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战后的和平来之不易,像一场大病初愈后漫长而虚弱的恢复期。
雨点敲打着玻璃,一道道水痕模糊了窗外那正在缓慢复苏着的城市。壁炉里的火烧的很旺,这间位于唐宁街附近的办公室里温暖如春。
这里是伦敦,安宁而和平。
由于欧洲的重建计划和与布拉金斯基在柏林日益紧张的对峙,阿尔弗雷德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五个月了。马歇尔计划的各项援助像输血一样源源不断地注入英国那早已被战争掏空了的脆弱身体。而北约的成立则像一张巨大的保护伞,将这个的岛屿连同整个西欧都笼罩在了星条旗下。
这间属于柯克兰的办公室成了那个来自大西洋对岸的年轻人的临时官邸。
亚瑟对此毫不在意。
他正陷在一张舒适的单人沙发里,随手翻阅着当天的报纸。他让渡了部分自主权,接受了世界新秩序的现实和可预见的繁荣未来。
好在,阿尔弗雷德想要的也只是确保他的“拥有”不被挑战,确保他的“忠诚”不被背叛。
对于这一切,亚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不需要再为了维持一个庞大而摇摇欲坠的帝国去殚精竭虑,不需要为了平衡各大洲之间的利益而如履薄冰,也不再需要为了紧恰的收支而彻夜难眠。
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处理好国内那些虽然繁琐但却再也没有了倾覆之危的事务。然后坐在这里,作为华盛顿最重要的盟友,与阿尔弗雷德最特殊的关系,安然地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
于是,一个奇异的场景开始在这间办公室的日常中反复上演。
现在,反而是亚瑟平时比较闲。
阿尔弗雷德却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他要处理整个欧洲的重建计划,要和布拉金斯基在东西柏林问题上进行无休止的、充满了火药味与攻击性的扯皮,要规划一个全新的、以他自己为主导的全球安全体系,要……
亚瑟经常能看到那个强大的年轻人被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没完没了的会议折磨得几近崩溃。
就像是现在。
亚瑟坐在壁炉旁的扶手椅上悠闲地喝着他今天下午的第二杯红茶,手中拿着一份刚刚送来的《泰晤士报》。
而就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后,阿尔弗雷德正被一堆至少有半米高的,有关于给西欧的经济援助提案或是布拉金斯基最新动向的报告完全淹没。
他一会儿用加密电话向华盛顿咆哮,一会儿又用另一部电话与西欧各个国家的官员们争论着援助物资的分配问题。他那股标志性的,充满了工业甜味的信息素因为巨大的工作压力焦躁而变得有些失调,时而浓得发腻,时而甚至透出一丝即将烧焦的苦味。
可乐都快成焦糖了。
亚瑟能听到阿尔弗雷德那烦躁的呼吸声,也能看到他是如何用一种欲哭无泪的表情抓挠着那头灿烂的金发,将它揉得像一个乱糟糟的鸟窝。
英国人幸灾乐祸地抿了一口杯中的红茶,看着那个曾经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孩子如今也终于尝到了当家的滋味。
他甚至理直气壮地翻了一页报纸,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这里是伦敦,现在是下午茶时间,他理应享受和放松。
终于,那边的“鸟窝”爆发了。
在一通长达半小时,与布拉金斯基派来的外交官进行的充满了互相威胁意味的通话后,阿尔弗雷德猛地将听筒摔回了电话机上。
“我不干了——!”
阿尔弗雷德发出一声哀嚎,将手中的钢笔也摔在了桌面上,活像一个被家庭作业逼疯了的中学生。
他试图从那堆文件中挣脱出来,整个人趴在了宽大的桌子上,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边的委屈。
“我不想干了……每一个都在管我要钱!德国人要钱,法国人要钱,连意大利人都在抱怨给他们的援助不够多……还有伊万那个混蛋……他们都好烦啊……”
亚瑟甚至没放下手中的报纸,只是抬起头看向这个正在用一种近乎于耍赖的方式撒娇的,西方世界的新主人。
“好了,”他的声音平淡,带着一种早已习惯了的纵容和隐晦的笑意,“只是些小麻烦而已,你很快就能解决的。”
阿尔弗雷德盯着前方空气的目光已经有些发直了。
亚瑟端起红茶,慢条斯理地又喝了一小口。带着完美香气的液体滑过他的喉咙,留下满口的芬芳。
真不错。
而他的“好男孩”显然处在崩溃的边缘。
阿尔弗雷德的头发已经被他自己揉得不成样子,他那件本应笔挺的衬衫也因为主人烦躁的反复扭动而被压出了褶皱。他一会儿将脸埋进手掌里发出充满了痛苦的呻吟,一会儿又拿起桌上那份关于“西欧某些国家”援助问题的备忘录,用一种想要把它生吞活剥的眼神死死地瞪着。
而亚瑟则放下了茶杯,在一旁盛着茶点的瓷盘中认真地犹豫了一下,最后在水果挞和司康饼之间选择了前者。
感谢阿尔弗雷德的贷款和援助,随着黄油、糖和鸡蛋重返了他的厨房,繁多而精致的糕点也终于重返了他的下午茶餐桌,他的孩子们再也不用哭着抱怨胡萝卜蛋糕,模拟奶油,甚至是掺入煮熟土豆的司康饼了。
所以后者就留给他的阿尔弗雷德吧。
他甚至能听到从办公桌那边传来磨牙的声音,那已经浓到带着烧焦的苦味的信息素在整个办公室里弥漫开来,充满了令人烦躁的攻击性。
亚瑟对此安之若素。他甚至还慢悠悠地给自己的茶壶续了些热水,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任由烹饪的温度继续升高,这种冒着气泡的甜味会不会产生什么有毒物质。
对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对于阿尔弗雷德,亚瑟早都已经习惯了。
终于,在将一份长达五十页的,关于意大利战后工业重建可行性分析的报告从头到尾看完却依旧没能找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之后。阿尔弗雷德——这个整个西方世界的新主人彻底放弃了思考。
他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然后迅速地将自己挪到了亚瑟的身边。美国人将他那颗金色的头颅埋进了亚瑟的怀里,双臂也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国会不同意,”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沙哑,“他们说风险太高,成本太高……他们什么都说太高了!那群该死的老顽固!”
“亚蒂……”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上去十分委屈。
“……我受不了了……”
“……我不想干了……”
亚瑟“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他慢悠悠地吃完了最后一口水果挞,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指,极其敷衍地在那颗金色的脑袋上揉了揉,动作像是在安抚一只刚刚打输了架、跑回家来寻求安慰的大型犬。
“那就拿出能让他们同意的数据和方案,”他说,“而不是在这里发脾气。”
阿尔弗雷德没有反驳。他只是将脸埋得更深,试图汲取亚瑟身上那股能让他平静下来的阴冷雾气。他抱着亚瑟的腰,手臂收得越来越紧,试图将自己缠在对方身上。
可惜,亚瑟的状态相当好,也不是处在Alpha的易感期,阿尔弗雷德什么也没闻到。
所以,他开始得寸进尺。
他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拥抱和抚摸。他开始用自己的鼻尖亲昵地蹭着亚瑟的颈侧,然后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后颈那片敏感的皮肤。
亚瑟抚摸他头发的手没有因此而有丝毫停顿。
阿尔弗雷德似乎读出了某种默许。他变得更加大胆,温热的唇舌在那片皮肤上留下了一连串细碎而湿润的吻。他的信息素也重新变回了纯粹的甜意,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欲望和索求。
亚瑟清晰地感觉到,一根充满了生命力和存在感的东西,正隔着两层西装布料毫不客气地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那个正抱着他的身体也开始不老实地动了起来。每一次扭动都让那根东西,在他的腿根处更具压迫感地碾磨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抬起头,用那双因为疲惫和委屈而显得水光潋滟的蓝眼睛可怜巴巴地注视着他。
那眼神里的暗示已经明显到连傻子都能看懂了。
然而,亚瑟只是低头回望着他。
他甚至没有去理会阿尔弗雷德正顶着自己的,充满了欲望的下身。
他只是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那座由文件堆砌而成的的山峰。
然后,用一种极其不给面子,甚至带着一丝笑意的语气提醒道,
“你桌上那些报告,必须在今天之内处理完。这是你自己的工作,不要指望我会帮你。”
阿尔弗雷德难以置信地看着亚瑟,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冷酷而不解风情的回答。
“如果你不能把这些报告都批完的话……”
“……那我们今晚,就什么都别做了。”
阿尔弗雷德被这无情的拒绝震惊了。
他极其不情愿地从亚瑟的身上爬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我很生气,快来哄我”。
然后磨磨蹭蹭地走回了那张办公桌前,重重地坐下,故意将椅子弄出巨大的声响以示抗议。
他拿起一份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是坐在那里用一种充满了控诉的眼神瞪着那个悠闲地享受着下午茶的男人。
他在试图闹脾气。
亚瑟被他这副样子彻底逗乐了。
他看着这个在几分钟前还试图用性暗示来逃避工作,而在被拒绝后又只能用这种最幼稚的方式来进行抗议的……强大的,年轻的,未来的世界霸主。
他端起红茶,又喝了一口。
心情似乎比刚才更好了。
亚瑟又欣赏了一会儿那个正在烦躁地与工作进行着殊死搏斗的阿尔弗雷德。
美国人显然还在闹脾气。他将文件翻出不必要的巨大声响,签字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划破纸张,椅子也被他挪来挪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股甜腻的信息素依旧在空气中弥漫,无声地控诉着主人的不满。
这真是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景象。
然后,就在他看着阿尔弗雷德又一次将自己的头发揉成一团乱麻,并且开始小声地咒骂着这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官僚主义文件时,
他放下了茶杯。
亚瑟从那张舒适的单人沙发上站起了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西装的下摆,然后迈开脚步穿过那片被壁炉火光映照得温暖而昏黄的地毯,走到了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
阿尔弗雷德听到了动静,但却赌气般地没有抬头,假装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文件。
亚瑟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按住了阿尔弗雷德转椅的靠背,将那张还想负隅顽抗的椅子连同上面坐着的人一同转了过来面向自己。
看着阿尔弗雷德那写满了“生无可恋”的表情,他俯下身捧起那张年轻的英俊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亚瑟的嘴唇带着一丝红茶的微苦,撬开了阿尔弗雷德微张的齿关。他吻得很投入,舌尖缓慢地舔舐过阿尔弗雷德的牙尖。
刚刚所有被拒绝的委屈与来自工作的焦躁都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中被轻易地化解了。几乎是立刻,阿尔弗雷德开始无比热切地回应起来。
他伸手搂住了亚瑟的腰,几乎要将英国人整个人从地面上提起来,再扯进自己的身体里。
亲吻持续了很久,办公室里的空气都因为两个Alpha信息素的交缠而变得粘稠滚烫。
直到亚瑟都有些喘不过气时,阿尔弗雷德才终于松开了他。
亚瑟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似乎无比乖巧而无害的年轻人。
“你的易感期,”他开口问道,声音因为刚刚那个深吻而带上了一丝沙哑,“是不是快到了?”
“啊?”阿尔弗雷德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亲密中回过神来,他只是下意识地搂紧了亚瑟不让他离开,然后茫然地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亚瑟在问什么。
“哦……嗯,是快到了吧,就下周?”他随口回答道,显然没把这当回事,“不过你放心,亚蒂,我一直都记得吃抑制剂的。”
亚瑟“嗯”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伸出手又摸了摸阿尔弗雷德那头柔软的金发。
他想,确实是很辛苦。
自己也一样。
作为两个Alpha,平常还好,但一到易感期,那种源于本能的,对同性的排斥和攻击性就会被无限放大。如果不靠药物压制,仅仅是待在同一个房间里,都会因为对方的信息素而感到难以忍受的烦躁,更别提像现在这样亲密地拥抱和亲吻了。
为了能够继续呆在一起,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吃药,将那份最原始的本能死死地锁在身体的最深处。
亚瑟看着怀里这个还在用脸颊蹭着自己,像是在索要更多奖励的年轻人。
他甚至开始走神了。
他想起了过去。
他想起了弗朗西斯。
就是这同一张办公桌。
Notes:
“一会儿又拿起桌上那份关于“西欧某些国家”援助问题的备忘录,用一种想要把它生吞活剥的眼神死死地瞪着。”
点名西欧某些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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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同一间办公室。
就是这同一张办公桌。
亚瑟想起了弗朗西斯。
一个与他们都截然不同的,属于Omega的美丽身体,曾被自己压在这张办公桌上那些刚刚签署的,有关战后重建的合作协议上亲吻。
那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战争的阴云才刚刚散去,他和弗朗西斯是最好的战友,也是最亲密的情人。他们会在这间只属于亚瑟的办公室里分享着胜利的喜悦和缠绵的深吻。
那时候,这间办公室里总是充满了他们两人纠缠在一起的信息素,弗朗西斯那馥郁的玫瑰香气会与亚瑟自己那阴冷的雾气缠绵地揉在一起,将整个房间都变成一个充满了情欲的温室。
他记得弗朗西斯那美丽的身体会整个依恋般地缠上来,仰起那张被情欲染得绯红的脸,主动将自己脆弱的后颈暴露在他的唇舌下。
然后,他会在那片沾染了汗水和眼泪的白皙皮肤上留下一个属于胜利者的齿痕,在极致的快感中将自己尽数射进他温暖的身体深处。他能清晰地回忆起身下那具美丽躯体痉挛般地颤抖,那湿热的紧致内壁不受控制的收缩,用一种近乎于贪婪的力道去绞缠、吮吸自己那根正在他体内肆虐的根源。
耳边则是不被压抑的甜腻呻吟。
哪里都缠的他很紧。
“亚瑟……”
弗朗西斯会断断续续地叫他,大腿蹭上他的侧腰。
“进来……亚瑟……”
他们不是普通的人类,不会被标记。对于他和弗朗西斯来说,这几乎是一种遗憾的荣耀与长久的习惯。
亚瑟安抚般地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侧脸,扶着椅子将这个试图继续赖他怀里的年轻人转回了他自己的办公桌前,最后还替他整了整已经完全歪到一边去的领带。
“好了,快回去工作吧,”,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地平稳,“在你处理完今天的工作前,别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虽然仍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重新在办公桌前坐直了身子,翻阅起了那些繁杂而冗长的文件——每一份都可能是一个国家充满了卑微希望的提案。
亚瑟也坐回了那张属于他的单人沙发上,在经过桌上堆着的那些文件时他停顿片刻,很自然地顺手抽走了最顶上的几页。
那是一份关于向法兰西提供新一轮援助的可行性分析报告,篇幅冗长数据详尽,但结论是无情的。于是那份相关的援助计划就在上周的会议上被阿尔弗雷德毫不留情地驳回了。
亚瑟的目光扫过纸上那些冰冷的单词,思绪理所应当地飘回到了那间会议室里,他想起了他在那个气氛紧张的联合会议上见到的弗朗西斯。
那个穿着昂贵正装的法国人看起来糟透了,脸色差的可怕,连那头总是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丝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因为一点可怜的援助份额问题就和所有人针锋相对,几乎要将会议桌掀翻,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的暴躁气息。
亚瑟当时就坐在他的身旁,一边看着,一边悠闲地整理着自己手中那些早就已经知道结果的对英援助提案。
弗朗西斯这段时间的日子想必过得很辛苦。不仅自己国内的经济一团糟,没能从阿尔弗雷德那里要到多少援助,性生活一定也不怎么如意。一个得不到满足的Omega总是格外尖刻易怒。
毕竟那可是弗朗西斯。一个情人从未断过,将享乐主义刻在骨子里的法国人。
亚瑟无声地笑了一下,合起报告随意地丢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那天会议的茶歇间隙,他端着一杯香槟穿过走廊,故意在吸烟室门口堵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法国人。
“我亲爱的弗朗西斯,”他的语气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明知故问,“最近过得怎么样?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弗朗西斯抬起那双漂亮的蓝紫色眼睛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讽。那股浓郁的玫瑰信息素似乎是不受控制地从身上散发出来,既高傲又勾人。
“亚瑟·柯克兰,”弗朗西斯顿了顿,目光在英国人身上那件剪裁精良的西装和昂贵配饰上停留了片刻,“靠出卖自己换来的好日子,看起来过得很舒服啊?”
面对这意料之中的攻击,亚瑟不紧不慢地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当然,”他面不改色地回应到,“毕竟我卖得可不便宜,不是吗?”
他甚至还用一种充满了怜悯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弗朗西斯。
似乎是被亚瑟无耻的平静彻底激怒了,弗朗西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无可救药的英国人,感觉自己所有激烈的情绪都涌了上来。
他那张美丽的脸瞬间蒙上了一层愤怒地潮红,然后一言不发的猛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被他狠狠地摔上了,发出一声无能狂怒的巨大声响。
亚瑟心情愉悦地将杯中剩余的香槟一饮而尽。
现在坐在这间办公室里,回想起那股在盛怒中更加诱人的玫瑰芬芳,亚瑟心不在焉地拨弄了一下盘中的茶点。
对此,柯克兰没有丝毫不安。
他看着那个重新投入到繁重的工作中,为了属于他自己的世界新秩序而烦恼的年轻人,他看着他的阿尔弗雷德。
一个疯狂却又绝对诱人的念头渐渐浮出了水面。
第二天清晨,亚瑟醒的很早。
身边的阿尔弗雷德还在熟睡。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那种时常对着亚瑟挂在脸上的阳光与孩子气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刻的平静。那张脸出乎意料的英俊,轮廓在晨曦的微光中显得分明而坚硬,甚至带着那种属于整个西方世界霸主的压迫感。
亚瑟侧过身看着他。他想,这就是他的阿尔弗雷德。一个将他的庞大军队驻扎在整个西欧,让这片曾斗争不止的大陆仰赖着他的经济援助与军事保护的年轻人,也是曾在那片北美的旷野上抱着玩偶跟在他身后的孩子。
抑制剂忠实地履行着它的职责,将亚瑟刚刚结束的易感期粉饰成了一场虚伪的平静,他甚至全程都没什么感觉,也没有任何生理上的不适。这在从前是无法想象的便利,而对于那些没有经历过古老过去的年轻人……比如阿尔弗雷德,他们早已习惯,甚至总是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在过去的那上千年间,这片土地上的鲜血与欲望都从未干涸。
他与那个法国人之间也远非只有战后那段短暂的时光,在那些和平与战火交错的漫长岁月里,他们彼此憎恨,又彼此吸引。在战场上用刀剑和火炮厮杀,又在床底间用身体和欲望纠缠。
他们纠缠了上百年。
关系好的时候,他们是欧洲宫廷里最热切最旁若无人的情人,在凡尔赛宫那铺满天鹅绒的房间里分享同一杯红酒,交换着充满情欲的深吻。
而当他们关系很不好的时候,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或是在那冰冷的谈判桌上,他有时候也会硬来。
亚瑟甚至还记得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法国人是如何被自己用长剑刺穿了手掌,钉在粘着血污的墙面上。他会一边挣扎,一边辱骂,一边却不受控制地被自己操到高潮。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对此,亚瑟没有丝毫愧疚。
那可是弗朗西斯,整个欧洲大陆最美的意识体。
无论是作为情人还是作为战利品,他都值得被最彻底地拥有。那是一种凌驾于世俗道德之上,充满了征服与被征服的……令人战栗的乐趣,也是独属于他们这类存在心照不宣的规则。
亚瑟越想越觉得心动,甚至无意识地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犬齿。
他又不是阿尔弗雷德这种只知道感情用事的年轻人,弗朗西斯更不是。他们都是旧世界的产物,都经历过太多,身体里流淌着的是同样的充满了算计与欲望的血液。
他们需要的是更刺激,更危险,也更……绝妙的享受。
于是,就这么侧身看着阿尔弗雷德,亚瑟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他要如何安抚这个年轻人?
想瞒着他去找弗朗西斯是完全不可能的,这个念头还没出现就被亚瑟自己否决了。他的这个孩子对他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而且华盛顿的情报网随时笼罩着西欧的一举一动,当然也包括亚瑟自己。无论以任何方式,只要亚瑟一踏上飞往巴黎的飞机,恐怕不出半个小时,相关的简报就会被送到阿尔弗雷德的办公桌上。
到那个时候,该怎么解释?
他会毁掉一切的。
他和弗朗西斯都惹不起阿尔弗雷德。
惹怒琼斯后果,他们谁都承担不起。
不过……
为什么要瞒呢?
亚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坐起身俯视着身旁那张沉睡的,英俊的,属于成年人的脸。
他最爱的阿尔弗雷德,作为这个世界未来的新主人,既然想要掌控和拥有这片古老的土地,怎么能不亲身来体验一下欧洲最核心的“传统”?那可是弗朗西斯,欧洲最美的意识体,即使是在战火与岁月的反复蹂躏下,也依旧散发着致命且令人沉沦的魅力。
这几十年,他给了弗朗西斯那么多的援助,那些印着美元的法案几乎是将那个濒临崩溃的国家从废墟中重新拉了起来。付出了这么多,难道不该得到一点最直接的回报吗?
这简直是对于阿尔弗雷德的一种亏欠。
更何况……
所有人都知道法国人这段时间过得非常艰难,一直在苦恼于如何才能从华盛顿那里要到更多的援助,甚至不惜放下那可笑的骄傲,私下求助于过自己。他需要美元,需要军事支持,需要在这个不再由他们主导的新世界里,为法兰西找到一个稳固的位置。
然而,弗朗西斯在阿尔弗雷德那里处处碰壁。原因?原因就是亚瑟自己。阿尔弗雷德对于他和那个法国人之间纠缠不清的过去一直抱着极度的反感与警惕。在弗朗西斯之前面临经济困境和那场榨干最后一滴血的殖民战争时,找上亚瑟并提出的那个可笑的“求婚”提议,更是彻底点燃了阿尔弗雷德的怒火。
即使亚瑟当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直到今天,阿尔弗雷德对弗朗西斯依旧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都让弗朗西斯的处境变得无比尴尬,他该怎么去贿赂一个正因为私人情感仇视着他的年轻人?
而现在,自己正好可以“帮助”他实现这个愿望,不是吗?
这个荒谬的计划带着致命的诱惑和逻辑自洽的完美。
亚瑟无声地笑了一下,他看着阿尔弗雷德,
你说,我要是告诉他,只要陪你睡觉就能拿到援助,他会来吗?
英国人俯下身,舌尖带着一丝挑逗扫过了阿尔弗雷德的唇瓣。
“阿尔弗雷德,起床了。”说出口的内容却是无比的煞风景,“别忘了早上你还有会议要开。”
仍然迷迷糊糊的年轻人在睡梦中感到了熟悉的碰触,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加深这个吻,再将面前的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但亚瑟只是直起了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床铺。
“快点,我的好男孩,”他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衬衫,正站在床边整理着袖口,语气平淡地催促着还试图赖在床铺上的美国人,“别让你的将军们等急了。”
Notes:
Chapter Summary化用了 @Pyroplain 《White Fox》中的内容。
Chapter 3
Summary:
那样的温暖就像是上个世纪的幻觉,但存在过的幸福总是会在各处留下痕迹。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显然,这不是什么能直接说出口的提议。
但是好在,这正是柯克兰最擅长的部分。
千百年间,他就是这样站在他的岛屿上,指尖描摹过一道道曲折的边境线、一条条漫长的海岸线……走到每一个人的身边,俯在不同人的耳边,让他们的视线顺着自己的剑锋和罗盘,重新看向身边的世界。
他们所做的,都是为了他们想要的。
而他,亚瑟·柯克兰,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些最微不足道、也是最无关轻重的“指引”和“助力”,不是吗?
他太了解这两个人了。
难得悠闲的傍晚,没有了繁重的会议与冗长的官僚主义文件,阿尔弗雷德穿着一身简单的T恤休闲裤,毫无形象地趴在沙发上看一本军事杂志。美国人完全把亚瑟在伦敦的这间公寓当成了自己位于华盛顿的别墅——不过同样的,现在他身边的这个人也是一样的熟悉大洋彼岸的那栋乡间建筑,就如同他熟悉这里。
亚瑟靠坐在这张壁炉旁的沙发上,感受到腿边的年轻人不老实地动了几下,磨磨蹭蹭地将那颗金色的脑袋枕上了他的大腿,手指还闲不住地卷着他上衣垂下的一角。这个姿势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关系寻常的亲密伴侣,或者是一位父亲和他那不愿长大的孩子。
时间差不多了。
英国人收回了先前一直凝视着窗外模糊街景的视线,抬起手指穿过膝上那头柔软凌乱的金发,开口打破了这片温馨的寂静。
“阿尔弗雷德,”他开口了,“我想见见弗朗西斯。”
翻动书页的手停住了,阿尔弗雷德没有立刻动作,但亚瑟能清晰地感觉到搁在自己大腿上的那颗头颅的重量似乎在一瞬间增加了,变得有些僵硬。
“你见他干什么?”年轻人抬起头平静地看向亚瑟,湛蓝的眼睛直直地对上了那双绿色的,像是在讨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亚瑟没有理会他近乎于质问的语气,继续用那种平淡的语调陈述着自己的“需求”。抚摸身下人头顶的力道加重了一些,带上了安抚的意味。
“有些关于渔场的老问题,需要和他当面谈一谈。”他找了一个最冠冕堂皇,也是最无可指摘的理由。
然后,他看着那张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有些阴沉的脸,手指轻轻抚过阿尔弗雷德的太阳穴。声音放低了些许,极其缓慢的抛出了那充满真正诱惑力的“犹豫”,
“但是,”亚瑟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为难神情,“我不想离开伦敦。”
“也不想离开你。”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那双睁大的湛蓝双眼里近乎是茫然的。
“所以,”亚瑟看着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你直接叫他过来吧?”
“以你的名义,他会来的。”
巴黎。
弗朗西斯觉得柯克兰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他与英国人的上次见面还是在十天前的联合会议上,自己的困境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而偏偏只有那个混蛋,既言辞暧昧地不否认可以提供“帮助”,却又一直毫无作为地端着杯该死的红茶,看戏一般地欣赏自己这边混乱的场面。
在又一次被柯克兰在无人的走廊里堵住之后,弗朗西斯忍无可忍地用一个巴掌回应了他。
但是,上帝啊。
在摔上门离开的瞬间,弗朗西斯敢用英国的国库打赌——虽然不列颠已经没有什么国库了,他绝对听到了笑声。
那个变态是真的已经疯了吗?
当他的助理将那封来自伦敦,署名却写着琼斯的加密电报放在他面前时,共和国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先生,”助理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困惑,“是来自琼斯先生的电报。他说……柯克兰先生希望您能尽快前往伦敦,与他就共同渔业开发的准入问题进行新一轮磋商。”
弗朗西斯接过了那张薄薄的电报纸,目光扫过上面简洁的话语……这种冷硬到几乎是命令的方式。该死的,那个傲慢的小鬼,他甚至不愿意亲自打一个电话。
这件事情根本没有逻辑,有关英格兰的事务,为什么要由他来传达?
“华盛顿的要求,当然不能拒绝,”弗朗西斯将电报纸丢回了桌面上,语气平淡的听不出任何波澜,“去准备吧,安排明天早上的飞机。”
只可惜,那是华盛顿,那是阿尔弗雷德。就算再没有逻辑,甚至就算那张电报纸上只有两个单词,他也一样没有什么选择。
但是,柯克兰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一点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助理点了点头,正准备详细询问需要准备哪些相关的政策提案与材料,却看到弗朗西斯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是漫不经心的厌倦。
“那些公文你们看着准备就好,不需要拿来给我过目。”
助理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位先生在如此重要的事务上表现得这般随意。
弗朗西斯完全没在意他的困惑,只是转头看着窗外属于巴黎的夜景。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绝对不会是一场有关于渔业开发和贸易协定的正常会面。那冠冕堂皇的理由远不如电报纸上出现的那两个名字有意义。
他不想把精力浪费在注定只是摆设的公文上。
“你准备好就行,”弗朗西斯重复道,然后站起了身,“我要回去了。”
在马上要走到门口的瞬间,仿佛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助理,“行李里留点位置,我要带些东西。”
清晨的伦敦是朦胧的,弗朗西斯常常会感觉这片土地让他寝食难安。几乎不需要指引,他紧了紧风衣的领口,一个人步行来到了这栋熟悉的公寓前。
这扇门后,曾有过很多个被阳光浸透的午后,也有过很多可以被称之为庸俗的幸福。
在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拥有着一把能打开这扇门的钥匙。但他其实很少需要用到它,因为总有一个眼睛明亮的过分的帮厨女孩抢着替他打开这扇木门。那张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崇拜的热切,期待着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份马卡龙的新配方,或是关于如何烤制完美法式柠檬挞的小小秘诀。弗朗西斯当然乐于分享,他也曾在亚瑟面前毫不吝啬地赞扬过那个女孩在甜点上令人惊异的天赋。
那样的午后,空气中总是飘着黄油与新鲜水果的香气。他会斜靠在单人沙发里,看着那个古板的英国人端坐在对面,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品尝着那份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下午茶——顶级完美,绝对出自法兰西本人的作品。
当然,也不总是完全绝对。弗朗西斯还记得,有一次,他看着亚瑟的视线在托盘中的某个苹果挞上多停留了片刻,然后那个英国人抬起了头,那双绿眼睛看向了正在不远处的料理台旁,假装专心地收拾着刚刚用完的甜点模具,实则一直在紧张地偷看这边的帮厨女孩。
“你又拿什么去贿赂他了?”柯克兰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喜怒,“你的手艺,恐怕很快就要让他找不到任何借口再来抱怨我的厨房了。”
弗朗西斯笑了起来,他向这个装模作样的英国人倾身,“你甚至还没有吃,亲爱的。你就这么肯定?”
亚瑟没回头,他假装没有听见法国人调笑般地质问,“如果你愿意,可以让他把你介绍给那边的甜品师,去法国接受正规的学习。”
女孩惊喜地睁大了眼,双手绞着自己的围裙结结巴巴地道谢。
那样的温暖就像是上个世纪的幻觉,但存在过的幸福总是会在各处留下痕迹。
就在刚刚的街边,弗朗西斯路过了一家清晨就已在橱窗前排起了长龙的店面,他拢着外套走过那些排着队的英国人身旁,听着他们欢快地讨论着这家甜品店在冬季推出的新品。那个曾经帮厨女孩名字的花体就镌刻在橱窗的上方,她开创的个人品牌让每一个口是心非的英国人为之狂热而痴迷。
无论嘴上说着什么,英国人最终总是会向一道完美的法式甜点投降。
弗朗西斯的唇边掠过一抹讥讽的微笑。而现在,门后的一切都换了主人。
他抬手摁响了门铃。
这真的是一个很差的时机。
当门铃声响起的时候,亚瑟正被他的养子困在门板和胸膛之间,他刚刚为这个马上要去参加一场重要会议的年轻人完成了最后的整理,那条丝质领带在他的指间被柔韧地收紧,变成一个完美的温莎结。
所以现在阿尔弗雷德正在低着头亲他。
“好了亲爱的,”亚瑟微微偏过头,捏了捏身前人的下巴,“我把办公室让给你可不是为了让它一直空着的。”
美国人从鼻腔里发出一种不情愿的哼声。
门铃声还在响,但两个人仿佛谁都没有听到。
直到那辆贴着星条旗的黑色轿车都已经出现在了窗外的街边,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亚瑟。然后,阿尔弗雷德转过身,亲自打开了那扇门。
“早上好,弗朗西斯。”
远道而来的客人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弗朗西斯就站在那片在微亮的晨光里,周身似乎泛着流动的柔和光泽,每一个细节都看似随意却又精巧到无可挑剔。他甚至特意染了头发,将本身有些偏棕的发丝补染成了柔软的金色。
看上去很美,又毫无威胁。
然而,精心准备过的客人脸上那种恰到好处的礼节性微笑,在阿尔弗雷德那种居高临下的,充满了漫不经心的敷衍问好中明显地僵硬了一瞬。
啊,
弗朗西斯麻木地想,被那种腻人的甜味包围着,他感到浑身难受,
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来着?
几秒钟后,阿尔弗雷德抓起自己的外套走了出去,在与弗朗西斯擦肩而过时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完全是毫不掩饰的,孩子气的敌意。
大门终于关上,街边那辆黑色的轿车也缓缓消失在了道路的拐角处,这间公寓里只剩下了亚瑟和弗朗西斯两个人。
空气中那股充满了甜蜜和依赖的,属于“家庭”的氛围,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我亲爱的亚瑟,”弗朗西斯熟门熟路地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看着亚瑟慢条斯理地锁上了门,然后转过身。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叫我来干什么了吗?”
“别跟我提什么‘渔业共同开发’那种冠冕堂皇的蠢话,我没有兴趣欣赏你那套蹩脚的政治表演。”
他顿了顿,嘲讽地看了一下四周,客厅里的陈设没有大的变动,但无数的细节都在叫嚣着另一位主人的存在。
“还是说,你终于想通了?在这么多年之后,终于记起了自己是谁?”弗朗西斯冲着老朋友举杯,嘴角掠过一抹嘲弄的笑意,“准备帮我说服他,为我可怜的法兰西,争取到一点额外的、来自新世界的慷慨施舍了?”
亚瑟没有回答。
他只是走上前,在那双错愕的蓝紫色眼睛的注视中抓住了弗朗西斯的手腕,将那杯还未被品尝的白兰地夺下,稳稳地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然后,随着肩膀上一股毫不留情的力道,弗朗西斯眼前的整个世界猛地向后翻转,亚瑟的那张脸,一旁的酒柜,还有天花板上的吊灯都飞速地掠过他的视野,后背重重地砸进沙发里,柔软的靠垫没能缓冲掉多少冲击,一时间震得他头脑发昏。
不等弗朗西斯做出任何反应,英国人便压下来,用膝盖强硬地顶开了他的大腿,伸出手用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直接探进了他那间昂贵的丝质衬衫里。
“亚瑟·柯克兰!你——操——!我没有说要跟你———!”
他感到衣下的那只手毫不客气地摸上了他的乳尖,
“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你敢碰别人?你敢碰我?”
弗朗西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开始剧烈地挣扎,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惊恐,
“那个疯子会杀了你的,他会杀了我们两个!”
亚瑟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咒骂,他用另一只手扣住了弗朗西斯的后颈,轻佻的在那片最敏感的皮肤上按了按。
“真可惜。看来我算错了时间,我还以为会有一个更热烈的欢迎。”英国人的声音里是真诚的遗憾。
弗朗西斯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战栗感瞬间从被触摸的地方窜遍了全身。他能闻到那股熟悉的阴冷雾气,里面还混杂着一股无法被忽略的甜腻味道,他的双腿无法自控地颤抖了一下,动作轻微地夹紧了亚瑟的膝盖。
然后,那只手向下移动,停在了弗朗西斯西裤的纽扣上。
“你可以继续挣扎,弗朗西斯,”亚瑟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很平静,“或者,你也可以主动一点,老老实实地像个合格的婊子一样张开腿,让我操你。”
“如果我满意了,就考虑一下在阿尔弗面前帮你说几句好话。”
他顿了顿,出乎意料地主动松开了所有对身下人的禁锢。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亚瑟看着他,声音里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温柔,“你可以慢慢选,选到阿尔弗雷德回来为止。”
“等到,他开完会回来,看到我们这个样子。”
很轻的吻印上了弗朗西斯的唇角。
“他舍不得动我,那你呢?”
Notes:
走剧情走的不知天地为何物,总是在这种东西里写纯爱,我可能大概绝对是有点毛病。
所以pwp的w是with不是without!
想要kudo 和评论🥺(伸手
Chapter 4
Summary:
事实上,有这么一瞬间,旧的相处模式在他们之间闪现,法兰西伸出双臂揽住了他的情人。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弗朗西斯极其迅速地放弃了挣扎,然后支起自己的小腿讨好地蹭了蹭身上人的侧腰——一个他们二人心知肚明的投降。
权衡利弊的算计甚至没有在共和国的脑海里停留超过半秒。
“我自己来,”
法国人挣动了一下,拒绝了老朋友试图解开自己衬衫的手指,他感觉到狮子的手肘压在他胸口布料本应完美的褶皱上,
“别碰我的衣服,亚瑟。我可没有带多余的给你糟蹋。”
他坐起身,开始主动地解开自己那件昂贵丝质衬衫的纽扣,然后是西裤和更贴身的,将自己从那些繁复的布料中一点点地剥离出来。
“我可不想让你的宝贝儿子看到任何不该看的东西。”
要是被阿尔弗雷德知道了,那个不爱动脑子的小鬼才不会管到底是亚瑟强奸的他还是他勾引的亚瑟!
弗朗西斯在心里咒骂了一声。
他的顺从是如此的迅速和彻底,仿佛刚刚那场激烈的反抗从未发生过,但是亚瑟对此毫不意外。他从弗朗西斯的身上的退开,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是如何将自己脱的一干二净,然后将那些衣物叠好,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
他不是一个会下跪的人,但他也并非从未低头。更何况,这也根本不能算是什么难以接受的屈服。
事实上,有这么一瞬间,旧的相处模式在他们之间闪现,法兰西伸出双臂揽住了他的情人。
他们在沙发上热情地亲吻起来,仿佛几分钟前那充满了强迫与威胁的,几乎是强奸的戏码根本没有发生过。沙发上散落的靠垫被两人激烈的动作挤压的变了形。这绝对不是柯克兰的审美,那几个带着愚蠢格纹的柔软靠枕被弗朗西斯无情地扫到了地上。美国人,真是可怕的品味!
亲吻的间隙,法兰西毫不吝啬的灼热呻吟从他们纠缠的唇舌间溢了出来,亚瑟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他放松,然后将两根手指直接伸进了后穴里。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英国人停顿了一下,他对身下的这具身体了如指掌,弗朗西斯现在根本不是在发情期。所以这种出乎意料的滑腻,恰到好处的,甚至是欲拒还迎的紧致……看来这位客人的“精心准备”已经延伸到了更多方面。
他抽出手指,将那沾染上的非自然透明液体凑到弗朗西斯眼前,抹了一点到他的侧脸上。
“依旧这么热情,弗朗西斯。”亚瑟笑了一下,他又俯下身去,声音贴着弗朗西斯的耳廓,“即使不是为了此刻,我依然感到高兴。”
毕竟他们之间从不需要这些准备。
柯克兰的两根手指又伸了回去,在他体内搅动,那份早已做好的准备让扩张的过程毫无阻碍。弗朗西斯抬起腿缠在了亚瑟的腰间,身体因为那熟悉的侵犯而微微颤抖,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喘息。
“既然我们尊贵的英格兰这么擅于观察,”弗朗西斯将他拉向自己,继续了那个令人晕眩的深吻,在间隙里反唇相讥,“是不是该为了我这个‘客人’的体验多上点心?”
亚瑟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身下这张因情动而泛起潮红的美丽脸庞,那双蓝紫色的眼睛正毫不退缩地回望着他。
然后,他不再犹豫,用自己取代了手指。
弗朗西斯抽了口气,Alpha的阴茎没入到他的身体里,毫不留情地直接撞上了前列腺。亚瑟几乎是扯着他的大腿在操他,一点都不温柔体贴,但是必须承认,这个英国人可能比他本人都更了解他的身体。
快感在脑海中炸开,就像尖锐的电流迅速地沿着脊柱传到了指尖。弗朗西斯回报以超乎寻常的热情,他扬起头,几乎是将自己的后颈送到了身上人的唇边,双腿紧紧地缠住了亚瑟的腰,随着对方的每一次撞击发出毫不压抑的呻吟。
对于这具美妙的身体,柯克兰实在是太熟悉了。亚瑟俯下身,舌面反复地刮过弗朗西斯胸前早已挺立的凸起,犬齿带着恶意的力道在乳尖上打着转,换来身下人一阵控制不住的战栗,然后温热的内壁将自己缠的更紧,甚至开始主动地晃起腰讨要更多的快感。
那股属于法兰西的信息素,随着他每一次破碎的喘息和热情的迎合,正在不断地从身体里蒸腾出来。客厅里那充满了情欲的玫瑰花香变得越来越浓郁。
“收敛一点,弗朗西斯。”亚瑟声音从他的胸前传来,带着被欲望浸透的沙哑,唇舌依旧没离开那颗被他玩弄的红肿的乳尖,“我可不想花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来处理你留下的味道。”
弗朗西斯在身下和胸前极度舒适的快感中,因为这句话爆发出了一阵的尖锐而恶毒的笑声。
“哦,真是抱歉,我亲爱的,”他捧起亚瑟的脸,在他的唇上快速地吻了一下,声音里却全无歉意,“我可没有在被人操的时候,还得费心收敛自己信息素的习惯。”
他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摸了摸Alpha的后颈,
“这种宝贵的技巧,恐怕是在某些特殊的关系里才能学……操!亚瑟——!”
弗朗西斯的身体猛的弓起,一阵混杂着疼痛的痉挛般的快感打断了他,那是尖锐的,远比刚才任何一次更猛烈的刺激。他直接咬在了亚瑟的肩膀上,喉咙深处发出一阵近乎于悲鸣的咒骂。
这个英国混蛋是真的已经疯了吗?
“别……别碰那里,亚瑟……”法国人勉强从过于激烈的快感中回过了神,“你在想什么!我不在发情期,我还想等会能走路!”
“那么我希望你能安静一点。”亚瑟用手卡紧了弗朗西斯的腰将人提起来,保持着插入的动作换了个姿势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顶端又角度刁钻地蹭过了腔口紧闭的缝隙。
虽然不是在特殊时期,生殖腔不可能被轻易地打开,但是Omega的身体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只要刺激到位,并且愿意接受那种后果的话。
于是那张不怎么美妙的嘴里只能吐出呜呜咽咽的呻吟了,还在亚瑟肩头磨了磨牙以示抗议。很难说这会的法国人是真的被刺激到失语,还是故意表现地像是被搞到说不出话——即使是亚瑟,他也一直不太能分清这其中的界限,而弗朗西斯则会坚称这是必要的情趣,但也许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除了在过于明显的时候,弗朗西斯没能安静几秒就又忍不住凑了上来,“那……嗯……你得……拿出点更有说服力的行动?”甚至用小腿蹭了下亚瑟的侧腰,“或许我就没空说话了。”
看来这次确实是情趣。
英国人也没有继续在那处折磨他,毕竟他们不能真让回来的阿尔弗雷德看到一个走不了路的弗朗西斯,比起这个,他们宁愿现在直接向布拉金斯基宣战。
亚瑟扣紧弗朗西斯的腰,调整了一下角度,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动作,堵住了那张还试图继续喋喋不休的嘴。全身心地享用起全欧洲最美妙的身体,内壁的温热触感细密地绞缠着阴茎的每一寸,在退出时则恋恋不舍地收紧挽留。
也许没过一会,或者是过了很久,真的,谁会要求一个Omega在床上还记着时间呢?弗朗西斯感受到亚瑟在高潮的边缘将自己抽了出来,然后将白浊全都留在了他的小腹和胸口上——非常好,非常棒,非常明智的决定,洗他真的是比洗那张该死的沙发要方便很多!
于是弗朗西斯又开始阴阳怪气地咒骂这个在最不该讲效率的时候非常讲效率的英国人。
直到亚瑟将他再次拖到怀里,不紧不慢地握住了他同样硬挺的欲望,算不上温柔地开始套弄起来,同时另一只手使了点力气揉上了他的胸口,用指甲刮过挺立的乳尖。尖锐且带着一丝隐约刺痛的快感瞬间从上下两处窜遍了他的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一阵阵颤抖。
弗朗西斯才勉勉强强地用断续的呻吟取代了咒骂,带着满身狼藉报复般的将沾染了黏腻液体的身体更深地贴进了亚瑟的怀里,修长的双腿又主动地缠上了着对方的腰侧,无声地索求着更多。
亚瑟抱着这具在自己手中磨蹭的,热情而诚实的美丽身体,看着这双因为快感而浸满了黏稠情欲的眼睛。他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疼痛,什么样的愉悦,也知道他能带给自己最极致的,足以让灵魂震颤的快乐。
那将是没有Alpha能抵抗的,充满了征服的快感。
只不过大部分情况下这个法国人都像是现在一样懒得动罢了。
很快,亚瑟就将又硬挺起来的阳具送回了那个美妙的穴口里,感受到那热情的内壁像是一张贪婪的嘴,主动地吸吮,绞缠,欢迎自己的入侵。
“说起来,真是可惜,”亚瑟开始不紧不慢地挺动,每一下都能带出弗朗西斯那充满了愉悦的,近乎于慵懒的小声呻吟,“我们的小朋友,似乎一直不太能懂得欣赏这种……更细腻的待客之道。”
弗朗西斯正懒洋洋地沉浸在由亚瑟掌控的舒适快感里,意识都有些漂浮和模糊。听到亚瑟的话,他发出了一阵小声的轻笑和嘲讽的哼声,因为身上各处的快感而变得有些断断续续,“所以呢?亲爱的,如果我真能用这种方式搞定你的那个宝贝儿子,你觉得我还会在这里被你折腾吗?他看我的样子,就像是什么需要立刻被清理出伦敦的古董。不把我从办公室里直接赶出去,都算是华盛顿的仁慈了。他现在……但凡能情绪正常地听我说完哪怕是一句话吗?”
“是吗,”亚瑟掐紧手下的腰用了下力,撞出了一声黏腻的呻吟,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的笑意,“那你告诉我,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提前做过准备?你的……‘精心打扮’又是为了哪位尊贵的客人?”
这个明确地指向了不在场的另一个人的,充满了暗示意味的问题,终于让沉浸在快感里的法国人睁开了那双被情欲浸透的蓝紫色眼睛,那张美丽的脸上闪过被揭穿的恼怒。但很快就消失了,被那种亚瑟熟悉的尖刻所取代。
“看来我们的柯克兰先生,”弗朗西斯喘息着,将话题拉回真正的轨道,“除了擅长在床上说些无聊的废话,还没想出什么真正帮到我的好办法?”
亚瑟·柯克兰再次亲吻他的情人,然后凑到了弗朗西斯的耳边,嘴角则勾出一个笑容。
那双属于法兰西的鸢尾色眼睛眯了起来。
“我的上帝,亚瑟,你就不能让我多休息一会吗?”
在亚瑟无情地催促下,弗朗西斯骂骂咧咧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拿起了一旁自己的衣物,然后熟门熟路地走向客房的方向。同时用一种夸张的抱怨语气控诉道,
“刚用完就把人赶下床,亲爱的,你还知道体贴这个词怎么拼吗?对待Omega的方式可真是半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我可以去伦敦的那个所谓的……性别权益保障办公室投诉你吗?”
亚瑟没回头,只是将一本被丢在地上的军事杂志拾起来放到了桌上,然后捡起那几个被扫到地毯上的格纹抱枕,和那条被揉成一团的天鹅绒沙发毯一起重新摆放整齐,抚平了每一丝褶皱,头也不回地反驳道,“如果你指的是让你将那些东西蹭到我的沙发上,那么,是的,我确实不体贴。”
“Juste ciel!你真是无可救药!”弗朗西斯在走廊门口停了下来,声音里充满了戏剧性的绝望,“按照那些经典的情节,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有一个甜蜜的双人浴吗?你至少该把我抱到浴室去!”
“我亲爱的弗朗西斯,”亚瑟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转过身,用一种彬彬有礼地语气开口,“我想你大概是拿错了剧本,我们现在是在偷情,亲爱的,不是什么浪漫的经典戏码。”
然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法国人赤裸的美丽身体,
“需要我借你一条毯子,好让你更体面地,披着跑出房门吗?或者要不要再安排几个小报记者在外面等着,好让我们美丽的法兰西明天能登上所有报纸的头条?”
于是浪漫的法国人决定不再跟这个不解风情的英国混蛋纠缠,干脆利落地用几句法语的咒骂结束了这段毫无意义的对话。
Notes:
所以说,没有道德的老欧洲人绝不止英英一个!
卡文了很痛苦,怎么写都感觉不对劲……😭😭😭
而且最近上班上的微死,很羡慕米米成天加班还能回来搞英法的精力😰
Chapter Text
从小时候起,他就难以忍受亚瑟将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
对于曾经那个年少的美国人来说,弗朗西斯·波诺弗瓦的到来,首先是一种嗅觉上的信号,一种混杂着玫瑰的香味和……某种其他的,香甜的味道。
阿尔弗雷德不记得具体是什么了,但是也许,他是真的不喜欢那种玫瑰味。
那栋位于弗吉尼亚的庄园,大门被精力旺盛的少年猛的推开,阿尔弗雷德的脸颊因为奔跑而涨红,那双蓝色的眼睛明亮得就像毫无阴霾的北美天空,膝盖上还沾染着一点新鲜的泥土。
他有好多事情想分享给亚瑟,关于他今天又遇见了那群野牛,但是它们看见他就立刻离开了。关于他在河边发现了一窝颜色奇异的鸟蛋——也许是鸟蛋?关于他和他新认识的人类朋友们如何约好了下个星期的一场棒球比赛。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冲进书房,把这些闪闪发光的事迹都展示给他的监护人看。
然而,当他一进门,那种味道就立刻缠了上来。
这意味着那个法国人来了,那股冲到嘴边的分享欲突然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亚瑟的时间将不再完全属于他。书房的门会关上,壁炉前的谈话将不再有他的位置,他的监护人和那个长头发的法国人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单独待在一起,亚瑟的注意力也会被那些他听不懂的无聊话题彻底占据。
他一直在以这样的视角看着弗朗西斯。少年人小小的世界里只够装得下一个人。而这个法国人,是伴随着特定味道的,不受控制的,会将他最心爱的世界夺走然后留下他一个人的。
他不高兴。
但他也没有办法。
小小的阿尔弗雷德站在门厅中央,垂下头,撇着嘴踢了踢脚下的地毯。
他的双胞胎兄弟从客厅里向他走了过来,马修总是那么安静,手里小心翼翼地拿着……拿着什么来着?
然后,马修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他面前,轻声说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记不清了。
一小会之后,他跑上了二楼的走廊,却在途中被亚瑟的书房里漏出的隐约声响吸引了注意。
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好奇心完全压倒了本来的计划,他悄悄地凑了过去,双眼贴上那道门缝。
透过半开的缝隙,他看到他的监护人背对着门口,正俯着身,像是在与书桌前的什么人对峙。阿尔弗雷德认识那两条揽在亚瑟肩头和脖颈上的手臂。
那从华丽的繁复上衣里剥离出来的手臂是光裸的,在一旁玻璃油灯的光线里甚至白皙的有些晃眼。
是弗朗西斯。
亚瑟几乎是把那个法国人压在桌上,他能看见英国人的手指正不耐烦地掀起身下人层层叠叠上衣的下摆,露出了一小片侧腰的皮肤。
然后是一阵被刻意压抑的,断断续续的低声咒骂,是弗朗西斯的声音。
“……你……该死的……轻点,那对双胞胎还在家里。”
阿尔弗雷德愣在了门口。
在他身后的楼梯上,马修快要追上来了。
所以,对于刚刚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终于从那堆充满了官僚主义的无休止会议中脱身的美国人来说,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迎接了。
阿尔弗雷德将外套随手丢在了门厅的衣架上,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在他和亚瑟家的门厅里,能闻到某个法国人的信息素的感觉。
味道很淡,对于一个正常拜访的客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是亚瑟那样,尤其是这还是个众所周知不喜欢遮掩自己信息素的法国人。
虽然说最为众所周知的不喜欢吃药的也绝对不止弗朗西斯一个。
但是他就是不高兴。
客厅里,亚瑟和弗朗西斯正坐在沙发的两端,中间的小桌上散落着一些文件。他们没有交谈,亚瑟的手里还捏着一份晚报。听到门口的动静,英国人将目光移向了他,弗朗西斯也抬起了头,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看起来确实像是一场陷入了僵局的谈判。
显得那么正常,那么和谐。
“你怎么还在这里?”阿尔弗雷德仿佛很惊讶,就像是这个法国人出现在这个客厅里是件极其不合常理的事情。
弗朗西斯的眉毛拧的更紧了,“我认为我的官方行程在今天前就已经送到了唐宁街的办公室……”
“你还要待多久?”
“我的上帝,”弗朗西斯忍不住了,这显然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我甚至抄送了华盛顿!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这次会停留到周五!而且,我以为这是伦敦?”
“现在是我在用,所以就是我的,”阿尔弗雷德理直气壮地宣布,拉开冰箱门拿出了一瓶玻璃瓶装的可口可乐。
亚瑟把手中的报纸折了折放回桌上,弗朗西斯难得的没有继续开口,只是抱着双臂扭开了头,假装研究起了沙发扶手上的纹路。
然而,这份和平只维持了不到半个小时。
晚餐应该是阿尔弗雷德预订的,亚瑟在门口接过助理递来的餐厅外送袋时,就有了极其不祥的预感。
他看着那几个巨大纸袋上某个著名快餐品牌的LOGO,将它们都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不需要专门去餐厅吃了。
弗朗西斯的表情里是毫不掩饰的不快,他将汉堡的包装纸叠了几层才捏在手里,目光越过了嘴里正塞满了食物的阿尔弗雷德,看向坐在他旁边的英国人。
你们每天晚上坐在一起,就吃这种东西?
亚瑟仿佛没看见法兰西无声的控诉。
而阿尔弗雷德吃的很快,没几分钟就咽下了最后一口,将包装纸揉成了一团扔回了茶几上。
“所以你又来跟亚瑟谈什么?他的渔场?我可是记得当年是谁想从他手里骗走俄亥俄的河谷,妄想着占到便宜。结果呢?费尽心机,还不是被亚瑟一个人就从我的土地上干脆利落地赶了出去?”
“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混蛋!”弗朗西斯有点被震惊了,将手中一口没动的汉堡放了回去,“你以为是谁帮你——?没有我,你当年只能拿着草叉!这么想做回那个只能哭哭啼啼地抱怨茶叶税太高的小鬼吗?”
“帮我?”阿尔弗雷德夸张地挑了下眉毛,“你不过是想找个机会捅亚瑟一刀罢了!你那么做只是因为你打不过他。”
“你这个——!”
“我怎么了?总比某些只能靠女人和外国人才能打赢战争的人强!起码不会跑到别人家里,对着别人的Alpha散发那种廉价的玫瑰香水味。”
“Purée!你这个没见识过好东西的野蛮人!”
亚瑟默默地对付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晚餐,他决定不参与这场幼稚的争吵,起码是在局势不会彻底失控之前。
说句实话,他还有点还怀念。
虽然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他不可能再像两百多年前一样,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用强硬而不可置疑的口吻强行镇压两人之间的矛盾,勒令他的养子安静下来,停止这种无理取闹的争吵。
虽然他当年根本不明白,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的这个孩子每次见到弗朗西斯都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年少的阿尔弗雷德说不出来,他也没有再试图理解过,只当是年轻人无处发泄的精力和情绪需要一个任意的出口。
他曾拥有的东西太多,手握着整个世界超过一半的富饶土地,永不日落的帝国没有精力和意愿去探究一个少年人看似无伤大雅的小小敌意。
直到后来。
不管是一百多年前的那场雨,还是几年前的那些夜晚。
他在逐渐的认识这个他最爱的孩子,直到今天,他们重新亲密无间,以一种与过去截然不同的相处方式。
在支付了他从未能意料到的惨烈代价之后。
都充满了攻击性的两股截然不同的信息素逐渐浓烈了起来,在亚瑟的周围相互碰撞,闻起来却诡异地有些缠绵,天生就相互吸引的两种性别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他甚至在心底附和了一下弗朗西斯最后对于阿尔弗雷德的一部分评价。
他的这个养子确实……在某些方面,没见识过什么好东西。
然后他就被这种充满了自我贬低的念头逗乐了。
“你以为我能受得了你这种味道吗?亚瑟以前或许是瞎了眼才能受得了你,不过还好,他几年前不都拒绝过你了吗?”
“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品位?”弗朗西斯猛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阿尔弗雷德的面前,“再说了,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专门来这里跟你吵架的吗?我告诉你,我——”
他刚想说自己是为了亚瑟,脱口而出旁边那个正试图置身事外的英国人的名字。
然而他的话只来得及说到一半,声音就被掐断了。
因为一只手迅速从旁边伸了过来,亚瑟的几根手指粗暴地塞进了他的嘴里,毫不客气地抵住喉咙,堵住了所有即将出口的话语。他感觉到英国人的另一只手将他的衬衫下摆从腰间扯出,然后直接摸了进去。
就当着阿尔弗雷德的面。
弗朗西斯震惊地睁大眼,喉咙里发出的含糊呜咽在三个人的耳中都变得格外清晰,他挣扎着扭头看向亚瑟。
“我们先说清楚,我亲爱的弗朗西斯,”亚瑟凝视着他,柯克兰的双眼是绿色的,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让弗朗西斯想起了蛇。
“你怎么不感谢我呢?”
“没有我,你找什么理由,来这里见他呢?”
“难道不是为了向我们慷慨的琼斯先生,当面表达一下法兰西的感激之情,顺便,再多展现一下真正的诚意?”
柯克兰凑的很近,他的那双眼睛——
你疯了吗,你敢说你是为了我来的?
自己想死不要拖上我一起。
……
看来不是一场强迫的戏码。但是亚瑟也未免捅的有点太深了,这绝对是报复。
弗朗西斯用舌侧顶了顶嘴里含着的手指,催促他赶紧挪出去,然后就顺着亚瑟挪到自己后颈上的力道跪坐在了地毯上。
这是一个象征性的姿态,观众只有一位:阿尔弗雷德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和亚瑟,似乎对于现在发生的一切有些不解。
膝盖撞上地面的时候,法国人低下头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英国人果然是变态吧。
其实弗朗西斯也并不比美国人知道的更多,
毕竟,没有事先通知就擅自修改剧本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恶的英国人!
然后这个可恶的英国人就又扯着他的头发,以至于当他回过神来时,脸颊已经几乎贴上了面前坐在沙发上的美国人的大腿。
有那么一瞬间,弗朗西斯是真的想退缩了。
他真的一定要在这里做这个吗?
虽然迟疑着。但他还是假装无意地偏了偏头,就像是因为姿势不稳而寻找倚靠,用侧脸蹭上了美国人双腿间的布料。
虽然弗朗西斯真的很怀疑,这个年轻的美国人以他那极为有限的经验和品位,到底能不能理解到真的被强迫和欲拒还迎之间的界限和其中的乐趣,他也不知道他更期望那种答案。也许是最好两种都不要,一个可恶的昂撒人就够他受得了!
阿尔弗雷德皱起了眉头,但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反抗之前,亚瑟就按住他的肩膀贴了上来,极为珍视地摸了摸面前这张显得有些困惑的脸。
他的阿尔弗雷德。
亚瑟用一个深切而投入的吻堵住了美国人所有可能的拒绝,满意地感受到阿尔弗雷德几乎是立刻就热情的回应了起来。他伸出手将亚瑟更紧的拉向自己,毫不在意地把那个还跪坐在他腿间的法国人当成了背景板。
于是拉链就被牙齿熟练的咬开了,弗朗西斯也张开嘴用舌头亲吻了他。
阿尔弗雷德的身体猛地一僵。
精心刮剃的下巴蹭在大腿内侧的触感是粗糙的——法国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留胡子的?还有那明明是柔软的温热唇舌,却像一根精巧的蛰针,在他的下身创造出一种近乎是酸麻的电流,劈开了他的大脑。
“F*……你……这……”
几个毫无逻辑的凌乱单词不受控制地从阿尔弗雷德的嘴边吐了出来,他甚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无意识地绷紧了下颚,牙尖带了点力道地磕在了亚瑟下唇上。
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在他们的唇舌间弥漫开。
亚瑟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他只是稍稍地退开了一点,紧紧盯着阿尔弗雷德瞪大的湛蓝双眼,温柔地拨开了几缕搭在那上面的金色发丝,将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整个暴露出来。然后又亲了上去,感受着这具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体正因为另一个人的动作而紧绷。
而阿尔弗雷德,温暖而潮湿的气息缠绵地埋首在他的下身,紧接着,那条舌头——操,这真的是人的舌头吗,温柔地沿着瞬间硬挺起来的棱线,从底部一路描摹到顶端。当温热的口腔开始浅浅地包裹住他时,阿尔弗雷德从喉咙深处抽了口气,那感觉既包容又挑衅,那湿润的舌尖几次划过了胀大的顶部,为他涂抹上令人窒息的欢愉。
这也太——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条灵巧到可疑的舌头是如何顶着自己的顶端,然后再顺着柱身缓慢地,旋转着滑下去。阿尔弗雷德的大腿都有些僵硬,他盯着眼前那双注视着他的绿眼睛,但是整个世界都快要顺着身下人的动作滑走了,蹭过冠沟的舌尖边缘几乎是用了一种折磨的力度,带起一阵让他头皮发麻的尖锐快感。美国人呼吸的频率高了起来,那股甜腻的信息素也不可抑制地在周围的空气里变得浓重了。
他从没体验过这个。亚瑟对此没什么兴趣,至于其他人——根本没什么其他人。
美国人本来下意识要推开弗朗西斯的手停在了身下人的侧颈,完全失去了动力,甚至像是一个迟疑的爱抚。
也不知道亚瑟理解成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看,就像一个正在向孩子展示他在未来有权力拥有的战利品,用手指缠住了弗朗西斯柔软的卷发,将他的脸从那片温热的区域里稍稍拉起了一点。
英国人的手指拨开了那些被汗水沾染,黏在弗朗西斯脸颊上的发丝,将那张脸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灯光和视线之下。
阿尔弗雷德从未以这样的视角看过弗朗西斯。
美丽,柔软,顺从,最重要的是——看着自己。
他当然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在那过去的几百年间,他见到过,他听到过。从还有没有门把手高的少年,到穿着绿色军装的青年人。他曾无数次透过门缝凝视过那四肢交缠的热情,那投向亚瑟的目光与专注令他感到窒息般的难受。
他甚至从他人的口中听到过毫不避讳的赞扬,夸赞弗朗西斯惊人的容貌与法兰西优雅的美丽,甚至是隐晦的暗示,欧洲大陆最美的意识体,是能让任何一个Alpha都为之疯狂的存在。
但年轻人的世界实在太小,他求而不得的,他为之辗转的,他所久久凝视的,只剩下了一个人的身影。
而现在的美利坚合众国不再有求而不得的东西。
他就见到了他以前从未见到过的——
那双湿润的蓝紫色眼睛向上看着自己,表情并不痛苦,也不屈辱,弗朗西斯就在那里。
即使亚瑟就在他的身旁,甚至手就粗暴地抓在他的头发上,那双眼睛仍专注地盯着自己,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留给那个英国人。
阿尔弗雷德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也许,过去那些被他嗤之以鼻的流言,那些似乎华而不实的夸张词藻,并不完全是为了政治目的与利益而吹捧出的。
所以亚瑟……
阿尔弗雷德低头注视着弗朗西斯的时候,那双湛蓝眼睛里的情绪是在不断跳动的,最后定格在了一种滚烫的狂热。
他伸手从亚瑟的指间接过了弗朗西斯,虎口缓慢地划过他的颧骨。
怪不得……
弗朗西斯有点绷不住了。
他能感觉到两只属于不同人的手正在他的后脑触碰,轻轻拉扯他的发根。力道重的那个是亚瑟的,滚烫却轻柔的那个是阿尔弗雷德。
他还半张着嘴,保持着那个最无害,最顺从的姿态,用一种充满了专注渴求的眼神看着嘴里器官的主人。
弗朗西斯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具体在想什么,他只是在祈祷这两个可恶的昂撒人快些放开他,他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微微抽搐的嘴角了——倒不是说这个动作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压力,要是他现在能开口他一定要用很多个恶毒的单词才能表达现在的心情。
亚瑟的兴趣怎么越来越变态了?
他听见亚瑟低低的笑了一声,收回了抓着他后脑发丝的手指,转而安抚般摸了摸阿尔弗雷德的手背,
“别担心,他很会分辨,欧洲的每一任主人都在这张嘴里忏悔过。”
这完完全全就是造谣!
于是那个造谣的昂撒人俯下身,粗暴的动作将弗朗西斯的上衣扯的不成样子,几乎就是撕开的,赤裸裸的报复。
Notes:
米仏好难写😰来来回回卡了好久,怎么写都不得劲
但是好那个👍
谴责英英忽视孩子情感需求和人际关系!加了新的简介:
亚瑟试图诡辩,他试图向自己的养子兼伴侣解释,自己跟法国人几百年来纠缠不清只是因为他搞起来真的很爽,而不是自己爱他,背叛了你。
于是他决定让阿尔弗雷德试用一下。欢迎kudo & 评论!🥹🥹🥹求你们了😭
Chapter 6
Summary:
像是两个多世纪前,他带着一身来自英格兰的,还未痊愈的伤痕,引诱着这双充满了欲望与野心的蓝眼睛,在那场雨中背离自己的血亲。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真的……真的好香……
融化的黄油……烘烤的小麦……
他感到饥饿。
少年人舔过自己尖尖的虎牙。
是……什么的味道……?
小小的阿尔弗雷德站在门厅里,他闻到的不仅仅是玫瑰的花香,还有一种纯粹而温暖的,混合着焦糖甜香与融化黄油的诱人香气。
他看见他的兄弟从客厅里走了过来。马修的手里正端着一个漂亮的瓷盘,里面放着几个精致完美的焦糖挞,显然是刚刚出炉,顶上那层晶莹剔透的琥珀色脆壳在夕阳下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这是你的那份。”他的兄弟轻声开口,将盘子递到他面前,“你上次说过你喜欢焦糖的,所以弗朗西斯哥哥这次特地……”
马修的话还没说完,对面那双明亮的湛蓝眼睛就一下子亮了起来。
刚才那点因为预感到将被冷落而产生不快,瞬间就被眼前这几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点心冲散了。阿尔弗雷德接过瓷盘,甚至都顾不上跟他的兄弟道谢,就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塞进了嘴里。
酥脆的挞皮轻巧地碎裂,紧接着是微苦的焦糖脆壳在少年的齿间融化,温热香甜的蛋奶布丁带着诱人的香气瞬间溢满他的口腔。
什么法国人,什么亚瑟的注意力,都被阿尔弗雷德抛到了一旁。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赶紧趁着刚出炉的温热酥脆,吃完自己的这几个,然后……去看看马修的那份还在不在。
阿尔弗雷德三两口就迅速地消灭掉了他自己的那份点心——对待喜欢的东西,他一向吃的很快,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间沾着的碎屑。
他把瓷盘放回了厨房,转过头,看到他的兄弟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完全沉浸在一本厚厚的、看起来就很无聊的书里。
也许是什么植物图鉴之类的,马修好像提起过,但阿尔弗雷德从来没有在意。他只是盯着马修身旁的小桌,那份属于他兄弟的甜点就放在那里,而主人对此毫无防备。
一个绝佳的机会。
阿尔弗雷德悄悄地凑过去,趁着马修翻页的瞬间,一把捞过了盘子里的那块焦糖挞。
直到酥脆的挞皮发出了一声被挤压的脆响,马修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阿尔弗雷德冲他得意洋洋地扬眉,然后抓着他的那份战利品撒腿就往楼上跑。
他要赶在马修追上来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锁好,然后独享这份香甜的胜利。马修肯定会追上来的!
年少的阿尔弗雷德抱着这份愉悦的心情跑上二楼的走廊。
这份亲密其实是阿尔弗雷德熟悉的东西,只不过之前的主角从不是他自己。
一个用嘴唇和舌头提出的问题,而年轻人的反应便是答案——阿尔弗雷德俯下身,轻松地握住弗朗西斯的腰将他抱了起来,面对面地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平心而论,他的动作完全称得上温柔体贴,尤其是在那一位反面案例发出了一种可惜的咂舌声的时候。
法国人完全不想知道亚瑟正在可惜些什么。
弗朗西斯感觉自己的舌根底下正压着一长串咒骂,他简直想把他所知道的所有最恶毒的词汇,全部砸在身后英国人那张故作从容的脸上。
亚瑟·柯克兰许诺给他的那套说辞里根本没有眼前的这一幕。这个混蛋昂撒人之前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他所需要做的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心照不宣的、顺水推舟的事情。
然而现在,情况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全身都几乎在亚瑟的动作下暴露在浮动着情欲的空气里,而他甚至不能真的在阿尔弗雷德面前拒绝。
总而言之,弗朗西斯简直想大骂亚瑟。
本应该是相当富有情趣的前戏,现在正在被某个英国人代劳。这样说也并不准确,柯克兰的手指相当敷衍地插进去摸了几下,温暖而柔软的紧致触感迫不及待地包裹了上来。
所以,其实是被几个小时前的柯克兰亲身代劳了。
孩子是能这么宠的吗?
亚瑟抽出手指,转而拍了拍他的大腿,弗朗西斯当然无法反抗,他能感受到身下那具年轻身体溢出的惊人热度正顶着他的腿根。
共和国咬着牙决定完全忽略身后的英国人,他调整着姿势,双臂谨慎的搭上阿尔弗雷德的肩头,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穴口对准那根坚挺的性器。
年轻美国人的身体很烫,那里也是一样,而他们总是被这样的热度所蛊惑,不顾一切地向这个孩子张开双臂。
法国人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他维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极其缓慢的向下坐,感受那滚烫的头部撑开自己,柱身上明显的脉络一寸寸碾过敏感的内壁,被贪婪的穴口整个吞吃下去。
在床上的时候,做比较是个很差的习惯,弗朗西斯的大腿开始细微的颤抖。但是在某些情况下,这真的不是他能控制的。
法国人闭上眼,忍着那股熟悉却陌生的酸胀感,将那根东西完全吞了进去。
这实在是……
被完全撑开和填满的快感缓慢地升了上来,近乎温顺的停留在那里,弗朗西斯感到有些晕眩。深处甚至浮现出难耐的麻痒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夹紧了阿尔弗雷德的腰,将体内的阴茎吃的更深。
他听到身下人控制不住的短促抽气声,一只手掌随即箍住了他的腿根,指节陷入皮肉,力道大的近乎疼痛。这绝对会留下痕迹。弗朗西斯轻微挣扎了一下,甚至想出口向这个年轻人解释,Omega承受不了这种程度的对待。
但是联想到这种习惯性力度的来源让他感到报复般恶意的快乐。
年轻人比起他和亚瑟都已经高上许多,这使得弗朗西斯能保持着坐在对方腿上的姿势依旧上身紧贴着他,那份热度源源不断地从年轻的身体上渗出来,将弗朗西斯身体内外都一同熨烧得滚烫。
而内里更甚于外表。
于是弗朗西斯货真价实地轻声呻吟起来,因为与这份温度相衬的灼热快感。
“亚蒂,”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轻松的笑意,越过怀中那具身体的肩头,主动亲吻上旁观者微微挑起的嘴角。
“怪不得……怪不得你这么喜欢他。”
甚至还像是确认般地向里顶了顶,换出几声浸满情欲的破碎呜咽和下身控制不住的收紧,阿尔弗雷德在亲吻的间隙里又发出了一声含混的,满足的轻哼。
亚瑟的手指滑过美国人的脸颊,终于舍得将视线从他的孩子脸上移开,
“不完全是,”英国人说,“我一般不用他的嘴。”
弗朗西斯简直想当场杀了这个背信弃义的英国混蛋。
然而远远不止这些,身后那两只体温较低的手像蛇一样悄然缠了上来,一边抚过弗朗西斯胸前那两点早已挺立的凸起,一边强硬地覆上了他被撑起些隐约形状的小腹,力道很大地按压着,试图调整他的位置。
……
他就知道。
弗朗西斯咬着牙,努力克制着想要咒骂出声的冲动,认命地给自己找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他就知道亚瑟绝对不会那么好心地放过他。
所以说,在非发情期侵入Omega的生殖腔被列为犯罪行为不是没有道理,即使是在伴侣之间。
当然,说的是在非自愿的情况下。
真的会有Omega主动做这个吗?
其实弗朗西斯也相当地没有底气,毕竟——
仅仅是几毫米的偏移,就让那滚烫的顶端精准地碾上了腔口紧闭的缝隙,无法言喻的快感混杂着疼痛瞬间击中了他。弗朗西斯猛然颤抖了一下,不受控制地蜷起了身体,想让那股尖锐无比的电流被限制在范围更小的区域里。
但是没用,他连指尖都开始颤抖,毫无章法地划过美国人的后背,甚至听到了自己语无伦次充满情欲的呻吟,
“Al……f……”声音急促而破碎,混杂着不同语言的单词含糊不清 ,“S'il... te plaît......plus……,”
(阿尔弗……,求……求你……,……再……)
没人听得清结尾到底有没有那个本该清脆的辅音,也不知道法国人到底是拒绝还是想要更多。
感受到怀里的身体瞬间颤抖起来,阿尔弗雷德也被那不一样的触感逼出了闷哼。在每一次小幅度的碾磨中,自己的顶端都亲密地与那个湿滑柔韧的缝隙进行着最致命的接触,那里近乎是在吮吸着自己。
美国人的喘息声重了起来。
弗朗西斯能感觉到那股越来越浓重的甜腻信息素侵入了他的意识,让他似乎整个人都被裹在粘稠的海洋里无法动弹。
滚烫的糖浆浇灌着玫瑰柔软的花萼,将快感一层层封存在晶莹剔透的外壳下,让他不由自主的塌下腰,靠近那份热度,本能地追寻起更多。
这种时候,Alpha的血都该是烫的。
所以说,当弗朗西斯别过脸,准备忍受更进一步被入侵的痛楚时,体内完全没有主动更进一步意图的性器让他不合时宜地抽噎出声。
泛着情动潮红的脸颊抬了起来,那双蓝紫色的眼睛里水光浮动,像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冷落。
“……,……的时候……他会哭着求你的……”
身后的英国人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是弗朗西斯完全没有听清。
他也根本懒得去理会。
他几乎不用思考就知道亚瑟想干什么,这完全就是柯克兰的私心,甚至可能这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理由。到底是谁陪谁演这一场如屡薄冰的戏剧并不重要,永远在得寸进尺的总是这个英国人。
故意剥出他们之间最苍白最无情的一面给阿尔弗雷德看,寄希望于不带怜悯的暴力对待和语言上的羞辱贬低能让其它更缠绵的东西被完全掩盖。
柯克兰不屑于欺骗,他展现的是总是真相,但不总是真相的全部。
大部分情况下,他总能获得成功。
毕竟,世界上最了解阿尔弗雷德的可能甚至不是美国人自己。
用血脉镌刻的纽带,塑造了新的世界,又被其所拥有。
弗朗西斯一点也不想掺和这两个昂撒人之间看似亲密的扭曲关系。
但他好像没得选。
法兰西晃了晃有些混沌的脑海,努力收拢视线,那丝疼痛已经不知不觉的消失不见,留存的只有纯粹的快感和不断翻涌上来的难耐。
过于尖锐的刺激渐渐平复下来,温顺的饱胀感充盈在他艰难回拢理智的身体里。
弗朗西斯仰视着这个他曾经看着长大的孩子。
阿尔弗雷德正毫不别扭地将长发的法国人揽在怀里,灼热的指尖埋在他微卷的发间,比起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真切的亲密拥抱。
那双明亮的蓝眼睛里曾停留过许多东西,在此时又显得毫无阴霾。
像是三百多年前,他牵着另一双相似的小手,第一次在北美的土地上向这个孩子笑着问好。
也像是两个多世纪前,他带着一身来自英格兰的,还未痊愈的伤痕,引诱着这双充满了欲望与野心的蓝眼睛,在那场雨中背离自己的血亲。
或者……是几十年前,将他从连年的可怖黑暗中拉起的,有力的双手。
意识猛然回笼,弗朗西斯近乎被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震得无法呼吸,几乎想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哥哥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突然很想对阿尔弗雷德道歉,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错。
无关血脉,但相似的心跳曾在他们的胸膛中搏动。
“阿尔弗雷德,你知道吗,”
辗转而蛊惑的法语曾在少年的耳边响起,一双布满新鲜伤痕的手扶着他的,动作几乎是温柔的,但却让阿尔弗雷德无法反抗。
“……什么是自由……?”
在那声音中,少年的枪口在雨中对准了那个他曾以为是永远高大的背影。
“弗朗西斯……,”
他听到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那只滚烫的手掌近乎蛊惑地抚摸着他的腰腹的皮肤,动作几乎是温柔的,弗朗西斯哽了一下,理智尚未能决出优劣,身体的本能却先一步选择了谄媚的遵循。
“打开它,让我进去……”
那只手紧紧地抓握着弗朗西斯的胯骨,将他固定在一个最适合发力的位置。
一声模糊的抽泣从法国人的喉咙里被撕裂出来,刚刚被收拢的意识瞬间涣散了,他根本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正在抚摸的是谁的手,无数的电流从身体内部炸开,顺着脊椎窜上了头顶。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骼,他的身体在极致的痛楚和欢愉中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还被抱在怀里,他几乎就要从沙发上滑落,只能全身无力地被固定在身下人烫热的阴茎上,近乎主动地打开自己,将他吃到最深。
被填满到不留一丝空隙,美国人的性器深插进了他的生殖腔里。
阿尔弗雷德不得不停下来,他的牙尖发痒,等待着眼前的斑点消失。这实在是……
“操……亚蒂……这……,这也……他在吸我。”美国人的喉结滚动,不由自主地将这具身体更深地摁进怀里。
实在是太过湿热缠绵了,他被吸得头皮发麻。
“F*……弗朗西斯,你真紧……就这样夹紧我。”
他抱着浑身都在细微颤抖的法国人,脉搏就在他的指下跳动,伴随着狂乱的节奏,充满了令人沉醉的生命力。
那里就像是量身定做一般主动缠紧了他,将强烈的快感从二人紧密贴合的每一寸皮肤扩散到了全身。
不再明亮的蓝眼睛抬了起来,阿尔弗雷德用指尖拨开那些被汗水浸透的卷发,近乎本能地靠近,埋首在弗朗西斯的颈侧。
Notes:
啊本来以为这一章一定能写到英英的part呢,结果米米这边爆字数了?
一定要在车里加剧情的结果就是这样,剧情没走完,感情线没捋清,车就不能完……
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谁懂我最初只是想写个PWP,结果现在3个人拉了七条线出来……救命
米英仏各自的,对另外两个人的……相互的都不一样……
但是好喜欢国设……!
有点力不从心😎想写的东西太多,有些关系是正在变化中的(比如米仏),但是有些就是已经固化成背景只能从侧面体现的(米英米),那相对的后者就着墨会更少,但是又不能忽略,毕竟这才是一切的起因(?)还有dover这种😋😋😋所以总感觉会写的太碎……😭😭😭如果因此阅读体验受到影响的话……对不起……🧎
喜欢的话留点kudos&评论吧求求你们了,需要更多的灵感和动力!!
(我的法语水平完全是一坨:(
Chapter 7
Summary:
想要胜利,
想要土地,
想要奉献的财富,
想要握在手里的锁链,
还想要孩子的爱与永不离开。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明明这张沙发上有三个人,但是弗朗西斯能感受到的只有阿尔弗雷德一个人的气息。空气中那属于美国人的甜腻信息素几乎凝结成了实质,伴随着黏稠的情欲从每一个缝隙浸润进了他的身体,是毫无保留的侵占。
他其实很熟悉阿尔弗雷德信息素的味道,那股仿佛永远欢快地升腾着气泡的甜香,曾浅淡地弥漫在巴黎的会议厅,在华盛顿和伦敦的办公室,或者,在很多年前那个属于亚瑟的庄园里。
但近些年来,这些气味都带着克制和距离,被冰冷的外交辞令和彬彬有礼的公务所包裹,被控制在安全的社交距离之外。
然而现在,这股信息素被剥离了所有的伪装,混合着情欲的浓稠滚烫,强硬地从内外一同渗透进他的每一寸皮肤。弗朗西斯看不见阿尔弗雷德的脸,只能感觉到美国人埋首在他的颈间,湿热的舌尖舔舐过后颈处那块敏感的皮肤。
跟下身的动作相比,这着实算不上激烈的刺激,后颈腺体上的触感是极其温柔的,放在阿尔弗雷德的身上更是令人意料之外的震惊。
当阿尔弗雷德掐着他的腰,每一次挺进与磨蹭都精准地碾过生殖腔内最敏感的软肉时,弗朗西斯几乎要被那份满溢的强烈快感逼疯,饱胀的情欲从被顶弄的地方翻涌着快速扩散开来,让他只能哽咽着收紧内壁,试图用这种方式消化掉那股灼人的热度。
他的意识在纯粹的生理刺激中再次变得模糊,视野里只剩下屋顶冰冷的白色灯光,和在眼前晃动的灿烂金发。赤裸的胸口蹭过阿尔弗雷德西装的纽扣,弗朗西斯崩溃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年轻的美国人甚至还没换下那身为了重要会议准备的正装。
在这片由众多熟悉的细节构成的情欲沼泽里,弗朗西斯几乎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他盯着屋顶晃动的冰冷光斑,仿佛正身处于某次北约高级会议的间歇,在挂着厚重窗帘的休息室里,被这个刚刚还在会议桌上用强硬的言辞对所有人发号施令的年轻霸主握在手里肆意使用。
没有任何缘由,没有任何许诺,没有任何条件,也没有任何询问或者是交流。他只是在这里,仅仅是因为对方的一时兴起或是什么,就这样随意地被摁在怀里操弄着最深处的生殖腔。
这本该是极致的羞耻甚至屈辱,足以刺穿他骄傲的表象。然而,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却从被紧握着的胯骨升起,一股不受控制的湿热从被使用着的后穴里渗出,将那根埋在体内的性器绞得更紧,主动地吮吸讨好着入侵者,在抽插间发出了淫秽的细微水声。
实际上阿尔弗雷德的动作却是温柔的不可思议,甚至是撒娇般轻柔地蹭过弗朗西斯的侧脸。
弗朗西斯甚至无意识地挺起胸膛,将自己被英国人掐弄得挺立的乳尖,送进那只刚从他的发间滑落下来的,温度更高的,属于另一个年轻Alpha的手中。
“真是令人感动,我亲爱的弗朗西斯。你看,这才是问题所在。”
亚瑟本覆在他胸前的手指顿了一下,转而假装漫不经心地划过弗朗西斯的脊背。
“你如果曾经能对我表现出哪怕一半……如此令人称赞的热情,我们之间的分歧或许会少上许多。”
弗朗西斯懒得回应英国人这种无聊的挑衅,更何况这根本就是不实的指控。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身后阴阳怪气的柯克兰,只是更深地将自己贴进年轻人的怀里,让体内的阴茎顶到一个更不可思议的深度。弗朗西斯咬紧嘴唇,他几乎要被身体里那根烫热地东西顶穿了,但还是贪婪地想要吃进更多。
然而,一只温度较低的手随即抚上了他的胸口,带着惩罚性的力道恶意地掐弄了几下那挺立的乳尖,刺痛伴随着快感电流般窜遍全身,他猛的颤抖了一下。
“操……亚瑟!你真该去看看脑子!”弗朗西斯的声音骤然拔高,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内壁更是紧紧地绞住了在一轮抽插中正试图向外退出的性器,像是贪婪地不愿放它离开。
“F*ck……弗朗西斯……你真是……太厉害了。”阿尔弗雷德完全忽视了其他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他被那极致热情的包裹和绞缠刺激地头皮发麻,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抱着怀里颤抖的身体更深的按向自己,“这太棒了!亚蒂。”
他从弗朗西斯的颈间抬头,那双湛蓝的眼睛越过怀中人的肩膀,第一次带上了明确的责备望向亚瑟,“你怎么……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把他带给我?”
“这不公平,亚蒂!”他说,“你为什么从不告诉我?那时候我们都在北美,不是吗?你一直瞒着我,每次他来的时候,你都把我支开。”
阿尔弗雷德开始撒娇般不讲道理地翻起了旧账,向面前这个唯一他可以抱怨的对象控诉着。完全忘记了当年他被支开就是因为他自己总是在这种时刻无理取闹般地大吵大闹,他想阻止那一切的发生。
他想推开那扇门走进去。
这番充满了强盗逻辑的,孩子气的指控让亚瑟的表情愉悦了起来。他松开弗朗西斯,转而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
就像在安抚一个因为监护人没有在小时候给自己买最心爱的宠物,而正在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
“对不起,阿尔弗雷德。”他用一种充满了歉意的纵容语气,毫不避讳地向他的孩子道歉,“……是我的错。”
“我当时,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话语里充满了虚伪的诚恳。
“但是,现在也不晚,不是吗?”英国人笑了一下,“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发什么神经。
弗朗西斯艰难地从令人迷醉的激烈快感中找回了一丝神志,这两个昂撒人发疯的程度真的是不相上下,柯克兰教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他亲爱的马蒂除外,幸好那个孩子当年起码有一半的时间是跟着自己的。弗朗西斯在心里补充到。
这根本不是亚瑟瞒不瞒着他的问题,阿尔弗雷德当年才多大?都还没有他的胸口高!哥哥我才没有对一个半大的殖民地小孩下手的癖好!
然而这些混乱的思绪很快就被新一轮的冲撞搅散,阿尔弗雷德显然极为享受这种被紧致内壁牢牢包裹的感觉,他的动作幅度很大,每一次都毫不留情地从最深处抽出,然后又迅速地贯穿回来。
被完全操开的腔口几乎是在一张一合的迎合着,根本没有丝毫拒绝的意味。在阴茎碾磨着进入时温软地放松张开,让烫热的顶端毫无障碍地径直触及最深处滑腻的软肉,又在抽出时痉挛着绞紧,腔口抽搐着箍着冠状沟吸吮,一寸寸亲吻过龟头,纠缠着不放他离开。
“唔嗯……阿尔弗……,你……!阿尔弗……!”
身体的本能完全接管了一切,弗朗西斯无法自控地夹紧了对方的腰,手臂环住那坚实的后背,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这具年轻滚烫的身体里。
亚瑟的手指也从未离开,在他的胸前与腿间游走,又用指尖蹭过他早已硬挺的性器顶端,精准地捕捉着他每一次濒临高潮的战栗,又恶意地将那份极致的欢愉不断延长。
就像是开到恰到好处的花,熟练而自如地辗转于饱胀的欢愉之下,馥郁的玫瑰信息素在房间里彻底失控,浓稠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终于,在又一次反复的刺激之下,无法抑制的痉挛从他脊椎底部炸开。弗朗西斯发出一声近乎悲鸣的哽咽,大腿本能地夹紧了阿尔弗雷德的腰背,将那根灼热的性器吞得更深,尽数射在了美国人被他弄皱的衬衫上。
几乎是同时,阿尔弗雷德也被那高潮时不断收缩绞紧的内壁刺激得达到了顶点,将自己的欲望灌入了那片最柔软的深处。余韵未散,他舍不得就此退出,依旧维持着深埋的姿势,贪婪地享受着那里的每一次细微颤抖和持续不断的温热包裹。
年轻的美国人低下头,动作轻柔地舔舐着弗朗西斯汗湿的颈侧,舌尖描摹过那片脆弱敏感的皮肤。他咬的很克制,没有真正使力,除了浅浅的湿润外留不下任何痕迹。
这真的很奇怪,完全不符合弗朗西斯之前有绝对依据的猜想。
“你真棒,弗朗西斯,”年轻的Alpha在他的发间蹭了蹭,发出一种撒娇般满意的哼声,“你怎么……这么会夹……”
“一向如此,”他听见一旁的英国人附和道,“在某些方面,你永远可以相信这个法国人。”
……
他是完全不想在这种情形下接受这种“赞美”。
然后,正当弗朗西斯还徘徊在高潮后有些眩晕的迷蒙中,甚至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哄好这个年轻人,怎么跟他解释,然后又该怎么开口。他感觉到那只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手离开了。
带着不详的预感,他偏过头看了一下。
亚瑟站了起来,正慢条斯理地解他自己的皮带。
那熟悉的金属搭扣声让弗朗西斯眼前一黑。
哥哥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不论怎么说,按道理都不应该有这种情节吧?这真的有必要吗?
然而选择权并不在他的手里,在场唯一掌握着决定权的人正毫不介意地松开手,仿佛只是一次无比正常的交接。
阿尔弗雷德顺从地伸手,看着亚瑟将弗朗西斯从他的怀里抱了起来,面朝下地压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法国人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完全算不上是真的反抗。
这是第一次,阿尔弗雷德看着这幅景象,看着亚瑟和弗朗西斯亲密的四肢交缠,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抗拒,嫉妒,或者是任何的不快。
他只是好奇地盯着,看着亚瑟将象征性试图抗拒的法国人面朝他摆出一个无法反抗的跪姿,就像是掰开一只蚌,强硬而熟练的顶开弗朗西斯的四肢,然后将那张被情欲染的绯红的脸塞进阿尔弗雷德的怀里。
年轻的美国人配合地揽住弗朗西斯的肩头,手指陷入汗湿的发间缓缓摩挲,把玩着那柔软的金色卷发。弗朗西斯被阿尔弗雷德捏着下巴抬起头,拇指扣进微张的唇缝,眼角飞红一片,已经是到了有些迷茫的地步。
弗朗西斯被迫保持着一个羞耻的姿势,抬头看着那双蓝眼睛。阿尔弗雷德正从上方注视着他,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眼神里是惊叹般毫不掩饰的偏爱。
他几乎可以在那双澄澈的蓝色瞳孔中看到自己深陷于情欲,被快感逼到眼角沁红的脸。
亚瑟的两根手指直接探入了他的后穴,动作熟练地摸索着,轻易地触到了那刚刚被使用过的生殖腔口。弗朗西斯几乎要崩溃了,只能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呜咽。不等他缓过神,亚瑟便用自己那根硬挺已久的性器取代了手指,同样熟门熟路,毫不费力地顶了进去。
说真的,就不能等到自己的发情期再搞这个吗——!?
这种时候射进来,最后还得要搞出去……
弗朗西斯呜咽了一声,无比混乱的快感根本没有区分的必要,他将脸靠在阿尔弗雷德的手里,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尽数蹭在了他的掌心,又被年轻的Alpha用指腹拭去。
“嘿,亚蒂,你确定这真的没问题吗?”
“别管他,”亚瑟的声音里则丝毫没有半点担忧,甚至是伴随着一下更深的顶入,“他好得很,正享受着每一秒呢。”
阿尔弗雷德轻柔地将弗朗西斯的头发从他的眼前拨开,那张平日里无比高傲刻薄的脸被汗水和泪水糊地一塌糊涂,上下两张嘴都合不拢,这下子高傲不起来了,但是更添了几分令人狂热的美丽。这实在是……
声音听起来都分不出是在呻吟还是在哭。
弗朗西斯被顶的不停晃动,一下一下地往阿尔弗雷德的怀里栽去,几乎连稳住趴跪下来的姿势都变得十分困难了,几乎全靠着亚瑟的支撑才能勉强维持住姿势。
无比荒谬的,他想转过身去,想要靠近身后那个熟悉的体温,想看着那双绿眼睛,向正在快感中折磨他的情人寻求一个从不会被拒绝的拥抱。
弗朗西斯咬着嘴唇,将那两个音节硬生生咽了下去。在床上被要求呼唤对方的名字司空见惯,但是像这样,必须忍耐着那个即将不受控制脱口而出的名字——弗朗西斯第一次知道这也是一种折磨。
所以他是真的很不喜欢亚瑟的这个剧本。
正当他将脸更深地埋进阿尔弗雷德的掌心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身后伸了过来,握住了他正抽搐着攥紧身下薄毯的右手,强硬的插入指缝,又安抚般温柔地十指交缠。亚瑟在情事中有些不稳的气息贴近了弗朗西斯的耳廓,用法语轻声开口,
“不用怀念过去,弗朗西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弗朗西斯没有回应,只是握紧了那只手。
年轻的美国人皱起了眉头,他不高兴地动了动身体,显然对于自己听不懂的法语单词感到了不悦。
在他表现出真正的不满之前,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温顺的沉默的法国人突兀地开口了。
弗朗西斯挣扎着抬起头,汗湿的发丝又贴在了脸颊上。他转过身去面对着这个亲手导演了一切的,真正的罪魁祸首。
“哈啊……你他妈的……啊……亚瑟……,你这个……”
断断续续的呻吟混合着阴阳怪气的咒骂终于从他的牙关间溢了出来,
“贪心……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抓着不放……从以前开始……就是……”
阿尔弗雷德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顺着弗朗西斯的视线看向他的养父。
这显然不只是指的现在。
想要胜利,想要土地,
想要奉献的财富,想要握在手里的锁链,
还想要孩子的爱与永不离开。
“被你教出来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弗朗西斯的身体因为不断升高的快感而瑟缩了一下,但他的话语却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变得更加尖锐,
“……被自己的孩子强奸……你他妈的……”
“……那纯属你活该。”
亚瑟·柯克兰抓紧了他的胯骨。
而年轻的美国人笑了起来。
年幼的阿尔弗雷德扶着监护人的大腿,曾经的那个柯克兰傲慢而强大,掀起的猩红披风一角足以笼罩整片新大陆,也足以将两个年幼的孩童庇护在他的手掌下。
遍布着黄金的航道,鲜血顺着剑锋滴落,白骨沉入海底,财富流入他的手中。
亚瑟·柯克兰牵着孩童的手走在那片晴空下的原野上,枪口仍然滚烫,一步步踏过碎裂的累累头颅。
“阿尔弗雷德,”
那双绿眼睛里曾跳动着滚烫的狂热,膨胀的野心顺着交握的指尖流淌进孩童的心口。
他被烫的瑟缩了一下,试图往养父的身后钻,却被毫不留情地固定在了原地。监护人那双沾满了血痕的手抬起了尚且稚嫩的小脸,强迫着大睁的蓝眼睛看向眼前那片一望无际的土地,广阔而丰饶。
“用力量去征服,你才能拥有。”
孩童扭头看向他的养父,用尽那具年幼身体里所有的力气,握紧了那只手。
Notes:
我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一章开完车写完到结局的hhhhhh
好吧好吧,不管了,都怪英国.jpg
Whatever!戏份上端水好难啊!
真的还有一章就能写完了!这次是真的!
dover好好吃,味音痴好好吃,自由组好好吃😋😋😋
论昂撒父子曾经都发生过什么.jpg😋😋😋谢谢你们的kudos和评论!真的是太感动了谢谢你们的喜欢😭😭😭
你们的评论就是我写下去的动力呜呜呜呜呜😭😭😭
宝贝们的评论我都直接兑水喝一年😋😋😋
Chapter Text
话音刚落,弗朗西斯就感觉到正抱着他的阿尔弗雷德略微直起腰凑了过去,显然是带着笑意亲吻了正在他身后动作的柯克兰。
“是的……是的亚蒂……你一直……”美国人的声音含混不清,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弗朗西斯刚刚的话显然是极大的讨好到了这个年轻人。
所以说,
自己真的是一点也不想掺和某个疑似恋童癖的变态的感情问题。
正夹在这两个可恶的昂撒人中间的弗朗西斯麻木地想到。
亚瑟的动作只是在亲吻和交谈里略微停顿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复了那种他熟悉的惯常节奏。
没过多久,在又一次被老邻居恶意且精准的碾磨逼出生理性泪水的时候,弗朗西斯狼狈地喘了一声,没能感受到多久身后人释放时的停留,还在余韵中轻颤的身体就被毫不留情地塞回到了阿尔弗雷德的怀里。
弗朗西斯感觉小腹传来一阵荒谬的酸胀感,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吃哪怕一口晚餐,就被接连灌了一肚子不能提供任何热量的东西。
他总不能只靠精液活着的,不是吗?
法国人垂头丧气地想着,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再动,一丁点反抗的意愿和力气都没有,顺从地贴了上去,将自己完全挂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身上。
到底是连晚饭都吃不上一口就被两个混蛋翻来覆去地操更惨一点,还是,不仅要被迫咽下那些毫无品位的美式快餐,然后还要被这两个混蛋翻来覆去地操更惨一点?
他哪个都不想选。
难道就不能有一些略微体面而且合法的选项吗?
他绝对要去伦敦的性别权益保障办公室投诉……不,举报他们的英格兰!
而阿尔弗雷德显然心情极佳,他愉悦地接管了这具温顺的身体,将他调整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抱在怀里。这具身体的温度与顺从轻易地让他再次硬了起来。
他扶着弗朗西斯的腰,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又将自己送了进去。这次的进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顺利,被连续使用和灌溉过的内壁湿软得不可思议,被反复碾磨过的腔口也已经完全被打开,又软,又好进。
年轻人的体温更高,几乎是一种轻微的灼烧感逐渐卷了上来,酥麻快感源源不断传来,弗朗西斯忍不住又开始含糊地低声呻吟。
重新回到他体内阿尔弗雷德舒服地叹了口气,将脸埋在法国人的颈窝里撒娇般地磨蹭着,让弗朗西斯荒谬地产生了一种正抱着一只乖巧的大型犬的错觉。
亦或者是……
阿尔弗雷德伸手挑起了他染满情欲的脸,弗朗西斯迷蒙地睁开眼,有些茫然地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蓝眼睛,还没明白对方想做什么,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做出了最坏的预判。他下意识地绷紧了后颈的肌肉,几乎已经做好了被这个明显是上了头的Alpha粗暴撕咬腺体的准备。
但是一个吻落了下来。
那双曾吵吵闹闹的蓝眼睛正看着他,未经思考,因为冲动快过理智。阿尔弗雷德的嘴唇柔软而灼热,舌尖小心翼翼地撬开他的齿关,深入进来耐心地舔舐着他的上颚,用一种温柔的力道他的舌头纠缠。
亦或者,几乎是一个寻求许可的请求。
自从百年前他们在大洋彼岸的那片土地上相遇,这不是阿尔弗雷德第一次感觉到他们如此靠近。
他好像闻到了黄油的香气。
年少的阿尔弗雷德拿着那块属于他兄弟的焦糖挞,抱着愉悦的心情跑上二楼的走廊。
然后,透过那个门缝,他僵在了书房门口。
他窥见的那个属于英格兰和法兰西的,他无法触及的亲密世界,在少年的脑海中投下了无法理解的阴影。
就在这时,身后的楼梯口传来了马修追上来的脚步声。
“阿尔弗!那是我的——!你还给我!”
书房里压抑的喘息与交谈声戛然而止,显然是被外面的动静打断了。
阿尔弗雷德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般地从门缝前弹开。他慌乱地退后两步,努力想在脸上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自己只是刚刚跑到这里,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很快,书房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亚瑟率先走了出来,他的衣着一如既往地无可挑剔,只是那显眼的眉毛紧紧皱着,绿眼睛里盛满了因为“好事”被打扰而产生的不悦。
英国人扫了一眼站在走廊里的两个孩子,又看了看阿尔弗雷德手里捏着的那块点心,凭借着对于这对双胞胎的了解,立刻就明白了这场幼稚骚动的起因。
紧接着,弗朗西斯也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法国人富有光泽的卷发略有些凌乱,领巾系得有些歪,衬衫上方的纽扣也散开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锁骨,但他脸上的神情却不像亚瑟那般不悦。
他朝着双胞胎弯下腰,平视着这两个孩子。先是看了一眼因为弟弟被抓包而不知所措停下脚步的马修,轻声安抚道:“怎么了,马蒂?别着急。”
亚瑟站在那里俯视着这出孩子气的闹剧,不耐烦地开口:“阿尔弗雷德,把东西还给马修。”
在监护人强硬的命令下,阿尔弗雷德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尽管心里充满了不情愿,但还是磨磨蹭蹭地将那块被他捂得温热的焦糖挞塞进了哥哥的手里。
然而,弗朗西斯却没有像亚瑟那样责备他。他转过头看向了一脸倔强的阿尔弗雷德,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少年那头灿烂的金发。
“阿尔弗雷德,”他蹲下身,注视着这个孩子,“如果想要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跟哥哥说呢?”
他看着睁大眼睛的少年,继续说道:“不用去抢马修的。想要什么,你就告诉哥哥,哥哥就会给你的,好吗?”
阿尔弗雷德看着这双蓝紫色的眼睛。
“你只要说了,哥哥就会答应你的。好吗?阿尔弗?”
那只手在少年人明亮的凌乱金发上缓慢而轻柔地安抚着。
阿尔弗雷德感觉到他们如此靠近。
“弗朗西斯……”早已比他高大的美国人在亲吻的间隙含糊地低语,伸手扣住了怀中人的后脑,在汗湿的柔软卷发间缓慢抚摸。
“你真棒,弗朗西斯。”整个西方世界的新主人稍稍退出了一点,转而舔舐着他的唇角,
“天呐,你怎么……这么能吃……”阿尔弗雷德甚至用手掌摸了摸弗朗西斯被撑的微涨的小腹,再次挺腰,感受着那被紧紧包裹吮吸的极致快感。
“我好喜欢你。”
年轻的Alpha收紧了手臂,将法国人汗湿的身体更紧的按向自己,脸颊蹭过弗朗西斯的额角。
只要他开口——
“留下来吧,弗朗西斯。”
他顿了顿,补充道,
“亚瑟也会……很高兴的。”
弗朗西斯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刚刚都在想些什么,但还是主动凑过去跟他接吻,很快就又被热情地扣住后颈,强硬地探进了口腔,用力吮吸着舌根。
阿尔弗雷德甚至摘下了眼镜。这个年轻的美国人在他难以近距离触及的几十年里迅速地成长了起来,眉眼日渐锋利,但被那双明亮的蓝眼睛注视着的时候,弗朗西斯仍能想起过去。
所以说他根本没想着要等待答案。
啊,小混蛋。
弗朗西斯放弃了思考,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他感觉到一个相较于身前更低的体温,正不紧不慢地轻轻缠绕着他垂落在身侧的手指。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意识正在一片温热的寂静中缓慢回笼。弗朗西斯首先感觉到的是水的浮力,它温柔地托举着他的身体,将那些被过度使用的酸痛从四肢上剥离。
平稳的心跳透过紧贴的皮肤传来,形成一种令人心安的错觉。他知道那是谁。
亚瑟正从身后抱着他,一同浸在宽大的浴缸里,他的一条腿正搭在身后人的膝盖上。难得沉默的英国人一只手环在他的腰际,让他紧贴着自己,另一只手的几根手指则埋在他的后穴里,动作熟练而轻柔地向外清理着那些粘稠的液体。
弗朗西斯转过头,这个动作让他正好与亚瑟四目相对,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那双平静的绿眼睛正注视着他。水珠顺着英格兰额前微湿的发丝滑落,滴在水面上,漾开一圈小小的波纹。
“我认为我需要一个解释,亚瑟。”弗朗西斯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厉害,“我可没从来没答应过,要被你们两个神经病当成什么……”
法国人顿了一下,尝试着寻找一个略微优雅一些的措辞,但是显然,即使接受能力高如弗朗西斯,也很难给自己刚刚的处境挑选一个体面的形容词。
于是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有气无力的愤怒,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对吗?一个杰作?”
“既能跟你的宝贝儿子,甜甜蜜蜜地过日子;又能理直气壮地,打着他的旗号,跑过来搞我。”
弗朗西斯越说越气,甚至尝试着挣动了一下,但那条环绕着他的手臂只是温和地收紧了。
“是的,我很抱歉,弗朗西斯。但是事情比我们预想的走的远了,不是吗?”
亚瑟的声音放的很低,温热的气息抚过法兰西的嘴唇,
“你把他弄得太兴奋了,我亲爱的弗朗西斯……”
“哈?这是哥哥我的问题吗?!”
“是我的错。”
亚瑟干脆利落的道歉。
真是见了鬼。
弗朗西斯又骂了一声。
“那是阿尔弗雷德,你知道他是什么样。”亚瑟的手指在他体内又转动了一下,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就……暂时哄哄他,不会那么复杂的,我保证。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
然而弗朗西斯试图扭过头去,不再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并不算意外的,柯克兰凑了过来,吻随之落下。没有夹杂任何情欲,只是单纯的唇齿相贴,分享着彼此的呼吸和浴缸里温热的水汽。弗朗西斯看见亚瑟闭上了眼睛,睫毛在水雾中微微颤抖,他终于闻到了一丝属于柯克兰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没有反抗,只是任由这个吻持续着,就像过去的千百次一样。在无数次的针锋相对后,在无数次的背道而驰后,也在无数次的结盟与勾结后,他们总会回到这样的原点。
很久之后,亚瑟才松开了他,
“你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是吗?试试看,这并不算太糟?”
于是弗朗西斯安静了下来,没有再纠缠于刚刚的那个话题。
他当然知道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但亚瑟,
从几年前开始,弗朗西斯就看到亚瑟后颈的齿痕。
亚瑟对于弗朗西斯突然的安静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拿起一旁的瓶子,将时新的液体洗发液倒出来了一点。简单揉搓后泡沫很快出现,弗朗西斯闻到一股木质调的香气。
他突然想起来一小段关于他此行前往伦敦之前的事情。
在助理为他收拾行李时,他特意让对方在那个皮箱里留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位置,那里妥善地放着一个盒子。他记得黄油融化的香气,记得苹果薄片在肉桂和糖的包裹下变得柔软的过程。那是他特意占用了惯常用来整理外交所需文件的几个小时的时间,将削成薄片,用黄油和少许白兰地煎到焦糖化的苹果铺上酥脆的千层饼底,然后送进烤箱。
他本来是打算嘱咐一下亚瑟,让他记得用烤箱复烤一下,然后分给阿尔弗雷德当做下午茶时的点心。
但他现在突然不想说了。
那是亚瑟的责任。让那个该死的英国人自己去处理他一手养大的麻烦吧。
如果柯克兰不愿将这份点心与他的孩子分享,那就让他一个人独占好了。他不想再管这两个昂撒人之间的任何事了,至少今晚不想。
亚瑟正为他冲洗着泡沫,搭在弗朗西斯发间的手指动作依旧轻柔。
他一边揉搓着弗朗西斯的头发,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我下周可能要去一趟印/度,有些旧事要处理。”他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你下周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吗?呆到我回来?”
弗朗西斯有些奇怪地睁开眼,透过滴水的发梢扭头看向他,不明白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时候能对这种日程有发言权了,亚瑟?”
“这不完全取决于我们那位小朋友的心血来潮吗?”
然而亚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只是又从身后凑了过来,温热的嘴唇贴上了他的,比刚才的那个吻更深,也更加专注。
弗朗西斯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古怪,但他实在太累了,懒得再去深究这个疯子又在盘算什么。他没有躲,只是敷衍地迎合了一下,便立刻偏开了头,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社交的精力。
他在亚瑟的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脸颊枕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找到一个勉强舒适的角度,然后便闭上眼睛,彻底放弃了思考,任由自己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什么都再也懒得去管。
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得温凉。亚瑟将已经完全陷入熟睡的弗朗西斯抱了起来,用一条厚实的浴巾包裹住。与他身高相仿的法国人正安静地靠在他的胸前,呼吸平稳。
当亚瑟抱着他走进卧室时,阿尔弗雷德正光着上身靠在床头,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本财经杂志。昏黄的床头灯在他年轻健美的身体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影。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立刻抬起头,那双蓝眼睛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就亮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将那本杂志丢到了床头柜上,然后像一个等待归家亲人拥抱的孩子,对着亚瑟张开了双臂。
“亚蒂。”
亚瑟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走过去,将怀里的弗朗西斯放在了床的另一侧,甚至还替他拉好了被子。然后直起身,走向那个正张着双臂等待他的年轻人。
他顺从地走进了那个拥抱里。
任由那双年轻有力的手臂将自己紧紧圈住。
他最爱的孩子。
他的阿尔弗雷德。
第二天一早,当弗朗西斯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升到正上方了。
他的身体仿佛被彻底拆散后又草草重组,每一块肌肉都残留着被过度使用后的酸痛。亚瑟早已离开了卧室,这太正常了,在他们的世界里从不存在真正的假期,他们永远有处理不完的公务与会议。
所以,当弗朗西斯发现阿尔弗雷德还靠坐在床头的时候,他感到了纯粹的震惊。
理论上,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他们中最忙碌的那一个。这个时间,他难道不该在办公室或者某个重要的会议室里吗?怎么会接近中午了还在这里?
年轻的世界霸主穿着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靠坐在床头,身边放着一台小型电脑,手边还凌乱地堆着许多份文件。看起来这个拥有了整个西方世界的新王临时的将他的办公室挪到了这张床上。
弗朗西斯有些茫然,这完全不像是阿尔弗雷德的作风,更不像是亚瑟那个古板的家伙会容忍他做的事情。
法国人动了一下,试图撑起自己酸软得像是要散架的身体,动作牵扯到了某些不堪重负的部位,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昨天几乎是被两个人连续折腾了五次,现在他感觉简直糟透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床上轻微的动静,阿尔弗雷德立刻从电脑屏幕上抬起了头,那双湛蓝的眼睛看了过来。正午的阳光照在他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自信而强大。
弗朗西斯罕见地沉默了一下,在经历了昨天那场混乱之后,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年轻人。
出乎意料的是,阿尔弗雷德主动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随意地将它们推到一边,然后整个人趴了过来,凑到弗朗西斯身边。脸上是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
“告诉我,瑟斯,你想要什么?”
弗朗西斯因为这个过于亲昵的称呼而僵硬了一下,阿尔弗雷德显然察觉到了。他没有追问,而是伸出双臂,将弗朗西斯整个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别担心,我对待家人……是非常好的。”阿尔弗雷德歪着头看他,像是在分享一个重要的秘密,“说吧瑟斯,你想要的,我和亚瑟都会满足你的。”
在洒满温暖阳光的床铺上,年轻的世界霸主扔下了手中所有重要工作,只是趴在床上拥抱着他,甚至是近乎撒娇的将自己的额角在弗朗西斯的脸侧蹭了蹭。年轻Alpha灼热的体温牢牢地包裹着弗朗西斯,伴随着温暖而欢快的甜香。
“现在想不出来也没关系,”他收紧了手臂,与弗朗西斯一起赖在床上,小声地抱怨起来,“反正……我现在也不想管那些该死的工作了……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吧!只有亚瑟……他成天催着我工作……太过分了……”
弗朗西斯躺在那片温暖里,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也伸出手,回抱住了这个正黏着自己撒娇的年轻人,开口安抚道:“休息一下吧。”
他甚至笑了出来,
“亚瑟那个混蛋,从小就对你这么严厉。”
正抱着他的阿尔弗雷德立刻嘟嘟囔囔地附和着,表示完全同意。
然后,他抬起头来,
在那灼热的嘴唇上,弗朗西斯尝到了黄油、焦糖和苹果白兰地的味道。
小小的阿尔弗雷德满意极了,在那之后,弗朗西斯果然又给他和他的兄弟烤制了更多,更多的甜点。
足以让他们都吃到心满意足。
阿尔弗雷德咽下了嘴里的一口,弗朗西斯正坐在一旁抚摸着马修的头发——他的兄弟一向是喜欢这个法国人的。
而年少的美国人注视着亚瑟。他的养父正将一块焦糖挞送进嘴里,牙齿开合,利落地咬下了一半。不知道为什么,阿尔弗雷德突然就觉得,亚瑟手里的那半个……比任何的都要美味,即使一旁的桌上正放着更多完整的,刚刚出炉的点心。
但是他就想要他养父手里的那半个,那半个被亚瑟已经吃下的……
那半块点心在此刻显得无比诱人。
男孩没有多想,顺着心意直接扑了上去试图从养父的手中夺下那半个焦糖挞,那只正捏着他目标的,属于英国人的手却眼疾手快的举了起来,保持在一个阿尔弗雷德轻易够不到的高度。
“亚蒂!”
男孩急了起来,全然不顾着完全是自己的无理取闹,仿佛亚瑟不将自己正在享用的点心分享给他贪心的孩子就是最大的罪过。
“阿尔—弗雷德——!”
柯克兰警告般的口吻响起,试图阻止孩子无理的抢夺。然后他说了什么,阿尔弗雷德没有听清,因为他已经扑到了亚瑟的身上,几乎将他的养父撞地一个踉跄又将他的上半身压在了料理台上。他扯过亚瑟那只拿着点心的手臂,不肯松手。
一旁传来弗朗西斯的笑声,似乎是在责备孩童过分旺盛的精力,又像是在感慨这对“父子”间旁若无人的亲密打闹。
阿尔弗雷德最终还是叼走了亚瑟手里的半块,牙尖划过手指,几乎连着亚瑟的指尖也一同咬了下去。孩童与他的养父一同分享了那块弗朗西斯亲手烤制的焦糖挞。
温暖细腻,甜美诱人,在他们的齿间融化。
几秒钟前,亚瑟的嘴唇开合,看着这个正努力伸长手臂,不顾一切地想要够到那半块挞的,他最爱的孩子,
“越过我。”
天呐终于写完了!非常感谢一直追更的大家!尤其感谢留下kudos和评论的各位!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留下kudos和评论吗!看到有这么多人都喜欢金三角的三位真的是太好了!😋😋😋
非常欢迎任何评论!不用顾虑任何,不用顾虑什么可能与我的想法构思不一样之类的!我真的非常高兴能看到任何反馈!
可以尽情猜想/推测,比如有关于米英米之间,看似和谐亲密平等,实则很扭曲的关系,亚瑟真实的目的与他的处境,尝试着埋了很多暗线。三个人的关系实际上都特别的复杂,写明的很少,只能说基本每句话都有意而为之的吧!👀
如果有人能从文字中看出来,那可真的是太好了!爱你😭😭😭
三人真的好难写,端水端到意识模糊,幸好提前声明了不是等边三角(笑死),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糖,糖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
番外是一定有番外的!毕竟写了正文无米英米性行为详细描写,那不就是为了番外准备的嘛!因为无法抉择到底写米英还是英米,所以不出意外会写米英/英米两个版本!只能说敬请期待了😋😋😋
实际上,本来这篇只是一个银趴的脑洞,奈何我这个一定要在车里写剧情的毛病真的完全改不掉,而且越来越严重,所以最终整了个中篇出来……
但是我好喜欢哦😋😋😋也希望你们能喜欢!
无奖竞猜,最后一章英英问仏仏能不能在他不在伦敦的情况下,在伦敦留到下周,下周有什么事呢——?
(kkl又在使什么坏!
(仏:虽然不明白,但是不详的预感
(🔔:可以重温一下第一章后半段!
最后,夹带私货向大家安利另两篇我最喜欢的金三角相关,Keep Your Allies Closer 和 White Fox(看之前一定先看tag和预警啊!),同时感谢作者Pyroplain 感谢她给了我莫大的支持和灵感(虽然大部分被我否决了😋)!
Notes:
如果出于任何原因想要联系我⬇️
📧:[email protected]有没有母语是英语的朋友愿意翻译呢……😭自己翻译简直感觉是在重写🫠🫠🫠不管了先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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