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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手指从胸口插入心脏的时候因陀罗面上甚至没什么变化,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他没什么好为自己辩解的。偏偏对方好似不愿给他个痛快,只是玩弄一般抚摸着神核表面,指尖冰凉的触感反让他心头火起:在此处荒谬的战败已如梦境一般可笑,到底还要被羞辱到什么程度才能满足?他刚想摆出父亲的架子出言呵斥,就被对方手下有意无意的挑动勾得说不出话:没想到这具从见面起就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的空洞躯壳,居然在翻搅他的记忆,仿佛第一次对他本人产生了兴趣。
“为什么你会输给我?”
他曾经的儿子,现在的天罚,跨坐在他的腰上,低头用黑曜石般的眼瞳从上往下俯视着神,让他硬生生从毫无感情的生物基质里看出了一丝无辜的味道。
关你什么事。对神毫不尊敬的臭小鬼、只有在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才来见神一面的不孝子、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真不知道贡蒂和你人间那个便宜爹到底是怎么教的……他满腹抱怨急于发泄,最先脱口而出的却是质问:“你第一个吃的是毗湿奴的化身?”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因陀罗暗自懊恼他本就仅剩不多的威严现在更是岌岌可危,输给一个半神已经让他名誉扫地,如今还要像个深闺怨妇一样抱怨丈夫没把自己放在首位,实在是丢人至极,有违神格,难道是在被触碰神核的时候被下了什么东西吗,比如降智药之类的。
他这边虽沉默不语但一时思绪万千,身上的人也像被不断流动的念头烫到了一般缩回手,好似根本没有听懂言外之意,只当是回答问题一样诚实地点了点头:“是的,确实是以他为起点,我才能一步步走到现在,我记得他的名字是……”因陀罗眼睁睁看着面前那张从战斗伊始就毫无表情古井无波的面容第一次出现碎裂的痕迹,如同冰封的湖面荡过春意般极快地化开,流淌过甚至可以被称为温柔的情绪——像铁皮人获得心脏,他的儿子一刹那变回人间的少年。
比惊愕更先来的是徒然而生的冲天怒火,烧得他目眩耳鸣几乎听不清对方后面近乎呢喃的低语。神的眼力极好,只凭口型就知道在说什么,此时却恨不得自己千眼尽毁,不用看见那只是诵念出挚友名讳就安然放松垂下的眼睫,比战败时屈辱地跪趴在地上时更令他难以忍受。
偏偏获胜者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问题,只是满怀期待用那双染上情感的漂亮眼睛,堪称孺慕地望向他:“那么,作为交换,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作为父亲,他现在该为儿子能表露出情绪,有几分恢复如常的可能而欣喜。因陀罗尝试着勾起唇角,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
多可笑,他不是把儿子从人变成神的那一个,甚至也不是重新把对方从神变回人的那一个。他因为珍惜而不舍得碰的人,早就被别的男人勾得魂牵梦萦。
如果早知今日会折辱在此,不仅让众神之王跌下宝座像狗一样垂下头颅匍匐在地,就连心也刺痛难忍妒火连天,就该从一开始就把他锁进宝库,做他唯一的父,唯一的神,让这具天生就善于依靠男人的浪荡身体,一日没有神的精液就活不下去,日日瘫倒在床祈求神的宠爱。
因陀罗抬起上身,用早已硬得发疼的下身狠狠撞向仍无知无觉双腿岔开坐在腰上的肉臀之间,看他第一次因为自己变了脸色,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神的指点,向来代价高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