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就在Reuben端着酒杯,快陷入沙发中沉睡的时候,前厅的灯亮了,Danny带着一帮人踏碎了他朦胧的睡意,“收成如何?”Reuben举起酒杯示意,他们有时管这个叫打渔——并不是每次都能搜罗来有用的信息。
“嗯哼。”
Danny的鼻音厚重,听不出情绪,一转身闪进和脸色同样灰暗的岛台,给自己倒酒。
Reuben无奈地摊开手,冲Rusty做口型,what's the fuck?
Rusty只是笑了笑,追到Danny身边,Reuben只能拉住Linus,对方一脸无辜的懵懂样子,罢了罢了,Reuben再一抬头,正对上夜狐狡黠的眼睛,真扫兴,好奇在瞬间枯萎掉,他起身走了,接着消失在走廊的是Linus。
夜狐窝在沙发中央,眼角余光里,灯光把Danny和Rusty融成一道相连的影子,影子的边缘交融、缩小、再扩大,直到分裂成两个人,夜狐听到他们互道了晚安,然后Danny也走入拐角的黑暗中。
这下只剩Rusty,不跟上去吗?有趣。夜狐依旧坐着,转过头更明目张胆地用眼神描绘他的背影,Rusty脱掉了外套,露出里面精心挑选的丝绸衬衫,斜照的射灯映照出一片云母般的光泽,模糊了金色发顶的边缘,恍惚间夜狐觉得自己还没醒酒,即使他今天不曾喝醉。视线凝固在光束勾勒的窄腰后,他记起那片阴影里藏着一团揉皱了的线条——Mars挽过的痕迹,夜狐顿时嗓子发紧,起身走向岛台。Rusty后背长了眼睛似的,手臂一伸,看也没看就把刚倒的酒推给来人,又给自己满上,酒杯轻轻相碰:“今天多亏了你,夜狐。”
“我是不是应该自罚一杯?”
“什么?”
“没看到吗?你同伴的眼神,如果不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他会对着我的鼻子来上一拳。”
Rusty轻笑起来,“也许你看错了,而且大多数时候,Danny是最出色的演员。”
“我不知道Danny,但我确信眼前就有一位。”
Rusty不置可否,拿起酒瓶作势要给夜狐满上,却被夜狐按住手。
“说到这个,我想我需要一些辅导。”夜狐的指腹覆在上面暧昧地滑动。Rusty低头看过去,一枚祖母绿在对方的无名指上闪烁,显得有些碍眼。
“如果我们要扮演一对儿,让我感兴趣的是——”他幽幽地看进Rusty的眼睛,“你是不是会在任务里上床的类型?”
“这就要看你在计划里是什么角色了。”Rusty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瞳孔在暖光灯下仿佛深蓝色的一潭洞。
听从Danny计划中的位置,还是私下搞的小动作?夜狐眯起眼睛,读出了潜台词,无论这是警告还是试探,他都不在乎,胸口甚至掠过一丝兴奋,因为他今天在Mars府邸悄悄玩的把戏,已让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上。
次日清晨,Danny醒来便觉得头痛,但让他更加头痛的是,一迈出房门就看到Linus坐在不远处的会客厅,追寻来的目光显然是在等人。
“什么事?”
“呃……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Linus边说边搓手指。
“所以,什么事?”Danny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你和Rusty……我是说你和Rusty昨天怎么回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连我也看得出来有哪里不太对。”Linus的尾音越来越肯定,再开口却有些迟疑,“昨天晚上,我看到他和夜狐在聊什么……样子很亲密。”Linus没有点明夜狐几乎揽过Rusty的肩膀。
“就这样?”
Linus不知所措地看向Danny,他脸上的线条平静稳固,带着一丝未醒的疲惫,看不出任何波动。
Danny叹口气:“怎么,你不相信Rusty?”
“不,只是……你需要我来盯住他吗?”Linus试探地问,“就像那次抢劫Terry的三家赌场,Rusty叫我跟着你。”
“所以你觉得Rusty在分神,而且理由和我当时追求Tess一样?”Danny语气平缓,Linus却似乎听出了点焦灼的味道。
“不,我只是觉得,万一……”
Danny打量着Linus,沉默了几秒,示意他往角落走去。
而此时,两人讨论的中心正端着一小碟蛋糕,穿过花园长廊,这次Rusty不是来享受日光浴的,他停在凉亭中的软垫前,坐下来,对面的夜狐盘着腿,睁开了眼睛。
“给我手。”Rusty说。夜狐顺从地伸了过去。
那对透蓝色瞳孔低头瞥了瞥,夜狐的十指是空的,他盯住对方:“你的新戒指呢?昨晚它还在这里。”说着捏住了夜狐的无名指,“有人昨天从Mars那带回来了件小小的纪念品。”
“你喜欢吗?”夜狐戏谑,“我还在想,Rusty Ryan究竟多久能发现。”
“Toulour先生,你应该明白Mars这样的人有多在乎金库被盗,如果他有所察觉,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多大的影响。”
“难道你想让我把它还回去,然后彻底暴露?放宽心,直到这个老东西想起来年度大清点,他们永远不会发现的。”
“你可以说只是一时手痒罢了,但是这会影响对您专业素养的判断,Toulour先生。”Rusty平静地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这难道不是我能力的证明?”夜狐有些意外地扬起眉毛,然后转了转眼睛,“还是你想把它要回来?希望你已经去我的房间搜过了,这样就能发现我为你准备的小惊喜。”
“我应该期待吗?”Rusty审视着他,插起一小块蛋糕,“我很怀疑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聊天了。”
“你这样我很伤心,Rusty,我想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夜狐故作伤心地垂下眼睛,向前探着身,凑到对方脸旁,声音轻的像瘙痒的羽毛,“我们应该多找机会了解彼此。”
距离一下拉得很近,鼻息喷在手背上,夜狐的香水味包围了他,但Rusty动也没动:“乐意至极,Toulour先生,前提是,那值得我去做。”说罢探出一截红色舌尖,把最上面的奶油舔掉。
“所以,你不会告诉Danny的,对吗”夜狐伸手按上Rusty的嘴唇,为他擦掉一点奶油。
“你是指哪一件事?戒指?还是你现在在做的事情?”
“好吧,随你高兴,要我说Danny从没搞明白另一件事,你值得更好的,Rusty。”说着夜狐亲吻了他的手背。
从Mars庄园回来的每一天都很忙碌,Rusty布下的定位器、Maloy兄弟的水下探测仪再加上Rusty和夜狐的记忆,为他们拼凑出了一张更准确的地图,虽然有些细节仍模糊不清,但足以设计一条完美的行动路线。Saul拿到了新的角色牌,还有那天Linus成功潜入中控室,成功让Livngton把Mars府邸的监控录像如实搬到Reuben客厅直播。
但计划推进时总是会出现问题。这天Maloy兄弟在休闲室拦下了Danny,“Rusty在哪?”
“怎么?”
“水下探测仪的浮力调节阀坏了,型号比较特殊。”“我们的手里也没有库存。”两兄弟一唱一和。
“我不知道,去看看黄页,然后打打电话?小伙子们?”
Danny看到Virgil欲言又止的眼神,有些不解。
“Rusty会立刻告诉我们该去联系谁。”“甚至不需要我们操心。”“甚至一天之内东西就到了。”
“好了好了,我先记下来。”Danny心头涌起一丝烦躁,不同于以往的行动,这些日子显然有另一号人物在占用Rusty的时间,Danny自然挑起了一部分责任,但每个人还是会先问他,Rusty在哪里?然后他们会说,如果是Rusty……他当然知道Rusty有多重要,要不是因为夜狐,他也不必在这里忙得团团转,还要承受同伴的抱怨,Danny有些阴郁地想着,一转身迎面碰上了Basher。
“嘿,Rusty在哪?”同样的开门见山。
Danny仿佛被刺了一下,皱起了眉。
“有关金库的细节,呃,你知道我只能问他。”Basher有些无辜。
“相信我,你现在不会想去找他的。”Danny叹了口气回答,因为这时Rusty的指针正卡在夜狐的时间表上。
打开自己的房门,夜狐发现有位不速之客交叠着腿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怎么?不欢迎我?”Rusty的鼻音带着懒散。
“我们下午还在库房训练对吧,这样会让我思考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你的房间比较近罢了,需要你帮个忙。”Rusty交叠的腿勾了勾,“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擅自用了你的浴室。”
怎么会介意呢,Rusty整个人氤氲着水汽,浴袍系得松垮,两条紧实的大腿压在一起,那道伤口绷在上面,像卷着边的嫣红花朵,已经开始结痂,Rusty的脚尖晃啊晃,让夜狐很想抓住他。
看夜狐走近,Rusty顺势卧在一边,踢着腿把伤口露出来,浴袍缝隙开合间,湿润的腿根一闪而过,夜狐神不知鬼不觉地伸手要去捞他的膝弯,却啪地一声被打掉了,“上药。”Rusty往夜狐手心塞了两根棉棒。
“遵命。”夜狐沾了药液在伤口处打转,目光却忍不住向上游移,Rusty抓住了浴袍下摆,撩开一角,手指似是引导线向阴影下延伸,仔细看似乎还有道红痕……
“你要给我消毒一百遍吗?”Rusty的声音略有不满,夜狐笑了笑,接过敷贴覆上,手指顺理成章地滑下去,刚洗过的肌肤温润地腻着手,夜狐指腹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循着大腿的弧线向上,甚至手背感受得到隐秘处潮而暖的气息,夜狐忍不住用指甲轻轻划了下,Rusty溢出一声呻吟,伸手在夜狐的小臂上拧了一把,又捉住他的手落在自己腰后,“别乱摸。”接着舒服地在沙发上趴好。
夜狐会意地揉捏起Rusty的脊背,放松两旁过于紧张的肌肉,丝毫不介意对方的使唤,他有意无意地问:“找到了?”
Rusty被按摩得正舒服,掀了掀眼皮示意床上的一摊相片,翻起身,晶亮翠莹的戒指落在手心,“你加入Oceans应该不止为了拍这些无聊的东西吧?”那叠相片尽是来自夜狐的独家拍摄,精挑细选了几张他和Danny的亲密镜头,地点时间不一,恶趣味地和戒指放在一起,似乎生怕Rusty发现不了,或许夜狐根本没想要藏。
“你来也不只是为了戒指,对吗。”夜狐扣住Rusty的手腕,滑上去,那颗硬质的小玩意儿冰凉地在两人掌间滚动,“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能为Danny做到哪一步?”他松开手,顺势挠了挠Rusty的手心。
“你说的好像我和Danny是一对。”Rusty笑了。
他张开手,戒指已轻巧地被夜狐捻了去。
“难道你们不是吗。”棕毛狐狸装作讶异。
“夜狐。”Rusty顿了一下,对方正用那枚戒指做杂耍般的抛接动作,“我不喜欢把公事和私事搅合在一起。”
夜狐闻言把一点翠绿收拢在掌心,从容地接着问:“那现在是你的工作时间,还是私人时间?”
Rusty只是含着笑意看他,那双透蓝色的瞳孔像湖水般盈盈地反射回去,对着这样的眼睛,任何人都不会执意索要一个回答,但夜狐自认为已经参透了答案。
夜狐突然抓住了Rusty的肩膀,把他压在沙发上,而Rusty只是在下坠那一刻发出轻微的喟叹,回抱住他,神情没有一丝慌乱。浴袍被扯开大半,身下人浴后润泽淡粉的肌肤散发热气勾引着他,夜狐忍不住把嘴唇贴上去,一路描绘出淫糜的水痕,再卷上领口边缘探出的乳尖,Rusty哼出鼻音,小腿似勾似蹬地贴着他的后腰。夜狐心痒地抬头,Rusty眼睫忽闪,厚唇丰润地被他自己舔出水光,夜狐探身想叼上去,却被对方用食指抵住嘴唇,“去床上。”
夜狐不动声色地看着Rusty一点点扯开系带,胸部的起伏透出来,他的手指在麦色肌肤和衣领间游移,移动的弧线堪称舞蹈。身为男爵,一位独身富豪,夜狐自然见识过许多女人或男人为自己宽衣解带,他们中的很多人别有目的,Toulour男爵的乐趣之一就是当场揭穿他们,再品尝对方的愤懑或者脆弱。类似的话语只在心头滚了滚,夜狐并不打算延续自己小小的习惯,他和Rusty的双人舞刚拉开序幕,夜狐自己也好奇他们两人会跳到哪里去呢。
眼前的金发男人从来不是简单的货色,夜狐眼神黏在他身上时更加确信,Rusty只是松了松腰带,一手在厚唇和下巴间游移,另一只手撑在床边翘起小腿,浴袍侧缝露出一点肉感腿根,慵懒的姿态看了就心痒,即使他真的是鱼饵,内里藏着锋利的钩子,也会让人想要咬一咬,况且夜狐认为凭自己的本事足以全身而退,甚至……
狐狸贼光一闪,踢了皮鞋半跪下来亲吻Rusty的手指,这样的绅士行为他一向做得熟练自然,然后对囊中猎物狎玩地主导整场游戏,可是Rusty不一样,在骗子和贼的世界里,猎物和猎手的身份稍有不慎就会调换,夜狐愈加兴奋,嘴唇极有耐心地沿着Rusty的小臂一点点蹭上去,最后落在颈间,Rusty被撩拨得抬起下巴,像只摸到舒爽的猫,夜狐加重了唇边的吸吮,却马上被Rusty伸手挡了,又把浴袍腰带塞进他手里,拒绝和邀请的姿态同时清晰而明确。
夜狐不客气地抽开那个结,伸手往Rusty腰间摸,他刚瞥见雪白浴袍下紧实的蜜色小腹和不着寸缕的阴部,便腰后一紧,Rusty揽着他倒在床上,柔软的唇舌拱开口腔,微凉脚趾不轻不重地搔着他的小腿肚,“快点脱了,我不喜欢别人穿着衣服操我。”命令的语气,但任谁听了不会乖乖照做?夜狐这边解着衣扣,那边Rusty抚着腰,舌尖卷上耳垂,四处煽风点火,他忍不住喘息着抓住对方的手引到腿间,饱涨的性器传来炙热的温度,Rusty便笑着把鼻息喷洒在耳旁。很快夜狐后悔了,Rusty的手指缠上去,富于技巧的揉捏让他不得不分神抵抗铃口的灭顶快感,纠缠了好一阵才褪尽衣物。
再抬头,Rusty裹在半敞的浴袍里拧动身子,一手握住自己的那根不紧不慢地把玩,另一只手捏起乳粒,周身浮起一层漂亮的粉色。仿佛知道有人看他,Rusty悠悠掀起眼皮,膝盖不怀好意地轻轻抵住上位者的囊袋,夜狐拉开他的脚踝,硬挺性器压上对方的,拉过Rusty的手一起上下撸动,金色脑袋软绵绵地跟着凑过来,沉在胸膛上,蹭得夜狐有些痒,随着两人抚弄的节奏发出哼鸣,喘息一下下挠在心口,让夜狐听得燥热无比。
手掌很快蹭满了前液,夜狐一路湿淋淋地摸向那处隐秘的穴口,Rusty扭动得更加厉害,张嘴含住他空余的手指,湖水般透蓝的眼瞳泛起雾气,这是明晃晃的暗示,夜狐却起了坏心眼,只浅浅地在那圈软肉戳刺,或者重重揉捏臀瓣,按得两片浑圆的半球上布满鲜红指痕。Rusty便赌气地啃咬夜狐的锁骨,声音却柔软得浸泡着欲望:“你到底要不要操我?”
这话夜狐听得受用,他愉悦地没入一个指节,湿热的内壁立刻绞上来,绵密软烂的触感引得夜狐的手指一点点往深处滑去,这时Rusty悄悄握住了他的阴茎,时而紧窒,时而柔情抚弄,他的掌间又湿又滑,一时间夜狐分不清自己操进去的到底是肉穴还是手掌。等肉棒开始痉挛地弹动,Rusty却陡然停下来,掐住阴茎根部,夜狐倒抽一口气,回敬地按向软穴中凸起的敏感点,Rusty的腰一软,“好吧好吧。”他的眉尾认输地掉下去,眼中浮起一层泪花,看起来甚为可怜,明知是他的小伎俩,夜狐却忍不住盯着看了又看。
"欺负够了没?"Rusty似乎闹起别扭,扭动着屁股让夜狐插进穴里的手退出来。
他觉得好笑,正要反驳,一看Rusty已经转身趴好,用枕头为自己垫高了臀部,半拧着身子对着夜狐,两手扒开臀肉,露出颜色浅淡的穴口,“别射进来。”Rusty狡黠地眨眨眼睛。
事到如今夜狐也看出来了,这家伙对性爱游戏是全然的享受,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神经都在诉说纯粹的感官快乐,和这样的尤物快活一番免不了要被带走节奏,可夜狐偏要说不。
撸动几下阴茎,夜狐缓慢地挺进去,那口穴柔情蜜意地缠他,开拔时一下下吸吮得更加细密,夜狐头皮略过一阵发麻的爽意,屏住气,猛地挺身撞到深处。Rusty的呻吟突然拐了几个弯,喘息也变得失控,腿根控制不住地颤抖,踢着腿想从钉住他的人身下爬出去。夜狐哪里会答应,扣住胯骨把人摁到自己的性器上,强迫Rusty吃得更深。Rusty这下哭叫出来,夜狐更加坏心眼地就着整根没入的深度把人翻了个面,他要看那双好看的蓝眼睛噙满泪水。手指摸上脸颊,Rusty果真满脸是泪,他臀腿抽搐,开始胡乱抓起夜狐的后背,一条小腿甚至蹬上了小腹,夜狐索性捞起脚踝压向他的锁骨,抓紧了身下人的腰大开大合地抽送,Rusty一下子脱了力,肉壁痉挛般绞着。但夜狐没打算放过他,他捏住他的阴茎前端,粗糙指腹反复摩挲铃口,看那双平静眼瞳如今失控地上翻,看Rusty软了身子任由自己操他,胜利感便呼啸着,漫着血管涌向全身。
Rusty就这样在夜狐怀里前后各去了一次,结束时已被操得没了力气,他顾不上腿根淌出的白浊,躺在被褥间背过身,好像在生闷气。夜狐拉过他的手,亲了亲,转眼间那颗祖母绿戴到了Rusty的环指上:“送给你了。”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吗?”Rusty仔细端详起戒指,他没打算要它,但宝石莹润得实在好看。
“没有,但也许吧。”夜狐对着rusty的眼睛,“不过我没想到,Rusty Ryan真的会主动来爬我的床。”
“要是你再说一遍,我会把你踹下去,即使这是你的床。”Rusty的小腿半是威胁地抵住夜狐。
夜狐已完全被水蓝色瞳孔吸引过去,那里透出餍足的气息,整张面庞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不禁让他怀疑方才Rusty的失控是否也是一种伪装。“Danny也会把你操成这样吗?”他斗胆包天地问。
“我真的会把你踹下去。”Rusty的声音冷酷,脚心却从夜狐小腹往下滑去。
夜狐装作害怕地叫了一声,仿佛想起什么,狐狸眼睛弯起来,似笑非笑:“我有一个主意……”
暖黄灯光自牌桌上方集中打下,挤满了叽叽喳喳的赌客,对Danny来说,他们的面容总是晦暗不清,Danny说不上不喜欢他们,那些人扔下筹码时不外乎充满自负或是背负惶恐,永远无法参透牌局的精妙,因而大部分的赌局总是无聊得让他感觉在谋杀自己的生命,但这时那颗金色脑袋转过来,向牌桌另一头的Danny眨了眨眼,发丝和笑容璀璨得夺人神魄,Danny会意地跟进更多筹码。再抬起头,金色脑袋背对着他,柔软发梢轻挠他的锁骨,他扣住眼前人的腰肢,一下下亲吻光裸的后背,Danny反应过来,自己在做梦。
事实上,他躺在Rusty的床铺上不知不觉睡了3个小时。
Danny感觉很疲惫。这天他搞定了Maloy兄弟的零件、Basher的炸药,安抚了Saul,又听完了Linus的抱怨,他的眼球酸胀,脑袋里充斥嗡鸣回响,但一整天下来,Rusty只是和他匆匆打了个照面,分享一顿午餐的时光。空虚从Danny脚边一点点爬上来,他不会抱怨工作的琐碎和麻烦,只是觉得身边少了个人,少了个能让他沉心静气、排布计划的人。
停下脚步时,Danny发现自己已经站在Rusty的房门前,这样的时刻他总是会去找Rusty,Rusty也总是会为他留道门。拧开把手,房间却是黑洞洞的,安静地回应他,显然深夜时分他的best man另有去处,桌上只留下一张字条:我会晚点回来。仿佛知道Danny一定会来。
看了字条Danny只觉得浑身疲惫更甚,他无声地叹气,索性钻到床铺里小憩一会。
半梦半醒间,Danny回溯到了他与Rusty最初的岁月,那个时候他们只是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小贼,跟着Rueben学习如何在赌桌上出千,从那些人模狗样的富豪身上挣点无伤大雅的小钱,他们只需要彼此,用不着更多的同伴。也是从那时起,Rusty惯于扮演一个吸引人视线,纯然无害的花瓶,因为他的脸那么漂亮,不是吗,随着他们的赌局游戏越玩越大,Rusty学着将衬衫纽扣一点点系到第三颗,笑容修炼得无懈可击,游荡于目标的床笫之间,因为这是他的角色,不是吗?可为什么这一次,Danny心底滚动着不安,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一点点从手心溜走了,他好像梦到一次失败的计划,即使在现实中未曾发生过,却让Danny有些想把Rusty身上的那根引线收回来。可是,他有这个权利吗?
意识混沌成一片,Danny焦灼地翻身,这时他隐约听到门栓拧动的声音。
Danny竭力地呼唤自己的四肢,可它们不听使唤,眼皮沉得仿佛胶在一起。眼前灯光暗了几分,床铺微微下陷,Danny感觉到Rusty坐在床边。
“Rusty……”他迷糊着伸手够他,模糊的人影凑过来,捧住他的额头,嘴唇轻轻挨了下,Danny伸长的手臂被推回来,等我去冲个澡,他似乎听见Rusty这么说。
意识在一声关门后逐渐清醒,Danny听到浴室淅沥的水声,心脏沉闷地发痛,他方才闻见了,Rusty浑身沾满夜狐那招摇过市的香水味,他也看见了,在Rusty靠过来低垂的领口里,有一道鲜红的吻过的痕迹,指尖碰到Rusty时,他分明瑟缩了下。
Danny不想睁开眼睛,有时人会忽略眼前的现实,更多的时候是无需把现实看得太清楚才对。恍惚间,Danny问自己是不是犯了个错,可错误是从何时开始的呢,是任Rusty招摇地攀上目标手臂的那次,是不听Rusty劝告的那次?还是和Tess结婚的那次?想着想着,Danny的意识滑进混沌之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Rusty的声音充满疲惫,轻轻在后背响起,“Danny?”然后被单掀开来,暖烘烘的身体贴近,一只手蹭进他的掌心,现在属于Rusty的清香拢住他,Danny意识模糊地抓住那只还带着潮意的手,终于能沉沉地睡去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