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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誓詞落下後，空氣像是被凝固。
全場屏息。
拜斯沒有立刻開口，他只是注視著她——那雙金色的眼睛，方才在與神叫陣，現在卻靜靜看著他，等待他的回應。
他聽得見自己心臟的聲音。
那是戰場上才有的心跳節奏——緊張、興奮、熱血沸騰，但混雜著更深的情感，幾乎要讓他失去語言。
終於，他向前一步，與她的距離近到幾乎能感覺彼此的呼吸。
拜斯的聲音一開始很低，卻穩定得像在宣讀軍令。
「譚雅·馮·提古雷查夫少校……」
他故意用了她在軍中最正式的全名與軍銜，像是在提醒自己，他面前這個女人不只是他的愛人，更是他這一生中唯一會全力追隨的長官。
「我曾在戰場上見過你最無情的一面，也見過你背負全隊衝破火海、孤身帶我們回家的背影。那時，我以為我追隨的是帝國最優秀的指揮官。」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追隨的，是我這一生唯一會愛到最後一刻的女人。」
他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像是要讓這誓詞穿過教堂的每一根樑柱。
「妳說，如果我先踏進英靈殿，妳會撬開大門把我抓回來。那麼——我就以帝國軍人的榮譽起誓——我絕不會讓妳有那個機會。」
會場內有微小的低笑聲響起，但那笑意轉瞬即逝，被拜斯下一句更沉重的誓言吞沒。
「我絕不會讓妳獨自留在這個世界。」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會站在妳面前，擋下所有威脅妳的子彈與刀鋒。妳是我的長官，我的信仰，我的唯一——無論是戰場，還是人生。」
他頓了頓，視線深深鎖住她，最後一行字輕得幾乎是耳語，只給她一人聽見。
「所以，您也別想先離開我。」
譚雅眨了眨眼，那一瞬間，原本硬朗鎮定的面容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那不是動搖，而是情感被撞擊的反射。
她沒有移開視線，只是微微抿唇，眼眶像是被什麼灼燒過。
隨著神職者宣告誓約成立，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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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無不讚嘆這是一場帝國軍將校間的深情美談，史詩、傳奇、浪漫。
而第203大隊的成員們，站得筆直，眼神卻比任何人都要複雜——他們知道，這不只是愛情的承諾，而是兩個曾無數次與死神擦肩的人，對彼此生命的最嚴肅的盟約。
拜斯伸出手，譚雅沒有任何猶豫，將手放了上去。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那一刻，無論是神，還是英靈殿，都無法將他們分開。