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s

Work Header

托马斯穆勒来到告解室

Summary:

冬天的慕尼黑一片愁云惨雾,刚好和风雨飘摇的德国队相配,而拜仁慕尼黑或成最大受害者。要说还有什么能给主力门将赛季报销的消息雪上加霜,无疑是对着镜头一派坦然的卡恩:“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有乌尔赖希……”然而一周后,在塞本纳声望颇高的索默奇迹般降临安联,一个关于萨利哈米季奇的传言在更衣室不胫而走。

*时间线2022-2025年,欢乐向群像文,无cp
*想在穆勒离队前写完来着,拖延症搁置到了现在...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notes.)

Work Text: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拜仁慕尼黑开始流传关于告解室的传说。

起初,这间紧邻医务室的小房间被用来作为心理咨询室使用,一段时间后,因为队员投诉“缺乏私密性”而被关停。

19/20赛季因为疫情的缘故一度中断,休赛期间塞本纳做了一次彻底的清洁消毒。医务室自然是重点区域,紧挨的小隔间也都顺带着被一一清扫,咨询室刚好是最后一间。扫除小队把墙角堆放的相框擦拭干净后,每个人都直起身子在口罩底下长舒一口气。凯瑟琳从门口路过,恰巧听到有人对着那张三冠王赛季的全队合影说“希望今年也能拿这么多奖呐”。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于是那个史无前例的六冠王赛季疑似成了一切的开端。

说是疑似,是因为这间房间真正在更衣室声名大噪是在两个赛季之后。

冬天的慕尼黑一片愁云惨雾,刚好和风雨飘摇的德国队相配,而拜仁慕尼黑或成最大受害者。要说还有什么能给主力门将赛季报销的消息雪上加霜,无疑是对着镜头一派坦然的卡恩:“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有乌尔赖希……”然而一周后,在塞本纳声望颇高的索默奇迹般降临安联,一个关于萨利哈米季奇的传言在更衣室不胫而走。

“你确定?”德利赫特友好地质疑老队友。 马兹拉维煞有介事地环顾一圈,然后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基米希提着鞋走近:“在聊啥呢?” 六个后卫齐齐回头看他,最后帕瓦尔老实回答:“努塞尔说,体育总监上周在医务室隔壁祈祷来着……”

“祈祷?”

“一开始是什么‘就不该让弗里克走还同意DFB赊账,这下双输’,然后是‘合同签得不仔细这下完蛋’,后来又说什么‘我不该超速’‘我曾经在电视上用脏字骂对手’……”

“...这叫忏悔。”基米希忍不住纠正。

“还没完呢,紧接着他就祈祷冬窗能捞到好门将,具体而言就是索默。真的,有人亲耳听到的。”

甚至还是二手消息。基米希默默质疑。然而三个法国人看起来都信了,眼睛睁得一个比一个大,戴维斯也抬着眉毛吹了声口哨。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新来后卫的耳朵里。据说艰难战平科隆后,濒临下课危机的纳格尔斯曼曾出没于医务室外。有人目击到他进了传说中的小房间,祈祷冬窗结束前能再引援一位好手,解决边锋传不准射不中的毛病。

“然后你就来了!”格雷茨卡说。

坎塞洛呆愣地瞪着眼睛,陷入了对自己英语水平的深深怀疑中。德利赫特再度提问:“听起来跟萨利那次不一样,他没有先忏悔吗?”

基米希适时吐槽:“你们还真把它当告解室了啊。”

“有的兄弟,有的,”格雷茨卡神秘地说,“目击者听到了塔帕的名字,但是教练的反侦察意识非常强,语速又快口音又重,具体内容就不知道了。”

“那射不中呢,”基米希压低声音,继续质疑,“……我是说,他不是许了两个愿吗?”

“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了。”格雷茨卡露着虎牙,“有两种解释,一是愿望只能许一个,二是缺乏现实基础的愿望是无效的。”

告解室的名头就这样在赛本纳响亮起来,曾经被投诉“缺乏私密性”的隔间第一次被郑重其事地安装上了隔音材料。奇怪的是,这些消息竟然始终没从四处漏风的更衣室传到图片报记者的耳朵里。第一条规则被赫拉芬贝赫验证了,在经历了一段相当难熬的板凳时光后,他终于上了首发名单。

“那你怎么确定只能许一次愿?”马兹拉维躺在理疗床上问。

“因为我下场后直奔告解室许了同一个愿望,结果到现在连教练都换了,我还是一次首发都没捞着。”荷兰人欲哭无泪。

“太遗憾了。”马兹拉维摇头,随即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一笔,“不过确实,那就说得通了。”

“你们就不能梦个大的么!”格雷茨卡为队友的暴殄天物深感可惜,“等着,我去去就来。”

第二天,格雷茨卡信誓旦旦地跟基米希说第二条规则也被验证了。“我忏悔了很长一串,没辙。现实基础。好消息是还有一次机会。”但被问及许了什么愿望时,格雷茨卡却双唇紧闭。

“不会是头发一夜回春吧?”路过的萨内第一次参与这个话题。

格雷茨卡拒绝回答,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更衣室。

“我求求你别去健身房了,”基米希贴心地提醒道,“出完汗就得洗澡,你一天洗三次,这个水质你能不秃吗!”

——总而言之,感谢先驱者们的探索,夏窗时告解室的规则已经被掌握清楚。它们被清晰地写下来粘在门后,并贴心附上了三语翻译,充分体现俱乐部Mia San Mia的精神。

凯恩来到慕尼黑的那天,连最后的怀疑论者都开始动摇了。两个月前就有接近教练的消息人士在传这事,基米希听到的时候,还觉得传言里的“强力终结者”措辞未免太过夸张造作。他想象了一下图赫尔摘下心爱的帽子走进告解室,虔诚地低下毛发日益稀疏的头颅说出这个词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战。结果8月上旬那一整周,群里都有人在转发英格兰人的行踪,开始是图片,逐渐变成视频。

或许是这笔签约即使对告解室而言也太过重磅,大喜过望的后续是令人大跌眼镜的德超杯开门黑。作为队委会成员,基米希有点愧疚。他高度怀疑是自己大意了,8月11号那天晚上所有群聊静悄悄的原因,恐怕是个别活跃分子转移阵地去了别的没有他的群里继续追踪前线消息。

一定是因为大家都没睡好,才在球场上梦游的。基米希安慰自己。

“那他坦白了点啥?”公开训练结束,后知后觉的格纳布里朝那位接近教练的消息人士——也就是萨内发问。

“这我怎么知道,”萨内耸耸肩,“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莱默凑了上来,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是跟别的教练赛后斗殴的事。”

“好像没那么严重,据说是叫英超‘握手门’。”路过的帕夫洛维奇好心纠正。

格纳布里了然地“哦”了一声,转头冲萨内翻了个白眼:“你也太没用了,还不如新来的和小孩知道得多。”

“……你还是担心下自己的出场时间吧,”萨内眯着眼睛呛回去,“不跟你说了,全勤人士要去练定位球了。”

“有新套路?”

“那倒没有,找找脚感。”

“嗯嗯,我猜也是。”

不远处正在角球点加练的基米希打了个喷嚏。

有一段时间,更衣室不再讨论告解室的事了。这并不是因为大家不再相信那间神奇小屋的力量,恰恰是最先相信的一批人都用完了祈祷机会,剩下的多是些谨慎的家伙,各自打着主意要许一个最有用的愿望。

结果第一个着急的是基米希。球队成绩扶摇直下,联赛早已告急,教练预定下课,欧冠又遇上强敌,看着更衣室里无精打采的队友,基米希只想上去掐他们人中——要不还是先掐掐自己的吧,状态都不怎么对劲。这时候凯恩站了出来。

“有什么我能做的么?”三旬大锋一脸诚恳。

还得是国家队队长靠谱——没有拉踩自家队长的意思哈。基米希一边自问焦虑情绪已经外露到这种程度了吗,一边顾不上太多赶紧把告解室的事情跟凯恩讲了一遍。

“我懂了。”凯恩点点头,不重不轻地拍了拍基米希的肩膀,“放心,交给我就行。”

头球制胜阿森纳的那个夜晚,基米希看着激动摘下半永久帽子的教练,百感交集。他这下对告解室彻底信服了——别误会,他从来不怀疑这支球队的实力和韧劲,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两轮比赛的结果实在也难预料。在他进过的那么多关键球里,这一粒头球确实也能排得上号了。

他叫住了准备去冲澡的凯恩,郑重道谢。

“不必,我们都希望赢球,而且最后还是多亏了你的进球,很精彩的头球!”凯恩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说实话,那天你跟我讲那个休息间的时候,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啊……你没去告解室吗?”

凯恩摇摇头。他对“告解室”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说不出口。

基米希努力深呼吸一口,生怕自己冒出些大不敬的想法。赢了就好,赢了就好。

夏去秋来,告解室的规则栏又增加了一条。

“管不了国家队的事。”

——很显然是出自某位德国国脚的手笔。

“这条有待验证吧?”奥利赛趁孔帕尼不注意绕回来补了一脚射门,“不是说愿望要有现实基础嘛。”

穆西亚拉一愣,他把这事纯当作训练后的闲聊,没想到奥利赛真感兴趣:“呃,也是……”一抬头发现这面瘫突然破功笑出了声,才意识到他话里赤裸裸的蔑视。

“嘿!你都没参加欧洲杯,还好意思说我们。”于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所以成绩不行嘛,”奥利赛迎着穆西亚拉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没招了的视线,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也比你们强点。”

“当初Levi还是揍你揍少了!”穆西亚拉被动激活德意志战鹿形态,少见地攻击性拉满。

“Bullshit,他根本打不过我好吧。况且他一个傻大个,完全逮不着我。”爱说英语的法国小伙不屑一顾,“不是,你怎么乱传谣言,我们没打过架。”

“打架不好,不要打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现出来的孔帕尼捕捉到关键词,苦口婆心地插入两个人中间,“今天训练这么累了,赶紧休息一下,保持住状态。哦对了,马上国家队比赛日了,你们两个在场上千万记得保护好自己啊!”路过的金玟哉止不住地傻乐,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慕尼黑的冬天拖拖拉拉不肯收尾,春寒料峭,金玟哉很快就累得笑不出来了。孔帕尼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恐怖的国家队比赛日龙卷风扫荡一线队名单,本就稀薄的主力阵容又倒下几个。一天后,格雷罗又在群聊里发了张360p画质的图片,吐槽完你这什么手机之后,众人发现教练颇具个人特色的脑袋确实不需要太过高清的画质就能辨认。

拜仁慕尼黑的教练总是很快就接受了告解室的存在——毕竟再怎么样总不可能帮倒忙,光这点就比高层有用多了。

基米希看着主教练强作镇定的背影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心想这次的FIFA病毒堪称史无前例,光教练一个人可能不够对付,自己要不也去趟告解室吧。正盘算着该忏悔些啥的时候,又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基米希转过身,仰头看到一颗猕猴桃。

戴尔抿着嘴,右手握拳敲了敲左胸:“别担心,还有我呢。”

怎么又是英国人?基米希这回谨慎地没有先感动,倒不是对队友有什么质疑,只是先前助教公布首发名单的时候,他瞥眼看到诺伊尔正面无表情地整理发型,发际线因为过于粗暴的动作似乎又上移了几公分。

救救队长。

没多久基米希又愧疚了。

他怎么能这么想自己的队友呢!《英国人在慕尼黑》持续上映中,焕发第二春的戴尔也迎来了自己的总集篇。顶住压力获得联赛冠军后,相当懂事的孔帕尼听说又去了一趟告解室,萨内拿了个纸杯扒着医务室的墙想听听老队长忏悔了点啥,结果隔壁安静得啥也没听着,新科德甲冠军教头疑似只是在冥想——也说得过去,来了慕尼黑,再身心健康的人也得设几个闹钟提醒自己定时深呼吸两下子。

“都跟你说了,他们之前加装了隔音材料。”格纳布里无情嘲讽道。

狂欢夜后回到塞本纳。可怜的英国人(们)还在庆祝第一个有分量的团体冠军,后卫组们已经围作一片,对着凤头鹦鹉瓷偶面面相觑了。于帕梅卡诺向基米希投去求助的目光,表示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到了这儿了。帕利尼亚凑过来看了眼,立刻大声说这玩意长得好像助教。吵闹间帕夫洛维奇拎着水壶神神秘秘地钻进后卫圈:“哎你们听说了吗,告解室要被拆掉了。”

“什么?”戴维斯大惊失色,一个没留神连腋下的拐杖都滑下去几公分。

帕夫洛维奇可惜地点点头:“听说前几天乌利跟某个重要人物在泰根湖吃饭,吃完就板着脸说要改造塞本纳,好像是那个人提了一嘴英超哪个俱乐部基础设施特别先进来着。告解室现在对外就是个空房间,也在改造之列,据说要跟另一边器械室打通。”

“不会吧,”博埃大大咧咧地说,“那不是要花很多钱?俱乐部现在买人都靠免签,哪有功夫掏这个钱。”

“咱们财政健康着呢,”格雷茨卡刚洗完澡,也来积极参政议政,“再说这也花不了几个钱。”

“总之你们没去过的赶紧抽空去吧,记得别太功利啊。”帕夫洛维奇热心提示,“唉,可惜托马斯好像不太感冒,我跟他讲过几次,都让他打岔打过去了。”

“不会啊,托马斯去过告解室的。”

一圈人齐齐转头看向基米希。

“那个,国家队那条,”基米希理所当然地看着这群呆愣的队友,“显然就是他加进去的啊。”

帕夫洛维奇咽了口口水:“我以为那是你……”

科曼冲帕夫洛维奇点点头,表示附议。

这时候队里的人基本都被他们吸引过来,想听听是怎么个事。

基米希又又又愧疚了——他现在还是国家队队长来着。

“不是,”格雷茨卡帮老搭档打圆场,“那你们有谁认为那个愿望没成功是因为告解室管不了国家队的事?”

不领情的基米希疑惑反问:“不是这个原因吗?”

在场的德国人都沉默了。

“说点别的吧,”穆西亚拉咳嗽了一声,“现在的情况是,托马斯接受告解室的叙事,而且之前许的愿望没有实现,所以他还有许愿的机会。”

“对哦,”帕夫洛维奇说,“可是我讲告解室的时候,他为啥老打岔呢?”

“其实……”一旁沉默许久的诺伊尔缓缓开口。

那还是他刚来慕尼黑时候的事。作为当时超级巨大重磅转会,赫内斯亲历亲为领着他把塞本纳里里外外参观了一圈。走到一楼某处,乌利说,这是上一次他们拿下欧冠冠军时候的厨房,那年夏休前,名宿们都来了,跟小伙子们在厨房里大展身手给全队员工做了一顿庆功宴。饭菜完全是灾难,俱乐部的老厨娘眼看着萨利哈米季奇煮了一锅没熟的意面,塞普迈耶只尝了一口就去了洗手间。后来塞本纳改建,后勤设施全部搬到了另一侧,这里拆成了好几个房间,其中灶台的位置是心理咨询室。

或许是那个冠军等了太久,也或许是平时各有恩怨、甚至闹得剑拔弩张的球员和名宿们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景象感动了塞本纳的守护神,当时这间心理咨询室的疗愈效果甚佳。可由于隔音太差,某些人素质也实在是不高,总有球员发现自己咨询完没几天就被队友不怀好意地偷瞄。在收到不少投诉之后,俱乐部关停了咨询室。

“托马斯肯定也知道这个故事,他打岔肯定有他的理由,可能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在后辈面前说吧。他在这儿待了25年,01年的时候也已经进拜仁青训了。”诺伊尔转头对帕夫洛维奇说,“顺便一提,国家队那条规则不是他加的。”

“曼努,我有个问题,”基米希像个好学生一样乖乖听完全程,开始发问,“那你有没有进过告解室呢?”

诺伊尔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你们在聊啥呢?”穆勒和塞本纳所有还没放假的俱乐部员工打了一大圈招呼,吹着口哨回到了更衣室。

帕夫洛维奇左看右看,终于鼓起勇气旧事重提:“托马斯,告解室要拆了。”

穆勒眨眨眼,旋即转头去看诺伊尔,后者正超经意扭过脸假装玩手机。

萨内吊儿郎当地坐在一颗足球上,懒洋洋地插嘴:“走之前去一趟?不然多浪费。”

“我已经去过了呀。”穆勒说。

诺伊尔抬头,正对上穆勒的视线。

“真的吗?许了什么愿?”穆西亚拉好奇地问,“呃,能说吗?”

“我更好奇忏悔了点什么。”奥利赛吐了吐舌头。

“话太多招人嫌弃呗,”穆勒一语双关,冲奥利赛回了个鬼脸。“你们过生日许愿的时候没听大人说过吗?说出来不怕不灵哦。”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议论着:“什么时候去的?是今年的联赛冠军?还是接下来的世俱杯冠军?”

穆勒笑眯眯地看着这群毫不遮掩的八卦爱好者,慢慢地摇了摇头,视线从帕夫洛维奇、穆西亚拉、戴维斯和角落里两个青训小孩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到了基米希身上。

“我觉得……说不定已经实现了吧。”

说完,他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Notes:

*有私设,ooc,致歉一切
*想在穆勒离队前写完来着,拖延症搁置到了现在...
*主线散乱的一篇,但是写得很开心
*夹带了超大剂量拷打元素,纯属娱乐请勿当真啊啊!吐槽是工作,支持是生活(点烟.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