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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都看着面前的男人,语气平静:“拔掉他的手指甲。”
男人十指血肉模糊,看得出来已经被毒打折磨到神志麻木。
“不说就给他点药,废了换下一个。”皓都把玩着手里的戒指,轻轻巧巧放在那男人眼前。
素银的戒指被细细的链子穿着,看得出来主人很珍视。原本毫无动静的男人看见戒指,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眼神像是要将皓都生吞活剥。
“你儿子和你长得很像,你应该不希望他和你一样的下场。”看见男人的神色,皓都像是来了兴致,他凑过去,仔细端详着他的眼睛。
“瞒没有用,骗也没有用,你骗她你有一份正经工作,到头来还不是落在我们手里?”皓都眼睛里带着点同情,拍了拍男人的肩,“爱说不说,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说完这句话,皓都起身准备离开,无视身后男人心理防线被击溃后发出的痛苦哭嚎,男人瘫软在地上,声音都带着怨毒:“你也一样!你也逃不掉!我们都一样!不配有什么狗屁的好日子!都是见不得光的脏东西!”
皓都没有回头,迈步向前,男人铆足了一口气,又狂喊着:“你以为你的痴心妄想能有什么好结果!你不配的!你不配的!李家的大人知道你对他的女儿有那样龌龊的心思吗!他知道了还能容得下你吗!”
“该交代的都交代之后,处理干净点,直接送去殡仪馆烧了吧。”皓都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仿佛刚刚那句话他从来没有听见过。
“是。”
处理完这些已经是深夜了,C城春日雨水重,半夜雨歇,空气里还弥漫着潮湿水汽的腥味。皓都轻车熟路将车辆停放妥当,把外套脱下丢在车上,理了理内衬的褶皱,愉快地输入指纹密码开锁。
夜访香闺,他做起来全然一派洒脱。当时李乐嫣拉着他的手,把他的指纹存进去时,也是一样光风霁月的洒脱:“这样你想我了,就随时可以来见我啦。”
二层的小别墅黑漆漆的一点灯光也没有,表示着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人早就歇息,不愿被人打扰。皓都推开二楼主卧的房间门,凭着良好视力和微弱的光亮,看见床上一个蜷缩成一团的糯米团子,身上的被单随着呼吸一起起伏。
皓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她有好眠,他不愿打扰。更何况刚处理了事务,脏得很,他决定先去洗个澡收拾自己。这样重的晦气,他不洗刷干净,不配踏入月亮的领地。
他收拾妥当,换了睡衣,李乐嫣给他挑选的款式,是穿在他身上格格不入的毛绒小动物。他长手长脚,像误闯了童话世界的巨人。李乐嫣却很喜欢,抱着他说好萌好萌,脸蛋兴奋得红扑扑,扎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她满意的都是最好的。皓都想着眼底就有笑意抑制不住。
清清爽爽换了睡衣,皓都躺在李乐嫣身边,长手一捞,把柔软的一团搂进怀里。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鼻尖全是她身上的清香味,游荡在外的魂魄一瞬间归拢,皓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觉得心下安定。
怀里的小姑娘被折腾了一通,不满的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嘟囔着:“吵到我了。”一面将头更深地埋进他怀里,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今天晚上吃了什么呀?”皓都揽住了她单薄的背,轻声问。
“鱼茸粥,蟹黄小笼。”李乐嫣睡意消了三分,掰着指头数给他听,“黑糯米莲子糕,还有一个奶黄流沙包。”
伙食清淡,适量荤腥有利于她的恢复。皓都心放下一点,轻轻拍着李乐嫣的背,想要哄她入睡。
“但是今天晚上我又做噩梦了。”半晌,李乐嫣轻轻地说,“还是一样的,一大片的红色,有腥味的血盖住了我的眼睛,那个男人扯了我的衣服,但是你始终都没有来。”
皓都感觉到李乐嫣抱住他脖子的手在微微发抖,声音越来越小,飘渺的像此刻春夜的云雾。
三个月前,李家的报应找上门来,却应在李乐嫣身上。对方把李乐嫣绑进夜总会,乱中取静,躲过了第一波的搜查,李乐嫣却因此多遭了半个月的大罪。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皓都从那个满是灰尘的杂物间出来时脸色阴郁,手上沾了血,背上背着被折磨了半个多月的李乐嫣。
李乐嫣那时被皓都的外套盖着,看不见她的模样,但随后李家就放了消息,李大小姐急病需要调理,不接受他人的探视。
李家请来的医生说,李乐嫣身体上的伤都是小事,但她受了很严重的精神刺激,不能再继续受刺激,建议好好休养,定期检查心理健康,以免导致其他严重后果。
李乐嫣的母亲抱着她掉泪,千娇万宠长大的娇娇女遭此大难,不免触动慈母心肠。让李父找出一处好宅院,拾掇拾掇让李乐嫣住进去休养。
皓都被李父叫去问话时,只说他行事鲁莽了些,当着李乐嫣的面杀了人,因此才让她受到了刺激。李父心疼女儿,让皓都暂时别见李乐嫣,以免让她再受刺激。
只不过李乐嫣不愿意,她执拗的拉着皓都的手,把他的指纹输进密码锁。扬起头看他:“皓都不许不来看我。”
思及此,皓都抱着李乐嫣的手又紧了几分,声音放得更软哄她:“没事的,我在这里,我总会找到你,不要怕。”
那一日他得到准确消息,李乐嫣一直被关在他们漏掉的盲点。等他找到那间地下室,打开门,看见的却是李乐嫣缩在角落,头埋在膝盖处,地上有个死去的男人淌了一地的血,腹部,心脏及脖颈上三处刀伤,颈部大动脉被割开后,动脉高压让血甚至喷到了天花板上。
皓都绕过地上的尸体,走到李乐嫣面前,惊觉她的衣服被撕烂了半边,露出大半个白皙的肩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地上的尸体曾经对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皓都扶住李乐嫣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李乐嫣脸上带着血,茫然的眼神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变成了他最熟悉的那只受了惊的兔子。
“皓都!”李乐嫣哭得不能自已,哽咽着嚎啕:“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李乐嫣是个水晶玻璃人,注定是要被捧在手心里疼的。只是一个疏忽,就遭了这样大的罪,皓都把她救回来之后更不愿意忤逆她的任何意愿。于是李乐嫣让他来探他便来,让他做她的芭比娃娃他也点头,她要什么他任她索求,就像现在这样。
李乐嫣不肯老实待在他怀里,趴在他身上,咬了一下他的脖子,凶巴巴:“你是不是只听我一个人的话!”
“是的,小姐。”
“那杜先生的话和我的话,你听谁的。”
“......”
一片沉默后,李乐嫣像是惩罚他,又去咬他的耳朵。皓都无声,沉默地搂住她,任由李乐嫣尖尖的犬牙他身上各处留了痕迹。
李乐嫣是燎原的大火,而皓都是沉默未燃的物质。她带给他的不止感官上的充分燃尽,她能把他骨头里藏着的每一分不与外人道的羞耻通通逼走,把他整个吞吃入腹。
开始只是像是惩罚,轻轻地咬他的脖颈,三分暗劲,微微的痛。后来李乐嫣吻上他的眼睛,顺着高挺的鼻梁向下,一点一点,呼吸带来磨人的痒,最后是吻上他的唇,一遍又一遍来回舔舐。
皓都的唇很薄,中间的唇珠格外显眼,李乐嫣痴迷于唇齿相依的满足感,笨拙地亲吻。
皓都一直睁着眼睛,仍她为所欲为。在李乐嫣笨拙描摹着他的唇形时,皓都就耐心引导她更进一步的唇舌交缠。
先是舌尖,再是唇齿。皓都在李乐嫣学会撬开他的牙关的时候就反客为主,柔软如花朵的女孩,缀着深夜的露水,沉甸甸的含苞待放。
李乐嫣呜咽了一声,手抵着柔软的枕头,皓都双手搂着她,安抚低语:“没事的,没事的,放轻松。”
亲吻是黏糊糊的,窗外的雨声跟着大了起来。雷声隆隆,电光破不开满室的旖旎。皓都抱着李乐嫣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继续亲吻她的耳垂。
李乐嫣浑身像泡了春水,骨头里泛起的酥。她气喘吁吁地想推开身上的人,带了点哭腔:“累了,真的累了,不要了。”
身上人的动作没有停下,熟悉的唇带着着炽热起来的呼吸裹向她,被褥间一方小天地,炙烤得李乐嫣想要逃开。
皓都的手指是这小天地间唯一的一点凉意,缓缓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挑起她不熟悉的火。李乐嫣被抚弄得不知怎办,报复似的,咬上身前人的胸膛。
皓都的动作顿住,李乐嫣听见他的低笑,从胸腔里传出来。她知道她的脸已经红透了,恨恨地锤他:“不许笑!你从我身上下去!”
剩下的半截话,被皓都覆上来的唇逼了回去。皓都撬开她的牙关,比起她刚刚笨拙的尝试,皓都的亲吻逼得李乐嫣喘不上气,把她眼角都逼出了水光。
下一秒,皓都放开了她的唇,转向她胸前的嫣红,小巧的一点,比刚刚的亲吻更羞人,也更刺激。乳头羞涩地挺立,少许的触碰就带来难以抑制的痒,还有李乐嫣突然急促起来的呼吸。
皓都的手继续向下,来到已经湿润起来的地带。他小心控制手上的力道,湿润和紧致都被他忽略不计,他只着迷看着李乐嫣咬着下唇,额发被汗濡湿,直到忍不住呜咽和细碎的呻吟。
“可以了......皓都,真的可以了。”李乐嫣难耐地呻吟,眼神含着的水光比任何一刻都更洌滟。
皓都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指尖触到凸起的一块软肉时,李乐嫣的叫声突然变软了八个度,呻吟出声。她两臂一下子环住了皓都,用力搂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扣向自己。
极乐之时,李乐嫣听见皓都的手指在自己的私处带出水声,窗外的春雨由大转小,细细密密地洒落在庭院绿植上,听得人耳根发痒。
皓都注意到仍有淡淡的淤青,在李乐嫣细弱的手臂上,那是被海家人施虐的痕迹。极乐的余韵还没有退去,李乐嫣手上的力道松弛下来,小声地喘气。皓都心疼地一遍遍以最虔诚的姿态亲吻她身上还残留着伤痕的地方,试图将曾经经历的伤痛都抚慰熨贴。
“他们都已经被我抓起来了,不会再有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皓都搂着李乐嫣,声音小小的,脸颊贴着她的头发,依恋地来回摩挲。
“知道了……我不怕他们了。”李乐嫣的声音像带着梦呓,下意识地回应,“你在我身边呢,我不怕他们了。”
事毕,皓都将李乐嫣已被汗湿的长发拨开,调低了空调的温度,把被子给她裹好。李乐嫣在他怀里呼吸逐渐平稳,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尾(魏叔玉视角)
李乐嫣被绑架的事情很是轰动了C城的上层圈子一阵,毕竟比起有钱花,更重要的是留着命有钱花。李家家大业大至此,还不是一样被别人捏住了命门。
只不过三个月,李乐嫣重新出现在宴会厅,依旧笑容灿烂,仿佛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件事一样的安静。
我放心不下她,跟在她身边,担忧看着她和多方人交际应酬,最后替她喝了挡不住的酒,及时远离了觥筹交错的宴会厅。
“乐嫣,你没事吧。”我看见她长裙遮掩住的脚踝处,一道淡淡的疤痕留在那里。
“李伯父说你受了刺激,休养的这几个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乐嫣抬起一根手指,向我眨了眨眼睛,小声地嘘了一声:”叔玉哥哥,那你要替我保密。“
我凑耳过去,听见她小声在我耳畔吐露实情。
那个晚上对于李乐嫣是噩梦,她拿刀杀了人,那人发了狂,掐着她的脖子要她的命。
“我差点就死了。”李乐嫣摸着伤痕已经平复的脖颈,心有余悸,“他掐我脖子,我就拿刀捅他的脖子,血喷了我一脸,像个喷泉。”
“原来大动脉被割开,真的会流那么多那么多的血。”
我听着不忍,拍了拍她的肩:“害怕就不要再说了,都过去了。”
“我不会再害怕了叔玉哥哥。”李乐嫣冲我微笑起来,“有人说了,不会再让我走丢了。”
我看着向我们这边走来的,明显是在寻找什么人的身影,笑着问她:”是他吗?"
李乐嫣看着向她快步走来的人,扭头向我笑,声音都带着愉悦:“是呀,你看,他总会找我的。”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