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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eries:
Part 52 of 亲情向
Stats:
Published:
2024-08-16
Words:
4,731
Chapters:
1/1
Comments:
9
Kudos: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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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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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5

【DMC】你到底是谁的恶魔蛋

Summary:

注:现在轮到尼禄头疼了。尼禄中心亲情向,是的后续,现在被激发照看幼崽本能的是但丁和维吉尔

Work Text:

“你得过来一趟。”莫里森说,他在电话里气喘吁吁且惊魂未定:“出大事了。”

尼禄满头雾水地赶到了事务所,自从上次被但丁和维吉尔给他的魔人舔了毛(他拒绝回想那个)之后,他有一阵子没来了。中年掮客满脸萧瑟地站在事务所门外抽着烟,就好像谁突然没收了他的财产似的。

年轻人被示意着推开了门,一瞬间,他就理解了莫里森愁苦表情的来源——

巨大的、遮天蔽日的两个恶魔蹲坐在房间的两角,红色蓝色的翼翅张开,但却莫名地僵持着,谁也没有动作。而在尼禄进来之后,里面的两只恶魔就理所当然地把视线转到他身上。

“该死……”尼禄咬紧牙关,他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试图唤醒两个人的神智:“嘿,维吉尔?”

他先试探地喊了离自己更近的那只恶魔,蓝色的真魔人挥舞了一下那只武器一样的尾巴,颇为疑惑地喷了喷鼻息。他嗅闻着空气,离得更近了一点。但丁也嗅了嗅,脸上的表情是跟维吉尔如出一辙的疑惑。他们甚至只会用‘嗅’来理解到底是谁站在门口,看起来理智已经完全丧失了。

“好极了。”尼禄脸色难看地嘟囔:“失去理性?好极了。”

他也靠近了但丁一点,黑红相间的恶魔低声咆哮着,冲他伸出自己的翼翅——那不像是友好的交流,更像是在警惕和威胁。尼禄只好停在门口,任由但丁的魔力恐吓地扫过他。而在这一瞬间,收到威胁的维吉尔也怒吼起来,他父亲站直了身子,尾巴像是鞭子一样甩出破空声。

“停一停!”尼禄喊:“给我等会——你们他妈的是猫吗!别互相哈气!”

年轻人焦头烂额,他下意识地放出翼手拉住正在前行的维吉尔,同时挡在但丁面前,高大的恶魔停住了,那只蓝色的俯下身嗅闻了一下他的翼爪,随即用手把尼禄往身后拨了拨。红色的则是停留在原地,不知为何开始焦躁地掀动翅膀。

尼禄也感觉不太对劲,他没有上次被照看的记忆,但在下意识地放出翅膀之后,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维吉尔的愤怒情绪。于是他也顺应着本能放出了自己的恶魔,比父辈小一圈的恶魔出现在原地,他的父亲掀动鼻翼,喷出一口火热的蒸汽。

他在呼唤他,寻找他,而尼禄的出现让他松了一口气。

但丁则是在疑惑,他疑惑和费解的情绪通过魔力传达得如此清晰——他叔叔在疑惑自己为什么多了个儿子。但丁一边疑惑,一边试图向忐忑不安的幼崽发出友好的信号,他靠近了一点,恶魔肌肉匮乏的脸上显出几分忧虑,翼翅扇动着要把尼禄往自己身下拨。

尼禄终于明白发生在他父亲和叔叔身上的事,维吉尔毫无疑问地认出了自己的幼崽,可同卵双胞胎的基因让尼禄闻起来是但丁的幼崽,即使但丁并不记得自己有过幼崽,但他同样愿意抚养尼禄。这件事捅了大篓子,两只正在争夺地盘的恶魔在地盘中央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孤零零的幼崽。

年轻人一瞬间就搞懂了,并为此感到脚趾抓地。他父亲警惕地移动过来,像是一只大型的猫一样试图照顾他——他的意思是,舔毛。

“尼禄?”掮客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带着点紧张:“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让但丁和维吉尔同时竖起了鳞甲,他们低吼着,浓浓的烟雾从喉咙里吐出来,发出‘嘶嘶’的不详声音。尼禄伸出手抓住他父亲的尾巴和但丁的翅膀,随时准备暴起给两个人一人一个过肩摔。

“我很好!”尼禄提高了音量:“我……呃,我能搞定!”

他不能。

两只恶魔低吼着,但幼崽的出现让两只争夺地盘的成年恶魔多少有了些顾虑。恶魔不是群居动物,尼禄猜他们现在的状态大概跟纪录片里的成年雄性老虎没什么两样。他们在争夺地盘的时候可不会注意什么‘亲情’,成年恶魔之间的厮杀更为惨烈。

好在他们谁也不想波及‘自己的幼崽’,尼禄能清楚地感知到维吉尔和但丁散发的疑惑情绪,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们有八次险些打起来,尼禄试图告诉他们‘你们是兄弟’,但结果都是以但丁再次挑衅他哥哥告终。

也许叛逆是流淌在但丁天性里的东西,每当维吉尔试图友好地(也许没那么友好,但他至少在为了尼禄努力,他不知道自己的幼崽为什么要亲近自己的弟弟,但他勉为其难地伸出了鼻子)嗅一嗅但丁时,黑红色的恶魔咆哮着嘲讽了他的哥哥。

“不,”当但丁再一次试图用自己的翼爪勾住尼禄的翅膀时,幼崽躲开了:“不。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伙计,但你不听话。”

他尽量地把自己‘失望’的情绪传达出去,那只巨大的真魔人开始变得疑惑,他近乎悲伤地看着尼禄贴近了他的父亲,蓝色的恶魔愉悦地把幼崽塞进翅膀底下,再也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他的弟弟。

“别那么看着我。”尼禄咕哝:“你自找的,你个攻击欲望旺盛的、笨拙的刺儿头。你休想勾起我的愧疚,我没那种东西,我没有。”

他的父亲对待他像是对待一颗蛋(某种意义上来说刚刚和自己的恶魔血脉妥协的尼禄跟一只蛋的区别也不大),他一边小心地用自己的手爪把尼禄按进自己的翅膀底下,一边发出某种近似于安慰的、低沉的咕噜声。他甚至想给尼禄舔毛,但幼崽拼命地拒绝了这个,他蓝色的脸颊上浮出更深的蓝色——那是红晕——一边警惕地盯着他的叔叔。

他不希望但丁飞走,那他得去某个世界的角落找回这个笨蛋,但他更不希望但丁因为争夺幼崽而再一次跟他哥哥打起来。以他上一次作为幼崽的、丝毫不愿意回忆的经验来看,他们可以有共同抚养的相处模式——一种更好的相处模式。

尼禄不记得自己跟维吉尔一起缩在但丁的翅膀底下,如果他记得,他会邀请但丁一起钻进他父亲的翼翅底下。但他没有,所以他只能看到但丁缓慢地趴伏下来,但丁没有再试图挑衅他哥哥,橙红色的真魔人收敛了自己的攻击欲望,安静地看着他的哥哥做巢。

在今天之前的几个月里他们都被迫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直到斯巴达老宅完工,维吉尔在事务所里能轻松地找到自己还没搬走的东西,用它们把自己的幼崽完好地裹起来,再用翅膀遮住。在这期间他一直笨拙地用自己两只翅膀护着尼禄,直到在客厅——尼禄猜这是因为这里足够放得下真魔人,他父亲已经撞坏了三堵墙,他努力说服自己别去在乎即将增加的修缮费。

但丁似乎没有做巢的经验,他直到那个巢穴完成,才若有所思地在原地踱步了一会,随即他上楼,扯来了枕头和几张毯子,也像模像样地做了一只乱糟糟的巢穴,盘踞在上面用翅膀盖住它。随即他发出低沉的、隆隆的呼唤声,召唤他的幼崽,他甚至把自己的披萨也叼过来,警惕地放在巢穴入口。

这下尼禄真的有点愧疚了,他的心软成一只棉花糖。他确信如果但丁还清醒,他绝对不会跟自己分享披萨。但他现在变成了一只滚烫的、盖满鳞甲的大蜥蜴,他的恶魔本能居然要把自己的食物分享给他的幼崽。还有维吉尔,尼禄在今天之前绝没想过还能看见他父亲挡在他面前面对潜在的危险(即使那个‘危险’是但丁),他用自己盖着鳞片的手把毯子和被褥堆成了一个巢穴,又把尼禄塞了进去。

这就是最高礼遇了。这里面真的很舒服,最重要的是他的恶魔感到惬意、感到舒服。尼禄咕哝着几乎睡过去,满溢在他后脑的安全感催促他赶紧睡过去,可人类的理智又告诉他必须得做点什么,别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只没脑子的幼崽。

他的父亲冷不防地挪动了一下,随即,两声相似的‘咕噜噜’的声音同时从恶魔被鳞甲覆盖的小腹里传出来。

好极了。尼禄暂时找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事,一顿足以饱腹的丰盛饭食总会让野生动物放下警惕,他从维吉尔的翼翅中间钻出来,试图走向厨房。他失败了。维吉尔把他拉回来,蓝色的恶魔满怀愧疚地舔了舔他的头发,随即,他试图从但丁那里抢走那份披萨。

“停!”尼禄说:“停!”

他的翼手按住了要把对方撕裂的两只恶魔:“我知道你们都很饿,给我点时间,我来搞定这些——”

他的话没有说完,维吉尔的刀捅进了但丁的肚子,但丁的剑划开了维吉尔的胸口,尼禄被小心地推到一边,两只恶魔怒吼着、厮打着,却有志一同地把尼禄从战场里隔离。不论年轻人从哪里突入进去,都会被翼翅、手爪或尾巴推开。他只能焦急地看着他们毁了一整面墙,撕开对方的鳞片、咬断对方的喉咙。

等到他们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尼禄已经因为魔力不足重新恢复了人形。获胜的维吉尔东倒西歪地走过来,他嗅了嗅变了样的幼崽,叼起那只披萨。

“如果你还清醒,你绝对不会吃这种东西。”尼禄臭着脸,他叔叔疲惫地走过来,把脑袋依偎在他身上。出乎意料的,维吉尔并没有阻止:“好吧,好吧,我就不该阻止你们,对不对?”

他瞪着自己的父亲,直到后者把那盒披萨放在他面前。

“……给我的?”尼禄问,他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吃惊和温暖。

维吉尔把它往前推了推,但丁不屑地喷了喷鼻息,呼吸带着血液都溅在尼禄身上。恶魔们很清楚仅凭他们自己没办法在守着巢穴的同时为幼崽觅食,两只恶魔在刚才确定了彼此没有恶意,并且以实力确定了谁才是这个临时家庭的头儿。

更强大的那个理应出去寻找食物,维吉尔最后嗅了嗅他的幼崽,张开翅膀飞出去了。但丁喟叹了一声,黑红相间的恶魔终于把幼崽塞进了自己的巢穴里。这是一只活泼的、强大的幼崽,虽然它有些固执地要参与进成年恶魔的战争里,但它几乎毫发无伤。幼崽的茁壮成长、血脉的延续让这只巨大的恶魔幸福地咕哝着,他砸了咂嘴,尽量小心地从尼禄面前的披萨盒里叼走了一小片。

 

“本应是我照顾你们,”尼禄说:“而不是你们照顾我。毕竟连续两次都被塞进翅膀底下很丢人……算了,我猜你们现在也没有羞耻心之类的东西。”

他仗着但丁和维吉尔听不懂他的话而肆无忌惮想说就说。他面前摆着维吉尔不知道从哪儿带回来的恶魔肢体,它们被尼禄烤得焦黑,几乎认不出原本的样子。这是尼禄能接受的极限,在过去的几天里他们只有这个可吃,事务所的电话线被扯断了,他又不能带着但丁或维吉尔出门购物——那听起来就让人感到绝望。

煮熟的恶魔肢体其实没那么难吃,并且饱含营养,尼禄猜测是因为蕴含魔力。维吉尔‘隆隆’地咕哝了一声,他的翅膀底下是尼禄,尼禄的另一侧是但丁。几天里尼禄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现在不只是地盘的竞争者,还同时是尼禄的监护人。他们在出门前会进行一点小小的决斗来决定今天在家里照顾幼崽的是谁,显然为幼崽觅食是一种值得自豪的行为,他们的胜率目前五五分。

但丁迫不及待地把他的幼崽交接给维吉尔,他们小心翼翼地用翅膀护住尼禄,今天由但丁出门狩猎。黑红色的恶魔凑近了尼禄,低声咆哮着冲他告别。

“去吧大块头,”尼禄娴熟地拍拍他叔叔的上臂,给了他一个拥抱。自从发现家里的长辈们只会祸害恶魔之后他放松了警惕:“别在路上耽误太多时间。”

但丁从事务所狭小的大门挤出去,尼禄看到他在半空盘旋了一会(也许是在观察巢穴四周是否还有恶魔)才远去了。维吉尔的手爪梳理着尼禄的羽毛,鳞片划过他的翼手。给幼崽清洁身体是恶魔每天必做的事项,但更多时候他只是半阖着眼睛,把尼禄塞进自己的巢穴里、心满意足地趴在上面。

“往上点。”尼禄咕哝,他几乎要睡过去。他纠结的羽毛被梳开,头发也是。他的恶魔絮絮地喟叹着,年轻人在父亲的爪子底下打了个寒颤,每根羽毛都舒展开,他舒适地趴下去,只觉得没有哪儿比得上这一安全的天堂。

“或许是地狱,”他说:“你觉得你们会记得今天的事儿吗?我上次就不记得。”

恶魔轻声回应着幼崽,即使他们根本不知道彼此都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们之间的对话:“如果上次我变成恶魔的时候你们也是现在的样子,大概会皆大欢喜。如果你们不记得,那两次丢脸的都会是我自己。”

“但……呃,”尼禄说:“你现在是个好父亲。还有但丁,但丁也是。”

他发自肺腑要这么说,以恶魔的标准来说他们把他照顾得很好,警惕、强大、能带回充足的食物、愿意为幼崽搭建巢穴。他们的爱不吝啬地展现出来,以嗅闻和舔舐的方式。他们让他感到安全、感到温暖、感到舒适。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做这些事时完全发自本心。

扪心自问,如果维吉尔和但丁还有人类的理性,他们绝不会这么做,即使他们愿意这么做,尼禄也不会允许。年轻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变成软弱的、被人保护的那个,他不会愿意自己待在巢穴里,等待维吉尔或但丁出去厮杀后带回食物。

但他们毫无理性,他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考量后的结果,他们这么做只是因为尼禄是一只幼崽,一只拥有同源血脉的幼崽。

“谢谢你,父亲。”尼禄低声说:“好吧,看起来你们足够爱我,是不是?”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他的父亲眨了眨眼。那双眼睛不再像过去几天里一样充满了兽性和懵懂,它看起来温和而严肃,简直像是、简直像是维吉尔本人。

 

但丁哼着歌降落在事务所门口,经过几天的真魔人摧残,它看起来即将迎来一个全面的装修。他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实木门‘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他拍了拍外套,大踏步地迈进去。

维吉尔端坐在巢穴里,他也和但丁一样恢复了人形,乱七八糟的枕头、被褥、毯子和沙发垫堆了一地,真魔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清晰可见。恶魔猎人暂时还没办法摆脱恶魔化带来的影响,他无意识地巡视了一圈,试图找到自己的幼崽。

“他出去购物了,”维吉尔答:“因为在过去几天他没能吃到人类的食物。”

“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

半魔们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尼禄倔强地要扳回一局,年轻人一定得照顾一下他的长辈们。年轻人气势汹汹地从沃尔玛赶回来,四只手提满了袋子。他冲进了厨房,发誓要做点人类水准的东西。

上次有人为他们做饭还是四十年之前。双生子遥望着厨房的方向,尼禄简单地做了一餐,端着他们的食物迈进了他们的巢穴。这个特殊的、由父亲叔叔和幼崽组成的家庭在他们狭小的巢穴里享用了一顿不算丰盛的晚餐。

但每个人都对此毫无怨言,他们在破破烂烂的事务所里过了夜,长辈们任由幼崽伸出他的翅膀,以一种保护的姿势覆盖在他们身上。

“晚安。”尼禄满意地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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