是乔治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在公共学校麦克斯会霸凌到亲妈不认。
刚刚正经了没几分钟的尼可看到了刘易斯站阳台摆造型呢,就招手喊道,哎刘易斯过来,米克尔这就是我说的那个big dick,刘易斯今晚有空吗,没安排的话来让米克尔爽爽。
“罗斯伯格你是不是有病啊!”
世界正常了,尼可罗斯伯格和刘易斯汉密尔顿依旧是不分场合地吵到酣畅淋漓。
塞布趴在阳台扶手上,身体谨慎地和简森保持着一个手肘的距离。他突然喜上眉梢,扬起手臂招手:“马克!在这里!”
楼下的澳大利亚人听到呼喊声,抬起脑袋看了好几个方向,最后终于锁定了阳台上的塞布,马克韦伯又想让自己的脸上表现出不开心的表情,但是嘴角依旧没听主人的想法往上扬了扬。
上帝啊,他真的很爱她。简森想。
简森走回南多身边,低头贴着耳朵问他现在要走吗?像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爱人。南多摇摇头,他说简森我得留在这里陪米克尔,今天晚上的约会抱歉啦。
简森笑着亲了一下他的嘴角,说好的亲爱的,我们下次见。
简森默默离开了这个热闹的空间,没看到塞布在阳台上回头看着他离开了。简森走到楼下的时候刚好听见塞布开心地叫着马克我好无聊啊,抬头看了一眼,金发小兔子已经挂在了澳洲人身上,年长者无奈地用手托住这个小混蛋。
南多发现米克尔正看着自己。
“你们没有说下次是什么时候。”米克尔说,这不是一个疑问句。
南多低下了头。
乔治准备带着麦克斯离开这场混乱了。
麦克斯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下巴担在抱枕上,看起来昏昏欲睡。乔治走过去把手插进麦克斯两条胳膊下,双手圈住他的胸前,核心发力把麦克斯从沙发上拔起来。麦克斯倒是很乖地牵着他的手跟他走了。
“范老师,还得开您的车回去,改天给您送回来。”乔治跟范佩西说,范佩西高声说好的,依旧在阿尔特塔旁边坐着,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阿尔特塔。乔治耸了耸肩,拿了范佩西的钥匙出门了。
门在身后关上,乔治牵着麦克斯站在路边,所有情绪都退去,疲惫袭来,同时还有平静。蓝紫色的晚霞包围了整个世界,乔治突然又想起来拉斯维加斯那一夜,蓝色水纹灯下的麦克斯的眼睛。他扭头看了一眼麦克斯,对方已经进入了喝醉的第二个阶段——痴呆,乔治评估了一下,不出半小时马上就要进入第三阶段——发疯一样地哭着给丹尼尔里卡多打电话了。
乔治把人按到副驾,扣上安全带,把刚刚顺手拿的打包披萨塞到后座。等他坐到驾驶座的时候,发现麦克斯在低头戳手机,乔治知道他这是准备麦克斯心碎歌单了。
麦克斯每次听,乔治都会阴阳怪气地提议让他把这份歌单传到Spotify,歌单名字就叫“Red Bull Love Story”。每说一次麦克斯就生气一次,脸红得几乎都要透明,然后开始攻击乔治的音乐品位。乔治会掐着他的嘴巴让他把刚才诋毁泰勒斯威夫特女士的话收回去,麦克斯说我不你有本事杀了我,最后总会演变成一出angry sexy。
但其实麦克斯心碎歌单也是以cruel summer开场。他会在six feet under的时候开始擦眼睛,如果赶上乔治兴致好,会嘴贱一句我们丹尼尔知道自己是你的白月光亡妻吗,往往会换来麦克斯一个皱着眉、又委屈又愤怒的瞪视。最后,麦克斯会在born to die的时候号啕大哭,如果乔治心情好会过去轻轻抱住麦克斯,如果心情不好就拿抹布给他把眼泪胡乱擦干净然后按在怀里。
乔治已经准备好迎接cruel summer的前奏了,但传来的是一段很陌生的旋律。麦克斯捏着手机靠在车窗上要睡着了,手指轻轻地随着音乐打拍子,乔治从兜里掏出一块健达,把麦克斯的手机换了出来,今天不行。
乔治把后窗打开了一点,风里带着夏末特有丰收与腐烂的味道,他扭头看了一眼麦克斯,麦克斯半闭着眼睛,嘴里跟着音乐嘟囔。
“I wanna know know know know What is love?”
少女们问出来爱情是什么,这个问题在车厢里静静地包围了麦克斯和乔治。
Notes:
本文宇宙中的小潘心碎歌单,我真的在Apple music里做了一个,大家感兴趣可以去听。
https://music.apple.com/cn/playlist/maxbreakupplaylist/pl.u-76oNky3sWNXj06k#Maxbreakupplaylist
01.lover
02.Cruel Summer
03.BIRD OF A FEATHER
04.ocean eyes
05.WILDFLOWER
06.Six Feet Under
07.Mad about you
08.The other side of Paradise
09.driver license
10.the grudge
11.Fxxk it l love you
12.born to die
13.Salvatore
Chapter 6: Training Season is OVER
Summary:
麦克斯的少年爱情故事。
爱情发生的时候不会告诉我们,准备好了,这不是模拟训练。
Notes:
非常抱歉拖更🥹笔者在拖更的时间里参加了一场需要心灵疗愈的婚礼,救命。
本章也是卡了很久很久,333的风味非常非常难以把握,我笔下的麦克斯带着我的脑子跑的一骑绝尘,如果OOC麦克斯全责。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到家了,别装睡,我抱不动你。”乔治猛地把车门拉开,靠在门上假寐的麦克斯应声落地。
乔治把手伸向他,麦克斯从地上爬起来,牵着乔治的手往家里走。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其实麦克斯没喝醉,或者说没那么醉。他听了罗斯伯格女士的全程教学,好吧起码听到了关键词——凯文德布劳内,蒂博库尔图瓦,成功离了。
他认识凯文和蒂博,有手机通讯录好友的那种认识。
麦克斯非常不喜欢任何不稳定、变动的关系。从小生活在破碎家庭中的麦克斯已经建立了一套非常全面的、几乎算是万能的自我保护机制。
第一,不要把自己假定在任何一段稳定的关系中。
第二,进入每一段关系前,假定出至少十种超过想象的最坏可能。
第三,在以上任何场景里加上乔斯维斯塔潘。
第四,如果以上情景都可以应对,那么可以麦克斯你准备好了。
如果是丹尼尔里卡多,以上原则统统作废。
红牛rookie时期,卡洛斯经常拉着他和漂亮男孩女孩开bestie's night。在经历了很多酒精后,麦克斯红着脸地跟卡洛斯说了自己对里卡多的感情。但是没想到卡洛斯告诉他说:“亲爱的麦克斯,只要是有五感的生物都已经发现了你对丹妮的想法了,丹妮和别人说话不理你的时候,你的眼神恨不能给别人身上烧出一个洞。”
小麦克斯张着嘴,结结巴巴地问丹妮不会也发现了吧。卡洛斯捏了一下麦克斯红得要滴血的耳朵说:“当然,丹妮又不是傻子。”他喝了一口气泡水继续说,“麦克斯,你要大胆地去说好吗?在丹妮的生命中,你只占了这么一丢丢。”卡洛斯一边说一边大拇指和食指比量,两根指头几乎快碰到一起了,“你要去增加厚度。”
麦克斯想问怎么增加厚度,但卡洛斯已经在和其他人亲嘴儿了。
于是,麦克斯开始了长达两年半的、不分场合的、赤裸大胆的感情表白。他把自己的感情展现给全世界看,他的爱意像呼啸而过的台风,从摩纳哥海岸席卷到南太平洋环岛的蝴蝶翅尖。
丹尼尔会全盘接受他的爱意,但是麦克斯总是会觉得不够,他的心惴惴不安。他总是抱着丹尼尔问,我爱你,你真的爱我吗?丹尼尔会亲一下他的鼻子说“I like You”。
丹尼尔离开红牛前的那晚,麦克斯收到了丹尼尔的短信,邀请他日落的时候到露台。麦克斯很慌,但他还是认真查了当天的日落时间,认真挑选了一支新香水。
丹尼尔已经坐在夕阳中等他,看到他来了,丹尼尔笑着说:“今天查的不是很准,其实你可以自己算一下的。”
对于摩纳哥来说,今天的天气更像伦敦,橘红色的太阳挂在白色的天空中,慢慢往下走。麦克斯走过去抱住丹尼尔,他刚刚认识丹尼尔的时候,刚到丹尼尔的耳朵,现在已经长得比丹尼尔高了。
丹尼尔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她跟麦克斯说照顾好自己,声音从麦克斯的胃里传到心脏。麦克斯点点头,他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说话就流眼泪了。
丹尼尔抬起头看着麦克斯,夕阳的红光给麦克斯的轮廓加了一层毛茸茸的轮廓。丹尼尔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看着麦克斯的眼睛说:“你再问我一遍那个问题吧。”
麦克斯想要张嘴去说话,但是他发现口腔里充满了眼泪回流的味道,他无法说出一句话。他非常懊恼,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好笑吧,嘴一张一合,还可能已经满脸眼泪了,这不是他想象中的last day。
丹尼尔轻轻笑了下。
22岁的麦克斯知道这是成年人说结束的方式。
很久的后来,他把这段故事讲给乔治听,他大着舌头哭着说,不知道丹尼尔要问什么,要说什么。乔治翻了个白眼说,只有爱你的人才会说什么日落时间相见,为了配合你这个geography nerd的情趣,我只会给你发一个房号。
换来的就是麦克斯新一轮嚎啕大哭。
2019年巴西站比赛后,麦克斯砸开了卡洛斯房间的门,问他不是说要大胆去说吗?卡洛斯皱了皱眉头,深邃的眼睛都是无语,他说我让你去大胆说,没让你持续两年多公开求偶,很吓人真的,麦克斯。
麦克斯嗷一声哭了起来,哭声像插了电一样,哭到情浓时只能发出一些赫兹高到只有海豚能听到的声音。卡洛斯真的很无语,房间里还有一个脱了衣服的兰多诺里斯,他真的很急。但是麦克斯已经听不进去别人说话,他也不闹,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口哭,忘我陶醉地哭。卡洛斯没办法了,他只能软声细语地哄着麦克斯,求他别哭了。
走廊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乔治拉塞尔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气都被你哭没了!”乔治一巴掌拍在麦克斯的脑袋上。没有被关门声和卡洛斯制止住的麦克斯,终于停下来了,泪眼朦胧地盯着乔治,好像在努力分辨他是谁,看清来的人不是丹尼尔而是乔治后,嘴又瘪了下。
“停!”乔治捏住他的厚嘴唇,没好气地拧着眉头,“闭嘴!”
麦克斯不敢出声了,他的蓝眼睛被眼泪包围了,一颗颗泪珠往下掉,砸到乔治手上。
兰多冲出来说:“乔治宝贝,求你了,把麦克斯领回去吧,求你了。”
所以乔治领着一个沉默的水球回到了自己房间,主要他真的很怕兰多当着他的面坐到卡洛斯身上,兰多看起来要馋死了,三秒内吃不到就要疯了。
喝醉了的麦克斯还是挺乖的,乔治把他引到沙发上,给了他一瓶水和一条湿毛巾,自己又去洗了把脸。当他出去准备把麦克斯送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沙发上的人不见了。
失踪者躺到了他的床上,并且睁着那双婴儿一样的蓝眼睛,眼神里充满了邀请。
乔治感觉自己脑袋突突的跳,他不当0啊,麦克斯维斯塔潘这是要干嘛。
乔治心一横也拉开被子躺下,正准备咬咬牙开始亲麦克斯,马上又起来拉着麦克斯去刷牙。酒店的牙膏是柑橘味的,这也是乔治和麦克斯第一个吻的味道。是麦克斯先吻的乔治,他的嘴角还带着一点点牙膏,喝醉酒的人不会接吻,他只是用嘴唇撞上了乔治的下巴。
乔治把麦克斯压在床上亲,同时用膝盖顶开麦克斯两条腿,麦克斯的性器早就勃起,他用手揉搓着,麦克斯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呻吟。
乔治停下来,他看着麦克斯的眼睛,麦克斯的眼睛哭的有点浮肿,脸上带着刚刚生长出来的胡茬,他捏着麦克斯的下巴说:“麦克斯,我要你知道我是谁,我是谁?”
麦克斯:“thung thung sahur!”
乔治起身拿起拖鞋准备往麦克斯腚上抽。
“我错了我错了,你是乔治,乔治拉塞尔!”麦克斯在床上东躲西藏,大声喊出来,还带着哭过的鼻音。
事情就是,几把已经起立了,人也送到你面前了,不操真的是对不起自己。
乔治扔下拖鞋,又继续刚才那个亲吻,麦克斯闭着眼睛,眼泪慢慢地从睫毛下长了出来。乔治吻掉那些眼泪,他起身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伸手把麦克斯的内裤拽了下来,bloody hell居然是红牛内裤。
乔治抓把麦克斯翻了过来,他捏着麦克斯的臀肉和大腿腿根的软肉,尽可能让他放松,细细碎碎的吻落在麦克斯的后背和侧颈上,他的手指在麦克斯的穴口处打转,身下的人开始急促呼吸起来,同时大腿和腰开始发抖,乔治从床头拿来用来应对晒伤的芦荟胶,草草润滑了下就挤了进去。
他把麦克斯按在枕头里,两个人相顾无言,偶尔麦克斯传来一两声哼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回应。很快麦克斯的腰开始痉挛,颤动通过乔治的手掌,爬升进乔治的左心房。等乔治把麦克斯翻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麦克斯已经一脸泪,脸憋得通红,手臂上是都是牙印。
他应该恋痛,这是乔治的第一个想法。
我该关心关心他的,这是乔治第二个想法,想了一下又差点吐了出来。
乔治把麦克斯的腿抬起来,正面进入了麦克斯。麦克斯的体脂率是运动员中偏高的一档,他的胸和屁股发育的都很好,乔治忍不住上手捏着那对发育很好的胸乳。麦克斯爽地要命,他开始新一轮的电音叫床,抬起胳膊挡住眼睛,但是潮红从胳膊下又冒了出来。
第一场性爱完全称不上是完美,甚至不能说是享受。二人洗完澡躺在床上,准备大被同眠。乔治甚至有了一种悲壮的同侪之情,他和麦克斯之间有秘密了。
乔治像突然想起来一样问麦克斯:“你和丹尼尔,你们没有过?”
麦克斯脸又红了,同时还有眼眶,他声音很小地说:“跟丹尼尔我是1来着。”
说完后他就开始假装不经意地用手揉眼睛。乔治叹了口气,伸手揽住了麦克斯,哭吧,再忍你哭十分钟。
第二天他们两个人一瘸一拐地前后出房间,往电梯走,兰多冲过来给了他们俩臀部一人一巴掌,同样点评“crazy night”。
有时候乔治复盘自己的人生,会认真想不仅麦克斯维斯塔潘、托托沃尔夫是被派来折磨自己的,兰多诺里斯也是。
麦克斯和乔治走到酒店大堂时,碰到了丹尼尔。丹尼尔在跟所有人问好,用非常温暖、非常美丽的笑容,同样地他也问候了麦克斯。
乔治看到麦克斯拥抱了他又松开手,手指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
他走过去把麦克斯的手掌展开,在他手心放了一块巧克力,这是他的体能师给他规定的每三天一次的欺骗零食。
24年9月22日,新加坡站,丹尼尔里卡多拿走了全场最快圈速,离开了围场。
27岁的清醒的麦克斯足够成熟,他说谢谢,谢谢丹尼尔。
麦克斯迎来了没有丹尼尔的第一个赛季。
25年,他们又去到了铃鹿。他记得角田给他们讲过一个日语词,届けない恋。角田说,爱其实是一个人的事,和其他任何人都无关,没有人有义务去承接这份爱意,他的文化中爱的定义是这样,他说的时候瞟了好几眼皮埃尔。
麦克斯觉得这样解释很好。
他突然记起来,在铃鹿站以往的采访中,丹尼尔收到了一个写着日本的扇子,他笑着跑到镜头前问麦克斯,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麦克斯说,It means I Love You.
Notes:
拉皇真的很好笑。。。
Chapter 7: 以抛弃老狗狗为耻
Summary:
婚姻是一场演给别人看的游戏,麦克斯这样想。
麦克斯终于要说出离婚的这个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完全没准备好。
Notes:
本章建议搭配音乐she's A Rainbow。
我们比利时国婚堂堂出场!
以及是否有人在意,范佩西的车和棍依旧在麦克斯乔治家呢。
本章很荣幸借鉴了诡秘井盖的天才想法,但是加不到co creator,所以在这强调一下。托井盖的福,坐在法拉利哭的男人也客串了一把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麦克斯刷完牙走进卧室的时候,乔治已经半躺在床上。他皱着眉头刷手机,划屏幕的速度越来越快,眉头越来越紧。
“咱们又被拍到了,说维斯塔潘街头买醉疑似婚变,有这闲工夫怎么不注意一下我的后备厢里还装着一根棍呢!”乔治没好气地说。
麦克斯掀开床左侧的被子躺下,胳膊和腿搭到乔治的腰和腿上,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乔治用脚踢了他一下:“你说话啊!”
麦克斯有点莫名其妙:“你在和我说话吗?”
“难道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会喘气儿的吗?”乔治把手机一扔,没好气地说:“睡觉!”
麦克斯翻过身去,等着乔治的手环住自己的腰,乔治喜欢抱着他睡觉,他的肉很软,乔治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会捏他的腰泄愤。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卧室,照在麦克斯的脸上。麦克斯感觉到乔治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有规律,几乎与他的呼吸同步。
麦克斯从床头柜摸下手机,跟某个人发了消息。
【驯狗高手】
me:Hey 好久不见。
me:周末想约你出来吃顿饭,跟你咨询点事情。
me::P
驯狗高手:?
驯狗高手:哦哦哦麦克斯啊,我以为他又搞了个新号。
me:他是?
驯狗高手:不重要,怎么啦?
me:我想跟你咨询下离婚的事情。
驯狗高手:那你就问对人了。
驯狗高手:我现在和我儿子在曼彻斯特呢,我儿子最近在这过暑假。
驯狗高手:地址是xxxxxxx
驯狗高手:对了,你带一根棍。
驯狗高手:我家狗咬人,咬你你就打,最好能把他打死。
me:啊‼(•'╻'• )
驯狗高手:过来前2小时跟我打个招呼,带棍,没开玩笑。
me:好 :P
“干吗呢?”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麦克斯吓得一哆嗦。他回头看了一眼,乔治的眼睛在他侧着躺的时候显得更大了,在手机荧光下闪着幽幽蓝光,下睫毛长得吓人,嘀嘀嘀地在扫描麦克斯的大脑。
“没,没干什么。”麦克斯把手机按熄屏,塞到枕头底下。
“随便你,我睡了。”乔治松开了麦克斯,翻了个身朝向另一边。
麦克斯迅速翻过去抱住乔治。
*******
对麦克斯来说,婚姻是很诡异的东西。
小时候,他觉得婚姻困住了妈妈。初入围场的那年,他成为刘易斯和尼可互相折磨的工具之一。他不懂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最终会这样。在他看来,婚姻制度是人类社会的骗局,与其说是爱情契约,从流程和本质来说,婚姻更像是商务合同。
他把这个理论讲给兰多听过,兰多用手指堵住耳朵说停停停宝子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包括你准备跟乔治离婚,拉着奥斯卡就跑。
其实,进入一段婚姻并不在麦克斯的人生计划内。在他父亲还掌握着他的人生时,他也曾迫切地想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一个他可以安全地把自己藏起来的地方。后来他认识到,他只是需要一个独立的密闭空间和模拟器,可能再来几场性爱,这些确定的东西比随时会崩塌的家庭靠谱得多。
麦克斯也无法解释自己和乔治结婚的原因,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酒精只占一部分。
对麦克斯来说,乔治和丹尼尔不一样,乔治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和乔治相处的从不会觉得不安,他们俩的关系处于一种稳定的不稳定中。
今年年初到现在,他和乔治一起到围场,一起回家,家里出现了两把牙刷、乔治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护肤品、衣柜里多出来的另一大半衣服。乔治家里也是如此:衣柜里出现了几十件红牛T恤,冰箱里也有一层专门用来放红牛。
夏休之前的最后一站,乔治陪着麦克斯去看了他妈妈家的亲人朋友,妈妈很开心地跟他说,我很高兴你没有因为我和你爸爸的关系去拒绝你命中注定的爱情,baby,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幸福。麦克斯大脑宕机,鼓起脸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看了看乔治,乔治马上接过话说,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麦克斯悲伤地认识到,他习惯了和乔治一起生活。这几乎可以说是他经历过最长最稳定的一段亲密关系。
但是这段婚姻是必定要走向结束。麦克斯不想再次经历生活失序,所以他要在还没有彻底失控前结束所有。
他抱着乔治的腰又悲伤地想,乔治今天的表现也算是对我有一点喜欢吧。
乔治踢了他一脚,力度并不大,他没有躲开也没有出声。麦克斯把头埋进乔治的肩窝,感受着胳膊下乔治身体的起伏,开始倒数自己能被人抱着入睡的日子。
他再次悲伤地想:我真是个该死的恋爱脑。
乔治背对着麦克斯,心里五味杂陈。
说实话他看到该1号车手在罗斯伯格讲授离婚经验时认真听讲的时候,内心涌现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悲凉,就这么着急离婚?看到麦克斯偷偷摸摸戳手机更是怒不可遏,好啊这就开始急着找下家是吧,什么查尔斯什么夏尔?一个incident夏尔还不够?好你个维斯塔潘,要离也是我先跟你离。
乔治越想越气,踹了麦克斯一脚。但是麦克斯好像睡到昏迷了,没有任何反应。
第二天早上,乔治被咖啡机的噪音吵醒了,他面色不善,顶着有半个眼睛那么大的黑眼圈冲到厨房,看到麦克斯在做早饭。
“你喝茶。”麦克斯眯着眼笑,递给乔治一个杯子,然后给自己的咖啡杯里加了致死量的糖。
乔治接过杯子,双手撑在吧台上,看着麦克斯回过头去把煎蛋和培根从锅里盛出来。
热油依旧锅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空气陷入了沉默。
“我今天去一趟曼彻斯特,晚饭可能不回来吃了。”麦克斯突然说。
乔治切煎蛋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声不置可否的哼声。
*******
从伦敦到曼彻斯特的距离不远,麦克斯决定开着范佩西的车,带着范佩西的棍去。麦克斯的心情很复杂,他要去观摩一场失败的婚姻,是如何成功地失败。
车子很快驶出了M6。他的心情在She's A Rainbow响起来时变得轻松了起来,打开天窗,跟着滚石乐队唱了起来。
绿洲唱着don't look back in anger,麦克斯驶入M62,他越来越紧张,他希望乔治和他一起在这。
【曼彻斯特】
麦克斯右手拿着地址,左手拿着棍,围着这栋房子转了三圈。对着门牌看了又看,地址是没错,但是房子周围这一圈两米高的栅栏是为了什么?这不像住宅,倒是像猛兽区观光点。
麦克斯按了一下门铃,过了不到十秒就门就开了。来开门的是一位极其瘦高的年轻人,金棕色的头发,眉压眼,要么是没睡醒要么是怨气太重,并且穿着比利时国家队的睡衣。
麦克斯往后退了两步:“蒂博返老还童了?”
德布劳内急急忙忙赶出来,手里举着电熨斗,嘴里喊着:“哪儿呢哪儿呢?”
看到是麦克斯,他放下电熨斗说:“麦克斯啊,快进来吧。”
他看到麦克斯还愣在门口盯着那个高个子年轻人,解释道:“这是我儿子,夏尔,夏尔,这是麦克斯维斯塔潘,我的朋友。别愣着,快叫人”
那个叫作夏尔的年轻人对着麦克斯鞠了一大躬:“叔叔好。”
“叫哥哥就行。”
如果有人此时路过德布劳内家门口,会看到三颗金棕色脑袋像WIFI信号一样排列在院子里。德布劳内引麦克斯进门,细长的年轻人在身后拿着麦克斯带过来的棍。
最先迎接麦克斯的是华夫饼的香气,室内放着两架动感单车,从积灰的程度看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沙发上放着织了一半的毛衣,和喝了一半的茶。电视里放着Netflix的电视剧,乔治和兰多在飞机上看过,麦克斯忘记了名字,好像叫什么的夏天。
德布劳内家的一切让他忍不住去想到了妈妈,还有乔治。乔治生气了吗,我回去的路上要不然去买点什么东西送给他,我好像还不知道乔治喜欢什么,等回去问问兰多或者阿历克斯吧。麦克斯突然这样想。
麦克斯抓紧摇了摇头,把乔治和不太可能发生的未来从脑袋里晃出去。
夏尔德凯特拉雷盯着闭着眼睛晃脑袋的麦克斯,他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悲伤,于是走到厨房给麦克斯做热巧克力。
麦克斯长话短说地解释完了阿尔特塔要和瓜迪奥拉离婚的事情(德布劳内哼了一声说我早就猜到,然后掏出手机给曼城群里共享了消息,厄尔林悲伤地回了一个流泪meme,坎塞洛说苍天有眼啊),接着麦克斯又开始说尼克罗斯伯格说凯文你是离婚天才了认识很厉害的律师叫夏尔德凯特拉雷。
“是,麦克斯,这就是我的律师,我儿子,夏尔德凯特拉雷。”凯文拍了拍夏尔的背,夏尔正毕恭毕敬地给麦克斯递热巧克力,被凯文拍了几下,巧克力撒了麦克斯腿上。
“我儿子是正儿八经法律系大学生,我们比利时国家队学历最高的一个……”
周围突然发出了警报声,麦克斯一个弹跳起身,热巧克力最终全洒在了他裤裆上。
“我操这个老比登。”德布劳内转身拿着电熨斗就冲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喊一句“儿子报警”。还没到门口,门砰的一声被甩到墙上,一根瘦长鬼影走进了屋。
“老婆儿子,想我了吗?”库尔图瓦带着露出16颗牙齿的微笑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刚刚拆了的报警系统。一把把德布劳内拽进怀里,对着他的额头响亮地亲了一口,又走到夏尔跟前说:“儿子又长个了。”说完他想抬手拍拍夏尔的头,夏尔往后退了一步,库尔图瓦的胳膊停在半空。
库尔图瓦掐着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坐在地毯上擦裤裆的麦克斯。
“老婆,来客人了怎么不提前发消息和我说。”库尔图瓦蹲下来,两条长腿像蜘蛛一样折叠起来,低下头去看地毯上的是谁,露出上下16颗牙,“原来是麦克斯啊,夏尔,这是爸妈的朋友,这孩子,快叫人。”
眼看夏尔又要鞠躬,麦克斯迅速爬起来说认识了认识了,蒂博好久不见了,我要走了不打扰你们团聚。
库尔图瓦长手一伸,拦住麦克斯,说今天咱们比利时人就来个大聚会,夏尔,凯文,咱们让麦克斯看看什么是模范家庭,什么离婚啊和我们都没关系。
“操你的库尔图瓦,你又偷看我手机!”凯文的电熨斗飞了过来,库尔图瓦以三点一献PTSD的反应能力接住了电熨斗,顺手塞到了麦克斯怀里。
“我要是不看你手机,我都不知道你跟别的男人聊天,你要我怎么办呢凯文,我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罢,库尔图瓦把夏尔按进自己怀里,痛心地说:“你能不能为了孩子多考虑考虑。”
凯文德布劳内所有裸露的皮肤都成了红色,他的发根几乎要立起来了,嘴巴噼里啪啦地爆发出一堆不知道是弗勒芒语还是德语还是英语的脏话,手指张开合上,手臂在空中挥舞。库尔图瓦一贯乐意看到德布劳内为自己产生任何情感波动,凯文真是爱惨了我,库尔图瓦想到这点心里就暖暖的。
爱情就是这样吧,夏尔看着自己上蹿下跳的妈和温柔浅笑的爸,预估不出半小时警察就到了,艾登叔明天应该也能到,还是要安排人去保释爸,毕竟比利时本就不富裕的后防还是需要一个大门将。所以他拍了拍麦克斯的肩膀,用大拇指指了下门外,意思是我们要出去待会儿。
麦克斯实在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迷迷糊糊跟着夏尔出去了。
他之前听说德布劳内和库尔图瓦有个儿子,但是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俩公婆还在各自联赛争冠的年纪,儿子就踢上了五大联赛。如果他和乔治操在一起的时间再早一点,现在他俩的孩子应该都开上卡丁车了吧。想到这儿麦克斯又脸红了。
夏尔起身关上了门,把吵架的爸妈、温暖的空气和畸形的爱情同阴湿的曼彻斯特隔绝开来。他和麦克斯肩并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掏出一盒pocky,开始和麦克斯分着吃。
周围一片寂静,空气中只有两个人默默嚼pocky的声音,又轻又脆。库尔图瓦和德布劳内吵架的身影逐渐和自己父母的身影重合,麦克斯咀嚼着pocky,颌骨传到耳朵里的声音却是震耳欲聋,让人莫名其妙的心慌。
麦克斯看着旁边的人,他看起来还很年轻,有两颗过于突出的上门牙,脸上覆盖着一层绒毛,细细的血管透出蓝色,这让麦克斯想到了小猫的耳朵。他看起来已经习惯了父母的情况。麦克斯想起来,小时候爸爸妈妈妹妹都住在一起的时候,爸爸妈妈吵架,麦克斯也是这样带妹妹到院子里,像两只小动物一样依偎在一起。麦克斯突然觉得与夏尔相比自己是幸运的,至少他和妹妹可以互相陪伴。而这个孩子只有自己,他开始想象这个沉默的孩子曾经是以怎样的姿态对抗着、维护着认知中要坍塌的世界。
*******
很多人不信,麦克斯大概率也不会信,但是夏尔有短暂但幸福的童年,那段日子闪着金光,现在也会模糊出现在他的梦里。
爸没有出轨,妈没有遇到职场危机。爸妈作为队友夺冠,他们在球场上拥抱亲吻,小夏尔像一朵金发的蘑菇,坐在卡库叔的肩膀上看着爸妈在接受球迷们的爱,艾登叔激动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那一刻让他决定了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没有孩子不是在爱里出生的,起码受精卵着床的那一刻,它们都是真实地被爱着。
可惜库尔图瓦的面具甚至都不是精心编制的,放那儿不动它都能被天然风化。夏尔记得那天妈妈摔了很多东西,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卡库叔抱着自己说没关系,艾登叔皱着眉头给爸打了无数个不会接通的电话。
“那个,真的不用管你爸妈吗?会不会有危险,我看凯文特别激动。”麦克斯咔哧咔哧吃完最后一根pocky,开始没话找话,试图打破已经死了的空气。
夏尔点点头,他的意思是不用管,说实在的他有点嫌弃麦克斯,他一直在数,麦克斯比他多吃了10根。
麦克斯觉得夏尔的意思是,会有危险。
于是麦克斯嗖地一下站起来,喊着凯文我来了把门推开。接着咣当一声倒地。
他被德布劳内用来攻击库尔图瓦的足球击中了。
“啊啊啊啊,妈,啊啊啊,麦克斯你别死啊,啊啊啊!”夏尔想把麦克斯从地上抱起来,但是麦克斯实在是有点沉,他只好把麦克斯上半身抱起来。“妈!妈!麦克斯好像有遗言!让爸不要叫了!”
夏尔低头贴近麦克的嘴,去听他说了什么。
“原来你会说话。”
*******
接到德布劳内电话的时候,乔治正在跟亚历克斯打视频骂麦克斯。大半年过去了,亚历克斯的X推送已经都是“你有个天天抱怨男朋友但是不分手的闺蜜怎么办”。
乔治接起这个英国区号的电话:“您好?”
“乔治拉塞尔吗?我是麦克斯的朋友,麦克斯被人攻击了,现在正和夏尔去医院呢,你快去看看吧,他的紧急联系人是你。”
说完对方就挂了,乔治听到了电话中警笛的声音和嘈杂的人声。
我的天啊,麦克斯要是在和夏尔勒克莱尔出轨的时候被人攻击了,那我们就完了。想到这个乔治有点不想活了,但是不影响他怒火中烧地拨给了夏尔勒克莱尔。
“你什么审美啊!追你的人那么多你喜欢一头鱼。”乔治张嘴就骂,他尝到了眼泪的味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流泪。
“乔治宝贝,你……”夏尔的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
“你们在哪家医院啊,我去给你们收尸,然后给你们合葬,让你们做一对生生世世不分离的爱侣。”乔治此时已经痛哭流涕了。
“什么医院啊?出事了吗?”电话对面的人听起来确实一头雾水,夏尔当机立断把电话挂了打了视频进来。
“乔治宝贝,怎么了,你不要哭啊。”夏尔也在抽着鼻子安慰他。
乔治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在哪儿?麦克斯呢?”
“我在法拉利里哭啊我还能在哪儿。”夏尔抽泣着说。
wrong Charles,乔治马上挂断电话,回拨给那个陌生号码,问明白了麦克斯发生了什么。
他在去医院的路上一直在流泪。
乔治自己也分不清是习惯了麦克斯的存在,还是真的喜欢上了麦克斯。他发现现在想到自己喜欢上麦克斯这件事的时候,已经不会有想吐的感觉了,这让他感到有些害怕。
麦克斯品味很差,麦克斯睡相惨不忍睹,麦克斯总是会抱怨任何不属于自己的胜利,麦克斯私下里话特别多,麦克斯唱歌特别难听,麦克斯到处乱扔零食包装纸,麦克斯从不支持他控制饮食,麦克斯做饭…好吧麦克斯做饭很好吃……这些所有的缺点,都是乔治不会喜欢上麦克斯的理由。
但是乔治在哭。
*******
麦克斯感觉自己被一群人拖来拖去,他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警笛的声音,还有夏尔大叫着他不要死,他很想说自己没事你别摇了要晕了,但是在晕过去之前只能讲出来一句:“原来你会说话。”
金发小胖孩捂着另一个年龄小一些的金发小女孩的眼睛,从身后掏出一朵花,小女孩看到花后破涕为笑。两个小孩牵着手远离了父母爆发争吵的房子。突然从河里出来一个河神,问小胖孩掉的是这个丹尼尔还是拉塞尔。
小胖孩麦克斯问:“这两个都是拉塞尔啊,哪有丹尼尔。”
河神突然变成了乔治的脸,然后甩了一个白眼给他说:“当然都是我,我可是皇帝。”
麦克斯大叫着醒来了。
消毒水的味道让他判断自己应该是在医院,病房外传来了乔治的笑声,他挣扎着起身,乔治拉塞尔我还没死,笑早了。
他推开门的时候,乔治正在和德布劳内谈笑风生,看到他出来了,乔治小跑过来扶着他,非常温柔地说:“老公,头还疼不疼,晕不晕,要不要再住几天院呢?”
麦克斯慢慢把头转向乔治,看着乔治温柔的笑容和怒气冲天的蓝眼睛,分明写着“你死定了”。乔治转向德布劳内的时候又变回了那个温柔得体的人:“真是给凯文老师添麻烦了,我和我老公前几天吵了一架,他有点不开心,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怪我怪我,没跟麦克斯说清楚我前夫诈尸了,哎麦克斯没事儿最好,有事儿的话一半比利时人都得把我杀了给你们炼汽油。”凯文现在心情很好,库尔图瓦被抓走了,虽然他对曼彻斯特看守所的安保力度没有一丝信心,但是起码他和夏尔可以清净两天。
远处一个细长的身影手里托着四杯咖啡越走越近,凯文伸手招呼道:“夏尔,在这儿!乔治,这是我儿子,夏尔德凯特拉雷。夏尔,这是麦克斯的,呃,妻子,夏尔快叫人。”
“婶婶好。”夏尔给乔治鞠了一大躬。
麦克斯弯腰挠了挠腿,他突然觉得昨晚被乔治踢到的地方有点痒。
Notes:
笔者从来没去过伦敦和曼市任何一个地方,所有信息都依赖于电影电视剧书还有地理知识。
omg (Guest) on Chapter 1 Fri 19 Sep 2025 09:55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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