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本来这次行动就是在半夜开始凌晨结束的，抢救查托又用了好一会儿，弗莱格见缝插针地组织了一点会议，但是进度缓慢。等到查托的情况稳定下来，所有人几乎都熬穿了整个夜晚。虽然说不至于无精打采，但是效率低下。所有人以纳纳威睡得东倒西歪栽在地上为信号，全都自觉起身回去补觉了。弗洛伊德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应该留几个放哨的但是转念一想管那么多干什么，大不了就被弄死，反正都这样了。
医疗区就剩下躺在床上的查托和躺在地下的纳纳威。哈琳九点多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杰森离开房间后她就坦然地睡过去了，好像门外的事情和自己一件都没关系——倒也可以这么觉得。
路过其他房间的时候每个房间都是均匀的呼吸声或者低沉的梦呓声。地下设施虽说看不到外面的天气，但灯光倒是跟随房间使用情况调节的。哈琳几乎算是摸黑走到半亮着的医疗区，她现在也不饿，只是再睡不着了，索性就停在医疗区这里不走。
也不知道是哪个科研人员留下来的小说，粗略一翻，是流行爱情小说。哈琳想着反正无聊，也就拿来当做正经消遣。哈琳尽管在学习的阶段是个优秀的学生，但并不意味着她是个书呆子，只是一般的消遣对于她来说太无聊了而已。
大部分情节都猜得到，主角不是太过天真，就是太沉缅过去。总有那么一个角色一直陪伴着主角，给予主角一路苦苦追寻的一切，主角总是要最后才发现这样的角色的魅力。这本书唯一称得上新颖的地方是这样经典的角色并没有像普遍的角色那样得到了主角迟来的爱后心满意足，而是说自己仅仅只是爱着主角才会这样做，可是主角如果不从自己的灵魂来爱，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的付出才爱的话，那还是不要爱的为好。
哈琳看到这里才意外地发现这还并不是这本书完全的结局，至少还剩五分之一的内容呢，她想赶紧看下去，不料查托这时候醒了。这里除了哈琳只剩下一条熟睡的鲨鱼，所以只能由哈琳来暂时照顾查托。
他恢复得不错，恶魔又给予他全新的力量，还不等哈琳走到床边，他就自己下来活动筋骨了。
“我吵醒你了？”哈琳停住脚步，站在原地。
“是恶魔。”查托小心翼翼绕过还在睡的纳纳威，朝哈琳招手：“也不知道几点了，去吃点什么？”
“为什么不呢。”哈琳对查托的平常心感到意外，不知道是他昏迷的时候错过了闹剧还是即使看到了闹剧他也觉得无所谓。
查托路过哈琳的时候瞟了一眼那本书，又看了一眼哈琳，什么都没说。哈琳不用靠分析都知道查托有话想说，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在犹豫要不要说。
在山城达的教学后每个人都学会了煮泡面这种全新的吃法。哈琳和查托分别守在一个锅边上，空气中除了水逐渐沸腾和煤气在燃烧之外没有别的声音。
“我醒之前，你在看那本书？”
“嗯。”哈琳已经做好准备查托要绕到任何一个尖锐的问题上。
“你觉得好看么？”
“还凑合？嗯……不过要我说，虽然有新颖的地方，但仍不会是畅销书。”
“没想到你还很内行。”
“什么意思？听上去你也很了解这本书。”
“不不，别指望我能对一摞纸有多少耐心。我认识这书的作者，仅此而已。”
“你对文字没什么耐心，却认识一个作者？你之前是道上的，这作者不会是你们放高利贷的对象吧？”
“哎，就是你说的这么回事。”水开了，查托开始撕开泡面袋子：“确实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反复跟我们说现在网络文学会火起来，只要给他点时间编一本就能获得更多的利润。”
“从结果看，你们确实给他时间了。”哈琳想起刚才的书。
“但他没成功啊，那除了把他拆开卖也没有别的办法。”
“啊哦。”哈琳和查托的对话明明在揭露残忍的事实，不过两个人谈起来都好像在说今天早上的交通有点堵塞。带着点抱怨，仿佛车祸中熊熊燃烧的两台车以及里面的人因为阻碍了交通所以不必去怜悯。
“你怎么戴眼镜了？”
“不行？”
“行啊。但应该是有原因的？”
“你就当我朝前看了吧。”哈琳端着锅离开炉灶，打开冰箱本来想喝点汽水，又一想大白天不该这么着，转而拿出来一盒牛奶。
“所以那个挂坠是和Joker有关的最后一件东西？”查托接过哈琳递过来的叉子后仔细想了想：“那你连和恶魔做交易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我当然是知道的。”哈琳今天食欲还不错，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在吃饭的时候反复谈Joker：“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做交易？倒不如说你做完交易之后反而失去了更多吧？”
“所以在我失去更多之后才真的意识到我是和恶魔做了交易啊。”查托不怕烫，吃得比哈琳快得多，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挺喜欢和混熟了的人闲聊：“恶魔当然会满足你的愿望，但你越满意，要支付的代价越大。”
“好吧，代价！无处不在的代价！”哈琳也吃饱了。
“刚才还在想是谁在这里，居然是你。”迪克和杰森打着哈欠也进来了：“早啊哈琳。”
“哈琳？”查托不太明白迪克在说什么。
“那个等有必要的时候再解释。”哈琳抱歉地朝查托笑笑，转而埋怨起杰森：“嘴上不带拉链么？”
“你也没不让我说啊。”杰森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肉肠，惬意地朝哈琳比了个中指：“也没给我封口费。”
“该死的情侣。”哈琳翻着白眼也回过去一个中指，无语地看着迪克心安理得地坐在查托边上问东问西。
“我还以为她会很生你气。”查托朝哈琳的方向抬抬下巴：“真不错，你们到底没打起来。”
“这是有言在先的交易。”迪克看着哈琳说这话，哈琳没有反驳，于是迪克紧接着关心起查托的情况：“你完全没事了？”
“人确实没事了，不过短期内再来那么一下可吃不消。”查托展示了身上的纹身：“不过这次行动是有意义的，确实少了一些。”
“嗯……看不出来？”杰森带着早餐回到桌子旁，也加入到聊天中。
“让你们找不同确实太为难了，反正我自己记得哪里多了哪里少了就行。”尽管查托是这么说的但还是指了指正确的地方。
杰森和迪克快吃完的时候山城达和阿尔忒弥斯来了，山城达选择火腿配生鸡蛋酱油拌饭，而阿尔忒弥斯选择了果酱面包和牛奶。两人的精神稍微有点差。
“幻境？”杰森问出口了，阿尔忒弥斯沉默着点了点头，而山城达则是反应了一会儿，稍微有些迟钝。
“你的精神倒是意外地好？”哈琳审视了一番杰森：“爱情包治百病？”
“别说的那么嫉妒，我们都知道爱情不是万能的。但是迪基和我有在帮助彼此。”杰森没在插科打诨，仅仅只是陈述事实，尽管哈琳听上去仍旧带着一点炫耀的意味。
“难不成指望我给每个人都做心理疏导吧？”哈琳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很显然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主意还不错。
十一点左右基本都来了，三三两两散坐着，甚至开始讨论谁先谁后接受心理疏导。最后到的是斯莱德和弗洛伊德，弗洛伊德明显是宿醉过头了，从斯莱德的表情来看很明显他就是陪喝的酒友。
“你到底有什么可不信的？我都说了我喝不醉。”斯莱德把弗洛伊德扔在椅子上，自己自顾自去翻冰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善心大发，反正带回来一杯蜂蜜水递给弗洛伊德。
“操，那就是个借口罢了，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弗洛伊德把蜂蜜水一饮而尽，但仍满腹牢骚。
“我说你们……喂！你们不能在根本没问过我本人的意思的情况下就开始商量谁先预约心理咨询。”哈琳觉得这群人现在甚至不是病急乱投医，简直是癌症当感冒治。不知道该说是乐观还是心胸开阔——这样的人真的需要心理疏导吗？
“但现在我们应该有这个才行，毕竟时间不等人……你总不想等魅巫恢复好了又来一次吧？我们显然也撑不到那么久。”弗莱格试图和哈琳讲讲道理。
“你们还记得我晚上那会儿干什么了吗？”哈琳觉得现在精神错乱的应该不止自己。
“但你是这里唯一能正经干这事的人。”泥面人乐观多了：“现在属你万众瞩目！”
“他也有学位！”哈琳忙不迭地把杰森指出来试图转移火力。
“我没有执照啊，你还批评我理论派来着呢。”杰森举起双手示意自己能力不足。
“你……”哈琳还想说什么，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来吧，做完了我们进行最后的准备，是时候出去了。”弗莱格继续鼓劲：“出去之后大家……呃，还有精彩的人生呢？”
哈琳占据主导，哈莉冒出来的情况这是头一次。比起觉得新鲜，哈琳对这完全陌生的情况显然是手足无措。
“被需要了！”哈莉非常高兴，围着餐桌边的人群蹦蹦跳跳：“你看得出来吧？你肯定看得出来！大家真的需要你！”
“难道我要为这么点事情高兴吗？”哈琳很少有向哈莉询问的时候。
“也没人规定你杀了人之后感到开心就不能因为可以帮助到别人感到开心了啊。这就是和‘裙子还是裤子’一样的事情。”哈莉做了个鬼脸：“难道现在我们的心情不是好得多了吗？”
“但是Joker……”
“哎！明明是你叫我多向前看的！要不然我们为什么找头罩拜托那件事呢？多想想艾薇的事吧！她是真的在等你出去呀！”哈莉笑着消失了。
“好吧，好吧。你们都到娱乐厅去，记得把椅子摆成一圈。时间有限而且我看你们也是病得不轻，进行一场互助心理疏导吧。”哈琳用极为挑剔的目光看了一圈，最终松口了。
所有人一听哈琳动摇了连忙起身照办，比扎罗因为没有在这次行动受到幻境影响所以只是坐在一边自己玩耍。哈琳把娱乐室的灯光进行了最后的调整，确定氛围适合心理疏导。
“第一件事，都给我起来换座！不许和熟人坐在邻座。”哈琳决定要做点什么话也是力求完美，而且现在确实是这些人在拜托她，所以一切都要按照她的指示来。所以尽管不情愿，查托还是远离了威伦去到斯莱德旁边，弗莱格给威伦让了座，杰森去找了武士刀，迪克选了纳纳威旁边，阿尔忒弥斯则勇敢地选择当泥面人的邻座。
“很好，第二件事，现在所有人坐下来和旁边的人手拉手，不管你们觉得这是否幼稚，先这样做。”哈琳说完坐在弗洛伊德旁边，率先伸出手：“又不需要你们一直这样，别磨磨蹭蹭的。”
等到所有人手牵手形成一个圆圈，哈琳就继续提问下去：“那么，我们首先需要形成共识。大家对幻境的事情不会成真有反对意见吗？”
“没有。”所有人都异口同声。
“有人觉得幻境里的好生活真的得到之后能长久保持吗？”
“没有。”这次大家说得此起彼伏，但是总体上仍旧能达成共识。
“好，可以松手了。接下来的问题需要符合情况的人自己勇敢举手，这期间禁止地狱笑话和抖机灵。”哈琳推了推眼镜，突然觉得现在也不赖：“有人觉得自己之前一团糟的生活不是自己主动造成的吗？”
“有人觉得靠自己难以经营一种稳定的、普遍定义的幸福生活吗？”
“有人觉得自己不配得到现在这一切吗？”
“有人害怕之后会失去什么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想失去的事物吗？”
“有人觉得只要魅巫再多说几句，自己真的会想要她能给予的吗？”
“有人觉得自己现在很累，不管之后好还是坏都没有好奇心了吗？”
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没有人举手，不过鉴于之前的问题也非常尖锐，气氛已经相当僵硬。
“差不多了，再问下去我感觉你们好想着怎么弄死我了。”哈琳站起身走到正中央：“一般来说集体心理疏导做到这里接下来是轮流坦白环节。不过我们这伙人身上秘密太多，出去之后又形同陌路，所以这个无聊的折磨环节跳过。我们直接来谈结论。”
所有人都仔细地听哈琳接下来的讲解：“以查托的反击为节点，幻境发生了变化，也就相当于每个人做了两场梦。前一个梦是最完美的，也是以各位的实力一定维持不好的美梦。不过后一个梦就显得真实得多，在仍有欠缺的前提下，大家只需要自己动动手就能得到。”
哈琳走到吧台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继续说：“但是大家都非常痛苦，这实际上是一种自我惩罚。只是基于目前的人生轨迹，看到了幻境提供的标准后产生了落差。实际上，因为后一个幻境提供的场景更加真实，所以更能反映出大家当下的需求……所以只要我们能出去，问题就解决了。”
其他人对这样的解读算是信服的，唯独是阿尔忒弥斯比较困惑：“我虽然对心理疏导并不了解的更多，但是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有点什么鼓励的话？刚才听上去……相当消极。”
“好问题。你的情况确实和这里的大部分人不那么一样。不过我想你应该早就过了一遇到挫折先哭出来再说的小孩子年纪了吧？”
“那倒确实是的。”
“那你就应该知道这些狗屎一样的人生能留给大家哭的时间并不多。就算所有人都在提倡应该即使发泄自己的情绪，但能帮助自己走出困境的只有你自己。别人只会说应该怎么怎么样，他们不会帮你解决问题。”
“啊……有道理？”阿尔忒弥斯不确定自己是否该表现出被说服的态度，看了一眼杰森，他表示没关系。
“所以这次心理疏导比起算作疏导，不如说算作帮助大家认清现实。不从这里出去是一定不行的，生活烂不烂只有自己搅合了才知道。”哈琳返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给那新朋友加个座位吧，心理疏导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你们都可以回到熟人旁边了！是不是该作战计划了？”
一阵重新换座的小骚动之后大家把目光重新聚焦到弗莱格身上。老实说，弗莱格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管究竟要怎么做，魅巫必须要杀掉。琼……我愿意和她一起去了。”
“不成立。她如果会希望你来了结魅巫，那就一定也希望你好好活着，尽管接下来你会活得有些痛苦。”哈琳表现得相当轻松，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工作状态了。
“弑日之弓。我必须代表失落亚马逊的姐妹夺回这件神器……已经有姐妹因为这件神器而失去性命。如果这件神器继续落入别有用心的人之手，事情将会很麻烦。”阿尔忒弥斯时刻不忘自己来到这里的本意。
“有个问题，恶魔真的能杀死吗？我们面对的并不是一般的生物。”泥面人难得说出一些值得大家思考的话：“我是说，查托几乎算是损失惨重，但魅巫仍能恢复！”
“能吧。”纳纳威反而没把这当做一回事：“我都是可以被杀死的，恶魔与神应该是差不多的。”
“呃，如果你不介意我们问的话，什么能杀死你们这类存在？”山城达已经开始模拟各种需要利落处决的情况了。
“神器啊。”纳纳威没有眼白的鲨鱼眼里透露出对人类无知的鄙夷：“实际上，我们能活这么久，一方面神器也没那么容易找得到，另一方面一般人也用不了神器。”
“他妈的你这不说的废话……哎红头发！你不有神器吗？那个什么弓……”弗洛伊德指着纳纳威刚骂出一句看纳纳威开始呲牙就转手朝阿尔忒弥斯去了。
“你还记得弑日之弓在哪吗？”阿尔忒弥斯翻了个白眼。
“啊，嗯……”弗洛伊德不说话了。
“那也不能光靠查托，那和等死没区别。”斯莱德都这么说了，大家多少才算有点意识这次还真得好好合作一回。
“硬要说的话，类似法器的东西我是能用的。”杰森不顾迪克不赞成的表情站出来：“不过出于某些原因，决战那天我能出的力有限。”
“能多有限？”斯莱德直接就追求准确数值。
包括正在思考的弗莱格和山城达在内的人都朝杰森看过来，他当场从胸腔里掏出两把大种姓之刃：“就这么多，多了弄不出来。”
“我觉得问题可能不在我。”查托也解释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所以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杀掉魅巫的哥哥，杀掉魅巫以及夺回弑日之弓？”迪克听了半天，进行了这么个总结。
“嘿！我能拿你的刀吗？”哈琳朝杰森打个响指吸引他的注意看过来：“你刚掏出来的那个。”
“以防有人怀疑我是个不懂得分享的人。”杰森递给哈琳和迪克一人一把，然后后退了还不到两步，两把大种姓之刃就消失了：“这东西显然就不能拿来分享。”
“啊，那就不太好办了。”哈琳很显然有些失望。
“你想干什么？”杰森确认自己确实还可以反复召唤这两把刀后开始好奇哈琳的动机。
“魅巫应该还是相信我真的有想要归顺的意思的，查托没法近身，也许我还有一点机会？”
“先等一下，阿尔忒弥斯，请问你的那个弑日之弓有什么使用条件吗？”弗莱格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他还有必须确认的事情。
“我能不能用要看弑日之弓愿不愿意认可我，一旦出问题，我也会被反噬。但是恶魔一定没办法使用，对于恶魔来说哪怕只是触碰都会受伤。所以魅巫一开始很想操控我，这样就相当于她也操控了弑日之弓。”
“那能不能找个能拿着弑日之弓的人用它狠狠敲烂魅巫的头骨？”泥面人有了个全新的见解，但是很显然大家对这个听着就不靠谱的办法没有什么赞成意见。
“弑日之弓会对任何非恶魔的生物的触碰产生反应，也就是说碰到的当场就会开始试炼。鉴于我本来就是要回收弑日之弓，我觉得我并不需要让别人来做这件事。”阿尔忒弥斯稍微有些不满。
“先定顺序。”斯莱德打断了想要说话的弗莱格：“先按亚马逊人抢到弑日之弓后就能用算，先抢神器，再依次杀掉。先把最重要的任务定好，剩下的穿插起来就可以了。”
“但是我……”
“你既然不希望别人拿了之后能用那就只能你自己去，而既然只有你自己可以去，那你只能是唯一的使用者。”斯莱德没兴趣听阿尔忒弥斯的犹豫：“红头罩的大种姓之刃确实是对付魔法生物的有效武器，但因为数量有限而且使用人员有限定，所以作战计划里应该有掩护他的各种方案。”
“那我一定要参与近身掩护的环节。”迪克想都没想就要揽下这个部分的任务。
“那不对啊小子，要是真想骗，你必须得守着个假的才行，真货的旁边不能有你。”弗洛伊德做了个瞄准的姿势：“不知道你有没有和蝙蝠侠打交道，我的百分百胜率就是这么没的。”
杰森赶在迪克要和弗洛伊德吵起来之前拉住了他的手腕：“我想泥面人做这种事是在行的。”
“我当然可以做得尽善尽美。”泥面人对这种话非常受用。
“那我呢？如果我可以靠假意投诚靠近她，我得做点什么呢？”哈琳也开始思考自己的行动。
“带个祭品？”山城达在这种情况下非常有牺牲精神：“你可以带我。尽管我也会受到幻境影响，但是我的丈夫在有必要的情况下也可以指挥我动起来。如果你真的靠近她但是被控制住了，我可以趁机做点什么。”
“这主意不坏。”
“那么，我能做什么呢？”威伦这段时间一直没插上话。
“也许并不需要所有人都出现在他们眼前……只要出现在眼前的人足够拖住他们？”弗莱格拼命在脑海里搜索能用得上的普通军队作战方法：“也应该考虑利用地形。”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地方的下面是城市下水的中心枢纽。如果有办法炸掉的话，说不定也算是破坏了召唤阵。”阿尔忒弥斯想到了自己之前第一次面对魅巫时走过的路。
“那么这样一来……”弗莱格还不等想一想该怎么做，泥面人那里却又有了新状况。
“是艾薇。”泥面人举起手，之前用于联络的植物正依附在泥面人的手臂上。当泥面人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哈琳的心因为不知所措而漏跳了一拍。
“从外面看风暴小了很多，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迪克听了之后觉得不太对劲：“你在哪？”
“实际上，谁来给我开个门，我就在实验室门口。”
“卧槽，你他妈的怎么进来的！”弗洛伊德跟听了鬼故事一个表情：“要不你直接把我们都带出去得了。”
斯莱德抽出刀朝门口进发去接艾薇，其他人则各有各的想法，唯一对于接下来要来的人感到恐慌大于惊喜的是哈琳。
“做不到。弗洛伊德，你还是那么碎嘴。”不多时，那株植物从泥面人的身上脱离出来，扭动着爬到了艾薇身上：“外面做好了随时接应你们的准备，正好我也有点事要办，所以我来了。”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里，艾薇和哈琳远远地对望。她们都因为对方的打扮而感到意外。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某个时刻，她们就是在眼镜和藤叶头冠里正视对方的。
那时候周围也像这样不安静，两个人也是一样的想当然，甚至也是一个不见天光的密闭室内。
“哈琳？”艾薇当然认得出，不需要哈琳本人解释什么就能自然而然分清这其中的区别。
哈琳除了承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但是哈琳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承认——为什么偏偏是这样哪里都不合适的时候呢？
“是我……帕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