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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今天是这一批即将成年的魅魔考核的日子。

魅魔，诞生于人类对于性和爱的恐惧与罪恶中，是恶魔的一类。穿行在霓虹灯满的黑夜中，挑选猎物，吸食人类的精血壮大自己的实力。他们接纳、沉迷、享受一切欲望，也常常和人类签订契约，为契约他们的人类完成力所能及的愿望，并从人类那里收取一定的报酬。有时是一箱珠宝，有时是数栋房产，如果你的魅魔愿意，一场足够把魅魔填饱的性爱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但对于小田岛涟这个特立独行的魅魔来说，其他物种对魅魔的看法根本不重要，尽管他一度想要放弃这个身份，可是没有恶魔转化成天使的方法——虽然他更想变成人类。

考核的内容是，三天内，顺利吸食精气。评分标准则是有没有吃饱，即淫纹是否全部被点亮。完成考核意味着他能够独立地作为一位恶魔活动，而不是一直被地狱囚禁一般关在尖啸不停的岩浆里。

他甩了甩鞭子似的尾巴，在深蓝的夜色划出金属色的弧光。冷漠地垂眼看着东京都内醉醺醺的年轻男女。他轻轻皱了一下鼻子，默默地扇着翅膀飞高了一点，确认自己处在一个闻不到酒臭味但又能方便他寻找可利用人类的高度。
没错。利用。左右新时代魅魔早就不是没有精气就会死的稀缺种，为什么要在无意义的体液交换中获取快感。

但现在他需要这么一个人帮他。

比夜色还要黑沉的眼睛扫过混乱的红灯区，闻到欲望蒸腾的味道，恶魔的本能让他也微微兴奋起来。
一股或许算得上是香甜的味道钻进小田岛鼻腔。

一个精气很足的人，小田岛在一条小巷里找到了他。

那人骨节分明、青筋满布的的手指间夹着一只黑色卡比龙，火光明灭，映亮他苍白的侧脸，深邃的眉目间是极重的欲色。
小田岛心念一动，考核有救了。
他收起翅膀和尾巴，直直地往下坠，悄无声息地落到地面上。

黑洞洞的巷口为他敞开，他走进那条小巷，像是走进了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
片冈抽掉了兜里最后一根烟。
他把玩着银色的翻盖打火机，手指神经质地抠挖着裤腿的缝线，紧绷的神经疼痛着，今天能没找到合适的女人。

一根烟递过来，“抽吗？”，是黑色卡比龙。
片冈额角的青筋跳动着，抬起薄薄的眼皮，看到一个黑发男子神情淡淡地看着他。暖光染上了深v黑色针织衫领口露出来的皮肤，反射的光刺眼地射进他瞳孔。

朝着小田岛扑面而来的欲望让小巷的空气都变得滞涩。

在片冈拿走他手上的烟之前，小田岛收回了手，把烟塞到自己嘴里，点燃了，白色的烟雾所到之处，缠绕出一个密闭的空间。对方比自己高了一点，小田岛依着这一点身高差，叼着烟，微微仰脸看进对方眼里，姿态带了一点邀请的意味。

黑发男子面部肌肉连一份一毫的变化都没有，却在看过来的那一瞬间莫名露出勾人的风情来，片冈低头就能看见他空荡荡的领口里挺立的乳尖。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疯狂叫嚣着想要做爱，于是他只用了一秒就决定把面前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类选中为今夜的受害者。

片冈夺过他嘴上的烟，塞进自己嘴里，滚烫的手从宽松的针织衫下摆摸进去捏了几把对方的腰。另一只手摸上对方的黑发，“给我口。”，小田岛顺着他的力道蹲了下去。

一次肯定不够，小田岛解开男人西服的裤子时想，憋坏了的性器弹跳这从布料的束缚中释放出来，打在他脸上，黏液沾在他睫毛上，肉棒弹开的时候拉出银丝，断裂在半空。

小田岛看了对方一眼，皱了一下眉，什么也没说。

颜色浅淡的唇含住了溢满前液的龟头，牙齿轻磕了一下系带，口中的柱状物就这样从马眼流出一股精液来，小田岛吞咽了一下。
小腹深处迅速窜上来一股热流，下腹的淫纹开始轻微地灼烧他的皮肤。
我果然讨厌这个体质，小田岛把对方的性器含深了一点，缩紧两腮来回吞吐起来，发出咕啾咕啾的声响。
精气激活了这具瘦削的躯体，小田岛调动自己的能力，让身体进入主动摄取精气的状态——环绕在两个人身周的份可不能浪费了。

片冈几乎是在他含上来的瞬间就判断出这个人没什么经验，至少在口交这件事上没有。但是他的身体很诚实地流淌精液，片冈指尖捻着胯下人的黑发想，射三次能缓解性瘾吗，明天还要回去处理公务，唉，要不一把火把人间和地狱的案子全烧了吧？

他手上施力，示意黑发青年接着往里吞，饶是小田岛身为魅魔，也没办法一次吞进去那么多。
但片冈才管不了这么多，不是这个人类先上来招惹自己的吗？
那受着呗。他笑出声，神情实在不像一个天使。
他现在确实也不是，他现在是一个正在被同性吸引的人类男性。

生理性泪水濡湿了眼角，小田岛的喉口因为异物的入侵剧烈收缩着，想要把无礼的肉棒赶出去。他的手指扣紧了片冈的胯，想示意他别这样，却换来对方用力的挺进。

“唔！”他呛了一下，喉管紧紧夹着龟头吮吸，片冈惬意的喘息着。发色浅淡的男人忍不住箍住小田岛的头用力顶弄了数下，下腹快速地起伏，完全没管身下的人为此做出了怎样的反抗与挣扎，直直地射进对方嘴里。

小田岛第一反应是伸手接从嘴边溢出来的精液。这个男人明显有段时间没有发泄，量又多又浓，射完了往外抽的时候还又射出来一点。

小田岛这次瞪了他一眼，喉咙因为对方粗暴的动作受了点伤，还好恶魔自愈能力强的惊人，他只觉得不适了一瞬，处在工作状态的身体就飞速运转修复好了他的伤口。

他当着片冈的面，把嘴里含着的手上接着的全部吃了下去。大量的精气进入身体，像水落入烧到冒烟的油锅，快感噼里啪啦地在他小腹炸开，随之而来的，也是力量的充盈。

片冈自诩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作为天使，他自有分辨人心善恶的能力。但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竟有些摸不透对方的想法和目的。

撑着小巷的砖墙起身，小田岛抹了一把嘴，对着片冈点点头，抬脚就要走。
正当他想着上哪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男人拉住了他冰凉的手。

对方垂下眼睛，掩去眸中的情绪，却有点委屈似的，“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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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青年低头看了看对方像铁钳一样用力钳着他的手，用力甩了一下。没甩开。
人类有这么大力气吗？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能力，更何况他刚吃了一口质量还算是不错的好饭，现在让他用魔力把旁边这栋楼变成齑粉都没什么问题。

片冈差点被甩开了。
他看着对方漠然的脸，这么瘦的人力气怎么这么大，人类男性已经进化到这个程度了吗？
他拿出惯用的哄女人的方法，笑得暧昧而蛊惑，“对不起，刚刚对你太凶了。”他走上前去，附身贴在对方耳侧吹气，“再喂你一点？”，他用手贴上小田岛的下体，色情地顶了顶。

小田岛略一思索，没怎么犹豫地就点了头。

*
爱情旅馆的生意在深夜总是火爆得不行。

对方唇角带着勾人的笑，抱着他的脖子开始啃，小田岛安静地体会着，很快明白这是人类调情的手段，但他不太需要。情欲一直在缓慢绵长地折磨着小田岛，从未进食过精气的魅魔，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饥饿感。
那是他的本能在说，好饿，还想吃。

他推开片冈的脸，自顾自地脱掉修身的黑色长裤，露出光洁的下体，然后握住片冈的手腕，引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摸。
“不是说要喂饱我吗？”

片冈摸到两片水当当的唇肉，轻轻吮吸着他的手指，手指一动，就滑进甬道被里面的嫩肉嘬了一口。他眼睛一亮，没有不应期的性器已经偷偷抬头，用手握住整个阴户摩擦，听见对方终于打开齿关，泻出小声的呻吟。

小田岛舒服地眯起眼睛，很快，他退开一步，看到片冈的手泛着湿淋淋的水光。他觉得下面那张嘴是时候吃点什么进去了，于是学着观察到的人类的做法，踢开裤子，跪到床上，手撑起身体，回头看了片冈一眼。

片冈觉得他的瘾更重了。

人类双性人居然是这样的吗？大天使的大脑有点宕机，动作却无比迅速，站在床边抵着他湿滑的软口往里操，刚进了个头部，就差点要被夹射了。他往里挺了一下，身下的人徒然发出拔高的呻吟，穴里水液乱淌，但内壁夹得太紧，片冈寸步难行。

一个念头闪过他脑海。
这么紧，不会是处女吧？

小田岛适时出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进来。”

片冈握住他黑色的针织衫下细瘦的腰，直直地破开嫩肉操了进去。性器终于直插到底，穴里的空虚缓解了不少。片冈却没守住精关，直接射了进去。

“呃！”小田岛浑身一颤，穴里绞得死紧，片冈刚射过的性器在甬道的按摩下又快速膨胀起来，撑满整个穴道。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耐操的，他想，可不能把人给惹急了。手摸进他衣服里，从他大开的领口探进去摸到他满是涎水的下巴，动作温柔，眼里却闪着漆黑的光，身下的动作更是没停，不断地往深处撞。

太好吃了，小田岛流着口水，咬住片冈的手，闻到残留在手指上烟草的气息。

他终于能够理解其他的魅魔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掠夺人类的精气，欲望、执念、本能交织在一起构建出他的身体，他就是为了掠夺和破坏而生的。力量的变化让他更加贪婪——他从来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现在却难以抵抗强大力量的诱惑。

为了如此美味的食物，到底还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呢。撒旦在上，请保佑我以后也能吃到这般佳肴吧。

作态惺惺的天使，在他身上留下性状可怖的指印和牙印，但不管对方再怎么把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小田岛未置一词。

直到天使的性器撞上他体内的生殖腔口，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了身后的人汗津津的手臂。

片冈顶在那张小嘴上磨了磨，“子宫？”，身下的人头摇的像拨浪鼓。片冈得到回答，亲昵地吻了吻他汗湿的脊背，似是表扬他的顺从，下身发力，狠狠地顶开了那个隐秘的小口。

小田岛发不出声音来，眼泪口水在面上糊做一团。他一直背对着片冈，没叫他看到一眼。

龟头进入生殖腔之后到处乱撞，直把小田岛的肚子顶出圆润的形状。他感觉自己短暂地失去了几秒的意识，回过神来，片冈已经抵着生殖腔壁汩汩射起了精水。

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席卷了他。

*
终于软掉的性器滑出阴道，白色的精水被生殖腔口锁住，作为储备粮存在魅魔的身体里。甬道里流动着大量的粘稠液体，在小田岛完全转化成力量之前，就争先恐后地要往外流。

皮肤青白到不像人类的高挑男子已经点燃了新的一只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小田岛手指摩挲着被面，他是从路人口袋里顺了一只借花献佛，那这个人呢？

但比起这个奇怪男人的身份，他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处理。
小田岛涟认为，人类没有那么快会对一夜情对象的求助置之不理，他还是决定寻求对方的帮助。

小田岛抖着腿夹紧穴口，握住他的手指，往下身淌着白精的穴里塞，动作有点急。流出来就全浪费了，他想。
对方因为他的动作看过来，他也对视回去，试探着说：“谢谢？”

片冈愣住，蓦地笑开了。胸膛震动着，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手指搅动了两下，听见让人脸热的水声，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叫什么名字？”他带着笑意问。
“...涟。”
“Ren？”
“嗯。”

“Ren，你真有意思。”他的眼里划过一丝锋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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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晋魅魔小田岛涟觉得是时候回去交差了。
那种灼烧般的饥饿感几乎消失了，这很好，他心里升上来一点可以称之为高兴的情绪，说明进食的量足够了，只是不知道具体多少，如果不够的话，明后两天还得继续努力。

他的自由很快就要来临。

他试探着活动了一下身体，一切正常。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获取精气，他没觉得痛，只觉得累，尤其是适应这种陌生的、人类称之为快感的感受，让他觉得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但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件事情在他的掌控内，从他诞生之初、到地狱的每一只魔物和每一件事、再到他从来不顺心的体质。他数着床单上的花纹出神，无所谓了。

他躺在乱糟糟的床单上，施施然往自己身上丢了一个障眼法，手摁在张牙舞爪的淫纹上，默默地开始把食物转换成能量。随着小腹变得滚烫，淫纹开始悠悠地发出莹润的光，右肩上的魔纹也显露出来。

异常的空气波动吸引了片冈的注意力，他不动声色地把烟头按灭在自己腿上，白皙的皮肤上出现圆形的、微微下陷的红色坑洞，眨眼间恢复如初。

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看见面前这个漂亮的黑发青年变成了混沌的一团黑暗，人类复杂的情绪，不能宣之于口的痛苦，糜烂的欲望，被那片黑暗全盘接收。
还有，他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还有我。

我的精气，他眉间出现了沟壑，和我的痛苦？我的…痛苦？

他凝视着自己，他未曾意识到的，被小田岛接纳的自己。

黑暗的中心有什么东西发着微光，他定睛看过去，是那人小腹上的纹路。
他只看一眼就明白了。
这个人是魅魔。

片冈掐住小田岛的手腕，眸子里的兴味几乎要冲破他的身体，他想知道关于这个有意思的魅魔的一切。

小田岛腕间一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穴已经先被坚硬的肉刃塞满了，他转头看向对方，“你在干什么？”
“嗯？”，片冈掰开他，专心地观察顶进去的时候对方身上淫纹的反应，听到人疑惑的发问，抬起头凑近，停在一个对于一夜情对象来说有点远，对于天使想要抓来研究的对象来说有点近的距离，邪邪地扯开一个笑，“干你。”

小田岛舔了舔锋利的牙尖，没再问什么，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动作。
他感受了一下淫纹的进度——用人类的话来说，应该是进度。那个淫猥的，如同生殖腔形状的纹路，还没有被填满。

算了，再吃一点也没关系。

*
"咚"地一声，小田岛的脑袋撞到床头，他满脸泪痕，手脚发软，整个人从脖子到脚尖都浮上一层动人的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迷迷糊糊地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像永动机一样摆动着劲瘦的腰，看着身下的恶魔意识涣散地由他摆弄，但是身体却飞速运转着把他射进去的精液消化掉。不过因为主体的意识不在，身体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吃掉这么多食物，所以只能努力吃进生殖腔里。
腹部隆起的弧度让他变得像初为人母的新妻，惶恐地承受"孩子"父亲的灌溉，无法拒绝，却因为害怕伤害肚子里莫须有的"孩子"而蜷缩着想躲开。

片冈嘴里叼着烟，随着晃动，烟灰落在麦色的皮肤上，红痕斑斑，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眯了眯眼睛，这么强的魅魔，怎么蠢到跑大街上找人做爱？

小田岛觉得自己撑得要吐了，他面色苍白，看向片冈的眼睛里缠绕着漆黑的纹路。
对方浑然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大掌用力按在他小腹上，“怎么这么烫？”

黑眼睛的魅魔因为这个包含恶意的动作终于回过神来。他握了握拳，确认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喂进来的食物，强化到了成为生命体以来的最大程度。

他像蛇一样缠上片冈，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肩头，露出尖利的犬牙，嗅到血液流动的方向，咬了下去。

“？！”小田岛尝到嘴里“血”的味道，眼睛骤然瞪大了。

电光火石间，他脑海里闪过今夜种种，凭空出现的烟、微妙的距离感、探究的目光、完全不停歇的性事。

他用力推开对方，带着些明显的怨气。纤细有力的手上附上魔力，毫不犹豫地扇了片冈一巴掌。
大天使闪避不及，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响，头偏向一边，半长的刘海散下来遮住他晦暗不清的面色。嘴角浮现青紫的撞击伤，下一秒又在小田岛眼皮底下消失。

魅魔盯着自己刺破对方皮肤产生的伤口和那所谓的血，眼睛一眨不眨，模仿人类体液的鲜红色液体从伤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在小田岛的注视下，迅速溢散成金色光点。

怪不得淫纹亮得那么慢呢，天使的精气就是不好使。他叹了一口气。

“你们白色翅膀已经闲到下地巡逻了吗？”
小田岛坐直身体，看着那张轮廓清晰到如同雕塑一般的脸，语气平静，和他说出来的话极度割裂。
片冈看着他烦躁的眸子，提起嘴角，一个标准又克制的礼貌微笑出现在他脸上。
"现在这样能看出来吗？我是天使。"

小田岛皱着眉，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射完了就请出去。"，他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
"不——要——"对方恶劣地笑着。

 片冈的手帕下一秒出现在小田岛手上，纯白的丝质手帕，像小田岛在地狱百无聊赖的时候想象出来的云的触感，细腻柔软，上面用带着天使之力的金线绣了一个字母K。

"K先生？"小田岛这么喊他，他却觉得不对。
"K，你可以出去了。"小田岛觉得这样喊最简洁明了。

不对。这完全不对。他不是这么喊我的。片冈的直觉一向很准。可是他能确定，在小田岛主动递烟之前，他们从未在天堂地狱人间的任何一个地方有过一面之缘。

就在片冈为这莫名的第六感陷入沉思的时候，小田岛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他五指张开，虚空一捏。
片冈被砸到爱情旅馆的墙壁上，房间里尘土飞扬。

小田岛起身，没理会他骂骂咧咧的动静，把手上拿着的帕子塞进了小穴。
虽然但是，他又叹了一口气，肚子里这些肯定够了。这次的考核如此顺利，其实也多亏了这位天使，他很客观地评价到。

漂浮在空气中的灰烟纷纷绕开，他信步走到片冈面前。

"借用一下你的手帕。"
"我没同意。"片冈没好气地说，大天使挥开那些碎石木渣，伸手想去抓小田岛。
穿着崭新黑色针织衫的魅魔退了一步，身上那些被对方弄出来的淫靡痕迹已经尽数消失不见。他抬手打了个响指，黑色的锁链缠上了天使的脚步。

他知道这个天使很强，这是他今夜第三次叹气，所以他得走了，不然他的考核会完蛋的。

魅魔的心思实在是太好猜，片冈看了看他像湖水一样平静无波的神情，已经在短短的一夜中摸索到读懂对方的技巧，皱眉是不耐烦，眨眼是害羞，眼睛里高光消失是在走神。

但片冈想留下他。
快速解决着那些绊住他手脚的锁链，他试图拖延时间，希望对方多停留哪怕一秒。

"你叫什么名字？"

"我要走了。"小田岛答非所问。

他身型一晃，坐上窗沿，片冈心跳漏了一拍。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他也停下动作，像是被蛊惑一般走到小田岛面前。
他此刻穿着白色的西服，领带也是同样的白色，发色瞳色都浅，皮肤看上去比衣服还白。端正挺拔地如同一位天使，小田岛为自己的想法暗暗发笑，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天使。
"你..."片冈的话没能说完。
小田岛伸出手抓住他的领带，把他拽下来，用自己的唇贴上他的。

黑色卡比龙的味道。

他把唾液渡进对方嘴里，催动了魅魔最常见的能力，换来了强大的天使一刹的恍惚。

"多谢款待。"

他撑着片冈的胸膛借力一推，往后仰倒，从窗沿轻飘飘的坠落下去。
像天使翅膀上的一根羽毛重获自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