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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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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ionships:
Charac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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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eries:
Part 10 of 陈道明全角色梦女合集
Stats:
Published:
2025-09-20
Updated:
2025-10-11
Words:
26,611
Chapters:
12/?
Comments:
38
Kudos:
9
Bookmarks:
1
Hits:
433

妻祸

Summary:

龙腾商贸集团董事长、市长之子聂明宇,拥有一个令所有男人都羡慕的美满家庭,而在幸福背后,他意外发现自己美丽年轻、性情温顺的影星妻子竟然与外人通奸。

np,自娱自乐,悲惨不幸的婚姻生活。都是短打,无聊时消遣时间的产物。

⚠️ooc
⚠️出场暂定:聂明宇、宋建平、林啸民、小林、陈一平、陈道明。
⚠️np
⚠️第一人称视角
⚠️混乱性关系
⚠️ 口水文学意淫狂想
本文定位是女性向po文。文中价值观不具有普世意义,如果想进行独立思考,还请离开ao3网站,看些正经书去吧。

Chapter 1: 无能的丈夫聂明宇

Chapter Text

我的丈夫聂明宇,他很英俊,同时事业有成,是俗世眼中的完美丈夫。我小他近二十岁,是标准的老夫少妻。在正式确定婚姻关系前,他热烈地追求了我大半年,可称得上如痴如醉。嫁给他之前,我忧心忡忡地思考了很多,譬如有钱人的怪癖,譬如暗流汹涌的豪门争斗,但都没有发生……我那时天真地错觉自己即将步入幸福的爱情殿堂,而在媒体们纷纷公布了我们的喜讯后,他就露出了柔情伪装下的真面目——他似乎并不爱我。

非但不爱我,他在性爱方面那种反人性的冷漠,那种无时无刻萦绕在身旁的敌对的气息,快要把我们之间新婚燕尔的温情消磨殆尽了。从新婚夜到现在,我守了一年多的活寡,想要解决生理需求,大多都依靠自己动手。我们一直分床睡,连彼此的裸体都没见过。

 

2003年,我在演艺圈崭露头角,以某国际知名珠宝品牌代言人的身份,参加了一场名流云集的大型慈善晚宴。宴席上,我结识了龙腾国际商贸集团董事长聂明宇,一位参加过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的复员老兵,其时四十岁。

我是天都市土生土长起来的孩子,从小就听说“龙腾”的威名。在我的想象中,聂总应该是糟老头子一个,酒槽鼻大得厉害,穿一身POLO衫扎着牛皮腰带,大腹便便。出乎意料的是,真实的聂明宇与我构建的幻想截然相反。他气质优雅,面皮白皙,高鼻薄唇,戴着副无框眼镜。

我的第一反应,是觉得他很英俊,在一众海内外的企业家里出奇的英俊。他也注意到了我好奇的窥视,扭过头,眼神漫不经心地和我撞上,下一瞬间竟露出错愕的神情。这表情就出现了一刹,便飞快地收敛了。

但我抓住了它。

我很不解。令我更不解的是,他在恍惚后,便丢下谈话中的几位老总,向我走近了,镜片后的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直走到我面前,询问我怎么称呼。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企业家会主动和我搭话,心下很惊喜。

我们没有多说几句话,他的电话就响了,丢下一句“抱歉”,匆匆离场。所以,我们说是“结识”,也不过在他的提议下,碰了碰酒杯,彼此交换了名片。

散场后没几月,我的经纪人收到了龙腾集团总经理张峰递来的电影赞助和资源合同。资金之丰厚,让我一时诚惶诚恐了,不安地揣测这其中是否有情色的阴谋——虽然聂明宇看模样是很冷淡的人物。

演艺圈的人,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在公司团队的安排下,我开始和龙腾接触。第二次见面,我们在电影筹备酒会上,聂明宇不复那晚令我生疑的鲁莽,在谈话中展现出了骨子里的绅士、儒雅,还高度赞赏了我的演艺事业。

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初,绝大部分人的心里,艺人名气很重而地位低下,尤其是年轻女艺人。而聂明宇的赞美显得那样真诚,并提到自己很早就看过我的影视作品。我渐渐放下了对他的防备,心想,如果是影迷,见到荧幕上脸熟的演员,略显激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新电影在天都市落地开机,此后的日子里,我们接触得更加频繁,聂明宇经常约我吃饭,逛雕塑展,带我出入各种高端场合。我被他沉稳成熟的气质吸引,越发依赖他,也慢慢了解了他的私人生活。他单身,膝下无子,前妻孟琳在美国洛杉矶生活。亲人里有一位最疼爱的亲妹妹,冯蕾蕾,2001年因为一场意外过世了。

我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聂明宇的,我似乎也不很爱他。毕竟演艺圈,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不过是温室里一盆盆待价而沽的名花。花开花谢终有时,我是普通人家出身,没有后台,需要一个有实力的丈夫,或者金主,或者别的什么,来保证我余生的荣华富贵。

他很聪明,好像在我下定决心之前,他就在筹备婚礼了。

当第一片枯叶从树梢落下时,电影拍完了,海风呼啸,白浪拍岸,聂明宇向我求婚了。我当然答应了。

他很俊俏,我是年轻人,蜜月期里激情澎湃、兴致高昂,往往骑跨到他的身上,主动吻他,他也会将柔软的舌头渡过来,含蓄地回应我,两手抚摸我的脖颈或后背,脸颊泛红,因为哮喘症而略粗重地喘息。

而临到坦诚相见的那刻,他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地推脱着,不肯宽衣解带,要么说,“我累了”,要么就是只用手替我解决生理需求。唇舌含吮我的乳,手指搅乱蚌肉长驱直入。临到高潮时,虽然本能愉快地战栗着,却总有种隔靴搔痒的空虚感。我也尝试换过性感的情趣睡衣,意欲挑起他的欲火,但结果都一样。

聂明宇的身体,似乎确实是正常健康的。因为一般的男人,有肉吃不着,都会着急吧?他一点儿也不急。所以,这种难堪的情事隐秘,显得我既浪荡,又可怜。我一次次地审视着落地镜里自己的裸体,一切吸引目光的因素都仿佛被这种另类的性爱而消磨了,哪里还有荧幕上光鲜亮丽的模样?我想到这儿,深夜里便不免以泪洗面。

应聂明宇的要求,我很早就不再拍戏了,闲在家里,只有吃喝玩乐和美容购物这几项活动,外出总有聂明宇亲派的保镖陪同。他每晚都会回家,陪我吃饭,询问我白天做了什么。我身边的朋友,有的认识了香港富商,有的则傍了名导演,他们或多或少有性变态的癖好,她们在电话里同我抱怨。我安慰她们之余,甚至都不好意思和她们讲述我的婚后生活。

半个月前,我提到想开家小公司,聂明宇却很不情愿,当即喝止了我兴致勃勃的招商演讲,“咱们家的钱还不够你花啊?”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精神需求能否被满足的问题。我确信聂明宇只是将我作为一支精致美丽的花瓶,死气沉沉地摆置在他的家中,用以彰显他优越于同性的择偶权。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之间诡异的相处方式,就像古代富老爷会把女人的四肢砍下做“美人瓶”,我是丈夫聂明宇的“美人瓶”。

Chapter 2: 小三宋建平入侵中,小四林啸民悄然待机

Chapter Text

游泳馆一类的场所,是少数能躲避聂明宇眼线的地方。偌大的室内很温暖,我在天都大酒店的泳池边坐着,小腿埋在池水液面下,两脚拨动着温水,搅出哗哗的细响。

我游得累了,却又不想离开,因为今天是节假日,许多家庭都带着小孩儿一并来玩水。我出神地凝望着他们一家几口其乐融融的景象,再和自己所谓的那个凄冷孤寂的“家”一对比,心头的哀怨越发浓郁起来。

除却幸福的家庭之外,也有不少大胆的人在偷偷看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我想他们大约在猜测我是某位明星之类,渐渐地就坐不住了,如芒在背,便起身披上浴巾要离开。刚踏进走廊,就有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我了。是个年轻男人,三十岁出头,小麦色皮肤,双眼皮,模样挺俊俏。一开口就自带微笑,很乐天派,但细打量周身浪荡散漫的气质,有花花公子的味道。

他自我介绍是“宋建平”,递给我名片,是驰名海外的爱德华医院中国区分院的副院长。我略微听说过,他医术高超,医德很好,手术室里救下了不少领导和老总。他显然没认出我是演过某某角色的谁谁谁,我松了一口气,接过名片,张望一下左右,没有人在。我又把浴袍拢得紧了些,一边往外走去,一边问他,宋院长,您有事情吗。

“宋建平”紧跟不舍:没有什么事,交个朋友可以不。

我听说过外科医生的花心,便尽可能礼貌地冷落他:我不缺朋友,而且,我结婚了。

他脸皮越发厚起来,“我知道突然搭话很唐突,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的婚戒了,只是看你一个人,这么漂亮,却垂头丧气的,是不是和老公闹矛盾了?让我想到我的一个朋友。挺心疼,所以想认识你一下。”

我心想,这年头搭讪的话怎么还是老一套,就这样的人也配行医济世?心里一阵恶寒,没有回答他,加快了脚步往外走。他追上来,继续说,“小姐,我有个大哥,叫宋建平,也算一表人才,但他老和媳妇儿吵架,我就想你要不劝劝他,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停下脚步,把手里的名片拿到光下,质问道,“你不是‘宋建平’?”

他笑了,双手递给我第二张名片,上面显示是一家电子元件公司的老板,“我是刘东北,宋建平是我哥。”

这时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过来,不多时一个披着浴巾的中年男人露了面,比刘东北矮半个头,但模样异常俊俏,皮肤白皙,鼻梁细挺,红唇饱满,湿发捋成个背头,吧嗒吧嗒地滴着水珠,两边鬓角修得精致整齐,一副高级知识分子的文雅气质。

他浑身就穿了条游泳短裤,从头到脚湿漉漉地泛着水光,腰腹精瘦,臀瓣窄翘,身材比聂明宇要壮一些。

他一看到我,很不好意思似的笑一笑,把毛巾扯一扯,试图遮住自己白花花的胸脯。扭过头,一望向刘东北,俊脸上灿烂的笑容登时就收敛了,皱紧眉头使劲儿扳兄弟肩膀,横眉怒目地训斥,“你!你想干什么啊,臭流氓!”

刘东北一脸无辜模样,“认识朋友啊——小姐,这就是我哥宋建平。爱德华医院的专家,唯一一个进医院没多久就被允许单独上台的中国籍医生!啧啧啧,多给咱们Chinese长脸!”

宋建平的脸一下子红了,小声轻斥道,“东北,你还有完没完啊?”

他训完,偏过脸,向我打了声招呼,目光欣赏,在我身上停留了一刹那就飞快地移走了,仿佛不知该在哪落脚,末了,郑重其事地替弟弟道了歉。看样子是个厚道正派的男人,和油嘴滑舌的刘东北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重新萌发了好感,回想刚刚刘东北的话,原来这样优秀的男人在婚姻里也饱受折磨,心里的愁怨纠结就轻了些,温柔地说,哦,原来这位才是宋副院长,您好,您好。早就听说了您的故事,外资医院凭的是真才实学,一般的中国医生到那里,不管是正高副高,一律从普通医生做起。

美丽是女人在男人那里的通行证。所有男人。正派的和不正派的。我只是随口一夸,肉眼可见,宋建平作为男人的虚荣心顿时就得到了极大满足。他很羞涩,没有像普通男人那样炫耀,一味谦虚道,“哪有,我这是给美国佬打工,单位规模也没有公立医院大……”

我说,公立医院人情往来太乱了,外资企业人文环境单纯。不然为什么清华北大的学生都往海外留学工作呢。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单纯的人找单纯的环境,复杂的人找复杂的环境。要是让满肚子鬼心思的人去了,肯定待不下去。

宋建平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嗯嗯”地、近乎机械地赞同我的分析,眼睛很亮。

刘东北趁热打铁说,“那…小姐,建平哥,咱们几个再游两圈?”

我下意识就想拒绝,但刚要开口,思绪就从宋建平跳到了爱德华医院,再从爱德华医院跳到了男科,最后从男科跳到了我和聂明宇可怜悲哀的性爱——是啊,我面见任何人,都在聂明宇的掌控之中——那么,如果我想请专业人士来研究他的性冷淡,就一定要从自己的社交圈里下手了,我还不认识男科的业内专家,如果有宋建平帮忙介绍医生,或许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我欣然同意了,“好啊。”

深水区里,宋建平泳技很好,泳姿优美。据刘东北所说,他哥硕士毕业,在美国名校留学过两年,英语尤其优异,读外文医学杂志的速度不亚于中文。我猜想宋建平出色的游泳技术就是在美国流行的海滩文化熏陶下锻炼出来的。

我说,那他很优秀,还不和睦?你看,你又骗我。

刘东北说,我哥属于IQ高,EQ低的类型。他老婆偏偏还是学中文的。再说了,男人优秀就能幸福吗?我一直在感叹,这么可爱的人,这么好的医生,怎么就过不上与之相匹配的生活——他老婆,之前老宋在公立医院,就嫌他没本事,时不时就躲回娘家,留他一个人在家照顾孩子。现在老宋工作忙了,又嫌他不着家,每天打电话到他的工作单位,质问他忙什么,还怀疑他和邻居有染。

我虽然对这种立场有失偏颇的话半信半疑,但也不免听得目瞪口呆,忙问,“那怎么办?”

刘东北继续说,小姐,您是模特还是艺人?不管怎么说,您也肯定是行业标杆吧,够优秀了吧,那为什么刚刚苦着个脸?唉,情况很复杂啊,老宋又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让他离婚吧,他狠不下心……真希望将来政府能做出这样的规定,给婚姻规定年限。比方说,三年,一个婚姻只许存在三年;三年过后,必须离。要是你说,我们俩确实恩爱,不想离,那么,成,由政府派出调查小组,经过认真调查,确认两个人确实恩爱,可以续婚,好,再续三年。再好,再续,再好,再续,想白头到老也不是不可以嘛……

如果我是单身,或者热恋中,我大约不会对以婚姻为素材的笑话展露欢颜,但问题恰恰就出在我已婚了,感情生活又那么悲惨,我被逗得哈哈大笑。宋建平不知何时浮上水面了,两只胳膊撑着趴在池边,离我的大腿保持一点距离,捋了一把脸上的水,湿发像刺猬似的竖起来,他显然听到了刘东北的笑话,也跟着笑了,露着一口雪白的牙齿,像个天真烂漫的大孩子。

他笑过之后,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起来,“东北,你啊,别想凭着一张嘴说什么是什么。”

我笑得喘不过气,“不,你让他说,让他说!”

 

这个下午就这样愉快地过去。我和宋建平成了朋友,约定有时间再来游泳。临出门前,我打听了一番爱德华医院的业务范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都是海内外知名专家。

宋建平天真地问我想咨询什么。

我想到聂明宇,脸颊烧起来,觉得此时此刻并不合适,一个年轻姑娘怎么能和刚认识的人说“我丈夫应该是性冷淡,开点什么药比较好”之类的话呢,这不是引人遐想吗,我就不再搭腔。宋建平还傻乎乎地劝我别讳疾忌医。刘东北忙岔开了话题。

我就走远几步,离开酒店大堂,上车了,保镖给我关上车门。车窗摇上来,我看到刘东北在和宋建平切切察察地说着什么。宋建平的脸色呢,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我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聂明宇固定每晚九点半回家,可他今晚却早回来了。别墅里很黑,我刚进门,打开灯,就被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他吓了一跳。

他披着黑风衣,下身穿着黑牛仔裤,踩着黑色皮鞋,一身的黑,阴恻恻地盯着我,目光从镜片后刺过来,显然是进了家门后连外衣都没换。我被他这样盯着,没来由地一阵心虚。挂起小皮包,换好拖鞋,拘着两手蹑手蹑脚地走近了,轻声呼唤他,“明宇……”

聂明宇铁青着脸,不动声色地凝视着我,黑色的眸子深邃、冰冷。我忍不住胡思乱想,是不是在泳池的谈话落到他的耳朵里了?但不可能吧,他犯不上做到这个程度呀。况且——我什么激烈的话也没说。

我后背冒了层冷汗,手足无措了,甚至还有点恼羞成怒。

我有点愤怒地回望着他。

好半晌,聂明宇终于收回了目光,手在腿边的沙发垫上抚摸了一下,轻声招呼我,“你回来了,坐吧”。我浑身哆起的毛倒伏下去,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坐过去。

聂明宇一下下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掌心强硬地摁着我的脑袋,迫使我枕到他的肩膀上。我不安地喊他,“明宇,你是不是心情不好?”聂明宇却没有回答。我听到他浑浊的呼吸声,心揪得越发紧了。

可他开口时,语气却很平静,“我白天想了想,你整天闷在家里,很无聊吧,女人无聊了就会生事。”

我不明白他到底在指什么,茫然地摇了摇头,想辩解,“明宇,我……”。

聂明宇却继续沉浸在他的思绪里,吐字是那样的抑扬顿挫、咬牙切齿,“正好,龙腾集团的传媒部和机关报社达成了合作,需要另辟一家子公司,如果你有信心,我想你来负责这个项目,好吗。你之前也和我表达过做生意的想法,不如拿它练练手。”

我很惊喜,顾不得方才他的冷漠,激动地一把搂住他,“真的吗,明宇!谢谢你,好老公,亲爱的,宝贝儿,你对我真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聂明宇垂眼望着我,灰白削瘦的脸蛋挂起个微笑,似乎是真情实意的笑容。我想他是消气了,就也讨好地对他笑了一下,试探性十足。聂明宇却蓦地冷下脸来,那双森冷的凤眸死死地钳住了我,攫取着我周身的热度。

我无力呼喊。紧接着,一种莫大的可怖压倒了我,是聂明宇。他苍白粗糙的大手,从我的裙摆滑进来,一路连拧带掐地抚摸着我的大腿,我疼得连连呻吟,落下泪来。他的指尖一直滑到我的腿心,扯下内裤,爱抚我因恐惧而兴致缺缺的阴户。他很有技巧,两指捏着我的阴蒂,搓着、揉着,手指灵巧地在穴里搅弄抽送,没几下我就来感觉了,淫水汪汪地往外流,连带着大腿火烧火燎的痛都一时淡忘了,这让我更感到自己的渺小与屈辱。

我啜泣着呻吟,上身的衬衫已经被拽开,在泪眼迷蒙里,我感到有另一只手覆上来,粗鲁地掐拧着乳头,将它往外扯。我尖叫起来,那只手就换成了温柔的爱抚,聂明宇的唇随时贴了上来,舌尖舔舐着乳晕,口腔真空地吮吸着乳头,在两乳间来回流连,留下温凉的口水。

我濒临高潮,两条腿和腰腹一紧一紧地弹跳,一种本能地愉快填充了我的胸口,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他在说:

“身边有一个容忍的丈夫,事业上有起色,钱也定时打到你的卡上,不是很好吗?不,一个、两个,你们偏不这样活着——呵呵,你是我夫人,我不生你的气,真的。”

我在精神的扭曲崩溃中高潮了,喷了聂明宇一手。他抽出卫生纸擦拭自己的掌心,又拿了湿巾清理我的大腿内侧。他的心情兀地变得很好,轻轻地吻了我的唇一下。我瘫软着任他摆布,而眼泪却断了线一样流。此时此刻的我,和白天里被宋建平用那种欣赏目光望着的我,是一个人吗。宋建平是新认识的朋友,我不该在性爱的余韵里想到他。窗外洁白明亮的月光洒下来,照在这所别墅的地板上,我突然有了一种呕吐恶心的冲动。

Chapter 3: 区区一介个体户,天翻地覆慨而慷

Chapter Text

聂明宇要我半个月后去龙腾大厦参加交接仪式,他预备将我正式引荐给党报报社社长林啸民,在此之前我需要配合媒体部部长的工作,学习一些流程文件。安排完我余下几周的活动后,聂明宇早早离开了家,早饭都没吃几口。富丽堂皇的大别墅恢复了它永恒的寂寥、孤独。

没多久,我的电脑就哔哔地响个不停,是电子文件传过来了。我回想着昨晚那可怕的体罚,心里烦躁,便不想去看它,消极地幻想能拖一天是一天。

我神思恍惚地走过落地镜,余光里的那个女人,死气沉沉地倒影在镜面上,披头散发,忧郁凋零,哪有青春朝气的模样呢。我吓了一跳,忙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一张素净白皙的脸露出来,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看着还是老样子。

我不再怕了,却有些恨自己,既恨我的无能,又恨我的短视。聂明宇把我当金丝雀似的圈养在他的股掌之间,我还当是什么好事儿似的——我想到宋建平羞涩而欣赏的目光,和许许多多别人的目光……

我和异性多说几句话,就要受到聂明宇非人的羞辱,那索性破罐子破摔吧。内心深处一种潜伏已久的想法猛地扼住了我的头脑,我发誓自己绝不能再忍让了,我不能老死在这石膏像主宰的阴窟里。我的心战栗着狂跳起来,衣帽间里的光鲜美衣向我招手,我套上丝袜和紧身内衣,挑了件长裙,又觉得不够好,便换了一条更短的,在膝盖以上,风稍微一吹裙边就能看到那青青紫紫的“累累罪行”。

我想到了毛主席的一句诗,“天翻地覆慨而慷”,很痛快,当即约了宋建平,要他去海滨一家茶室的包厢见面。

 

宋建平按照女人短信的指示,在下午三点准时来到了包厢门前。这家茶楼装修高端,氛围恬静,音乐舒缓,他不由得暗暗感叹,原来在快节奏的城市里竟然还有这样一方天地啊。在天都呆这么久,他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这么个可爱的去处?

他敲了敲门,站在门口屏息等待。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近了,咯哒、咯哒。门开了,女人那张动人的脸露了出来,她今天显然精心地施了粉黛,唇上一点淡红,明媚、鲜活。同时她周身高级香水的气息也荡漾过来。宋建平一时迷醉了。

他跟着她进了包间,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纤细的小腿上,使他诧异的是再往上看,那裙摆之间若有如无的竟有青紫的指印。他迷糊了。

女人和他聊天气,聊工作。宋建平的心思却没放在她的话上,脑子里盘旋的仍是淤青的模样。以他外科医生的敏锐,他觉察出了女人可能的遭遇。他仔细地观察她的脸,眼睛很亮,可却有点哭过的红肿似的,眼下也似有似无的透出青色。

果然,话题兜兜转转,女人说起来了她和她的丈夫聂明宇,原来她丈夫竟然是叱咤风云的富豪聂明宇。她说,“……他是那种事业成功的男人,这是我被吸引的重要原因,谁也不能免俗。可惜,他呢,偏偏是一个非常——在夫妻生活上柏拉图式,或者说,在感情上法西斯式的男人。对,他把管理手下的那一套狠招用到我身上……”

其实宋建平打心眼里是同情眼前这个年轻女人的,尤其是一进门时,不小心瞥到了她腿上那惨烈的淤青,和昨日里在泳池欢声笑语的模样对比鲜明,更激发了他的怜悯,与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油然起敬。

如果需要,如果可能,他非常乐意帮她做点什么,比如陪她谈心,比如联系婚姻律师。但只要她不说,不主动抛给自己暗示,那他也不能说,会伤害她的自尊。但也许这样更好,模糊着,朦胧着,给人留下一大块美好的想象空间。不然,人家认识的朋友那么多,干嘛单独约你一个人见面呢,还在个私密包厢里,包厢的桌上还放着动人的鲜花,娇艳欲滴,香气馥郁。

“我觉着你很——”宋建平斟酌了一下,“坚强。”

“真的吗,”女人笑了一下,是很光彩动人的笑法,“我也觉得你很好,建平,你单纯,善良,简单,可爱……你能和我讲一讲你和爱人的故事吗?”

对一个经常遭受妻子打击的男人来说,来自女人的认可显得分外宝贵,尤其当这女人还是一个档次不低的女人的时候。宋建平激动地给她递纸,又想到那天下午刘东北的一番剖析:一个漂亮又家境优渥的女人,婚姻不幸,还打听医生,肯定是子嗣有问题,要么是不孕不育,要么是老公无能。

诚然,在真挚的怜惜之外,宋建平有一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因为他想到了妻子林小枫。林小枫总是埋怨他没出息,说他耽误了六岁儿子当当的“起跑线”。他们夫妻十年,已经没多少话能说。一直以来每逢吵架,都以自己的示弱服软和大度告终——可她前不久又回了娘家!

宋建平真想往老岳母家打个电话,跟林小枫说说这事儿,让她看看,就算嫁给了本市最大的民营企业龙腾集团的董事长,在光鲜亮丽的表面下也得照样挨虱子咬。别说什么“起跑线”,哼哼,连一炮发令枪都响不起来。

而自己呢,他骄傲地想,我从来没和谁动过粗,现在是法制的时代,科学的时代,文明的时代,聂明宇这样的复员老兵算得了什么?不就是会对老婆动些拳脚吗?研究生证都是函授的吧?哼,区区一介个体户!

但宋建平把这个念头不动声色给按下了,他觉得这样实在是不好。

宋建平再直肠子,也知道不能当着饿死鬼嚼饭的道理,他挑拣着自己婚姻里不幸的一面同她倾诉。而真正开口时,他又发现自己幸福的时候实在是太少,所以预想中三分假七分真的谈话,很快就变成了十足十的真情流露。

“你知不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最窝囊的事,是什么?……”宋建平觉得这个调起得太高,自嘲地笑了一下,自问自答,“唉,那就是让老婆瞧不起。”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真的。建平。”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老婆。要是一个女人说男人是好人,那就有问题了。在女人的词典里,好男人的同义词就是,没有出息的男人。”

“怎么会?我想,她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

“明白你。明白她应当珍惜你。”

宋建平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再回想她先前所谓体制内外的评论,觉得自己碰上了知音。他再望一望她,比义弟刘东北还小几岁。他之前打趣刘东北比自己小了十几代,那现在呢,他原以为自己年奔四十饱经沧桑的、那颗被婚姻磨起了老茧的心,再也不可能被谁打动——当然当然,并不是说年轻漂亮的异性摆在眼前,他也无动于衷,他自认自己还没老到这种程度。

区别是,那种“动”,动的是欲;对眼前的人,宋建平承认,自己久违的情动了。

自己跟一个年轻女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明摆着是一种暗示,一个信号,一声召唤。宋建平胡思乱想着,这路子太通俗了,太常见了。他无法再克制自己了,因为她是如此的光彩照人。

眼前的案几上是一双白细的手,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他像预备碰倒杯子的猫那样小心地伸过去,女人却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按道理,我该矜持一些,但我却荒唐地在第一次就和宋建平发生了关系。可能是压抑太久,也可能是同病相怜。我们两个心照不宣,谁也没提出不妥。

酒店的大床上,我们的衣物散落一地,他赤裸地压着我,吻着我的脖颈和肩膀,声音渐低,渐柔,渐粗,带着点儿必须的轻浮,和聂明宇的僵硬粗鲁截然相反。可见他十分清楚女人,明白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前者更注重“情”,甚至会认为没有情就不会有欲。宋建平在生理上表现出情来,为的是刺激出女人的欲,这是一种制造情调的技巧。我很受用他的迎合,撒娇说,你轻点,轻点。

宋建平炽热的那根抵着我的腿心,好烫,好粗,我羞于去感受那茎身上澎湃跳动的血管。这种热情的羞涩,只在初夜那次出现过,余下就是此刻。我在兴奋外,又一时有点紧张,不知道自己的门户能否接纳它。他揉捏着我的乳,手指在蚌肉间流连挑逗,我喘息着,流水汩汩。他问我,你喜欢什么姿势。

我捂住脸:我?我不知道。我们平时…只是用手。

宋建平讶异地重复了两遍,“只用手?真的就用手?”,我点了点头,他竟然止不住地笑起来,是那种畅快、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他不去看病?他是器质性的ED吧?”他利落地作出医疗诊断后,拿出一贯的毒舌性子,一面将脸埋在我的乳间,一面呼噜呼噜地说,“真是刻骨铭心,永生难忘啊……”

他搂着我,耐心地做足了前戏,那根尺寸可怕的坚硬抵住我的缝隙,慢慢地插了进来,我吁吁地倒吸着气,直到它完全长驱直入,充盈了空虚和寂寞。我包裹着它,宋建平温柔动作起来,龟头一下下地撞着宫口,穴道内外都被撑开舒展,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满足。我很崇拜他,甚至于感激。他的躯体倒不沉重,柔软健壮而富有弹性,蓬勃的呼吸喷吐到我的颈侧,我抓着他的头发,他在低笑,反复地和我作吻的游戏。宋建平真的很爱笑。

我们同时性高潮了,这种身心契合的感觉异常新奇。我陶醉地喘息着,回味着方才这一场情事,感受他疲软的那根粗物就着精液黏湿地滑出来,体液蹭到我的腿心。宋建平搂着我,我贴在他的胸脯,聆听他砰砰的心跳声。

我并紧腿蹭了蹭,穴里胀胀的,好像肿了,但又不像,应该是太激烈的原因。我突然想到聂明宇,心里莫名很愧疚,不安地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怕他发现,你都不知道,他多可怕……

宋建平尚未从方才的激情中撤出,表情与声音都很朦胧。饱满的胸,紧致的臀,纤细的腰,颀长的腿,亭亭玉立风情万种娇嫩无比。这具青春的身体紧贴着自己,他迷住了,颓软的欲望再度饱胀起来,他急不可遏地再压上去,女人一扫低落的情绪,嬉笑着,半推半就地任他挥洒欲望……

 

结束后,我悄悄地从后门溜回了茶楼,天已经黑了。我联系司机来接我,三两个保镖推开包厢的门进来,环顾一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回到家时,聂明宇还没回来。九点半一到,他回了家。

我怕他注意到什么异样,就早早地洗漱换了睡衣,躺在床上读传真机里印出的文件。心悄悄地提起来。果然,他在房门口徘徊了几步,就不动声色地踏进门里,坐到我的床边,手隔着布料抚摸上我的大腿。我登时紧张起来,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冷静。

“明宇,你回来了……”我小心地说,“你…你吃晚饭了吗?”

聂明宇“嗯”了一声,看模样很疲惫。确实,他作为一家集团的董事长,每天处理各项事宜,应酬会面,已经是焦头烂额,无暇自顾。他没戴眼镜,所以眸子里有一点残存的柔情,说,“对不起,我昨天,唉,对你太野蛮了,今天还疼吗?”

愧疚涌来,我在心里暗暗地想,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为了一时需要,一时糊涂,一时冲动,真的要毁了我的婚姻吗。

聂明宇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庞漫上一点绯色。他的手很自然地往上捋着我的睡裤裤脚,露出我的小腿,说要为我抹一抹药。我心惊了一跳,生怕他发现端倪,下意识就并紧腿。这举动却似乎把他伤到了。他有些尴尬,但很快就将不自然掩饰过去了。

我和他没有再说什么。长久的沉默后,聂明宇霍地站起身,将口袋里的那瓶敷药放在我的床头,阴着脸,幽灵一样飘了出去。

没一会儿,我听到楼下传来沉闷的手风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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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忧愁的丈夫,繁忙的小三,豪迈的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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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意终止这场错误的婚外情,但又舍不得肉体的快乐,宋建平似乎也这样想。他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黏我黏得很紧,或者发短信留言,或者给我拨电话。这很好。我不需要对他说些狠话,以打消他荒唐幼稚的爱情幻想。

人的背叛一共分三种,身体,心灵,身体和心灵。我的身体已经背叛了丈夫聂明宇,那我大约一定是要管好我的心了。但那天下午的情爱太激烈了,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头脑里,我走神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即使白天不想宋建平,到了晚上,睡梦中又会看到他那张白皙的俊脸,随之而来的便是涟漪般泛滥的情潮幻觉。

幸好,我一直与丈夫聂明宇分床睡。

 

很快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到了与林社长会面的那一天,聂明宇在家等我一起去龙腾大厦。我特意画了一个干练的妆,低饱和眼影,眉形利落,正红色唇妆。照了照镜子,搭配脖颈上那条翡翠项链,有点精致的老气。聂明宇却很满意,绕着我走了两三圈,低沉地“嗯”了声,又为我挑了枚戒指戴上。

到了会议厅,聂明宇和我与几位代表等了好一会儿,林啸民社长才风尘仆仆地赶来。一副教导主任似的老款无框眼镜,雅格诗丹T恤衫外,套了件行政黑夹克,刘海儿剪得像狗啃,勉强梳成三七分,脖子上挂着报社的工作牌。一进门头也不抬,干脆了当地招呼道,“聂总!”,就坐到空位子上,一把拿起面前的矿泉水瓶,利落拧开,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才缓过气来,笑眯眯地向我们解释了自己晚来的原因:

——昨晚抓头版新闻,一直改到凌晨三点,又监督手下人送到印刷厂,来回折腾,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印出来,紧绷的弦松了,坐在办公椅上,脸盖着报纸,不知不觉就睡了,闹钟铃声也没听到,还是保洁员唤醒了自己。

他四十多岁,比聂明宇大一些,看模样是很斯文体面的人,常年保持着运动的习惯,身材挺壮,此刻盘踞在椅子上,龙精虎猛,霸气十足。他比乐天派的宋建平还爱笑,笑容里充斥着独属于成功男士的自信、骄傲和得意,饱含着超水平发挥并成为报业领军人物的愿望。

我了解过他的传奇故事,他是复旦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不到四十岁就接管《芒果日报》总编辑的帅印,属于正儿八经的厅局级干部,是中国媒体圈内少有的嘴上没毛就坐上高位的少壮派。但出于内外部的各种原因,当年林啸民上位时,党报《芒果日报》的发行量只有十万份,所谓三千多万元的固定资产也无非是些破楼破印刷厂,如同一艘陈旧、超载又吃水很深的轮船,随时可能商海沉没。

这还远远不是问题的全部,其时,林啸民的面前耸立着两座高峰,一座是《南中国大报》,这是一张伟大光荣正确的报纸,旗下衍生出许多子报。另一座高峰便是《花城晚报》,和蔼亲民,集雅玩、情趣、享受于一体,深受市民喜爱。

在这样的情况下,林啸民赤手空拳打天下,推行了一系列石破天惊的改革方案,在短短几年内就将严峻的形式逆转过来,并顺势成立了中国第一家报业集团。“芒果”迅速积累的财富开始呈几何公式上扬,发行量一百六十三万份,总资产高达四十亿。

他是报界的巴顿将军,将军决战只在战场。林啸民不喜欢过分谦和的人,他喜欢叱咤风云说一不二天下英雄使君与操余子谁堪共酒杯的气度,而且他坚信官场奇缺的正是自己这样的人才!

在别人看来,林啸民已经创造了一个点石成金的神话。但是林啸民自己却不这么想,他总有一种壮志未酬的伤怀。他预备做两件大事,第一是在龙腾集团的投资下,建立一个与国际接轨的报务中心,选用最先进的印刷设备;第二就是请国外的设计师招标,建立一座包括休闲、餐饮、购书、图书馆等多种功能的报业大楼,如龙腾大厦一般,成为本市的标志性建筑。

面对这样一位强劲的合作伙伴,聂明宇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复往日凡事丢给张峰副手,自己缩在办公室里半死不活的忧郁情态,手也从揣着的云纹黑袍袖口里拿了出来。

总之,别小看了男人的嫉妒心。当他们之中坐着一位年轻优雅美丽的女人,不管有心还是无意,话里话外总会暗暗地燃烧起一丝争风吃醋的火药味。

终于,聂明宇向林啸民介绍起了我:这位是内人,也是我们报业未来发展规划的核心成员之一。

我浅笑着对林社长打了声招呼。

林啸民对我投来惊艳的目光,一向雄辩的他,竟然离奇地除了回一声“夫人您好”之外,再没有旁的话说了。

 

散了会,我心情很兴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宋建平。我给他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成为了新公司的项目合伙人。等了三个多小时,他仍然没有回复。我心下惴惴不安起来,既渴望他回复,又怕自己是不是太唐突,更怕被他的老婆发现我们之间的错误。

想撤回,又没有门路。

我焦灼地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拨过来电话,原来是刚下手术台。他显然口罩都没顾着摘,声音模模糊糊的,话里话外都真切地为我高兴。我松了口气,可刚想和他再聊点什么,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位年轻女孩的声音,他的助理,提醒他,“宋副院长,下一台手术的病人已经预备好了,麻醉师也准备就绪了”,宋建平急促地说,“好,好,我换一身手术服,这就来!”

我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Chapter 5: 小三捉了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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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办公室靠着林啸民的总社长办公室,十几位从传媒部调拨来的员工与芒果集团共用一幢写字楼。林啸民说原来的办公室有监控,已经让人拆掉了。我心里就感到安稳。好事成双,宋建平暂时从繁忙的工作中摆脱出来,我和他之间的通讯无需再受到旁人的监督。

林小枫依旧没有从娘家回来,据宋建平的话说,自己曾经为了哄她高兴,一日两次地往岳母家跑,送菜送礼,还要照顾学前班的儿子当当,人都累瘦了一圈。每次林小枫闹脾气都惯着,他心里渐渐地很愤懑,便发誓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去哄她,由得她自生自灭好了!

我在别墅待不住,每次一大早就到办公室,先和他煲电话粥,煲完到了正式上班的点,办公大楼里人声喧闹起来,我再看员工们送来的工作文件。有时候宋建平不接,那就是正在手术台上,有时候他通宵做手术,接我电话时,正在稀溜溜地喝豆腐脑——他们医院餐厅的大厨是一位五十多岁的澳洲人,不会做中餐,那油条和豆浆豆腐脑都是投中国人所好而买来的。

又是一日的工作完成后,我心里很寂寞,和宋建平通话。他也挺想我的。我们自然地开始调情,很久没有再尝过荤,我身体很快起了反应,但这一次他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听筒那段他的呼吸声变重了,似乎真切地扑到我的耳畔,我的脸颊烧红了,把手机都捂热了。

我骂了他一句,“你怎么这么坏!”,他诚恳地说,“我可不同意你的这个说法,没听说吗,一个漂亮女孩儿就是男人的一部永动马达”,我瞥了一眼那个安在天花板一角的监控摄像头,好像确实不在工作。我的心就膨胀了,大胆起来,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坐回到了老板椅上,按照宋建平的要求,解开了衣物的纽扣。

 

林啸民忙完手头的工作时,办公室落地窗外已是漫天星斗了。他是一个工作投入的人,只要是进入状态,就很难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但一旦抽离工作,便会感到一种泰山压顶大厦将倾的疲惫。

他调开监控,大楼上下每一个转播画面里都亮着灯,员工如蚁群一般忙碌着,每一名战士都在战斗,这使他感到欣慰。他需要他手下的兵都是临阵状态,也需要这个集体有非凡的凝聚力。有人说《芒果日报》是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林啸民当场反唇相讥:我就是驾辕的牲口,我都没说累,谁也不许喊累。

但是人总有很累的时候,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每当这个时候,林啸民就不想回家,不知这算不算毛病。其实林啸民的妻子和儿子都是不给他惹事的人,平时安安稳稳地上班上课,家里请了钟点工,一切收拾得井井有条,只要林啸民回家,热饭热菜、热汤热水自不在话下。可林啸民就是对“回家”这件事,没来由地抵触。

他的太太没有半点不好,实在是有点太闷了,他好像从来也没有听她说过一句有主见的话,凡事只是一味的“就是就是”,有一次一连说了十几个就是,气得林啸民瞪她一眼,不过她无辜的样子又立刻让林啸民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他是一个一心一意要干大事的大男人,绞尽脑汁地达成“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所谓人生使命,或者哄各式各样的女人开心,对于自己来说根本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

不过太太还是有优点的,譬如说对自己的行踪从来不闻不问。

林啸民这样想着,将监控画面翻过一页,调到各个主管办公室。实话实说,自从见过聂明宇的爱妻后,他就一直很羡慕这位合作伙伴,因为他的妻子一看就是有野心和激情的人物。他不由得联想到了聂明宇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英姿,“自古英雄配美人”,古话说得是对的。

她暂时安置在和自己同楼层的高管办公室里。为了表达诚意,林啸民一直惦记着找技术工人剪断监控线路,但工作太忙,每每总是忘掉,只是口头告知了她自己的打算。今晚的她,穿了一身整洁的衬衣配A字裙,模样在模糊的画面里也照样美艳动人。

此刻,她坐在办公椅上,一侧肩膀夹着手机,大约在和丈夫通讯吧,两手正在解自己胸前的衬衣纽扣,雪白的胸脯已经露出大半了,里面是一件性感的白蕾丝款时尚内衣。

林啸民第一眼以为自己看错,惊得端坐起来,再仔细一瞅,确实没眼花——她脸上挂着笑容,两团饱满的乳从杯罩里挣脱了,乳头是粉色的,像染了粉霜的棉花糖。她笑意盈盈地解着扣子,露出细腰——再往下就被办公桌挡住了,可她一条腿的膝弯却挂在老板椅的红木扶手上。

林啸民看得头晕目眩,尽管他明知偷窥是一项坏品德,但他通常是在极度兴奋或极度疲劳的时候愿意操心裤裆里的那件事,今天这两种因素都有。没想到她是一个关起门来足够风骚的女人。龙腾集团董事长聂明宇真是艳福不浅。

 

我的手指在裙下描摹阴户的形状,配合着宋建平低沉磁性的嗓音,渐入佳境。我小声地呻吟,两指模拟着性交的频率抽送,脑中和他的比较起来,总有种隔靴搔痒的寂寞,便揉搓上充血的阴蒂,痒意混杂着快乐,很快我就来感觉了。

宋建平问我在做什么,我很羞涩,但也压低嗓音回答了他,宋建平要我把手机挪下去,听筒靠近点儿。我闻言臊得红到胸脯,先前只以为刘东北是个小流氓,没想到宋建平和他一体两面,简直是黑白双煞,不过后者耍流氓的技术更闷骚、更高超。

但我照做了,我感到自己的水流得越加多了,一股股地顺着会阴和臀缝淌下去,打湿了皮椅坐垫。我的手指伸进去,刻意带出黏腻响亮的水声。这种刺激的玩法是我从没经历过的,我想着宋建平那张儒雅清高的脸,情难自抑地高潮了。

宋建平解决了生理需求,同我兴致勃勃地谈话。我回味着,整理乱糟糟的衣服,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不免有些累。他觉察出了我的疲态,很知趣地挂断了电话。下一刻,聂明宇的短信通知音跳出来,直截了当的两个字,“占线”,结尾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紧张起来,但偷情这些日子以来,演技已得到飞速地提升。我清了清嗓子,立刻就给他拨过去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通了,我解释道,刚刚在和演艺圈的朋友煲电话煲,聂明宇一贯冷漠近于无情的嗓音响起来,“是吗,哪一位,男的女的”,我说,“嗯…就是嫁给加拿大人的那个,那个谁”,聂明宇说,“你没和她提过自己很忙,不能随便打扰吗”,我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前,拿起挎包,关了灯。

我一面说,“没,人家也是好心啊,不然都各自作鸟兽散了,以后谁陪我玩,打麻将都凑不齐四个”,一面往空荡荡的楼梯间走。进到楼梯间,一张嘴出声,回音响起,上下几层的感应灯都亮起来。我下着楼,回应着聂明宇的话:

“……好啦,明宇,我今天努力工作了,刚刚还在看财务报表呢。”

“……我马上就上车,真的,我已经在楼梯间了,你听声音好不好。”

“……行,那我保证下次你打电话过来,我立刻就接,好吗?亲爱的,说了是朋友就是朋友嘛。你辛苦了,谢谢你每天都来接我。”

我终于圆上了谎,哄好他。走到一楼的楼梯口,却看到社长林啸民正站在风口抽烟,他显然把我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我有点羞涩,站在台阶上和他远远地打了一声招呼。他回过头,仰望着我,也应了一声,神情却有点怪异。或许是月光和灯光混合映照的错觉吧?我想着,急匆匆地离开了写字楼,坐上了门口聂明宇那辆等待已久的福特维多利亚皇冠。

Chapter 6: 我方绿水晶受到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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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天都市画家颜名,从海外归来,办了一个大型雕塑展,名为,“永恒挚爱”。我本来不爱雕塑,但恋爱时候聂明宇总带着我去看,一来二去,竟也能品味出其中的美感。我便预备去了,林啸民注意到我办公桌上的艺术展广告,也要求一起——他最近总爱往我的办公室里钻,好几次,我和宋建平打着电话,都被他聒噪的敲门声打断。我对他有点怨言,心里就想趁这个私人的机会暗示他不要打扰我。

我们到了展厅里,买了票,进场。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雕塑竟然都长着同一张脸。是一个女孩,嬉笑怒骂,宜喜宜嗔。林啸民好奇地打量着,转了一圈回来,同我说,“我怎么看着和你有点儿像啊?”

我说,不会吧?

但我细打量了一番临近展架的那尊半身塑像,眉眼间真挺熟悉的,好像在照镜子一样呢。我自恋地想,难道颜艺术家是我的影迷?但那也不应该——我已经一年多不拍戏了。过去接的剧本也没有文艺片。

正在出神时,一位展馆助理走到了我的身边,邀请我上楼与颜名大家一叙。

 

已是黄昏。仿古罗马斗兽场晚霞辉映,异常寂静。颜名缓步走在金灿灿的砖石上,远处的聂明宇背对着他,黑色的风衣衣角在风的撩拨下,微微摆动,仿若等待已久。

“你来了”,聂明宇回过头,“两年前,你说终归要回来,没想到吧,我们还是在这儿见面了。”

颜名说,“好了,你是为了你那个新婚妻子的事吧?她长得和蕾蕾真挺像的,尤其是眼睛,我见到她的第一眼也恍惚了。你害怕了,害怕我把你揭个底朝天,所以呢,你要我不许纠缠她,配合你的爱情表演,她对你非常重要。”

“对,但也不对。”

颜名冷冷地瞥了聂明宇一眼,眼神中藏着愠怒与厌恶,“听了你的威胁,尤其是在认识到你的真实模样后,很多人会低头走开,你以为我会吗?我两年前不会,这次也不会。蕾蕾已经死了,说是意外,但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她明明就是死在你亲自雇佣的杀手的枪下。刑警大队队长刘振汉为什么会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为什么会在狱中无辜死亡?海关处缉私科科长贺清明为什么会在家中暴病离世?你和我比谁都清楚。”

聂明宇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地道,“关于你对我的印象如何,以及你这些没来由的恶意揣测,我没有丝毫兴趣。我见过很多有力量有智慧的男人,我欣赏他们的勇气,但更欣赏他们的聪明。”

颜名刻薄地讥讽道:“是在你那位少妻身边见到的吧!”

聂明宇俊美的脸蒙上了一丝难堪的阴翳,但他继续着原本的话题,“你误会我对蕾蕾的亲情了,这对我是一种人格层面的污蔑。”

颜名紧紧地盯着聂明宇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似乎要确定内心的想法。良久,他的脸色好转了,吐出一口气,环顾左右道,“希望如此。你挑的位置很好,是个男人约会的地方。蕾蕾已经永远离开我们了。现在换成一个你爱的女人陪着你,无数的雕塑陪着我,我们都在赎罪。我最后奉送一句:善待别人,善待你现在的爱人,更要善待自己!”

聂明宇平静地听着。

颜名见他很不屑的模样,便愤愤道,“可惜,你约我太晚了,我已经和她碰上面了,就在今天中午!我把和蕾蕾有关的一切,都和她说了。”

颜名说完,转身就走。聂明宇呆住了,最后这句话强烈地撞击着他的耳膜。他猛地扭过头,神情阴郁地盯住了这个年轻男人的背影,沉静如古井的黑眸里真正显现了蛰伏已久的杀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来到了这家酒店,套房是林社长帮我订的。我已经哭不出声了,浑身面条一样稀软。我一次又一次地回忆着我和聂明宇初见时的情景,是啊,他是个不近女色的人,为什么只对我一个露出那种愕然的表情呢。

我把冯蕾蕾的彩照拿出来,它的塑封面早被泪水打湿了,我缓缓擦去泪珠,女孩那张和我相仿的脸露出来。显然,一切都像艺术家颜名说的一样,聂明宇对我有二心。我又想到了他对我的监视、掌控和近乎强迫的性行为,他为什么不碰我,要用手?一切都似乎有了答案。

那是个可怕的答案,是超越人伦纲常的答案!

我想到自己蜜月里热情的主动,感到十分恶心,呕吐了几口,只有唾沫。我的太阳穴血管一蹦一蹦的跳动,头痛欲裂,让前台送上来了盒布洛芬,就水服后昏昏沉沉地在沙发上躺倒了,胃里翻江倒海。

我收到一条短信,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看了,是聂明宇的消息。他问我现在在哪。我没有回复。他又拨来电话。一次、两次、三次,我都挂断了。在第四次来时,我心如死灰,果断关机了,闭上眼睛陷入药物作用的昏睡里。

Chapter 7: 啸为明影,林为聂副。早泄王中王,阳痿皇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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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极度头痛中醒来的。这种折磨人的滋味,唯有一死方得解脱。我闭紧眼睛,痛苦地呻吟,攥起拳头用力地捶捣脑袋,试图靠外部的疼痛来转移内部的神经痛。这招很有效,但没捶几下,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就扼住了我的手腕,那是一只很炽热的大手。我惊了一跳,睁开眼,脑中第一反应就是聂明宇神通广大,找上了门。

不是他。攥住我手的人是林啸民。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不清楚。这情况还不如让聂明宇把我抓个正着呢。我额上沁出了层细密的汗珠,强忍着痛苦,勉强挣扎着想坐起来,喃喃道,“林社长,我,我让你看笑话了……”

林啸民扶着我的肩膀,要我别急着起来,先躺下,他给我倒水。这亲密的姿态近乎于搂抱了。偷过情的人就像在男女关系上开了第二道窍,有骚味没骚味一把就能从人群里揪出来,我从他的体贴觉察出了点异样,既很感激,又暗暗埋怨他的冒失——他也太心急了。

我在这些日子的合作里摸透了他雷厉风行的性格,他不懂细腻油滑的人际往来,谈生意也好,混官场也好,凡事儿总想着一下就能拍板定钉。林啸民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一板药来,接了杯温水递到我面前,说,“我昼夜颠倒,经常犯偏头痛,就托美国的朋友买了几盒止疼药,他们那边人用药剂量大,一片下去保证管用。”

我被他逗笑了,一笑头更疼,哑哑地说,“美国人又不是牲口。”

我就着水吞了,林啸民抚摸着我的后背,喂我再喝了几口温水,像幼年时父亲哄我。头疼渐渐褪下去,我出了一身薄汗,妆大约也都花了,发丝黏在脸颊,痒痒的。我自觉貌丑,窘迫、羞腼,想从他的怀里挣开,他却紧紧地抱着我。

他臂膀的热度隔着布料透过来,流露出一种权威的气息。那是一种浸淫在实权中的自信霸气,既不同于聂明宇的阴鸷忧郁,又区别于宋建平小知识分子的清高傲慢。我不再挣扎了,虚弱地枕着他的胸膛。他一说话,那胸廓就隆隆嗡嗡地响起来,“那个雕塑家和你说什么了?弄得你这么难受,嗯,他是你的老相——老同学?”

我说,“我不认识他,他却认识我。他喊我‘蕾蕾’,你知道这是谁吗?”

林啸民竟然真的思考起来,沉吟道,“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嘶,我好像抓过她的新闻……”

我说,“对,冯蕾蕾,她就是天都市两年前那场枪击案里枉死的姑娘。杀手潜逃海外,至今下落不明。我和她长得很像。你应该知道聂明宇和她是什么关系。”

林啸民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亲妹妹!”,言尽于此,他难以控制自己的亢奋,讲述起一段尘封的往事,“呵呵,提起来这茬,我和聂明宇真是不打不相识。你不知道,当时我手下的欧阳童,就是咱们报社的知名枪手,写了一篇名为‘天都市的黑洞:凶手潜藏在你我之中’,配了冯女士遇害的照片。报纸一出,他气得鼻子都歪了。哼!雇些地痞流氓来砸我的车,来我的报社门口举大字报,要我收回刊登的所有报纸,说是‘消费死者,侮辱尸体’……”

我听着听着,垂下脑袋,不觉落下泪来。

林啸民沉浸在回忆里,语调慷慨激昂,并没觉察我的情绪变化,继续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居于人下?他敢挡我的道,我偏就——”

他激动的声音蓦地停了。

原来是我的眼泪凉凉地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我保持着理智,尽量捡着能说的和林社长讲了。顾及着聂明宇今后与他的合作,我极力维持一个客观的视角,美化他的形象。但林社长拼凑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我的想法是,你不如离婚吧,或者分居。你不缺追求者……你的心,也早就不在他那里了吧?”

我摇一摇头,下意识想反驳他的“无情论”,经过这件事,我深刻地明白我是爱着聂明宇的,否则不会被真相伤得这么深。但话刚要说出口,我就回过味来了。原来我出轨的秘密,不知何时,被林啸民撞破了。唉,也正常,新闻人都长了狗鼻子,普天下的八卦总能阴差阳错地撞到他们的枪口上。

我的脸烧红了,抬手欲推开他,“林啸民,你——你你真是太过分了!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不是来者不拒的那种——”

林啸民却抓住我的手,一双丹凤眼亮亮的,什么也没辩解。嘴唇颤抖着,热切地吻了一下我的手背。我感到了他动情的战栗,心在这个吻里软化了。

林啸民真有凡事当机立断的果敢。他抱着我,甜蜜地啃吻。我想到自己在与聂明宇的婚姻里所受到的屈辱,就抱着复仇的心情,顾不上身体无力,配合他兴致勃勃的正戏。平心而论,单看外表,还挺唬人。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硬度却不达标,尤其是出于过度亢奋的心理,刚操作了没几下就出来了,泄了一汪稀汤。

我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就想到了聂明宇。我哀叹了一口气,撑着病弱的身体坐起来,摸摸他汗津津的小脸儿,柔声安慰道,“没事儿,啸民,我身体正好也不舒服,等下次我们都有状态了,再约会,好吗?”

林啸民把颓软可怜的它抽出来,沉甸甸的一根,丧失了龙精虎猛的生气。他嗫嚅着唇,欲言又止,一副奥运选手准备四年却临场打滑摔跤的懊恼神情。他很沮丧,同时生自己的闷气,脸色就不好看。我生出一点女性天性对俊美男人的怜悯,抱住他,温柔道,“三分钟也很厉害了,啸民,我挺喜欢你。真心的。”

林啸民尴尬的表情褪去几分,半信半疑地说,好,那,那我真就下定决心等你了,你需要我的时候,随时联系,姓聂的那边儿,我不会和他通气。

我笑着说,“当然了,当然”,心里却在默默地想:

怎么你们这些顶顶优秀的男人,富商也好,局长也好,都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货色?!是把裤裆里那活儿抵押给命运女神了?两个人加起来竟然都比不上一个副高——宋建平的月薪才三万美金!

林啸民埋低了脑袋,嘟囔着说,唉,他们看我林啸民八面威风,或许还以为我在床上多神勇呢,结果总是差强人意。这下可好了,本想在你面前露个脸,没成想秀了个驴屁股。

我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将床头那一团睡袍抖开,披回自己的身上,“嗯…你其实挺好的,啸民,本钱很大,别这么说自己。可能你最近太累了吧,听说作息不规律也影响那方面的功能。等你作息规律了,再喝点中药,肯定…嗯…很了不起。这样,啸民,你休息会儿再回大楼吧?”

他不再说话了。我也是。他沉默地搂着我,我们侧躺在床上,他汗湿的手指在我的发丝之间游走……不一会儿,他抚摸的动作停了,手搭在我的胸前。林啸民真的眼皮打架昏睡过去了。

他刚一睡着,套房门铃就急促地响了!

Chapter 8: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我是聂明宇我有当王八的自由唯愿扶持娇妻看她统领龙腾做她后宫美夫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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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门铃响得越发急了,催命一样,肯定是聂明宇。天都市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林啸民惊醒了,擦一擦眼睛,自然地要下地开门。

我惊叫,“不行,你不能去!”,说罢,扑到床尾,扯住他的睡袍袍角,“你躲起来!不然成什么样子啦,我脸都丢尽了!”

林啸民不太痛快。在他的心里,自己是天字辈第一号人物,沦落到和三俗剧场的奸夫似的躲到犄角旮旯里,显然不是英雄做派。他情愿大闹一场,即使得不到我,也可以让聂明宇这个王八颜面扫地——况且,本来就是聂明宇玩弄感情在先,最没理!不过,林啸民又看了看我,叹息一声,最终选择了屈服,“好吧,好吧。”

我推搡着他。先进了浴室,转念一想,很怕聂明宇会进来检查;再进到书房,啊呀,除了办公桌底下没有好藏人的地方了,谈事儿如果谈到书房怎么办。落地窗窗帘?太显眼了。阳台?已经是秋天,寒意刺骨。还是林啸民脑子活,他钻到大衣柜里,关上柜门,挺像样的。

我拢一拢头发,把睡袍裹紧了,又手忙脚乱地将被子摊开铺平。

门铃仍在响,但间隔变得很长。

 

我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聂明宇。身后还跟着一个肥墩墩的中年油头西装男,是龙腾集团总经理张峰。张峰带着小芮和几个打手,活脱脱一副捉奸索命的做派。

聂明宇戴着副墨镜,嘴唇线条绷得冷峻,照例穿了件黑风衣。才半天没见,不知道是否为我的错觉,他看起来清瘦了一圈,脸色憔悴,唇色青白。我扶着门,惶然地唤他,“明宇……”,这个称呼一出,我眼泪就流下来了,情不自禁的。我以为我会恨他,或者愤怒,揪住他的领口厮打,但一切都没有发生。

聂明宇对着身后那群跟班一摆手,示意他们守在门口,向我解释道,“我怕你有危险,别多想,这年头绑架案不少”。我往一旁挪了两步,给他让出空间,心却更不安了,探出脑袋张望了眼张峰和那群壮汉的所在。聂明宇摘下墨镜,露出略带红血丝的眼睛,轻声说,“你怕了?我比你更怕。我们好好聊聊,把话说开,好吗。”

我就关上门,战战兢兢地跟着他进了客厅。聂明宇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坦然自在地转了一圈,说,“一个人?真清闲,天都市藏个人还是容易啊。行了,我不难为你,我们都坐吧”,说完就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斜倚靠着扶手,身体偏向我所在的方向。

他刚落座,目光就锐利地落在茶几那板海外止疼药上,药品不远处放着林啸民的男士皮包。我心登时乱了,警铃大作。

聂明宇没注意那只皮包,又或许他注意到了,但以为是我添置的新款。他伸手拿起那板药,两指夹着转了一圈,扫了眼英文,眉头蹙紧了,关切地望向我说,“身体怎么不舒服,我看你情绪不太对头。”

我很想镇定自若地回应他,但张张嘴,眼泪又落下来。我抹了一把脸,没有搭腔。聂明宇定了定,不见我回答,又说,“吃过饭了吗?”声音是难得的温柔。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也没有吭声。聂明宇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茶几上的那张相片,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冯蕾蕾对他粲然一笑。聂明宇的俊脸上划过一抹凄苦的神色,但他没有拿起那张相纸,反而淡淡地说,

“你知道吗,过去这几个小时,你可把张峰给忙坏了,也把我给吓坏了。”

我没有接话,拿起那张照片,递给他。

聂明宇的目光在我和照片之间游移,半晌轻笑了一声,接了过来,指尖捻着相纸一角,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知道是否为我的错觉,他的目光似乎越过了我的头顶,投向卧室所在的方向,冷冷地瞥了一眼。

我汗毛倒竖,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聂明宇不再看了,凝视着我,低声说,“我不想在这儿和你谈,但你执意的话,我也拿你没办法。”

我转念一想,毕竟是隐秘的夫妻私事,最好关起门来谈。可还没等我开口,聂明宇就抢在我之前说了出来:

“有时候看到你,还真会想起蕾蕾。我承认,最开始,我把你当成了她,你们都是艺术家,我投资你的演艺事业,合情合理。可后来发生的事儿很多,我的心也很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从小就宠蕾蕾,可我喜欢你这样儿。”

我哑口无言了,几度想打断他的剖白,搜肠刮肚都无话可说。他是很坦荡的一个,从来不躲人。愧疚之情慢慢从我的心底漫上来,酸涩疼痛,淹没了我的胸腔,我抽一抽鼻子,懊恨自己的一时冲动,伤了他的心。

“蕾蕾啊蕾蕾,”聂明宇叹了一口气,不再看我了,目光落在相纸上,神情既疲惫又坦白,“唉,你们做事都比较任性,一听了外人的挑唆,大刘儿也好,颜名也罢,都情愿把我往坏处想。”

聂明宇说完这句,就把照片轻轻地搁在了茶几上。冯蕾蕾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热烈野性,像颗不加矫饰的珍珠。

我再望一望冯蕾蕾那张与我相仿的脸,胸口翻涌着怜惜、愧疚与喜悦交织的浓烈柔情,忙起身坐到聂明宇的身边,拉过他叠放在膝盖上的大手,亲密地说,“明宇,我错了,我永远都是你的妻子。”

“是的,我是你丈夫!”聂明宇神色陡变,不复方才告白的温柔,语调冰冷。我惊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松开他的手,可他不由分说,一把掐住了我的两只手腕。他冷冷地怒视着我,另一手一指桌上的皮包,那两瓣红润的薄唇一张一合,从中吐出的话,令我顷刻间如坠冰窟:

“亲爱的,你和宋建平林社长这两人的事儿,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

我浑身的血瞬间凉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意识霎那间漂浮游离了身体。我的灵魂在半空中听到聂明宇继续说:

“先是孟琳,她无所谓——然后就是你,你!两段婚姻里都出了这种事儿。我仔细想过,其实有很大的责任在我。肯定是我这个丈夫做得不够好,对吧?”

我泪如雨下,呆呆地摇着头,“明宇……”

聂明宇在盛怒里轻笑起来,松开了钳制我的手,自嘲道,“我忙啊。根本不了解我的妻子想干什么,需要什么。我们是夫妻嘛,但我只能给你钱。剩下的给不了,也不能给。”

原来他对性爱的冷淡另有隐情。莫大的惭愧和自责翻涌而来,我扑到聂明宇的身上,一把搂住他清瘦的身体,脸蛋贴着他软软的脸蛋,声音颤抖地说,“明宇,我、我,我出轨了,我已经伤害了你,我想,不如这样,我们离婚吧。我把这两年的钱都还给你。你想要干什么,你说就好,我求求你……”

聂明宇的火气消了,安慰地轻拍我的后背,“胡说八道。你是我夫人,我为什么要抛弃你?你还年轻,需要肉体上的慰藉,犯点儿错误总是难免的,是不是?”

我脑中一团乱麻,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耳畔又听到聂明宇动听磁性的嗓音,压得低低的,气流都扑到我的耳朵上,“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还是好好过吧。许多人都希望我们好好过,我也希望我们能好好过。没有我,你或许还要再趟娱乐圈那一汪浑水。我不想让你伤心,我想你好好的,你明白吗?”他一边摸着我半干的湿发,一边说着。

我抽泣着,聂明宇扶着我的肩膀使我坐正了,他的两只手捧着我的脸,大拇指有点笨拙地揩掉我的眼泪。他的语调还是和往常一样平淡,似乎今下午在酒店的谈话都没有发生,“好了,别的事儿,你就不要再想了。我先回公司了,你安静下来,小芮在楼下接你——晚上,等我一起回家吧。”

 

我洗了个澡,出浴室时,林啸民正坐在卧室床尾看着我,外衣外裤都换好了。我想到自己还没有安抚他受伤的雄心壮志,忙说,“林社长,多谢您今天帮忙——”

林啸民一挥手,示意我不要再讲。他说,“聂明宇就这样原谅你了。不过也对,如果我是你老公,我也不会轻易放掉你。”

“你好像很遗憾似的。”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见他忿忿不平的模样,又安抚道,“啸民,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我不像那些吃惯了拿惯了的人。你不用担心,我心里不会忘记你。”

我如此哄他,林啸民的脸色才好看一些,拿起包,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套房的门。

 

其实林啸民自己也不喜欢在女人面前抱怨。他没有走,反而是在酒店的一楼大厅茶水区坐了下来,挑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直到傍晚,女人果然艳光四射、光彩动人地从电梯间里走出来了,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为之侧目,一双美腿把细高跟鞋踩得笃笃响,全然没有白天里在套房那副病气十足、柔弱可怜的情态。

林啸民在心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惆怅地想,真是一个超越许多男人的女人,而且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对于他来说,这个女人就是拿十个亿来,他也不换。

Notes:

聂明宇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聂总,你的老婆又拿你的钱去找小三小四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冰两瓶八二年拉菲,要一碟鱼翅。”便拿出结婚证拍在桌上。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倾家荡产花几个亿当冤大头了!”聂明宇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昨天看见你手下的张峰到处打听你老婆藏在哪里,原来是被林社长金屋藏娇了。”聂明宇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什么金屋藏娇,夫妻吵架!夫妻吵架的事,关林啸民什么干系?”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男人赚钱养家,女人貌美如花”,什么“她不一样”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Chapter 9: 何当共剪西窗烛

Notes:

女口男

Chapter Text

回到家,我卸了妆。再出浴室时,卧室的灯却熄了,床头有一笼昏黄明亮的光。光下靠着看杂志的人正是聂明宇。他换了外装,一身深色睡衣,戴着副眼镜,神态安静、沉谧。

我没料想到聂明宇会来我的卧室,一时手足无措。他却很从容地将另一边被角翻开,示意我靠过来。被窝被聂明宇烘得暖融融,一掀开扑出些檀木香气,是从他身上沾染的味道。我想到他下午对我的一番剖白,心里有潮湿的暖意荡漾开来,就羞腼地照做了,自觉地贴得他很近,“明宇,你今晚和我一起休息吗?”

聂明宇用鼻子“嗯”了声,将《女友》合上,搁到床头柜面,神色和缓地说,“当然,我们是夫妻嘛。”

我很惊喜他的改变,但也有些不安。按照以往我和他的相处经验来说,聂明宇异于常人的平静下一定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阴鸷情绪,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我不说话,他轻声问我,“到你平时睡觉的点儿了吧?”我警觉地点一点头。他却一反常态地说,“那我们晚安吧。”我呆呆地说,“晚安,明宇。”

聂明宇关了最后一盏灯,屋里一片漆黑。我们窸窸窣窣地拱进被子里。同一床被。聂明宇温热芬芳的躯体离我十分近。他仰面躺着,细挺的鼻梁被月光勾出美好的轮廓,沉浊的呼吸气声捻得又细又长,这是哮喘患者一贯的毛病。我能嗅到他发丝淡淡的香波味道,还有他那双幽黑的凤眼,正望着天花板,在夜里泛着点儿水光,一眨一眨。

我看他很心烦意乱的样子,又想到他那番“好好论”,脑袋轻轻靠到他的肩头,试探地将手抚上他的胸脯,掌心划着圈抚摸,“明宇,你睡不着?我也是。我们把心事都说出来吧……”

聂明宇被我这样一摸,几不可查地打了个颤,呼吸紧跟着就急促了,大手也顺势摸上来,摁住我的手背,扭过脸凝望着我,示意我不要乱动。我在黑暗中看到他的喉结一滚一滚,月光蒙上一层清辉,像远山连绵起伏的轮廓。

我的心跳乱了。我又一次想到了我和聂明宇的新婚夜,那晚的他和现在一模一样,内敛、沉闷,虽然那一晚我们没有夫妻之实,只是和衣而眠,但眼下的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和误会,不照样躺在一起了吗?可见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情比金坚,良缘天定。我揽住他的肩膀,唇在他红润柔软的唇瓣上蜻蜓点水地落下一记。

这一个吻,成了激发我们新一轮激情的导火索。说不清是谁先主动,我们拥得越来越紧,唇齿间吮声不断,我的两条腿在他的腰上纠缠,他白皙削瘦的脸颊也浮现了情动的红潮,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在急切中,我不知道哪里碰到了他,或许是手肘尖,也或许是膝盖,总之,聂明宇突然痛苦地闷哼了声,浑身过了电似的打个哆嗦,一把将我推开,捂住小腹。我吓得尖叫,坐起身来扶住他,帮他翻过身子躺平,手忙脚乱地擦拭他额上的冷汗,“明宇?你怎么啦!”

聂明宇痛苦地喘息着,“没事,只是枪伤,一碰到就疼得要命……没关系,等等就好了,没关系”,我大惊失色,要帮他一起揉一揉伤处,他却别过煞白煞白的脸,不肯直视我的眼睛,凤眸中温存热切的期待渐渐暗淡下去,一双黑眸再度恢复了深潭古井般的死寂,喃喃道,“也许我根本就不该来找你,就这么活着还不如一了百了”。我心痛地说,“明宇,我们去医院吧”。聂明宇紧紧捂着小腹,“没用的,那帮废物什么都查不出来。”

我想看看那处伤口,聂明宇却执意不肯,一再推我的手。我眼眶滚烫,视野也模糊了,“我们不是夫妻吗,明宇,难道你还能瞒我一辈子吗。”

我的喉咙被泪水哽住了,说不出话。聂明宇暗淡的目光顿时有了些神采,变得明亮而温和起来,发青的嘴唇也恢复了血色。他不再抗拒,我解开了他的睡衣,在小腹偏左一些的位置,有一道狰狞可怕的深褐色枪疤,十几厘米,多半伤到了神经。我的泪水砸落在上面,抬起手,指尖虚虚地抚上去,聂明宇呻吟了声,很轻的。

我说,“明宇,你一直不愿意和我亲近,是不是就因为它?我想疼你,爱你,我不在乎这些——”

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聂明宇的嘴角挤出一抹怪怪的笑。他没有再推开我,但眼神却兀地冷得像刀子那样锋利,拉长音调道,“你在可怜我?你算是什么东西,我求你可怜我了吗?这个地球离了我也照样儿转,一场游戏一场梦!今晚上乐子看得够多了吧?”

这次我没有被他的话刺痛。我的指腹抚触那道长而增生的刀疤,质感粗糙隆结,我切实地理解了聂明宇内心的矛盾。他此刻像病猫一样神经质地嘶叫,也只不过是想从我身上汲取更多的关注。果然,我俯身亲吻了一口那条伤疤,“啵”一声,聂明宇尖酸自负的刻薄话就戛然而止了。

我笑了,手顺着他宽松的睡裤裤腰摸进去,在内裤里很轻易地就感受到了那团软物的温度,“明宇,我感觉你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你想干什么?”聂明宇惊愕地说着,撑着身体而不敢妄动,“别胡闹了!”

我握紧绵软的那一根,温凉凉的,触感很好。松垮的布料很自然地失去了遮羞的作用。颜色粉白,龟头深红,茎身尺寸要小一圈,形状很漂亮,没有蜷曲潦草的阴毛,凑近了能嗅到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聂明宇呜咽了声,意欲拂开我的触摸爱抚,哑哑道,“我不需要你做这些,你还是好好的吧。”

我感到他抗拒之外暗藏的渴望,毕竟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聂明宇尊重我,和渴望我的亲近,这两者并不冲突。我像惯常的手淫那样帮着他撸动两轮,明显感到他大腿根的肌肉绷紧了,喘息声重了,掌心那软趴趴的一根充血增粗,可惜子弹伤到了神经,完成不了勃起的反射功能。我说,“明宇,你看你还是有感觉的,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呀。”

聂明宇的十指埋进我的发丝间,一下一下从前到后捋着,双眼紧闭,既没有开口,也没有点头,两个耳朵都红透了,一点儿也不像往日里叱咤风云的他。我很想再逗一逗他,便将唇贴到那根茎身上,又软又热,唇瓣摩挲丝滑如丝绸,淡淡的洗护香气在鼻尖弥漫。聂明宇低沉沙哑的呻吟声变了个调子,明显试出了触感的不同。我轻声呼唤他,“明宇,聂总,你不是说自己从来不躲人吗?”聂明宇怔怔地睁开眼睛,我迎着他惊异而热烈的目光分开唇,舌尖在顶端流连描摹,裹住龟头微微用力吸吮了十几下。

聂明宇手上的力道猛地重了,发丝被扯痛。下一刻,几股腥咸的白浊液体就流到了我的舌面上,味道很淡,水一样稀薄。我将精液啐到床边的纸篓里。聂明宇经历了一场高潮,单薄瘦弱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月光下,瘦削苍白的脸颊浮现晚霞一般的酡红。他递给我湿巾,温柔地给我擦一擦嘴唇,“多谢你,给了我一个美妙的夜晚。”

 

我在盥洗室漱口,聂明宇换了套干净的睡衣,像小青年似的在房间里乱转。他心情很激动,但外在是沉稳的。我闭着眼睛,在脸上搓开洗面乳,听他欢快地说,“你一定饿了吧,想吃宵夜吗。”

我还没回答,这时床头我的手机发出一声短信提示音。我听到聂明宇雀跃地离开了盥洗室门口,没过几秒,他回来了,脚步声变得死气沉沉。我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一边往脸上捧着温水,一边心里不安道,“明宇,什么消息呀?是公司的事吗?麻烦你念给我听一下吧。”

“没什么,垃圾短信,我删掉了,看样子像你的一位狂热影迷,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你的联系方式,这种事情总在发生,我也会收到不少他们的骚扰恐吓”,聂明宇的声音淡淡的,“亲爱的,你想吃什么?”

“好吧,明宇。”我信了他的话,“我不太饿,我最近正想着减减肥,老坐办公室,腰都粗了一大圈。”

聂明宇的语气有点古怪,“有吗?我没感觉到,亲爱的。有时候我会想,你真的已经够美了。”

我想他的古怪应该是受到了今晚一系列事件的刺激,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哼着歌,捧起洗面巾擦干净了脸,“明宇,这是你第一次正面夸我诶,我好幸福”,而放下毛巾,看清了他的表情,我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

门后阴影处的他阴郁、可怖,铁青着脸,额角的血管突突地跳动。

而这表情就出现了一瞬间,当即就收敛了,聂明宇关了盥洗室的壁灯,牵着我的手到了床边。温情的氛围荡然无存,我战战兢兢不敢再同他多说什么话。我们互道了晚安,便在一张床上各自怀揣着心事睡去了。

 

我一有心事就睡不沉,半夜渐渐感到胸口很重,喘不动气,猛地惊醒了睁开眼睛,胸脯上伏着一颗寸毛脑袋,头发像刺猬似的扎人,是聂明宇。他细挺的鼻梁戳进我的乳间,脸深深地埋进来,鼻尖灼热的呼吸烘得那小片皮肤潮热极了,再往上,有两点温凉的液体浸湿了睡衣布料。我一时不敢动弹。聂明宇没有察觉到我的醒来,蹭了蹭我的胸脯,将脑袋埋得更深了。我听到他鼻喉间有一点浑浊的啜响,他是哭了吗,还是我的幻觉?我不知道。

Chapter 10: 后宫的排名悄然发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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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不再联系宋建平,也尽量躲着林啸民走。而誓言才发了没过几天,我的生活里就出了两件大事。

第一,是我的会计老王要辞职回老家齐州结婚。我心里很不舍他的能干,他推荐说自己有个老乡,知根知底,叫“陈一平”的,做了十几年的柜台会计,性格老实,业务突出,最近正四处打听挣钱的活儿,可随时顶上自己的班,我一听就同意了;

第二,是刘东北。傍晚,他电联我:林小枫终于和宋建平从冷战走向离婚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儿子当当判给母亲,宋建平则净身出户,失去了多年来的全部积蓄,目前暂住在爱德华医院的职工公寓。

我惊叫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但叫完,我立刻就想到前几日那条未读的短信和聂明宇阴郁的脸,讪讪地哑了火。刘东北大着舌头说,“我哥早和你说了呀,我们现在在海鲜大排档这儿,你问我哥——”电话那头传来宋建平同样大着舌头含含糊糊的声音,“东北,滚蛋!”宋建平是哈尔滨人,一喝醉那大碴子味儿就飘出来了,怪凶的。电话断线了。

我恍惚跌坐在老板椅上,半晌不能回神,头脑中盘旋的唯一想法就是去找宋建平,为短信的事道歉。再仔细琢磨他此刻的悲惨境遇,又不免伤心怜惜,流下两滴眼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很想帮他点儿什么。

我深知宋建平爱赌气的性格,一般男人想净身出户,肯定会给自己留条后路,宋建平却不会,八成头脑一热就做了,眼下还有大半月才发工资,他付完日常开销,裤兜里估计一个子儿都掏不出来了。

我急匆匆地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想去找他。这时办公室门响了,笃、笃、笃。我停下手头工作,清清嗓,说,“请进吧。”老王就笑呵呵地开了门,从背后领进一个隽永清秀的男人来,“老板,这就是我和您提过的,陈一平!”

陈一平和档案上登记的一样,四十多岁,曾在齐州银行和平区支行做柜台会计,人缘不错,可心眼不够,于是连个科长也没混上,工资太低,迫不得已辞职离开。现实的他比老王描述得更怯懦土纯,也比证件照上的模样更俊俏。含胸驼背,留一种淳朴的瓦片儿黑斜刘海,嘴唇涂了胭脂一样红,眉眼流转间有一种明珠蒙尘的俊美。大概是刚从齐州老家风尘仆仆赶来,顾不得歇脚就来了,穿的人造呢子风衣不比天都市的人时髦,款式老土,一条灰白色的长围巾从两腿间当啷下来,晃晃悠悠。

他很怯弱。帅气的男人很多,我见惯了聂明宇的傲慢自负、宋建平的尖酸闷骚和林啸民的狷狂自大,就很喜欢他这幅绵羊似的温顺模样,客客气气地招呼他坐下。陈一平抱着公文包,拘谨地坐到我办公桌对面的皮椅上,两只带着灰棉手套的大手对着搓呀搓。

陈一平是南方人,普通话却讲得挺好,柔声细气。老王出去了,我们浅浅聊了几句,算作面试。我们签了试用期劳动合同。我改口称他是“陈会计”,问他,“需不需要安排职工宿舍?”陈一平傻里傻气地笑了,连连点头,感谢不迭。

我批了条子,又问他,“家里人怎么不一起来呢?”

陈一平说,“我女儿幼幼在老家上学,戴嘉是乐器厂厂长,抽不开身。等我攒点钱,看看能不能接幼幼来天都上学,再给嘉嘉找份工作,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又在一起了。”

他说完,又露出那种真诚单纯的微笑,是初恋情人式的微笑。这种笑容是我在聂宋林三人身上都没见过的。可见男人太聪明了也不好,不管是见识层面,还是待人接物层面,过于精明会有一种让女人掌控无力的疲态。

我目送陈一平迈着八字步离开,房间里还残存一点儿他身上的烟味,呛人非常,档次太低。就是爱抽烟这一点不好。我想到了宋建平,他从来不抽烟。我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拿起包,走出报业大楼。

 

宋建平果然醉了。娟子开车接走了刘东北,我则扶着宋建平宽大的肩膀,把他半搂半托地塞进了车里。宋建平神情痛苦,浑身长了跳蚤似的在座位上乱拱,领带乱了,衬衫也皱巴巴,喉咙里呜呜噜噜的,含糊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伸过去,攥着他汗津津的大手,分神安慰他,“好啦,好啦,马上就回家了,建平。”

宋建平却不听,两手捧起我的手在脸上磨蹭,一脸的热汗,湿淋淋。他的鼻梁抵着我的手背,含含糊糊地说,“求你,你不要再挑逗我……”

我感到有温凉的液体一滴滴地落到皮肤上,不一会儿就听到宋建平闷在喉头的抽气声,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不是汗,而是宋建平激动的眼泪。我停车到路边,熄了火。内饰灯的黄光映在宋建平酒醉酡红的脸上,他眉骨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仅剩眼眶里的泪晃动着脆弱的光。

我捧着他滚烫的脸,说,建平,我们都振作点儿,好吗。

他迷离散瞳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游移,用力吸一吸鼻子,蹙紧眉说,你还爱我吗?

他话说到一半,后半句的语调已经飘忽哽咽,埋低脑袋,眼睛一眨,两大滴泪又落下来,落在他的西裤上。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诚然,我和宋建平的错误早已酿成了,我怜惜他,我疼爱他,我也依赖他。可眼下我的生活慢慢走上正轨,难道我还要明知故犯,仗着丈夫聂明宇的容忍而继续这份错误吗?他是喝醉了,可我还清醒着。

我抚摸着他的脸颊,说,“唉,建平,我的丈夫,聂明宇,他发现我们之间的事了——对不起。我看到你现在这幅样子,我非常难过,当然,你离婚有我的责任,很大一部分。你开个价,我补偿你,可以吗?”

这句划清界限的话一出,宋建平的脸色陡然变为了灰白,仓惶、迷茫,他不敢置信地摇一摇头,“我什么都不要,真的”。我的心也猛地揪紧了,迟钝地抽痛。我无法再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了,也无力再把支票从皮包中拿出来。

宋建平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上身凑近来,颤抖的唇贴上了我的嘴唇,带着一点儿麦芽味的酒气。

他扣住我的脑后吻我,一个激烈动情的长吻,我从他舌尖渡过来的热度中预见了偏航混乱的未来。对于这种局面的到来,我的潜意识里似乎早有准备,又仿佛只是一种习得性无助的被动接纳。根据西方“情感和性的分离”理论,有些人在情感上对伴侣非常依赖和满足,但在性方面可能寻求新鲜感和刺激。这种需求未必能在一段长期关系中得到满足。这不是对爱情的否定,而是对刺激的追求。

或许,在某些未知的时刻,我早异变成了一个自己都陌生的人。那个文静柔弱、恪守本分的妻子消失了。我们都变了。

Chapter 11: 悄悄做个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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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风中摇曳的猪芥末 送的video:

https://vimeo.com/1124367628

Chapter 12: 好男人值得一睡。以及一些对婚姻无聊阐述,不符合核心价值观。下一章就是陈一平。女主龙场悟道了。

Chapter Text

难道我真是个荡妇,真是个婊子吗。我试问我自己:我只是不幸地同时拥有了两个及以上优秀男人的爱,聂明宇、宋建平,当然也包括林啸民,同时我也爱他们,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它们各自有各自的归属,这足以能论证我是个坏女人吗。

按照反父权的理论,婚姻制度的存在是束缚女性的枷锁;按照父权的理论,妻子出轨是丈夫无能。我是个女人,女人天然地被当代社会认为是弱势,这是一个狡猾诡异的逻辑漏洞。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我深爱聂明宇,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而宋建平呢,他是个好男人。我已经出轨过一次——请注意,在偷情这件事上,一次和一千次是没有区别的。如果按照道德层面,伤害多少次感情就算作多大程度的坏女人这一标准,一旦我再辜负了宋建平的感情,那岂不是错上加错咯?

我的头脑陷在种种情感和宏大理论构建的虚伪框架里,唯一真实的存在就是宋建平覆在我唇上的吻。渴求而热情,如饥似渴,情难自抑。我强撑着送他至爱德华医院的职工公寓楼下,一路上一定闯了好几个红灯,也或许不是马路的红灯,是我的婚姻在调头急转弯。

我们自电梯间起缠绵热吻,一路到他的房门前。我从没意识到宋建平的唇是如此的香甜,津液也透着甜味,温软的舌,无害的口腔,我疲惫的身心都被这汪热泉泡化了。门在混乱中开了。“砰”的巨响。宋建平扣着我的脑后,把我压在玄关大门后,他一面在手忙脚乱地解裤腰带,一面狂乱地和我舌吻。我从他蓬勃热情的躯体上感受到了无可阻挡的魄力,他没有耐心等我宽衣解带,一个打横把我抱了起来。我顿感天旋地转,惊叫一声,搂住他的肩膀,立刻又觉得自己太好笑,嘻嘻哈哈地任由他将我放平到床上。

宋建平的衣服已经脱净了,他瘦了些,但一张俊脸却被情欲催促得容光焕发。我搂着他,纵容他解开我的衣服,在我的胸前和脖颈留下吻痕。我很想他,想念他在床上带给我的快乐,简直像跳迪斯科。宋建平在双乳间抬起头来,气喘吁吁地问我,“然后呢,他还对你动手了吗?”

我摩挲着他的脸蛋,说,没有,不过我们现在一间房睡了。你觉得怎么样?

宋建平的眉头就重重地皱了一下,摇摇头,没再说话。两指很灵巧地探进来,我闷哼着,五指圈住他硬挺灼热的那根粗物,为他细心地做着暂时的纾解,突然想到聂明宇在酒店套房的那番话,说,建平,你应该高兴,至少为了我。

宋建平蹙紧眉,肉眼可见不情不愿地说,好吧,我高兴。

他说完这话,又讨好地来亲我,好像是为了故意堵我的话头似的。不过我已经把态度表达得很明确了,他想怎么消化是他的问题。他托起我的腰,把一条腿架在肩上,流连忘返地啃吻着大腿内侧连同膝盖、小腿肚,同时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我吃力地呻吟着,宋建平也很难受,前后小幅度地磨蹭着顶操。我们艰难地适应了几个呼吸,终于一切都变得顺滑从容起来。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做可怕的春梦,梦里那种饥渴难耐的空虚痒意,常把我在梦醒和梦魇的界限里来回揪扯折磨,每次醒来,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憔悴恍惚。可眼下呢,宋建平紧紧地搂着我,在我的耳畔呢喃着什么我爱你我好想你之类的话,一双水亮亮的凤眼深情地凝望我,我感到身体和精神上的不满足都磨平了,我预感我永远不会再做噩梦了。

也在这时,我想到了聂明宇,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梦也做在同一张床上,我的婚姻生活多么地滑稽、荒唐啊。我并不是不能守一辈子活寡,可我需要一些情感层面的滋补。维持一段关系所需要的条件并不多,最基本的一点儿好感、利益、法律,等等等等,都能把两个人绑定一生,在淡如白水的虚幻中度过几十载,把自己生而为人短暂可怜的生命都错付。我爱聂明宇吗,当然了,但我同时也“怜惜”和“畏惧”他,后面两者占比更大,这也是妻子该对丈夫产生的感情吗?

或许该反思的人是聂明宇。我需要一点儿作为人的平等,在婚外情的过程中,我巧妙地撬动起一个世俗评价的卑鄙杠杆,使他无法再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最终服软任由我作乱。这是一个有趣的社会问题,为什么从古至今的哲学家们没有人研究过“爱给丈夫戴绿帽的女人”这个话题?难道是因为他们绝大部分都是男人吗。

我在汗水涟涟中能预见到我回家的场景,无非是聂明宇倚在床头,照旧地读着什么书。或者,是他再次地拉动手风琴,使整栋别墅都无可遏制地蒙在忧郁阴翳的氛围中。他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是。我们已经达成了爱的共识。

我们换了个骑乘的姿势,算作对宋建平卖力的奖励。我扶着宋建平精瘦的腰腹起伏,一次次地压下臀来,感受那根坚硬直挺的阴茎来来回回地在穴道内抽送,像驾驭一匹未经驯化的野马。水声淫靡,宋建平完全沉醉了。我俯视着他那张沉浸在情欲中失神迷离的俊脸,汗珠点点,脸颊潮红,时不时舔一舔红润的唇,用以做粗沉喘息的润喉液,哪有手术台上理智严肃的高智模样呀。

他真诱人,值得一睡,可这就是林小枫的前夫吗,这就是婚外情的真谛吗,这就是男人吗?我不明白,我多希望此刻站出来一个人,剖开他的真心告诉我,这世上至少有一样事物同时具有人的活性和死物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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