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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易认为自己是一个很独立的人。
他总是独立地处理生活中的一切，自己拖拽着自己向前走去。
他不认为这是一件悲惨的事情，一个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常态。他同样独立地处理自己异于常人的情欲。在这些时候，眼泪会和快感一起击中他，把神经从他的身体中拆开，让它们一根一根地漂浮在空中。
他和自己玩游戏总玩得很尽兴。蒋易察觉到自己在自慰时总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征服感，至少当他在揉弄着自己阴蒂时，他的确在快乐地享受自己的身体。但是恐惧仍然时不时冲破快感的藩篱，让他想起青春期里那些在他身体外部和内部游走的手。
他把这种恐惧作为提醒自己购买新玩具的信号，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手段逐渐变得越发过激。近来一个月，他有好几次把自己搞到了崩溃的边缘：在这些时候，高潮会锋利地刺穿他的身体与精神，使他从身下的创口里流出快乐又痛苦的水液。
孙天宇忽然敲响他房门时，这样一个时刻刚刚过去。他把自己埋在巨大而沉重的被子里，任由自己的灵魂从空中俯瞰，而他刚使用过的、湿润的工具就摆在他手边，视网膜上还留着意识被轰炸干净的阴影。
孙天宇正在此时走了进来，干净地贴在苍白的墙面上，好像从他脑子里走出来的一个幻象。幻象头顶着蓬松的黑色短发，手里抱着好几个纸箱，站在那里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学会开口说话：
“易，”
孙天宇说，
“我帮你拿了快递——”
他说完就把手里的纸盒子扔到地上，接着就要往床上钻，却被蒋易横起的手臂挡下来。孙天宇似乎有点意外，伏下身像小狗撒娇，绒毛似的头发擦过蒋易的手臂。
这触感一下惊醒了蒋易，勾起一种赤裸的羞窘。他好像这才从高潮后的眩晕里找回搅碎的大脑，意识到自己正光裸着下半身和孙天宇见面，血液恐惧地逆流。孙天宇倒很不在意地坐到床边去，捡起一个快递盒子，一双手无聊地去抠褐色瓦楞纸。
“我帮你拿快递诶，一点表示都没有嘛？”他说，“跑腿费也不给的。”
蒋易从鼻腔里挤出一声笑，“跑腿费…”他感到声音终于降临到他的身体里：“你想收多少啊？”
“市场价十块，熟人十五，你这个态度再加个五块吧。”孙天宇打开盒子，把手伸进去，“何况我拿的还是特殊物品。”
蒋易盯着他抽出来的手，感到一阵晕眩。孙天宇再次凑过来，像小孩一样抵住他的额头，空出来的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压下去。
“你也太不小心啦，易。”
孙天宇几乎是有点撒娇地抱怨，“备注写得好清楚，就在盒子上…幸好不是别人看到呀。”
他一边讲，一边抓着那根黑色的性玩具胡乱戳弄蒋易的身体，好像年轻人好奇地探索新世界。
蒋易因此而缓慢地发抖，他竭力装作正常，可是粉色的情欲还是从他湿润的眼睛、皮肤上的红晕和T恤下明显挺立的乳头流泻出来。孙天宇似乎也注意到这些潮湿的出口，因为他接着专心地用坚硬的硅胶造物开始碾磨这两点贫瘠又可怜的凸起。
蒋易头晕目眩。他握上孙天宇作乱的手腕，彻底地软倒下去，仰起长而白的脖颈漏出一些呻吟。孙天宇贴着他的脸，很轻地蹭他，笑得很开心。
“哥好可爱…”
他抓住蒋易菡萏一样的手，把黑色的柱体放在他手心里说：“易，给我演示一下吧。”孙天宇的睫毛垂下来，显得很真挚，“你平时会怎么用它？”
那根橡胶制的假阳具于是落到蒋易手上来。他很紧张地握住，感受到滑石粉和汗液融合在一起产生的滑腻触感。
蒋易想到，如果他看到我有一个不该属于男性的器官，他会有什么反应？光是想到这个问题蒋易就会感到一阵窒息，可是旋即他意识到自己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兴奋。诚然他曾经在这件事上吃过大亏，但是也许是因为事情突然滑落到他所熟悉的性的领域的缘故，在孙天宇的凝视中他感受到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由于他认为这是一个观察孙天宇、而且是观察自己的好手段，同时还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的支配，他最终掀开被子向孙天宇张开自己的双腿，像打开通往自己世界的门。这口肉穴于是毫无保留地被展示出来，因为刚被他粗暴地玩过而泛红发肿。
他紧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有听到。消失的恐惧缓慢地泛上来，蒋易感到自己整个人开始发烫，于是伸出手按在阴蒂上。
别想那么多，不要想那么多。他对自己说，或者干脆就不要想。你既然作好决定了，你就得做到底。
这块柔嫩的结缔组织似乎有点挫伤，再次受到蹂躏时先升起来钝痛，然后才是联通小腹的快感。他死死咬住唇，用力地碾压自己的阴蒂，绷紧身体感受这上刑一样的快乐，直到阴茎完全勃起才放过它。接着他用同一只手拨开阴唇，露出那个水淋淋的，被他自己玩得软烂的肉洞，并起三指插了进去。他流了很多水，淫荡的液体把他的会阴和柔软的大腿根部弄得一塌糊涂，随着抽动发出粘腻的响声。
这过程中其实没什么快感，只有三根手指在他体内创造出新的空间的诡异感知。因此他很快跳过了这个过程，匆匆地把那根按摩棒抵在下体，微微抬起腰，扭动着让下面那张嘴吃下这根硬物。自慰的过程从此变得痛苦起来：假阴茎把他发育不良的腔体塞得很满，他又很会找自己的敏感点，一下下插得自己爽得发抖，可却因为之前高潮太多次而无法射精。
蒋易扭着腰撸动自己胀得发痛的阴茎，眼眶发烫。他感觉到一种疲惫，逐渐想到这也许的确是一次注定失败的尝试，但这时他听见孙天宇的叹气声，旋即意识到对方正在很粗重地呼吸。
“你好可怜啊，易。”孙天宇说。他走到蒋易身边，伸出手指点在那颗肿胀得鼓出小阴唇的阴蒂上，轻声说：“去吧。”
紧接着，孙天宇狠狠按下去，与此同时把按摩棒的档位推到了最高。蒋易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翻着白眼高潮了。有那么几秒钟他几乎是失去了呼吸，强烈的快感把各种液体从他身体里挤出来：他的性器射出一点稀薄的清液，淫水从紧咬着假阳具的肉屄里一股一股地吹出来，泄湿了一大片床单。
孙天宇把假鸡巴拿出来，换上自己的阴茎操进去的时候，他还沉浸在潮吹的阴影里激动得打颤，自己那狭窄的畸形阴道被捅到底的时候也只能发出一点模糊的哭叫，好像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
孙天宇扶着他的大腿很慢地推进去，直到龟头紧紧抵上对方尚还紧闭的子宫口。孙天宇没急着操他，停在里面感受这口淫荡的肉穴饥渴地缠咬吮吸自己的阴茎，等到蒋易恢复一点神志，他才抓着对方的手按在被性器顶出凸起的小腹上，好像突发奇想一样问：“这里，”他说，“我要是射进去的话，你会怀孕吗？”
“什么…”蒋易眼尾发红，涣散地盯着两只交叠在自己肉体上的手，“当然不会啊…啊啊？！”
孙天宇的手一下很重地按下去，激得他腰背一下反弓起来。孙天宇好像很满意蒋易的反应，捏着他腿根的软肉一下一下很深很重地干他，他也就被一下下操得发抖，四肢像展开的书页一样摊在床上。
他射了太多次，前面的性器已经完全硬不起来，很可怜地随着肉体的碰撞甩出一些透明的液体。孙天宇卡着蒋易的胯骨把他往自己的阴茎上按，圆润的顶端几乎插进子宫里。蒋易被搞得头皮发麻，不受控地往外流水，整个人都湿透。这个时候孙天宇又开口问他：“你自慰的时候，会想着我吗？”
蒋易没说话，把潮红的脸藏进枕头里。他感到世界混乱地塌陷下来，被快感切割成光怪陆离的碎片，这些碎片从他的四肢钻进他的血管里，隔断了他思考的通路。孙天宇把他填塞得太满，因此成为他能想到的唯一事情。
他感到孙天宇把他捞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那根硬热的阳具于是借着重力彻底捅进他软烂的畸形子宫里。
蒋易被奸淫得崩溃，一下下喘得快要死掉，可是孙天宇还在朝他子宫里发狠地顶，每一下都撞得他瞳孔上翻，淫水从交合处一阵阵向外溅。蒋易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填得过于满的容器，有很多东西都要随着理智的崩裂流淌出来。他环着孙天宇比他宽了一倍臂膀，声音都要流出泪水。“想你…想你…”他说，“…我每一次都在想你。”
下一秒，他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要被侵入的肉棒插得移位，抓住孙天宇后脑的头发向后倒。“停一下、停下…！”他急促的喊，一下紧绷起来，带着人往旁边翻，“我……我快……”
于是他们俩环抱着滚在地板上，孙天宇的阴茎几乎是钉进蒋易的子宫里。他小小地痉挛了一下，像一捧流沙一样软下去，与此同时孙天宇感到一大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们肉体紧贴的部分流下去。他还来不及惊讶蒋易居然是从女性的尿道口失禁，就被对方紧缩的肉壁夹得射在子宫里。微凉的精液灌满肉腔，性器从他身体里退出来，他被肏得肿胀的子宫口就闭紧，把那些射进去的东西乖乖地含住。
孙天宇坐在他身边，很仔细地观察他：蒋易躺在那一滩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各种液体的混合物里，面颊烧出病态的红，不聚焦的眼睛涣散地盯着天花板，只有一点微弱的呼吸。他浑身上下都乱七八糟，脸上纵横着泪水与唾液，大腿上零星分布着精斑，白皙柔软的小腹有一弧沙丘一样的凸起，跟着他的呼吸缓慢而柔和地起伏。
真的好像怀孕了呀，孙天宇想，一边用手去按压他鼓胀的、充满精液的子宫，看见蒋易皱起眉头，那张潮红的、布满泪痕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混合着痛苦的无奈神情。“天宇…嗯…不要…”他说，“我很难受。”
然后他们到卫生间去洗漱。蒋易坐在马桶上排精，孙天宇在旁边刷牙，忽然蹲下来，盯着张开的大腿间红肿的出口。“这里，”他含着牙刷，冲蒋易眨了眨眼，“真的不会怀孕吗？”
蒋易愣了一下。“不会的啊，”他觉得有点好笑，很无奈地答，“我都没有生理期的。”
孙天宇站起来，走到水池边，模糊不清地讲：“那也许以后就有了嘛。”
“比起这个，”蒋易说，“你今天的反应我还挺意外的……你都不惊讶一下吗？”
孙天宇含糊地“唔”了一声，低下头把泡沫吐掉。“有什么可惊讶的啊。这很重要吗？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也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他说，“你都是蒋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